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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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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孩儿没看出吕云谦有什么不妥,似乎他一向就是如此,便只管一个继续发呆,一个继续夹菜。吕云安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墨卿:“小墨,那天你怎么说要嫁给姚大哥呢?他不是你哥哥吗?”
墨卿听见云安问起这事,心里一阵甜蜜,脸上倒露出点笑容,还带着些少女特有的羞涩。走到客房门口的吕云谦进门前又从二楼往下看他们一眼,正好看到墨卿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紧,这丫头越看倒越不像是个小娃,总是不经意间露出一些女人才有的风情。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对着这样的墨卿,会不会生了旁的心思,之前还只当是两个小孩儿,两小无猜,这会儿看来,有些事怕是要防患于未然了。
第16章 第 16 章
马车踏入运城的那一刻,墨卿终于暂时忘了对姚子润的牵挂,心里开始慌乱了起来,这慌乱是墨卿深夜离家方向迷失的时候不曾体会的,是她被小贼抢去了包袱时不曾感觉的,甚至是她身无分文在街上晕倒的时候也没有的。只是此刻离家越来越近,她的心也不安了起来,娘会怎么罚她,会不会永远不许她出门,会不会永远不让她和大哥见面,墨卿想着不觉得手心都紧张的满是汗。
最后一段路硬要和墨卿同坐一辆马车的吕云安,这会儿看着墨卿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一会儿是皱眉,一会儿是撇嘴,一会儿又在发呆,喊了几次也没理他,便忍不住去拉墨卿的手摇醒她,这一拉更是一惊,墨卿的手简直就跟刚从水里泡过一样。
“小墨,你咋了?生病了吗?”
墨卿这才醒过神来,瘪瘪嘴一副要哭的表情看着吕云安:“云安哥哥,我怕我娘骂我,罚我啊。”
吕云安听完这话心放下大半,又忍不住抚掌大乐:“感情你小墨也有怕的时候,看你那会儿追小贼追得不要命似的,后来身无分文还敢上京去找哥哥都不怕,还以为你是个混不吝的主呢。”
墨卿撅撅嘴,“那不一样呀,那会子我知道自己是要去找大哥,心里都是劲儿,而且知道找到大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现在,我可不知道,我娘等着怎么处置我呢?”
“你娘对你很严厉?”
“那倒也不是。”
“你以前犯错的时候,你娘怎么罚你,最严重的。”
墨卿想了想,“应该就是让我闭门思过。”
“那不就结了,最多也不过是关你几天,又不会打你,还能怎样。有什么可怕的。我以前读书读不好的时候,我大哥也常常让我闭门思过呢,也不过就是在房里呆几日,饿不到,冻不到的,比你这一路去找你大哥,日子还舒坦呢。”
墨卿挑着眉毛想了会儿,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大不了就在房子里呆几日,以前也不是没被关过,反正大哥这些日子也不在家,等大哥赶考回来,娘对她的惩罚怎么也该结束了吧,想着舒了口气,对这吕云安一乐:“还是云安哥哥聪明哈,我就是自己吓自己。”
吕云安看着前一刻还拧着眉毛的墨卿忽然展颜一笑,似乎感觉周围忽然就亮了一下,心里也似乎被一阵清风拂过瞬间豁然,一时有些痴痴地望向墨卿。
墨卿晃晃还被云安拉着的手,“云安哥哥,你咋啦?怎么忽然傻了似的。”
吕云安回了回神,自己也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只好讪讪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墨卿:“对了,小墨,那天我好像听你在车里喊着要嫁给姚大哥,他不是你大哥吗?你怎么还能嫁个他啊。”
墨卿到底也是个姑娘家,听了这话到底有些脸红,垂下眼皮说:“大哥以前是我爹的学生,后来爹没了,娘就让他给我当大哥了。”
吕云安愣了片刻才明白墨卿的意思:“哦,你是说姚大哥不是你的亲大哥呀。”
“嗯,不是。”
“那他还没娶亲?”
