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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皇后日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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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只是他!他还是穆湛,是高宗的太孙,是开盛六年未的太子。

他不是一个人。

所以,即使是余三娘比子嗣重要了那么一点点……

沐湛努力的睁大了眼,强迫自己让眼底里的湿意褪去,无力的向着管衡扬了扬手,示意他出去。

他想静一静。

管衡出去了,一会儿,元鸿急勿勿的进来,对着站在窗边的沐湛道:“殿下,有重要情况来报。”

沐湛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拿过元鸿手里的信来一看,眉头不由的就沉了下去。

“殿下,这怕是得你亲自去。反正,迟一天去也没有什么,事有缓急,如果她连这一点都不能理解,那就证明她……”元鸿不想说余默的坏话,可又不得不说,“……证明她配不上您。”

哪怕是去说不能在一起,沐湛也不想失信于余默,在考虑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推后。

管衡这时也急勿勿的进来了,沐湛以为他为的是手里这件事,看他不复往日的从容,心里在想着到底是他要娶余默的影响大到了这般的地步,还是管衡他不愿意他娶余默到了无时无刻都要给他一种“娶余三娘真的不好”的感觉。

管衡进来后先关了门,走到穆湛面前时先是现视了一眼屋子,然后问沐湛:“周围没人吧?”

如此谨慎的态度,让沐湛意识到可能出了别的事情,用心的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管衡这才道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有二先生的消息了。”

连管衡都称之为先生的人,可见了他的份量是极生的。这二先生,不是因为有一个大先生所以二先生才叫二先生,而是他们只知道二先生行二,不知名姓字,所以内里人才这般称呼。

找了十几年的人终于找到了,沐湛一听到这句话,精神立即高度集中。也在同时他知道,今日里,自己无论如何也去见不了余默了。

“先生看那边怎么办?要不要让人传个放去?”管衡却是不说怎么回事,而是问沐湛。

沐湛一想也是,他怕是要忙上好长时间了,不能让余默空等。

想着传话不太好,就到案边坐下要写封信。

可是磨墨、润笔,满腔的话语却落不下一个字来,只凭着心意在纸上划了几个字。

注意到的时候,才见纸上写着歪歪斜斜的四个字:家世累吾。

家世累吾。

这怕是他想对三娘说的话了。

如果他不是高宗太孙,没当过太子,是个平常人,哪怕是个士族,没有子嗣这一点,也浊最重要的。可偏偏他是!

沐湛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愧负君意。

如今说再多的话好像也是枉然。

写好后也不用等干,直接合起来装到了信封里糊好再拿蜡封了点上色泥,过去递给了元鸿。

管衡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迟疑了一下对着沐湛道:“殿下只写几个字,怕是会让人误会你冷情一些,还不如解释上几句,这样也好再见面。”

沐湛一被提醒,才惊觉自己一心觉着愧对于余默,在这件事上处置不周,就做下来,用心的简短的写了原因。

另一个信已经封了,沐湛就另拿了一个信封装了糊好蜡封上色,递给元鸿,让他出去办这件事。

管衡将二先生的事情对沐湛讲了,出了沐湛的屋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见元鸿等在厅里。

一见管衡,元鸿就不解的问:“先生,咱们都怕着殿下被迷了心窍,你怎么……怎么反是帮着那姓余的?”

管衡笑了笑,对着元鸿伸出了手:“既然书信已经解释的通了,几个月已经,你觉得殿下还有必要去见余默吗?”

元鸿掏出了怀里两个信封,还是不明白:“可殿下想见她,我们也拦不住啊!”

“那若是余三娘不想见殿下呢?”管衡笑着问,从元鸿手里拿走那封解释的信,“这最后一封,就没有必要让余三娘看见了。”以他对余默仅有的那些了解,那个女人也是骄傲的,不会在知道了殿下不同意与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愿意与他有牵扯。

到时候谁知道她从瑞王府里搬去了哪里?反正已经与殿下没有关系了,也就不怎么关注,一忙的话就找不到人了。殿下想见她,也没了办法。这才是他说服殿下写第二封信的原由:因为这封信能让他轻易的说服殿下不再去见余默——反正已经解释过了,再见反是伤感,对谁都不好。

“先生多智!”元鸿恍然的点点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办法。随便一句解释,很好的表明了断决关系的决心。他看着手里剩下的那封信:“那这封信?”

