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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剑姬-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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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剑意,还真是令人禁不住怀疑他的性别,也许百无聊赖,他正兀自哼着小曲儿,出人意料的是,他的声音并不阴柔,而是显得清雅而不浮夸。

    陡然轰然一声。

    汹涌的海面猛然跃出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凶猛海蛟,散发着锻魂境修士都忌惮不已的可怖气息。

    沧海之深之广无人知晓,海底下更是潜伏着无数实力难测的海兽,平常稀罕出来作乱,如今乍然冲出,若是换了寻常修士,恐怕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然而如今碰上了这两位,真正出门忘记看黄历只怕是这头饥不择食的恶蛟。

    就在这条数十丈大小的海蛟即刻要将小小扁舟一齐吞入的当口,白衣男子终于动了。

    他的玉指轻轻弹了一下手中的抱剑。

    鞘内古剑颤鸣。

    看似平淡无奇,然而若是仔细一听,会发现这清脆的剑鸣声竟然一下子盖过了汹涌的浪涛声还有蛟龙的咆哮声。

    方圆千丈,只剩剑鸣。

    世界仿佛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蛟龙的血肉倾盆落下,不偏不倚的正好全都落在船尾,堆成了一座血色的小山。

    折剑双手负背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如此看来,这几天的伙食都有着落了。”

    白衣男子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接着哼歌,若是从头到尾都仔细观察他的话,会发现他哼歌的动作至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哪怕是在动手斩杀巨蛟的时候,也是如此。

    折剑摇头轻笑道:“咱们太阿殿都是一脉单传,你这样子让我对我的徒孙很担忧呢。”

    白衣男子终于微微一顿,道:“那也得先有一个徒孙再说。”

    折剑哑然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这倒还真是一个问题。”

    太阿剑诀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领会的,莫看屈膝坐在船篷里的白衣男子似乎平淡无奇,然而当世剑修,除了妖皇凌雪那个妖孽,又有几人能够在资质上超越他,哪怕是洛皇李千愁,在折剑看来都不够格,不谦逊的说,若说东域十斗剑道有八斗在自己身上,那么剩下两斗便在这个白衣男子的身上。

    他不是旁人。

    正是太阿殿这一代的天下行走,前不久以剑道叩响帝钟的绝代剑修。

    李元仙。

    至于他折剑,则是太阿殿的这一代殿主。

    李元仙这个丝毫没有徒弟样子的徒弟还不忘多打击自家师尊几句,淡淡说道:“而且我记得你答应我了,什么时候有了徒孙,还是交给你这个殿主来教。”

    折剑笑了笑,道:“知道了,小祖宗。”

    李元仙轻轻点头,稀罕的露出一些笑容,道:“突然有点期待看到那个号称神州第一美人的妖女了。”

    折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可别喜欢上她。”

    李元仙淡笑问道:“怎么突然想提醒我这个?”

    折剑只是洒然一笑。

    因为这个名为凌雪的女子是他必杀之人,虽然他不一定真能杀得了,但只要尽了全力便可,剩下的事就不用他去操心了,而且在世人看来,她是死在自己的剑阵之下的。

第七百六十三章 蹊跷

    东流在将自己的见闻说与凌雪的同时,却是千万思绪在心头。

    眼下折剑真皇重现神州,直奔这妖女而来,凌雪如今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还可能顾及到自己的事情,怕是已经乱了方寸。

    微微抬起眼,他望向凌雪那张精致无暇的脸颊,然而并没有从她的神色上看出多少忧虑,反倒正若有所思的回望着自己。

    凌雪忽然没头没尾的问道:“紫陌是不是出事了?”

    东流让凌雪这一句话问得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女子还真是完美的让人根本挑不出瑕疵来,在这样的时候,不仅能够保持镇定,临危不乱,而且还能留有心思将旁人摸透,洞若观火,凌雪的这一份七窍玲珑心,令东流的眸子里禁不住浮起几分复杂来,他轻叹一口气,并没有去否认,点头道:“确实是出了一些问题。”

    凌雪蹙眉问道:“因为族里的事情?”