“娶了啊,我嫂子可是我们运城的第一美人呢。”
吕云安更愣了几分,讷讷地问:“那,那你还说要嫁给姚大哥。”
“大哥有了嫂子,也是可以纳妾的呀,等我及笄了,就给大哥做妾。”
“这——小墨你怎么能给人做妾。”
小墨一直垂着眼皮抬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吕云安问:“为什么不能呢?”
“可是,我听说,给人家做妾室的都是出身贫寒微贱之人,我爹的妾,一个是以前的丫鬟,另一个是佃农家的姑娘,就算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也都是庶出的丫头才会许给人家当妾。你堂堂赵府的嫡出千金,怎么能给人家做妾呢?”
墨卿的眸子一黯:“我娘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已经是赵家的小姐了,这事情没法改变,大哥又也已经娶了亲,那我还能怎么办。”
这会儿的墨卿忘了刚刚的羞涩,拉着这世上大概她唯一可以倾诉这件事的人,一脸迷茫地问。
吕云安只比墨卿大了一岁多,也还是个半大小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墨卿说:“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姚大哥呢?既然他已经娶了亲,等你长大了,去找一门能配的上你的婚事就好了。”
“结了婚才能一辈子在一起,我这辈子只想和大哥在一起啊。”
“姚大哥虽不是你的亲兄长,可仍是你的大哥,你结婚后也是可以和大哥见面的呀。”
“我要的不是三不五时,才能见上一面,我要的是天天刻刻的都能相见。”
吕云安一时沉默下来,无言以对,半晌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小墨,等我长大了娶你可好,倒时候,我们就在姚大哥家旁边建个宅子,那你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墨卿听完吕云安的话,表情一滞,吕云安开口说完,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俩小孩儿一时说不知是害臊,还是尴尬,忽地都沉默了下来,一个低着头玩手指,一个假意撩开车帘看向窗外。
吕云谦自己坐在车里,眼镜盯着窗外的另一辆车,微撩起来的车帘里,露出吕云安的半边脸,小小的脸上似乎笼着层愁云。想着云安今天巴巴地非要跟墨卿同乘,说是送墨卿回家之后俩人就没机会说话了,想这会儿多说说话。原本吕云谦不想让云安去,怕他对墨卿接触多了,有了什么想头。可是转念又想,云安这么许多年来也没个什么真正的朋友,能和墨卿聊得来,此后一别又不知道日后能不能见面,况且云安毕竟还小,也就由着他了。
这会儿看着云安的眼神里似忧伤又似茫然的神态,吕云谦心里暗暗一紧,也只好安慰自己,马上就该到赵府了,完成了这趟护送,从此便和这个凭空出现在他们兄弟俩生活里的小丫头再无瓜葛。只要云安回府后给他找几个机灵、活分的小丫头伺候着,再不行去寻个适龄的陪读,能跟云安投脾气的,天天一起读书,玩耍,做个伴,云安也就不会孤单了,久了也就会忘了这次的京城之行,也忘了墨卿那丫头。
吕云谦脑子里闪过墨卿那时而透着倔强、执拗,时而透着欢乐、希冀,又时而透着忧伤、无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淡地想着,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的女娃,也没有什么贤淑、温柔的好脾气,唯一与众不同的也不过是那种似乎会为了某件事可以不够一切的决绝劲头,太平凡了些,云安会忘掉她的。
吕云谦自年少起,便担起了一家生计的重任,短短几年间便做的风声水起,每日里除了商场便是和账本为伴,从来没有时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他今年已经快满十七岁了,也到了能娶亲的年纪,有些人家的公子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有了妻室,可是他却没时间去想这些。这几年吕家的当家人早就是他,父亲常年卧病,母亲早逝,两个姨娘出身微贱也管不了他。所以他的婚姻大事也没人替他张罗,他倒是乐得自己做主,想等着弟弟再大些,也能替他分担一二,再有闲情逸致去儿女情长。
