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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媚乱六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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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惜若心中一紧,她急忙起身关严了暖阁的门,问道:“密诏中说了什么?!”

蓝玉烟面色苍白,她陷入往事中,许久才恍惚道:“先帝不是病死的。他是被楚太后毒死的。”

周惜若一惊,可是转念一想楚太后的手段,齐国老皇帝不是天命而终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蓝玉烟许是想起了往事的血腥,打了寒颤,慢慢道:“当时先帝宠爱我还十分喜欢离儿。那时楚太后的皇子已夭折两年多,她生怕先帝被我所惑立了离儿为太子。所以她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对先帝下手。我记得好几次先帝险遭毒手。后来先帝心中也警觉了,便把我们母子迁入了云水殿,想让楚太后消了对我们母子的戒心。可是,还是逃不过。有一天先帝最后吃了楚太后送来的年糕就吐血不止。”

“当时我什么主意也没有只知道守着他不停地哭。先帝吐血之后就知道他自己不成了。他生怕他死在云水殿拖累我,就让太医下了重药拖延自己的毒发,连夜回了甘露殿。先帝……当时对我们母子真的很好……”

蓝玉烟说着捂着脸痛哭起来。周惜若听着蓝玉烟寥寥几句话顿时心中酸楚。当时的齐国皇帝当真是十分喜欢这天真美丽的蓝玉烟。他待她当真已是一个皇帝对嫔妃最好的爱情了。

蓝玉烟痛哭了一阵子,收了泪水,继续道:“我见先帝这样做,心中又是痛又是悔,当夜我就追到了甘露殿中。先帝见我来了,大惊失色厉声叫我回云水殿中,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我当时真的好后悔。于是……于是我就对他说,他不值得对我这样好。”

周惜若怜惜地看着眼前的蓝玉烟,轻叹:“于是你就告诉先帝说,皇上不是他亲生的。”

蓝玉烟惭愧地点了点头。

周惜若轻声一叹,问道:“于是先帝就写了这份密诏吗?”

蓝玉烟点了点头:“他听了我说的实情,气得大骂我。然后他就赶我离开。我哭着离开甘露殿,可是我走了一会还是觉得要让他原谅我,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安。”

周惜若一听顿时越发无言以对。这事也就只有蓝玉烟这么个天真无邪的女子能做得出了。先帝当时大限将至,陡然得知自己万般宠爱的妾侍偷人还生下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她竟还天真以为他会原谅她,他当场没让宫人将她杖责死就不错了。

蓝玉烟说道这里,叹了一声:“我偷偷回了甘露殿,就听见他在吩咐内侍说,他要写遗诏。我当时吓坏了,我以为他要赐死我和离儿。于是我就躲在梁上。”

周惜若看着眼前的蓝玉烟,不由感叹。当时甘露殿守卫重重,只有习过舞,身轻如燕的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去自如,还能藏在甘露殿的高高房梁上。

蓝玉烟道:“此事事关我和离儿的命运,我当真是豁出去了。先帝写完遗诏,他就又吐了血。甘露殿中的人乱成一团,我就偷偷把先帝写好的遗诏偷走了。”

“密诏中写了什么?”周惜若问道。

********

写到这章,突然觉得龙越离的老娘当年一定是很美丽很呆萌的小萝莉。可怜的老皇帝,死了都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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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赏雪惊魂

蓝玉烟摇头道:“我当时不懂齐国字,也没学过。唛鎷灞癹晓后来是郑儿告诉我,里面写的对我和离儿非常不好。她也不敢多说,只叫我赶紧把这密诏烧了。”

她所说的郑儿便是郑十三娘。看来郑十三娘也知道了前朝的旧事。

“密诏你烧了吗?”周惜若急忙问道。

蓝玉烟擦干眼泪道:“我把密诏藏起来了。后来楚太后知道了密诏的事,她怀疑是我藏起来了,于是百般来问我。我先是拿了话骗她,后来还是骗不过。她千方百计要拿了那密诏,但是我怎么可以把密诏给她!那里面可是写了对离儿不好的东西。”

