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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媚乱六宫-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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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他囚禁随着车马走再经水路,绕来绕去就是为了拖垮他折磨他。

他们给他蒙上眼睛,双手束缚住,不轻易与他说话,只给他吃饭。事事都安排丫鬟近身伺候。

再也没有一种刑罚是这样缓慢而残忍地直接刺激人的心。

云思泽在这些日子里面想来想去,唯有一件事是会为他招惹杀身之祸的。

他冷笑道:“秘密?既然是秘密我怎么会说?要么叫你们主人前来,要么就杀了我!你们多关我一天,我便多一分决心誓死不与你们说。要知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云思泽虽然不是什么好汉,可是也不是可以让你们任意欺辱的人!”

房中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有人忽地道:“要见我们的主人也不难。过两日你就能见到了。”

他说完上前摘下蒙在云思泽眼睛上的黑巾。

刺目的光线直射入眼帘,云思泽失声叫了一声,死死闭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被这突然的光线给伤了眼睛。

房中的人又退下,独自留着云思泽一人。云思泽花了不少时间才适应了光线,等他睁开眼,却又禁不住失望,只见房门紧闭,窗户也封死了根本看不出外面一点景致。

云思泽咒骂一声,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查看。他走了一会,忽地顿住脚步,只见整个房子似乎在摇晃。

这不是房间!这是船舱!这群人竟又趁他昏睡的时候把他送上来船。这下他彻底失去了方向感。

他记得当初他被这群神秘人威胁绑走的时候可是往北走。

是谁?究竟是谁这样费尽心机要这样囚禁他?!

他们到底用意是在哪里?!

****

第四百四十七章 杯酒之计

那些人似乎知道他会武功,手腕上的绳结捆得十分奇特,像是专门捆犯人的手法。萋'晓而且一应防范的手法都是担心他会逃跑或者会自伤自残以寻得空隙逃走。到底是谁能有这个能力找到这些神秘人来对付他?

云思泽脑中纷乱,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关于自己心中藏着的那个秘密吗?他心底一寒,定定坐在了床上。

如此过了两日,正当云思泽绞尽脑汁要怎么逃出这个被守得如铁桶一般的船舱时。船忽地靠了岸。有人登船,紧接着说话的声音传来,云思泽急忙凑到房门去听。

当一道熟悉又慵懒的声音传来时,他的心猛地跳了跳。

“打开门吧。”那道声音懒洋洋地道:“我叫你们好好招待云少,不是让你们这么招待的!漭”

紧闭了好几日门窗一下子被打开,清新的空气随着四五月的灿烂春光一下子涌进来。刺目的光线令云思泽眯起了眼,皱眉看向缓缓而来的一道挺秀的身影。

“是你!”云思泽认出他来冷笑一声坐在椅上,口气中含着讥讽道:“皇上不是在楚国御驾亲征吗?怎么如此大费周章‘请’了草民,还得皇上一连几日的‘热情款待’?”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龙越离。这几日困在心中不得解的疑惑也统统豁然开朗。若不是龙越离,试问这天下谁敢轻易抓了他云思泽?若不是龙越离这一国之君,谁有这个本事唤来这么多的鹰犬走狗知?

龙越离一身蜀天青锦服长衫,鸦色的发用一支古朴的龙簪固定住,面容如昔,俊魅非常。所不同的是,他狭长眸中带着杀伐过后的精光与煞气,越发令人难以忽视。

他环视了一圈船舱中的摆设,淡淡道:“他们得了朕的命令自然要提一万个小心应付。所以云少大人有大量,消消气,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朕便是。”

云思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龙越离说得轻巧,几日几夜的莫名囚禁,还有那暗中施压的不安和恐惧就这样一句话被他轻轻揭过。就算是他想要讨个说法都没办法,只能把这些暗自吞了。

龙越离见云思泽余怒未消,手一挥,命人将云思泽手上的束缚解开,又亲自握了他的胳膊,含笑道:“想来云少心中还有怨气,朕备一桌酒菜向你赔罪!”

