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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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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张易之断然道:“你父汗这人,其实还是挺和气的,而且幽默。”'TXT小说下载:。。'
“油墨?”史云香愕然。
张易之这才想起,自己不自觉间,又漏了嘴。幽默这个词,在这时代,意思就是“幽静”和“沉默”,大抵是用来形容一个人很阴沉或者一片林子很安静的。
“就是诙谐有趣的意思!”张易之解释道。
“诙谐有趣?你说我父汗诙谐有趣?”史云香有些难以相信,小小的嘴巴张大成了一个“O”字形。
“当然诙谐有趣,而且极为诙谐,极为有趣!”张易之很真诚地说道。
史云香听得很高兴。张易之和默啜能相互欣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这两人之间关系的好转,对她来说,不啻意外之喜,以后张易之接受她,也就会容易多了。
当下,史云香的脚步也欢快了起来,不时地指点着身旁的景物,向张易之作介绍。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出了王宫。
到了这里,张易之就识得路了,而史云香的职责也该到此为止。不过,史云香却像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样,还是领着张易之缓缓地走着,直到张易之的驻地在望,才停了下来。
“你到了!”史云香回过头来,有点怅然地向张易之道。
很久以来,她都没有感觉到,张易之对自己的态度,像今天这样亲切了。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朦胧的幻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当初自己和张易之并肩作战的时候,这种感觉,十分的温馨,也颇为甜蜜。
这一段的路程,其实相当长,史云香却只觉得太短,短得似乎就是三两步,就到了,史云香很是不舍。
张易之笑了笑,道:“多谢公主了!”便迈步向前行去。张易之知道,史云香现在还是有点怕见到其他的五个人,也不点破。
“等等!”忽然,张易之听见脑后传来史云香的声音,便回过头来。
“还有事吗?”
“明天——”史云香有点踌躇:“我和我姐姐,要出去狩猎——”
“狩猎?!”张易之听得心下一动。他知道,其实,若是要逃走的话,狩猎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过,很快他的理智就战胜了冲动。现在这种时候,他要是出去狩猎的话,肯定会被明处暗处许多眼睛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逃走,更不要说带着韦兰心等人一起逃走了。
更何况,就算能逃,张易之现在也不能逃。因为高延福等人现在还远远没有走出突厥的国境。张易之逃了,默啜必然迁怒于他们,到时候还真的很难说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大祸。
“不如我也一起去吧!”张易之笑道:“其实,我也很喜欢狩猎呢!”
史云香本来是想出言相邀,又怕张易之拒绝,有些踌躇,所以到张易之要走开的时候才提出来,想不到张易之居然主动要求加入,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弓马稀松,到时候公主莫要取笑我便是!”张易之道。
霎时间,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自己必须“喜欢”狩猎。以后,自己多出来狩猎,就不再会显得突兀。然后忽然有一天,自己借着狩猎逃走,也就顺理成章了。张易之不相信,自己身边的那些明处暗处盯着的人,会一直保持警惕性。甚至十次八次之后,这些人会不会继续存在,张易之都会怀疑。
“那好,明天早上我过来叫上你!”史云香控制不住自己的雀跃之情,神采飞扬地说道。
张易之点点头,再次转身离去。
史云香则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张易之的背影终于消失,她终于一跃而起,转身飞奔而去。
第五百零六章 约见
张易之回到自己帐中,看见武裹儿和王雪茹正坐在那里发呆,神色有些恍惚。
“你们在这里发什么呆啊,这样的大好天气,怎么不出去走走,就窝在这里?”张易之讨好地笑道。
二女一听张易之的声音,同时惊喜地转过头来。很快,两人同时敛去那惊喜的神色,换上警惕的表情,四只妙目同时溜溜地盯着张易之,在他的身上上下睃巡。
张易之给看得有些赧然,道:“怎么了,不认识了吗?”
武裹儿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道:“出去了这么久,很多该做的事情应该都做了吧?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失身给你的云妹妹而已!”
