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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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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走这条路,会让整个水晶宫沉没在那东海之中。”

楚玄歌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深深的殇痛,好深好深。她默默地注视着裴幻烟,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仰起头,神情是悲伤而绝望。“烟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疼你吗?又为什么要这么的竭力地让你和娇儿走到一起吗?”

“为什么?”裴幻烟冷声问。

“在你身上,我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娇儿身上,我总能看到自己绝望中的希望。我在天山呆了将近二十年,极度的苦寒也掩不了心痛的底,至今,那殇仍在。我原本是个无情的人,淡漠地看着这个世界,冷眼看着世间的繁华,守着自己平静的一隅。可有一天,你娘来了,就这么闯入我的世界里,比娇儿还能折腾人还能揪人的心,她那么霸道蛮横地一寸寸占据了我的心。当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彻底沉沦的时候,去找她表白,却见到她和我的哥哥纠缠在一起,两人忘情地纠缠交融,我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着哥哥进入到云儿的身体中,看到云儿在哥哥的身下沦为疯狂,看着云儿承受不住欢爱在哥哥的背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赵腾的情蛊迷得了人的心智,可迷不了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渴望。如果云儿心里没有哥哥,她不可能与哥哥那般的疯狂。她既然想要哥哥,又为何要来纠缠我,她让我学会了爱,她让我品偿到了承欢在她身下的美好,她让我沉沦了,却又把我抛弃了,投进了哥哥的怀抱。他们是我的至亲我的至爱,我看着他们纠缠,却什么都不能做,也无力阻止。我唯有远走,离开他们走得远远的,总想着时间和距离可以淡忘一切。可我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那是一个魔魇永远地纠缠着我。烟儿,你问我想要做什么?你那么聪明,我也想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想要做什么?”楚玄歌凄楚地眼眸,脸上满是泪。当她看到赵腾的信的时候,她把一切都怪络到赵腾的身上,她告诉自己,一切的错都是赵腾的。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她骗不过自己!她还是痛,还是那般时时刻刻撕心裂肺的痛。

裴幻烟一下子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泪也从她的眼底滑落。这就是姑姑一直待她好的原因。因为姑姑总在她的身上寻找她当年的影子。而娇儿,她也是姑姑心里的一个残影,她把娇儿当成了易水云的延续,所以姑姑才那般的维护娇儿,所以她才毅然地舍弃娇儿,独留幼小的她在天也城,因为娇儿是她至爱和至恨的缩影。

可裴幻烟不是楚玄歌,拓跋娇也不是易水云。

裴幻烟抬起头,看见楚玄歌一步一步地走出去,那孤寂苍凉的身影一点一点地融入黑夜中。头一回,裴幻烟无法抑止的哭了。她是楚玄歌的影子,她知道楚玄歌的答案。可是她没办法说出口,她也没办法去承受这份结果。

楚玄歌要的只是当年的一份公道,她那内心深处索要的是那抹殇痛的完结,她要的是讨伐一场背叛——一份至亲与至爱的背叛!而这场讨伐,没有赢家,只有输家,所有的人全输。

裴幻烟哭倒在地上,抱着头,蜷着身子哭成一团。楚玄歌是她的神,她的向往,她灵魂里的依靠,楚玄歌在这个世界上铸就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造就了裴幻烟和拓跋娇,留下了那一个个的神话,可是,她却要走了,而她们无法挽留。

“姑姑——”裴幻烟爬起来,疯了似的冲入夜色里,悲声哭喊,“姑姑——”她不要,她不要姑姑离开,她不要姑姑走上那么不归路,她不要失去——

再没有那个人在黑夜里抱着她,轻哄,“烟儿,不哭”。

再没有人那个把她护在怀里跟姥姥执剑相向的人。

再没有那个幽幽冷冷站在冰天雪里地看着苍茫远山跟她说,“烟儿,你和娇儿是姑姑的希望”的人。

再没有那个跟她说,“烟儿,姑姑会让你幸福。”的人。

“姑姑!”裴幻烟哭倒在地上,她觉得她的世界塌了,彻底的崩塌了。姑姑是那么的绝望,一如之前的她,在伤痛中绝望的挣扎,无力救赎。

拓跋娇能动了,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哭倒在外面院子里的人儿。刚才的话她全听到了,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泪,也布满了她的脸。她冲出去,把裴幻烟抱起来,护在怀里。

