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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行录-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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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仔细看着现在的她,却与影像中大为不同。

    那日在九龙台里,被青角犀兕摄入口中,原本以为性命不保。却被她激发的琉璃莲卷起,护在中心。那种温和柔软,令人瞬间安宁的守护感,直到现在唐天茜也无法忘怀。

    也许……这女子也没那么可怕。

    “人活一世,不可忘却恩惠。”唐天茜笑了笑,从恍惚中回神过来:“修士里忘恩负义,袖手旁观者很多,但咱们唐家的人却不一样。”

    “就算你是惊魂组的,救命之恩我也时时记在心上。”

    她侃侃而谈,却没有吐露心中真实的想法。关于云雁的种种猜度,关于剑修力量的种种敬慕,被她轻描淡写的语气,深深覆盖。对于云雁此人,唐天茜极想了解。

    到底她是如魂灯影像中的那般冷酷,还是如救助自己时那般仁慈。

    哥哥常说人心难测,千人千面。

    果然很有趣啊……

    云雁也盯着她的杏眼,好像看见了自己以前养的黄猫,正咕噜噜转着眼睛警惕地探究。知道她没有完全说真话,但也不愿去猜测。法修与剑修之间有道鸿沟,平日与她难以打交道。

    因为刺渊与惊魂组的怨仇,更别想作为密友。既然道路各自不同,何必浪费精神纠结。今日她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已属不易。云雁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又回过身来:“你可知宁远城主在此处的暂住地?”

    “宁远城主?”唐天茜坐回端庄姿态,低眉垂目思考片刻,摇了摇头。

    既然她肯护住自己,势必也愿吐露讯息。没想到宁远城主的身份,在刺渊会未来继承人脑海里,竟是空白一片……此城就在他们唐家家族的饮露峡附近,她却毫无关注。

    看来唐天茜的心思,并没有放到为继承刺渊做准备上去。也许她就像世间所有出身较好,有许多人疼爱的妹子一样,无忧无虑地活着,快乐着……

    云雁点点头,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叫落星白少的。”

    唐天茜的大眼瞬间瞪到更大,白裙飘飞,她挪移到云雁身前:“落星白少?落星白少……宁远城主……我有印象!”

    “他原本与我每月相会,却已两月没有来松山涧了。”

    “每月……相会?”唐天茜的眼睛咕噜噜又转起来,唇角露出微微可见的古怪笑意。她伸出两根手指头,相互抵住对了一对,瞟了眼云雁又瞟了眼手指头,精神顿时焕发到极为旺健。

    云雁满头黑线:这是引发了歧义,让妹子的八卦天赋瞬间爆表了吗?

392。第392章 后患(下)

    关于鹏圣与落星白少的事,云雁难以解释清楚,也不愿将真相尽数吐露。东扯西拉了一阵,唐天茜听得云里雾里,但脸上古怪笑意依旧不减。云雁见浪费时间不少,已有不耐,想要推门而出却又被她拦住,自告奋勇要带路去散修驻地。

    想到唐天茜对此地较熟,云雁便由她在前,跟随着绕过木阁亭台,来到一座山坳处的楼群。远远就看见其中有幢悬挂宁远城标记的高楼,云雁大喜之下,腾挪了过去。

    进得底部厅堂,里面只有寥寥几名修士,他们没有佩戴羽城卫的标识,正坐在椅上不知说些什么。云雁上前做了个道揖,对其中一名长脸女修问道:“我来拜访宁远城主,久候不闻他消息,所以冒昧登堂打搅。”

    那女修闻言懵地瞪大眼睛,脸上阴晴不定片刻,站起身来拂袖直奔内堂,速度比兔子还快。云雁被闹了个大尴尬,只好硬着头皮转向其余几名修士,笑道:“因事出紧急,望道友能告知城主去向。”

    此话一出,又有两名修士起身站起,“嗖”地一声不见了踪影。云雁瞟了肩头的鹏圣一眼,那乌鸦也正用惊讶迷茫的眼神瞪着自己。一人一兽当即默不作声,不敢再开口,怕又吓跑人。

    这时,还坐椅上的那些人中,一名身着红色广袖长裙的女修缓缓开口了:“你找他有何事?可方便告知?”