张易之无语地苦笑,道:“这至于吗?她只是来,拉我去见——”
王雪茹笑着截入道:“罢了,不必事事都向我们报告,显得我们多好妒似的,连你出个门,都要问三问四的。不过,你有你的云妹妹陪着出门,别人不敢来打扰,我们就不行了。走出去三两步,就有至少五六个人跟上来,烦都给烦死了。就算是在这门口呆着,那索娜琳还不时地走过来,对我们抛媚眼,真是弄得我们两个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只好回到这帐子里面。”
张易之听得“哈哈”大笑。他知道,草原之上,牧民们把人口堪称头等大事。一个部落的盛衰,是由它的人口数决定的。草原上的女子,最大的作用就是不断制造孩子,而汉人在乎的什么贞操、之类的,在这里并没有多少人过问。
一个女子嫁给一个男子,如果同时带上两个小娃儿上门,在中原被叫做拖油瓶,在这里就是宝贝,非但不会让这女子受到嫌弃,反而会让这女子更加受到重视。
这个风俗,也影响到了女儿家的心态。在这草原之上,女儿家喜欢一个男的,就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去勾搭,不会在乎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是他会不会娶自己,这样的问题。因为她即使怀孕了,生下个孩子来,也一样可以嫁出去,而且还能嫁得更好。
王雪茹和武裹儿都是罕有的美女,易钗而弁之后,虽然掩去了本身的容貌,但那种清秀气质还是在的。她们现在的模样,着实是罕有的美男子,就是小受了点,比张六郎还要小受不少。不过看起来,索娜琳还就喜欢这个类型的。
“你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武裹儿显得有些窘迫,不满地说道。
张易之笑道:“其实我只是觉得,你们现今的模样,真是俊得不像话。这草原上的女子,见多了那粗犷、豪气的汉子,看见你们的模样,肯定会喜欢。所以你们不出门也好,出去转转,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要偷走多少女孩儿的芳心呢!”
几个人说笑几句,王雪茹忽然想起一事,道:“哎呀,我差点忘记了,阙特勒来了,在林秀他们的账子里哩,似乎是有点事情。”
张易之“哦”了一声,转身出门,正要往林秀他们的账篷那边行去,无意间一转头,忽然看见旁边那仆人帐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和张易之四目相对,两人同时色变。
原来,那人便是林秀,他方才从那仆人帐中走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一种十分灿烂的笑容,简直笑到了骨头里面去了,仿佛是捡到了一座金山一般。其实,林秀本身长得并不丑,只是他那一对大龅牙太过显眼,再怎么笑,都感觉十分猥琐。不过,方才的林秀,笑得实在猥琐。这种猥琐不仅是由于那队龅牙导致的表面如此,更是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
张易之顿时明白了什么,对着有些尴尬的林秀,就是一笑。林秀也回以一笑,不过笑得实在是有些勉强。
张易之也不继续多言,便转身走进了林秀的帐子里,看见那阙特勒和张大张二这一双兄弟,正在喝酒,双方觥筹交错,颇为热闹。
那阙特勒一眼看见张易之走进来,忙笑道:“张将军回来了,我还说,打算约你出去玩玩呢!”言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眼睛微微眨了两下。
张易之现在也是眉眼通透之人,加上他本身也知道阙特勒在这个敏感的时机前来寻找自己,必然有他的事情,一看见阙特勒这表情,他顿时会意。
当下,张易之笑道:“你那几个去处,以前咱们都去过,实在是没有什么特色,不去也罢!”
阙特勒的脸上,显出一抹尴尬之色:“既然如此,也不勉强,我就告辞了!”
这阙特勒酒量甚宏,张家兄弟和他正吃得开心,一听他要走,便有些不舍,同声说道:“怎地就走了,再多吃几杯走吧!”
