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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有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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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九公主殿下到——”

慕绾棠此刻已经无力回身望去,九公主款款走来,脸色却不是很好看,行过礼后安嫔忙将九公主拉到了自己身边:“今儿怎么过来了?”

九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慕绾棠与北阑闫,心里头已经有了担忧。虽说一直不喜欢慕绾棠这个表姐,但表面上一直是过得去的。自己的母亲没个气性,她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争夺的,原先心仪的人,如今却终究是许配给了他人……

一想到这里,心里头不免不是滋味,但这要将慕府的一干人等都解决了,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母亲这才会去求了圣上赐婚给左仪堂,原以为他会因着从前的前尘往事对慕绾棠恨之入骨,会与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可没想到……

九公主捏紧了手,然后道:“本宫不知道皇兄们到底在吵什么,但本宫只想说,表姐的事儿本就是未定的,何况表姐的母亲是荣懿大长公主,身份尊贵身上还带着父皇圣谕,因此,儿臣认为,还是等父皇醒后,再做定夺为上。”

九公主素来在宫中有一定的分量,说的话也是大多在理的,这里头她不知道的,也是安嫔与皇后都不敢告诉她的,就是皇帝的身子,也是她们算计进去的东西。

安嫔早年依附皇后,谽贵妃的事情她未免就没有份。皇上对谽妃用情至深,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后找到她,告诉她这其中的利弊后,她便果断选择了再次投靠皇后一党。

反正皇上待自己,又何曾有过真心?

皇后脸上不满更甚。安嫔吓得忙将九公主拉到了一边:“你胡说些什么?这个场合你过来做什么?赶紧回去,免得沾染一身的晦气!”

九公主却倔强地不愿意回去,言辞之间都是对慕绾棠的维护之情。这一番倒是引起了本就争执不下的大皇子与裕王的注意,大皇子本就是心气简单又沉不住气的性子。当即便指着九公主的鼻子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若是什么都不知情,就赶紧给我回去,别给我在这儿丢人现眼!”

九公主看着这个大皇子,只觉得自己竟然要辅佐这样一个人,心中便不免一阵恶心,也不想给他留什么脸色:“皇兄这话错了,什么都不知情的人只怕不是我,要回去的那个人只怕也不是我。”

大皇子脸色变得青白,倒是显得眼下的两团乌黑更加严重,慕绾棠心里头却为这个皇子感到悲哀。身为皇子。竟是这般不知自重,也是不知为何会养成这样一个娇纵的性子,蛮横无知。

皇后终于忍不住,沉着脸道:“你给我闭嘴!你皇祖母还在,轮得到你插嘴吗!”

大皇子让皇后这样一声厉喝。终于收敛了一些。詠裕看向九公主,后者则看着皇后。皇后似乎并不想为难她,只道:“此中是非到底是多有冗杂,你毕竟还年幼,事中不要插手为好。”

九公主知道皇后的意思,此件事件中她都有插手,皇后这意思是让她不要多话。可一想到那封通过重重的宫墙传递进来的书信。自己未来的夫君那一笔一划,心里头便不免如同割血一般。看向慕绾棠,心中不免暗叹她这样的好运气,却也是嫉妒的很。

座上的太后终于出声:“都吵吵什么!”

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议论,九公主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很不合时宜,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有把柄在人手中。自然就是这样的下场。

太后看着九公主,再看向大皇子,不禁皱紧了眉头。大皇子一看太后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凛,忙低下了头。詠裕的眼神又恢复了先前的散漫。看向太后也是带着不屑的。

太后的眼神最终缓缓落在了慕绾棠与北阑闫交握的手上,眼睛微微眯起,半晌,才道:“把人都给哀家押下去。军机学士,你留下,其余人都散了吧,哀家头疼。”