“这封信自然要送到,以后万一要有什么变故或是对起了质来,总有转圜的余地和说法,二来也是让余三娘死心。”管衡拍拍元鸿的肩:“快去安排人吧,我与殿下马上就要离开,你随后就到。”

元鸿点头应着,转过身快速而去,只是目光微有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

PS:太监大监中监少监,这些都是宦官的职位啊,所以看到叫人太监的时候,请自动代入“大总管”一词。

☆、第79章

沐湛收拾好,连夜离开住处。

可是到了地方;可是到了地方;并没有找到人;下边人得到的消息;已经是好个月甚至是一两年前的消息。沐湛只得让人一边查下去,一边再去查火药的事。

等这件事忙完;已经两个多月后了。

沐湛再想去见余默的时候;管衡就劝他:“殿下去见她也是好的,只是已经说清楚的话再去见人反是徒增伤感;等于是再伤了两人的心一次。”

沐湛突然觉得,管衡的说法或许是对的。

此时他自然也发现了管衡的伎俩,只是已经没了办法。好像时光消磨掉了勇气,真的有些不敢去见她。管衡在这时问:“殿下;你有没有想到过一个问题?”

沐湛示意他说,管衡道:“她要是跟了你,万一我们失败了,至少她还能安稳的活着。您真的忍心看着她跟我们一起受苦?要是真的爱她,才应该以她的安危为重。只要我们将来成功了,不管她是谁,处在哪里,什么身份,你想要她还不简单?”

沐湛自然知道权势的好处:“可是我想要她心甘情愿。”

“难道你变成了帝王她便从心甘情愿变成了心不甘情不愿了么?爱一个人难道会因为一个人身份地位的转变而去爱或不爱吗?”管衡诧异的反问他。他一听这话就知道沐湛对余默是半点都没有死心。

这话听起来极为的有道理,可沐湛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知道,真正讲起道理来,他是讲不过管衡的,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相爱了,就会接受对方的一切,同生共死。我会心疼她,但不会因为心疼而将她陫出在生活之外。

人生其实是一个过程,非一个结局。

先生,三娘不是重生怕死的人,她不介意。”

管衡心下对于余默的认知顿时又深了起来,他也明白沐湛不可能看上一个庸俗的人,再加一把力的劝道:“我只是怕你见了她,反是做好的决定全黄了。”

沐湛心下一惊,觉得管衡没有哪一句话说的比一句更击中他的内心。是呀,三娘是个聪颖的人,哪怕自己不说,她也能从他的神色上判断出来,如果见着了她失望难过,自己要是心软了怎么办?

管衡见色识意,心下放了些心,叹道:“殿下不去见她,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最好的。”

沐湛沉默了下来,管衡这时又安慰他:“二先生的年龄应当不小了,谁知道他有没有未婚的妹妹女儿或是孙女没有,若是你不娶余三娘,总得娶个人吧?”

“她的诊断怎么样?”就算过了两个月,沐湛还是记得让人去给余默把脉的事情。

管衡摇了摇头。

自此之后,沐湛变的更加的沉默内敛,给余默写了好些信,但都是没有让人送去。

时间长了便越是想她越是想去见她,但却没有动身。

期间捎出过两封信,但却是连半个字的回音都没有。沐湛很信任管衡,也很了解他,知道他不会私下扣住他的信,心下就明白,余默是不想再与他有半分的往来。

到此,他便用心在了自己的大事上。

这一辈子,他一定要走到权力的巅峰之上,不想因为自己的处境,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因为多方面的掣肘而不得不放弃。

倘若,他的太子之位一直能坐到现在,也不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倘若,父亲健在,兄弟齐全,他的身份能表露在天日之下,他也不用下狠心的去舍弃。

一年两年三年。

在一次偶然里想得到余默消息让孝嘉去查时,从他的神色里了不对,那一次追问之下,知道余默近况的沐湛大怒,将撞到他枪口上的人罚了一个遍,当晚就喝的大醉。

他知道她在学医,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她原是能生的!

沐湛感觉到了很可笑,这事情就像是个天大的讽刺,嘲笑的他悔恨不跌!

他因为她不能生育而放弃了她,可原来她是能生的!余三娘竟然是能生的!