想不到还没轮到他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倒开始先要为云安操心了。吕云谦无奈地笑笑,放下了车帘,靠回车里。暗暗嘲笑自己,想的太多了吧,他们如今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或许也只不过是玩的来而已,云安的婚事该是很久才需要去琢磨的事了。
马车驶近了赵府的大门,虽然刚刚已经想好娘不会怎么惩罚自己,墨卿的心这会儿还是跳的飞快,一时忘了刚刚和吕云安之间的小小尴尬,拉着云安的手说:“云安哥哥,你陪我一起进去吧。”
吕云安点点,还没等张嘴说话,车门已经没猛地拉开,赵夫人唇角微颤,双目灼灼地看向车里的墨卿,探进身子一把抓过了墨卿,墨卿踉跄着从车里跌进赵夫人怀里,若不是下人扶着娘俩差点一起坐倒在地。赵夫人大喊一声:“小墨。”就紧紧滴搂住墨卿,眼里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脸颊滑下。搂住片刻,却又忽然推开墨卿,扬起巴掌,打在小墨身上,接着又是一巴掌,墨卿一愣,显然还没有跟和母亲重逢的情绪里缓过神来,下意识地四下躲闪着。
赵夫人拽住墨卿地胳膊捶她,其实下手并不重,只是心里多日的又急又气,总算见到墨卿可以发泄,嘴里边念叨着:“你个不懂事的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吕云安见状,不由自主地就跳下了马车,拦在赵夫人的拳头前边护着墨卿,嘴里忙不地地嚷嚷:“夫人,息怒。”
第17章 第 17 章
赵夫人赶紧收了手,看向面前清秀俊朗的少年,面上的表情一变,立即换上了慈祥诚挚的笑脸:“你就是小墨信里说的,吕家的公子吧,这一路,小墨还得多谢谢你们的照顾呢。”
吕云安刚才只是情急地跳了下来,这会儿赵夫人认真地跟他道谢,他倒一时不知所措起来,赶紧回头去看自己的大哥,吕云谦也才下车,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夫人和云安他们,此时看见吕云安正在瞧自己,上前几步,脸上适时地挂上礼貌的微笑自我介绍到:“夫人,在下吕云谦,这是舍弟云安,进京路上正好偶遇顺路一起到的京城小墨,在京城里认识姚大哥,受大哥所托送小墨回来,现在既然小墨安全到家,在下就回去了。”
赵夫人面上带笑,嘴里客气到:“那怎么行,小墨这一路要是没有二位的照顾,不定会出什么事呢,太客气的话不说,总要进家里喝杯茶吧。”说着,不动声色地悄悄打量了下面前的哥俩。俩孩子年纪都不大,但是气度不凡,看上去就是大户人家见过市面的小少爷,尤其是这个大哥吕云谦,相貌堂堂,举止有度,虽然眉眼含笑,却又透着股疏离、淡漠的味道,不似俗人。
吕云谦嘴里说着:“夫人太客气了,我们家在平城,正好也是顺路送小墨回来,这也离家数日了,归家心切,还是改日再来叨扰。”到底还是拗不过赵夫人的热情洋溢,和吕云安一起进了赵府。
李亦陶听说小姑回来,本想立即过去看看,但是听到还有男客在,自己不方便出去,在房间里心情忐忑,不知道小姑现在怎么样,不知道子润可还好,不知道他们二人现在是怎么个情形,不知道子润可有带书信给自己,一时在房间里坐立难安。
厅堂里赵夫人和吕云谦兄弟落座,赵夫人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吕云谦应对周道,墨卿垂着头站在一边不敢言语,娘既没让她坐下也没让她回去,她此时也自知理亏,只能规规矩矩地在站在一旁。赵越泽知道姐姐自己跑出去寻大哥,虽然脸上不敢露出什么,心里可是羡慕的紧,这会儿看见姐姐回来,早就想拉着姐姐去问问一路都有什么好玩的,可是娘跟客人热热闹闹地说着话,他一点也插不上嘴,心里着急,就悄悄地去拉墨卿的手。
墨卿回头冲他做个鬼脸,又赶紧老老实实地继续扮回低眉顺目状,但回头的余光扫见吕云安正看着自己,一脸期待的表情,心里一动,对云安挑挑眉毛,用眼神示意下外边,吕云安心领神会,趁着赵夫人和大哥说话的空挡插嘴道:“小墨,你说你家桑树接的桑葚特别甜,还说你还爬过那棵树,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啊?”
