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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有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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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阑闫受伤的事儿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以为是大皇子的人,怎么就又和夜平儿扯上了关系呢?大皇子与夜平儿到底也不是多亲近的,即便是再亲近,以夜平儿这样的性子,大皇子也肯定不会告诉她。

那么,就只有是睿亲王告诉夜平儿的了,也就是说,这件事和睿亲王,当真是脱不了关系!

尹箢看着慕绾棠的神色,叹了口气,开口安慰道:“你也不必挂忧,左右如今圣上还在,你们慕家就不会倒下。倒是新帝人选,你们可得先注意着。慕家如今是赤手可热的人物,备选皇储对慕家各个都是虎视眈眈。”

慕绾棠叹气:“大皇子当选的呼声最大,但大皇子与慕家一向不对头。”

尹箢嗤笑了一声:“大皇子?德行兼备者,方能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慕绾棠听出尹箢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在暗指大皇子德行操守着实不足以坐稳皇位!心中不由得佩服起她的果敢,素来听闻是个心气硬性的,如今看来倒果真是这样。但更令慕绾棠佩服的,还是她的眼界,一个官宦世家的女子,在那一众的女子中眼界是最为高的,恐怕也只有她看到了大皇子的不稳固。

而睿亲王。恐怕也只是想要借大皇子夺权罢了。

也不难想通,为何尹箢在那九公主一众人中为何会有这样的位置了。若是没有尹箢,只怕她们也是无头无脑的苍蝇一般。

慕绾棠得到了答案,客气地送走了尹箢。一个人坐在余家品发起愣来。

在尹箢那儿得到了答案,却想不到解决的方法,心中不由得更是郁闷,支着下巴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瞧瞧西边那有些阴霾的天空,隐隐感到有暴风雨即将来临,让她心中突然生起了莫名其妙的恐慌。

元锦见她发愣了半日,叹道:“姑娘?还得去红罗坊见刘二姑娘呢。”

慕绾棠仿若突然之间回过神,半日了,才支起身子。道:“走吧。”

元锦赶忙上前扶住了她,心中默默叹气。自从知道了大爷在西北出事的消息后,姑娘便是这样一直撑着,也顾不得身子是不是吃得消,就中间去了福罗寺后得知西北战事的消息后开怀了一阵。便又是这样的模样,如今已经半个多月了,脸都瘦的只剩下尖尖的下巴,连元锦看了心中都一阵的心疼。

坐上了马车,摇摇晃晃地让慕绾棠感到心里头实在是有些累了,这次的事件已经持续了这么久,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想要一次将慕府打压下来的巨大阴谋!

这场战争或许只是整件阴谋的开始,如今圣上已经下了死令,不许京中再传些胡言乱语扰乱军心,但流言哪里是下死令能够控制得住的?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到了红罗坊,慕绾棠先上去要了一个雅间,这会儿倒是她先到了。再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刘雪鸢这才赶到,马上便是脸上带着歉疚的神色:“要避开长姐,来的有些吃了,还望 表姐莫怪。”

慕绾棠笑着安慰道:“无妨,你别担忧。”说罢。又是瞧了瞧她的脸上明显带着喜色,便随意地问道:“看来如今是有开怀事。”

刘雪鸢的心思虽算不上多通透,也不如尹箢那般灵敏,但却比起刘钏瑨来要好上很多,一听慕绾棠的话,心里便是“咯噔”了一下:“表姐莫怪!”

慕绾棠原先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赶忙放下了茶杯:“你别误会,我就是这么问问。”言罢,又赶紧跟上一句:“看起来是真的有喜事。”

刘雪鸢红了红脸,但又叹道:“是喜事,表姐,我定亲了。”

慕绾棠笑着点了点头:“嗯,是谁家的?”