惠妃咬咬牙,只能是算了。本想着将伽林这个有问题的证人拖出来,或许是能反戈,没想到反戈是反戈了,却是将矛头指向了慕绾棠这一边。罢了,好歹也是将人堪堪地度过了这个劫难。看了詠琏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詠裕看了北阑闫,北阑闫还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自顾自地跪着,也不起来。待到人都散尽了,太后才支着脑袋,道:“你倒是个重情义的。”

北阑闫道:“微臣只是尽本分罢了。”

“本分?”太后冷笑:“你这本分,未免也太尽职了一些。”

“为人夫只本分,自然是要尽职的。”北阑闫的回答一丝不漏,太后眯了眯眼睛,连她的话他都能云淡风轻地挡回来,并且今日这一番动作便可见他对慕绾棠的心意,不禁心中再次替刘钏瑨着急起来,这个男人的心性,凭她如何能掌握的住?他日若是自己去了,哪里还有人能镇得住他?

眼睛看向了刘钏瑨,却见一抹红晕出现在刘钏瑨的脸上,两只璀璨的眸子此刻正绽放这少女特有的光芒,那是见到自己爱慕的情郎时才会有的模样。太后心中微微一恸,仿若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她见到皇帝的第一次,便是这样痴痴地看着他。可如今……

叹了口气,罢了,这样的事儿,总是要她开口的。三寸长的护甲轻轻地拨弄这扶手,然后道:“若是哀家答应你,只要你去了钏瑨,哀家便留着慕绾棠的一条性命,你会答应吗?”

北阑闫一愣,仿佛没有想到太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此刻的刘钏瑨已经将脑袋低到了胸前,脸已经不知有多红。

北阑闫愣了也不过堪堪一瞬,瞬间便又恢复了神采,面上淡淡然,嘴角又扯出了惯常有的散漫笑容,道:“太后威胁微臣?”

太后仿若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反问这样一句话,不免也愣了一下,静柔看着自己女儿这番模样,心中不免是一阵心痛,立即接嘴:“你若是这样想的,这样认为也并非不可。”

“静柔!”太后厉声斥责,缓了神色对北阑闫道:“倒也不拘着这个,对你来说是小事,却是能救她的性命,不合算吗?”

北阑闫轻笑,不再跪着,起身拂了拂膝上的尘埃,笑道:“太后这话便错了。合算不合算的,只看是否愿意。微臣接受太后的威胁,不如就赌一把吧。反正若是她活着知道我娶了别的女人,我也是活不了的。”

太后这便沉下了脸色:“那么,以你北府的身家性命呢?哀家能让荣耀一时的慕府瞬息存亡,自然也有法子让你北府瞬间跌入大牢狱之中。”

北阑闫依旧是散漫地笑着,眼中此刻恢复往常的无谓:“恕微臣直言,太后,您还没这个本事。”

太后眼神一凛,刘钏瑨此刻是最最难堪的一个,只能站在那儿什么话都说不了。静柔看着心痛,正想说什么,太后眼神一个扫过,便让她即刻禁了声,然后道:“北大学士真是好大的口气!”

北阑闫也不谦虚:“往后太后会见识到的。”说着,抬脚便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太后若是不介意,微臣想去瞧瞧微臣的妻子。”

待到完全不见了他的身影,太后才冷笑道:“这便是一个好人才,只可惜,走错了路。”

慕之清看着刘钏瑨难堪的神色,心里头不知为何畅快了不少,计上心头,当即跪下道:“太后,民女有一事相求。”

太后看着慕之清,对这个女子既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不过是一个刘钏瑨身边的智囊团罢了,便也没什么感觉,道:“你且说说看。”

“请太后留着慕绾棠的性命。”

太后眉毛挑起,今日竟然是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替慕绾棠说话,居然连刘钏瑨身边跟着的女子也在为她说话,心中不免疑惑起来。静柔下来便恶狠狠地道:“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在这样的时候,你竟是会为那个女子求情!”