    总不能说他养过的乌鸦想念他了,逼自己来探讯息吧……

    云雁笑了笑,装出轻描淡写的风格道:“我有个朋友很想见他,却不方便来此。因以往与白少有过几面之缘,他拜托我前来探望。”

    几名修士对望一眼,其中一瘦男修垂下眼目道:“你那朋友是何种身份,姓甚名谁,可方便告知?”

    这几人有古怪,搞得跟查户口似的。此时他们惴惴不安,拿眼角一直朝自己身上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剑修,修为又比他们都高,恐怕立刻会毫不客气地摄来神识交锋。

    云雁没有答话,满腹疑窦转过身去,就要朝门外走去。落星白少以前的身份,落星白少失去记忆后的情形,他与鹏圣的关系,与自己的旧怨和新接触……这些她全都不准备说。

    当然也不准备被人咄咄逼问。

    她面对的是门口等候的唐天茜方向。云雁正前进之时,看见那女子原本平静的神色突然一变,立刻反手抽出背后的止水。果然,剑身上映照出了背后众修祭出法器的战斗姿态。

    他们立在原地箭弩拔张,却畏惧着云雁的剑修身份,迟迟不敢上前阻拦。云雁侧过身来,斜目回视他们:“诸位道友还有何见教?”

    那红裙女修将手腕上的灵蛇稍稍撤回,有点讪讪:“我们与你素不相识,原本不该如此……”

    “只是你现在来此地寻人,太过奇怪!”那瘦男修上前一步,手中的戒尺瞬间长到一米大小,吞吐金绿锋芒:“让人不得不防!”

    云雁挺剑疾刺而出,剑锋轻松突破他的防御屏障,直抵咽喉。她凝势不发沉声道:“我如何奇怪?你们在防什么?”

    “康易!”

    在众修惊呼出声。在他们眼中,只见云雁周身突然卷出一团耀目紫光,向左下方踏了半米。没有见到她出招,更没有见到她使灵力撕裂屏障。竟然在两秒的踏步动作之后,就已指剑将人制住!

    剑修果然太可怕,若是同等修为的法修,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众修汗水汩汩直下,将手中的法器垂落下来,真气也缓缓收敛,不再释放半分威压。

    那被云雁制住的康易,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见此女是筑基后期,原本以为大家虽然单对单敌不过她,但集体出手的话还能纠缠一会。想不到电光火石间,竟败得如此干脆。

    他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硬气,双手高举忙不迭地大叫:“慢慢慢!有话好好说!道友……有话好好说……”

    云雁腹诽:早该有话好好说,你们不扬威耀武地发招,我何需出剑吓你。不过一剑能制住一名筑基初期的法修,倒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看来这么多年的剑招精炼,已开始发挥出余力了。

    自己在剑法对抗上,经常失败。败在林月枫、金灵儿、寰舞等人手中;被暮沉风、萧逸尘等人压得大气也喘不出;还被凌霄、镜中水月等魔吓得做噩梦……有时候徐泽龙都可以把自己揍成猪头。

    现在突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赢了其修士,云雁感觉犹在梦中。

    心中升起强烈的得意,她收剑还鞘,掠过人群坐到椅上。众修“呼啦”一声朝外撤出一个大圈子,远远地垂手而立,显然被自己的威能吓得不轻。她更加得意,甚至毫不客气地拿起桌案的一壶灵茶自斟自饮。

    心中小人高翘着大如扫帚的尾巴,四处狂奔长嚎:我赢啦我赢啦!还这么轻松只用了一招!我好快活!但脸上当然不动声色。这副悠闲旷达的端坐品茶模样,在众人眼中却是一派处变不惊,潇洒自若的高手风范。

    康易拍拍衣衫,凑上前来拢手笑道:“咱们原本是宁远城主雇佣的羽城卫,其实是来自各国的散修。做这临时的羽城卫,可以不花灵石进入远牧谷,早听闻这里机缘多,珍物丰盛……”

