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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皇后日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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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湛唇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意来,在窗子里照射下来的微弱月光里低下,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好香!什么东西?”

“龙井,不过是泡法不一样而已。”余默回答着,问他:“关于这个茶,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

“说吧!”

“从前有个嫁过人的娘子,喜欢上了一个郎君,那个郎君也喜欢她,可是世上就算有二嫁之风,但郎君个性骄傲,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娶一个成过亲的女子,所以心下几乎猜测,就泡了茶以表情意。你觉得,那个郎君会怎么回答那个娘子?”

☆、第77章

沐湛抿茶的手顿了一下;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来,却没有立刻的回答;而是一口一口的品着杯中的茶水,慢慢的沉默下去。

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每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于这个问题,他其实没有考虑过;或许说内心避免去考虑这件事;如今却是被如此直白的问了出来。

对于余三娘这个人,他是一见难忘;心向往之;所以哪怕冒着极大的危险,他也总是忍不住的一次次的去接近她。

可是,他们真的合适吗?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以往里,他总是无视先生的劝阻,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其实已经表达出了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可是真要到这种时候,他需要全面考虑。有太多人的性命系在了他的身上,不可任性而为。

余默也抿了一口杯里的茶,只觉嘴里有了涩意。

果然是嫌弃她的身份么?就算是在现代里,未成婚的男人也不喜欢娶一个二婚的,陈国二嫁之风就算再浓烈,权贵之家的比例也多一些。一般人都是娶妻娶低,嫁女嫁高,可二婚之人却有好些都是高娶低嫁,她却没个什么身份。

就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庶女的身份有什么,在别人眼里却是低贱的,更何况,还不是什么清白之人。

沐湛的身份就算再见不得光,在他的那个圈子里,她的身份怕是只够做个婢女。

就算明白沐湛可能存在的难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更是存了一些委屈。

“你走吧。”余默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平常一些,不在意一些。只是这话一说出口,本来还算平静的心态就起了酸意,眼角不自觉的就有些湿了。

她不想勉强,这无关面子,甚至不关骄傲,只是理智的知道,凑合来的,最终得不了一个好结局。

沐湛心下一惊,突然明白过来有些事情并不是只等着他去选择,别人也会选择,连忙道:“跟在我身边太危险,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我知道,我既然说了,早就不在乎这一点。”沐湛的回答让余默心下好受了很多,却还是有一丝介怀。他到底是没有立刻回应她。

沐湛心下受到震动,就想立刻张口答应下来,却怕自己面对余默时太过冲动做出了不好的抉择,就道:“给我三天时间好不好?不,一天就够了!”他知道,这话说出来,就表示出自己愿意跟她在一起了,只是心下不免升起了酸涩来。

“好,就三天,我不想你匆忙的做出决定。”余默拍板,将事情定了下来。

沐湛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妥,对着余默解释道:“我身后有一群人……你知道的。”虽然两人从来没有谈起过他的事,他却明白以她的聪颖能猜出个隐约来。

余默抿了抿唇。你就不能先答应下来,再去摆平别人?不过她也知道,两人没有到情深不移海枯石烂的地步。他们不是穆湦,也不是穆泓,对于感情太理智太小心太怕受伤害,所以不能全心的去爱。她也没有理由去要求对方什么。

穆湦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茶一口喝完,将杯子向前递去,又要了一杯新的。

她嫁过人,要说一点都不在意,那根本不可能。

这是心里的一根刺。

只要一想到她曾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将她最美好最纯洁的东西给了别的男人,而且那别的男人还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他心里的酸意就止不住的一阵阵的向上冒。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嫉妒。

他也不觉得自己对余三娘的爱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就是放不下,这种感情如丝一般缠绕在心底里,怎么断都断不了,哪怕连她是仇人的内室这一点他都可以忽略掉。

很复杂的感情,说这喜欢重吧,却不激烈炽热,说轻吧,却能无视仇恨。

他的确需要三天的时间,来将心里的这要刺抹平。既然决定在一起了,这点就要放下,不能再去计较。怪只怪,他遇见她的时间太晚。文人小说下载

“你知道余溪么?”余默问,不等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你知道她不想穆渊除了她之外,不能有其他女人这件事情吗?”

