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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划大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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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腊理直气壮道:“当然!怎么,林星,你觉得这个道理不对么?”

林星一直摇头道:“何止不对!简直是谬论!荒天下之大谬。照你这么说,银子只能落在穷人手中,富人就应该一贫如洗?”

方腊冷笑道:“哼!一贫如洗还算便宜了他们。我要让他们也尝尝债台高筑,家破人亡的滋味,好让他们体验一下穷人的生活!”

林星笑得更冷,鄙夷道:“方腊,这就是你所谓的劫富济贫?幼稚!哼!照你这种做法,富人的银子都跑到穷人手里了,那富人就变成了穷人,穷人又变成了富人,你岂不是又要再劫一次,把原来的穷人的前,又还给原来的富人,如此周而复始,何时是个尽头?”

这个问题尖刻而锐利,莫说方腊,就连以智计著称的王寅,也是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仔细思考一下,这确实是个无底洞般的问题。

方腊支吾了一会,然后有些强词夺理地说:“穷人和富人怎可相提并论?富人之所以为富,是因为他们大肆剥削,囤积居奇,压榨穷人的血汗钱,兼且为富不仁。穷人身上岂会有这些陋习?有没有?有没有?没有吧!所以,我们把富人的钱劫来之后,散给穷人,穷人衣食无忧,辛勤劳作,天下变得富足,我们的使命就完成了。至于富人,是死是活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林星早已想好了对词,道:“方腊,若你只有这般以偏盖全的见识,那你这个义军领袖,不当也罢。没错!我承认是有些富人为富不仁,剥削压榨,但也有更多的富人,他们的钱财是通过辛勤的劳动积累起来的。比如裁缝店的老板,比如玉器店的老板,比如铁匠铺的老板,他们的银子都是一滴汗一滴汗地赚出来的,这些人拥有财富,何罪之有?你就因为一句“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就掠夺他们辛苦半生的劳动成果,这和强盗有何分别?”

包括王寅在内,众人显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林星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更何况你方才所谓的穷人没有那些陋习,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人一旦拥有巨额财富,思想和性格肯定会发生变化,不少人富有之后,开始腐化堕落,不思进取,这是屡见不鲜之事。你这群乌合之众岂会例外?你若不信,大可没人发五百两银子,你看还有几个人愿意守着这破山寨?他们肯定都想下山去享清福。”

这句话正中方腊的心头大患。

事实上他比谁都明白,穷人有钱就变坏这个道理,就连自己这帮最亲近的手下,当上了“八大天王”之后,都有几个人开始变得趾高气扬,贪图享乐,更何况旗下的小啰啰?

虽然意识到林星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当着一群部下的面,方腊怎都不能动摇半分,他避重就轻,闪烁其词道:“林星,我早说过,你是文官,我们是武人,若论辩论,我们怎都不是你的对手。但不管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也不能动摇我们推翻宋朝的决心。”

看样子,方腊是一根筋干到底了,也不管你林星说什么大道理。

似乎忌惮林星有说出什么动摇决心的言论,方腊继续发表高见,不让林星有说话的机会,他有些感慨道:“既然话匣子打开了,我不怕多告诉你们一些事情。我本是一名木工,因朝廷无道,州官贪婪,决定起义推翻腐朽的帝制。当初在誓师大会上,我曾怒而揭发宋王朝的罪恶统治:今赋役繁重,官吏侵渔,农桑不足以供应。吾侪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无锱铢遗。独吾民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林星,你身为州官,自己扪心自问,我说得对不对?”

林星见他说得激动,知道他是用从前说过的话来坚定自己的信心,不让自己有半分动摇。从他起伏的胸口,林星知他还有下文,遂任由其数落宋王朝的种种不公。

方腊难以平复心情,道:“我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要想实现“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目标,就必须号召大家伏义而起。此事我方腊自然当仁不让,只要我振臂一挥,四方必闻风响应,旬日之间,万众可集。”

林星的目光扫过八大天王,讥诮地问道:“你这山寨之中有一万人?”

方腊老脸微红,不以为然道:“暂时没有,只因我尚未全面发动。适才被你说对了,我是在招兵买马,等待时机,一旦机会成熟,别说一万人,十万人都不是问题。到时候我即便不能推翻大宋,起码可以画江而守,轻徭薄赋,以宽民力,四方孰不敛衽来朝?十年之间终当混一矣。哈哈!”