    云雁抬头望他,有些不耐的表情吓得他一哆嗦,笑意更深:“是……是!我这就将落星城主失踪的前后经过,向您禀报……”

    那红裙女修是个急性子,又似乎不满他的卑微形貌,轻哼一声道:“此事重大,望道友切勿泄露。宁远城主已堕天叛逃,前往幽林魔族驻地了。”

    “他在魔族驻地出现,与一群魔混在一起……那个……被我们的人外出探险,给看见了。”康易虽然满脸堆笑,但已是皮笑肉不笑,语气沮丧:“这事还得了!咱们立刻取下了羽城卫的识牌,和他撇清关系。”

    另一名女修凑上前来,低声道:“但是呆在这地方,走也走不脱。许多人都知道我们以前是他的护卫……这事麻烦的紧,一不小心连我们也会被传言勾结魔。”

    红裙女修凉凉接话:“之所以想拦下你,就是这个原因。如果你是他的同党,咱们把你揪住,自然就洗清了与他的干系。”

393。第393章 叛逃

    云雁将这些人的话听到耳中,心中感慨万千。如果自己修为低下,无法抗衡这些人,会因这样一趟拜访短短几句话,惹祸上身。被捉住用点禁制口不能言后,就任凭这些人编排罪名,作为保全他们安稳的牺牲品。

    行走在这个世道,如果不能自保,果然好危险。

    她脸上闷闷不乐的神色,自然落在了众修眼底。康易紧皱眉头横了红裙女一眼,低低出声喝止她:“季秋蝶,你别胡说!”

    季秋蝶满不在乎地转过头去不看他:“做了我就认,这位道友剑势浩然,她开始就不想伤我,难道会因为一句真话反而伤我?”

    云雁抬眼打量她,见她一袭红衣落落大方,爽利中倒有两分像南宫雅尔。这女子看人准说的也不错,如果他们支支吾吾暗中使绊子,也许自己会有恼怒。但现在这样坦然交代了,自己绝不会再动手。

    只是,落星白少叛逃去了魔驻地,难道他恢复以前的记忆了吗?

    想到再也不能看见那个良善又温雅的身影,云雁心中暗叹。这么多年来,因为落星白少性格大变,又对鹏圣情深意重,自己渐渐已放下对他的必杀之心……现在,又得捡起来了。

    捡起仇恨,远比捡起温情使人抗拒、心伤。

    虽然早知道,他使用魔门**的后遗症,随时可能症愈,变回那个阴险狡诈的张月鹿魔族。但有时,在心底她暗暗期待,落星白少永远也不会病好。永远也不会记得与魔族的联系,不记得曾经做过的恶事。

    永远做那样一个纯良正直,仁爱深情的宁远城主。

    她正轻抚额头,垂目不语,肩头上的鹏圣却按捺不住悲伤,突然仰头“哇哇”嚎哭起来。云雁心中也有几分难过,伸出手来轻轻拍着他的羽翅。落星白少恢复了魔族记忆,就会想起当年挟持还是鸟蛋的鹏圣,威逼迦楼罗王的往事。

    他与鹏圣之间,再也不会有单纯的眷念友情。

    而是……

    是什么,云雁自问不会明白,只有落星白少自己才会明白。总之,和谐的相处时光,已经完蛋了。等下次见面时,横亘在大家之间的,将是仇怨与无尽的厮杀。

    她将灵茶仰脖喝下,将杯子轻轻一搁,觉得身上有些无力。环顾了周围的散修们一眼,云雁点头道:“多谢诸位坦然告知此事……我必不会散布泄露。”

    我有意寻找到他,看看现在他变成了什么样,了解当初他在牢里救出的那人是谁,又准备拿那些凡人阴阳蛊做什么用途……这些话被她在心底默默说着。

    以前问不出的答案,现在倒有机会知道了。虽然,云雁本不再想要这个机会。

    她颓然的气息,修士们自然能迅速捕捉。大家都觉落星白少叛逃之事,难以启齿又令人沮丧,皆默不作声。宁远城主爱民如子,政绩斐然的名声,在南斗经常被传颂,散修们也是为了这个缘故,信任跟随他。