“宋家的,嫡子宋凌。”刘雪鸢瞧了瞧慕绾棠的脸色,纠结了一会儿,才敢开口:“我知道表姐这几日心中很烦扰,我虽订了亲,但这门亲事是我母亲求了我嫡母才保住的,我便是深知,只要我嫡母和嫡姐一日在,即便我日后嫁了人,我母亲也在我嫡母的眼睛下,我与我母亲便永远都没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

刘雪鸢在慕绾棠面前一直是最会表达自己的心思的,或许是因为刘雪鸢知道,自己在慕绾棠面前藏着心事根本无用,而更大的原因,只怕是因为太想要一个痛快的日子了。

慕绾棠不免有些为她担忧,她虽然比起刘钏瑨来要聪明了许多,但却没有一点自主的意识,这一点上与慕妍梓实在是太像了,只晓得攀附一个人,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去为自己扳倒敌人。慕绾棠并不反对这样的方式,但这样的方式只能让她更是让人忧心,一点别的办法都是没有的。

必要的时候联盟,但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最舒服的方式,便是和尹箢一样的方式。

慕绾棠喝了口茶,道:“那么,你也得为我做一件事。”

刘雪鸢直起了脊背:“自然!”

慕绾棠白嫩的手指掐着桌上的鲜花花瓣:“静柔公主在外将人打死的事儿,传到皇城了没有?”

刘雪鸢老实地回答:“太后定是已经知道了,但有太后与护国公内外守着消息,只怕还没有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去。”

慕绾棠将那鲜白的鲜花瓣掐断,看着刘雪鸢道:“我要你想办法将这件事让圣上知道,越快越好。”

“这……”刘雪鸢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慕绾棠却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直接道:“再过几日,便是儆仪皇太后的忌日,我和母亲要去天坛给儆仪皇太后祭拜,你母亲是公主,能够进宫见见一众弟兄姐妹,到底也算是儆仪皇太后的孩子,若能见到圣上固然是好,若不能,自然是通过别人的嘴巴也可以。只传话的人嘴巴定是要紧,这些便你自己把握了。”

见刘雪鸢面上仍旧有犹豫的神色,不由得皱眉,然后道:“眼下你也没别的选择,做好了,静柔公主的势力便能够倒下大半。做不好,你和你母亲一辈子都要在她的压迫下过活。”

刘雪鸢咬了咬嘴唇:“只这样,便能扳倒她?”

“不能。”慕绾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在前头做足了功课,其余的便交给我来做。”

刘雪鸢皱眉想了半日,指甲都快将桌上的桌布抠烂了,才抬头:“五日后,我会同母亲一块儿进宫。”

慕绾棠见她终于是点头了,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好,你办好了,好定是少不了你的。”

刘雪鸢点了点头,为了自己和母亲,她也算是鼓起了勇气。

慕绾棠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道:“你知不知道,你嫡母有没有给你大哥说亲?”

刘雪鸢听她这么一问,有些尴尬起来:“有听闻,说是……”

慕绾棠心中不免又是一气,虽然事儿都已经过去了,可心中却仍旧是不高兴,道:“你嫡母为何会这么说?”

刘雪鸢也皱眉:“我也奇怪,按理说是不会这样的,我也是听说,此前是刘钏瑨有一直在撺掇着这件事,同嫡母说了好多次,嫡母才去向太后和皇后都说了。”

慕绾棠的手指又是捏紧!又是刘钏瑨!这个女人,蠢笨就蠢笨了,还偏偏是一个痴情种!害的她在忙的焦头烂额之际还要抽出精力来对付她!

看来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刘钏瑨只怕是要和她一起做平妻呢!

