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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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地一颗颗揭开李亦陶的扣袢，每解开一颗心也都跟着颤上一下。一忽儿的功夫，李亦陶的衣襟已经半敞，露出雪白的颈子，和大红的兜肚，姚子润忍不住停下手，就往那光裸的脖子上啃去。

二人正情难自持，如火如荼着，忽然听见重重的一声“咚。”和一个姑娘惨叫的声音。

第4章　第　4　章

小两口都是一个惊跳，姚子润噌地坐了起来，皱着眉头气息不稳地对李亦陶说：“我去看下。”李亦陶眼神迷离中带了一丝惊慌，下意识地拉过已经展开的衣襟盖住胸口。

姚子润迅速地整理了下自己稍显凌乱的衣服，奔出了房门。门外的墙边，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个蜷成一团的人影，顺手抄起门边的扫把，冲着人影大喝一声，“大胆的小贼。”提步过去。那人影痛苦地哼出一声：“大哥……”惊的姚子润，丢下扫把，一个健步冲过，抱起地上的人。

这一抱，墨卿疼地大喊了一声，姚子润吓了一跳，急忙摸索着墨卿的小手和小脸问着：“小墨，你怎么会摔在这里，伤到哪了啊？”墨卿虽说浑身都疼，可是这会儿被子润抱在怀里，心里却觉得格外舒服，只是身上有一股不熟悉的脂粉味道，让她心里有点不痛快。

姚子润看墨卿不吱声，有点慌了手脚，一叠连声地喊着：“小墨，小墨。”

屋子里的李亦陶，也缓过神来，听见门外的对话，知道不是贼人，便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出了门来，娇娇地喊了声：“子润，出什么事了。”

这一声“子润”当的一下敲在了墨卿的心坎上，这个女人居然这么亲热地喊大哥的名字，他们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吗？第一见面的人不是从来都称呼大哥“姚先生”的吗？只有以前父亲在时，才会喊大哥一声子润的。大哥的新媳妇如今用这样软软的声音一喊，让墨卿心里针刺般的疼了一下，心这么一疼，似乎到忘了身体上的疼。

支起身子就朝喊声的地方看去，子润看见墨卿还能动，也顾不上搭理自己新媳妇，只问着：“小墨，还能站得起来吗？我扶你。”墨卿之前忘了疼，可是这一动，不知道又抻到了哪，一声痛呼脱口而出。姚子润赶紧一把抱起她：“小墨还是别乱动了，我抱你进去。”

李亦陶这时也走到了近前，子润这才想起来自家娘子，抱起墨卿说道：“这是我家小妹，不知道怎么调皮地摔到这来，怕是摔的不轻，我先抱她进去。”

李亦陶下意识地一侧身，给他们让路，借着月光，墨卿仔细地看了眼李亦陶，此时的亦陶虽然云鬓半松，经过刚才一番缠绵，脸上的妆也有些糊了，可却仍是美的惊人。淡淡的月色下，更趁得她肌肤如玉，星眸盈盈。这一眼，墨卿便呆楞住了，这跟仙女一样漂亮的姑娘就是大哥的新媳妇啊，一时间莫名其妙地悲从中来，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吓的姚子润和李亦陶都是一愣，姚子润赶紧软声哄着：“小墨别哭，小墨别怕，大哥这就去找大夫。”墨卿却紧紧揪着他的衣襟，越发哭的不可收拾。李亦陶呆了半晌，轻轻地说：“子润，小姑许是吓坏了，你看着她，我去找大夫吧。”

姚子润皱着眉头想了下。“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上街怎么行，你去隔壁找个下人去找大夫，也跟娘说一下。”

“嗯。”李亦陶点头，莲步轻挪，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墨卿仍是啜泣着拉着姚子润，“大哥，这就是你的新娘？”姚子润一笑，看墨卿还能关心着这事，想来摔的也不是太严重，便点点头说：“这就是你嫂子。”“哦。”墨卿委委屈屈地应着，“你嫂子”这称呼怎么听着都是把她当成了外人一般，让墨卿心里着实不舒服。