阙特勒站起身来,身子微微一晃,嘴里说道:“不能再吃了,再吃的话今晚就要留在这里了。本来是来找张将军出去耍玩的,既然张将军没有兴趣一起去,那我还是回去歇着吧!”
张易之看着阙特勒那步态蹒跚的样子,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嘴里说道:“你是真的要回去歇着了,再多吃一点,真的就要醉倒在这里了!也罢,我送你走上马吧!”
那张大张二暗暗有点纳闷。方才阙特勒还一点都没有显示出醉意,怎地张郎甫一进来,他就成这样了呢。不过,他们倒也没有怀疑阙特勒装醉,因为那实在没有必要。
阙特勒笑了笑,道:“果真是有点醉了,那就多些张将军了!”便在张易之的搀扶之下,走出了帐外。
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那阙特勒一边趁着别人不注意,凑到张易之的耳边,说道:“我二哥想要见你!”
张易之听得一愕:“你二哥莫不是默棘连连特勒?他不是在这次东征契丹之战中,受伤了吗?”
默棘连受伤的事情,本身并不是秘密。因为这消息,就是那默棘连本人,故意放出去的。他这次之所以装伤,就是为了躲避默啜的迫害。回到黑沙城之后,他同样还是要面临这个问题。以前在军中,那军队是由各个部落的小可汗同时领兵的,默啜还不能一言决人生死。到了黑沙城,默啜就一言九鼎了。在军中的时候,默啜尚且可以对付默棘连,到了黑沙城自然更是可以。
如今,默棘连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全黑沙城的人,就立即都知道了,默棘连是唯一的一位在本次东征大战之中受伤的特勒级别的大将。其他这个级别的将领,几乎全部毫发无损。这就不能不引人遐思了,毕竟,默棘连乃是骨咄禄的儿子。
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之下,纵然是默啜这样的人,也不好轻易再对默棘连兄弟下手。因为,一旦因这件事惹来众怒,并不划算。默啜登位已经好几年了,但这后突厥就是骨咄禄开创的,他的人望还远远没有达到完全消失的地步。默啜要是明目张胆地陷害骨咄禄的儿子,恐怕会反而殃及他自身。
默啜是个狂妄的人,在有些方面很幼稚,这是张易之亲眼所见的。但在这种朝堂斗争方面,他绝对不愚蠢,反而是个中里手。要不然的话,他今天也不可能是可汗了。
阙特勒的脸上,闪过若有深意的笑容,但他并没有接着张易之的话头,而是笑道:“就是这两天,不知张将军能不能想出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和他见上一面呢?”
张易之也不是笨人,顿时就回过味来,忙笑道:“既然是连特勒肯赐见,我欣慰得很,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第五百零七章 突如其来的冲突
第二天一大早,史云香和史珍香姐妹两个,便过来拉着张易之一起去狩猎。
前一天晚上,张易之便已经和王雪茹、武裹儿言及了此事。二女也能理解张易之的用心,但出于“保险”考虑,还是狠狠地压榨了张易之一番。所以,一大清早,张易之的精神状态并不十分的好,黑眼圈显得有点严重。
接过史云香递上来的良弓和箭壶,将箭壶背在自己的背上,然后骑上“烟柳骢”,张易之还真的找到了一点当初在终南山上行猎的感觉。
然而,事实上,当初那种以陷阱为主的山间打猎方式,和现在这种以围杀、追逐为主的草原打猎方式,还是很不一样了。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当初他家中还没有资格养马,所以他不可能骑马,而现在他却骑在了“烟柳骢”这样绝顶的良驹之上。当初也没怎么涌上弓箭,而现在则完全依赖于弓箭。
轻轻拉了一下那弓,张易之略略有些吃惊,知道这弓应该是三石弓,自己也就是勉强能拉开而已,瞄准什么的,恐怕之就做不到了。
张易之当然也知道,史云香将这弓递给自己,绝不是为了看自己笑话的,而是她觉得,自己可以用这弓。张易之只有苦笑了:“这小娘子还真是看得起我!”