反正刘雪鸢也已经点头了,慕绾棠便让她先回去。毕竟仍旧在刘钏瑨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反正刘雪鸢也说过,刘府怎么样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她想要保全的,只有自己和母亲而已。

慕绾棠回了慕府,心中汹涌而来的疲惫感让她身上放松都放松不了。

在府中焦灼地等了五日,终于等到了儆仪皇太后的忌日。慕绾棠已经许久没有赖床了,大早上的便已经起来在俬月馆候着慕夫人了,连慕夫人心中都讶异不已,但看着慕绾棠那明显尖了不少的下巴,心中也是没来由的心疼。

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无力,才会让女儿也这样烧心。吃好了早饭,便往天坛去了。

而刘府,静柔公主与硕雪公主一个带着刘钏瑨一个带着刘雪鸢,也往宫里出发了。

慕府如今有两个儿子在战场上,慕夫人的祷词里头便少不了“保佑”二字。

结束了祭拜,按照惯例要前往宫里。慕夫人和慕绾棠到的时候,是李长怀应了出来:“殿下请吧。”说罢,靠近荣懿轻轻地道:“皇上今儿觉着身上不爽,只怕是不好,望殿下改日请上上回那位先生来一趟。”

荣懿心中一个“咯噔”。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宫中往事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以往皇帝都能自己能忍则忍着,若是开口了,便是忍不了了!荣懿心中着急,脚步也快了一些,边走边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长怀跟上荣懿的脚步,弓着身子声音有些低,荣懿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的:“皇上在早朝的时候便已经时常走神了,现在连批阅折子的时候有时都会撑不住,只怕是不好!殿下您也知道,皇上个是个要强的性子,不到撑不住的时候,不会让奴才说这些话的……”

荣懿一只手压在了自己的心口,心里禁不住地恐慌,脸上却是镇定如常的,只眼睛眨的快了许多,低声道:“本宫都知道……今日宫中有人,待苏陀进来未免会引起怀疑,为防止打草惊蛇,你也得劝皇上暂且忍着。”

李长怀在宫中混迹多年,见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因着当年布捷之乱的事情对荣懿更是尊重无比,弓着身子应了声“是”。

慕绾棠听了心里也渐渐开始害怕起来,皇帝舅舅在第一世的时候是在一年后去世的,但为何去世,去后朝中确实发生了颇大的变化,而这场变化便直接影响到了慕家在朝中的权势与地位,至于到底是个什么变化,皇帝又是因何去世的,她却是浑然不知。

如今大哥还没有破城,朝中又是流言四起,慕府的根基本就不如那些百年望族的根基稳固,如今更是松散了一些,慕绾棠如今脑中只有一个意识:一定得保住皇帝舅舅的平安!一则为了皇族根基的稳固,二则是为了他们慕家。

如今还未立储君,才会导致皇后心中慌乱,大皇子的呼声最高,可也奈不过皇帝不同意。

慕绾棠咬着自己的下唇,眼睛瞄了瞄四周,却冷不防瞧见了河庭对岸那一簇石榴色的团花裙摆。再是定睛一瞧,却发现那儿有个十四岁的小娘子穿着很一身青碧色的团锦裙,眼睛正看着这边,心中忽然一动。朝着正在前头带路的李长怀道:“公公,那边好似出了事,见着表妹们好似在吵架,公公要不要去瞧瞧?”

李长怀心中正挂念着皇上,不禁皱了皱眉头,还是往河庭对岸瞧了瞧,果真见那石榴红的女子正拿捏着呢青碧色衣衫女子的手腕,声音又尖又细地隐隐传过来:“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同意让你定亲了还想怎么样!如今是更加胆子大了,母亲这是纵容了你!”

这话任谁听了都不舒服,何况还是在宫里。荣懿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慕绾棠赶紧道:“如今这地方说得上话的只有公公了,公公可前去瞧瞧吧,我与母亲让方文带着就可以了。”

李长怀想着,慕绾棠的话不无道理。这刘钏瑨这样的污言秽语,他隔了一条河都能听见,何况别人!他不出面阻止,这事儿闹起来,倒成了他的不是了,便朝着荣懿和慕绾棠福了福身:“殿下与县主见谅,奴才先去瞧瞧。方文如今也跟在皇上身边做事,让他带着殿下和县主先去见皇上吧。”

荣懿点了点头,看着那边的眉头皱了皱,然后看了慕绾棠一眼,慕绾棠吐了吐舌头,什么都没说。

方文比起李长怀来更是小心谨慎了一些。毕竟是新人上来的,一路上都在顾着她们的脚下,多的话却是一句也不多说。

到了皇上的寝殿,方文先进去禀报了一阵,才出来:“殿下。县主,皇上让两位进去,有话想要对两位说。”

荣懿带着慕绾棠走进了寝殿,扑鼻而来便是一股药味,弄的慕绾棠喉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咳嗽了起来。

皇帝微弱的声音从帷帐内响起:“是皇姐和绾棠来了?”