小墨听他说完,心里气的只跳脚,找个词说出去就好,说什么爬树的事,本来娘就在气头上,再想起那天爬树的话,一会儿不定怎么惩治她,赶紧抬眼去瞧赵夫人的表情。看见赵夫人神色若定,似乎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吕云谦对着吕云安斥道:“天天满脑子都想着玩呢,一点规矩也没有,让赵夫人笑话。”
赵夫人赶紧接话,“都是小孩子,哪这么多讲究,要说规矩,谁还能我家小墨更没规矩,让云谦见笑才是。云谦既然到了运城,也不急着非要一时半刻的回家,就留在这里吃晚饭吧。”
回头又对墨卿说:“小墨,带云安去院子里玩会儿。”墨卿喜丝丝地抬腿刚要跑,就听见赵夫人又语带调侃地补上一句:“去看看你爬过的那棵树。”墨卿脸一红,冲着吕云安挤挤眼,两人赶紧跑了出去。赵越泽一下子也坐不住了,蹭到赵夫人身边,刚开口喊了声娘,赵夫人一挥手说,“去吧,你也去吧,帮你姐姐好好招呼客人。”越泽听完赶紧也喜踮踮地跑了出去。
赵夫人和吕云谦看着跑出去的三个小孩儿,脸上都露出点无奈的笑容。赵夫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又仔细地端详一遍吕云谦,年纪不大,却少年老成,身上没有读书人的腐气,却也儒雅书卷,对答有理,不卑不亢,似乎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反倒有些老于世故的练达之气,便又闲话家常的问起:“不知道云谦府上是做什么的?”
吕云谦道:“家父年轻时在朝为官,后来身体染恙辞归故里,身子不好一直卧病在床,如今只是祖上庇佑,薄有田产,再做些小本买卖为生。”
“吕老先生身体不好,那家里的生意全是云谦照顾。”
“云谦不才,身为长子,责无旁贷,但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赵夫人看吕云谦兄弟俩谈吐不俗,穿戴考究,知道他只是故作谦逊之言,心下又多生出几分好感,却也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这吕云谦,家世不错,仪表不凡,知书达理、谈吐自若又不乏精明干练,其实真是个好姑爷的人选。只可惜现在,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等不了几年就该娶妻,小墨的年纪太小,攀不上这样的亲事,倒是浪费了这邂逅的缘分。
不能怪赵夫人想的太多,原本墨卿在赵夫人心里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娃,根本没想过她亲事的问题,可是自从墨卿扬言要给姚子润做妾,后边又弄了离家出走去找姚子润的事。墨卿的事就在赵夫人心里成了疙瘩,恨不得能早早定下来图个安生,哪怕是过几年迎娶呢,也得给这孩子定定心。
赵夫人忽然又转念一想,吕云安与墨卿年纪相近,看起来一路上感情也不错,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心头就有了计较。这才见面,若是就提起定亲的事,显然实在太过唐突,但是借着认识的缘分,两家若是能常走动走动,日后寻个合适的机会,或许就了了自己的心事,正好多接触些也能多点了解。
赵越泽今年九岁,跟吕云安年纪也差不太多,就借着让这哥俩做个伴儿,两家先攀个交情也好。便又跟吕云谦聊了几句吕云安的功课,可有好的师傅,又说起自家的越泽平时孤单一人,要是能有个伴一起读书,怕是能长进的快些。
吕云谦自是听的出赵夫人的意思,当然并非听出赵夫人想要云安做女婿,只是觉得赵夫人想和他们吕府日后多些走动往来。他是生意场上的人,从来坚信多个朋友多条路,赵府在运城也算是大家,多这么个交情肯定不是坏事,吕家在运城也做些生意,若是跟赵家能互相有个帮衬,倒不失为是桩美事。遂也顺着赵夫人的话说,正想给云安找个伴一起读书,运城平城也并不远,平日里俩孩子可以有机会就可以在一处上课。
宾主相谈甚欢,园子里的仨小孩儿也相处十分融洽,吃了晚饭,吕云谦兄弟告辞的时候,墨卿还没怎样,赵越泽倒有点依依不舍,听见赵夫人说日后还有的是机会一起玩,才松开一直拉着吕云安衣袖的手。
坐上马车回家,哥俩都有些乏了,半天没有人说话,马车开进平城的大门,吕云安忽然语出惊人地打破了沉默。“大哥,我长大了娶小墨当媳妇好不好。”
吕云谦面上无波,心里却好像被拧了一下,却也是只是淡淡看云安一眼说:“不好。”
第18章 第 18 章
吕云安瘪瘪嘴:“怎么就不好了呢?大哥。”
吕云谦轻笑一声:“怎么,云安喜欢小墨?”