云思泽一回头,刚想要冷言冷语推拒,但是在对上龙越离精光四射的深眸时,心中一寒,只能默然允之。

不到一会,船头上就神奇准备好了一桌精致又美味的酒菜。云思泽这几日都被困在船舱中,吃的虽也不错但是哪有半分心情品尝。

他看着一桌饭菜,冷笑一声:“这桌饭菜草民当真不敢吃。特别是在皇上如此‘招待’过后。”

龙越离也不恼,从怀中掏出一本明黄的册子递到了云思泽面前,笑道:“也许云少应该好好看看这本,再与朕说话不迟。”

云思泽接过打开一看,猛地一惊,牢牢盯着眼前的似笑非笑的龙越离,失声道:“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光下,龙越离容色如魅,眸色冰冷:“这是凌妃的玉牒金册,从此以后她彻底与皇宫再无干系,嫁娶随意。这样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暖煦的春光下,这一句犹如一把寒刀生生地刺入了云思泽的心中。手中的金册沉甸甸的犹如千斤重。这不是简单的册子,只这是凌瑶的一生自由。

他慢慢捏紧了手中的册子,盯着眼前俊美得似魔非人的龙越离一字一顿地文问:“皇上为何如此?”

龙越离凝声慢慢道:“朕一直都忽视了你。当初若儿在皇宫中,是你助了她重获朕的恩宠。楚太后逼宫变乱时,是她向朕指明了你云家可信。后来更是你让她起死回生。虽然当中有不少因缘巧合,但是若不是你朕与若儿也不会走到今日。除了温景安,你便是她最信任的人。”

“所以皇上失去娘娘的消息就盯上了我?”云思泽苦笑。他早就该知道的,龙越离为了找回周惜若甚至不惜兴兵千里,屠城相逼她回齐。对他云思泽监视和囚禁又算得了什么?

“是,朕派人监视了你们云家。直到发现凌瑶藏在了你的别苑中。”龙越离缓缓道。

云思泽扬了扬手中的金册,冷笑道:“所以皇上知道了凌瑶与草民情愫暗生,准备拿了这本金册来换取娘娘的落脚之处?”他眼中的讥讽之色越发浓,:“难怪娘娘不愿随皇上回宫,皇上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卑鄙!”

龙越离并不恼火,淡淡道:“朕不是拿凌瑶威胁云少。这金册给你们。朕答应过若儿放凌瑶自由。”

这一句话大出云思泽的意料。难道自己方才猜测的是错的?龙越离根本没有打算过拿凌瑶的自由来要挟自己说出周惜若的下落?

云思泽想着急忙把卷册收回怀中,声音不自然道谢:“那就多谢皇上恩典了!”

这岂止是恩典,简直就是恩赐!

从此以后凌瑶与皇宫再无关系,不但可以光明正大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还可以……嫁到云家!云思泽脑中掠过这个念头,朗朗的面上不由自主地蒙上一片红晕。

龙越离看着云思泽怎么也遮掩不住的欢喜,眸色一黯,拿了酒杯遮掩了自己萧索的神色。

云思泽虽然拿到金册,但是依然不敢肆意忘形。他看了龙越离一眼,道:“皇上还未说出为何要半路留下草民呢?”

龙越离忽地轻笑:“朕想问问你,可见过朕的若儿?”他说着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思泽的眼睛。

云思泽眼瞳一缩,不假思索地道:“没见过。”

龙越离笑了笑,淡淡道:“是,你们都不知道。她已决意离开朕,离开这一切纷纷扰扰的一切。”

他将杯中的酒水饮下,低声轻喃:“朕把朕的若儿给弄丢了,怎么也找不到她……”