荣懿敛了敛裙摆,勾起了帷帐:“是,我带着绾棠来看你,今儿去了母亲的坟上,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知道,若不是当年……咳,也不说了。”

皇帝苦笑了一声,虚弱地朝着慕绾棠招招手:“绾棠,你来。”

慕绾棠忙走上前去抓住了皇帝的手,凑近了才看清皇帝的面容,两颊都已经消瘦了不少,看着她的眼神却依旧带着从小便有的温和,眼眶不禁一热,忍了忍,才含着泪笑:“舅舅!”

皇帝温和地道:“你也要嫁人了,等到你婚事落定了,慕家的荣华也算是能够保全,朕也便不必在撑着了。”

“胡说!”

“舅舅!”

慕绾棠与荣懿一同喊道,荣懿也红了眼眶,大长公主的身份却让她忍住了泪,手死死地攥着。皇帝低叹一声:“皇姐,朕知道自己已经不好了。拖着这病体,就是为了给慕府一个保全,如今看来……”

“李长怀已经和我说了,我明日便带着苏陀进来,他是个神医,你的身体定是能好的!”

皇帝苦笑,摇了摇手:“皇姐,你还不明白吗,自从谽妃死后,朕活着便已经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如今皇姐你稳定了,朕也便可放心去了。”沉默了一阵,又道:“那苏陀是个神医,可也是个江湖人士,最是不会像宫中的人一样油嘴滑舌来欺瞒朕,他那日同朕说了好多的话,倒也是个直爽的性子。”

荣懿转过脸去,从未在这个弟弟面前落过泪,自小便是如此。母妃虽说是中宫唯一的皇后,可先皇敬重母亲,却不宠爱母亲。他们姐弟俩时常会受到其他皇族弟兄的算计猜疑,一直以来,荣懿便是挡在这个弟弟身前,渐渐成长起来的。

皇帝微微起身,慕绾棠忙拿了个靠垫靠在他的身后,皇帝身体明显已经虚弱的很,眼中却浮现了狠厉的神色:“皇姐,朕唯一不甘的,就是朕临死了,还得尊她为皇后!朕迟迟不立储君,就是不想让她如愿!皇姐,她是朕……”皇帝说到这里,手已经紧紧地将床单抓紧,痛苦地道:“是朕这一生的梦魇!朕死后,也不想再见到她!”

慕绾棠这是头一次听闻皇帝后宫之间的事,多年来皇后对慕府虽算不上是偏重,但也算得上是敬重了,素来也只是听闻是后宫之间帝后是夫妻和睦的,虽说从前听闻过一些关于谽妃的事,却也没想到谽妃都已经去了十余年了,皇上依旧最放不下的,还是谽妃。

荣懿转过了脸,如今却完全不忌讳慕绾棠在一旁:“当年的事,我也有过错。若不是我未能及时发现,谽妃也不至于惨死。当年的后宫,我尚有余力……”荣懿印了印眼角:“我如今了还是能想起谽妃是个多温婉的人,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子,性子也安静最不喜争宠,每日就是你去的时候,她最高兴……”

慕绾棠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正退到门口的时候,隐约听见李长怀已经回来了,问了问方文情况,一听,便走了出去,反身合上了门,却故意留了一些缝隙,假装压低了声音,可却足以让里头的人听个一清二楚:“公公,方才两位表妹这是怎么了?”

李长怀见她出来了,忙弓了弓身子:“县主。咳,还能是什么事儿,到底是女儿家的事儿。”李长怀想到方才刘钏瑨说的那些话,不免又是皱了皱眉头,这哪里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说出来的话?还是公主的女儿,按静柔公主就已经够刁蛮的了,这个刘钏瑨更是青出于蓝!

