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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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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听说大哥还回来,心里便一松也就高高兴兴地吃饭,一边吃一边想着,若是自己有一天也嫁给了大哥,那归宁的时候怎么算呢?从那个院到这个院吗?原本刚要张嘴问问赵夫人,忽然想起刚才赵夫人严厉的话,生生的把问题吞进了肚子里,闷头吃东西。
第7章 第 7 章
赵家在运城的城西,李家在城南,但是运城原本也就是个小城,离得并不远,也就是小半个时辰的路程。本来往来如此方便,归宁当日,吃了宴席也就可以回去了。可是李亦陶在李家那可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李员外跟夫人,说什么也不放这小两口走,非要留着住上一日,也不待夫妻俩推拒,就打发下人去赵府打招呼了。
姚子润虽然在这李府里浑身都不自在,但是碍着李亦陶的面子,也就不好太拒绝,便就别别扭扭地住了下来。姚子润出身很普通,父母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父亲给人家赶车送货,母亲平日里绣些绣品补贴家用,自小姚子润虽说没挨过饿,但是日子过的也不富裕。
后来父母先后死于城里的一场大瘟疫,他住到了赵府。赵珉家虽然家境殷实,有祖上留下的不少房产、商户,但自己却是个读书人,家中的生意只是有得力的管事的帮着经营,也不过是维持着这份家底,从没有扩大生意的念头。家里更是保持着读书人的做派,吃穿用度,从不讲究奢华。后来赵珉去世,赵夫人接管了府里所有的事,生意上反倒做大了些,但是平日的生活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姚子润自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对李府里极尽奢靡的生活方式十分不感冒,但是却也由衷地对李亦陶有了几分敬意,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身上却无大小姐的颐指气使和奢靡无度,更重要的是还能安于和自己住在那样的陋室里而甘之如饴。
未进李府之前,姚子润只是知道自己的小院子确实寒碜了些,但是却也不会觉得多失颜面。到了李府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无论大小规格,还是摆设布置,大概来李府里一个寻常下人住的地方还不如。难为李亦陶居然坦坦然然地住了两天,没有丝毫的埋怨。
这归宁在丈人家里,夫妻不能同房,姚子润一个人呆在偌大的顶的上他整个院子的房间里,心神有点恍惚。自己原本是打算着,转过年来去赶考,若是能博个功名,得个一官半职就认真赚钱努力升官,有了本事好好服侍和孝顺好赵夫人。若是没能中第,就回来老老实实帮着赵夫人打理赵家的产业,等到越泽长大了,能把更大的家业交到他的手里。
可如今看来,自己实在是任重而道远,端不说日后孝顺赵夫人那一边,就是单单想给李亦陶个好日子过,都是难上加难。因为李亦陶以前的日子可不仅仅是衣食无虞这么简单。能做到李员外家这一步,没个十几年,几十年根本就不用去想。
姚子润一时间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实在太重了些,重的自己这会儿都感觉要喘不上气来。原本的理想虽然有难度,但是姚子润还是有信心能实现的。赵家的恩情好报,李亦陶的器重难还啊。姚子润一边烦恼着如何才能不负所有对自己好的人情意,一边却也感慨万千,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让这么多人对自己这样的照顾,这后半生,就是全为他们活着也是值得的。
想累了,姚子润在床上躺好准备休息,躺了半晌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便思念起了李亦陶。要说活了十九年全都是一个人睡,可是结婚才三日,却就习惯了软玉温香抱满怀,如今一个人反倒孤枕难眠起来。想着李亦陶娇娇的声音,软软的身子,香甜的味道,一时间心旌荡漾,浑身都燥热了起来,辗转了半天,起来拧了冷帕子擦了把脸才安定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见到李亦陶,姚子润的手马上就情不自禁地搭上了李亦陶的腰,身旁还有个丫鬟伺候着,弄的李亦陶脸上一红,腰一扭躲到了一边。身边的丫头掩嘴笑着出去了,李亦陶嗔了姚子润一眼。姚子润原本看丫头笑,脸上还有点挂不住,这会儿丫头一出去,他又得意了起来,搂过李亦陶就在脸上亲了一记。李亦陶提起粉拳在他胸口轻垂,嘴里哼着:“也没个正经,让下人笑话。”
姚子润听这话有点不顺耳,大剌剌地坐下拉李亦陶坐在腿上说:“所以我从来就不喜欢身边有什么贴身丫头伺候着。”
李亦陶挣扎着站起来,笑着瞧他一眼,柔声问:“在这住的不舒服了,听你话里透着点火气?”