他说的声音很低,闻者却不由跟着莫名心酸。

云思泽知道他们三人恩怨情仇,又夹杂着一个阿宝更是难以抉择。所以善良如周惜若只能选择一走了之,才能平息当初那不死不休的一个死局。他看着龙越离落寞的神色,想要安慰几句却又无奈放弃。一路至此,他明白龙越离已不可能放手。这个世上,欠债好还,唯有情意难还。偏偏龙越离欠周惜若何止一番深情,更是好几次的性命相救。

龙越离忽地一笑,为两人斟满酒杯道:“今日不谈这个。朕好不容易能与云少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他说着吩咐侍从上酒。云思泽见他眉间郁郁,知道他心结难解,便留了三分酒量与他对饮。两人一直喝到了天色擦黑杯盘狼藉这才作罢。龙越离已喝醉,被侍从扶到了船舱中安歇。

云思泽还好,只是微醺而已。他正要起身,已有侍从上前,恭恭敬敬地道:“皇上先前就有旨意了,云少可自行离开。先前是属下们有眼不识泰山所以得罪了云少,请云少海涵!”

云思泽结结实实一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解除了禁锢。

他张口结舌,半天才问道:“当真?”

侍从点头道:“属下们不敢假传圣旨,皇上是这么说的。邀请云少来这里做客只是把金册亲手给了云少便没事了。只不过当时等皇上处置好手头的事情,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云思泽在这伙人手中已被囚禁了好几天,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他一听侍从这么说,摸了摸藏在怀中的金册,头也不回地下了船,大步离去。

船舱中,龙越离缓缓睁开漆黑的深眸,起了身。侍从上前低语了几句。龙越离摆了摆手,命他退下。

江水淙淙,春月皎洁,一切平静如昔。这样的良辰美景却似乎无端少了什么。龙越离依在窗边,一声呼啸,一道黑影从夜空中向他扑来。他看着乖乖落在肩膀上的海东青,低声一笑,眸子映着月光出奇地明亮,似乎要把这个黑夜都点燃。

他低语:“小黑,去跟着他。找到朕的若儿。”

************

第四百四十八章 无奈坦白

周惜若在帝都皇宫中花的时间越多,在莲月坊中的时间便少了许多,之前许多她亲手做的小绣品比如手帕、香囊等都已卖光。萋'晓若不是云思泽带来一批齐国的绣品和布料撑着店面,恐怕早就该关门大吉了。曲画一人在店中忙碌,好在赤灼帝都民风还算淳朴,不会欺负了这么个未及笄的小女孩,所以还算勉强维持了莲月坊的日常生意。

周惜若那日去寻那个古怪内侍可是终究运气不好,几个拐弯眼前就没了那个内侍的踪迹只能作罢。她无意中窥破完颜霍图的杀心,又得知

她心中有事,出了宫回到莲月坊中怔怔出神。曲画唤了她几声都不见她有回应。

曲画不得不上前推了周惜若一把。

周惜若回过神来,问道:“有什么事么?漭”

曲画拿来了一本订货的册子,道:“夫人这几天白日不在,几户官家都要给咱们坊中定了衣服。夫人看这是怎么办?”

周惜若打起精神看了册子,果然是不少京中世族都慕名而来向她定了衣服。周惜若沉吟一会道:“明日你就去在外面帮我贴个告示,招绣娘和懂裁缝的伙计。不然这些单子做不完。”

曲画欢喜道:“早就该如此啦。不然夫人天天在宫中,这坊间的生意都没办法兼顾呢。直”

周惜若心中苦笑,她原本就是想把莲月坊当做幌子混进皇宫中去,根本没把这莲月坊的生意太放在心上。只是事与愿违,莲月坊一下子成名,而阿宝还未随着她出宫,少不得不像模像样把这生意撑起来。

说起开莲月坊并不是偶然。当初在赤灼边城时周惜若伺候过玫黛儿,细心观察后知道玫黛儿最喜欢漂亮的衣服,而偏偏边城苦地根本没有好的衣衫。这次她千里来到赤灼帝都寻找阿宝,抱着试试的办法开了莲月坊,一则是安身立命,二则是想靠手艺引起玫黛儿的注意混进宫去见阿宝。毕竟在赤灼帝都的确是没有什么像样的绣品作坊。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怎么把眼前各家订下的衣服做好,省得穿帮。