“小墨，你到底摔坏哪里？自己活动下看看。”

姚子润原本想把墨卿放在床上让她躺好，可是墨卿就是不撒手，也只好抱着她在床上坐着。看了眼稍显凌乱的床，姚子润忽然有点心跳加速地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又低头看着眉头紧锁，一脸泪痕的墨卿，心里疼了一下。墨卿的小脸和手上好几处擦破了皮，姚子润问了她几次她也不说伤在了哪里，便也只好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呼着，一边说：“小墨儿，别怕，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姚子润热乎乎地吹着墨卿的手，墨卿心里一阵痒痒的感觉，忽然就止住了眼泪，傻呆呆地看着姚子润俊逸的面庞，哑着声音问：“大哥，你喜欢你的新娘吗？”

姚子润一愣，有点好笑又有点不自在地说：“小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墨卿不理他，只是仍执拗地问：“喜欢吗？”

姚子润拗不过她，只当她是小孩子的好奇，便也随口应着：“喜欢。”

“可是丫头说，大哥若是有喜欢的女子会纳回来做妾，那你的新娘也是妾吗？”

姚子润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这是个什么糊涂账啊，只得笑着说，“亦陶是大哥妻子，不是妾。”

“哦。”墨卿应了一声，心里有点失落地想着，原来妻子也是大哥喜欢的女人。正自己伤感着，忽然听见娘亲大人的声音：“小墨。”

墨卿心里一下子怕了起来，刚才在一半挂在树上，一脚踩着墙头的时候，墨卿心里就在嘀咕，这事万一要是被娘发现了，短不了又是一顿责罚，心里有了几分想退回去的念头，可是一来好不容易爬到上边，实在不舍得就此打住。二来，她重心不稳，好像想回也回不去了。就这么吊着半天，胳膊酸软已经使不上力气，便心一横，腰上使力，往右侧猛的一送，顺势松开抓着树枝的手。可是这送的力道大了些，墙头上也没个扶靠，人一下子就跌了下去。

赵夫人一向是个沉稳的人，此时过来看见墨卿窝在姚子润的怀里，见她进来又往里扎了几分，便知道墨卿的伤不算严重，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墨卿这唱的是哪一出。脸起板对着墨卿说，“吃饭的时候说不舒服去睡了，这会儿到没事干的到处去皮，还扰了你大哥的洞房花烛，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说着就让丫头过来抱墨卿，墨卿嘟着嘴不想离开姚子润的臂弯，想伸手搂他的脖子，可到底还是摔伤了，一抬胳膊自己就疼的大叫一声。姚子润赶紧对赵夫人说：“别换手了，还是我抱她回去吧，娘可让人去找大夫了？”

赵夫人点点头，看着墨卿偷笑的脸，倒也有点好奇，这丫头大晚上不睡巴巴地去翻墙到底是要干什么，总不能是特意摔着给子润捣乱的吧。可是到底不想当着姚子润和李亦陶的面问出来，便准备一会儿回去再审。

这边姚子润抱着墨卿回了她的房间，又等来了大夫，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大多都是皮外伤，就是左臂和左脚大约着地的时候吃了点力，都扭到了，但却没伤着骨头，便开了些外伤用的药面和舒筋活血的药酒给她。嘱咐着，下巴上的擦伤要格外小心，以防落了疤。

姚子润看墨卿确实没什么大事，便也就告辞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呆呆坐在床头的李亦陶心里生出点歉意，又过去抱住她，但是到底还是扰了兴致，一时半刻找不回墨卿惨叫之前的激情四溢。

姚子润再去动手解李亦陶的衣扣时，没了刚才柔情蜜意时的一气呵成，就有了几分尴尬。李亦陶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这小姑，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边爬墙头，算是怎么个意思。虽然李亦陶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但是心里多少也生了点芥蒂出来。此时再看着姚子润继续出门前的动作，就少了点刚才情难自禁的动容。一时间，俩人都别扭了起来。