    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

    季秋蝶迅速瞄了云雁一眼,轻声道:“你……也不必太难过。或许城主另有打算……他虽然被咱们的人撞见,也并没出手伤他们,而是当即避过。”

    “话虽这么说,但他被一群魔簇拥,在幽林随意进出。”康易喃喃接话:“迟早会众所皆知,给咱们惹祸上身。”

    云雁对众人询问了落星白少现身的大致方位与时间,在他们焦躁的讨论中辞别出门。她抬头望了眼空中的日月轮,琢磨下次外出,要去幽林西南面的黑水湖附近。

    将鹏圣也带上,如果遇见了那人,倒要看看他现在的状况。如果魔族记忆恢复了,人族时的记忆,他尚存留几分?

    云雁掐算方位与时辰,走得有点愣神,衣袖却被唐天茜从后面拽住。那女子探过头来,皱眉低声道:“宁远城主……你的情郎堕天叛逃了?”

    “胡说八道。”云雁瞪了她一眼,有些愠怒:“此人与我有宿怨,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而且落星白少的身份来历,目前并不清楚。也许他是张月鹿的嫡传皇族,也许是堕天的人修……两者除了堕天纹外,极难通过外表分辨。但上次自己检查过,那人身上并无堕天纹……

    “师姐,你怎么跑散修驻地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使拽住云雁的唐天茜顿时石化。她急忙拉起云雁跳上云头,飞速朝外奔逃:“糟了!是邢淑彤!她虽然在天相院,却是邢无痕那边的人!”

    云雁见她惶惶的样子,也吃了一惊细品话中含意:邢无痕那边的人……看来邢晓景和他的家族间,并没有那么单纯。他们邢家内部,在暗中较力,相互防范争锋吗?

    大家族的事情果然复杂。

    “我和你被她看见了,该如何是好!”唐天茜抬手拂了把额前刘海,叫苦不迭:“她好像有个亲近的小叔是散修,所以经常朝这边跑……我……我太大意给忘记了。”

    云雁见她慌成这样,出声道:“邢无痕要找麻烦的是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如果你怕与我扯上联系,抵死不认就是。”

    “他经常用邢家下任族长的身份,来压制晓景为他办事。我对他早有不满,曾有过争执。”唐天茜稳定身形,缓缓道:“哥哥和晓景叫我别招惹他,但他手下的人却时常来招惹我!”

    “我……我怨恨却……”

    随着那女子声音渐渐低落,云雁恍然大悟:原来唐天茜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日子无忧无虑,阳光快乐。她生性冲动,定在和邢无痕的针锋相对中,吃过不少苦头。

    但身份使然,又常常使她憋屈忍耐,无法率性而为。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唐天茜护住自己的心思里,自然也有因对邢无痕的不满,所激发的叛逆之心。

    当然,这些事云雁不想管,也没法管宅斗什么的,对她而言只存于小说中,万万不敢深陷下去。

    她停下身形,对唐天茜安慰道:“抵死不认和我同行过就是,先告辞了。”

    唐天茜松开拽住她衣袖的手,盯着前方某处喃喃道:“已经晚了。”

394。第394章 炫富靓女

    云雁随唐天茜朝前望去,只见一名头插碧簪,身着蓝地金花灵鹫纹衣裙的女修,正侧身立在上空。她的手尚捏着法诀,衣衫外淡淡萦绕莹白射线,显然刚使用了上品加速符。

    她修为已是心动初期,眉宇高扬隐有傲气。几道身着天梁院内门弟子服饰的身影,正急速从左右两侧摄来,立到身后。那女修皓腕轻松一转,将法诀收敛,手背搭在唇边摆出个兰花指,轻笑抛过话来:“师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叫你一声溜得跟个兔子似的,呵呵。”

    唐天茜胸口微微起伏,手掌在广袖下轻握成拳,也呵呵一笑:“淑彤师妹果然出手大方,为拦住我,连保命的上品加速符也使了。”