周惜若长吁一口气,原来来龙去脉是这般曲折。总算是蓝玉烟不算傻到了家,誓死不把密诏的下落说出来,不然以楚太后的性子蓝玉烟不会只是被囚二十多年,而是去了黄泉地底了涔。

蓝玉烟把这一大段话说完,面上露出疲惫,道:“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密诏就在云水殿。”

周惜若道:“到底在哪里?一定要找到,不能让楚太后拿到手,否则就又是一场波折。”

蓝玉烟看了她一眼,问道:“难道楚太后还不死心?渐”

周惜若摇头:“我也不知。可是我知道但凡一个人精心筹谋了那么久的事总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更何况她还有另一个同谋。”

“是谁?”蓝玉烟问道。

“完颜霍图!”周惜若美眸幽幽:“完颜霍图的野心也不小。而且他还带来了耶律筝儿。”

蓝玉烟不知道耶律筝儿,她咀嚼完颜霍图的名字,忽地她失声道:“难道是他!?”

周惜若皱眉看着她:“你知道完颜霍图?!”

蓝玉烟道:“见过,在楚国的时候,我当时与楚齐王有一面之缘,他当时是楚齐王的侍卫,面目很俊美很冷的一个侍卫。后来在齐国我瞧见他去见了楚太后。只听得他复姓完颜,其余便不知了。”

周惜若想来想去也猜不透当时完颜霍图见楚太后所图何事,总之完颜霍图此人行踪诡异又满腹阴谋诡计。的确是很棘手的一个人。

周惜若追问道:“密诏现在还在否?”

蓝玉烟点了点头:“还在。”她看了周惜若一眼,犹豫问:“你当真会帮离儿,不会害他?”

周惜若心绪复杂,半晌才慢慢道:“会的。”

蓝玉烟面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她上前握住周惜若的手,眼中殷殷期盼:“原谅离儿吧。他当真很爱你的。我从未见他这么挂心一个女子。在找不到你的时候,他几乎每次来我这里都说起你。”

蓝玉烟的手很温暖,带着妇人的粗糙和慈祥。周惜若定定看了她许久,猛的挣开她的手,匆匆走了。

蓝玉烟见她走了,眼露疑惑:“怎么就走了呢,密诏在哪里我都没说呢。”

周惜若匆匆出了殿,脚步踉跄逃一般走到殿外的廊下,扶着廊柱大口喘气。她刚才是想做什么?她怎么可以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密诏!若有了密诏她就可以逼着他放她远走高飞了。到底是什么牵绊了她,到底又是什么?!

她眼中的泪滚滚而下,再也无法撑起伪装的平静坚强。

……

天上明月皎洁,银色的月光遍洒大地,宽阔的殿中帷帐重重,随着冷风而动。龙越离猛的从梦中惊醒,眼前影影憧憧看不清什么是什么。他起了身,唤道:“惜若,你在哪里?”

忽地一阵风吹过,她的影子隐隐在帷帐深处。他放了心,下了床上前拉着她的长袖笑问道:“惜若,你去了哪?”

她转头神色却幽怨冰冷,忽地她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利刃措不及防狠狠刺入他的心口,厉声道:“我要回赤灼!”

他一惊,猛的从床上惊醒,满头的大汗。

“皇上怎么了?”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他身边模糊响起。

龙越离一低头,只见一抹清影蜷缩在床边。他见她跪坐在冰凉的地上,急忙下了床一把将她抱起。殿中烛火摇曳,昏黄而温暖的烛光驱散了噩梦的阴霾。他紧紧按着她在胸前,心口仿佛还在为方才梦中那一刀而痛。

他看着怀中同样沉默的周惜若,手渐渐箍紧,问道:“惜若,方才朕做了一个梦。”

周惜若倦然问道:“皇上做了什么梦?臣妾方才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雪原狂沙,漫天飞舞,那张冷峻的面容在那一头,而她却永远也跨不过一步,任由他生生消失在眼前。

龙越离深眸微动,许久才道:“惜若,你做了什么梦?”