姚子润也忽然觉着有点没意思，叹了口气，起来吹熄了蜡烛，回首拥住李亦陶躺好，柔声说：“折腾了半天，你也累了，歇着吧。”李亦陶往姚子润的怀里又蹭了几分，低低地应了一声，吐气如兰，吹在姚子润的脖子上，吹的他酥酥麻麻的，便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刚刚应着声的小嘴。

黑暗里刚才被突发事件熄灭的火花，又重新点燃了起来，姚子润摸索着去解李亦陶的衣扣，可是亮着灯的时候都不太娴熟，这黑下来更是不得其门而入，几下便有些急了，气急败坏地撕扯了起来，李亦陶娇呼一声：“子润……”姚子润也觉得有自己好像太猴急了些，有丝羞赧，好在黑着灯，李亦陶也看不见，姚子润便厚着脸皮说：“亦陶，我弄不好，你自己解开。”李亦陶娇嗔一声，却也悄悄地一粒粒解开了扣袢。

姚子润的大手立即扯开了这碍手碍脚半天的衣物，自己也手忙脚乱地脱了身上的衣服，隔着肚兜，姚子润感觉到李亦陶温热的身子有点微微的颤抖着，软绵绵的身子随着每一次颤抖擦过他胸膛，便再也按捺不住地把手伸进了肚兜，狠狠地握住了搅的他心醉神迷两团柔软，翻身压在李亦陶的身上……

赵夫人送走了大夫和姚子润，原本还想问问墨卿这么晚了到底要去做什么，却看见墨卿已经睡眼迷离，便就作罢。心里暗暗琢磨着，终究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呢，闹了半夜，又摔的惨兮兮的，这会儿到还能安安心心地睡觉。拉过薄被，给她掖好了被角就关了门出来。

出了门又想着刚才的事，新媳妇大半夜的自己过来敲门，这事可有些不太体面了，子润的小院子是独门独院没个下人住的地方，李亦陶陪嫁过来的丫头都住到了这头，白天还好，晚上确实是不太方便，该想个办法解决解决。

第5章　第　5　章

第二天一早姚子润带着李亦陶来给赵夫人请安，李亦陶恭恭敬敬地喊了娘，敬了儿媳妇茶，赵夫人也拿出一早就备好的礼物，礼节都完成，赵夫人便拉了小两口唠嗑。两个人神态都有些疲惫，但是难掩面上的喜色。赵夫人看着心里欢喜，又有点内疚，新婚之夜被自家的丫头折腾半宿，也难怪气色这么差。客套了几句，姚子润要去看看墨卿，赵夫人推脱了下，看子润坚持，便也就允了，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赵夫人虽然知道李家小姐是个知书达理的，但是总怕这大户人家的姑娘，从小千人宠、万人捧的难免会骄纵些，今天看到李亦陶，心到放下大半，果然是个懂事的姑娘，眉眼间丝毫不见骄纵之气，反倒温柔、谦逊，对夜闹洞房的小姑子和简陋的夜间没法安置下人的小院，一点没有挑理儿。

来到墨卿房间的时候，墨卿正大张眼睛望着天花板，丫头在一旁给她上药。看姚子润进来，高兴的喊了声“大哥“，赵夫人拉着李亦陶的手在旁边说，“这是你嫂子，赶紧喊大嫂，快你给哥哥嫂嫂赔礼，昨天调皮，扰了人家休息。”墨卿低声喊了句大嫂，又嗫嚅着说了道歉的话。李亦陶赶紧过去拉住墨卿的手，转头对赵夫人说：“娘，小姑还小，哪这么多理了，只要她没事就好。“

墨卿看着这美人软语温存地跟大哥和娘说话，心里莫名就有几分不痛快，便故意大叫一声，唬了大伙一跳，尤其是才拉着她手的李亦陶，惊得一颤。几个声音一块问着“怎么了？”墨卿抽出被李亦陶拉着的手，摊给他们看，“大嫂碰到我伤口了。”