不过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等本来后一翻追问,他才知道,他写的四封信里,竟然没有一封落到她的手上!

全被元鸿给扣下了!

从此,很长一段时间,有两三年的时间,沐湛的性格都变的有些阴沉多疑。

准备、谋划、商议、练兵……

一切就绪,只待时机。

二十多年的筹谋,若说要是只为夺取那个位置,十年前便已经可行。

可是沐湛要的,不止是一个皇位而已!

如意八年的时候,沐湛终于忍不住,去见了余默一面。

他知道余默已经不将他当成一回事,只是想偷偷的看一眼。

只是未曾想到,那么隐晦的目光,也能被察觉出来。

沐湛在余默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慌张的逃走。

他更没有想到,余默会跟上他,无论他的速度多快,都甩不掉余默。

最后,沐湛只得跳到墙上,低头问余默:“小娘子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这一次,沐湛用的是真正的相貌,却没有想到余默会认出他来。一个冲动之下,他问余默:“听说西山的枫叶红了,景色极好,你要不要跟我走,去看看?”

☆、第80章

像是顺理成章一样;就这样去了西山。

已经是深秋,西山的枫叶如火烧一般;红通通的一片。

两人拾径而上;也未说话,欣赏着山上的风景;从山脚上翻上去从那边下去再转回来;夕阳都已经出来了。

余默对着沐湛说出来了相见以后的第二句话:“天快黑了;再不回城城门就要关了。我先回去了。”她不知道沐湛有着什么样的事;也不知道他会去城内还是在城外,并没有问那么多。”

沐湛一听她连问自己都不问一下;心下骤然疼了一下,在余默走运去的时候;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

余默挣了两下;没有挣出来,转过身正式的看着他。

沐湛有些尴尬,讪讪的想要松手,却觉心像是被碾压过的一样,实在是没有强留余默的资格,只得松开手。她跟他来,只是念着曾经的情份,并没有想要跟她怎么样。

当指尖从手心里划过的时候,沐湛像是看到了余默转身而去的背景。

他心里骤然痛了起来,却又不甘心的上前两步,双手拉住余默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一般,死死的紧紧的曳着。

余默被他孩子气的动作弄的好笑起来,也任他拉着手道:“沐湛,我现在过的很好。”她跟他来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来了就来了,并不代表她旧情难忘,曾经的那份感情,已经被磨灭了。

日子平定安稳,是她前生求也求不来的,她很喜欢这份安静,便是这样老死,也是极幸福的一件事。

沐湛的心猛烈的刺痛了起来。

这意思本来是他要对余默说的,他觉得自己会带着委屈的说她过的很好,没想到却是被先提了出来,才干哑着嗓子道:“当年……”

余默神色无变,平静的看着沐湛,等着他说。

这样的态度,反是让沐湛心慌了起来。她宁愿余默甩开他的手说不要再提当年,或是神色变冷说什么都过去了这一类的,也不愿意她这样平静。要是这样也表明她还是在介意往事的,可是她如此平静那他们两的事当真就是过去了。

她现在过的很好,的确没有必要对过去念念不忘,可是,可是他过的一点都不好啊!凭什么他这些年过的不舒服,她却能过的那么幸福!

是她被失约了,为什么耿耿于怀的却是自己?!

“当年怎么,是误会了?”余默不想与沐湛继续纠缠浪费时间,就接口问。

的确是误会,可是被余默这样问出来,让沐湛反是觉得自己像是在扯借口一样,可是他却不得不解释,不管余默信不信:“当年约好那日出了两件大事,我写了两封信给你,可是却被身边的人压了下去没有送到,我以为你收到了。”

余默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沐湛的语气更加的艰涩:“后来我又写了两封信给你,还是被扣下了。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对不住!”

余默只是点了点头。信发出去难道就不知道问吗?他就这么信任他身边的人?总觉得有这样脑子的人是个蠢的。

沐湛像是能想到余默心里的想法一样,着急的解释着:“这事情是交给先生去办的,我的命曾经都是他救的,信的过他,却没有想到他被下边的人给瞒哄了。”

余默又眯了点头。这些不用想也知道。他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娶自己,暗中使绊子是很正常的。

见余默一直冷静,神色无变,沐湛心里极为的苦涩:“你不相信?”