周惜若怔怔想了一会,轻轻摇头:“臣妾忘了。”

龙越离眼中一黯,她终究还是不肯对他袒露心事。殿中寂静,他拥着她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许久,周惜若听到轻声道:“惜若,朕真怕有一天你我会走到拔剑相向的地步。”

周惜若心中一酸,想说什么却是无言。

……

赏雪的宫宴在御花园中热闹地办了起来。一大清早德妃虞氏就前来中宫亲自伺候皇后更衣梳洗。周惜若晚起懒梳妆,只斜斜靠在凤榻上看着她与宫女忙进忙出。

周惜若淡淡道:“虞姐姐当真不要这么挂心了,宫中还有不少事务等着你去处置。本宫随意梳妆就能去了。”

德妃虞氏连忙恭谨道:“能伺候皇后娘娘是臣妾修几辈子的福气。除非皇后娘娘不愿臣妾伺候。”

周惜若微微一笑:“罢了。你帮本宫挑身宫装吧。其余的有尚衣女官来就行了。”

德妃虞氏笑道:“挑宫装又有什么难呢。”

可当她笑着回头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件件华美的凤服闪花了眼。

宫女手捧凤服鱼贯而出,红橙黄绿……一件件凤服如天边七彩霞光,光芒耀眼,华美地令人措不及防。红的妖娆,明黄的庄重贵气,紫的神秘,每一件件都有宽宽的长袖,修长的腰身,和长长拖曳在地上的长长凤服下摆。若说是凤服还不如说是会舞动的霓裳羽衣。凤服上绣着精美无比的凤凰与祥云,牡丹与吉祥图案,精美无比。

她眼中渐渐流露艳羡,手轻抚过每一件凤服,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虞姐姐?”周惜若唤她道:“你怎么了?”

德妃虞氏急忙回过神来,低头道:“的确是难以抉择。要不就挑红色的那一件吧。红的喜气。”

周惜若看着艳红的凤服,眼前忽地恍惚,许久她道;“好吧。就红色的吧。”

暗红的凤服穿上身,长发梳成高髻,点点明珠钗依次簪上,如繁星点点隐没在她鬓发间,额上缚了一条宝石额饰,明晃晃的朱红宝石在她眉间暗地妖娆,她下颌尖而小,明眸琼鼻,每一处都经过岁月的雕琢变得越发恰到好处。就算她面色上不经意的病色慵懒却更衬得容色楚楚动人,媚惑无双。

轻点胭脂,铜镜中的女子当真倾国倾城,世间无双。

德妃虞氏在一旁看得眼中眸光变幻。上天仿佛对眼前的女子格外地眷顾,无论给她多少坎坷都是她美的淬炼石,让她的光芒一日日更耀眼。

周惜若对她微微一笑,握了她的手,柔声道:“走吧。外面的宾客恐怕都等了焦急了。”

德妃虞氏连忙低头,掩下眼中的神色,恭谨道:“是。”

御花园中各宫嫔妃与邀请来的皇室内眷与诰命贵妇都一一到齐了。众人只见在宫人的引领下,一抹霞光红影在冰天雪地中走来。她面色沉静,一身大红的凤服在雪白的天地中仿佛要燃烧起来。

她走到凤座上,环视了一圈,柔声道:“本宫来迟了,让各位久等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跪下三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惜若淡淡一笑,垂下眼帘,这三呼千岁仿佛是上辈子的事,那么久远。原来她已离开了这么久,久得几乎都忘了曾经的繁华虚荣,宫闱深深。

宴席开始,御花园中笑语阵阵。周惜若与前来的诰命贵妇们畅谈,年轻的宫妃按耐不住席间的无趣早就三五成群前去踏雪寻梅了。有请来的宫外杂耍与歌姬正轮番登上舞榭歌台,为众人献艺。

周惜若一转眼,扫过众人,终于定在了僻静一角默默饮酒的宫装女子。

她吩咐林公公道:“那不是相国夫人吗?让她把席子放在本宫身侧吧。本宫入宫来还未和她好好聊一聊。”