手心里果然是细密的擦伤，昨天抱着树的时候被擦破的皮，姚子润嗔道：“亦陶，怎么这么不小心。”李亦陶赶紧道歉。赵夫人看李亦陶面上有些挂不住，又看见墨卿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也明白这丫头是故意找茬。面色一肃，“小墨，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有没有点姑娘家家的样子，就算真弄疼了你也是活该，还不都是你自己调皮，该让你得点教训。”

李亦陶赶紧又认真地道歉，赵夫人自是又客气一番，新婚夫妻俩人告辞出去。赵夫人生气地看着墨卿，厉声问道：“说吧，昨天晚上发什么疯，又是爬树，又是翻墙的？”

墨卿嘟了嘟小嘴，“想看看大哥的新媳妇什么样子呗？”

赵夫人戳她的额头，“想看今天就能看着，何必大半夜巴巴地翻墙，小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墨卿有点失神地看着母亲，“我没想干什么，只是听说大哥的新媳妇是运城的第一美人，想着以后是一家人，就好奇起来，睡不着了。”

赵夫人没理会墨卿话里说的一家人，便也以为这一家人的意思不过是认了这个嫂子。一边仔细检查墨卿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一边嗔道：“你就是没规没矩，哪有小姑娘家翻墙的啊，尤其还是大半夜的，这次摔疼了你，看你以后可还敢，现在你大嫂你也见到了，满意了没？”

墨卿点点头：“嗯，她真的是很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娘，我长大些会比现在漂亮点吗？”

赵夫人失笑地说，“会，女大十八变，不过你再怎么变也变不成你嫂子那样的大美人。”

“哦。”墨卿失落地应了一声。

赵夫人又看了看她下巴上的伤口，对她说：“你自己仔细着点，这伤口结痂之前都不能沾水，要不会落下疤，到时候可就怎么也漂亮不起来了。”

墨卿又是有气无力地答应着：“哦。”

赵夫人看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不再多说话，便想着，这几天她身上有伤也不能到处乱跑，就先让她胡思乱想一阵子吧，也许自己也就想开窍了。就算不开窍，这丫头也才十一岁，有几天也就忘了对姚子润这点情愫，等她有点精神再提点她几句也就好。毕竟女孩子家还是面皮薄，都说的太开了，也怕她不好意思。

出了墨卿的屋门，就把管家找来，问着看能不能给姚子润家的小院儿，往这边扩一截出来，也好有个下人房，能安置丫头伺候着。家丁什么的还是在大院住着，但是贴身伺候的人，总是在身边才方便。姚子润从来都拒绝赵夫人给他安排的贴身仆妇，说自己能照顾的来，赵夫人知道他的心气，也就一直由着他。可是这李家小姐可是从小被伺候惯了的，如今陪嫁丫头就来俩，总不能不给安置好了。

赵夫人跟管家细细商量着该怎么给姚子润的院子改建大一些，把这边的几个房子扩过去，还又能保持姚子润院子的独立性，一商量不知不觉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

姚子润和李亦陶回来院子，李亦陶仍是为刚才弄疼了墨卿的事跟子润道着歉，姚子润虽说听见墨卿大喊那一声心疼了下，但是过去也就忘了，心里根本就没有怪李亦陶的意思，也就温言哄着。李亦陶便按捺不住好奇地问：“小姑昨天怎么好端端的夜里摔到咱们这院子里来？”

姚子润挠了挠头，其实他也挺纳闷的，不过小墨那丫头自小就古灵精怪，经常会有点出人意表的行动，半夜里爬树翻墙，虽然有点过分，但是在他心里也不是个大事，就对李亦陶说：“她自小就皮，谁知道想起个什么了，没准想看看树上有没有桑椹了吧，以前我给他们摘过。”

李亦陶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但也不好意思再问，小两口又甜甜蜜蜜地说了会儿话，李亦陶说起当日里就是看见了姚子润的诗作，才芳心暗许。姚子润自然得意，便忍不住又写了几首诗显摆了下，顺便讨媳妇高兴。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这么蜜里调油般的过去。