余默见沐湛的手劲松了,抽出了自己的手:“我相信。”沐湛心下一喜,瞬间却被余默接下来的话打击了:“但是,又能怎么样?”

又能怎么样?

沐湛听到这句话,唇上的血色退了下去,余默见七年过去了,他还是对自己念念不忘,心下好受了些,这才道:“那些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有了新的生活。”

沐湛突然就发起了火来,嘲着余默吼:“有新生活的是你,不是我!”

余默怔了一下,没想到沐湛会发这么大的火。再一想,自己的事他怕是知道,要是真还放不下自己生气那也是正常的。而且,他的日子,保证过的是“紧张刺激”,压抑的很,长年积郁下来,无处发泄,有个缺口了会发脾气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脾气好的人也只对自己认为亲近的人发脾气,这一次她原话他。

但是,她看不起只能将气出在别你身上的人!

余默一句话也不说,转过身就走。

沐湛慌了,连忙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余默,紧紧的像是要将她嵌在自己的身体里:“三娘,对不住,我不该朝你发火!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嫉妒,嫉妒的快要死了。”

胸口梗着闷着赌着,鼻子酸的难受,连气儿也通不了,刺的眼眼的雾气也聚集到了一起。

余默余默感觉肩膀上有着几滴温热的液体,心下受到了震动。她思虑一番,肩上的液体很快就凉了,她开始劝解着沐湛:“其实我等你连一年都没有等下,几个月就死了心。”

沐湛身体一僵,抱余默抱的更紧了,只听她道:“因为我知道,你便是来了,给的也不是在一起的答案。”沐湛喉咙哽了哽,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很简单,不是么?你要是愿意在一起了,忙完了事也会来,所以我便是相信你那说的那个误会,也没有半分的意义是不是?”要不是怕沐湛走向偏激,做出不好的事情来,她也不会费力来开导。

“很多事情过去了,那也就真的过去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有甜——斯……唔……”话没说到最后,却不想被沐湛吻了个正着。

余默这辈子没有接过几次吻,一时懵了,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她不愿意吃亏被占了便宜,便狠狠的反攻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较量着,不知是沐湛相让,还是余默凶狠,到了最后,还是余默赢了。

沐湛舔着嘴角的银丝儿喘气,一脸笑意的看着余默。

余默拿出手帕淡定的擦着嘴角。就算没有爱了,可谁还能没个*?幸好沐湛不懂那些花花肠子,没有咬破她的嘴角,那样的话,可是有些不好弄。

沐湛立时就气馁了,见余默收起手帕打算说话,红着眼睛道:“你要是敢说别人起一个字,我马上就带人杀到京城去!”

这完全不像是气话,余默心下一惊,只得忍下了,终于叹着一口气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沐湛反是被这话问住了。想怎么样,他要是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心苦,像被一个牢笼困住了一样。

“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日子要过,要是你将来成功了,记得留我们两一条命。”这些年来陆续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她大约也能听到一些。沐湛所谋必大,要不然也不可能准备这样多年也不见动静。

“可是你不爱他!”沐湛恶狠狠的道。

余默知道说的是穆湦,失笑的道:“我也……”我也已经不爱你了,可是那话没说出来,看到沐湛那狼一般凶猛的眼神后,被吓的说不出来。她感觉自己要是一说出来,怕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穆湦他不爱你,三娘!他爱的是余溪!”沐湛厉声说道,像是想要训醒余默一样,那态度严肃认真!

余默呵的一声笑了,认真的反问沐湛:“我要爱做什么?”

不防她会有这样的部族,沐湛当时就被问的哑住了。

“沐湛,你说,我要爱做什么?我只要日子过的平定安稳就行了,要爱做什么?能吃还是能喝?”余默反问着,到最后,语气已经带着质问的态度。

“对不住,三娘!你别这样!”沐湛看着余默眼里的湿意,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拉住她的手道歉,他觉得,他伤着了她。

余默火气也上来了,一把甩开沐湛的手:“姓沐的,你知道不知道,在我对人生升起新的希望的时候,是你亲手掐灭了他!做不到就不要承诺,连承诺都给不起就不要来招惹!你当初为什么来招惹我?为什么!”余默连踢带打,将心底的那丝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沐湛心睛愧疚,才知道自己对于余默来说代表的是什么样的意思。