说到最后,方腊发出一声豪迈中带着几许凄凉的大笑。

邓元觉被这番雄浑的话语说得热血沸腾,兴起地指着林星道:“听到没?就算推不翻朝廷,起码也能占领半壁江山,到时候你这个浙江知府,就要成为我们寨主的阶下囚,哼!”

石宝的主意更加直接,道:“何用到时候?现在就把这狗官绑起来,让他有来无回!”

当然,这早已是一句胡话,方腊喝斥道:“石宝,不得胡来!”

林星看着这同仇敌忾的一幕,竟抚掌笑道:“有志气!有志气!呵呵!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若没有我的默许,想在我的地盘上招兵买马,是不可能的!”

方腊双目精光闪现,道:“林星,你什么意思?”

王寅闪过一抹忧色,道:“林大人是想趁我们羽翼未丰,想要斩草除根?”

若林星真的这样做,山寨势必举步维艰,起义大计恐怕就要因此搁浅。

出乎意料,林星说出一番动人之极的话语,道:“将革命队伍扼杀在摇篮之中,这不是我林星的风格。”

革命队伍?众皆愕然。

林星习惯性地不加解释,任由众人云里雾里,续道:“听不懂就算了!我只是想强调,在浙江,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想要大动干戈,就必须得到我的首肯。”

说完他目光明亮地扫过方腊和八大天王,淡淡道:“换句话说,你们招兵买马的计划,我首肯了!”

方腊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林星,脱口道:“什么!”

此言太过突兀,连郑铁山和阿三等人都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方腊看了林星许久,见他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迫问道:“林星,你这样做,不怕朝廷抄你的家,杀你的头么?”

林星舒服地躺在椅子上,都有些像翘起二郎腿,道:“那就是我的事了。用不着方寨主操心。”

还是王寅心思缜密,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道:“条件呢?”

林星心中对此人大加赞赏,不愧是军师,脑子还比较灵光,遂不再卖弄关子,道:“王军师果然快人快语。我也不想转弯抹角!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你们在浙江招兵买马,任由你们操练兵马,演示战术,但你们也必须承诺不许攻城掠地,骚扰州县,若我听到你们有滋扰生事的举动,莫要怪我端了你们老巢。”

竟有这样的好事?

方腊观察着林星的一举一动,好像要从蛛丝马迹中看出这是否是个阴谋,但林星的表现无懈可击,问道:“你不是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吗?怎么又能放任我发展壮大?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初衷?”

林星觉得有些话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于是意兴阑珊地站起来,道:“我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也是为了百姓的安危着想!你们是不会懂的!不要妄图猜测我的心思。此举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你只管照做就是。”

随即面色一正,肃然道:“方腊,这是我和你达成的秘密协议!我此次带来的人,都是亲密心腹,我可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人将你们进行的招兵买马上报朝廷。希望你也能保证没有一兵一卒骚扰百姓。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转身走出大殿之门。

林星踏出殿门,热烈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人一阵眩晕,他豪情勃发,豁然转身,如天神般立于门口,朗声道:“方腊,本官送你一句话,你好生听着。要想起义,最好的方法是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告辞了!”

再不理会品位这句话的方腊,林星大步下山,消失在清溪的密林之中。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章 祈雨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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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从清溪马不停蹄地赶回杭州,林星甚至还来得及回府和钟凤娇见上一面,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设在城门的祈雨道场。

连续的舟车劳顿,林星还真是多多少少有些吃不消,看来州官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辖区大了,要跑的路也多了,没有强壮的身体和吃苦耐劳的品质,还真是不行。

祈雨道场是临时搭建的,位于城门边上,用四根柱子般粗的槐树搭成巨大的平台,正中间摆着一张祈雨桌,桌上摆满各式祈雨道具,有仙鞭,有圣衣,有符箓,有拂尘,有药水,有大碗等等,不一而全。台上还插着几面彩色旗子,五颜六色,随风飘扬,看起来有那么点和尚做法事的庄严气氛。

由于祈雨道场自搭建起,就受到杭州百姓的广泛关注。因此不需要宣传,到了祈雨这天,自然而然地有大批的百姓前来观看,不因别的,只因这祈雨的对象,是知府林大人。

祈雨,亦称求雨,这是一种古代巫术。古时候逢久旱不雨,有“行雨”、“谢雨”之俗。行雨又有扫坑、抬龙王游乡、打旱魃三种形式。“行雨”时,由一伙寡妇、少女等沿街扫土,用柳条甩清水,众人举小旗,敲锣打鼓。