姚子润虽然自己有个院子，但是并没有自己单过，结了婚之后也没想着自己另立门户，倒不是想沾赵家的光，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机会报答师父一家人，只要有能力就应该鞍前马后的在师娘身边照应着，自己有个院子，也只是怕平日里给赵夫人添麻烦。所以，他这边也从不起火做饭，到了吃饭的时间，便去大院里吃，不是图个省心，只是知道赵夫人喜欢个热闹。

看着快到晌午了，便又带着李亦陶一块去了大院一起吃饭。这是姚子润跟李亦陶在赵府和大伙一起吃的第一顿饭。赵夫人自然十分上心，一早就安排好厨房准备的菜色，张张罗罗地做了一大桌子，竟是比平日里过年的年夜饭还丰盛些。

原本墨卿伤着，想给她端点菜到房里。但是这丫头却早自己爬了起来，一拐一拐的也来到了饭厅。赵夫人看她既然已经行动无大碍就也不去管她。看着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吃饭，难得热闹，赵夫人不禁有点红了眼圈，想想自己早逝的夫君若是看到今天这一幕，怕也是感慨万千吧。

让墨卿和月泽恭恭敬敬地喊了嫂子，李亦陶依礼包了红包，俩人也都高高兴兴地接了，赵夫人看墨卿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心里有几分安慰，想来是那个劲儿过去了。心里琢磨着，这小孩的事果然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头先看她嚷嚷着要给姚子润当妾，昨天又半夜去翻墙，还怕她钻了牛角尖。这会子看她高高兴地喊了大嫂，又接了红包，显然也就是默认了这事，看来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高高兴兴地吃了饭　，娘五个就坐着说话，赵夫人就跟小两口商量着阔院子的事，这俩人当然是不同意，不让赵夫人这么麻烦，但是赵夫人十分坚持，便也只好作罢。姚子润心里只想着这下欠下赵家的情分更多，这一生也定要当牛做马的偿还。李亦陶心里暖暖的，这个婆婆这么和蔼可亲，对子润和自己又是十分的好，日后定要好好孝敬。

赵夫人又说着等院子改好了，除了李亦陶的陪嫁丫鬟，也再拨几个粗使丫头伺候着，让李亦陶一会儿去自己挑挑，找俩顺眼的。李亦陶自是推拒说，基本上都在一处住着，也那么多事做，偶尔有事抽调几个家丁搭把手也就好，不用再特意调人头给她。赵夫人看媳妇这么懂理，心里喜欢，更是疼惜了几分，却拿出点婆婆的架子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只管去挑。李亦陶也只好温顺地应着。

这边母慈子孝，和乐融融，墨卿原本和越泽一直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看他们打住了话头，越泽怯生生地问姚子润今天还要不要上课，赵夫人笑着说，“你大哥新婚燕尔，休息几天，你也偷几日懒吧。”越泽喜笑颜看地便跑去了一边玩。

墨卿大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圈，过去拉着李亦陶的手说：“嫂子，你选我过去伺候吧，等你院子改好了，我的伤也就好了，肯定能让你满意。”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噗哧地都乐出声来，赵夫人拽过墨卿，嗔道：“什么你都要参一脚，这是给你大哥大嫂挑伺候的人呢，有你什么事？”

墨卿理所当然地说：“我日后要给大哥做妾，不也是伺候人的事，那从现在开始练习下有什么不好？”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几个人都尴尬地看着墨卿。

第6章　第　6　章

赵夫人第一个醒过神来，对着墨卿的额头一个爆栗，“小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呢，你知道什么叫妾啊？别胡说。”说完自己率先笑起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姚子润和李亦陶也一起陪着笑了起来，不过脸上还是点尴尬之色。赵夫人又说了几句打发小两口回去休息，一时倒不好意思再提让李亦陶去挑丫头的事，想着那也是院子扩好之后，倒也不急于一时。

看着小两口走远，赵夫人回过头来严肃地看着墨卿问：“小墨，你知道你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吗？”

墨卿一脸无辜地看着赵夫人：“我说给大哥做妾啊，大哥既然娶了嫂子，我再想嫁给他，不是只能做妾。是娘说的，做妾的其实也是伺候人的，那我提前先熟悉下，省得以后伺候的不好呗。”