太后却没有这么大的反应,道:“让她说。”

慕之清磕了个头,继续道:“慕绾棠最最看重家族,只让她一人活着,看着全族的人死亡,何等的痛苦!这样的苦楚,岂不是比杀了她还要痛快千百倍?”慕之清恶狠狠地道。

太后点了点头:“你倒是个有心计的。”

多余的话不必多问,只不过……这个女人这样歹毒,那么届时事成之后,只怕也是不能留在身边了。这么想着,太后的眼神便多了狠厉。

詠琏与詠裕走在惠康宫中,这是皇帝独独辟给惠妃一人住的宫殿,此刻惠妃正在休息,詠琏与詠裕正在用茶。

詠裕看着一脸平和的詠琏,终于忍不住:“说罢,你要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谈判

咏琏淡淡的笑意隔着袅袅上升着热气的茶盏,看的一点儿也不真切,咏裕只感到咏琏此刻定是在笑的,半晌,才听到咏琏道:“希望皇弟你看在昔日兄弟一场的情分上,推为兄一把,助为兄夺得帝位。”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庭院总荡开,咏裕将茶盏狠狠地惯到了地上,冷然道:“父皇还没殡天,皇兄居然已经打起了皇位的主意!”

咏琏站起身,本就与咏裕差不多高,平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我都知道,父皇的病已无回天之力,你我兄弟说明话,父皇殡天只怕也就是今年之内的事了。难不成,真要看着那自诩是嫡长子的狂妄自大的家伙登上皇位,咱们一干人等对他俯首称臣吗?”

咏裕走进一步,看着咏琏,这个素来都是默默无闻的三皇子,虽说养在了承宠最多恩宠最多的惠妃膝下,却也从没有多么出挑的地方,平淡到让人几乎能忘了这位三皇子的存在。可如今,这位平淡的三皇子竟是要争夺这皇位,并且洞察细微,能看到只有他们知道的事——不错,父皇的身子,只怕就是这两年之内的事儿了。

“你既是想我帮你,就说明你心中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夺取帝位。”咏裕笑道:“我既然自己能够坐上帝位,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将你捧上帝位?”

咏琏笑了,微微退开几步离开了咏裕威慑的范围,道:“皇弟你要的,从来就不是皇位。你只想要皇后的性命与大皇子的性命。眼下的状况你我都知道有多残酷,慕府一旦坐实了谋害皇帝的罪名,便是首当其冲被灭门的。慕府这道防线破了,那大皇子登基可就是指日可待了。”

终于,咏琏将手中的牌打了出来:“我可以替你牵制住宫中,太后亦或是皇后的动作,但我手上没有兵权。我的暗卫太少,睿亲王那边必得由你来解决。帮慕绾棠的证据证人,我也会尽力找,总之咱们看来虽说不过是救慕家。何尝不是救咱们自己?我答应你,只要睿亲王与大皇子一脉解决,我当即就将皇后与大皇子交予你处置。”

咏裕没有说话,心里头却在默默思量是否可行。皇位于他而言,当真是没什么重要的,而他唯一在乎的,便是皇后与大皇子的性命。

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自己母妃惨死的状况,母妃死前便已经疯癫,但到底是谁害的母妃疯癫的?又是谁,在母妃清醒的时候告诉她她已经疯了的事实。害的母妃承受不住拔剑自刎的?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这一个个身上背负着母妃性命的的人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享尽这天底下最最富贵的人生!

咏琏看着沉思的咏裕,心里却也是在打鼓。因着自己的出身,虽说同样是自小丧母,但咏裕的母妃是享尽了宫中的荣华富贵的。在皇上心中也是最最放心不下,连谽妃死后都不愿给他找一个养母,就是怕他受什么委屈;可他不一样,自己的母妃是宫中无名无份的女子,碰上了惠妃心善愿意养在膝下抚育,但终归不是亲生母亲,这么多年来都是谨小慎微。也多亏了惠妃这般聪颖,自小悉心养育,这才有了这样一个沉稳却是深谋远虑的儿子。

