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相门有女-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慕之清低首,一副含羞女子的模样,罗祁看着慕之清的目光突然带了点别样的趣味。刘钏缙腰间他俩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便推脱道:“哎呦,我今儿光顾着和你们玩儿了,母亲让我看的账本都没看呢。”说罢,当即起身:“你们先说这话,我便先走了。对了,祁哥哥,一会儿可得把之清送回慕府!”

罗祁笑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刘钏缙听了,这才放心地走了。罗祁见刘钏缙走了,看着慕之清的眼神却越来越带着赏玩的趣味。

可让他意外的是,眼见刘钏缙走了,慕之清再抬头却不再是那副娇羞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意见镇定的笑容,迎上他的打量。

罗祁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便放声大笑起来,慕之清也随着笑了。罗祁终于停下了笑声,看着慕之清,道:“怎么?说说?”

慕之清替他倒了杯水,罗祁皱眉:“我想喝酒。”

慕之清却不搭理他,笑道:“我想和清醒的人对话。酒这东西,还是不要在咱们谈话的时候出现的好。结束了,我自然请你一醉方休。”

罗祁又挑了挑眉,眼中满是疑惑,却点头答应。慕之清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开始与他说起来。

刘钏缙的吩咐,只是想让她与罗祁结好,虽然她不知道与罗祁结好对刘钏缙到底有什么好处,但她知道,机会摆在眼前,她必定得去争取。府中她挂念的只有自己那个没脑子的母亲,但无论如何她也是自己的母亲,她的这辈子已经指望不了母亲与父亲,她只能指望自己。

因此,她没有按照刘钏缙的说法做。能不能结好是一回事,但能不能让罗祁站在她这一边,却是她这次力图争取的事。左仪峰这棵树似乎并不那么好依靠,因为他的软弱与他的无知,他已经直接或者间接地失去了太多的机会。现在是左仪堂势力崛起的时候,连她这个闺阁‘中的女子都能够看出来,何况朝中对势力倾向具有敏锐洞察力的老将们?

凌钰侯……虽说好的名声未曾多少听到,但差的名声也没有,却也可以说明凌钰侯罗府的处事低调或是……其他的什么,却也与她无关。

北府。

听完了慕绾棠的话的北阑闫脸色有些凝重,开口居然是与万大钧与慕皖秩一样的话:“你要插手朝堂的事?

慕绾棠心中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却笑着道:“是。”

实在不是她太没有耐性,如果说与万大钧谈到这件事的时候是逼不得已,那么与慕皖秩谈到这件事的时候就是干劲十足,但现在与北阑闫谈……第一,她从未想过拉他入伙儿;第二,她说的也说得烦了。何况对方还是个狐狸,这样的一笔账可该怎么算?

“具体。”北阑闫开口。慕绾棠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口:“前段时间咱们已经将姚粟拉下了马,吏部侍郎的位置空缺你们找人补上,这个我不过问,但必得是咱们信赖的。如今朝中如你们北家的根基算是深厚,但我们慕家却是根基过于薄弱,因此,我自然是需要你们在这一点上为我们慕家多做点功夫。而我们的人马分布在京中各行各业,若是需要,连北部南部的人你也可以借着使。”

慕绾棠说罢,又是口渴的紧,赶忙端着茶盏爽快地喝了一口茶,豪爽劲儿简直让慕皖秩有些想要夺去她手里的茶盏的冲动。北阑闫看着慕绾棠,等着她喝的爽了,这才开口:“你只有这个要求?慕绾棠看着他,狡黠一笑:“眼下是,日后么……可就说不准了。”

北阑闫笑了,然后道:“成。”

第八十四章 北阑闫入狱

端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是过了四月初三。初四一大早,慕绾棠简直感到心情舒畅得无以言说,虽说不能就此肯定,但不论如何,慕府的头一个风波也算是过去了。