姚子润也自觉语气有点冲,便也放柔了语调,抓着李亦陶柔若无骨的小手说:“你不在身边睡不着,想了你一夜。”
李亦陶闻言,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通透,姚子润站起来轻轻附在她耳边说:“咱回家吧。”李亦陶扭捏地点了点头。
这一天,李员外和夫人再如何挽留,李亦陶也坚决要回赵府,姚子润倒也不用开口,只在一边瞧个热闹就好。李员外嘴里嗔着:“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呀。”眼里也还是透着欣喜。这姚子润如今虽然是一文不名,不过赵家也算得上家大业大,看着闺女这么急着回去,显然在那过的也挺好。这一天的时间跟姚子润接触,说话、做事也确是个有担当的,将来会有出息,心里也就安了大半。
姚子润和李亦陶在李府过了一夜,可急坏了墨卿,到了晚饭当口还没回来,想再去问赵夫人,又怕挨骂,心里嘀咕着,该不会娘骗自己吧,大哥是不是跟嫂子出去过日子了。隔壁方家的哥哥结了婚就是没在家里过了的。可是又不知道问谁,到了晚上,悄悄看了好几次,旁院里的灯没亮,心里就越发的着急。恍恍惚惚的一夜也没睡好,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听见杏芳说大公子回来了,便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头没梳,脸没洗就跑去了正厅里,看见姚子润和李亦陶正跟母亲说着话,也顾不得许多,二话不说扑进了姚子润的怀里。
姚子润下意识地伸手抱着她,呆了一下,倒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了,只好尴尬地拍拍墨卿的后背问:“小墨这是怎么了?”赵夫人醒过神来,一把拉过墨卿,讪笑地看着头发乱糟糟的墨卿说:“还没睡醒,撒癔症呢吧?”
墨卿这会儿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扭捏起来,低声说着:“我还以为大哥不回来了。”说完掉头就跑了出去。
赵夫人一把没抓住,尴尬地收回伸着的手,整了整面上的表情,对着姚子润和李亦陶说:“这孩子打小让我们惯坏了,就是润儿从小也惯着她,弄得现在没规没矩跟个小疯子似的,倒让亦陶看笑话了。”
李亦陶掩面一笑,软语温言地说:“婆婆,小姑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可爱的紧,媳妇喜欢还来不及了,怎么还会笑话呢。”
几个人呵呵的笑了一阵,就各自回屋安置了。
李亦陶的确是个明白事的大家闺秀,心地也是顶好的,可是对这个就见过几面的小姑子,心里还真是有这么点别扭,却也真是怨不到她。第一次见面,自己和相公正脸红耳热地情浓之时,她从天而降。第二次见面,才碰着她,就尖着嗓子喊着自己弄疼了她,第三次见面,说是要给自家相公做妾,第四次见面更干脆,话都没说,直接扎进自己相公怀里。
一共就四次见面,没一次不是让李亦陶目瞪口呆。自己姐妹6个,大姐嫁的早不记得了,可是余下的姐妹也从没有个墨卿这样的,尤其是最小的妹妹今年跟墨卿一样的年纪,整日里都不会说什么话,跟自己的兄长更是从来都不敢往前靠。按说,这赵家书香门第的,小姐应该比她家里更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派头才对。
她爹总是怕别人笑话他家是商人出身,所以自小请了先生教家里所有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礼数都是极严的,不想这真正书香门第家的姑娘,反倒这么让人大开眼界。不过李亦陶虽然对小姑有点芥蒂,但是谈不上不喜欢,更说不上讨厌,反倒有点暗暗的期待,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墨卿看见姚子润回来了,便喜滋滋地让杏芳伺候着她梳头、洗脸,赵夫人不一会儿就过来了墨卿这边,墨卿看见赵夫人进来,暗暗地做了个鬼脸,心里也知道刚才自己有点过分。赵夫人面冷如霜地看着她说:“小墨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清早不梳洗就往外跑,都是自己家里人平时也就由着你,现在你嫂子才进门,看你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丢咱们赵家的脸。”