沐湛点了点头。

“你觉得她是个妒妇吗?”即便不是初婚,对于这一点,她是一定要问清的。宁缺勿滥,她也有着自己的坚持。

沐湛摇了摇头,还没说话余默就接着问:“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感情是相互的,自己能付出多少,就想要对方回报多少,我不觉得她是个妒妇,也不觉得她有错。”

沐湛这些年来,早已堪透人情世故,并未有半分轻视女性的心思。

天上星光璀璨,余默却是笑了。

就算没有明说,沐湛也知道她的意思。

有这一点就够了,哪怕他介意曾经的身份,她也会努力的让他不介意。不过话却是要明说,不能以后要是吵架了,被他当成借口:“你知道我是余家的人,我跟余溪也是一样的。要是对方用情不专,宁愿不要,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的背叛。”

沐湛心中一凝,觉得余默在心里突然就高大了起来,很重视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自卑、不自贱,他看上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喝完这杯茶,沐湛就走了。

第二天,哭了两天的阿不花就进了宫告状,穆湦被穆渊叫去狠狠斥责了一顿,两人和离这种事情就不了了之。

想也知道是这个结局。

余溪失踪,穆渊正烦躁着,穆湦这事,可不是正撞在了枪口上?

这三天之内,余默就在京里找着房子。

本来与穆湦断了关系,她其实是想游遍山川的,可是突然间脑子发抽就与沐湛摊开来了,这个计划怕是不好实现。她现在还不知道沐湛的真实身份,但觉得应该在京城里住不长久。可是房子不管再小还是要买一院的好。

只是长安城太大,她属意偏僻一点的地方,东北西北这两个方向的坊里,三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穆湦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了风声,来了她院子里问她:“你要搬出去?”

可能是觉得这话问的也多余了,他又道:“你找了什么样的房子?”

余默笑着将自己看过的几家拿给穆湦看,他看了后皱眉道:“院子太小,连几个下人都不够住。”

余默笑道:“我要那么多下人做什么?一个就够了,多了我还付不起薪资呢。”

穆湦不赞同的道:“这怎么行,我又不是出不起这点钱。”

余默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他。我并不想用你的钱,好不好?

穆湦到了此时,又一次觉出了余默的骄傲来,低沉着声音道:“你也知道我被圣人罚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你先在府里住着好不好?房子不是个小事,要住一辈子的,自然要选个舒心的。”

余默不知道穆湦是什么意思,却从善如流道:“好,那就先住下来。”反正先住两天也是先住,只要一找到,她会马上搬出去的。

穆湦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第四天的时候,余默没有等到沐湛。

第五天的时候,依然没有等到。

第六天的时候,同样如些。

余默对自己说,有时候失信于人,并不是主观的原因,而会有先天的、无法阻抗的原因,所以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灰了心。

于是,她继续等了下去。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到了第四个月的时候,她对着镜子,嘲讽的笑了。

果然是痴心妄想么?

便是人家从未成过亲的高门嫡女,也不可能要求自己的夫郎无妾专情,她这样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自己不介意不自卑,可别人介意别人看不起。

只是沐湛,你就算不同意,也该给我一句话。哪怕是不愿意亲自见我,让人传个信递个纸条也行,这样算什么?

自此不相往来么?

至于那些什么狗血的出了意外不能前来,她是不信的。

沐湛身后的势力应该很庞大,既然如此,他来见自己,她不信他身边的人不知道。就算他出了事,他身边的人也应该传话给她。

好吧,就算他身边的人瞎了眼,看不出来他频频来见她这个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情意,那她继续等,还不成吗?