不过他心里反是松了口气,任余默踢打一阵,然后才安慰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好了,不生气了,是我不对,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第81章

长安城是很古老的布局,分为外郭城、内城、皇城三部分。

天一黑城门一关;就禁止出入。虽然如此;但是郭与城之间的内城门会再过三个小时才关。

沐湛的马车从西城门进入不久城门就关了,余默听到动静,一会儿后醒来;还没问呢,沐湛就先道:“再眯一会儿,到了叫你。”

“你把我放到内城西门口就行。”余默嘱咐着;又靠在车上闭了眼。

沐湛眼光沉了沉;握紧了拳头;就想一拳将车壁砸个窟窿出来:“太远了;到东边下吧。”便是从东边进;还有足足三坊的距离呢;从西边进离她住的地方可是足足有七坊的距离,她就这么怕被别人看见坐了他的车?

沐湛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涩,却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生气的资格。他们没有在一起,全怪在自己身上,没有生气的资格、没有捻酸的资格、没有抱怨的资格。

可是心里就是极不好受。

为什么三娘一个女人都可以放下,他一个男人就放不下呢?!

余默一想就点了点头。

沐湛点了车灯,马车一直向东,后来拐弯向北,余默估摸着时间到了,便睁开眼坐好醒着神。

一会儿后,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余默等着下车。本来不想打招呼,但是又觉得有些房间,就笑着对沐湛说:“我走了。”

沐湛看她一点不余的感觉都没有,就觉得心下一阵刺痛,同时又有些委屈。

见他眸色深深,意味不明,余默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弯着腰就要下车,沐湛伸脚挡在了她前面。

余默只好坐在了沐湛的对面,有些无奈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才发现沐湛有些赖皮呢?

“你今天跟我去西山了。”沐湛闷闷不乐的道。

“对呀,现在不是天黑了,我要回去了嘛。”余默自然的应着。

沐湛被堵的胸口一窒,冒火的眼神将他的气愤表达了个明白。她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她愿意跟自己走,便是愿意跟他在一起,没有想到她真的是全部都放下了,所以才不将西山之行当成一回事!

“三娘,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沐湛痛苦的道,偏过了头去。七年,他以为这感情会越来越淡,没想到,不经意之间,竟已浓的惊心。

来之前他没有想过见了她会这样痛苦,见了她才发现他不过是将思念深埋心底。

灯光下沐湛的眼角折射着一道水光,余默收了脸上的笑,神色变的平和起来:“我也想对你说一句话。”

“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沐湛咬牙问。

余默平静的盯着沐湛看,突然间却“哧”的一声笑了:“你不嫌弃我生不了孩子了?”这些年里,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沐湛为什么好好的又觉得他们不合适。在他最初失约的那几个月,她反复想过无数遍,将种种可能因为大小排了顺序,生育这一点并不是她放在前边的可能,却是最让她猜疑的可能。

沐湛吃了一惊,不知道余默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猛然而来的质问让他心遽然刺痛了起来,这一件事是他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果然如此。”余默点着头,鼻子间的气有些不通。原来她还想着,除了宫里的太医,也没人帮她把过脉,知道她可能不孕的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这种事应该传不到沐湛那边去,没想到他们竟然神通广大到连这种事都能查出来。

这到底是掌握了多庞大的势利才能做到这一点?

沐湛说不出一句应对的话来。

如果他没有子嗣,身边所有追随他的人就会觉得自己失去了追随他的意义。可是这种情况说出来就有了当成借口的嫌疑,更是显得苍白。

余默所认识的沐湛,言语间向来都透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还没见过他苍白着脸一副脆弱的样子,心下就有些不忍,劝道:“我不怪你,我们只是那时不合适。”

如果让她来选男人,她也不会选一个不能生育的,因为她真的喜欢孩子,也想要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连她自己都是如此,又怎么能去苛求一个必须要有子嗣的人?

这样的话,却让沐湛觉得,连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是苦的。

他宁愿她怪他,记着怪着怨着!