墨卿这次倒是老老实实地赶紧认错,直说着下次再也不敢了。赵夫人看墨卿这几日来难得这么听话,温顺,也就没再继续板着脸,接过杏芳手里的梳子,给她一边梳头一边说:“小墨现在也是十几岁的大丫头了,娘不要求你非得举止坐卧都端着千金小姐的样子,你爹在的时候,也不希望你那样。可是你毕竟是大了,要知道男女有别,即便是跟你大哥,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搂搂抱抱,知道了吗?”
“好的,娘。”墨卿又温顺着应到,赵夫人看她这次这么懂事,也不多说什么,又嘱咐了句下巴的擦伤还没完全结疤,还要仔细着点,便回去了。
第8章 第 8 章
姚子润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这边改建院子的工程也已经开始,小两口先搬到了大院这边住着,赵夫人对姚子润说明年就要进京赶考了,也该再复习下功课,外边教书的差事就先停下来吧,姚子润想想也有理,便也依了赵夫人的意思。
好在两口人除了吃饭也花不上什么钱,饭又一直都在赵府大院里一起吃,停了差事,一时间姚子润表面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窘迫,就是心里有点难受,自己堂堂的男子汉,如今却要靠别人养活着,不过心里想着毕竟是为了明年去科考,有了结果之后,一切都会报答回来的。
于是,姚子润又开始每天教墨卿和越泽功课,墨卿心里暗暗高兴着,她求的其实也就是这么多,可以日日看见大哥,听见大哥的声音,守在大哥的身边。
墨卿也渐渐地和李亦陶熟识了起来,她内心深处是多多少少有些排斥李亦陶的,因为是她抢走了只属于她一个人大哥,可是墨卿到底也是个孩子,对这种微妙的醋意也体会不多。不知不觉倒是有些喜欢起这个嫂子,她学着她穿衣,学着她说话,学着她的动作,希望自己也可以和她一样美丽。
李亦陶对这个不再有古怪行为的墨卿,也是渐渐地疼爱了起来,教她绣花,给她描眉,为她梳各种漂亮的发式。'TXT小说下载:。。'
很多时候姚子润从书房读了一天书,一回到屋子里就看见李亦陶和墨卿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绣花,或者正聊着什么。看见他进来,就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给他一个如出一辙的笑容,一个给过去他倒茶,一个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书。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竟好似训练过一般。弄的姚子润有时倒真的恍惚起来,好像这两个女人真的是他的一妻一妾,一起尽心地服侍着他。
每次姚子润总是赶紧甩头甩掉这个荒谬的念头,在心里告诉自己,墨卿是自己的小妹,是他要永远呵护、宠爱的小妹。但是下一次面对这样的画面时,又难免会有这样的错觉,而这错觉还总是让他心里有一种异常温暖的幸福。
好在姚子润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仔细考虑这个问题,转眼就快到开考的时间了,运城到京里要有小一个月的路程,需要提前准备上路,一家人就都忙乎着为他打点行装。姚子润就这样腰里挂着李亦陶绣给他的荷包,行囊里收着墨卿为他做的笔袋,心里装着满怀的壮志上路了。
李亦陶和姚子润还是新婚燕尔,姚子润就要出门那么久,心里自然有几分舍不得,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姚子润的前程,便把所有的离愁都变成了鼓励和笑脸,反倒是墨卿拉着姚子润的手哭红了眼睛,弄的姚子润最后也只得手足无措地抱住她,轻声慢语地哄她,如今的墨卿已经长到了姚子润的心口那么高,贴着姚子润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冲动,想要跟着他天涯海角,到哪里也不分离。