    邢淑彤伸手从储物袋里摸出好几张上品符,刻印的金银线在日光下灼灼发光。她挑着眉头抿嘴一笑:“你说的是这玩意吗?哎呀,我有很多呢,又使不完的……平日里被童子童女们不小心拿去,擦擦窗户什么的,也是经常事。”

    唐天茜哼了一声,不再接话。她轻轻拂开肩头如云披发,露出领口细长的颈脖。但见上面吊了根粗粗的碧蓝晶链,坠着鸽蛋大小的极品水灵精华。前方的众修包括邢淑彤目光停留在上面,立刻再也挪不开了。他们丝丝抽气,嘴巴张得老大。

    “是巨型海妖王族的妖丹!”

    “此乃七杀海门去年的新货,价值数百极品灵石!”

    “补灵调气养颜的极品,最适合有水灵根的修士……”

    唐天茜对那群人发绿的眼睛视而不见,优雅直立微捻袖袍,从芙蓉白绸下露出星钻镶嵌的一枚镯子。

    那灿烂之物流光溢彩,被她灵气轻轻一催动,从中瞬间绽放出梦幻似的朵朵小花。花瓣透明艳丽,当空缓缓轻落。顿时将唐天茜笼罩在沁人肺腑的幽香里,犹如画中佳人,折兰踏梅而行。

    见此美轮美奂,对面那群修士纷纷以手捧住脸颊,嘴巴张得可以跳进青蛙,他们头发根根竖立,连邢淑彤也发出了惊呼。

    “是七杀藏宝阁今年最新的镇阁之宝仙灵魅!”

    “这个了不得啊,不仅效果美极艳极,而且传闻有摄人心魄,迷乱思维的效用。”

    “无论杀人还是逃命,都值得拥有!”

    “啊啊啊!让我再看它一眼……”

    唐天茜立在芝兰芬芳中,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美目却直勾勾盯着邢淑彤,盯得那女子极为焦躁。邢淑彤的目光在空气里与她交织出火花,突然提起长裙,右脚伸出踮起在云层。

    她穿着一双近乎透明的琉璃色小鞋,星点交织的丝绢细带,绑在脚踝直达小腿。一个碧玉可爱的铃铛物件,正俏生生悬挂在她的脚脖子上,迎风发出袅袅仙音。

    唐天茜目光一缩,轻声道:“碧螺虢季铃!”

    邢淑彤扬唇浅笑,目光眺望远处抬手捻了下垂。她原本长得娇小可爱,如此动作更显风情。但一旁的云雁却看得眼珠乱转,这个踮起一只脚仰首捻发的动作,南宫雅尔经常做,连角度弧度都一模一样。

    同样的姿态,南宫雅尔犹如只傲娇的九天凤鸟,邢淑彤却在气度上差之千里了。邢淑彤当然不知有人正暗中批评自己,能刺得唐天茜紧张,对她而言,就是很大的胜利。

    同样的资质同样的修仙年月,不输于她的美貌与人气,不输于她的努力……为何唐天茜就能得到更多,连从小倾慕的晓景哥哥,都跑她那边去了。

    还不是因为她是唐天雪的亲妹妹,唐家家族的大小姐。如果没了这些依仗,她算什么!能有这么多珍奇异宝催着修为猛进,被人天天捧在手心吗?

    她越想越生气,一双黑眸愈发深幽,扬起的嘴唇露出了肆无忌惮的轻嘲。这轻嘲意味,当然无法逃离唐天茜的敏锐视线,唐家大小姐骤然被激怒!

    后果很严重!

    ……

    她柔荑平指,一头雪白威猛的双翅猞猁当空出现:“北斗蒙芝岭的抱月猞猁,炼骨期修为,天下只此一只!”

    邢淑彤红唇嘤咛,吹出清啸口哨,一只同样雪白的五尾大鸟噗噗落到脚边:“哼!有什么了不起!我这只禹山雪雕也是炼骨期。”

    唐天茜冷下面容,双手一翻,将两把粉色羽扇持在掌心:“霓裳羽镇!”

