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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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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政治势力的代表。

可是,今天王循打算接见来人,因为此时他的内心很空虚寂寞,正要找点事情来做,舒缓一下情绪。

当王循推门进去,第一眼看见张易之的时候,眼中闪过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眼前这个俊朗得有点妖异的年轻人,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样。很奇怪的是,他一时间居然没有想起来。直到张易之自我介绍完毕之后,他还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莲花六郎张昌宗的兄长。他见过张昌宗几次,怪不得见到张易之以后,觉得颇为眼熟。

“不知张郎深夜来访,所为何事?”知悉了张易之的身份以后,王循倒也不敢怠慢,便客客气气地问道。

不过,他的心底早就盘算开了,在他看来,张易之既然和张昌宗是兄弟,代表的应该就是张昌宗。因此,他猜测张易之乃是为拉拢自己加入张昌宗这一派而来。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王循有些后悔轻率地决定接见张易之了。王家乃是世家豪门,虽然因为族中女子被人强抢为妻的事情,声望大跌,但依然有着自己的骄傲。王家很难轻易投靠一般的政治势力,更不可能投靠以一个面首为首的势力。

同时,王家也不愿轻易得罪人。所以,尽管不可能投靠张昌宗,如何拒绝却也是一个问题。

王循不愧是政坛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人物,虽然心中迟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那一点微小的情绪波动却是难免的。可惜的是,就是这一点情绪波动,还是被有心观察的张易之捕捉到了。

“明公放心,在下此来,和我那位不成器的兄弟无关。”张易之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

“哦!”王循顿时松了一口气:“还请指教!”

“在下前来,主要是想请明公看在亿兆苍生的份上,大义灭亲,为挺身而出,弹劾来俊臣!”张易之直言不讳地说道。他刚刚从王雪茹那里得到了信息,知道王循对来俊臣也极为不满,所以他说话也就肆无忌惮了。

听得此言,王循的眉毛一挑,猛地站起来,厉声说道:“张郎若是来挑拨离间的,这就请便吧,恕不远送!”

张易之心中暗笑:“这家伙装得倒是挺像的,好像来俊臣是你亲兄弟一般!”

当下,张易之也拍案而起,道:“王循,没想到我倒是高看了你,你以为你和来俊臣之间,真是亲戚吗?错!你和他从来不是亲戚!他只是一个强盗而已,不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你妹妹,甚至你的家族,都是一样!他抢走了你妹妹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抢走了你作为一个兄长对于妹妹幸福的期待,也抢走了你太原王氏家族在天下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形象。以前,大家都知道,要想和太原王氏结亲,必须要一个好好教养自己的儿女,让他们变得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而且大家都是这样做的。现在不一样了,人家都在说,太原王氏的女儿好像也并不那么难娶到手,只要你能抢,只要你够狠毒,一切都不是问题!你觉得,这就是你王循,就是你太原王氏真正愿意看见的吗?这就是一个亲戚应该带给你们的荣耀吗?”

王循眼中闪过颓丧之色。张易之的话,字字句句都像利刃一样刺进他的心里。他想反驳,却找不出一句有力的证据,只好重新默默地坐了下来。

张易之也没有继续逼迫,他也不再多言,而是静静地做着,等待王循的回应。屋内一下静了下来,只有屋子正中的沙漏还在“沙沙”地发出自己的永无止境的声响,像是在提醒人们,时间正在流逝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循抬起头来,说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我们家和来俊臣之间并不像表面上如此亲密的?”

张易之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的事情成功了大半。他微微一笑,道:“其实,前些日子,我正好在嵩山一带游玩,恰好看见一个黑衣人劫持了一个女子经过,当时便出手将那女子救了下来,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女子便是令妹。然后,我便从她的口中知道了一点东西!”

王循脸色阴晴不定,眼睛直直地看着张易之,忽然,他开口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张易之一愕,强笑道:“王公说笑了,我并不是什么黑衣人,想必你是认错人了!”