“我,我这些年来不见你,是因为待在我身边太危险,我想你安全些。”万般无奈之下,沐湛尽可能的解释着。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来?现在安全了?”余默不想再纠缠下去,她觉得纠缠下去也纠缠不出个什么来。

“我……”沐湛又被问住了,只艰涩的道,“相思难耐。”

“那你现在见过了,我走了。”余默不想多说,起身就要走。

沐湛猛然上前抱住余默,不准她走,心底的话就冲口而出:“既然你不爱穆湦,那跟他过跟我过又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我嫌处境太危险!”余默火气也上来了。

“你以前都不怕的!”

“以前我有轻生死的必要,现在没有!”

“怎么没有?!我还爱着你!沐湛不爱你我爱你!沐湛不会对你好我会对你好!沐湛不会心疼你我会心疼你!沐湛不会安慰你我会安慰你!”

余默想起她曾在最伤心的那两个夜里,都是沐湛在陪着她。这个男人随时注意着她,对她真的很用心。她就是那样被感动了,所以最后才决定要跟他在一起。

看余默沉默了,沐湛的情绪也平稳了下来,连忙道:“三娘,你都不知道,我们筹备了二十多年,等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本来前两年就要开始的,只是我没有子嗣人心会不稳定,所以才会筹划的更详细一点,如今便是一辈子没有子嗣,我都不介意了。人这一辈子很难遇上一个爱的人,也很难遇上一个爱自己的人就再给我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戮中了余默的心,眼睛不觉湿了。就是因为相遇难,所以当年她才那么果决的询问他,不想失去机会,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

是失约!是杳无音信!

沐湛轻吻着余默眼角缓缓趟出的泪,将她抱的更紧。

“沐湛,你知道,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我自己手里也没有机会。”余默轻声道。

“有的,有的,只要你愿意给我,就有的。”

余默突然奋力挣扎起来,对着沐湛沐湛低吼:“没有!你回来迟了!我有甜丝儿了!”

一提起甜丝儿,沐湛心如万针齐扎一样的疼。他心里知道,或许原本他们之间还有些可能,可为了那个孩子,就算他万般求情诉相思,余默也不会心软。

他心下升起了巨大的恐慌来,为寻求安慰,就向着余默的唇吻去。

余默反抗了起来,不愿意让沐湛亲她。

下午时她愿意,那是因为她当时愿意,现在她不愿意了,才不想违了自己的心意!

这几年来,余默的功力早就到了第三层,虽然一直卡着无法突破第四层,但是一般人连她动手的资格也没有。沐湛几次能抱住她,那不是因为她挣不开,只是她没有必要非要去争而已。

现在不愿意,就与沐湛动起了手来。拉开他抑住自己的胳膊,沐湛不防下力量小了,愕然于余默的力道,却反应极快的去抓她手腕,余默一个手刀过去就砍在了沐湛的手腕上,疼的他差点收回了手,却是咬牙反手过去,堪堪的抓住了余默的手腕。

余默胳膊一挥就想挣开来,却没挣开,砰的一声碰到了车壁上,感觉沐湛的力道竟是要比一般人大很多倍,于是便多使了力道。

在外边的人,能听见里边的声音越来越响,砰砰砰的一声比一声大。

韦青海本来想进去查看,却被管衡挡住了。

一来二去,一面车壁“砰”的一声被打裂开来了,木块与木屑飞溅。

“啧!”韦青海咂嘴,对着韦青山道:“大兄,里边这人好厉害,竟然能与殿下打个平手!”

又是砰的一声,另一面车壁也飞裂了开来、。

韦青海兴奋的看着车厢那里,回头问管衡:“先生,里边是谁?是殿下新请来的人么?”

众人都沉着脸色,尤其是管衡,脸色最不好看。

在他说这话时,又是“砰”“砰”连着的两响,车顶已经倾斜了下来,余默刚开始没有注意到人说话的声音,只以为听错了,没想到又听到了,一注意起来对着沐湛时就有些失了神,被他瞅准机会抱个满怀从破败的车厢上跳了下去。

“姓沐的,你个疯子,放开我!”余默还用手肘撞击着沐湛的腰的胸,觉得大街上这样被人看到实在不好,可是却没想到竟然身处一个院子里,阶上阶下围了好些人,一大群被摸估略着就有十几个。

她转目一看,清瘦的高大的壮硕的,文雅的英气的睿智的,很多种不同类型的人,一看就是有文有武有谋略,心下吃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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