    邢淑彤毫不落后,拍马迎上,小腿一抬踩住储物袋里滚出的碧玉绿球:“千里一丈青!”

    “哼!看我的极品捆仙索!”

    “我有八卦雷鸣符!”

    “雷鸣符也敢拿出来现!看这个九宫镇山雷塔!”

    “哎哟,这么丑的东西你也好意思祭出?看我的飞天鸾凤带!”

    “你这个又能好看到哪里去,没见过这枚聚风蓝釉神灯吧……”

    “我没见过?你敢说我没见过!你!好……就让你看看这虎噬鹿器座!”

    “北海铁影壁!”

    “铜仙承露盘!”

    “我这双鞋是由鲛人织锦所制!”

    “切!鲛人族的东西已经过时了!你也不怕人笑话!”

    “唧唧!”

    “呱呱呱!”

    两靓女原本身材容色相近,各有风姿,现在又同时祭出乱七八糟的各色宝物,乒乒乓乓扔在云端。一时间宝光纵横,霞飞万丈,佳人争奇斗艳气势如虹,丽华身影在重彩里时隐时现。把云雁等一群打酱油围观的修士,刺得连连捂住眼睛,都快落下泪来。

    不仅天梁院跟随邢淑彤而来的弟子们,面有菜色。被宝物炫富赛吸引过来仰头欣赏的散修们,更是看得个个擦拭汗珠。被两女祭出来打击对方自信的东西,无论是品相还是价值,都属一流,有的还是极品存在。

    但在她们相互嘲讽中,这些东西比市面上的大白菜都不如,简直烂到了极点,贱到了极点。在场修士看在眼中,听在耳中,无不大大摇头,暗自深深为这些宝物叫屈。

    天下之大,有些事就有这么不公平。

    少部分人拿来玩耍斗气,四处乱抛之物。如果落在另外部分人手里,会作为传家宝一样伺候着,留在家族祭坛焚香膜拜。

395。第395章 以人作器

    但无论如何羡慕嫉恨,也没有用,修士的机缘都各有其道,难以强求。而两靓女衣衫上精英弟子的纹饰,则将有些人偷偷觊觎的心思,打消了下来。这时云端二女的争斗,已呈现白热化状态。因两人越来越生气,偏偏谁也不服谁,终于不再单纯炫富,而是开始真枪实斗起来。

    邢淑彤驱动禹山雪雕,朝唐天茜的抱月猞猁一阵乱啄。兽毛鸟毛纷飞间,她因怕损坏自己的法宝,败于对手的比拼数量,竟做了一件稀罕事。只见她扬出飞天鸾凤带,将身后一名天梁院弟子拦腰卷起,口中呼喝出声:“看我的雷系攻击师弟!”

    那名天梁院弟子被卷到空中时,微微一愣,但当即会意。他“嗖”地从腰间储物袋摸出三枚中品雷符,劈头盖脸朝唐天茜直砸过去。“轰!”地一声,好好的美人儿被轰得头发直立面如焦炭,只留一双眼睛有白色,咕噜噜的转。

    在场众修见此战斗情形,都纷纷炸开了锅。两女炫宝物完毕,竟要炫人了吗?地面一名络腮胡散修挥动手臂,指着天空义愤填膺大叫:“这种斗法算犯规!”

    其余人则议论如蚊蚁嗡嗡。

    “不合乎规矩,不成体统!哪里有拿人出战的!”

    “可是她卷出的是自己师弟,师弟也当场祭出雷符助战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师弟可以作为法器。”

    “胡说八道,师弟怎么可以是法器!犯规犯规了!”

    “师弟如果愿意做法器,他自然就是法器,我看能行,不算犯规。”

    天空中被轰成焦炭的唐天茜,眼角隐有泪花。她向来爱美爱洁,被在众目睽睽下搞成这副形貌,自然怒极攻心,完全混乱了状况。

    你要斗人是吧!我身边没有刺渊的人,但是……

    唐天茜急急旋转一周,气疯了的目光落在了身旁右侧这里不站着一个人吗?对了!她很厉害的,刚才只用了一招,就将筑基初期法修击败!