眼前这场祈雨大典,气氛倒是搞得很浓重,颇有点像模像样。但说实话,林星实在不想参与这种封建迷信的活动之中,不过没有办法,在古代你就得用这么一种方式,装神弄鬼,假意天神下凡,提高自己的威望。

所以林星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好穿上道袍,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气派地走上祈雨坛。步至祈雨桌后边,先插上三炷香,然后转身面对着上千名虔诚的信众。

想出这个鬼点子的阿三,此刻正在坛下偷着乐,呵呵,公子穿道袍的样子还挺好看的。为了配合林星,薛鹏作为发言人,润了润嗓子,亮声道:“各位乡亲父老,百年一遇的旱灾,使得两浙路全境干旱,雨水不足,谷物失收,百姓生活水深火热。面对这种情况,州府林大人,和合署衙僚都感同身受,非常难过,无奈天灾如此,徒增奈何?”

百姓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的干旱,确实备受煎熬,一时之间,众人唉声叹气,叫苦不迭。

薛鹏乐于看到群众这副姿态,等到众人叫苦叫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继续说着早已准备好的词藻,道:“但是,天灾无情人有情,在应对此次特大干旱的过程中,知府林大人鞠躬尽瘁,劳心劳力,为灾民谋福祉,表现出地方父母官的爱民如子和忧国忧民的高尚品德,这是我杭州之福,浙江之福,国家之福,社稷之福…。。”

他越说越夸张,连林星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坛下众人却似乎非常同意这一点,纷纷点头赞许,然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鼓掌,众人才如梦方醒,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宋朝的子民渐渐养成了官员讲到高潮处,下面要鼓掌支持的习惯。

薛鹏继续夸夸奇谈,说了一大堆林星的丰功伟绩,好像林星这样的好官,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一样。虽然许多的捏造出来的,但薛鹏却面不红心不跳,好像说的是事实一样,这份讲大话的本领,让林星觉得他有当宣传人员的潜质。

也不知讲了多久,终于进入正题,只听得薛鹏说道:“为了化解这场旱灾,林大人特定去了神庙求签拜佛,祈盼上苍能施舍好生之德,可怜天下穷苦大众,行行好降一场瓢泼大雨,以解浙江之旱。为表诚意,林大人布置了这场祈雨大典,目的就是要用诚心感动上天,大家说,林大人做得对不对?”

坛下议论纷纷。

一人高声道:“林大人真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好官啊!”

另一人续道:“急百姓之所急,忧百姓之所忧,这份高风亮节,草民佩服万分!”

旁边一人几乎是哭着道:“林大人,你真是个好官,您对我们这么好,我…。。我好想哭!”

场面越搞越感人,林星再不能虚伪下去了,连忙振臂一呼,道:“这个…。。乡亲们,客气的话先不用说,还是等我祈雨完毕,上天降雨了再说不迟!”

薛鹏也意识到场面有些失控,忙将林星请上坛,道:“对对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若是误了时辰,可就麻烦大了!林大人,请!”

林星再不废话,心中暗暗依据沈军私底下教的步骤,开始祈雨大典。

仪式开始时,坛下走上一个强壮的小伙子,脸上涂抹得黑不溜秋的,看不清模样,但从脸上画的脸谱来看,该是扮成“龙王爷”。这龙王爷腰间挎着一个盛满水的大葫芦,大摇大摆地走到一棵早已摆好的大龙树下,敏捷地攀爬上大龙树。走在树枝上,一副俯视苍生的姿态。

林星左手拿着一只鸭,右手拎着一壶酒,腰间缠着宝剑,脖子上挂着香纸,踱着方步走到大龙树下,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些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叽里呱啦一大通,先摆足架势,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念道:“求龙王爷赐雨!”

那假扮的“龙王爷”便用树枝浇撒了几点雨水,零零星星地落在林星头上。

施雨完毕,那“龙王爷”还煞有介事地问道:“雨水几何?”

不待林星说话,坛下百姓早已纷纷接口道:“雨水太少,庄稼长不起来。”

薛鹏趁机在下面鼓动道:“乡亲们,拿出你的诚意来,感动龙王爷吧!”