正当两个人都相持不下的时候,一名宫女来报,福了福身子:“启禀裕王爷,三皇子。娘娘醒了,正想让二位进去说说话。”

咏琏看了咏裕一眼,实在不知道咏裕会不会与他一同进去。咏裕点了点头,无所谓地道:“本王也许久未曾向娘娘请安了。”

咏琏这才松了一口气,二人一同进了宫中。

惠妃的宫殿是启祥宫。因着惠妃如今是得宠的妃子,因此特地辟了一个独居的宫殿,专门供给惠妃居住。咏裕一面走着,心中不免暗叹惠妃的手段。

从早上进宫的情况看来,各个宫门都是重兵把守的,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禁卫军的人,可走到惠妃的宫里的时候,却只见素日里的守卫数量,并没有增多,而阖宫紧张的气氛仿佛也没有传但这启祥宫来,启祥宫的人个个都沉稳地做事,一点儿也没有那些紧张肃杀的气氛。

一路走去,终于到了正殿。彼时惠妃正斜卧在贵妃凤阑椅子上,脸上的妆容是精致的,却没有大多后宫嫔妃冷冰冰的模样,透过那精致的妆容隐隐显出柔和来,微微上翘的眼角更是显得柔媚。见二人来了,忙招呼道:“赶快来坐,别行礼了。”

咏裕因着素来不拘这些,连进宫见皇后的时候也是不喜行礼的,便照旧躬身喊了一声“惠妃娘娘”。

许是休息过了的原因,惠妃的脸色已经比上晌时候在慈宁宫那会儿好太多了,让两人坐下后,便朝着身后的嬷嬷道:“去把东西拿来。”

身后的嬷嬷躬身应了,不过一小刻钟便捧了一个琴盒上来,惠妃抚着琴盒,眼中微微有些湿润,打开了琴盒,对裕王道:“咏裕,这琴,你可记得?”

咏琏顺着惠妃的手看去,却在那一瞬间愣校

这是他母妃的琴!

当年母妃入宫,便是因着一手好琴,才让皇上青睐有加的,可就是这琴,生生地将母妃给逼疯。就因为母妃恩宠过大,才招来皇后的嫉妒,才人生生弄断了这把琴。母妃本就身子虚弱,这一番刺激加上那日日的用药,身子自然便日渐不行,到最后形同疯癫。

惠妃的无线的哀婉:“当年,本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是初的恩宠,招来当今皇后的嫉妒,也是多亏了当年谽妃娘娘的庇佑,才能有本宫的今日。当年谽妃去后,皇后借着‘不吉’的借口将谽妃娘娘用过的诸多物品都尽数销毁,本宫当年拼了性命将这琴拿出来,也不敢声张,只能让信得过的人带出宫去请人将这琴补好,总算是对谽妃娘娘,对你,有个交代。”

咏裕看着那把琴。心中已经暗暗有了盘算。惠妃印了印眼角,道:“是本宫献丑了。如今宫中境况复杂,本宫连自己的性命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这把琴便交给你。希望你能将你母妃唯一的遗物保管好,也算是你挂念你的母亲一份孝心。”

咏裕脸色暗了暗,然后道:“娘娘的心意,本王受了。只不过,希望娘娘能帮本王一件事。”

咏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果真还是母妃的手段,才能博得他相助。

惠妃点了点头:“若是本宫能做到的,自然是为你办到。总归,还有当年谽妃娘娘的情分在。”

咏裕明白惠妃话里的意思,思忖了一会儿。道:“娘娘一定要为本王,保住慕家人的性命。宫中的动乱,便希望娘娘能为本王上心。”

这话说的正合惠妃的意思,点了点头:“大长公主一家如此这般遭人诬陷,自然是不能容忍的。王爷放心。本宫自然会想法子留意着。”

咏裕见已经达成了交易,便不再多话,转身告辞。

待咏裕一走,咏琏终于忍不住:“母妃,为什么咏裕要保住慕家人的性命?慕府的兴衰,与他该是没什么关系才是。”