赵夫人伸手拧她的小脸，心里有了几分气恼，冷着脸说，“你还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啊，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这么嚷嚷着给人做小的？”

墨卿委屈地说：“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大哥先娶了妻子，否则我当然是想做大哥的妻子。”

赵夫人翻翻白眼，有点无奈地揉着额角，头疼地看着墨卿说：“你为什么要给大哥做妻子啊？”

“因为我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他是你大哥，咱们是一家人，他自然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结婚啊？”

墨卿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当然懂了，结婚娶了媳妇，媳妇才是大哥最亲近的人，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就好像爹跟娘一样，爹虽然疼我姑姑，可是对姑姑能跟对娘一样吗，尤其是姑姑嫁出去以后，一年里也就见那么几面。”

“可是……”一句可是卡住嘴边，赵夫人居然半晌想不出后边要怎么说，倒是墨卿接着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我要当大哥的妾，一直在他身边，我问过了，妾虽然是要伺候人，但是也是大哥的媳妇。”

赵夫人烦恼地看看墨卿，一时无语，只好焦躁地说：“不知道你脑子的里一天到晚乱七八糟地想什么呢，回自己屋子好好反省去，没我的批准不许再出屋。”

墨卿不满意地撅了撅嘴，却也听话地一拐一拐地回了屋子，抓着自己的贴身丫头杏芳去追问，妾都要做些什么。

李亦陶和姚子润回了屋里，李亦陶笑眯眯地对他说：“子润，小姑说话真好玩。”

姚子润有些不自在地说，“小墨岁数还小，什么都不懂呢。”

“嗯。”李亦陶应着，“不过，看得出来小姑跟你感情真好。”

姚子润点点头：“是啊，我从小就看着她和越泽长大的，这么多年在一处生活着，他们是我最在意的亲人。”

李亦陶心里有点感动地看着姚子润，她喜欢这样重情重意的男人，自己果然是没有挑错人。想着刚才墨卿说的话，心里虽然有一点点困扰，到底墨卿还是十岁出头的孩子，也就没太往心里边去。

姚子润也是对刚才墨卿说的话上了心的，这丫头从小就跟他亲他知道，不过刚才说的话倒是让他心里一惊。到底是男女有别，自己虽说这么多年被她喊着大哥，却并无血缘。刚刚墨卿的话，要是有心的人听了去，怕是有闲话的，自己倒还好，凭白坏了墨卿的名节。

虽然知道墨卿是小孩子家家的瞎说，可是姚子润心里也留了意，暗下决心以后跟墨卿相处着得疏远着点，她如今虽然才十一岁，但是转眼也就是大姑娘了。

墨卿果真就被赵夫人关在了房子里，两天都没让她出门，赵夫人告诉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差人去告诉她，才许墨卿出屋。墨卿是个有脾气的丫头，听赵夫人这么说，倒是也不恼，可就是不提认错的事，安安生生地在屋里呆着，弄的赵夫人倒有点心慌。

姚子润和李亦陶两口子，一天吃饭的时候没见到墨卿，头一回问了下，赵夫人只说是伤还没好利落在让她在屋子里养着，但是看着眉眼间有点怒气，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却也不好再问，毕竟那天墨卿说的话，小孩子有口无心说了也就说了，但是大人再说起来，就有点尴尬了。

墨卿在屋子里呆着无聊，每天就拿出字帖来写大字，墨卿从学写字那一天起，就喜欢学着姚子润字体，所以就算是对着字帖练，写出来也十足是姚子润的风格，写的多了，如今不仔细辨认倒也有了七分样子，只是缺少了点力度。

墨卿心里想着李亦陶那天对姚子润的称呼，心里酸酸的，便也自己悄悄地念着，“子润，子润。”每念出一遍，心就跟着软绵几分，于是清静的屋子里，墨卿就一遍一遍柔着声音喊着，子润，子润，只念的自己也觉得心里仿佛胀满了蜜水一般，幻想着有一日做了姚子润的妾，就可以唤他做子润。