林公公眼中皆是不赞同可也不敢违背,连忙前去吩咐宫人去请耶律筝儿。

耶律筝儿前来,她看着一身火红凤服容色无双的周惜若,美眸一眯,眼底掠过冷光,笑道:“臣妾还在想什么时候能与皇后娘娘说几句话呢,没想到皇后娘娘就前来相邀了。这实在是令臣妾受宠若惊。”

周惜若微微一笑,举了举手中的酒盏,道:“怎么说你我都是旧日相识,看相国夫人一人冷落在一旁,本宫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耶律筝儿坐在她身边席上,看着杯中的酒水,若有所指地道:“当臣妾接到皇后娘娘的请帖时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来转念一想,其实臣妾也只是沾了某个人的光罢了。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呢?”

她美眸中带着微微的挑衅,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周惜若抿了一口酒水,侧头仔细一想,笑道:“是吗?不过相国夫人为何没想到其实本宫想请的不但是温相,还有相国夫人呢?因为本宫在宫中养病的时候一直很好奇,皇上到底是玉成了一对佳偶,还是一对怨偶呢?”

耶律筝儿闻言美眸中的神色渐渐冷,她盯着周惜若若无其事的面容,冷笑一声:“这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皇后娘娘关心了。他对我很好,很温柔!”

周惜若绝美的面上笑意不改,柔声道:“这样就好。本宫在宫中都是拜你所赐。如今皇上待本宫这么好,所以真期盼公主也能寻到好的男人就这样过上一生一世。”

她忽地靠近耶律筝儿,柔声道:“怎么样,本宫的心情公主可算是亲身体会了吧?”

耶律筝儿手中一紧,酒杯猛的捏的咯咯作响。周惜若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怒意,转头与一旁的宫妃诰命们聊了起来。耶律筝儿坐在她身侧的下首,眼中的恨意一点点聚集,几乎要洞穿了周惜若。

过了一会,耶律筝儿忽地上前,举起酒盏,笑道:“臣妾敬皇后娘娘一杯,祝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年年有今日。”

周惜若含笑看了她一眼,举了酒盏,道:“多谢。”

她说完放下酒杯,竟是滴酒不沾。耶律筝儿笑了,她拿了周惜若的酒盏,笑问道:“皇后娘娘为何不喝呢?难道是因为还不肯原谅臣妾从前的旧事吗?”

周惜若似笑非笑道:“怎么会呢?本宫不胜酒力,自然不喝了。”

耶律筝儿一笑,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她的跟前:“皇后娘娘再推托可要喝两杯了。难道是怕酒中有毒?那您喝臣妾这一杯吧。”

周惜若笑了笑,她挥退身边的宫妃,美眸看定眼前的耶律筝儿:“这有毒没毒可不能乱说,谁知道这酒中到底有什么呢?”

她拿起耶律筝儿那一杯,放在鼻间轻轻一嗅,美眸含了笑意:“公主的意思是这一杯是你敬本宫的,本宫不能不喝吗?”

耶律筝儿笑道:“自然是不能不喝。在秦国,不喝就是瞧不起对方。”

周惜若把酒盏放在唇边,闻言忽地笑了:“瞧不起?本宫可从不敢轻易瞧不起公主。”

她说着昂首欲饮,耶律筝儿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忽地,周惜若手一倾,那酒水就洒落在一旁的盘子上。盘子是银质的,顷刻间随着酒水的低落泛起黑色来。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眼尖的宫人一见这情景吓得面无人色。耶律筝儿脸色一白,缓缓跌坐在一旁的席子上。她没料到周惜若如此警觉。

周惜若面上笑意不减,只是眸色渐冷。她慢条斯理地道:“本宫就说过,从不敢轻易瞧不起公主。”

林公公上前指着耶律筝儿,怒道:“你竟然敢下毒谋害皇后娘娘!来人!把她拿下来!”