赵夫人看着姚子润出门,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这些日子一直观察着墨卿,看墨卿对着姚子润的眼神越发的不对。可是这些日子的墨卿又听话的紧,让她读书就读书,让她写字就写字,甚至还学起来以前从不碰的女红,嘴里不再胡言乱语,举止也端庄了很多,让赵夫人寻不到一点的错处。
面上姚子润又是墨卿的大哥,赵夫人也不能拦着两个人见面,都说开了,以后反倒没法相处。平日里也只能墨卿泡在姚子润和李亦陶那里时,多找些借口喊墨卿过来她这边。
这姚子润一走,赵夫人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姚子润这一去来来回回,总得有小半年的时间。墨卿打小就在姚子润身边长大,这十几年几乎就没有一天是不见面的,在墨卿心里已经渐渐的成了习惯,可能也就是这习惯一点点成了依赖,成了小姑娘情窦初开时,懵懂的情愫。
赵夫人琢磨着,姚子润走这一段时间,墨卿开头定然是难过的,但是有个十天半个月,哪怕再长些,要几个月的时间,怎么着也就淡忘了。也不会再对姚子润那么的依赖,等到姚子润回来,这事大概在墨卿心里也过去了。
可是赵夫人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墨卿心里已经偷偷地有了主意。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墨卿实在是太乖了些,让赵夫人丝毫没有警惕墨卿私底下的小动作。姚子润出发的第二日晚上,墨卿偷偷带好几日来藏着的点心和干粮,平时过年收的压岁钱,又拿了几样首饰,收拾几件衣服,包好一个小包裹,往身上一背就悄悄地跑了出去。
墨卿打那日跟姚子润告别,在他怀里哭着的时候,心里就模模糊糊地有了主意。这几天又背地里跟家里的马夫、下人貌似随意地打听了下去京里该这么走,便想着一路去追上姚子润。墨卿从小跟姚子润从来没分开超过两天,这两日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她心里也想过求母亲找人送她去找大哥,但觉得母亲十有八九会反对,弄不好反对完了,又会给她来个禁足闭门思过。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偷溜比较保险。
踏入黑漆漆的夜里,墨卿的心里其实也没底,虽然问了下人该走哪条路,但毕竟平时出门出的少,走出城外就有点迷糊。原本墨卿是想着,即便不认识路了,鼻子底下长着嘴,也能随便找个人问问的,可是三更半夜的,路上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墨卿心里就越来越慌张,只知道下人说,出了城之后,要先坐船过河,便一路到处找河。走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眼前果然出现了一条小河,沿着岸边走了一会儿,看见停着艘船,墨卿便上前去打听这船能不能带她过河。
船家迷迷糊糊地被她吵醒,听说要过河,就随便报了个钱数,谁知道小姑娘也不划价,掏钱就给了他。船家便也不多问,喜滋滋地就给墨卿送到了河对岸。
墨卿的丫头杏芳一早醒了就没看见大小姐,看看床似乎没有睡过人的样子,赶紧着了慌地四处去找,半天找不到,立即就去回了赵夫人。赵夫人一听就知道不好,气急败坏地道墨卿屋子里一看,果然有一张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我去找大哥了。”当下也顾不得面子,马上差了所有下人出去找人。
李亦陶也是上午看家里乱成一团才知道墨卿离家出走的事,一边安慰着婆婆,一边心里暗叹,这墨卿乖了这几日,原本还以为之前看见的小姑只是特殊情况,今天才琢磨着,敢情是前几日在她面前的小姑才是特殊情况。问明白小姑是去找子润了,李亦陶心里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她打进门的第一天就知道,她这个小姑对她相公十分依赖,可也就当成寻常的妹妹对哥哥的情感。心里虽知道这二人并非亲兄妹,可以知道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这兄妹之情该是假不了的。若是没有新婚之夜的扒墙头,和后来墨卿说要做子润的妾这事,今天就算是墨卿追了子润而去。李亦陶也不会太多想,就觉得是妹妹想哥哥,离不开哥哥就罢了。