还有四年啊，墨卿几乎都等不及了，心里琢磨着不就是及笄吗？自己便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个簪子，笨手笨脚给自己束好了发，对着镜子左右端详着，端详够了，就又开始托腮念着，子润，子润。

赵夫人看两日里墨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每天送饭过去的丫鬟回来就说大小姐每天在屋子里乖乖地写字，已经写了好几大篇。喊来墨卿的贴身丫鬟杏芳，也是说大小姐每天过的挺高兴，写字，照镜子，偶尔还哼几声曲。

赵夫人心里更有了几分气，知道墨卿这丫头自小就是个倔脾气的，自己相公还在的时候，倒是时常夸奖墨卿这点，还总说这脾气随他，颇为赞赏。赵夫人原本倒也不在意，墨卿脾气虽固执点，但不是个爱闯祸的，反倒因为固执爱较劲，学起东西来来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快一点，是个好事。而且墨卿的倔强不是刚烈的执拗，而是一种软绵绵的坚持，让人平时不会特别在意，只有到了事头上才会有所察觉。

就好比这次，墨卿一定知道赵夫人是为什么罚她闭门思过。她偏偏就不问，也不认错，更不争辩，还就好端端的自己窝在屋里找乐子。赵夫人以为以墨卿闲不住的性子两天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第三天头上，丫鬟们来说，墨卿仍是快活地自己在屋里玩，一会儿换换衣服，一会儿梳梳头发，很是自得其乐。弄得赵夫人自己反倒是没了台阶下。这时让她出来吧，好像就是默认了她的想法，不让她出来吧，就这么一直关着也不是个事，而且按墨卿的脾气和这两天的表现，也不像是会服软的样子。真要是关的久了，闷出病来，也还是自己心疼。

于是趁着姚子润和李亦陶归宁的日子，也就拉下脸来自己过去看看墨卿。谁知道走到门口往屋子里一瞧，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只见墨卿胡乱地束这个妇人的发式，一脸痴痴呆呆地对着镜子唤着，子润，子润。

赵夫人碰地一下子推开门，墨卿被吓了一跳，但是旋即堆起了快乐的笑脸对着赵夫人喊了声“娘”。赵夫人冷着脸看她：“你这又是作什么妖呢？”

墨卿一笑，站起来在母亲眼前转了一圈，“我及笄了呢，娘你看好看吗？”

赵夫人气得一把拔掉了墨卿头上的簪子，“胡闹！”

“小墨，娘一向宠你，可不表示就能任着你胡来。”

“你及笄之日，为娘的自会给你寻门好亲事，这之前，你好好在家学好怎么做个大家闺秀，别丢了你爹的脸。”

“想做你大哥的妾这件事，你从今天起就给我断了念想，只要有我活着一日，就绝不可能。就算我不在了，你大哥也不可能让你做这糊涂事。”

墨卿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赵夫人，从小到大无论是爹还是娘，从没有人这么声色俱厉的和她说过话。心里有了几分惧意，可是却也有点小小的反抗和不满，末了也没说话，就这么低着头，直愣愣地站在。赵夫人看了她几眼，知道也不是急在一时的事，便也不想多说。心里只道，只要这丫头知道怕，日后嘴里不再有的没有的胡说一通就好。旁的事，毕竟她如今才十一岁，过过也就淡了。

便招呼杏芳过来给小姐重新梳头，一会儿出去吃饭。坐到了饭桌上，开了饭，墨卿左顾右盼着问：“大哥大嫂呢？”赵夫人眼皮也不抬，“归宁去了。”

“啥？”墨卿听的一愣。

赵夫人淡淡地说：“就是你大哥陪你嫂子，回你嫂子的娘家去了。”

“哦，那还回来吗？”墨卿有点紧张地问。

“当然，赶紧吃饭吧，哪这么多问题。”赵夫人没好气地回道。

墨卿听说大哥还回来，心里便一松也就高高兴兴地吃饭，一边吃一边想着，若是自己有一天也嫁给了大哥，那归宁的时候怎么算呢？从那个院到这个院吗？原本刚要张嘴问问赵夫人，忽然想起刚才赵夫人严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