只是……三哥是没事了,这事儿过的,未免简单了些?当初,三哥常年游历在外,睿亲王是拿着这一点做幌子,加上当初的杀人事件是有预谋的,证词证供证物安排得一点差错都没有,被杀的人就是姚粟,姚老太傅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当初的事件当真是一点寰转的余地都没有。

慕绾棠不禁嘲笑自己太能操心了,事儿都已经过了一大半,她却还在这儿操心不完。慕皖秩这次难得要在家呆久一些,因此兄妹两也不是那么粘糊。慕绾棠自个儿去慕夫人那儿吃了早饭,因着心头宽了一些,面色都好了许多,连素来不多话的芙箬姑姑都笑着夸赞了慕绾棠这几日的好气色。慕绾棠心里高兴,吃了早饭便道:“我去寻三哥去了。”

慕夫人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头,笑道:“就你最是粘你三哥!”

慕绾棠调皮地笑了笑,道:“我去了。”说罢,转身便去,脚步轻快。元锦抿着嘴角,也笑着跟着慕绾棠走了。

慕夫人看着慕绾棠的模样,叹气道:“唉,这孩子,我原是担心着她恢复不过来,如今看来,是好了大半了。”

芙箬递上了燕窝,一边细心伺候着,一边道:“奴婢今儿看着姑娘,哪儿还有半分不痛快?姑娘是个通达的人,那样的人,不值得姑娘伤心。”

慕夫人道:“看着是不错了,只是这孩子惯是不用我操心,我就是担心她有什么事儿也憋着,不告诉我。”

芙箬笑道:“像咱们家这样通达的姑娘可上哪儿找去?哪家的夫人不是替府里的孩子一个个操碎了心的?夫人这是福气好,三个公子哥儿和姑娘都不用夫人操心。如今三公子回来了,夫人更是可以放心了,三公子自小便与姑娘亲近,有了三公子在,姑娘定是过的好很多。”

慕夫人听了,心中也开怀了不少,点了点头,(W//RS/HU)一口一口地喝下了燕窝。

慕绾棠来到慕皖秩的阁里,却发现慕皖秩一脸着急的模样,还狠狠地踹了齐牧一脚,齐牧倒是硬生生地受了,慕绾棠却是看的揪心,要知道,她这三哥虽说平日里一副玩闹不正经的模样,却是素来待人有礼,即便是下人也不会随意打骂。

慕绾棠赶忙上前,朝着齐牧使了眼色,然后笑嘻嘻地道:“三哥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怒气。”

慕皖秩回身,正想说什么,看到齐牧,又道:“让他等着!”

齐牧见了慕绾棠的眼神,便不动声色地想要退出去,哪知慕皖秩突然吼了这么一句,心中顿时有些叫苦。慕皖秩却懒得理会,抓着慕绾棠的手便问:“你到底与二爷达成了什么协议?”

慕绾棠让他弄得有些害怕,眼神开始有些不对:“我们……”

慕皖秩整个人烦躁的很,道:“罢了,你和我一块儿去。牢房今儿怕是进不了,先去一趟翠延馆。”

慕绾棠让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情绪也跟着烦躁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一会儿牢房一会儿翠延馆的,谁进了牢房?去翠延馆找谁?什么协议?你倒是说个清楚!”

哪知素来对她有求必应的慕皖秩这会儿却没再搭理,直接便抓起了她的手往外走,一边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谁进了牢房?北阑闫!这狐狸这会儿算是栽了!咱们先去翠延馆找安延琮,你大约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有你说了实话,我们才有办法救他出来!”

慕绾棠听闻,耳中仿若听到了一声震雷一般。

他入狱了?

一直都像一个狐狸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心思深重得无以复加的男人,如今居然锒铛入狱了?

姚粟?杀人?慕绾棠脑袋中闪过无数的字眼,然后锁定了这两个词儿。

上了马车,因为慕皖秩着急,整辆马车都走的着急的很,车厢也是摇摇晃晃的,慕绾棠尽量稳住了身形,然后问:“可是姚粟死了?”