“嗯。”吕云安老老实实地点头。吕云谦拍了拍他的头,“你不是听见小墨说,以后想要嫁给她大哥,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
“小墨跟我说了,她想嫁给姚大哥,就是想以后能天天见得到,我要是娶了她,到时候在赵府附近买个宅子,她不是也照样能看到。”
“你问过小墨了?”吕云谦挑挑眉毛问云安,吕云安又点点头。
“那她同意了?”
“没有,不过也没说不好。”
“以后再说吧,你还要有几年才能娶亲,到时候改了主意也未可知,现在想这些未免早了点。”
“哦。”话说到了这份上,吕云安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心里想着,到时候自己一定还这么想的,反正小墨也还不到出嫁的年龄,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吕云谦兄弟俩前脚出了赵府,赵夫人的脸马上板了起来,冲着墨卿说:“回屋反省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出屋。”说完又吩咐好几个下人,严加看管。墨卿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出,倒也安安生生地没有任何狡辩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亦陶听见客人走了,这会儿早亟不可待地来到大堂,赵夫人让人带走墨卿,这会儿正一个人坐着发呆,想不好下一步该怎么办,是该罚的更重些,还是该好好谈谈。看见李亦陶进来,才想起这大半天忽略了儿媳妇,赶紧热情地拉着她一起坐下。
“亦陶啊,你看墨卿一回来,娘忙的什么都没顾上,晚饭的时候也忘了去喊你,你可吃过了?”
“娘,刚刚家里有客人,媳妇也不方便一起吃,我就是听见小墨回来了,这会儿着急想赶紧去看看她。”
“她啊,让我罚她回去闭门思过了,不去看她,不给她这个脸。等她想明白自己哪错了,好好给她磨磨性子再让她出来。”
“娘,小墨年纪还小,又天生活泼,您这会儿给她关起来,可别给闷坏了身子,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也不知道身子骨吃的消不,还是请个大夫先给瞧瞧的好。”
“看她今天欢蹦乱跳的,应该是没什么大事,明天一早看看再说吧。”媳妇一提醒,赵夫人心里也合计着,是得让大夫给看看,墨卿这次回来虽然气色不错,但是明显瘦了不少,路上应该是吃了苦的,让她吃点苦长个教训也好,不过可别有什么伤病。但是这会儿当着媳妇儿,倒也不好意思表现的太关心,毕竟家里总得有个规矩,墨卿这回弄这么一出,要是还跟没事人的,接着哄着,宠着,倒显得赵府是个没家教的。
李亦陶默了会儿又说:“看来小姑看上去,一切还都挺好的吧。”
“嗯,挺好,有两个路上遇到的小公子送着回来的,听说人家小公子还特意买了丫头伺候着,十分周道,这回咱们可是着实欠了人家一份情。”
李亦陶知道刚刚来的客人就是送墨卿回来的人,便又问:“哪家的小公子,可是咱们府里的旧识?”