心里想着,却更挂念另一桩事。慕绾棠见他面有疑色,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公公有什么不妨直说。”

李长怀想着,素来这位县主也是深的皇上的欢心的,便狠了狠心,道:“方才钏瑨县主先走了,雪鸢县主哭哭啼啼的,倒是道出了一桩不得了的事。”

慕绾棠一听,心中瞬间便明白了,刘雪鸢终于将事情都办妥了!安奈住心中的喜悦,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好奇道:“什么事儿?”

李长怀咳嗽了两声,道:“说是静柔公主因为护国公在外包了私宅养小妾,让她发现了,带着人去将两个小妾生生给打死了,还有一个已经有了身孕呢!”

慕绾棠惊得捂住了嘴:“居然有这样的事!”

李长怀点头道:“可不是!”又看了看里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禀告,慕绾棠赶忙道:“皇上现在正和母亲说话,一会儿母亲出来了,你再去禀告也不迟。”

李长怀应了,躬身立在了门口。

里头正在议事,外头却来人了。慕绾棠定睛一瞧,却是皇后身边的王长路,走到殿门前朝着李长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慕绾棠阴阳怪气地捏着嗓子道:“皇后娘娘有旨,请荣懿大长公主携绾棠县主速速前往坤宁宫一趟。”

这一趟突然的很,让慕绾棠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里头仿若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皇帝虚弱地喊了一声,李长怀忙走了进去,慕绾棠在门外看着那个一脸阴损模样的王长路,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心,更是联想到了皇后与大皇子的做派,便更是容忍不得,索性将连别向一边去。

不多时,荣懿便出来了,看着王长路道:“什么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惊变(一)

王长路将腰身弯的更是低了一些,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的阴恻恻:“绾棠县主身边的丫鬟让娘娘给半路截住了。”说着,停顿了一下,瞅了瞅慕绾棠和荣懿的神情,见二人皆是错愕不已,才继续道:“情况紧急,娘娘请了阖宫的各位主子都过去了,连太后也移驾凤体过去了,还请殿下和县主赶紧过去吧。”

一听各宫都出动了,连太后都出动了,慕绾棠心中隐隐担心的事儿仿佛已经来临,心在胸膛里头“咚咚”作响,手紧紧地攥着那串佛珠,想要寻求一丝安全感。

荣懿心中也有些打鼓,但到底是长公主,又是母亲,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软下来,定了定心神,眼神扫了一眼那阴阳怪气的王长路,尽管王长路是皇后身边做事的,阖宫的主子见的也多了,到底还是让荣懿的这一个眼神扫的心神不宁,心中陡然一惊。

荣懿瞧出了王长路的怯懦,嘴角扯出冷笑:“王公公,劳烦带路。”

王长路忙是点头应了,躬身在前头给荣懿和慕绾棠带路,顺手悄悄地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心中却是在冷嘲:看你能得意的几时!

皇帝的寝殿距离坤宁宫并不远,都是宫中正主,自然得显示宫中的地位,转过九曲长廊便到了坤宁宫,门前的个个宫女都垂首安静地站在那儿,连眼睛都不抬一下,恭敬地给荣懿和慕绾棠福身,尽管各处看着合理,却也是各处都透着古怪。

进了坤宁宫,也只见正殿外头站满了宫女太监,进了正殿后,气氛更是古怪,站在太后身旁的静柔的笑看的人扎眼。

荣懿带着慕绾棠行了见面礼,看着阖宫各主子严肃的神色,勉强端出笑容来:“这是怎么了?今儿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各位主子都到了?”

皇后冷哼了一声,太后带着三寸长长护甲的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扶手上,吓得阖宫的主子忙时跪下,荣懿带着慕绾棠跪下。心知来者不善,却不知对方是什么样的招数,心中瞬时也不安宁了起来。

皇后忙是上前去:“太后生气归生气,可仔细自己的手啊!”