周惜若见曲画伶俐,于是下定决心每日教她刺绣裁剪一个时辰,将来她若是有急事,曲画也可以替她撑一段时间。于是她想定,对曲画如此说道。曲画自然是十分欢喜,遂认认真真由周惜若手把手教刺绣裁剪。主仆两人一夜之间便按着尺寸剪裁好一套衣服,其余便是绣花样而已,只待周惜若得了空慢慢绣。

第二日周惜若命曲画张贴告示,不一会就有人前来应招。周惜若挑了两个绣娘,还有一个四五十岁老实巴交的落魄裁缝。命他们白天在坊中做事,日暮便可自行回家。工钱按日算。周惜若给的大方,他们都十分感激,于是就安顿下来。

周惜若等安排好这一切又匆匆进了宫。玫黛儿的凤服赶制得很快,十几个绣娘一起做活,就算是繁琐异常的凤服经过近半个月的时间也做好了一大半。

尚衣局的嬷嬷笑眯眯对她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凤服呢。到时候御驾归来,刚好皇后穿上新制的凤服前去迎驾,皇上见了一定会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周惜若一听,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古怪感觉。所谓的为他人做嫁衣裳不就是如此吗?

她心中来不及无奈苦笑,忽地脑中掠过一道霹雳,急忙问道:“嬷嬷是说皇上回来?”

她惊得声音都微微颤抖。邵云和要回来了吗?

嬷嬷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依旧笑眯眯地道:“皇上自然是要回来了。前几日都传来消息了,皇上大破秦国的那个什么城,秦国已经快完了,就等秦国的国君写降表了,估摸这个月内就能回来了。到时候皇上凯旋归来,皇后穿着精美凤服迎驾,啧啧……简直是太没美了!皇后娘娘心情一好,我们的赏赐就有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周惜若已无心再听。她脑中满满都是邵云和即将归来的消息,连嬷嬷走了都不知道。

她心中苦涩如嚼过了黄连一般,邵云和要回到帝都了,而自己就在他们父子的眼皮底下,当真要带走阿宝吗?她心中这个念头反反复复,片刻都不得安宁。

正在这时,有内侍寻来,道:“东宫太子有令,令莲月夫人进东宫。”

周惜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心知这是阿宝又想见她。她赶紧随传话的内侍匆匆到了东宫中。阿宝已在花园中等着,白皙的面上满脸的不高兴,福公公在一旁温声劝着什么,他依然嘟着小嘴不展颜。

周惜若上前,阿宝欢呼一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向她奔去。才一两天不见,周惜若也觉得心中满满都是思念,她不顾福公公瞪眼,一把将阿宝抱在怀中。

福公公走来,哼了一声:“既然来了就好了。太子殿下也应该听话把饭吃了。”

周惜若这才发现放在亭中的饭菜都未动。想必是阿宝耍了小孩子脾气不见到她就不肯吃饭。

她连忙看了阿宝一眼,带着责备:“太子殿下怎么可以这样呢?”

阿宝只是搂着她的脖子,闷闷地道:“我以为你又走了。”

周惜若心中一酸,眼泪差点落了下来。她抱紧他,低声道:“不,我不会走了。”

福公公眼尖,见两人面上异样,狐疑地看着周惜若,忽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周惜若心头一跳,正要回答。阿宝已一把搂住她,怒视福公公道:“你问这个干吗?”他乌黑的眼睛隐隐有强烈的敌意,像是一只护母的小狼崽。

周惜若听得阿宝的呵斥声,连忙按住他,郑重道:“不可对福公公无礼!”