“是吗?”王循的神色却很笃定。

第一百二十七章 便宜大舅子

“一见到你,我就感觉很熟悉。我想,以你的相貌,纵然我是男人,见过之后也轻易不会忘记,怎么会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呢?听到你说自己是张昌宗的兄长之后,我倒是释然了。你们兄弟之间,在面相上的确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王循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直到你说出了我小妹的事情,我终于真正的豁然开朗。原来,我原先见到你之所以会感觉熟悉,并非因为你的相貌,而是因为你的眼神。你可以掩饰你的声音、神态和很多东西,却无法掩饰自己的眼神。你,就是那天劫走我家小妹的那位贼人!”

“相通这一切,我就明白了!记得当初你之所以会逃进我家中,就是因为卫遂中领着人在后面追杀你。可见你和来俊臣之间,早有罅隙,而你逃过一难之后,又四处找人对付他,也就不足为奇了。还有,你说你在嵩山救了小妹,可后来将人送到寒舍的,为什么又换成了那个大个子呢?在你身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让你连光明正大地将人送到我家门外都不敢?更重要的就是小娘子回来之后,说话行事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也许可以瞒过别人,作为兄长的我,却很容易从诸多迹象之中看出,她陷入了一场男女之情里面。加上她最近老是在我面前说来俊臣的坏话,言犹在耳,你却来联系我一起铲除来俊臣,这难道也是巧合?”

张易之顿时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王循这厮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居然能看出这么多破绽来。同时,他也暗暗自责,看来自己行事还是缺乏必要的缜密性,在有心人眼里,居然是如此的破绽百出。若是要和武则天斗,凭着这种水平,还是不够啊!

张易之身边,除了张宝这样的马屁精,就是张大张二这样纯粹鸡鸣狗盗之徒,现在,就连这一对鸡鸣狗盗之徒都已经离他而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有一个心思缜密,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幕僚来为他出谋划策。

“怎么,张郎你还有什么话说?”带着一点难掩的得意之色,王循向张易之笑道。

事到如今,抵赖无益,张易之只有痛快承认。当下,他点头道:“明公果然洞察力惊人,佩服!”

王循皱了皱眉头,道:“张郎既然都承认了,难道就没有什么要特别说明的吗?你觉得,凭你我之间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合作吗?”

“为什么不能有?”张易之笑道:“不管我们之间关系如何,不是有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之朋友。咱们之间既然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能成为盟友呢?再说,就算不是盟友,我想咱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可以很不错的!”

“张郎所指的,应该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吧?”王循眼中忽然露出一丝厉色,冷哼一声,道:“虽然张郎有一位了不起的兄弟,我未必得罪得起张郎。不过,我还是要郑重地警告张郎,你最好离我妹妹远一点,否则的话,纵然全天下都笑我王某自不量力,王某也要和张郎见个分晓!”

张易之心中苦笑,暗忖道:“一个妹妹你都这样说,要是你知道我沾惹的,是你全部的两个妹妹,你还不吃了我!”

当下,张易之错开话题,道:“关于小娘子的事情,咱们可以稍后再说,听明公的意思,似乎对于联手铲除来俊臣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计,还请示下!”

王循见张易之顾左右而言他,有些不满,但张易之所说的毕竟也是正事,王循倒也不好继续纠缠下去。

“我只是有些好奇,以张郎那位兄弟的能力,虽说自己暂时还无法扳倒来俊臣,多联合几个朋友,想要做到此事,也并非难事,为何却偏要找上我这个初入京师,并无多少影响力的小官呢?”

张易之很认真地说道:“在下要纠正一下明公,这次大事,我那位不成器的兄弟非但没有参与其中,他甚至根本都不知道此事。这一次的事情,完全是由我个人发动的,和我那位兄弟没有任何关系!”

“哦!”王循不由有些动容,对于张易之的印象改观了一点。当然他也不可能因为张易之区区的一句话而彻底改变态度。当下,他有些迟疑地说道:“来俊臣身为国贼,仇敌多如过江之鲫,却一直能屹立不倒,岂是幸至,张郎总不会以为凭你自己区区白丁之身和我这个区区四品官就能一举将他扳倒吧?”