于是,一群人就此出发,朝着城外飞奔而去。一边乘着马儿疾驰,张易之还一边特意观察了一下后面的动静。果然不出他的意料,身后尘土飞扬,显然是有一群人在远远地盯着。而且,张易之也感觉到,史云香身边的那几个侍卫的眼光,也时不时地落在自己的身上,警惕异常。张易之甚至在想,自己只要是稍微流露出一点逃走的心思,恐怕不等后面的人追上来,这几个人首先就会将自己擒下。
有好几次,张易之故意撩拨也似的稍微调转了一下马头,立即引得那几个人围拢了上来,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围在中间。于是,张易之总算是确定了:这几个人今天的主要任务,恐怕也是招呼自己而不是两位公主。
这一天的狩猎,总体上来说,收获不错。一行人没有奔出太远,便打到了不少的猎物。其中,史云香亲手打到了一只兔子和一只獐子,而史珍香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今天却是大发神威,直接射倒了一头野鹿,显示了极为不错的骑射功夫。
那几个侍卫则显得漫不经心。很显然,他们把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张易之的身上,并没有太在乎狩猎的成果。饶是如此,他们也每个人至少都打到了一两样猎物。
张易之的表现,就差得太远了。他一整天总共射出了起码十枝以上的箭矢,却没有半点收获。射得最准的一次,离那目标猎物,都有起码三五步的距离。
这让张易之很是汗颜。一个大男人,比不上这些五大三粗的侍卫也就罢了,居然还被这两个小娘子给比下去了,实在是有些不好受。同时,他也是暗暗凛然,说突厥人全民皆兵,真是一点也不错。女子都有如此强悍的骑射水平,男子自然更不必说了。这恐怕也是这些草原少数民族始终难以被彻底消灭的原因所在了。
那史云香看见今天如此丰厚的收获,大喜,言语之间便多了几分飞扬神采。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张易之若有所思的样子,才蓦然想起,张易之反倒是今天唯一一个堪称失落的人了。顿时,她也跟着失落了起来。
其实,张易之还真没有因为这事情而烦恼。经过一番沉吟之后,他便做出了决定,既然留在这黑沙城内,无所事事,不如就在这骑射方面,下一点功夫。也不至于让这一段时间,变成无谓的煎熬。
有了这番决定之后,张易之的心情顿时转好了不少,面上的凝重之色,也渐渐散去。史云香不知道张易之为何忽然开怀起来,但她的心中,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几缕阳光照射而入,变得温暖灿烂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几个时辰的时间渐渐过去了,眼看着夕阳渐渐西下,张易之便提议到此为止。其实,这后面的行猎进城,史云香的心思根本不在如何猎取猎物之上,而完全在于如何尽量为张易之创造机会猎物猎物。最终她失败了,也不好提出结束行猎,眼下张易之亲自提出来,而且似乎并没有什么芥蒂的样子,她自然也是十分乐意。
然后,张易之和史云香等人走在前面,这些猎物则被几个侍卫挑了起来,跟在后面。
一路上,张易之几番笑道:“这打猎果然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情,既能放松心怀,感受这天气自然的美妙气息,又能锻炼本事,培养血性,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一开始,那史云香姐妹两个只是当他这话乃是自嘲用的玩笑戏谑之言,并没有接口,直到张易之说过几次之后,她们才确定张易之并非自嘲,而是真的喜欢行猎,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以后——我们可以常常来打猎啊!”史云香试探着说道。
张易之笑了笑,道:“那自然是好,公主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安排,务必要叫上我。这样吧,公主这把弓,就借给我,我回去之后,好好练习一下箭法,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能够有所斩获吧!”
这还是张易之第一次向史云香索取东西。史云香自然是巴不得一声,道:“这弓本就是人家为你准备的,你既然喜欢,拿着便是,哪里有借不借这一说!”