福公公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深,不待他开口,周惜若便对他道:“福公公借一步说话。”

福公公警惕地看着她,命几个内侍看好阿宝,这才与周惜若走到一旁。

他盯着周惜若木然的面上,冷声道:“你到底是谁?若不说的话,就算拼着太子殿下责怪,我也不会再让你踏入东宫一步。”

周惜若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便是阿宝的亲娘。”

福公公倒吸一口冷气,连退一大步,失声道:“不可能!”

周惜若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易容混进宫中只为看我的儿子一眼。”

福公公惊得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四周,对周惜若凝声道:“随我过来。”

他说着便带着周惜若到了一处偏僻的殿中。周惜若见四周无人,坦然地揭开易容面具。

福公公看着她手中波如蝉翼又惟妙惟肖的面具,长吁一口气叹道:“果然这个世上有易容术。”

周惜若苦笑:“我知道我的身份是瞒不了福公公的,只愿福公公行个方便,让我们母子二人多多相聚别无所求。”

她自从见了阿宝之后,就知道母子的天生之情是决计瞒不了旁人的眼睛的。福公公与阿宝朝夕相处,不离左右,若不对他坦白相告,恐怕以后还会多生事端。

福公公盯着她的眼睛,冷冷道:“只是多多相聚吗?你难道没有别的企图?不是咱家不相信你,实在是事关重大,咱家可是拿脑袋在伺候太子殿下,所以不问清楚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

周惜若知道福公公世故老练,又是前朝狄国的旧人,什么人都见过,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

周惜若道:“我也本来打算带走阿宝,但是……”她苦笑:“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对他好不好。”

福公公看着她面上的凄色,总算是相信了她。

他微微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说的是实话,咱家暂且相信你。只是带走太子殿下一事是万万不可的。皇上把太子殿下视为重中之重,你若真的带走了他,皇上震怒,到时候恐怕……”

周惜若自嘲一笑:“我知道。”

福公公道:“也许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周惜若轻笑:“公公是要我留下来吗?”

***************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为他人做嫁衣

道破实情是不得以的下下策。萋'晓她自从见了阿宝之后,就知道母子的天生之情是决计瞒不了旁人的眼睛的。福公公与阿宝朝夕相处,不离左右,若不对他坦白相告,恐怕以后还会多生事端。索性坦白相告,以福公公的为人处事来看,就算他不会帮忙也不会暗自添乱。毕竟他这一帮内侍将来要依靠的还是阿宝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福公公听得周惜若的话,倒吸一口冷气,连退一大步,失声道:“不可能!”

周惜若指了指自己的脸,幽幽道:“我易容混进宫中只为看我的儿子一眼。”

福公公惊得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四周,对周惜若凝声道:“请随我过来。”

他说着便带着周惜若到了一处偏僻的殿中。周惜若见四周无人,坦然地揭开易容面具,露出原本清丽白皙的面容漭。

福公公看着她手中波如蝉翼又惟妙惟肖的面具,长吁一口气叹道:“果然这个世上有易容术,竟是认不出原本的真面目。”

周惜若苦笑:“我知道我的身份是瞒不了福公公的,只愿福公公行个方便,让我们母子二人多多相聚别无所求。”

福公公闻言盯着她的眼睛,狐疑道:“只是多多相聚吗?你难道没有别的企图?不是咱家不相信你,实在是事关重大,咱家可是拿脑袋在伺候太子殿下,所以不问清楚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直”

周惜若知道福公公世故老练,又是前朝狄国的旧人,什么人都见过,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

周惜若道:“我也本来打算带走阿宝,但是……”她凄然一笑:“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究竟对他好不好。”

福公公看着她面上的凄色,总算是相信了她。

他微微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说的是实话,咱家暂且相信你。只是带走太子殿下一事是万万不可的。皇上把太子殿下视为重中之重,你若真的带走了他,皇上震怒,到时候恐怕……”

周惜若自嘲一笑:“我知道。”

福公公道:“也许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周惜若轻笑:“公公是要我留下来吗?”