“自然不会!”张易之道:“有些事情,不发动则已,一旦发动自然要一举功成。在下这一次还找了几位帮手,也不妨说与明公听听!”便说出了几个名字。

王循一听,不由动容,失声道:“张郎能凭一己肉舌说动这几个人相助,真是令人万分敬佩。好好好!可惜,可惜,可惜!”

张易之被他几个“可惜”忽悠得有些头晕,便问道:“明公在可惜什么?”

“可惜张郎有一个兄弟在宫中,否则的话,凭着张郎的家世人品以及魄力,某一定会主动找上门去与张郎结亲!”

张易之立即明白了王循的意思,眼前这位便宜大舅子也是不看好面首这个眼前看起来很风光的职业啊。看来,还是要想方设法把老六从宫里捞出来才是。

“明公的意思,在下明白!”张易之斟酌了一下,说道:“在下只想说,请明公给我些许时间,在下一定会给明公一个满意的交代!”

“哦,些许时间?”王循眼中燃起了少许兴趣。他是一个极为传统的人,那日张易之在他面前将他妹妹接走,实在是让他颇为扫面子。可是,他更为在意的是,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他妹妹的声誉。

要知道,后世之所以说“唐乌龟,宋鼻涕”,就是指的唐朝淫乱的事情很多,男人稍不小心,就有可能成为乌龟。可是,关东豪族,尤其是“五姓七望”这样的天下顶尖豪门对于自己家族的女子一向管教极严,这些家族管教出来的女子,一般都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堪称极品。这也是除了身世之外,这些豪门女子极为畅销走俏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王雪茹这次发生无疑会让她成为太原王氏中罕有的“滞销货”。王氏的门庭太高,一般人家仰扳不上,其他世家豪门或者王公贵戚,肯定会更加中意王家那些毫无不良记录的小娘子,而不是王雪茹这样有“污点”的。

而张易之作为当事人,自然不会因为王雪茹的这些“污点”而介怀。而且张家虽然不是天下的顶尖豪门,却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勉强配得上太原王氏。这让对张易之很有些不爽的王循觉得,若是张易之没有那个当面首的兄弟的话,他倒是愿意为了妹妹摒弃前嫌,和张易之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联姻的事情。

“三年!”张易之略略思忖,道:“三年如何?三年之内,如果在下无法让我那位兄弟从皇宫之中走出来的话,在下宁愿退出,绝不纠缠小娘子。若是三年之内,在下能做到这一点,还请明公成全!”

“三年,那可是一个可以令一个豆蔻少女从不切实际的梦中惊醒很多次的时间!”王循若有所思地说道。

“若是小娘子在这三年之内,有了更好的选择,在下也绝不会阻拦!”张易之满怀信心地应道。他对王雪茹有足够的信心,而且如果一个女人会移情别恋的话,他又何必留恋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别

从王府回来,张易之感觉十分的累,却也十分的兴奋。今晚这几个时辰之内,发生了太多令他在以后相当长时间内,都注定难以忘怀的事情。

首先,也是最令张易之兴奋的是,终于把心里头那个一直萦绕着的心结打开。从此以后,纵横天下,他就不会再因为那个其实并不存在的协议而束手束脚。同时,他又在一个成熟而艳丽的女人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作为男人快乐和威风。虽然他这具身体,可算是“久经沙场”了,但作为这身体现任主人的张易之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有过实战经验,今天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破处了。

然后,就是和王循就结亲和合作两个方面都进行了交流,结果虽然未必尽如人意,却也算得上差强人意了。有了这个三年之约,从明天,哦,不,从今天,此时此刻开始,张易之就有了前进的动力,不为其他,就为那个为了他付出那么多的小娘子,张易之也要在这三年之内,将张昌宗那个昏了头的家伙从皇宫里面拽出来。

至于合作的事情,那就更不必说,有了王家两姐妹在暗中使力,王循早就恨不得冲到来家和来俊臣单练了,张易之的到来对他而言,不啻久旱逢甘霖,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谈得十分的顺利。