可是有了前边的两件事,再加上今天,也就容不得李亦陶不多想几分了,想着心里就有了几分烦恼。小姑虽然眼下年纪还小,但是迟早也会长大的。她若真是有跟自己抢子润的心,却着实不好办了,李亦陶是个贤惠的,若是自己的相公想要纳妾,她也一定会极力成全。可是纳妾是一回事,若是纳的妾是自己的这个小姑,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则,她和姚子润如今虽然是如胶似漆,但毕竟新婚燕尔,而且跟子润满打满算也不过认识和相处了这几个月的时间,可姚子润和墨卿却是在一起半辈子了'。。',有什么事怎么可能不偏着墨卿。再则,姚子润纳妾,这妾总是在她之下的,姚子润再喜欢,也要看她的眉眼高低,可是以后若是纳的是墨卿,那可是自己婆婆的亲闺女,自己再是正妻,又怎么能跟人家的亲闺女相提并论。
一时间只后悔嫁过来之前,怎么没打听到赵家还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转念又想,打听又怎么打听的出来,想来赵夫人一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若是知道,怎么可能把自己闺女喜欢的人配给了别人呢。可是到了今天的情形,婆婆再怎么后知后觉,也该能看出来自家闺女的心意了吧。就是不知道婆婆可会赞成这事,按说以赵家的家世背景,断然该是容不下自己的女儿给人家做小的。可是万一这婆婆疼闺女心切,一时心软也未可知。
思来想去的,李亦陶愈加的气闷,心中开始有那么点恨意,小姑子谁家的男人不好喜欢,非要喜欢她的,喜欢就早些挑明了说也好啊,何必等着把她娶进门再表现的这么明显,这简直就是故意给她找麻烦。李亦陶打小顺风顺水,从来没遇到过什么烦心的事,这生平第一遭赶上这么个事,又气又急的竟一下子就病倒了。
第9章 第 9 章
赵夫人派出去的人跑了一天,到日落的时候陆陆续续回来,没有人一个人找到赵墨卿,赵夫人气的一通大骂,“没找到大小姐,你们还有脸回来。”一帮家丁又灰头土脸地继续去找。
稍稍定了下神,赵夫人赶紧又去看望李亦陶,亦陶的丫头说,少夫人打晌午过了,精神就不好,一直沉沉地睡着。赵夫人到了屋里一看,李亦陶果然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赶紧过去探了探李亦陶的额头,亦陶感觉有人来,慢慢睁开了眼,见是婆婆坐在床边赶紧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赵夫人立马按住她,让她好好歇着,一会儿找大夫来给瞧瞧。
李亦陶一下午想了许多,心里愈发的委屈,可是这会儿看见赵夫人来,才猛然想起,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家出走的赵墨卿,自己没帮上忙反倒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心里就不好意思了上。赶紧跟婆婆陪着不是,说自己没帮上忙,还跟着添乱让婆婆操心了。赵夫人自然安慰一通,李亦陶又赶紧问婆婆要不要她娘家出点儿人帮着找找。
赵夫人一想也对,赵府虽说也是大户人家,但跟李员外家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尤其李员外家跟官府也有些关系,找起来人来应该是容易些。便对李亦陶又千恩万谢了一番,李亦陶自然不肯受这谢,只是自己还病着,就打发贴身的丫头回去找李员外帮忙。
赵夫人找了大夫给李亦陶诊脉,大夫说是一时急火攻心,导致虚火上升。赵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李亦陶也不多说什么,只嘱咐好丫头按大夫开的方子去抓药。回头拉着李亦陶的手说,“亦陶,你就好生休息,旁的事别多想,小墨这丫头,既然亲家公都帮着派人去找了,肯定能找的到。等带她回来,好好让她给你道个歉,哪有这么不懂事,就知道惹祸,害你为她的事都急病了。”