    再一次被凌雪猜中心思,东流忍不住苦笑一声,紧接着将梦紫陌与族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八年前,他将已经为自己生下儿子的梦紫陌带回了族内,想要给梦紫陌一个名份,然而他的这个决定直接带来严重的后果,尽管这一天迟早来临,不过他这个做法无疑是提前了这一恶果到来的时间,梦紫陌母子被怒不可遏的斩妖师族长,也就是他的亲爹东辽关押到玄寒幽狱之中,至于他自己,则是作为斩妖师一族的罪人被软禁了起来,他与外族之人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有了一个儿子,不仅触犯了斩妖师一族的利益,也令原本已经谈好准备成婚的斩妖师支脉下不了台面,加之斩妖师一族本就沾染了妖族冷漠无情、残忍嗜杀的性子,远非铁板一块,东流此番犯下的错误,令他父亲在族内的地位受到了动摇,那些个饿狼早就觊觎着这个位置,眼下终于逮着了机会,还不一拥而上群起攻之?

    在这般多的勾心斗角还有利益冲突之中,梦紫陌母子二人能够保住性命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若是凭借他一个人的能力,想要将她们二人安全救出来,则完全是痴心妄想。

    凌雪沉默半晌,她想起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想起了那天梦紫陌挡在这个男人面前求自己不要杀他的画面,而现在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正被关在幽寒的地牢之中与她那还没见过亲爹几面的儿子相依为命,她不知道梦紫陌有没有因此后悔当初听信了自己的蛊惑,但她必须为自己的所为负起责任,她轻声说道:“我会去将她救出来的,而且……既然斩妖师一族想要交代,我也会给斩妖师一族一个交代。”

    东流还是第一次见到总是一脸笑盈盈的妖女凌雪这般一本正经的说话,目光中闪过几分异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我并没有怪罪你当初为紫陌的献策,我也不后悔爱上紫陌,是她唤醒了我血脉之中仅存的些许热度,若是没有她,我就像是行尸走肉,自从爱上她之后,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活着。”

    凌雪嘴角微微扬起几分笑意,道:“你和以前不同了,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

    东流深深的望了一眼纪无双与凌雪一眼,淡漠如他还是稀罕的露出些许笑意,道:“这句话,也适合两位。”

    凌雪微微一怔,这才望了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纪无双一眼,她的秀靥微不可查的一红。

    东流眼见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没过多久便告辞离开,没有选择在荒古琴宗留宿等候结果,不过以这个男人向来傲然的性子,倒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凌雪早就注意到一直紧皱眉头的纪无双,眼下等到东流走后,她终于问道:“你发现了什么问题么?”

    纪无双确实发觉了一些异样,而且恐怕整个天下,除了他以外,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察觉到,即便是神玄境的大帝,若非拥有独孤夜那般底蕴,也难以做到,他之所以能够察觉到,还是多亏了独孤夜交给他的生门传承,若非如此,单凭他前一世仙帝的神识能力,根本察觉不到也理解不了这个变动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然而,他又不能够真正确定。

    纪无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折剑真皇这次的行动和之后的百朝盛会有些蹊跷,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

    东域无垢城,秦观已经得知了东域折剑真皇重现神州后就直奔妖皇凌雪而去的消息,对于这个在正道会盟上面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人他的态度是很复杂的,他刚正不阿,所以认为凌雪是妖淫放纵之辈,然而关红蝶一剑入神通的那一幕,如今的他依旧记忆深刻,这个女人,可真是一言难尽,同时令他感到难以启齿的,是他这些年来总是会禁不住想起这个女子,甚至遇见的每个女子都会忍不住拿来和这个逆天而行的妖女相比,他并不认为自己也拜倒在了凌雪的石榴裙下,然而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发信,自己竟然有了几分不安的感觉。

    正当他思绪万千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悠悠的古琴之音,他望向远处依山傍水而立的亭榭,一道白衣无垢的身影正闭着眼轻轻演奏,与正道会盟上妖女凌雪所演奏的魅惑琴曲截然不同,一样是琴曲,从师尊的手中弹奏出来便要比那个女人要高雅多了,正气满天地,就像是无垢之名一样,一尘不染,待到一曲奏罢,秦观感叹道:“凌雪被称为天云国红袖千年第一名魁,然而名魁终究只是名魁,登不上大雅之堂,哪怕如今登临神通,成了名正言顺的妖皇,在琴道上仍旧还是师尊来得高明。”

    无垢缓缓睁开明澈的眸子,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位东域域主都称得上俊逸非凡这四个字,加上其眼里揉不得半点沙的性子,本就相貌脱俗的无垢更显几分独特无比的气质,无垢听了秦观的这一番称赞,倒是没有因此托大,只是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你这句话就有失偏颇了,尽管我并不认可妖皇,但不可否认,她在琴道上的造诣,已不在我之下,八年前如此,八年后的现在更是如此。”