“娇儿!”裴幻烟紧紧地抱着拓跋娇,死死地抱住她。

拓跋娇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把裴幻烟抱得更紧了。以后,她们两个都是孤儿了,以后,天大地大,只有她们两个了。

突然,拓跋娇抹了泪,也抹了裴幻烟的泪,把裴幻烟拉了起来,叫道,“烟儿,走!”拖着裴幻烟往外面冲去,到外面夺了匹良马把裴幻烟抱上马,然后飞身上马,疯了似地甩着马鞭朝着东方狂奔。

“明王——”护队卫的人被吓坏了,他们慌忙上马跟在拓跋娇的后面狂追。

赵舞扬听见属下的凛报,气急败坏地吼了声,“不好!”爬起来领着人就狂追而去。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又想要做什么?!

拓跋娇跑死了一匹又一匹的马,带着裴幻烟跑了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狂奔。身后追随的护卫全部被甩得远远的,连天冥禁地和云海琼天的高手也全部甩下。

茫茫东海边缘,遍地死尸,找不到一艘完好的船。

海边的渔民全部被杀了,看那手法就知道是出自楚玄歌的手。

她知道她们要来,所以她杀了所有能开船的人,所以她毁了所有的船,她不要她们去。她舍弃了她们,那么的绝决。

两人在海边坐了一天一夜,裴幻烟仿佛死了一样盯着海边出神。还是拓跋娇去岩石底下捉了点鱼虾烤熟了,喂裴幻烟吃的。

“明王,王妃!”

半夜,赵舞扬领着大批的属下追来了。他们见到拓跋娇搂着裴幻烟坐在海边,孤伶伶的两个人,像两个被人遗弃的孤儿,相互依慰着在东海边上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裴幻烟把身子窝在拓跋娇的怀里,努力地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声声低喃,“娇儿,我以后只有你了。”

“娘不会有事的,她会回来的。”拓跋娇说道。她坚信!

“明王回吧。”众人跪下乞求,可两人仍不为所动地守在岸边。

赵舞扬气得抓狂,却没得法子。

天亮了,一艘孤伶伶的小船飘过大海驶到岸边。

风行止从船上下来了,一身的狼狈和疲倦,一看就是从死里逃生出来。

“哥哥!”裴幻烟跄跄踉踉地奔过去,抓住风行止破烂的衣袍,“姑姑呢?娘呢?哥,姑姑和娘呢?”她满怀希翼地问,眼里布满乞求。

风行止把裴幻烟揽入怀里,微微扯了扯嘴角,“她们走了,一起走了。”

“哥!”裴幻烟悲鸣,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怎么肯相信这个事实。

“烟儿,活着未必就是幸福,死了未必就是不好。姑姑和娘一起走了,可是她们的恩怨散了,心结了了。”而水晶宫,也完了,和岛屿一起沉沦在大海的深处。

当看到楚玄歌从暗道里闯入水晶宫里大肆杀戮,当他看到楚玄歌的剑刺向娘亲的胸膛,娘亲却露出了他从未看过的幸福的笑容时,他霍然明白,这些年,娘亲一直在等着这一刻,一直在等着楚玄歌的到来。她等了整整二十年。

“玄歌,你终于来了!”

“玄歌,这一剑,终于让我还清了,也解脱了,真好。”

“玄歌,下一辈子,我们还相逢,只是不要再有别人了,下一辈子,只有我们两个。”

第一百零四章

风行止牵着裴幻烟的手,把她交给拓跋娇,“好好地走,别错过,以免像娘亲和姑姑那样,遗恨一辈子。”他笑了笑,说,“她们走得很幸福,所有的恩怨都放开了,留下的只有幸福了。”偏了偏头,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我比较惨,她们两人临走之前都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小家伙,让我出来看着你们。”一人头上摸了一下,“唉,还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惨啊。老婆让妹妹抢去了,完了还得当个奶妈子。”