“还有最后一张牌,是到了揭开的时候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易之在这样一个念头中,沉沉地睡去。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虽然这首《渭城曲》的作者王维还要四年后才出生,分手的离情别绪却不会等待一名伟大诗人来发现。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有依依惜别的故事在发生。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唯一相同的,就是离情别绪。

贺常住也要离开了,来了神都城好几天,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刻了,就像一个最寻常的百姓一般,他缓缓地走出了定鼎门,站定了身子,看着远方此起彼伏的崇山峻岭。

后来,有一位诗人在自己的诗作里写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话真是一点不错,虽然已经四十好几岁了,在贺常住的眉宇间,除了几条若隐若现的皱纹,你很难再找出一点岁月的痕迹。他还是那样的俊逸不凡,卓尔不群。

带着一点淡淡的忧郁,贺常住往桥头一站,立即将大半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这一刻泛起同样一个疑问:“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贺常住没有开口,就像一尊石像一般,他就这样寂静地站在那里。在喧嚣的人来人往之中,谁都能一眼看见这个男人的寂寞。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常住忽然回过头来,向着城门的方向喃喃地说道:“终究还是没有来啊,看来她终究是生了我的气——”说到这里,他的眉宇之间浮起的居然并不是因为送别者没有到来而应该出现的失落之色,而是淡淡的讥讽之色:“看来,她们武家的人都是一样的硬心肠,我原本不该对她有太多的幻想才是的!”

也不知是勾起了什么样的心肠,他的眼角闪过一丝温柔:“柳娘,想不到,在人世轮回这么许久之后,我居然发现,还是你最好!”说到这里,他的眼里仿佛闪过了那戴着斗笠的女刺客挺剑狠狠刺向自己的样子。那女刺客的剑式里,分明带着一种令人胆寒有心痛的、一往无回的气势!

贺常住忽然苦笑一声,再次转过身去,迈开步子,就要向前行去。

“驾!驾!驾!”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车飞驰的声音传来,从那马鞭频繁抽打在马背上的声音,你很容易想象到赶车之人心情是何等的急切。

“贺先生,贺先生,请留步!”老远看见贺常住,那车夫大喜,连声喊道。

一身洁白,衣袂飘飘的贺常住听得这喊声,回过头来的时候,那马车已经到了他身前不远处。

“吁——”随着车夫的一声呵斥,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那马车居然正好停在贺常住身前几步的地方。

贺常住的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他并没有看向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的车夫,而是看向了兀自在轻轻晃动的车帘。

“你终于还是来了么?”贺常住暗暗地忖道。

不一会,车帘微动,一个身着窄袖圆领长袍,头戴幞头的“男子”低头从里面钻了出来。若是你仔细一看这“男子”的面容,会发现“他”脸上颇有粉黛之色,而且眉宇间也有一种妩媚气质——这是一个标准的女扮男装的妇人。事实上,她就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太平公主。

贺常住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想要将太平公主扶下来,太平公主却并没有理会他,自己轻轻一跃,便跳了下来。

贺常住的手就这样凭空举在那里,样子十分的尴尬。好在当事人对此并不觉得尴尬,贺常住的脸色甚至都没有稍微变化,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看向眼前这个手握至高权柄却异常低调的女子,等待着她率先开口。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生谈谈,随我来吧!”太平公主也不回头,率先便向路边的柳树边行去。

贺常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即便强行抑住不悦,追了上去。

“三十二岁了,一转眼,我就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变成一个三十二岁的老女人了。我说的是周岁,三十二周岁!”看着远处的高山,太平公主喟然道。从她的语气里,容易听出那种由衷的幽怨。

贺常住越发不悦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不老,你看起来,二十三岁都还不到哩!你不应该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的,你其实还是当年那个能以自己的剑舞引来全场欢腾的少女。”

“哦,是吗?今天不老,明天呢?后天呢?”太平公主眼中并没有喜色:“我想,是时候开诚布公地问一句了,你还要等多久才能停泊下来?”

“我想我不喜欢流浪!”贺常住的语气有点冷:“可是我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我本以为你会体谅的!”