慕皖秩又是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这事儿应该知道的人还不多,因着慕绾棠连北阑闫为何入狱都不知道,因此他肯定慕绾棠是不知道的,但他也想不的这么多了,直接便道:“姚粟是子时的时候被发现死在京郊的庄子上的,抓二爷的人寅时便到了可见这明明就是预谋好的,但奇怪的便是二爷为何不解释?那狐狸的心眼比莲蓬还多,怎么会乖乖地让人把自己抓走呢?”

慕皖秩一脸的想不通,但慕绾棠却是心中大致有数。

是因为她,她保住了慕府的安危,保住了慕皖秩的安危,却直接将北阑闫置于危险境地。不过,慕皖秩说的对,为什么北阑闫没有反抗?他定是不会乖乖跟着走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马车在路上疾驰,朝着翠延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杨雎回了睿亲王府,步履匆忙,见了睿亲王便急忙跪下,道:“参见王爷。”

睿亲王倒是一脸的悠闲模样,健康肤色的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色:“都搞定了?”

“是。”杨雎应道:“北家儿子已经入狱。”

睿亲王看着杨雎的眼神有了一丝赞扬的神色:“嗯,办的不错。”接着,眼中出现了一些狠厉:“只恨慕家的人没能牵涉到!”

杨雎接道:“慕家的人虽看着懒散,这几日实则谨慎的很,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实在难以寻得缝隙。”

“如今看来,倒是慕家的那个小丫头容不得小觑。给我盯着点儿,头几回因着这北阑闫搅和,咱们的人一直都近不了她的身边,如今给我下令,都盯紧了这丫头!”

杨雎在睿亲王手下做事已经多年,从前也跟着查过慕绾棠,也派人盯着,但却从未成功过,每回派出去的探子不是有去无回就是近不得她的身,因此也对这个女子格外留心。

“对了,上回三皇子派来的那使臣,咱们是不是……”

睿亲王皱了皱眉头:“还没解决?”

杨雎得了令,立即明白,不再多话,只说了一个“是”字。

睿亲王冷笑一声:“詠琏倒是能干,这两年也在此处收拢人手,如今连我的府上也敢来了。”

“看着架势,三皇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杨雎道:“王爷……”

睿亲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不过是个不成器的皇子,他若是詠裕,我或是还惧上几分,既是詠琏,那便罢了。”

三皇子詠琏素来不得皇上的欢心,如今也是二十五的年纪,还未曾立福晋,他的生母是外族木莲族人,这个民族早便已经在臣服于澧国,詠琏的身上,留着一半的木莲族人的血。

杨雎领了命后,便下手,除去了詠琏派来的使者。

第八十五章 牵涉

气宇恢宏的宫殿中,六皇子咏琏站立桌前,挥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

一旁的宫人手脚伶俐,立即端着加了皂角的水让咏琏洗手。咏琏净了手,嘴角含笑:“难为你心细。”

荷苎看着这眉目俊朗又笑得温暖的男子,脸色微微发红:“六皇子说笑了,这是咱们下人该做的。”

咏琏温和地一笑,外头守着的小路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启禀六皇子。”

咏琏看了看他,对荷苎道:“你先下去吧。”

荷苎行了礼,十分听话地下去了。

咏琏微微收敛了笑容,道:“怎么了?”

小路子脸上有些哀戚的神色,但仍旧开口道:“使者……没了。”

咏琏身形动也没动,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然后背过身去,轻声吩咐道:“想法子将尸首带出来,厚待他的家人。”

小路子点了点头,看着咏琏的背影,立即便下去。荷苎见小路子出来了,想着进去服侍,却一瞬间见到了咏琏的背影,仿若周身的事物都凝滞了一般。咏琏肩膀生的宽厚,背影却有些单薄,眼下更是有一种悲戚感随之冒出。

咏琏仿若感到身后有人过来,转过了身,脸上又恢复了那温和的笑容,道:“你杵着做什么?”