一脸纠结和忧怨的风行止让拓跋娇破涕而笑,她拍了一巴掌风行止的头,“活该,谁让你出生得早。”拉着裴幻烟的手扭头往疲惫不堪的大部队走去。

唉,可怜的兵将们啊,为了两个小破孩子追了这么远。

赵舞扬黑着脸怒瞪着这两人,也顾不得是在这千军万马前,直接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要再给我闹什么乱子,别怪我赵舞扬翻脸不认人。”气死她了!她谋这天下都没伺候这两个人累。她现在恨死她的娘亲了,当初输那一子做什么?要赢了那一子,今天就是她赵舞扬奴役面前这两只,她保管要折腾到她们死去活来再活来死去。

风行止一脸怕怕地看着赵舞扬,“这位大姐哪位啊?这么凶可是容易变老的。”

“滚!”赵舞扬爆走!还大姐?她很老吗?她才二十四岁而已啊!呕血,真的呕血了。她饶得了这个叫她大姐的王八蛋,她以后就改名叫扬舞赵。

“走啦!”拓跋娇拉着裴幻烟悄悄地开溜。母狮子发怒了,风行止那傻话还很没正觉地继续招惹。

拓跋娇在想,其实要是哪天四姐把宫明月踢了,风行止该是一个很好的后补。风趣幽默,带点小小的腹黑,嗯,还有点护短和小鸡肠子那么小的小心眼。

登基了,拓跋娇终于在众人望眼欲穿中登基了。

老百姓也大大的松了口气,你说你一个皇帝要登基就登基嘛,下面的人张罗了半天,天天忙里忙外的准备着,可这登基的事情却悬在那里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办得实。别的皇帝登基那是迫不及待地进行,唯恐错过了或晚了点点时间。这个皇帝倒好,在凤鸣城拖了那么久,终于肯进京登基了,半路上又丢了所有人领着王妃跑去东海了。幸好被北郡王赵舞扬领了几万兵马追了回来押回到龙椅上。

可这皇帝在登基的时候又出问题了。

万门膜拜之后,皇帝公布了国号和年号。国号“圣歌”,年号,“圣元”。对,国家成立了,是该公布国号和年号,这没错。跟着皇帝把她的之前封的那位王妃——护国神女裴幻烟拉到了万民面前。

“朕的皇后便是她——前明王王妃,圣歌王朝的护国圣女。”拓跋娇紧握着裴幻烟的手,傲然俯视天地。

“哗——”文臣武将、商贾贩夫、黎民百姓,无人哗然。这拓跋娇之前封裴幻烟为王妃时,大家也就认为她一半是闹着玩的,毕竟这明王马上就要换成皇上了,这假凤虚凰的戏也就唱不了两天。可没想到,这明王一登基,没封功臣,没祭先祖,就先把这个王妃扶成皇后。

“皇上!”裴幻烟率先在拓跋娇的面前跪下,“烟儿只是一介……”

“你起来。”拓跋娇把裴幻烟拉起来,并出言打断她的话。可裴幻烟使出真气硬跪在地上,拓跋娇托不起来。拓跋娇的脸色一沉,咬牙低声叫道,“还是那句话,江山美人我要兼得。你若不从我,我现在脱了龙袍转身就走,谁爱当这皇帝谁来当,我不稀罕。”

“你!”裴幻烟气得俏脸一变。她要任性也不是这时候。

拓跋娇放开了裴幻烟,伸手就要去解束着袍子的腰带。

“你做什么?”裴幻烟急了,赶紧起身阻止。

赵舞扬看到这一幕脸都气歪了,她要有尚方宝剑在手,她一定一剑斩了这昏君!