从十七岁等到十八岁,从十八岁等到十九岁。

生日那一天晚上,余默躺到榻上,终于流出了眼泪。

沐湛,两年不见音讯,是不是说你向你背后的势力妥协了?可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个异世里,我很寂寞,寂寞的想要一个亲人。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找个男人生孩子去了。

一年两年三年。

四年五年六年。

第七年,余默二十四岁。

七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穆渊的后宫里进了很多新人,有了一儿两女。

比如,穆湦与阿不花的感情自闹起和离后不但没有好转,关系反而更加的淡漠。而自两年前库木库依族在草原上的地位被别的部族代替以后,本就没有以前活泼的阿不花彻底的沉默了下来,有了抑郁之症。

比如,她将身边的婢女年龄大的一个个的都嫁了出去。

哦,对了,自那日穆湦说过让她在瑞王府里暂时住下,她就一直暂住着,没有搬出去过。

沐湛没有来,她也没有了找房子的心思,也觉得没了必须找房子的必要,就应了穆湦的话,先暂住着。穆湦再也没有说起过给她找房子的事情,所以满京城的人,怕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她已经不是瑞王侧妃。

连身边的这些婢女们,都不知道。

不过就算嫁了人,那几个亲近的也在府里应着差事,还是在她身边。

新绿清晓泛歌她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一两个孩子。

而她自己,也有了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人。

深秋的天气已经凉了起来,清晓跟在余默身边逛街,嘟着嘴道:“好了娘子,这小孩子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再买新绿就受不起了。”

余默笑着点她的额头:“你可是嫉妒了,你生孩子的时候,我的礼也不少啊!”

“才不是嫉妒,光是赏下来那些精贵的衣服,八娘也够穿了。”清晓正应着,发觉余默头转到了一边去,望过去一看,街上人虽然有很多,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由疑惑的问:“娘子?”

“啊?”余默回过神来,将手里的东西交到清晓手里,“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情。”

她刚刚,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清晓有些疑惑,望着余默离开的方向看了一阵,却还是嘟着嘴拿了东西离开。

余默跟着那个身影走了几条街,不由的就走到了偏僻安静的地方。

前边那个人停住脚步,飞身跳到了墙上,低头看着下边的余默:“小娘子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余默仰头看着,突然就湿了眼睛。

“听说西山的枫叶红了,景色很好,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余默迟疑了一下,突然就下定了决心,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PS:第二卷完。

☆、第78章

如意一年三月未的一天;沐湛接到了一个消息;余默独自一人去消了户。

接到这个消息;沐湛半晌沉默不语,当晚,彻夜难眠。

第二日晨起,他对孝嘉说:“帮我去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说明具体的事情;跟在他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晚上的时候;他就得到消息;说是瑞王妃与祝三郞私会,人被她找了回去;穆湦可能发现了此事,与瑞王妃闹和离,她成了池鱼之殃。

其实就他这些日子的观察;那个穆湦暗中喜欢着的,怕是那个已经离世的皇后,所以心灰意冷之下,正撞上他心事的阿不花就成了他泄悲的第一个出口。

他很高兴这件事;想着立刻去见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深才去找了她。

让沐湛意外的是,余默竟然向他表白了。

是的,在他看来,那就是表白。

沐湛很激动,虽然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心里却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她。

三天的时间里,沐湛要知会身边一些人,不但要让他们知道他的选择,更要想办法让他们接受余默。沐湛一面担心他先同意了,身边人会觉得余默是个狐媚之人,惑的他连理智都没有,对她的感觉不好,他不想身边的人不喜欢她。另一面,他真的要需要时间再考虑清楚。

沐湛先将他想娶余默的事对管衡说了,管衡一听就皱了眉。

如果管衡立即指责沐湛,他还有办法,可是这样沉默着一言不发,对于沐湛来说,却是最为棘手。

“先生……”沐湛期待的望着管衡,试探的唤着。

管衡严厉的道:“殿下,你可知道,你的选择,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沐湛自然知道,他身上背负着亲仇与家恨,更有十数万人的性命系于他一身,如果、万一,要是余默是穆渊安排的一颗棋子,那他们这十七八年来的努力,或许到时会一败涂地!

可是……

“我信任她!”

管衡十几年来淡定从容的神色被打破,站起来在回在房子里走了两圈,气急败坏的对着沐湛道:“正是因为你信任她才危险!我宁愿你对她充满猜忌!”

“她一个女人,也做不了什么。而且她娘娘已逝,与父亲和祖父的感情并不亲近,也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她,不会受人胁迫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情。”见管衡难得一见的发了脾气,沐湛连忙站起来出声安慰他。

管衡一听沐湛的解释心里更加的来气,气的双手叉着腰,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过他心态极好,很快就平复了自己大半的怒气,坐到案后,沐湛连忙给他倒了一杯凉水,管衡接过一口气喝了,心里的火气又消了很多。

管衡的养气功夫极好,要不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沐湛有一天会变得不理智,他也不会失了淡定。片刻后,他已经从这件事情当中恢复过来,盯着穆渊看了半晌,不见他有半分退缩,这才语重心长的道:“殿下,你可知道,得到一个东西并不难,难的是长久的守住一个东西?”