惠妃摇摇头:“咏琏,你错了。咏裕手上有御林军的军权。且军中将士服他,不论是咱们看得到的,或是看不到的,咏裕对新帝来说,都是一颗毒瘤;而慕家手上握着太大的兵权,何况慕沛是朝中左相。根基虽说不深但也不浅,还与士族联姻,慕家与新帝来说,也是一个手里碰不得的毒瘤。只要慕家还存在,慕家与裕王府便是相互扶持的。谁也动不了。”

这么一说,咏琏却是更加着急:“母妃,这么说来,那日后……”

“雪中送炭的情义,左相总是懂得的。”惠妃喝了一口雨前龙井:“慕府根基不深,自然需要巩固。何况这日后……还早着呢。”

咏琏看着惠妃,想着许多,终于是默默地底下了头:“母妃深谋远虑,儿子望尘莫及。”

北阑闫到的时候,慕绾棠正蜷缩成一团坐在榻上。

北阑闫推开了门,阳光让慕绾棠的眼睛不舒服地一刺,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蹲下来用手轻轻地将他笼在自己的怀里:“不怕。”

慕绾棠心中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北阑闫虽说强行过来,但也是不能在这儿呆太久的,才呆了不过一会儿便得走。纵使是心中如何舍不得慕绾棠,可耐着如今的境况,荣懿还被拘着,西北方没能有消息,一切都还不能操之过急。

慕绾棠不知道自己走后太后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但心中大约是能猜到一点,左不过是刘钏瑨的事儿。

慕绾棠只能让他赶紧想法子将苏陀带进来替皇上医治,再是想法子将消息传到西北去。这一点却是犯了难,如今慕绾棠与荣懿在宫中被拘着,一旦西北边守住消息的人出了差错,未必不会对宫中的人动手。慕绾棠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虽说不过才昨日发生的事情,但如今这样的时候,哪怕仅仅是一时一刻都是不能让人忽视的,也许就在那仅仅的一瞬之间便能要了人的命去。

北阑闫想了想,终是抚了抚她的头:“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你莫要想着不要把我牵扯进来,从咱们定亲的那一日起,就已经是一体的了。”

见自己的心事已经被看破,慕绾棠索性便抛开来讲:“我此番定是凶多吉少,一旦连累你,便是连累你全家,你赔上身家性命,值得吗?”

北阑闫脸上的笑容坚定而有自信,轻笑道:“是么?那我便定是护你周全便好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逼迫

出了宫门,北阑闫一刻不停地往慕府赶去,并传信给苏陀,让他来慕府一聚。

因着皇帝的身子不行,今日连早朝也没能上,而慕府此刻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都直到皇帝病危的时候是最敏感的时候,除了那些大胆的,能有几个是敢在这风口浪尖上与慕府交往过密的?

重重消息的封闭,导致的结果便是流言四起,京中已经泛起了慕府的人勾结了鞑韃人的流言,镇国将军其实并未失踪,而是藏起来做了敌人的傀儡;从师将军并不是真的去西北御敌,而是带着所有的慕家军投靠了鞑韃人。

虽说流言没有根据,但圣上病重,西北与宫中各种消息都传不出来的时候,这样的流言无异于有极大的杀伤力,如今已经导致了慕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往后呢?

路儿也着急的很。

这几天京中莫名流出来的各种对慕府不利的消息已经遍布了大街小巷,他已经几次想要去慕府求见姑娘,却是左等右等也见不到姑娘,然后便听说姑娘与殿下被押入了宫中至今没有出来的消息,而齐祿也没有过消息,只听闻说是跟着齐志忠去弄征粮的事儿了,万大钧更是深陷西北,半点儿消息也没能传进来。

路儿是个江湖人,宫中的东西他一点儿也不懂,但凭着这两日之内发生的变化,却也是能有那样灵敏的嗅觉,已经察觉出了这京城里头不一样的变化。

夜已经过了一半,因着这两日短短时间内的变天,京城里头已经是另一番模样,早早地便已经休憩了,再也不复往日夜晚街头繁茂的景象。

北阑闫才回了府邸,刚走进自己的屋子,点亮了灯,才发现里头坐着一个人影。见他回来了不由得脱口大骂:“你还知道回来!你是要拖累死我全府吗!”