一瞬间,他身上的哀戚都不见,又恢复了她素日见到了六皇子咏裕的模样。荷苎定了定神,笑道:“奴婢看小路子出去了,想着皇子身边不能没个伺候的人,这便赶来瞧瞧。”

咏裕笑道:“你有心。”接着,却不再多说一句话。

翠延馆。

慕绾棠与慕皖秩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翠延馆,小厮见了便识趣地带了两人去了三楼,安延琮惯用的房里。

一进门,安延琮的脸色黑到不行。见他们来了,也不管不顾,开门见山地对慕绾棠道:“当初你将姚粟拉下马,用的是什么法子?”

慕绾棠自个儿本就是心神不宁,安延琮这么一问,也是愣了愣才道:“用的是坊间流言的法子,加上一些他本就做过的事儿的夸大作用。”

慕皖秩虽说也是心中焦急,但安延琮这么直白也让他有些尴尬,便道:“延琮,有事儿好好说,绾棠也来了,不用逼问。”

安延琮也知道自个儿方才的语气急了一些,对方好歹也是慕皖秩的妹妹,正想说什么,慕绾棠却开口:“没事,眼下救人要紧。”然后也不管他们是什么神色,直接坐下道:“说吧,你需要知道什么。”

安延琮看着大大咧咧坐下的慕绾棠,心中也是暗赞了一下北阑闫的好眼光,然后道:“那我不与你废话,你与二爷一起,或是二爷帮你,做过什么,你知道的,统统都说出来。”

慕绾棠点了点头,喝了口茶,然后道:“起先便是左仪堂入狱的事儿,我请他帮我将左仪堂救出来,而作为条件,我帮他把姚粟从吏部侍郎的位置上拉下来。再往后……我想,他该是在西北边塞那边的铁矿上的事儿也帮我打了招呼,其余的我便不知晓了。”

安延琮喝了茶,慕绾棠说的他都知道,但到底是还有什么?

慕皖秩开口:“东街涨了税,南边增益茶庄,该都是二爷的手笔吧?”

安延琮烦躁地点了点头:“嗯。”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呼地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等到,你说姚粟是怎么让你拉下马的?”

这会儿慕皖秩不满了,皱眉道:“小道消息加上作秀,你还不明白?”

“增益茶庄,西北边塞,这些事儿获益的都是谁?”

慕皖秩听罢,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然后两人一同看着慕绾棠,慕绾棠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是我。”

“不。”安延琮道:“是慕家。”

慕绾棠也好似想到了一些东西:“姚老太傅不该……”

“姚老太傅查不出,那睿亲王呢?”

安延琮此言一出,慕家的两个兄妹都有些愣鄂,安延琮继而道:“我手下的探子有报,自从姚粟去了庄子上,睿亲王手下的人跑姚府,可有些勤快。”

慕绾棠脑袋飞速地转动起来,缓缓道:“四月初二晚上,有宴请三哥的晚宴,三哥没有去,但北二爷去了……”

慕皖秩眼中也浮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睛看着他们,缓缓地道:“在场的皇族……只有睿亲王!”

安延琮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他们的推测。

姚老太傅未必有能耐查明当初姚粟下马的事儿到底是谁在搞鬼,但睿亲王在坊间的探子也不少,她利用的都是一些三流人士,原是想着大约是不会查到他们这样的三流人的身上,但她忘了睿亲王的脾性,再下九流的招数和人,只要有用,他都会物尽其用。

北阑闫这一个月来做的事儿都是有利慕家的,睿亲王一直都在找慕家的漏洞,慕皖秩不出席的事儿也是到了晚宴开始的时候才由北阑闫代为说出的,待晚宴结束后的两个时辰之内,姚粟便已经死了,而晚宴的地点,离姚粟的庄子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的距离。