拓跋娇也不理下面的人的反应,也不解释什么,直接拿了功臣录开始念着册封名单。议论声顿时停止了,大家听着拓跋娇用内力念出的每一个封赐。

“赵舞扬封北郡王,世袭罔替……”

“段子奕,封逍遥侯,赐逍遥剑……”

“公孙无忌封一等伯,赐良田万倾……”

……

拓跋娇念得口干舌燥,终于念完了,然后又是一翻大礼,累得她头眼花晕,才被裴幻烟扶回寝宫。

裴幻烟扶拓跋娇在软榻上躺下,替她倒了杯茶,然后又用热毛巾替她擦了汗,最后坐在她的边上,捏着拓跋娇的肩,说,“娇儿,你今天冒然封后,只怕会被段氏借机发挥,趁机作乱。”

“他们今天没有行动?”拓跋娇趴在软榻上,舒服得快眯着了眼。这虽然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了要封烟儿为后,可大婚没办,她还是不放心。可段家的人更让她不放心,最近频频有情报说他们在京城四处走动。

“有!”裴幻烟的声音毫无起伏,她的指尖仍在拓跋娇的肩上揉捏。“他们从城外暗道进城,聚集在离皇宫一条街的一座名叫张府的旧宅子里。三千多人,全部在宅子下的地宫里被处决了。”

“段笑天的人?”

“嗯,段笑天的段一和段六领导的,人已经处决了。”裴幻烟轻声说道。

拓跋娇皱了皱眉头,“这么轻松?”

“不轻松,我们损失了差不多一百多人,之前已经盯了他们好几个月了,这次才一网扫清他们在京城中的势力。”裴幻烟说到这里,缓了一下,“不过,失了段七、段十二和段十九的下落。这段十九看起来有几分能耐,天冥禁地的人几翻跟丢她。”

“现在京城里的形势怎么样?”拓跋娇又问。

“京城的兵马现在还是赵舞扬掌管的,有十万城防。加上你手中的二十万禁军和三百云海琼天弟子、五百天冥禁地弟子,安全无虞。至于其他势力,小股势力都扫平了,段笑天那边的人也被清理得差不多,只剩下三两个漏网之渔尚在捉拿中。”

“烟儿辛苦了。”拓跋娇翻身爬起,扑到裴幻烟的背上,“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你。”

裴幻烟抓住拓跋娇不安份的爪子,提醒道,“娇儿,一会儿还有庆宴。”

“不要去啦。”拓跋娇哀嚎一声,耍赖地往裴幻烟的怀里钻。丰满挺俏的浑圆,蹭起来真舒服。“唉,别跑啊。”拓跋娇蹭着蹭着就蹭空了,赶紧伸手去抓起身往边上闪去的拓跋娇。“美人不要逃。”她爬起来,站在软榻上,跳起来朝正朝大门口走去的裴幻烟扑去。

裴幻烟的身子一闪,冲了出去。

拓跋娇一下子扑在一个刚好踏进来的人儿身上。“唉呀。”她尖叫一声,定睛一看,抓错人了。“四姐。”

赵舞扬铁青着脸,杀人似的瞪着拓跋娇,突然,背着的袖子里面抽出一根一尺多长的大棒子,举起来就朝拓跋娇打去,“你这个小混蛋,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让你这样子胡乱折腾!天底下那么多的男人你不要,你去找一个女人来做皇后。”

“我是皇帝,不找皇后找什么啊。”拓跋娇一边闪躲一边回嘴。四姐什么都厉害,就是功夫不厉害,花拳秀腿打不着人。

“你——”赵舞扬差点没有被气背过气去。她也知道自己打不着这些成天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丢了棍子坐在虎皮软榻上,瞪着拓跋娇,“打这江山容易吗?你就这样子糟蹋!裴幻烟哪点把你迷了,好好的段子奕你不要,你跑去跟她混一块儿。”

拓跋娇躲在柱子后面,可怜巴巴地扫了眼看在门口看热闹的裴幻烟一眼,扁着嘴说,“四姐,那是我娘替我找的媳妇。你娘有遗命让你辅佐我,你再不服气也辅佐了。同事,我娘给我找的媳妇,我再不乐意也得收啊!”再次扁嘴,“而且咱家烟儿秀外慧中,外能替俺当家治国,内能……”抿嘴,可不能说在床上把俺治得服服帖帖,“能内替我打点家务,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火把都……”

“你甭给我扯这些。你知道天底下的人怎么说的?你去外面听听那些流言!拓跋娇,流言能把你拱上这帝位,同样能把你扯下来。”赵舞扬仍怒。

“那可未必。”拓跋娇从柱子后面闪出来,自信满满地说,“老百姓只要有饭吃有太平日子过,根本就不会起来造反。现在反我的就是段笑天和魏元九那一伙,我手握军权,他们怎么反?”