既然反对没有效果,那不若引导。就算殿下知道他所做的决定背后所带来的后果,由他再提一次才会心生敬畏。

沐湛沉重的点着头。

他父亲早已经用一个血淋淋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一个道理。

“如果你真的娶了她,那成事后怎么办?”管衡逼视着沐湛的双眼,摆出了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在他面前:“成事以后,你初登九五,人心不稳,广纳后宫是收卖和稳定人心的最好办法,你不是不知道!”

沐湛沉默下来。万事都有解决的方法,要是穆二穆三穆四和他们的儿子都死绝了,他便是最正统的皇位继承者,他看谁还会人心不稳!

管衡看到沐湛心底闪过一道狠意,心中微凛,将他的心思猜到了大半,耐心的劝解道:“就算你有办法,但要是有野心的藩王起事你怎么办?虽然我们到时候会用藩王的兵力去消弱穆渊的兵力,但以后到底是何种情形我们根本就无法预估到。难道你到时候要让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余三娘占着皇后的位置,却让其它对你有帮助的人的女儿屈居一个庶女之下?”

沐湛不说话,他并不敢告诉管衡,余默要的不止是他妻子的地位,还要他身心的忠诚。他怕说出来,管衡一怒之下让人去将余默给抹杀了。

管衡继续道:“余大娘是个烈性的妒妇,就算余三娘与她脾气性子都不同,但同是相府出来的,难保她不会有着同样独占的心思。你要知道后宫不宁,可是一种大祸事!她会允许别的人生出你的孩子来?夏朝的‘双罗之祸’你难道不知道?你要知道,余三娘是小过月的人,她十有七八已经生不出孩子了!”

沐湛心中一凛,紧紧的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管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殿下,你若是平常的人,便是随便在小辈里过继一个来养都没有问题,可你是咱们大陈国最最尊贵的殿下,将来是要登天的,这一条在你这里行不通!先圣已经含恨九泉,难道你还要让他绝孙绝后吗?!这是大不孝啊!”

沐湛深沉的沉默下去。

过继?他到谁那里去过继?

仲父季父弟妹皆被杀,他要过继的话,只能从叔祖父和季祖父的重孙里过继,第四代的血亲,在皇家里,还能算得上是血亲么?

“那也未必真不能生育孩子。”沐湛艰涩的道。只要一想起余默跟穆渊的关系,他心里就发酸。不,这只是男人的脸面而已,他才不可能是妒嫉。

“那这简单,太医署里有诊脉志,我们可以弄来看一看。可是殿下,现在不是她能不能生育的问题,而是你应该不应该娶她的问题。”管衡很是敏锐的将有些偏了的话题给拉了回来。

“可是先生,有时候想太多了反而不妙,我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而余三娘不可能一直等着我,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沐湛起说心里的感觉就越涩。

从知道三娘她拿了穆渊的放妾书时,他心里就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那个时候,他只在皇宫里见过她一面,对于她的了解都是收集到的消息。不过那时,他觉得没必要为一个女人费去太多的心思,又或许是因为她已经跟过了别人,他心里有疙瘩,反正知道她要做穆湦的侧妃时,虽然有些可惜,但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

纵然如此,却止不住他想接近她的心,越接近,就越会被她吸引,然后,便会开始遗憾最先遇到她的不是自己。如今他有一次机会,怎么能去错过?要是错过了,以三娘的性情,他这辈子便也没了机会。

在管衡的心里,以沐湛这人的魅力,只有他去选别人的份,没有别人选他的份,所以听到沐湛这话时有些愕然,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有些不能相信的问:“你是说她不愿意等你?就是说她不是很爱你?殿下,你该知道,这样的女人,是很容易有异心!”