太后指着荣懿身边的慕绾棠,厉声道:“你还有脸问!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儿来!哀家见着皇帝待你们慕家的人不薄,待你这个长姐更是好的没话说,如今竟是纵容你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荣懿蓦地转过头看着慕绾棠,只见自己女儿尖尖的下巴和眼下隐隐的乌黑,心里立即便软了,忙道:“儿臣不知太后在说什么。”

太后冷哼一声。道:“押上来!”

立即便有人押着一个扭着身子的女子上来,慕绾棠定睛一看,不由得喊出声:“伽林?”

伽林一见慕绾棠,眼里的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姑娘……”

太后厌恶地将脸别过一边去,皇后道:“静柔。人是你拿下的,你且说说看吧。”

静柔公主应了,走上前来:“母后,方才钏瑨和雪鸢仿佛为了些事情吵了起来,儿臣赶过去劝阻,隐隐便瞧见一个不是宫女打扮的女子在穿梭,儿臣见她熟门熟路的。不像是生人,想着或是那位县主或是郡主进宫了,想着去瞧一瞧打个招呼,却不曾想儿臣追的急,她便走的急,到最后更是跑了起来。儿臣顿时在心中生了疑惑,立即便派人去将人拿下,竟是个眼生的,看穿着是个宫外的小丫鬟,还是钏瑨眼尖。一眼便认出来这是绾棠县主身边的丫鬟,这才将人带了过来。

“但儿臣想着,亲眷进宫,除了原先是宫里出去的人,其他的丫鬟是不能带进来的,这丫鬟是她自己府里的,并不出身自宫中,儿臣心中起疑,多了个心眼,让人搜了她的身,没想到竟是搜出了这个。”说着,静柔拿出一个纸包递上去:“儿臣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太可疑,便先拿了过来。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因此儿臣才劳烦阖宫的主子都过来,来夺个定夺。”

慕绾棠想了想,自己进宫后便将元锦和伽林都留在了宫门外,伽林虽说活泼了一些,却也不是一个乱来的性子,懂规矩,更不可能自己跑到宫门里头。还有那包东西,到底是什么?

慕绾棠没有在宫里生活过,不安地看了一眼荣懿,却见自己的母亲笃定异常,嘴角上扯,冷笑一声:“不过是丫鬟不懂事,冒犯了静柔了,到底也犯不着这样扭起来审问。若是朕看不过眼,儿臣自会带回府里调教。”

太后也是一脸的笃定,气势并不输荣懿,还没开口,安嫔便先开口:“殿下可仔细听静柔殿下说了?这丫鬟进了宫便是熟门熟路地在走,想来也定然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从她身上搜到的东西,既然可疑,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慕绾棠的眼睛顺着这个温和却带着狠毒戾气的声音瞧去,安嫔面相是个温婉的人,冷不防让慕绾棠想到了皇帝方才说的那位谽妃,或许这个安嫔能够混到一个嫔位,靠的就是这温婉的面容。

仿佛是为了验证慕绾棠的猜测,妃嫔中便有一个更显得年轻一些的嫔妃开口:“安嫔娘娘如今倒是聪慧了,耳朵竟是能抓到关键的字眼儿,嫔妾还以为,安嫔娘娘面相温婉,性子也该是像从前的谽妃那样与世无争呢,如今看来,是平白有了这一副温婉的面容了。”

安嫔素日里最恨别人拿她的样貌说是,如今让这个妃嫔这样血淋淋地揭露出来,羞愤不已,皇后厉声呵斥道:“元嫔,太后在审问,安嫔顺着太后的意思说话,你捣什么乱!”