利用了姚老太傅的丧子之痛,并用慕家加以威胁,令素来足智多谋的北阑闫也不得不败在睿亲王这招数下。

“二爷今儿可是一点都没有否认,直接便跟着人走了,这狐狸,这狐狸!让人抓住了弱点,便是这般可悲!”安延琮气急,便喊了出来。

慕家的兄妹俩都是一脸凝重。许多事儿做的时候都未曾细想,而北阑闫却是为了他们慕家入狱的,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源自当初慕绾棠一心想要救左仪堂出狱。

慕绾棠心中有些焦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三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安延琮才开口道:“先去狱中看看二爷,商量商量。那家伙,不会想要束手就死的,不过是境况过于危及罢了。”

慕家的俩兄妹本就心神已经不宁,听安延琮这么说,只能是心中暗暗地祈祷他能自个儿有个打算才好。

裕王府。

咏裕一连砸了几个花瓶,北箢无奈地看着咏裕盛怒,却在一旁也是无可奈何。

那三人当中,大概就数这北二爷与王爷的感情最盛,王爷的挚友不多,对北阑闫素来都是敬重有加的,眼下北阑闫入狱了,王爷自然盛怒。

等到咏裕火气撒的差不多了,北箢才在一旁道:“苏陀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

第八十六章 忧心

咏裕皱了皱眉,冷笑道:“这杂碎胆子倒肥!”说罢,犹是没有想去见的模样。北箢也不急,悠悠地道:“我只能告诉你,北二爷在牢里多呆上一刻,就多一分丧命的危险。”

咏裕听罢,许久没做声。过了好久,才烦躁地一甩袖子:“让苏陀在前厅等着!”

北箢叹气,咏裕便是这般的性子,北二爷也能栽进去,说实话还真是头一遭,也难怪咏裕如此暴躁。

咏裕踱步来到前厅,丝毫看不出一丝丝方才在后园时那烦躁的模样,面上表情也是一如往常地慵懒:“苏先生来一趟还真是难得。”

苏陀承了素来的不羁却并无傲慢,笑看裕王:“诚闻六皇子裕王素来的散漫,如今得力爱将入狱了还能如此面不改色与在下说话,当真是有大将之风。”

咏裕那明明散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在一瞬间冷了脸色,心中素来对苏陀并无好感,若不是当年在江南的时候……咏裕更是心中不快,说出的话也不甚中听,斜睨着苏陀:“你在睿亲王手下做事,居然也敢到本王的府上撒野,不怕本王发落了你?”

苏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道:“在下乃自由之身,无故须得听从睿亲王吩咐。”收了扇子,眼神也跟着变得有些不善:“若不是北二爷当年的救命之恩,在下也无须来王爷府上。眼下要紧的是救人,还是王爷与在下的那一桩陈年旧事要紧,王爷自个儿掂量着看。”

咏裕是素来得宠的皇子,在宫中连着大皇子见着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眼下居然让这么个布衣钳制着,不由心头一阵不快,险些便要动怒。

过了许久,北箢以为咏裕正要发火,咏裕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果真是苏陀,不羁惯了,连着到了本王面前也是这般的了不得!”罢了,又是朝着边上杵着的丫鬟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苏公子看茶!”

苏陀是明眼人,见了这般情景,也跟着笑了笑,接着便将话题引入了正事儿上。

慕家兄妹与安延琮一块儿去了监狱,却被告知不得进入探视,三人又是面面相觑了一阵,只怕这事儿是凶多吉少了。慕绾棠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府里,一进门便是谁都不想搭理,直接便往榻上倒去。

前世因,今生果。

知道了这许多,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儿。是该想个法子救他才是,可眼下慕绾棠只能是对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只怪自个儿当初胆小,只顾着做生意,与朝堂之上有关的东西全都一概不管,眼下真是寻个人帮忙也没法子。

求父亲?怎么求?北阑闫与自个儿也算是非亲非故的,何况这姚老太傅既然能把北阑闫弄进了牢笼,自然也该是查到了这背后鼓捣的人儿是谁,估计下一步就是她慕绾棠了,慕家此刻若是再出什么事儿,姚老太傅保不准就与慕家没完。

正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元锦却打了帘子进来,点了灯细细地往榻上瞧了瞧,慕绾棠本就没有什么睡意,让她这么一弄便干脆坐起身,道:“怎么了?”