李亦陶勉强地笑笑,自然只能说都是自己娇气,身子不争气,不碍小姑的事。
赵夫人自己回了屋,心里暗暗琢磨,自己这个当娘的着急也不至于病了,就算新媳妇身子骨娇贵,也未见得和小墨就有这么深的感情,肯定是知道小墨去找子润,心里有了想法,看来这层面子是不好留住了,只怕小墨回来这姑嫂俩人也生了罅隙。
但是这会儿,也想不了这么许多,眼看天也就要黑了,这赵墨卿已经快走了一日了仍没有音信,按说,这小丫头是走路,追去的家丁都是骑着马的,没有找不到的道理啊,可是直到后半夜还有一点消息都没有。赵夫人急了一个白天,这会儿静下来,心里开始难过了起来。这小墨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和死去的相公交代啊。越想心里越伤心越害怕,甚至也有了点懊恼,当时若不是那么着急着给子润成婚,也许,现在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赵夫人的身体一向并不是很好,总是怕自己哪天有个万一,自己的俩孩子年纪还小,日后没有个依靠。这姚子润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品、脾气、本事她都是信得过的。所以相公走了以后,她盘算再三,就想着把子润留在身边,给孩子们以后留个依靠。她亦不会薄待姚子润,对他也如对亲儿一般。
她知道姚子润是个实诚人,也知道知恩图报,日后甭管是什么情形,都是能指得上他的。尤其是当初给他说完李府这门亲事,心里更是安定了大半,赵李两家联了姻,无论是对赵家的生意,还是对姚子润的前程都是有极大的好处的。就算有一天她不在了,姚子润背后有李员外给撑腰,这赵家在他手里肯定也能至少保个稳当,等到越泽长了也能有自己的产业。
但是千算万算,独独没有想到,墨卿会看上了姚子润。在赵夫人眼里,墨卿根本还是个小娃,离着出阁的年龄还远,总想着过两年再大些,再给她立规矩,到时候也依着她的心思给她挑一门好亲事。墨卿是相公的心尖肉,对着儿子越泽也没有这么的疼爱,所以赵夫人心里也是偏着墨卿些的。只想着只要能为她做的都会为她做,平日里对她就比对着越泽更娇惯些,也不过是盼着她能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可是谁能猜的到,这个才十一岁的丫头,会喜欢上比她大八岁的大哥,谁又能猜得到,这小女孩儿的心思居然不是一时新鲜,今天居然会为了姚子润离家出走。
赵夫人,想一会儿,哭一会儿,哭一会儿又想一会儿,一夜无眠。
赵墨卿走了一夜,下了船就已经困的睁不开眼,随便找了个挂着客栈模样的小店就住了进去,老板虽然看着这么个小丫头来住店有些新奇,但是来者都是客,只要有银子赚,自然也就好好招呼着。
墨卿一觉睡醒已经是晌午,吃了点自己带着的点心便又接着上了路,问了问客栈掌柜的去京城的方向就就继续出发。其实,墨卿不知道,她出门坐船便已经走反了方向,虽然都是过河,但是一个是去河东,一个是去河西。当时自己迷迷糊糊地下了船,也根本顾不得东南西北,这时老板指的路其实是回去运城的路,但墨卿也不知道,就又稀里糊涂地往回走,只是坐在船上的时候自己嘀咕了下,感情这世上所有的河都是一样的啊,刚才过的那条河好像就是这样。
可就是墨卿这个错,才让赵府和李府上上下下的人跟她失之交臂,因为问了下人,知道墨卿打听过去京城的路,所以派出去的人除了在运城里找寻的,便都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去找,谁也没想到墨卿会去了相反方向的另一个镇子。等到找了整整一天一夜,在运城里也没找到墨卿后,寻找的人便肯定墨卿已经出了城,便所有人马都去了城外去找。可是墨卿自己却是稀里糊涂地杀了个回马枪,第二日又回了运城。
等墨卿再次找对过河的方向坐上去京城方向的小船时,其实所有追她而去的人,都已经在她的前边了,她反倒成了最后一个。