“你!”赵舞扬冷笑一声,“你拓跋娇行事荒唐,授人把柄落人口实,你就不怕哪个居心不良的身臣突然起兵逼宫,把你逼下这帝位。”

“除了四姐,还没有人能把我从帝位上逼下来。”拓跋娇直勾勾地盯着赵舞扬,说道,“如今兵权全部集中在你、我、公孙无忌三人手上,公孙无忌坐守凤鸣城,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死也不会反我!至于四姐你,也根本用不着反我,我还顾虑些什么?”

“好一个没有顾虑!”赵舞扬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拓跋娇,“才登基第一天你就敢给我说没顾虑的话?”

拓跋娇重重地深了口气,将手负于身后,说,“四姐,我知道你是恼我要立烟儿为妻,因为她是女子,因为你与烟儿从来都不服对方,你们互为角逐又互相忌惮。可四姐,我就认定了烟儿,我只要她陪着我,我只要她做我的妻。四姐,烟儿和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一样重要。若有人让我不认您,我拓跋娇就算是把头舍了也不愿意,同样,若有人让我舍了烟儿,我宁肯放弃这江山也不肯。”她跺步到大椅中坐下,窝在那里,说,“四姐,一个人有多苦你该明白。我做了皇帝,身边还会有什么人?高高在上守着这片江山,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在这重重深宫里,谁能陪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除了四姐和烟儿,我拓跋娇还能没心没肺地信谁?您让娇儿舍了烟儿,您就是让娇儿一个人站在那万里雪域的顶峰一个人吹冷风,苍穹茫茫,天地浩瀚,可我,只有孤伶伶的一个人在那里挨冻。”她有些哀哀地望着赵舞扬,眼睛里有眼泪花子在滚,“你打小就知道娇儿是什么性子,让娇儿一个人在那地方挨着受着,你倒不如一棍子把娇儿打死了实再。”

第一百零五章

情真意切的话,让赵舞扬也动了容。她上前去,把拓跋娇抱在怀里,放软了语气,可仍有不甘,“那也不该在登基大典上就这样冒然宣封啊!你也该知道这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可我不能委屈了烟儿啊。而且,我今天不封,改日再封就更加的困难。”拓跋娇抱住赵舞扬,把头埋在她的胸前,闷闷地道,“四姐,你要帮我,我已经没退路了。”

“帮?怎么帮?”赵舞扬问。“满朝文武闹得沸沸扬所,大家在那里争功绩,各不相服,怨言四起。然后,你再来个封后的事情一闹,就更乱了。”

“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求烟儿在身边。”拓跋娇紧紧地扯住赵舞扬的袖子,“四姐,你是最疼娇儿的,你帮帮我,娇儿求你啦。”撒娇,小时候哭鼻涕的撒娇手段又使出来了。

“你别扯我袖子。”赵舞扬一手把自己的袖子拖回来,好险,差点又被这丫头扯去擦鼻涕抹眼泪了。一把将拓跋娇推远,“你自己惹的乱子,自己处理。”杨柳腰一扭,往外走。

“四姐!”拓跋娇扁着嘴,可怜巴巴地喊。

裴幻烟在门边看着拓跋娇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地揪着疼,她踏入屋子,把拓跋娇抱住,“你何苦为了我这样委屈自己。”如果她封后让娇儿这般为难,她宁肯不要。只要能守着娇儿,她不计较名份,不计较地位,她只要娇儿好好的就行。

赵舞扬僵在门口,恨恨地回过头,瞪着她,“你以后再跟我装可怜,我活剥了你。”咬咬牙,“我会暗中跟他们打招呼,至于成不成,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一甩袖子走了。