    秦观心中尽管并不认同无垢的说法,不过一向以克己复礼为人生准则的他只是微微垂首,问道:“不知道师尊这次召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大抵是与妖皇凌雪有关。

    无垢平静说道:“你应该也大抵猜到了,不错,确实是与你刚才说的那位妖皇大人有关,我需要你去一趟沧海国。”

    秦观禁不住疑惑的望向那个白衣无尘的男子。

    无垢轻轻拂过琴弦,淡淡说道:“沧海国不止有妖皇,还有无双皇,这两人的天资都堪称绝代,他们的修为实力用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八年前已经妖孽无比,更何况是八年前后的今天,折剑确实厉害,胜过他们或许并不难,然而要在两人联手之中斩杀其中一人,却是不太可能之事,我认为这其中或许有些蹊跷,便命你去看个究竟,而且,观摩这个层次高手的交手,对于你而言,也是千载难逢的造化。”

    秦观微微颔首,道:“遵命。”

第七百六十四章 决战沧海

    日子一天天迫近,折剑等东域修士不紧不慢,不借着多少外力,只是顺着风浪一路南下,硬生生将四五天的路程延长至七天之久,几近多了一半。

    不过世人却完全不会因此误以为是折剑怂了胆子,相反的是,那些好事的看客还因此变得愈发期待,在他们看来,这不仅是折剑真皇自信的表现,而且也是极为上乘的攻心术,于无形之中将妖皇凌雪的战意瓦解殆尽,不过也有一小撮人不这么认为,毕竟到了神通这个境界,成皇称帝的人物,心性说是坚若磐石都丝毫不为过,又怎么可能被这些小伎俩轻易动摇了道心,折剑之所以不紧不慢,也只是与其不温不火的性子有关,不可能会想着靠这样的手段取得先决优势。

    倒是让这小撮人给说中了,凌雪自从得知折剑真皇顺着沧海南下来寻她之后,在作息上依然照旧,该修炼修炼,该抚琴就抚琴,有时候兴致来了,画上几幅山水题上几笔诗词,当真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将修生养性的功夫修炼到了极致,饶是底蕴深厚在外人面前向来从容不迫的虞小娴也禁不住感慨凌雪这位新任宗主的定力真是令她自叹弗如。

    有时候虞小娴会想,若是将如今坐在帝座之上的那个魔门圣女柯亦梦换到凌雪如今的这个位置上,又会有怎样的表现。

    她下意识的想要认为依旧是凌雪更胜一筹,然而想起凌雪说过柯亦梦觉醒了前世记忆,又感到自己的判断可能有失偏颇。

    如今的柯亦梦可远远不是过去的柯亦梦了。

    很显然,柯亦梦到底会怎么做,在宗主这个位置上能否做的比凌雪更优秀,这一点已经不可考,不过有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纪无双这些天表现得并不如平日那般镇定。

    旁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如今与纪无双关系日益亲密的凌雪却是一眼看了出来,想起了前几天纪无双表现出来的反常反应,正在沧海海滨等着折剑真皇一众修士大驾光临的她望向纪无双,问道:“这些天怎么看你不太对劲,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无双闻言先是一怔,兴许察觉到自己不应该一直绷着一张脸,他扬起嘴角,眯眼笑道:“我之所以愁眉不展,还不是念着你的缘故。”

    凌雪奇道:“念着我?”

    纪无双柔声道:“因为你不肯戴那只玉镯,让我现在食不香寝不安。”

    凌雪哪里肯信,一眼便瞧见了他眸子里的促狭笑意,没好气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纪无双笑了笑,道:“我真这么想。”

    凌雪让纪无双看得有些发毛,目光闪烁,小声道:“现在太早了……我需要一些时间。”

    纪无双望了一眼手上戴着的那只玉镯,正在煦日的照耀下闪着动人的光泽,一齐映入眼帘的还有玉镯上刻的那一行字。

    愿得一人心。

    剩下的半句“白首不相离”在凌雪的那只玉镯上。

    可惜现在并看不到这一句完整诗词。

    纪无双淡淡一笑,抬头望向前面潋滟的水光。

    他轻声道:“折剑来了。”