元锦见慕绾棠坐了起来,也知道她本就没什么睡意,便替她掀起了床帐,道:“三爷在外头,让奴婢进来瞧瞧姑娘睡下了没有,奴婢想着这些天的事儿,便进来瞧瞧,果真姑娘还没睡下。”

慕绾棠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让三哥进来吧。我睡不着,也好找个人说说话。”

元锦“哎”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儿,慕皖秩便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身边,苦笑了一下:“我猜你也没睡着,走过来瞧瞧,也解解闷。”

慕绾棠见他一身宽松大袍子罩在身上,看来也是回去躺下后睡不着,才过来寻她的。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说什么,直到气氛着实尴尬了,这才对着慕皖秩道:“三哥,是我对不住他。”

慕皖秩听了也是沉默。慕绾棠偏过头去看他,这才发现他清瘦了不少,沉默起来的他没了平日里那股子脾性,倒显现出一丝别样的柔和来。

“无论如何,咱们总归是要救他的。但这里头的事儿着实难以辩论,死的若是个平民百姓倒也罢了,偏是姚老太傅最为偏爱的五子,何况里头的重重只怕是牵涉到京中不少的官宦世家,即便是北太师这般手段的人物,如今也是左右奔波,想着给落个从轻的法子。”慕皖秩开口。

这里头的一层层关系,这姚粟被杀与北阑闫入狱旁人看来都是清清楚楚的事儿,不过杀人偿命的关系。

但京中当官的,个个都是见多识广的,自然心中有数,这不过就是一个晃头罢了,只怕是关乎皇子夺位的事儿在里头。

虽说圣上如今身体康健,但皇子的储位争夺从未歇停过。风头最盛自然是裕王夜咏裕,但诸位皇子又岂是吃素的?他们一个个的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这次的事儿,上头牵涉的东西太多,估计是有人想对咏裕下手,自然便从咏裕身边这有名的京中三公子开始。

“三哥,这次的事儿没这么简单,但咱们只求慕家安稳,千万不要将慕家搭进去!”

慕皖秩听了,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慕绾棠的发顶:“自然。咱们得尽力,但不可将家里搭进去,否则就更没有救出他的可能了。”

“我觉得,咱们从几位皇子身上查起,或许更有用。”慕绾棠低声道。慕皖秩的手顿了顿,然后叹气:“是,咱们明儿再去找延琮商量商量吧。”

慕绾棠却摇了摇头:“不是,咱们该是找表哥商量去。”

慕皖秩自然知道她说的表哥是谁,有些讶异,但仔细一想,却又是不无道理的,想了想,才道:“也是。”

兄妹俩本就心事重重,一点儿也没有心思睡觉,就这么靠着到了天明。福生今儿下午时分就已经来过,却一直都不能见到慕绾棠。外头的事儿他也听说了,若不是这事儿真是有些紧要,他也不会这么不开眼,在这关键时刻来找慕绾棠说这事儿。

福生虽着急,可也只能干着急。慕绾棠这几日忙着这头的事儿,早就将慕之清的事儿瞥到了脑后。

第八十七章 疑惑心中藏

这风波起的怪异,一时间整个京城已然议论纷纷,更有素来承了北二爷好些恩惠的人在替他叫不平,嘴里嚷嚷着要将此事彻查,不给个交代休想罢休。北阑闫早在少年时间便在京中立下了好名声,如今更是人人不信,北二爷何以会杀人。

慕绾棠也知道这舆论压力根本就没什么作用,顶多能缓一缓他们的步伐,至少有坊间的民众支持,他们也不敢在狱中对北阑闫下狠手。

詠裕走进了舞坊,北箢身边的姑姑将他引到了隔间里头。隔间外头的人生的有些矮小,却是一脸的凶神恶煞的模样,有人来了便是一脸的防备,待看清是詠裕后这才缓和了一些,行了礼,用夹生的汉语生硬地道:“王爷请进。”