还在宴席中的宫妃陡然见这变故吓得战战兢兢,内眷与诰命贵妇们纷纷议论。周惜若摆了摆手:“都让其余人等退下吧。本宫有话要与公主说。”

林公公知道兹事体大,连忙让宫人请了众人离开。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御花园顿时冷清下来。

周惜若看着眼前面上死灰的耶律筝儿,淡淡道:“你的手很快,趁着你方才起身要去更衣的时候顷刻就给宫女的酒壶中下了毒药。你当本宫没看见是吗?”

耶律筝儿回过神来,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不要血口喷人。谁知道毒是不是皇后娘娘事前自己下的。”

周惜若问道:“我为何要下毒毒害我自己?”

耶律筝儿辩解道:“原因还不简单吗?你恨我将你出卖,让你离开赤灼回到齐国!所以你要栽赃陷害我!”

周惜若捻了手中的酒盏,笑意冰冷:“这一番话也就旁人会信罢了。你不知道这毒药世间只有一个人有吗?这是秋水寒。完颜霍图才有的毒药。换而言之,齐国没有这种毒药。”

她抬起明眸幽幽地看着耶律筝儿:“我给你一个机会靠近我,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向我下毒。看来公主的沉稳和定力还不够。”

耶律筝儿听到这里知道自己事已败露。她定定看着周惜若:“原来是你故意给我设下圈套!”她恨得咬牙切齿可偏偏无法再说什么。怪就怪她太急了被当场抓到了现形。

周惜若站起身,整了整裙裾,对她道:“你放心,本宫不会杀你。你还有用。”

她说着转身离开。耶律筝儿还想说什么,却涌上一堆内侍将她牢牢绑了起来,押了下去。

温景安匆匆赶到了凤仪殿时已是红霞满天的傍晚。凤仪殿中空荡荡的,唯有一抹红影端坐殿中上首静静看着身旁的茶炉燃烧。

温景安猛的顿住脚步,眸光复杂地看着她,缓缓跪下:“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周惜若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张被折得皱巴巴的奏章,放到他的眼前。她轻叹:“今日还能听见温相自称一声微臣,本宫以为你再也不愿进宫了呢。”

温景安看着那册子上的大大两个字,声音涩然:“微臣对不起皇后娘娘,只能如此。”

周惜若明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你是在怨恨皇上,所以你要辞官是吗?”

温景安沉默不语。怎么能不恨不怨?龙越离利用了所有人前去将她劫来。他逼着他娶了耶律筝儿,让他从此每看一眼那个女人都心中愧疚不安。

周惜若跪坐在他身边,轻叹道:“你怨恨他,可是你不能丢下齐国百姓,一人躲在太学院中一蹶不振。”

温景安抬头看着她,反问道:“难道皇后娘娘就不怨恨皇上吗?”

周惜若忽地沉默,许久她才道:“我恨。”

她抬头复又看着温景安,神色平静:“只是我若是你便不会这样丢下一纸辞官文表,从此不管不顾。我也不会放任完颜霍图与耶律筝儿横行无忌。”

温景安闻言面上动容:“耶律筝儿她……是完颜霍图派来的?”

周惜若点了点头:“她亲口承认的。只是现在依然问不出完颜霍图到底藏身在哪里,也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温景安眸色复杂地看着她,道:“皇后娘娘依然在护着皇上。”

周惜若深深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我是在护着齐国的百姓。”

“那皇后娘娘怎么办?”温景安问道:“皇后娘娘难道就这样在这里埋葬一辈子吗?”

周惜若摇头:“我想再等等,等他愿意放了我。”她轻笑,自嘲道:“我很傻是不是?我本有办法逼他放我离开,可是我却始终做不出来那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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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舍不得虐女主。我是最仁慈的后妈!