    波澜壮阔的沧海骤然开始浪潮怒啸,变得极度不安狂躁。

    陡然。

    可以清晰无比的听到一声轰隆巨响在耳边猛然炸起。

    紧接着,一片接天海幕腾空而起,连绵万丈之远。

    接天沧海无穷碧。

    犹如银河倒挂。

    无边无际的海水竟然将整个海岸彻底包围了起来。

    城内蓦然黑压压一片,只偶尔能够见到光线透过厚重的海水照射入城池之中,形成嶙峋的水光。

    恰好在这时,四面八方传来一声如同洪钟的嗓音:“在下太阿殿这一代殿主折剑,请荒古琴宗这一代宗主凌雪出剑一战。”

    话音落下的刹那。

    一道不可差的细微剑光闪过。

    轰然一声。

    万丈海幕在顷刻间的功夫,足足有一半骤然倒卷,犹如时光倒流,轮回逆转,重新奔流回到沧海之中。

    随着遮天蔽地的海幕消失,终于露出海幕对面的景象,好似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成千上万的修士或是凌空而立或是执舟而行,然而不论他们身处何地,他们的目光都炽烈无比的望着凌空立在海滨之上的嫣红身影。

    她倾国绝代。

    她颠倒众生,

    她不仅神州天下最美丽耀眼的剑。

    她还是神州天下最锋芒毕露的剑。

    妖皇凌雪。

    这把剑如今直指怒瀚沧海。

    海上扁舟一叶。

    舟上立着一人。

    长发披肩。

    灰袍猎猎。

    他目光平静的望向能够轻易一剑斩开他剑气的凛丽女子。

    帝城天域,紫烟袅袅,李千愁端坐在剑台之前,缓缓闭上眼睛,轻吐一句:“此战将决出当世剑皇。”

    ※※※

    江山代有才人出,诗词歌赋如此,剑道之中也有独领风骚数千年的旷世绝才,很显然折剑真皇就是这样的存在,这是敢在半步神玄就挑战真正大帝的存在,东域剑道他说第二,没人有资格自称第一,这样的人物沉寂了数千年岁月,如今洗尽纤尘,卷土归来,锋芒更胜从前,即便是南域久负盛名的三大真皇都不敢轻撄其锋,如今他就平静站在沧海之上,要与妖皇凌雪一战。

    海上人声鼎沸,沧海国这个向来偏安一隅的安静小国迎来了阔别数千年的喧嚣,横跨碧蓝大海的巨大战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东域的修士,李元仙一道白衣独立船首,目光闪烁的望着海滨之上凌空而立的绝美女子,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说的便是他与底下那数千号看客之间的区别。

    他很清楚刚才那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一场比试,早已正式开始。

    自从沧海接天形成海幕的时候,这一片汪洋就已经充满了刀光剑影,充满了他师尊折剑的剑道。

    那个女人只是斩出一剑,便将折剑的半数剑意轰然压下。

    而且她用的还不是什么寻常手段,而是以一种连他都觉得不可置信的手段。

    轮回生死。

    李元仙微微眯眼,自语说道:“阴阳、轮回、生死,神州最神秘最惊人的四大天道这个女人竟然已经掌握了其三,怎一个妖孽了得!”

第七百六十五章 帝临

    东域这一次可不止来了折剑这么一位真皇,那艘横跨怒涛大海的庞然大物的船舱之中,还端坐着一位银发披肩的灵灭真皇,看起来约莫是个而立之年的中年人,比起外头风头正盛的折剑还要显得年轻不少,他望着檀几上的一杯茶水,看着其内时而涟漪横生,时而水花四涌,目光显得平静而深邃,似是可以透过杯中百态了然外界那场巅峰决战的发展,颇有几分洞若观火的高明姿态。

    来到沧海国之前,灵灭并不认为那个以妖皇自居的女子能够在折剑手里撑过几招,然而事实出乎他的意料,凌雪不仅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落入劣势,甚至还与折剑斗得不分上下,原本真正令他忌惮的,唯有纪无双一人,毕竟是只身一人便敢覆灭中州玄庭的人物,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感到敬佩,眼下八年时间过去,纪无双必然变得更加棘手,他之所以来到此地,正是为了盯着纪无双。

    然而眼下的状况出乎预料,委实有些打乱他的计划。

    灵灭摇摇头,嘴角浮起几分讥讽的笑意,轻声自语说道:“然而再多变数都没有多大意义,到底只是螳臂当车。”

    哪怕用**力将一座山岳投入沧海之中,也不过是荡起更大的涟漪罢了,毕竟沧海委实太大,莫说飞鸟难渡沧海,便是他们这些已经隐隐约约窥探到神玄的帝皇,也不知道沧海的尽头到底在哪。

    移山填海?