一千多名百姓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匍匐着身子哀求道:“龙王爷,给点水吧!”

这个时候,林星也加快速度,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将香纸漫天撒去,学着百姓们的样子,恭敬而虔诚道:“龙王爷,给点水吧!”

那“龙王爷”点点头,接过几片香纸,打开葫芦的盖,哗啦啦地将全部雨水洒在林星脚下。

忙碌一番,表演完毕之后,祈雨大典的求神部分,到此结束。

接下来,就是验证龙王爷灵不灵验的时刻了。林星在法坛上有些焦急地看着天色,心中暗道,大雨啊大雨,你可要快点来啊,不然我的戏可就没法演下去了。

台下的薛鹏和阿三也是一脸着急,若是再过一时三刻还不见大雨,林星的声望可就是有减无增,又降无升,适得其反了。

当然,作为天文大师沈括的儿子,沈军的实力还是值得相信的,果然,正当三人忧心忡忡的时候,忽然变天了。天空的云朵越来越多,越聚越密,伴随着强烈的风势,逐渐形成一种黑云压境的昏暗感。

风越来越大,吹得落叶满天飞,云越来越多,在天上迅速地飘动。地上刮起香纸枯叶,狂风大作,天色越来越暗,眼看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在这狂风黑云的衬托下,杭州人民期盼已久的大雨终于如约而至。倾盆大雨如泼泄下来一般,哗啦啦地砸在地上,瞬间将天地连为一片,形成漫天的水帘,豆大的雨点砸在人身上,'。。'兀自有些生疼,但没有人会觉得疼,人们只会觉得幸福。

这一场雨,来得太及时了。

林星站在雨中,看着万民欢呼的样子,感觉自己确实有几分神的影子。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章 平凡生活

书接上文。

从祈雨大典下来之后,林星拖着疲惫的双腿,瘫软地回到了府中。

他一个人独自走在前院之中,此刻感觉分外困倦,又累又饿,筋疲力尽,有种想睡倒在花丛中的肆意。平常在人前,林星总是极力表现出镇定从容,应对自如的气度,即管困难重重依然面不改色,但此时孤身一人的时候,林星才感觉到好累好累,在宋朝当官真不容易。

已近中夜,府中一片寂静。

林星穿过回廊,遥望远处幽暗的灯火,在夜空中闪烁不定,心中有着温暖的感觉,不管怎么辛苦,始终还是有个家吧,还有个娇妻在家中等着自己,这就够了。

不想让钟凤娇看到自己这副身心俱疲的样子,林星整理了仪容,甩了甩头,快步走向后院。

哎呀!

昏暗的后花园中,快步疾走的林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人,他下意识地要扶住那人,岂料那人却是紧紧地箍住自己,推都推不开。朦胧之中,林星渐渐感觉到怀中的这个身体是如此熟悉,一种淡淡的幽香飘入鼻中,那种亲切的感觉充盈全身,林星心中那抹轻轻的思念终于如潮水般喷发出来,紧紧地抱住那个娇美的身体,忘情地嗅着丝丝秀发,梦呓般喊道:“阿娇!”

黑暗中的那个人影,正是钟凤娇。

她像是蒲公英一样紧紧地贴在林星身上,用力地喘息着,感受那疏远已久的体温,激动地呼唤道:“夫君!我的好夫君!”

林星在处理事务时刻意压制的想念,终于完全宣泄出来,两人就这般站在槐树之下,久久地相拥,两颗火热的心贴在一起,仿佛天下就在怀中。

良久,两人分开,林星扶着钟凤娇走到月下的圆桌旁边,坐在石凳上小声地说着话。

钟凤娇倾诉着思念道:“夫君,阿娇好想你啊!你走的这些天,阿娇每天都在想你。又想你,又担心你,你去方腊山寨那么危险的地方,都不和阿娇说一声,阿娇真害怕会出什么差错。可是阿娇又无能为力,不能替夫君分忧,所以阿娇只有在家中求神拜佛,祈求上苍保佑夫君平安归来。”

低低的倾述声,令林星心中一软,不由地将阿娇揽入怀中,歉声道:“阿娇,对不起!要你为我担心,是我不对。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阿娇,我的好阿娇!”