拓跋娇听得赵舞扬的脚步声手远了,一抹脸上的眼泪,叫道,“唉呀我的妈啊,疼死我了!”趴椅子上,翘起小屁股,“烟儿,帮我看看屁股掐疼了没有?这眼泪憋了半天没出来,只好用掐的,疼死我了。”

“你——”裴幻烟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拓跋娇,憋了半天才回过气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小祖宗才好。

“我告诉你,这四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她一哭一求,她准投降。”拓跋娇可得意了,趴在那里翘起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

裴幻烟瞧不过去,“娇儿,你是做了皇帝的人了,注意点形象。”别开脸,再看下去就有扒某人裤子的冲动了。

拓跋娇这才爬起来,窝在椅子里,说,“只要四姐不反对,朝廷里就没了一半的声音,另外那一半人,可以直接无视。至于天下百姓,我娶妻或嫁人都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有饭吃有屋住晚上能抱着自家老婆睡就行了。”别以为她真昏慵荒唐,她在干什么她清楚得很呢。她拓跋娇是不仅武功厉害,做生意也厉害,亏本的生意从来不做。

裴幻烟低叹一声,轻声道,“我只担心魏元九那边会拿此事做文章。”

拓跋娇冷笑一声,“在天下散布谣言动摇民心然后起兵攻打?”那边也是两手棋,要是能把段子奕拉回去,他们就拥立段子奕打着拥君复国的旗号,要是拉不回去,估计就是打着魏元九的清除□妖女之类的旗号。

凤鸣城有公孙无忌看着,她不怕。至于大漠那边,破邪王重新把大漠的散布势力凝聚了起来,且比原来更强大,如果他有夺中原之心,就的确是个威胁。不过,有玲珑儿在,(奇*书*网^_^整*理*提*供)可以缓上一缓。她得派风行止过去跟破邪王谈谈条件,她可以让出大漠的霸权来稳住破邪王,不然破邪王和魏元九同时打她就头疼了。这时候她有点感谢玲珑儿嫁给破邪王了,毕竟有了姻亲的关系,说起话来也容易点。

“禀皇上,国宴开始了,北郡王问您什么时候过去?”寝宫外,一个太监隔着屏风问。

“就去。”拓跋娇应了声,起身,让裴幻烟给她换了身宽大轻松点的衣服,她也让裴幻烟换上套比较正式且华丽丽的朝服,端出个皇后的架式陪她去。

雪色的长袍衬得裴幻烟如同月宫走下的嫦娥仙子。清清潋潋却又雍容华贵,带着天生的尊傲冷漠气息,令人不敢逼视。凤眸微扫,不需言语,已是气势万千。

拓跋娇含笑打量着裴幻烟,说,“烟儿比朕更有威仪。”轻笑一声,牵着裴幻烟的手,并肩出了寝宫。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震天!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喊声少了一半。

拓跋娇领着裴幻烟在高位上坐下,眸光从场中略过,端坐在高位上,“怎么?有人认为朕今天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宣的旨是戏言?”沉沉地声音似闷雷般压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所有的人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好端端的庆功宴,刚开始就被皇帝拿了个下马威。

“朕只告知在场诸位一句话,反对朕立裴幻烟为后,就如同反对朕坐这皇位。”凌厉的杀气迸射出来,跪得近的几个人被她的气势压得全身发抖。

谁言皇帝是草包?见识过天也城战役的人永远都不会忘了那抹踏着血海尸骨飞奔冲刺而来的火红身影,奔腾的战气和此刻的杀气一样凛冽,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拓跋娇站起来,缓步走下白玉台阶,又言,“朕听闻在场很多人对于今天的册封很不服气,认为封少了,封低了,认为朕偏袒了。”她缓了缓,说道,“在北郡王的手中有一份功过录,上面记载着在场每一位官员的每一分功与过,谁认为封赐低的了,站起来,告诉朕,朕立即调来他的功过录让在场的人都来一起评说,看是否是轻了重了!”坐回龙椅,拓跋娇又说,“我知道,你们最不服的就是公孙无忌,认为他是靠着裙带关系平布青云!朕十七岁接掌天也城,公孙无忌就跟了朕。那一年,朕刚坐上那城主,破邪王率草原十八部十万余众攻打天也城,当时天也城仅两万人。公孙无忌孤身犯险,杀出重围去替朕寻来外援,助朕解围。年前,元世爵围攻天也城,公孙无忌领兵两万在二十万大军的围攻之下死守十天,等着朕归来,大破元世爵。朕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封他为一等伯,不仅是因为他功高,还是因为他擅于领兵,还是因为他向着朕。他是跟着朕一起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她指着在场的人说,“今天,你们全在这庆功宴上,可那公孙无忌还在凤鸣城替朕守着关边,替朕防着外敌。”她缓了缓,坐回龙椅上。看着面前摆了佳肴佳酿,闻到一阵阵酒味,眉头紧紧地拧起,又起身下了玉阶。