    痴心妄想罢了。

    ※※※

    轰隆一声,沧海上卷起千堆白雪,凌雪凌空而立,她一剑将折剑的磅礴剑气破去,卷起的巨浪如同磅礴大雨一般自天落下,却又被两人有意无意之间散发出来的剑意碾碎。

    从对阵以来,她的气势节节攀升,不知不觉已经与折剑真皇交手了近百招,从最开始的不分胜负,到现在的优势隐现,真当是令看热闹的千万修士看傻了眼,琴宗的弟子则是看得热血沸腾,都知道凌雪的妖孽,不过却没有人想到凌雪竟然真的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与折剑一分高下,本以为必定上阵帮忙的纪无双此刻依旧在海滨之边以逸待劳。

    折剑神情平静,遥望着仗剑对峙的凌雪。

    他能够感受到,凌雪的剑道还在他之上,只不过受限于元气的不足,才无法在与他对阵的过程中稳操胜券。

    当真是妖孽的很,十几年的修道,便将剑道领悟到如此超然的境界,真不愧是那个横跨了一个遥远时代的大帝的传人。

    当年荒古宗是第一宗门。

    如今随着凌雪的横空出世,已经逐渐蒙尘的荒古琴宗终于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折剑看了眼天色,默数了时间,自语道:“只可惜再绚烂再耀眼也不过昙花一现,因为时辰到了。”

    他除了手中的剑之外,身上还有一把剑。

    那把剑就在在背负的剑匣之中。

    准确说,那就是剑阵。

    两仪微尘。

    木匣子忽然发出一声轻响,然而却将所有潮水声淹没,天地间只剩下这道无足轻重的声音。

    匣子四分五裂,缓缓向周围飘出,露出里面一把霜白无比的长剑。

    折剑平静望向凌雪,说道:“我很好奇你在消失的八年时间到底去了何处何地,这段时间里又做了什么事情,我无法想象什么样的造化能够让一个面对万魂魔皇步九尘都磕磕绊绊的人,在短短八年的时间里成长到如今这个境界,神州没有人亲眼见过你的天劫,用横空出世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你的这次出关,我想应该再恰当不过。”

    凌雪嘴角只是抿嘴一笑,并没有回答。

    折剑说道:“都说妖皇妖皇,到目前为止,你也只是让我看到了你身为剑修的一面,反观我,除了两仪微尘,已经将我自己所有的实力都展现在了你的面前,在你的身上,我终于感受到了后生可畏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折剑这番话落下,即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这才意识到与折剑见招拆招酣战了一百多招的妖皇凌雪至始至终都没有释放出妖体,这个女子竟然已经这般无法无天了?!

    李元仙一双煞是好看的丹凤眸子凝望着那位嫣红佳人,目光闪烁着异芒,喃喃自语说道:“你叫我别喜欢上她,这可真是一件比让我再敲一次帝钟还要难的事情。”

    凌雪没有去看四下一片的哗然,只是平静说道:“前辈承让了。”

    折剑洒然一笑,轻吐四个字:“两仪微尘。”

    话音倏然落下的刹那。

    他已经从背后抽出那把霜白长剑,这一刻的折剑似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雪剑在他手中化作光粉飞散开来,萦绕在他的身边,光线照拂下来,却落不到他的身上,如同被粉碎一般飘散在海面之上,洒满方圆百丈的海面,如同无数星光。

    紧接着,一道极为惊人的气息自折剑的身上凛然升起。

    超越了神通,超越了半步神玄,直追真正的大帝。

    顷刻间,沧海因为他猛然暴涨的气势而骤然塌陷数尺,天下人看到这一幕尽皆噤若寒蝉。

    ※※※

    距离沧海国数万里之遥的天云国,因为黄昏余晖未至,因此血星古庙隐蔽在天地洪荒之外,没有显现出来,然而在这个本不应该显现的时刻,站在血峡谷的高处却能够看到这座不知从何时便存在于天地之间的神秘古庙在时空交错的裂缝之中微微一闪,在极为短暂的片刻,展现出它的真容,那可怖而又神圣的一角。

    独孤夜负着手,微眯起眼望向天穹。

    那里除了浮云与霜雪之外,再看不到其他存在。

    但独孤夜似是透过无数时空,看到了一尊现身神州便要令天下真正震颤的惊人存在。

    神玄境大帝。

    只不过,独孤夜此刻脸上的神情,与其说像是在面对一个他值得拔剑一战的神玄大帝,更不如说在高高俯视一个不成器的后辈。

    独孤夜轻声说道:“为了杀我的徒儿,阵仗倒是摆得不小。”