沐湛知道管衡的谨慎,也欣慰于他对大家生命的负责,但是还是有些无奈:“先生,三娘是个很理智的人,你实在应该见一见她,这样你便会喜欢上她,不会这样怀疑她了。”

管衡知道的确如此,没有见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是不能妄下定论。但是他根本就不同意沐湛娶余默,因为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娶余默不但没有半分的好处,而且还有着极大的危险与将来隐藏着的危机。

他故意有些失望的道:“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那我就算再反对也没有办法,但是得远,你可别让一众人寒了心。”

沐湛点了点头,他知道会受到阻拦,但是没有想到先生会如此阻拦他。

“你答应余三娘几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对不对?”管衡又问,就算没有听到过沐湛与余默两人相处的对话,根据对沐湛的了解和人心思的把握,已经能猜到这一点。他看沐湛点头,拍拍他的肩道:“这三天,你好好的想一想吧!”

说完这些话,管衡就出去了。他可一定要想办法,让那个女人离殿下远一点。

沐湛躺在榻上,望着屋顶,只觉心烦气躁,半点都静不下心来。

就这样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前夜一夜未睡,昨夜同样如此。不过前夜是带着些激动睡不着,昨夜是愁的烦的。

两天两夜未睡,沐湛强迫自己睡点觉,可还是睡不觉,就让人打来水洗脸。

贺喜看着沐湛一夜之间憔悴下去的样子,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多嘴。

梳冼完吃饭时,也觉得菜没有什么味道。在沐湛第二次发呆时,贺喜忍不住了,心疼的道:“殿下,要爱惜身子。”

“太监,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娶余三娘吗?”沐湛问贺喜。

贺喜很想点头回答是。大半辈子过去了,那些情啊爱啊的,在他眼里都太过虚幻。便是一时情迷,也经不住时光的消磨。不过他却慈爱的看着沐湛,摇头道:“既然是殿下看上的,那定是不错。只要你喜欢,想娶就娶了,没什么。”

当然,贺喜有一句心里话没有说出来:如果你不喜欢了,想休也可以随时休了。

全无立场的支持,只一句“没什么”,就让沐湛心下感动起来,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重视这个选择,不去辜负他身边所有站在他这一边的人。

吃完了饭,沐湛被贺喜强令着上榻去休息。

沐湛也觉得两天未睡身体很疲累,可是躺榻上还是睡不着,脑子里乱轰轰,甚至有些轻微的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听得外间有说话声音,有烦心事睡不着,睡着了又被吵醒,脾气就有些不好,对着外边道:“谁在外边?”

贺喜恼怒的看着跟他纠缠不休的韦青山,压低了声音道:“让你小声你不,现下吵醒了殿下了吧?已经两夜未睡了,你进去速速说完。”

韦青山是个粗人,只胡乱点头应着,就去推沐湛的房门。

进去后在榻前坐下,正要说话,看到沐湛,瞪大了一双牛眼,紧盯着沐湛看。

沐湛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不对,被看的不舒服,不悦的眯眼扫着他。本来以为,先生最先请来的救兵会是元鸿,还应是在午后他醒了之时。那时候先生该联系的人都联系了,别人也都想好了说辞,他也休息好了心里更明白一些,怎么会是他?

青山应该不在先生的人先之内,不会是无意中从谁哪里听来的吧?

“啪”的一声,韦青山使劲一拍大腿,对着沐湛哈哈大笑,指着他的下巴爽快道:“我就说殿下留胡子好看,你看,多俊多有男人味!哪里像是平时,就像个白面戏子。”

沐湛的脸色还没有变,旁边的贺喜已经一巴掌拍在了韦青山的后脑,火大的道:“怎么说话呢!”

韦青山憨憨的一笑,揉了揉后脑,对着沐湛笑的傻傻的:“殿下别生气,我就是不会说话。我刚刚听到姓元的跟人说你要娶一个成过亲的庶女……”

他话里对于余默的轻视让沐湛脸色冷了下去:“怎么?”

见沐湛少有的生气了,韦青山吓了一跳,连忙正经的道:“我在姓元的那里没有问出什么来,但一听那小娘子都配不上你啊!我本来是来劝你的,不过我看你急的眼里血丝都冒出来了,想想你应该很喜欢,就觉得还是算了,跟谁睡不是睡啊!”