元嫔倒是不惧怕皇后,斜眼看了皇后一眼,冷笑道:“嫔妾怕是没有这样的好本事,懂得借风驶舵,凭着一副和前人相似的面孔还有旁人为依傍,混到一个嫔位。”

“你……”安嫔气愤地指着元嫔,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安嫔这话,一来暗讽了她不过是凭着一副和谽妃相似的相貌才能得宠的事实,二来也揭露了她胆小懦弱,只能依傍皇后生存的无能。

元嫔嗤笑一声,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嫔妾素来是不会处理这些事的,太后与皇后让嫔妾过来,只怕是浪费了。嫔妾先告辞。”说罢,也不等太后与皇后发话,自顾自地便离去。

慕绾棠心中咋舌,何时宫里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心直口快不惧皇后与太后威势的女子?从未听说过的,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皇后脸色尴尬地道:“母后……”

太后摇了摇手,皱眉:“不必理会。”然后端正了身子,她坐在凤鸾宝座上,座底高出地面有一个香炉的高度,加上荣懿与慕绾棠都是跪着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去传太医来,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

慕绾棠手里捏着佛珠,紧紧的,连手指都抠的发白。

长街上。

元嫔的步子匆忙,脸上不见了方才在坤宁宫的不屑与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紧张的神色。身边跟着的绿芜也是紧张的很,道:“娘娘这是要去禀告皇上?”

元嫔步子没有放缓,绷着脸道:“皇后此次显然是有预谋想要害了大长公主,自然是要去禀告皇上的。我只怕绾棠县主身边的那个丫鬟是中了什么迷道了。我去禀告皇上,一会儿我去皇上寝殿的时候,你寻个空隙,让人赶紧出去禀告两位爷,三爷如今在前线,听不得这样的消息。”

绿芜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话。

她们都是大爷挑入宫的人,却是为三位爷办事的。元嫔步履匆匆,也预感这来头不对。

太医匆匆赶到了坤宁宫,太后神色如常:“许太医,劳烦你验验这东西,可有什么不对。”

那名唤许太医的上前沾了一些粉末,仔细闻了闻,然后道:“回禀太后,此物乃是幺芋,是存放于民间的毒物,此毒物来源甚少,这样一包的剂量要经过极大的提炼,不知太后是如何得到这东西的?”

太后的眼睛眯了眯,冷笑:“这毒物会有什么危害?”

许太医沉吟了一会儿,道:“若是剂量用的大,一招便可要人性命。若是剂量不大,长久以往,便是先是精神不容易集中,然后开始昏昏欲睡,接着便是形容消瘦,渐渐的身体虚弱下去。”

慕绾棠听罢,心里头却是一阵一阵地心惊,这幺芋不是她中的毒物吗?怎么会到了宫里?又为什么会在伽林身上出现?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蓦地回过头去看伽林,却只见她目光呆滞,一时竟是回转不过来,不由的将指甲狠狠地嵌入手心。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如何还能看不出来?今天的事就是有人蓄意想要陷害的!至于这个后面的人到底是静柔?还是太后?睿亲王?或许他们都有份!

荣懿听罢许太医的话,心中也是讶异到不行,脑子一阵空白,只能死死地撑着,只余下了一个念头:一定要保住慕家,保住慕绾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惊变(二)

慕夫人忙将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咚”的一声响,将正殿内的人都吓了一跳,窃窃私语的妃嫔们也顿时鸦雀无声,只静静地看着这个荣耀了一世的大长公主。

荣懿并未抬头,只大声道:“是我让伽林去做这事儿的,与绾棠无关。”

慕绾棠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仿若有好几道雷同时在耳边炸开一样,将她整个人都震慑的不能思考了,直到听到了荣懿的话,这才猛然间醒悟过来,待明白过来时,人却心中一阵的凄凉,摇着荣懿的手:“母亲,你糊涂啊!”

荣懿并未理会,只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坐上的太后冷眼看着荣懿,胸中痛快的不行,仿若许多年的气都在这里撒的干净,冷然道:“你以为你能以一己之力挡下这一切的罪过?你以为你是谁!如今是残害皇上的罪名,你以为你能为她挡到什么时候?!”

荣懿死死咬住自己的牙,这一辈子都没有向谁低过头,额抵在地上,宫里的地面铺上了柔软的地毡,上头细细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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