    虚空之中传来一道飘渺的声音:“她是妖,不可成帝。”

    独孤夜淡淡一笑,说了四个字:“鼠目寸光。”

第七百六十六章 一剑

    孤鸿大帝。

    数万年前,进入帝座囚笼之前,他是神州上行走的传奇,半步神玄便曾与真正的神玄大帝一战平手,有人说他便是大帝转世,加上眼前这一世,便是两世为帝,委实是提到名字便教人心神颤栗的盖世人物,也许东域证道大帝的人杰并不止他一人,不过要说起名望香火,那必然要以孤鸿之名称尊,不说别的,单说在东域修士口中传诵最为广泛,供奉香火最为浓烈的,唯独孤鸿一人超然在前。

    然而眼下,这位已经不能以翘楚天骄四字来形容的人物却感受到了一股连他都忌惮的气息。

    孤鸿大帝凌空立在血峡谷之中,周围重峦叠嶂,血色嫣红。

    他牺牲了巨大到难以估量的代价挣破了帝座囚笼,来到了人间,成为了真正行走天下的大帝,若说有哪个人看到这一幕,必然会感到震撼无比,并非为他那堪比神灵的大帝身份,而是因为他此时此刻流露出来的惊人气息还有可怖威压。

    仿若他自身就代表了独自的一个世界,和神州一样复杂的世界,当这两个世界在血峡谷遭遇相逢,带来的是无尽虚空的碎裂与扭曲,哪怕是真王修士经由此地,只怕也会在顷刻间,被这种超越修士理解范畴的力量冲撞所彻底碾碎肉身元神。

    孤鸿大帝神情凝重,目光始终望着一个方向。

    一炷香之前,这里还空无一物,除了漫天的黑沙,便是数之不尽的血色山峡。

    现在,一座神秘又诡异无比的巨大古庙开始逐渐显现出其不可一世的状貌,在看到这一座古庙现出原形之后,孤鸿目光闪过几分复杂。

    荒古,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个字对于这个时代的年轻修士而言,变得越来越陌生,而且也变得越发没有威慑力与震撼力,就像是王朝兴衰一样,逐渐从辉煌走向没落,只不过在他们这些长者眼里,荒古这两个字,仍旧还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庞然大物,尽管已经不再肆无忌惮的散发令人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威势,而是以残烛摇曳一般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然而当他们真正直视那双古远浑浊的眼眸之时,便会不自觉在内心深处产生敬畏之心。

    这座古庙的主人,便是曾经在荒古时代站到最顶点的男人,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也是荒古时代的主人。

    面对这样的存在,哪怕他是俯视苍生的大帝,也难以再保持超然在上的心态。

    孤鸿目光微微眯起,轻而缓慢的说道:“你我所处的立场并不相同,你代表的是一个已经逝去并且还在更进一步被世人遗忘的古老时代,那个时代,天道鼎盛,普天之下,举头便是神明,然而现在已经不同了,因为天道接连死亡,这世间的规矩也开始变得不同,也许在你看来,我是鼠目寸光,但在我的眼里,我只是做了我必须做的事。”

    血色古庙内那个负手站在漫天风雪里的男人望着天穹淡淡一笑,道:“真是如此么?你觉得我老了,所以无法理解你们这些年轻后生的想法念头,然而我早就料到了你们会动手,甚至料到了你会前来这里,我算准了你们的一切想法,你们却根本摸不到我的心思。”

    孤鸿依旧面色平静,轻声开口道:“那我反问剑帝大人一句,既然您料事如神,不知道您是否也算到了沧海国的变化?”

    独孤夜说了四个字:“了然于胸。”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只不过我还在这里等你。”

    孤鸿目光微微一缩,隐隐之间,他发觉到自己等人似是在哪里出了偏差,只不过他听到独孤夜的话后,仍旧想不到究竟漏算了什么,他不知道独孤夜还有什么手段可以保住妖女的一条命。

    “神魔了不得么?我从来就没有踏入过神隐,然而当年我登上了斩神台。”独孤夜的声音如同亘古洪钟,“同样,大帝就真那么了不起?当真是大帝一出,谁与争锋?你们都太高看了自己。”

    这句话落下,天地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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