陆行立即将门关上,由得他们父子两人在里头说着话。

北阑闫悠然坐下:“当初是你自己不同意我分家的,如今倒来指责我,你不觉得过分了些?”

北靖素来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儿子聪慧是一方面的原因,而更大的原因,只怕还是因为自小对他的愧疚,面对这一番指责也没有继续,转而说起了正经的话题:“如今看来,你是偏帮慕府了?”

北阑闫在北靖对面坐下,悠然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不够明显么?”

北靖叹了口气,终于收起了戾气,严肃地问北阑闫:“我此番认真问你,这一次。你有几成把握?”

北阑闫低下头去,思索了一番,然后抬起头,认真地道:“三成。”

“什么?”北靖不禁失声喊了出来,却没能从北阑闫的脸上找到任何踪迹。只能失望地道:“当真只有三成?”北阑闫不打没把握的仗,这个他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他未必能有十足的把握,但仅仅只有三成,也是让北靖心中一凉。

北阑闫道:“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消息无法传递,这个我已经让人在解决。但西北的军队一日不回来,殿下与绾棠便有莫大的危机。慕家军不但要回来。还得是获全胜回来,才能是堵住悠悠众口。慕家此番要想获得全胜,已经是异常艰难。”

北靖能生出北阑闫这只狐狸,自己自然也是不糊涂的,但凭着北阑闫的话,加上自己此前的猜测。只怕是*不离十。

北阑闫看着北靖,语气极其少见地认真:“此番未必能获全胜,但我也是要奋力一搏的。倘若我败了,你便替我照顾着我母亲,别让她再受委屈。”

北靖想了想。斜眼看着北阑闫:“臭小子你说什么?有了功劳也不想算上你老子一份?”

北阑闫挑了挑眉,北靖继续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不就是站在裕王那一派的吗?现在这种时候,老子算来算去也是裕王夺嫡的几率最大。”

北阑闫面无表情地道:“你要怎么干是你的事。但是我告诉你,裕王未必就会属意皇位,你若是押错了筹码,别是赔上了全府的性命。”

北靖立即跳了起来:“怎么?你小子都干了这样的事,你出事了,老子能脱得了干系吗?”

北阑闫道:“你自然有能力自保。”说罢,不等北靖说话:“我累了,你先出去想想吧。”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北靖在门外恨的牙痒痒,奈何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咬咬牙才走。

在宫中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熬,别说因着太后有吩咐,给慕绾棠的全是些稀粥汤水,单单是心里头的折磨便已经能要了她的命去。

眼下正是一无所知的时候,慕绾棠本就是个急躁的性子,如今即便是磨去了一些,但到底还是存在的。

这一日。送饭进来的太监将饭食放下了便出去。慕绾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麻木地咬下了那发黄的馒头,意外地发现了今日的馒头是有馅儿的,是她素日喜爱的红豆馅儿,双眉皱起,再吃下去却并无发现。

以为只是放错了东西罢了,慕绾棠又是失望地放下了馒头,突然想到方才那人将东西送进来的时候,在稀粥和馒头上撒了一圈,也不知他是做什么,现如今细细回想起来,难道说……

慕绾棠突然打起了精神,将稀粥的水涂了到馒头面上,竟是隐隐有自己显现出来,上头言简意赅地写着:“已现,勿念。”

慕绾棠心中突然一个放松,这是说西北的消息已经得到了,让给她不必挂心的意思!不知道是谁传消息进来,但慕绾棠此刻心中已然是轻松了一些,却又该担心着自己了。

陆排的人当初一发现信件传不出去便知道有了变节,不愧是北阑闫手下调教出来的人,当机立断便想到了走水路,从关外走水路虽然难了一些,但总归是有办法的。船只不够稳定,因而回来的时间也耽搁了。

只要消息能够传达,只要消息不封闭,成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慕绾棠几乎是欣喜到不行,眼下宫中即便布满了太后和睿亲王的人,但既然能让人带话进来,就说明了有缝隙可寻。

不能坐以待毙!