第三百五十二章 寒夜惊情

温景安听着她的话,眼中神色黯然:“皇后娘娘的期待终究会落空。唛鎷灞癹晓皇上是不会放皇后娘娘离开的。”

周惜若轻笑,眼中有水光掠过,她低声道:“我知道。”

她说罢振作精神,看着温景安眸光似水,劝道:“可是不管我如何,温相大人不应该忘了自己出仕的初衷。回到朝堂上吧。就算不是为了皇上,也为了我。只有温相在朝堂中,别有用心的人才不至于乘了空隙。”

温景安长叹一声:“今日娘娘的胸襟令微臣惭愧得无地自容。”

龙越离赐她以恨,她却报还以慈悲。她一如既往,当真是他从前认识的善良的周小娘子,不曾改变涓。

周惜若微微一笑,眼中的泪却陡然滚落。

远远的,一抹明黄站在跨过楼宇间的飞桥之上。他久久看着凤仪殿,寒风呼呼吹过他冷峻的眉眼,面上的神情比寒风还寒冷。身边的叶公公缩着身子,声音带着哀求:“皇上回去吧。这里风大会着凉的。”

龙越离一动不动地看着,漆黑的深眸中神色变幻不定。许久,当他看到温景安走出凤仪殿,这才冷冷道:“回去吧。垒”

叶公公也看到了温景安的背影,他心中大大一惊,急忙跪下拦在龙越离的跟前连声道:“皇上,皇上!千万不能因为这怀疑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决计不会和温相有什么瓜葛的。……”

“她是不会和他怎么样。”龙越离俊魅的面上因寒冷而显得青紫,他木然道:“可是你别忘了。她无时不刻想着要离开朕的。她见了温景安,她难道不是找他想办法好让她从此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他自嘲一笑:“朕还要怎么才能留住她?再屠一次城?为她兴兵千里灭了赤灼?!还是把完颜云祈大卸八块放在她的眼前?!”

他眼中有恨色掠过,狠狠一掌怒而拍上坚硬的阑干,朝叶公公怒吼道:“你告诉朕还要怎么做?!怎么做?!”

他说完大步离去。叶公公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无言,再也无法辩解。

……

寒夜寂静,周惜若躺在床上辗转无法入眠。中宫太大太冷每次入睡她都会做了同一个噩梦,梦见眼中恨意深深的他,无声的眼神仿佛在叱责她为什么还不走。她还梦见阿宝一声一声唤着她。醒来每一日已经都是难熬,梦中更是每一刻都是折磨,而这样的日子似乎无穷无尽,令人绝望。

她翻了个身,忽然地听到殿门被猛然打开,宫女被惊醒,有烛光闪耀可是顷刻间烛台就被打翻,外面乒乒乓乓好一阵声响。寝殿外有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周惜若一惊起了身。她连忙下了床披上外衣。

等到她看清来人,不禁失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宫女拿来烛火,她看见龙越离依着殿门面上飞红,眼中冷色骇人。他身上龙袍凌乱,领口敞开,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他眼神定定看着她,仿佛在想着自己为何会来这里。周惜若还从未见他这么颓丧的样子,她一把扶着他踉跄不稳的身子,连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他浑身冰冷,像是从雪中埋了半天才拖出。周惜若急忙唤宫女端来热茶。龙越离由她扶着上了床榻,定定坐着。

周惜若看着他冷然的神情,心中一股强烈的不安升起。她端来热茶捧到了他跟前,小心翼翼地道:“皇上,用点茶吧。”

龙越离不理,半晌他缓缓道:“都给朕退下!”

宫女闻言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龙越离冷冷抬起头来,怒道:“朕说退下!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

雷霆的怒喝声令寝殿中的宫女都吓了一大跳。周惜若手中的茶盏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到了手上,令她不禁瑟缩了下。宫女们连忙纷纷离开。寝殿中只剩下两人。

周惜若看着他冷硬的侧面,上前轻声问道:“皇上到底怎么了?”

龙越离忽地回头,冷冷看着她。他的眼神冰冷,看着她犹如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周惜若心中一突,一种潜藏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她不禁步步后退。

他忽地轻笑:“惜若,你怕朕?”