詠裕踏步进了隔间,里头坐着一个男子,个头较詠裕要稍矮了一些,却比外头的两个要生的高大,气度自是不必说的,见是詠裕来了,展开了笑颜,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道:“我的裕王,你终于来了。”

詠裕笑了笑便坐下,直言道:“如今我这边出了事,想再问你借几个人。”

对方听罢,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眼中却渐渐透出一些寒意来:“我的裕王,上次你向我借了两个人,就差点引起我北鲜与你大澧的战乱,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前车之鉴’吗?我可不敢再随意借人给你。”

詠裕冷笑一声:“北鲜二皇子大半年来都在我大澧国隐姓埋名地转悠,这若是上报,只怕二皇子您的性命也是堪忧。”挪了挪拇指上的那玉扳子,继续道:“何况北鲜若与我澧国开战,只怕是随了二皇子您的心意。”

二皇子此刻完全冷下了脸面,心中怒火攻心,却耐着对面的人是裕王而不敢发作,微怒道:“我与大哥再如何不合,也是以我北鲜的利益为先的!”

詠裕见他有些微怒,却突然笑了起来。北鲜二皇子让他这么一笑,心中更是恼怒,正欲发作,詠裕及时地制止了他:“你也别与我发作了,你我都知道,你现下心中有怒火,不过是因着我说中了你的心思罢了。”

二皇子“滕”地站起来,汉语本就不流利,心中有怒气时一时间也想不到该说什么,憋了好半日才说了一句:“你不要血口喷人!”

詠裕不理他,自个儿在那儿慢悠悠地道:“北鲜与我澧国开战,你北鲜的能将不多,在加上一些朝臣參奏,定是会让你那骁勇善战的大哥出征我澧国,你趁机牟利,这不是你计划了很久的事么?”

北鲜二皇子听罢,心中骇然,终于坐下,沉默了良久,道:“你要多少人?”

“五个。”

二皇子将在门口的两个守卫唤进来,用北鲜语低语了一阵,那人先是有些不情愿,但二皇子又说了些什么,这才出了门。

詠裕笑道:“多谢二皇子。至于二皇子在北鲜的事儿,本王也会为二皇子多多留意。”

说罢,身影迤迤然消失在二皇子的视野里。

慕皖秩与安延琮在外头等着,见詠裕出来了便立即上前去,詠裕却并未展露多少笑颜,只是看着二人急迫的神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慕皖秩见他已点头,立即吩咐了身后的人一阵,接着二人便上了马车。安延琮早就已经派人去了南方,在那边的行官处打点了一番。慕绾棠身为女子,出现并不方便,因此便留在马车中。

詠裕还有事,不能时刻与他们相伴,上了马车后便是分道扬镳。慕绾棠坐在车内,心中压抑的很,叹了口气,掀起了窗帘子往外瞧了瞧,也顺带呼吸几口顺畅气。

舞坊的位置虽说算不得是最好的,但好歹是京中官宦人家去的地方,地段自然也不会差,因此这一路过来,慕绾棠能见到的都是繁荣景象。慕绾棠这几日也让这些事儿搞的焦头烂额,竟是也忘了,如今这天气,正是好时候,若是换做自个儿,也该是得着急地出来玩儿了。

马车行驶的快,安延琮与慕家的俩兄妹都分头有事儿要做,因此不一会儿也到了东街。

慕绾棠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帘子。而就在她放下帘子的一瞬间,却眼角撇过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又掀起了帘子看了看,待看清了后,心中便是有些惊异。

马车虽说只不过在东街口快速飞奔而过,慕绾棠却牢牢地将那个身影记在了心中。

那慕之清的身影。

联想到第一世,她突然间觉得有些慌乱。东街离翠延馆较近,安延琮下车后,马车便又是马不停蹄地往慕府的方向去。

慕皖秩看慕绾棠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