逃不出去,可能怎么办?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思考着应当怎样才好,门却又是被“咣当”一声推开,慕绾棠抬眼望去,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

这么多天了,慕之清不过是来几日罢了,刘钏瑨却是日日都来这儿“看她”,弄的她心里头烦躁不安。今日刘钏瑨来,却将一沓厚厚的信封“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冷笑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慕绾棠根本连看都不屑看她,一句话都没说。虽说心中不再消沉,但未免让人起疑,她依旧是一副怏怏的不愿说话的模样。

刘钏瑨一丝都没有起疑,得意地道:“这是你大哥三哥串通的信件!”说着,拆开来一封信扔到了她的面前,冷然道:“你可瞧瞧,是不是你大哥的手笔。”

慕皖生离家多年,慕绾棠只能凭着记忆中去搜寻,惊异地发现这自己竟是与自己大哥的如出一辙,心里头顿时紧张了起来,但今儿个早上……当真刘钏瑨的面没有将情绪显露出来,心中因着笃定今儿早上的消息是真的,因而并未慌乱:“若真是我大哥的手笔,你为何不是直接交给皇上,交给大皇子,交给文武百官定夺?到我面前来耍什么威风?”

刘钏瑨让她说的有些心虚,门外再次进来一个女子,道:“县主这番是想给你个机会。”

只见慕之清步履款款地走进来,接着道:“要么,你自个儿死去,谋害皇上的罪名,你自己认了,我们便饶过你慕家。要知道,”说着,将一个信封拿起,笑着对慕绾棠道:“不论是这哪一封信件呈上去,都是能治你们慕家诛灭九族,起棺鞭尸的罪名!”

慕绾棠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人,心底犹是暗自挣扎,但第一世的惨白让她不甘第二世仍旧是惨白,反正就算她真的认了,太后皇后睿亲王一党定是不会容忍慕府的人,届时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心中衡量了一番,索性便拼上身家性命赌一把!

这么想着,人便轻松了许多,冷笑道:“诛灭九族,起棺鞭尸,你身上流着慕家的血,你也一样逃不掉!”

刘钏瑨犹自昂起了头颅,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我祖母自然有本事保得她平安。”瞧了一眼慕绾棠,冷笑:“你呢?你的祖母再是有本事,也是长眠地下了!”

说起祖制宫规,慕绾棠冷笑一声,道:“你祖母再是有本事,终归连个继后都当不上。我祖母的牌位的先帝照拂,能够供奉在天坛,你呢?你的祖母日后去了,能受后人香火供奉吗?日后见了我祖母的牌位,你祖母照样要三跪九叩!我告诉你,嫡庶尊卑这四个字,就是你们两个人今后的梦魇!谁都越不过这四个字去!”

第七十四章 整军待发

慕之清冷冷地看着慕绾棠,突然大笑了起来,连刘钏瑨都吓了一跳。方才慕绾棠的话里自然也带上了刘钏瑨,可以她的脑子,自然认为自己是静柔公主的嫡出女儿,自己就是嫡出的了,方才她口口声声提到的是儆仪皇太后与当今太后,也就是说静柔并非嫡出的子女,因而这刘钏瑨自然也就算不得是嫡亲的皇室子孙。

慕之清笑完了,恶狠狠地瞪着慕绾棠道:“嫡庶尊卑又是如何?儆仪皇太后还不是死在了当今太后的手里?你还不是即将死在我的手里?什么嫡庶尊卑,只有胜者为王!”

慕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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