福公公打量她上下,道:“皇上这么喜欢太子殿下,你未想过也许皇上真正喜欢的便是孩子的生母呢?若是你肯留下来,不但可以照顾太子殿下,还可以得到位份,到时候东宫有女主人撑腰,我们做下人的也不会这么辛苦。”

周惜若抬起明眸看着眼前殷勤相劝的福公公,忽地道:“今日我向公公坦白身份希望公公能保守秘密。至于将来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也请公公原谅。”

她施了一礼道:“我去寻阿宝了,他若看不见我也许又会闹起来。”

她说完翩然离去,独留福公公一人皱着眉头。他摇头叹道:“终究是意难平,谁会正妻不做偏偏去做了妾侍?!”

周惜若来到阿宝身边,阿宝紧张地看着她,周惜若对上他殷殷的目光,压下心底的苦涩,嫣然笑道:“阿宝别担心,福公公是个好人。他不会赶娘亲走的。”

阿宝欢呼一声扑入了她温暖的怀中。周惜若紧紧抱着他,眼中的泪潸然滑落。去留两难,多一刻的相聚终究是上天的恩赐。

……

周惜若来回皇宫与莲月坊。莲月坊因有了帮手而不至于这般着紧。时常是头一日周惜若将布上画好样式让第二日会裁缝的老师傅做活,花样如何绣都细细也与两位绣娘说好,若是太难她便回来自己熬夜绣好。童掌柜在云少失踪前得了他的吩咐,十分关照周惜若的莲月坊,一应布料都是时新的,所以一日日莲月坊的生意越发兴隆。

周惜若在皇宫中多留了个心眼仔细完颜霍图的行踪,可是都未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库叶什察安插在皇宫中的内侍更是犹如水滴入海,再无踪迹可寻。东宫总管福公公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后便不再阻了她进出东宫见阿宝。

只是他依旧苦口婆心劝周惜若留下来。周惜若只是默默不语。

福公公知她心结难解,也就作罢。只是道:“请您多多考虑太子殿下的将来。将来他可是要继承赤灼大业。皇上亦是对他寄托厚望,若您无法留下,就请默默地离开。”

周惜若凄然一笑,转身离去。

若不留下,请默默地离开。……福公公善意委婉的劝告时不时在耳边回荡。与阿宝相处的时日眼看着也渐少。她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时不时神思飘远,不知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粮草不缺又有齐国援军相助的赤灼大军在邵云和的带领下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六月初二,邵云和大破秦国的都城,秦皇驾崩,秦太子耶律弘带领残兵败将北逃入荒蛮之地。

六月初三,秦太子在途中被部将夜杀之,头颅被砍,献到邵云和御帐前,祈降!

六月初四,秦灭,疆土并入赤灼。从此赤灼疆域辽阔,盛极一时。百万边城赤灼族人摆脱百年的无土困境,东迁入秦地。

至此,这一片大陆上四国仅剩两国,北帝赤灼完颜云祈,南帝齐国龙越离,两国划疆而治,虽无盟约却奇异地克制互不相侵。

……

百战浴血而归,烟尘漫漫,犹如卷起一阵惊天的沙尘暴。一张张黝黑疲惫的脸上皆是欢喜,步履坚定。一道暗红如血的身影看着身后遥遥首尾不相见的赤灼大军,坚毅如岩石般的面上也禁不住动容,身上的盔甲已破,不再蹭亮如新,手中的长剑也被砍豁了几道口子,不再明如秋水。唯有身躯挺直,不见一丝颓废佝偻。

风声呼呼,一声声婉转动听,听着,只有两字清晰如昨“归来,归来……”

一战之后,从此百年不再征战,不再有母子分别,不再有兄弟战场相见,不再有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再有不得不杀的悲凉无奈。这土地上长出的将会是迎风摆头金黄的麦穗,落下的不再是无辜将士的一腔热血,而是辛勤的汗水。