“不是,就是和墨卿去京城路上偶遇的,后来到了京城,跟子润相谈甚欢,子润就托付他们送小墨回来。”
话题终于说到了姚子润身上,李亦陶赶紧跟着这话问:“那,子润现在可好?”
赵夫人心里一乐,琢磨,对啊,媳妇这会儿巴巴地过来说这么多话,虽说也是关心墨卿,但是主要还是想听点子润的消息吧,倒是自己这个老太婆没个眉眼高低了。马上笑着说:“恩,听吕公子说,子润挺好的,已经在京城安顿了下来,过几日应该就开考了,还好墨卿闹这一出,没耽误子润考试,要不罪过可就大了。”
“子润可有书信,让墨卿和吕公子他们带回来?”李亦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问完有点羞赧地垂下了头。
姚子润确实带了书信回来,但是信是给赵夫人的,说了自己一切安好,让赵夫人放心,说是京城果然不同凡响,可能考完还要多逗留些时日云云。隐晦地表明了自己对墨卿的态度,要在京城里多待些日子,以便让墨卿断了念想。赵夫人心里暗暗感叹,姚子润真是个懂事贴心的好孩子,若是年轻几岁,或者墨卿大些,可真是良婿人选。只可惜这俩人,天生就隔着这么多年出生,也只是有缘无分了。
这会儿,自己想的到的,没想的,子润也已经替自己想好,说是在京城里耽搁一段时间,分明是给自己开导墨卿的功夫,也让俩人之间暂时疏远点,等墨卿断了念想,所有的事再做计较。
书信虽长,可是却半字也没有提到李亦陶,想来这些日子,墨卿的事实在是让子润太烦心了,才忘了自己新婚燕尔的娇妻。可是这话却不能对李亦陶说,赵夫人只好道:“子润没写信回来,不过倒是托吕公子带话了,说让你放心,他一切安好。”
“没再说别的?”李亦陶娇羞地又追问了一句。
赵夫人大笑着接口:“让吕公子传的话,还能说什么啊,这小两口之间的私房话,可不会随便让外人传。这次看见墨卿,就赶紧催她回来,估计时间太赶,才没工夫写信给你,也许过几日,他的信也就到了。”
让赵夫人一笑,李亦陶的脸上更有几分挂不住,红的好似着了火一般,只是低着头声如蚊蚋地说了句:“那媳妇儿先回去了,不打扰娘休息,明天一早再去看看小墨。”
李亦陶回到屋子里,微微有些伤心,她以为姚子润离开这么久,正好有人回赵府,总会有个只言片语写给自己,没想到却只是托人带了个话。翻出来以前姚子润在家时写给她情意绵绵的诗句,李亦陶看了会儿就红了眼睛,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子润,你不会就这么忘了我了吧?你不会心里真的喜欢了小姑吧?”