张易之笑笑:“那就多谢公主了!”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回到了黑沙城。在史云香以及她那一群侍卫的“护送”之下,张易之回到了自己的驻地。
刚刚走进自己的账中,把自己这一身性猎装换下,他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之声传来。伴随着这喧闹之声的,是一阵尖锐的对骂之声。
张易之皱了皱眉头。他已经从口音里面听出,这对骂的双方,是林秀和张大张二兄弟两个。这对于张易之来说,自然是一个很坏的消息。他这一年多以来,之所以连连克服困难,走到今天,除了自己的努力以外,最重要的因素莫过于身边的人,尤其是这三个人的配合与团结。现在,这三个人忽然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冲突,当然不是一件好事。
当下,张易之也来不及多想,立即迈步走出了帐外。
放眼一看,张易之不由得越发的恼怒了。原来,林秀和张大张二这三个人,正分成两派,正面对面地对峙着。林秀凭着自己一张巧嘴,指着张大张二兄弟怒声大骂,而张大张二兄弟也是毫不示弱,不住地予以回应。总之,一场剧烈的冲突,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你们两个贼死鸟,忒也不是个阿物了,我林秀看上的女人,你们也想上来分一杯羹,岂不是笑话!平日里,我林秀当你们是兄弟,什么东西都愿意和你们分享,甚至可以把我喜欢的东西拱手相让,可是这活生生的女人,岂是随便可以让的!你们就放下你们的痴心妄想,好好的继续当你们的活和尚吧!”林秀骂道。
张易之听得眉头一皱。他蓦然想起了昨天看见林秀从仆人帐中走出来的时候,那种猥琐的笑意。一种很不好的念头,立即在他的脑海里升起。他不由得回过头,往仆人帐那边望去。却见包括索娜琳在内,那三个女仆,正站在那边,远远地看着林秀等人的争吵。
那索娜琳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似乎惬意,又似乎冷漠的笑意。
第五百零八章 秘密会晤
那张二也不示弱:“好你个大龅牙,长得跟头鬣狗似的,还敢和我兄弟争女人,实在是忒也无理了。平时我们让着你,你就当我们兄弟好欺负了?今日我们兄弟倒要好好地和你理论一番!”
“理论你们的老娘!”
林秀忽然暴起,挥舞着老拳,就向张二打过去。
那张二正和林秀“理论”呢,哪里料到对方说打就打,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有。这一下,他的胸口被林秀一拳击中,身子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了几步,这才刹住,抬头看向林秀,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旁边的张大见了,大喝一声:“好哇,理论不过,就动手打人,当我们兄弟两手四拳是摆设吗?”冲过去,照着林秀就是一拳。
林秀也不示弱,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这两人打架,却是林秀略略占据上风,那“受创甚重”的张二见兄长吃亏,也就顾不得身上略有伤势了,猛冲上去,和熊掌一起夹攻林秀。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林秀对于打架这种事情,还是略有心得的。这番遇见对方的人数优势,却是无力回天了。关键是,对方这一对兄弟,乃是他日常熟识的,和他关系本就匪浅,对他的出手方式也是了如指掌,平日里经常用的那些阴招,这两人都是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无从发挥。
张易之本来还以为这三人是在耍闹,待得看见他们动手的样子,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几个人似乎是真的在全力相搏。他十分的恚懑。要知道,现在本是他这一段时间以来,最为艰难的时候。要想安全地逃离黑沙城,回到神都,光是他张易之一个人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这三个人齐心协力,一起努力,才有希望。
如今,这胜利大逃亡的计划都还没有列出一个雏形来,这几个人倒是先搞起了内讧,以后还怎么合作?
张易之立即冲上前去,对着几个人喝道:“给我住手,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这样闹腾成何体统!都回去,没得让人笑话!”
那林秀似乎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对张易之的喝斥竟也是不愿理会,一脚踢向张二,嘴里说道:“五哥,今天的事情,是男人之间的尊严之争,你莫要插手,没得让兄弟们难做!”