现在回想起来,此次清溪之行确实凶险重重,自己孤军犯险,未免太过冒险,一旦方腊是阴险小人,自己就有去无回了。林星此刻思之,不免有些后怕,喟然道:“阿娇,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豺狼虎穴,让你担惊受怕了,好吗?”

钟凤娇点点头,怀抱着林星贴得紧紧。

两人就这般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一缕夜风吹来,将天上乌云渐渐吹走,躲在云层后面的月亮露出了害羞的娇容,将柔和的月光洒向大地,营造出几许温馨的气氛。

坐了一会,林星心思一动,牵着钟凤娇的手,走到墙下,顺着竹梯缓缓地爬上了墙头,两人并排坐着,一起赏月。钟凤娇垂下双足,不时踢来踢去,很是可爱。

卿卿我我了一阵,只见一个绿色的人影从廊门走了进来,静静地走到方才两人坐过的石凳上,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那人好像有些神不守舍,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园中的花草树木出神。

却不是小绿还有哪个?

林星和钟凤娇交换一个眼神,均看出对方心中的想法,小绿这副模样,好像有点思春的意思,只是这怎么可能呢?似乎平时没听说过她对谁有意思啊?

两人正不解之间,廊外又走来一个人影。林星就纳闷了,今夜怎么这么多人无心入眠?自己想和钟凤娇享受一下两人世界,都被隔三差五地打断。

借着还算皎洁的月光,林星判断出来者是阿三。他手中拿着一盒什么小物事,左瞄右看地穿过廊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小绿,他似乎有些惊讶,脚步也停了下来,然后蹑手蹑脚地轻轻走到小绿身后。

心事重重的小绿完全没有觉察到阿三的到来,直到阿三轻轻喊出一句“小绿”,小绿才如触电般跳了起来,怪叫一声转过身来,直到看到是阿三,才轻轻地拍着小鹿乱跳的胸口,娇斥道:“阿三,你作死啊!想吓死人啊!”

阿三想不到小绿反应这么激烈,一脸愧色道:“嘿嘿!这个,小绿姐,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小绿娇哼着念道:“半夜三更的,你这样鬼魅一样地出现,谁都要被你吓到啦!”

阿三嘿嘿说道:“其实是走路还是有响声的,只是小绿姐想事情太入迷了,没有发现而已。”

“死阿三,我想的那么入迷,还不是想你啊!”小绿脱口而出。

什么!

一时间,阿三,还有远处的林星和钟凤娇都是闻言一震。

小绿说出之后,大感后悔,意识到说错话的她连忙补救道:“我是说,我在想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回来啊!你这小子到处乱跑,把浙江逛了个遍,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给我带点东西!”

阿三高举起双手,一脸冤枉道:“天地良心!我阿三怎么会忘记小绿姐呢!你看,我这不是给你带回了礼物么?我刚和公子办完事情,一回来就第一个来找你!”

小绿一把夺过礼物,紧紧地拽着手里,也不打开,芳心大悦地飘了阿三一眼道:“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看到小绿这般模样,阿三也开到一丝欣慰,随即不无感慨道:“小绿姐,其实我和公子这次出去,不是去玩,而是去办一件很重要的大事,这件事很危险,我们…。。我们差点回不来!”

“啊!”小绿掩嘴娇呼,随即埋怨道,“既然是很危险,那你去之前为何不和我说?”

阿三一愣道:“说给你听有什么用?你用帮不了什么忙,说给你听只会令你担心!”

小绿气呼呼地说道:“谁说没有用啊!你要是告诉我,我可以去庙里求支签给你,哦,还有公子,求神保佑你们平安归来啊!那些签很灵验的,怎么会没有用?”

阿三想想也是,道:“小绿姐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道理!”

小绿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有道理了!还有,你以后不管去干什么,都要告诉我!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担心吗?你错了!大错特错!你不告诉我,我反而会胡思乱想,那样我会更担心呢!”

阿三一脸憨厚地笑道:“小绿姐这么担心我干什么?”

小绿一急道:“我……我……”

我了好几下,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看着阿三这副傻样,完全不解风情,有些话偏又说不出口,小绿又羞又恼,气气地轻捶着他的胸膛,娇嗔道:“你管我!我喜欢担心谁就担心谁!”