裴幻烟暗暗招了招手,令旁边的宫娥把酒全部换成了清水。

整个宴席上静得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有不少人悄悄地抹冷汗。

拓跋娇叹了口气,说道,“诸位请起吧,今天是开国庆功宴,不该如此扫兴。”声音陡地一转,变得高昂,“不过,朕还得再说一句,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的官爵低了,就自个儿给我长进些,做些功绩给朕看,朕盖宗庙,在里面给你们设功德楼,万世留名!”她的那句万世留名说得极高激烈亢愤,激得人的心都打了个突,不少人当场被惊了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声高呼,沉稳有力,悠久绵长,犹如一口古皇的沉钟,敲响了一个王朝的开幕曲。

“开宴!”拓跋娇朗声宣道。

“开宴——”司礼太监高喊!

“献歌舞——”伴随着司礼太监的喊声,一排妖娆的舞娘拖着云袖漫步行入席间,挥动云袖扭动身姿献艺。

拓跋娇坐在上方,眉间的凝重之气仍未散去,浓浓的霸气罩在身上,场中诸臣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拿眼瞧去。

“娇儿。”裴幻烟低喊一声,替她夹了菜在碗里,“这是庆功宴,不是朝堂上!”

拓跋娇愣了愣,回过神来,佯装夹菜,低下头,悄声问,“我是不是把气氛搞僵了!”

“嗯,而且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开国君王在庆功宴上发脾气骂臣子的。”裴幻烟说着,又加了句,“不过我觉得骂得挺好,免得有人觉得得了天下,得意忘形忘了本份。”

拓跋娇抬起头看向在场众臣,发现很多人在偷偷地看自己,然后发现她的目光,又飞速地躲开。她暗叹口气,这皇帝一点也没城主好当。当城主把下面的人当兄弟家人般照顾就好了,当皇帝,好像只把下面的人当家人兄弟还不够!站起来,举杯,领着众臣,一敬皇天厚土,二敬天下苍生,三敬在场文武百官。敬完了,拓跋娇就在场中间把杯子一摔,让人拿剑来。

她一喊拿剑,顿时又把很多人吓着了,连赵舞扬都颦了眉头。

拓跋娇提了宝剑,指尖在上面轻轻地弹了弹,说,“世人都只知朕的鞭法超群,却不知朕的剑术亦是一绝。”扫了眼全场,又说,“咱们即以武力推翻旧朝赢得这天下,今日朕便用这柄宝剑为大家演一曲战歌剑舞。”当下,握了剑,在场里展开了身姿。

只见她长剑在手,身如游龙在殿内翻腾咆哮,剑鸣声声,衣袂飘飘,剑影森森。

如龙吟,似虎啸,如山崩,如海腾!

那腾空横舞的身姿,似劈开了千军万马踏步而来。那飘逸灵动的身形又似明月拨开了乌云罩在了大地。

“铮铮”琴声响起,似铁马金戈,似壮士断腕,似山河溅血,似血染长河。高坐于上位的裴幻烟不知何时拂动了琴弦,与拓跋娇的剑舞混在一起。

琴声剑舞中,万马奔腾,千军齐啸,恍惚中,他们似又看到了凤鸣城外的攻城那一仗,似乎又回到了浴血混战的杀场,在旌旗摇弋中浴血杀敌。

剑舞飘洒,那卓然的身姿如同天上嫡仙降临。剑气森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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