    邢淑彤!

    你输定了!

    “看我的极品剑修!”唐天茜仰头娇斥高呼,突然撒出捆仙索,只缚住云雁的脚踝不压制她的真气。用力一抬手,将她当空祭出!只听“呼呼”一声,再接“!”的一声,云雁与那名雷系攻击师弟,撞到了一起。

    地面散修们揉了揉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撞击之处,发出惊呼。

    “这边也祭出了一个人!”

    “名字叫极品剑修!剑修可以做法器吗?”

    “师弟可以做法器出战,剑修自然也做得。”

    “这个……我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铿!”“啊呀!”

    烟雾之中,雷系攻击师弟发出声惨号,使卷住他的邢淑彤手腕一凝。唐天茜也用人出战了!好像师弟被伤到了……怎么可能,师弟已是筑基初期,再怎么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惨遭落败。

    她正愣神间,只见雷系攻击师弟浑身浴血,一手捂住肩头,一手捂住大腿,惨叫着急急坠下云层。

    云雁原本一直张口结舌地围观两女炫富,被迷离宝物彩光与这逗比场景颇为震惊。没料到对面突发奇袭,以人当法器攻击而来。更没料到气急败坏,被冲动糊涂了脑子的唐天茜,居然卷出自己,也做了法器。

    在和那师弟撞击过后,他立刻咬牙切齿,挥动符要朝自己身上蹭。电光火石间,云雁的思维尚未转过,剑修的**防御本能却已抢先。她右手抽出止水,使出了御风行,长剑形成银亮扇面,依次平行撩出。

    想不到这随意的一式抵御,竟将那名弟子轻松刺中。

    又这么简单地赢了?

    云雁眼角瞥到那人滚落云头,心中惊讶万分:什么情况?平日苦苦在对战中支撑的自己,能这么快速将人击败!虽然对方是法修,**程度是差了点,近身抵御力是弱了点,对招数的敏锐是糟了点……

    但能如此胜利,实在出乎意料。

    她尚沉浸在苦思冥想中,迎面突然卷出股罡风!

    原来邢淑彤也被气糊涂了,她不愿落败于那讨厌的唐天茜。将不争气的雷系攻击师弟松开后,返身连卷起三名天梁院弟子,朝云雁攻来!

    那三名弟子在空中哇哇吼叫,斗志无限。他们一人持长鞭,一人驱动长颈鸟,一人抖着圆形刺轮。在呼呼风声中,从东西北面同时进攻,厚重灵压将云雁瞬间包裹着一个茧子。

    刚才那义愤填膺的络腮男修,见此状况再也按捺不住,又以拳头朝天挥动怒道:“拿人做法器也就罢了,还拿这么多人打一个!”

    云雁在灵气茧里听到此话,倒不以为然。

    在远牧谷试炼中,修士们都是组队探险的。如果不能练出以一对群的实力,那如果单独外出,将寸步难行。打架还分什么数量,难道仇人相见两军相接时,如果对方数量少,就得放过吗?

    再说自己也和小伙伴们经常一群斗一个,一群斗一大群。论剑山因为七剑的北斗天罡阵传统,也十分重视弟子们的团队作战,剑阵练习。每个人秉赋不同,更需相互配合,才能各自发挥最大力量。

    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更没有永远的登峰造极者。

    云雁微微抬头,望向白光萦绕的灵气茧顶部。这幽幽平和的光芒,多么像萧逸尘给自己铸造过的剑域正是那个经历后,自己才渐渐立下了朝剑道顶峰攀登之志。

    没有永远的登峰造极者,是因为历史长河滔滔,后面永远都有无数的攀登者啊!萧逸尘,有一天我定会破茧而出,站到你站过的地方,朝下俯视一眼。

    云雁胸中战意瞬间燃烧,完全忘了自己作为法器的尴尬处境。

    破掉一切束缚,忘记它们!

    斩杀它们!

    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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