“我——”太平公主顿时噎住。

“好了,为了不至于每次分手,都以争吵告终,我想现在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贺常住淡淡地丢下这样一句,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身而去,竟是再也没有回头。

看着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的白色身影,太平公主咬了咬嘴唇,忽然回身,一下子爬上了马车。

车里面,一个秀美无比的女子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你不是自以为见多识广,能一眼看破男人的真心吗?那你说说,这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同情之色,慕云飞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和这个男人见第二次面。”

“哦!就因为他的长相?据我所知,你的张五郎长相比他丝毫不差,而且性情也极为风流,那你为什么却屡屡主动接近张五郎呢?”

“你不明白的——”提起张易之,慕云飞眼中闪过温柔之色:“多情和薄幸并不等同,有些人打着多情的名义行薄幸之实,而有些人承受着薄幸之名,行多情之事。你若不是身为公主的话,我想你甚至可以亲自去体会一下多情男人和你那个薄幸男人之间的区别!”

说完,像是讥讽一般,她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去试为好,陷进多情的陷阱,比陷进薄幸的陷阱痛苦多了,因为前者,是你自愿陷进去的,很难退出来!”

太平公主的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徐有功的威风

“锵——”又是一个杯子落地之声传来,余音缭绕,震得人耳朵里满是“嗡嗡”的声音,十分难受。

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大哥只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像是知道一点什么,叹气道:“你想想,来少公最近交代给大哥的事情,哪一样咱们办得让他满意了?自从牵扯上那个绿衣小娘子开始,大哥是做什么,错什么。我现在就在想,那小娘子就是咱们大哥的灾星哪,大哥当初没事去招惹她作甚?居然惹出这么多事来!还有,最要命的是,大哥那天多吃了两樽,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情绪,居然伸手把来夫人给打了。你们倒是想想,以来少公的性子,能给咱们大哥好脸色吗?”

“这倒也是!”其他的几名混混纷纷点头,“这么说来,大哥定是又在来少公那里吃了口水回来,怪不得如此暴躁了。哎,大哥也真是难哪,以前不都好好的吗,想不到这才几天功夫,居然变成这般局面,真是——”

几个人唉声叹气。他们原本都是街头游侠儿,也就会做点欺男霸女的事情,靠着坑蒙拐骗抢,勉强能维持个三餐无忧。

可自从和卫遂中一起被来俊臣收编之后,他们的日子可就大不一样了,狐假虎威威风起来了不说,还经常有好处找上门来。比如抄家的时候,在那些豪富之家里,随便往怀里揣上一点珠宝首饰,也够他们很长一段时间的花销了。

有了钱,成了暴发户之后,他们也就学会了大手大脚地花钱。然后,他们便发现,原来有钱之所以好,是因为花钱的感觉很美妙,他们已经渐渐迷恋上了花钱的感觉,忘记了攒钱才是生活之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了。

现在,他们手头并没有多少钱,如果又和卫遂中一起被来俊臣扫地出门的话,他们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要如何维持下去了。

而更为令他们担心的是,由于先前的嚣张,他们现在已经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神都城里黑白两道,还有普通百姓、各方势力都十分痛恨他们。以前,仗着来俊臣的威力,谁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若是他们不再受到来俊臣的庇护,立马就要变成过街老鼠,恐怕就是想回到从前,也都不大可能了。

“哎——”平日里风光无限的一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叹息。

就在此时,两个男子缓缓地向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颇为端正,面色也极为严肃,看向这几个人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带着点并不友好的认真,让几个混混感觉有些不舒服。

而这个中年男子身后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起来则要顺眼多了。此人不但长得眉清目秀,一副兔儿公子的相貌,难得的是满脸带笑,倍觉可亲。

这两个人的组合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搭调。虽然他们走在一起,你很难觉得他们是一路人。

“卫遂中在家吗?”带着有些僵硬的语气,中年男子率先开口。

小混混顿时不干了:“你是谁啊?我家大哥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喊的!”

“混账行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这里找掌嘴!”

“兀那泼才,莫不是活腻味了吗?没看见匾额上的字吗?这是你撒野的地方?”