阿三虽然不知道为何小绿如此关心自己,但有人关心自己,总归是好的。

坐在墙头的林星看到这一幕,只觉温馨甜蜜,不住地轻握着钟凤娇的柔荑,心中一暖。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章 金玉良言

书接上文。

回到杭州之后,林星打算好好休息几天,调整一下状态,再继续处理官场琐碎。

第二天,刚刚用过早膳,郑铁山和阿三就一起来到了林府,说有事情要和林星商量。

认识这么久以来,两人联袂前来拜见林星的情况并不多见,更何况是在大清早。敏感的林星意识到此番必有要事,两人略微低沉的神色更是验证了这一点。

将两人带到书房,屏退下人,关上书房门,看茶看座,寒暄一番后。林星开门见山道:“两位兄弟,今天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郑铁山和阿三相视对望,有些欲言又止,似有千言万语无从开口,最后还是郑铁山先说道:“贤弟,我和你结义了这么久,阿三也跟了你这么久,大家都像是亲兄弟般彼此无间。论学识,你比我们高,论能力,你也比我们强,况且你又是州官。本来,作为兄弟,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应该支持你,只是有些话,我和阿三不吐不快。”

开场白说到这分上,林星知道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一定出现了很大的偏差,才会让两人抱有深深的担忧,今天这种担忧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显示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所以林星虚心请教道:“大哥有话尽管说,做兄弟的就应该实话实说,有问题就要指出来。”

郑铁山像是陷入回忆般道:“之前我认识的贤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县衙通判,虽然有些杂聪明,但做事都是一本正经,老老实实地完成上司交给的任务。自从那次在韶州跟你喝酒,你喝得酩酊大醉之后,醒来之后的贤弟,就像是和从前判若两人一样,学识和能力更胜从前,处事风格也变得怪异乖张,不按常理。这种转变,有的时候是好事,有的是时候却是坏事,因为你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不拘一格的处事风格,很可能会埋下隐忧。”

阿三在旁听得他大发感慨,净是说些有的没得,不由急道:“郑员外,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先说说眼前的正事吧。”

郑铁山也意识到自己回忆得太深了,要这么说下去的话,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于是点点头,从回忆中走出来,肃色道:“贤弟,此前由于你的官职比较小,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最多就是落入别人话柄,也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但现在不一样了,如今你已是浙江知府,一方大员,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朝廷关注着,更不要说你是端王的大红人。只要你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此前的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阿三观察了一下林星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接着道:“郑员外说得没错。以公子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的。公子一旦做错了,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就先不说了,我不去想,也不敢想。我只要想一想,公子出事之后,夫人,郑员外,我,棒子,洪兴的弟兄,四通快递的弟兄,顺风快运的弟兄,全都群龙无首,我就觉得害怕。”

郑铁山沉重地叹气道:“是啊!贤弟,你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你若是出事了,我们就面临着树倒猢狲散的尴尬境地。还有更深层次的一件事,贤弟肯定没想到,那就是端王!贤弟这个浙江知府是端王举荐,一旦贤弟有什么差错,朝中必有谄臣弹劾端王,那样岂不麻烦?”

听到此处,林星倒吸一口冷气,脑中一片混乱。他从未想过这么多可怕的后果,自己还一直沉浸在浙江知府的风光之中,浑然不知这个位置会有如此多的隐忧。

见林星有所后怕,郑铁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贤弟,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希望你能明白我和阿三的良苦用心。”

林星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恢复冷静,用力甩了甩头,语含感谢道:“大哥,阿三,多谢你们提醒我,让我幡然醒悟。我承认,一直以来,我都有玩票的嫌疑,做事只图一时之快,从没深思熟虑,最重要的是我的处事风格欠缺稳重,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都是很危险的。之前在韶州玩彩票,其实已经触犯朝廷大忌,若不是山高皇帝远,恐怕我已经被朝廷革职查办了。后来到了广州,这种玩耍的心态更是有增无减,身为一名知州,公然去宣卖王老吉凉茶,穿着蹴鞠服去踢球,到橙天娱乐城去斗蟋蟀,这些岂是堂堂知州大人该做的事情?这简直就是纨绔子弟的劣习嘛!试问朝廷大臣看到这样一个吃喝玩乐的地方州官,会有什么想法?换作是我,也会立即将他拿下!可笑我却还乐在其中,不能自拔。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真的是诸事欠妥,诸事欠妥啊!”

阿三本来还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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