在他话说到半截的时候,贺喜就在旁边反驳道:“殿下不是急得,只是两日未睡了才这样。”

“啊?两日未睡?殿下你干什么去了?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韦青山急忙问道。

贺喜表示他头现在非常的疼。他很想对韦青山说现在你要关心的不是殿下去干什么去了,而是你赶快滚蛋,让殿下好好休息。

在贺喜的瞪视中,韦青山才反应过来,连忙走了。

被这样一闹,沐湛反是能睡着了。

从下午醒来到第二天下午,整整一天时间沐湛遇到的都是来劝说他放弃余默的人,只有少数人被他说的沉默起来。不过沉默不代表不反对,只是他们觉得劝不了沐湛,等着管衡想办法,而不是被沐湛说动。

快晚上的时候,管衡拿到了皇宫太医署去年四月症脉志里关于余默的那一页,本来一个手抄的就够了,为了让沐湛不去怀疑他做假,他冒险让人将原样拿来。

元鸿问:“这下该心了,我拿去给他看。”

管衡摇了摇头,元鸿欲起身的身子顿住,又坐了回去,疑惑道:“怎么?”

“明天晚上再拿去给他看。”管衡解释着,有些提不起劲:“现在给他看了,他固然失望伤心下想要放弃,但离他们的约定还有一日时间,难保这一日时间里不会出现变故。要是殿下在这一日之内想的太多想叉了,连这一点都不介意了呢?等明天晚上给他看了,也就生不出什么变故了。”

第三日晚上已经是沐湛与余默约定好的日子,沐湛已经决定先将余默带给管衡和贺喜看看。这些年来,这两个人一个在他的人生里充当他老师的角色,一个充当他父亲的角色,他希望他们喜欢余默,也相信他们要是见过余默也会喜欢她。

早早的吃完晚饭,本来要处理一些事务,但是总是静不下心。

他以前还因为三娘跟过穆渊穆湦,在喜欢她的同时又有些嫌弃她,如今他越来越喜欢已经不嫌弃了,别人却嫌弃起来。不知道三娘能不能接受那些冷眼,能不能改变别人对她的态度。

就算相信他,还会忍不住的不安。

怕她会生气,怕她会受委屈,更怕她面对责难会退缩,还怕她真待在他身边了了解了他的处境会后悔。

管衡在这时敲门,进来坐下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后递向了沐湛。

看着面前那张纸,再比对着管衡的神色,沐湛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好一会儿,他才接起管衡手里的那张纸,默默的细细的读了三遍。

诊断书上说,三娘不会再有孩子了。

那一刻沐湛的心凉到了极点。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角沁出些雾气来。

他知道,因为这一条,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他必需要有子嗣,可三娘她生不了;三娘生不了,以她的骄傲,也不会同意别的女人为他生,如果那样了,她宁愿不嫁。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只是没可能而已,或许转机。”沐湛听到自己声音嘶哑,艰难的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劝自己,还是在劝别人。

管衡没有应。殿下只是不能接受这件事,不代表他不明白。这样刚好,省了他费心劳神。

月亮升了起来。

沐湛声音微哑的道:“我想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谁知道太医署里的那一群庸医们有没有误诊?或许只是他们医术不高明,他不能凭着一张纸,就草率的做出个决断。

他没见三娘喝药,也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事,要真是如此,她应该在那日就先告诉他啊!或许这里边,真出了什么问题。

即使已经相信了余默的病情,沐湛到了此时还是不愿意放弃。

管衡点点头同意了。太医署里的太医就算不是这世间最顶尖的,那也差不了多少,这诊断不会出错,再诊一次,不过是让殿下更死心而已。

管衡出去了,沐湛心下问自己:妻与子到底是哪个重要?

以前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子嗣重要。虽然没有看不起女人,但女人同样的在他心里不受重视,大约也就是传宗接代与有用的这么一个想法。

如今,他明白,这要看你遇到的是哪个人。他遇到的是余三娘,对他来说,余三娘要比子嗣重要那么一点点。

但是,他不只是他!他还是穆湛,是高宗的太孙,是开盛六年未的太子。

他不是一个人。

所以,即使是余三娘比子嗣重要了那么一点点……

沐湛努力的睁大了眼,强迫自己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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