周惜若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半晌才道:“夜深了,皇上回去歇息吧。臣妾也累了。”

“累了?!”他冰冷的脸上挂起令她害怕的邪肆。烛火下他双目赤红,样子邪魅骇人。他步步逼近,眼中流露讥讽:“你说你病了、累了,你不愿理朕。自从你随着朕回宫,你总是有这么多的借口不愿与朕亲近。”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令她心中强烈的不安越发浓了。他撕去温柔的外衣变成了屠城那一夜的龙越离。周惜若步步退后瞪大眼看着他向着自己靠近。

“这是你的惩罚吗?”他轻抚上她的脸颊,冰冷的手令她浑身打了寒颤,“惩罚朕把你带回宫吗?惩罚朕不让你与那邵云和鸳鸯齐飞吗?”

周惜若心中一恸,那个名字听一遍就如在心中重重割一刀。这些日子他和她从来都没提起这个名字。犹如一种忌讳,一提就两败俱伤。周惜若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龙越离,神色凄然。他身上酒气浓烈看样子是喝醉了过来。烛光映着他的深眸,他眼底有她熟悉的痛苦。

她心中一软,扶着他低声道:“皇上喝多了,去床上歇息吧。”

他搂着她的纤腰,忽地转身紧紧攫住她的唇。周惜若一怔,温热的双唇将她的气息覆盖,他的吻不再顾忌,铺天盖地而来,不容她抗拒。周惜若回过神来,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将他推开。龙越离立身不稳被她推得踉跄跌在地上。他身后的桌椅也被撞翻,巨大的声响令两人都一怔。

龙越离撑着地上,忽的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看着周惜若:“你还是不能原谅朕。周惜若,你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女人!”

他吃力站起身来,盯着她:“你骗了朕!其实你无时不刻想要回到他的身边!不然你为何还不愿意接受朕?!同床共枕你都不愿意你心中分明日日夜夜想着他!”

周惜若心中一窒,心口痛得几乎无法出声。她捂着心口艰涩道:“皇上不要逼我!”

“朕不逼你!可是你的心分明不在这里了!”龙越离朝她怒吼道。他像是一只受伤的兽朝她扑来。他一把将她钳制在怀中,看着她苍白如花的面容又一次深深地吻上。

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周惜若痛呼一声,可是他却毫无怜惜之情,将她一把抱起丢在床上。周惜若这才真正感到了恐惧。

她忍着惊恐,怒道:“龙越离,你这样做我会恨你的!”

龙越离将她一把抓住,冷笑道:“你早就恨我了!在赤灼当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早就恨我了,你恨我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打破你的美梦是不是!短短几个月你居然就这样变了心!”

周惜若心痛成殇,她眼中的泪簌簌滚落:“是我的错!可是我不能丢下阿宝。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在皇宫里。你放我走!……”

“阿宝是借口!你根本从未忘记过邵云和!”他看着她苍白的脸,深眸中的恨色犀利如刀,深深刺向她的心:“是朕太傻,以为对你好你就会回心转意,可是朕错了!”

他说完狠狠扯下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周惜若惊叫一声,身上一凉衣衫已被扯落。他灼热的身体覆上,像是一座山把她轻易地就压在身下,他的吻粗暴地掠过她雪白的肌肤,泛起殷红的吻痕。周惜若发鬓散乱,心也如乱麻。她的泪水横流过脸,划过一道道破碎的痕迹。他吻过她的脸颊,吻上她的泪眼,苦涩的泪落入口中,他微微一顿。身下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可是为何这样抗拒挣扎。

她对上他的眼,声音破碎凌乱:“越离,你不能这样伤害我。你若恨我就杀了我,可是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他的酒意被她的泪眼所惊醒,他定定看着她眼底的悲伤,慢慢放开了她。周惜若急忙退后,再看时,他已转身踉跄走出了寝殿。

周惜若流着泪看着昏暗的殿中,睁眼一夜未眠。

……

第二日周惜若起身,宫女们看着一地的狼藉眼神怯怯。周惜若无力与她们多说什么。更衣梳洗之后,林公公前来,他低声道:“皇上昨夜去了凌妃处。”

周惜若手中微微一顿,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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