惜若,这就是你最想要的。惜若,这就是你最愿意见到的。

赤灼人和齐人不再相杀相憎,凤峪岭的万里城墙不再阻隔两边的子民,也许百年之后,再无齐人和赤灼人之分……

惜若,你可看见,这万里河山因为你而不再征战,越发美丽壮阔……

惜若,你到底在哪里……

一行泪缓缓滑落眼角却立刻被吹散风中。一抬头他依然是挺拔如剑,无往不胜的完颜云祈,带领着从荒漠中走出的赤灼勇士为后世开创万代江山……

“驾!”他大喝一声向着那遥遥看不见的帝都疾驰而去,身后百战而归的赤灼士兵不约而同唱起百年来的赤灼歌谣。

“云兮,过我赤灼之地,降下甘霖,哺我之民。赤灼勇士,不敢或忘,要血战洗仇。

云兮,过我赤灼之地,阻挡风雪,非我之志愿成,至死不忘。……”

风兮,唤回翱翔的苍鹰,啄我血肉,飞之天际。

风兮,扬故土尘埃,若得复国,将我之魂,安息回乡。”

……

赤灼大胜,帝都沸腾了。人人都在传诵着赤灼百年来最英明最伟大的赤灼之帝——完颜云祈是如何英明神武,如何百战百胜,大破强秦。他未归,已被赤灼百姓神化。帝都夜夜灯火通明,爆竹声和烟花彻夜不息。

玫黛儿前去帝都明昭喇嘛寺中还愿。帝都中顿时万人空巷,百姓们灼热的眼中皆是盲目的崇敬与爱戴。他若是天,玫黛儿便是地。天地一起,才是赤灼百姓最信奉的神。

玫黛儿的美丽被传成最玄乎的神话。她的一举一动,都如天上的明月令人难以忘记。

红尘万千丈,理不断情丝愁肠。

尚衣局寂静如初,眼前凤服华美红艳,一针一线绣成振翅的飞天凤凰。周惜若埋头,拿着最纤细的绣花针穿过剖成最细的彩线,在凤服上绣上这一份本该属于她的尊贵华美还有幸福……心空如明镜,不怨不悔。一路行至此,弄人从来是天意,天意定要她如此坎坷无着,两相不可依。

*****

第四百五十章 月色无言

眼前渐渐模糊,凤凰漆黑的眼盯着她,在眼前幻化出从前的过往一幕幕。萋'晓今年她不过是二十二,正当盛年,容貌亦是最盛之时。可一颗心却在颠沛流离中,在爱恨不得中日渐苍老。她擦去眼角未及落下的泪水,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陡然觉得如此苦涩。

“莲月夫人,你怎么了?”有人走来问道。

周惜若擦了擦眼,笑道:“没什么,只是沙子迷了眼。”

旁人还要再问,周惜若已匆匆低头走了。绣架上,凤服华美,唯有那惟妙惟肖的凤眼下一点水渍蜿蜒,犹如凤凰流了泪……

周惜若匆匆走,眼中的泪却越来越多,无法盛载。心底满满被绝望所填满,随着邵云和的凯旋归来,她也许真的要走,还是一个人独自走…漭…

她专挑偏僻的所在,忽地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被撞得退后几步,恼道:“你怎么看路的?”

周惜若一看是一位面貌普通的内侍,慌乱之下连忙道歉。那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跟前。周惜若再回头,忽地惊出一身冷汗。

那身影分明是那一天与库叶什察说话的那个内侍直!

她认得他微躬的身影,还有方才那一声似曾相识的声音。周惜若来不及细想匆匆追上去,果然看见那个内侍在一处花园拱门处慢慢地走。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周惜若心中砰砰地跳,方才心中的悲伤也被眼前这事所挤满。她悄悄跟上那内侍,想亲眼看看他到底落脚在哪里。那内侍似十分小心,走走停停,神色神秘。周惜若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发现了踪迹。那内侍走了一段路许是放了心,慢慢地走入一道宫门中。

周惜若一抬头,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只见那内侍进入的是东宫的侧门!

她心底凉如冰雪,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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