“……”

方才还唉声叹气的一群人见到有了攻击目标,顿时兴奋起来,七嘴八舌地骂开了。其实,他们这还是客气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而且这中年男子看起来器宇不凡,不像是个随便能捏的软柿子。若是以前,他们根本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冲上去就会给对方点教训。

“锵——”就在此时,屋内再次传来一声瓷器爆破的声音。

“哦,原来卫遂中在家!”听见这声音后,那中年男子显然根本没有把几个小混混的警告当回事,语气还是一样的僵硬:“你们去通禀卫遂中一下,就是司刑寺徐洪敏来了!”

“呀!好大的口气,司刑寺?这破衙门还不是要听我们家来少公的!”

“司刑寺?徐洪敏?你是谁啊?收起你那神里神气的样子吧,可吓死我了,司刑寺里是有那么一个姓徐的我们都知道,那是徐有功徐少卿!你要是徐少卿的话,我们兄弟还能给你两分面子。”

“就是,就算徐有功,也未必有你这样的态度。读书人嘛,总是有点教养的!”

“……”

众人又是一阵讥讽。先前不知道中年男子是谁,他们还留点面子,现在听出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就更加嚣张了。

就在此时,那年轻男子忽然走上前去,笑道:“麻烦诸位了,徐洪敏就是徐有功徐少卿的尊讳,还有,下官是侍御史崔遈。请通传一声,就说我们二位联袂来访!”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个小混混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中年男子,说不出话来。

徐,徐有功啊,那可是敢和来俊臣来少公正面对撼的人物。来少公对他可谓恨之入骨,几次把他拿下,甚至有一次都送上刑场准备斩首,还是给人家死里逃生了。这也成就了他“徐有功”这三个字的赫赫威名,卫遂中手下这群小混混最忌惮的,就是这个人了!

他们原以为,徐有功这样的人物,只有处在来俊臣那个层面,才有可能和他正面相对,想不到他们这几个却能遇见。霎时间,几个混混的心头,都泛起一阵寒意。虽然明知道徐有功并没有三头六臂,也不会吃人,几个人却感觉他忽然间,变得像一个嗜血的巨人一般。而就在前一刻,他们都还丝毫没有把这个中年男人放在眼里的。

“怎么,不愿通传吗?那我自己进去好了!”看见几个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徐有功有点不耐烦便迈步向屋内行去。

“啊!”几个人同时惊醒过来,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大哥,不好了,徐有功来了,徐有功来了!”没过一会子,整个屋内就是一片鸡飞狗跳,各种大门小门纷纷裂开,一颗颗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望向走在路上的那两个男子,窃窃私语之声,不时传来。

走在徐有功的背后,崔遈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徐有功”这三个字特有的魔力,居然能让这些人忌惮成这个样子,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崔遈和徐有功并不是一个阵营的,虽然这次合作,但在崔遈的心里,却并没有因为暂时的合作而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变得稍微亲切一点。若是有机会的话,他倒是宁愿把徐有功比下去。

“徐公驾临寒舍,未克远迎,有罪,有罪!”远远的,卫遂中的声音传来,随着这声音,卫遂中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众人都是惊讶不已。以往的卫遂中谈及徐有功的时候,是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敌意的,就算当面遇见,多半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今日他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居然亲自出门相迎,而且还摆出如此恭谦的姿态?

徐有功淡淡地点头:“卫郎客气了!”

“里面请,快快里面请!”卫遂中热情得简直要将人融化:“徐公难得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而崔遈则被彻底无视,只好摆着他那招牌式的笑意,尴尬地跟在徐有功身后。

不多时,一群人来到了卫遂中的书房。这卫遂中是出名的不学无术,大字都不识得几个,自然不可能读什么书。可他这书房倒是整理得干干净净,颇有韵味,那书架之上,也是摆满了各种书籍,其中不少还是孤本。

徐有功随意地扫了一眼书架,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哼,原来,这书架上的书竟然有不少是倒着放的!

卫遂中却没有徐有功的讥讽之心,热情地将两个人让到座位上,问道:“不知两位前来拜访,所为何事?”

第一百三十章 驯服卫遂中

半个多时辰过后,刚刚进去的两位又走了出来。而卫遂中,也很客气地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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