天不知道黑了几次又亮了几次,墨卿终于走不动了,坐在一片树林里有些绝望地看着天。脚下已经磨起了一圈的水泡,腿也没了一点力气,去京城的路据说还有很远,而此时她已经不知道家在哪里。抱着小小的包袱站起来,原本已经麻木的脚休息了一会儿再猛的一着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墨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里的包袱远远地被抛了出去,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捡包袱,才一动就觉得腿上疼痛难当。勉强坐起来,撩起裤子,看见膝盖一片血肉模糊,墨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边哭着边声声喊着大哥,想着小时候被飞进屋子的蛾子吓到便是这样哭喊着大哥,脱了线的纸鸢被挂在了树上也是这样地喊着大哥,不小心掀翻烛台烫到了手的时候还是这样的喊着大哥。可是此时大哥不知道在哪里,连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方,便越发哭的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直到哭的没有一丝力气,墨卿一边抽泣着,一边默默地起来收拾好自己的包袱,紧紧抱在怀里,找了棵大树靠在,轻轻地念了一声,子润。这两个字从唇边滑出,便好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涌进了心里,丝丝甜蜜,一时忘了委屈和疼痛。墨卿就这样眼角含着泪,唇边却挂着一抹微笑偎在树边睡着了。
睡梦中墨卿猛地被一阵拉扯惊醒,天色已经半暗,眼前一个面色凶狠的半大小子,正努力地去拽墨卿怀里的包袱。墨卿本能地狠狠抱住包袱不被夺去,那小子看墨卿醒了过来,便死命地去掰墨卿的手,墨卿吃痛地一松,他夺了包袱便跑。墨卿顾不得身上到处的疼痛拔脚就追,一边追一边嘴里拼命地喊着,“站住,有在人吗?抓住他。”
墨卿这时其实早已浑身乏力,更甭提还到处都疼着。可是她骨子的拗脾气偏偏就上了来,这会儿倒没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包袱里是仅有的盘缠,没了怎么上路。只是知道有人抢了她的东西,她必须抢回来。这么一路追着,居然就追出了树林。路上渐渐有了一两个行人,看着追跑的两个孩子一时愣住,墨卿便大喊着:“他抢了我的东西,帮我抓住他。”
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立即就追了上去,墨卿又紧追了几步,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跑不动了,脚底下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那个小一些的原本跑得就慢,回头看见墨卿跌在那,便赶紧止住了脚步来看她。墨卿用早就已经喊的有些嘶哑的嗓子对着过来扶她的人说,“你别管我,帮我去追呀。”一边拍开了这个人的手,这人一愣,开口说:“我大哥去追了,一定能追到,你是不是受伤了啊?”
墨卿抬头去看说话的人,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墨卿拉着他的胳膊站起来,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使不上力。便对着少年说:“你扶着我,去找他们吧。”少年想了下,便搀着墨卿一步一拐地往小贼跑的方向一点点蹭过去。
第10章 第 10 章
墨卿毕竟是双腿酸软,脚和膝盖又疼的厉害,走得极慢,少年搀扶着她也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问着墨卿:“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一个人在这?”
墨卿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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