李亦陶在屋子里默默垂泪想着姚子润,赵墨卿却是一边傻笑一边想着大哥。临走时跟大哥喊着他记得要娶自己,他好像没有听到,不过,他答应了以后什么事都依自己。如果他以后下定决心纳她做妾,那么娘就算再怎么反对,也是以一对二了。这么想着,墨卿很满意,觉得这趟去找姚子润实在是太值得了,不仅见上了几面,还得到这样的一个承诺。
蜷起身子,在床上躺好,墨卿又开始习惯性地轻呼着:“子润,子润。”唤着,毕竟一路也是舟车劳顿数日,便沉沉睡去。
赵夫人在窗外已经站了很久,看见灯下趴着的小小的身影,有几次冲动地想进去和她谈谈,可是又觉得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一会儿的功夫听见里边有细细的声音传来,赵夫人走近一听,是墨卿软软糯糯地在唤着姚子润的名字,差点一怒之下推门而入,好好打醒这个不知道“羞”字怎生书得的丫头。抬起来手臂,却又颓然放下,觉得自己眼角有些湿润,伸手抹去泪珠,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冤孽啊。”步履有些蹒跚地回了屋。
姚子润在京里也是辗转反侧,几夜不能成眠。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眼下这个局面,本来自己认了赵夫人做娘,从此有了个家,不在孤苦无依。又刚刚娶了运城第一美女李亦陶,新婚燕尔,蜜里调油,如今更是踌躇满志地进京赶考,势必要考取个功名得个一官半职。
前一刻,生活分明在他面前展开的是一幅无比美好,无比让人期待的画卷,为何一夜之间,这所有的美好忽然会变得如此艰涩呢。墨卿,他那乖巧体贴的小妹,为何要把这份深情寄托在他的身上,而他,又为何今天才得知这一切。
当初进京考试,姚子润想的是日后若是在京城里有了官职,定会把赵夫人一家都接过来享福,享受下这繁华市井的缤纷日子,到时候,越泽能找到更好的先生教他读书,京城的名医这么多,赵夫人的身体也能好好调养。而墨卿生来就那么喜欢玩,京城里这么多的新鲜事物,总够让她玩个痛快。
可此刻呢,姚子润想的却是一定要留在京里,那就正好可以远离墨卿,让距离来冲淡她对自己的情意。一下子曾经觉得为之努力的是一份完满,变成了现在分离。姚子润的心无法不疼痛,无法不焦虑。小墨若是知道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回运城,她会哭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又不管不顾地跑出来寻自己呢。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苦涩,姚子润第几百次地问自己,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无论如何,这次考试却变得更加重要了,自己必须考中,因为只有考中,才能有更足够的理由留下,他如今能为小墨的居然只是,让她忘了自己。
那个他从没想过会与之分离的女孩儿,那个她以为即使有朝一日,她嫁了人,也不会在他生命消失的女孩儿,他,是不是,也该忘了呢?
第19章 第 19 章
吕云谦在跨进赵府的大门之前,并未想过自己和云安日后还会和赵府和小墨有什么牵扯,不过这其中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排斥,只是以为萍水相逢,本该缘尽于此。但是赵夫人的有意结交,让他们之间没有尽的缘,就这么又续写了下去。
吕云谦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淡淡的欣喜的,除了给云安真的找了个可以一起读书、玩耍的伙伴外,他自己其实对小墨,对姚子润,对赵府也是有些好奇的。这好奇不多,如果今天走出赵府从此再无瓜葛,转个脸他也就会忘了。但是现在,他有些饶有兴味的期待,想知道那个嚷嚷着要嫁给自己大哥做妾的女孩儿和她的大哥之间,到底会上演一个怎样的故事,也想知道他们那个看上去热情洋溢却绝对精明能干的娘又会怎么处理。只要自己家的云安不要参与的太深,他倒是很乐意做个悠哉的看客。
墨卿美美地睡了一觉,睡醒后才觉得腰酸、腿疼,这一路上虽然后来有吕云谦兄弟俩的照顾,但是墨卿许是心情太过兴奋、激动,从来没好好睡过一觉,这会儿终于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墨卿脸上绽开了个大大笑容,整个人,四肢百骸里都透着那么股懒散,喊了丫头来给自己捏腰捶腿,一边吃着久违的自家独制的点心,一边跟丫头打听着自己走了这些日子娘的反应。
赵夫人和李亦陶带着大夫去看墨卿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悠哉的画面,赵夫人一时气结,但碍着李亦陶与大夫在,什么也没说,只是黑着脸,两眼严厉地望着墨卿。墨卿抿了抿嘴,看出了娘不高兴,赶紧正襟危坐好。赵夫人让大夫上上下下给墨卿检查了一番,墨卿身上当日的细小擦伤如今早就好了,后来在吕云谦买来的丫头悉心照料下,更是不会有一点闪失,如今的检查结果当然是一切正常,只是稍有些劳累,需要好好休养一番。
赵夫人听见墨卿身体无事心更是放下了大半,就看着李亦陶和墨卿姑嫂二人随便闲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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