那张二一闪身,避过林秀的这一脚,嘴里也喝道:“还当我们怕你!五郎,这厮放了这许久的狗臭屁,就这一句对了,今日的事情,事关男人的尊严,你虽是我们东家,却也不能置喙,更不能插手,你就一旁看着吧!”
张易之大怒,暗忖道:“这还了得!你们丢我使团的面子,我作为使节,居然还没有办法插手了,甚至连置喙都不行!”
若论打架,他固然没有什么很高强的武功,对付眼前这三个人,却是不吃力的。当下,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拳头也有些痒痒了,想要通过暴力的方式,为自己找回作为使节的尊严。
就在此时,张易之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手臂被人轻轻地拉了一把。他回头看时,却见一个包裹得颇为严实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神色有些怪异。
张易之正要说话,却见那年轻人的目光一扫。张易之顿时有些明白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往边上睃过去,看见阙特勒正站在那帐篷的门口,向着自己这边看来。发觉张易之终于看见自己了,阙特勒忽然有意无意地招了一下手。
张易之看见这小子如此神秘,知道肯定有要事要商议了。当下,他连忙回头,对着正打得起劲的林秀等人,道:“好哇,你们都要男人的尊严,那我也不想管你们的这点鸟事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一言未了,他一个转身,气呼呼地走进了那帐子里面。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林秀等人“精彩”的斗殴场面所吸引,巴不得他们继续“表演”下去。张易之的出现,对于大家来说,倒是一件并不舒服的事情。因为他们有些担心,这三个人会因为张易之而不得不停止表演。现在,这三个人“坚挺”的表现,让大家很是赞赏。而张易之就这样被这三个人气走了,也让大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家都很欣慰,精彩的表演可以得以继续了。
张易之气哄哄地步入了那帐中,还没有坐下,就听见外面阙特勒的声音响起:“张将军,何必生气呢?男人之间的决斗,本就是私事,不让你插手,也是常理嘛!”
这声音很是不小,显然是说给外面的围观众听的。话音未落,那阙特勒已经走了进来,随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方才那个包裹得颇为严实的年轻人。
张易之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望向方才那年轻人,张易之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惊诧之色,轻轻地说道:“莫非,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连特勒?”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用有点生涩的汉语说道:“我就是默棘连,想不到张将军也知道我,实在是荣幸得很!”
旁边,阙特勒忙又提高了嗓子,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我说张将军啊,不如咱们来吃一杯,不要去理会这些事情了。兄弟嘛,不就是打架打出来的吗?等他们打完架,分割清楚女人的归属问题,以后还是兄弟嘛!”
张易之还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同时,他轻声向默棘连笑道:“外面的事情,是你们策划的吗?”
默棘连笑了笑,道:“也称不上策划,只是建议而已。既然默啜派了那三个漂亮的女仆来勾引他们,挑拨他们的感情。今天的这种局面,就是默啜愿意看见的。帮默啜如愿的同时,帮那三个女儿家完成任务,这样的事情,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张易之听得释然了一些,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如果外面的这场闹剧,只是一场戏的话,这除了好笑之外,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副作用。当然,张易之之所以高兴,主要还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注意到,默棘连直接把他们的可汗称作“默啜”,而不是其他的尊称。这就从侧面表达了他的态度。
真要是把默棘连这样的人拉到大周这一边来,在突厥这边制造混乱,张易之就感觉自己这一趟突厥之行,实在是很值得了。
“能想到这个妙策,通过这个办法来掩饰咱们之间的谈话,连特勒倒也不愧为智者!”张易之笑道。
的确是。正在“养伤”的连特勒今天竟然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混进这里来,而且和张易之相对而坐,起色并无半分不妥的地方。单看这一点,张易之就觉得,这连特勒实在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加上还有这连特勒回到黑沙城之后的表现。
把自己渲染成战斗英雄,唯一在东征之战中受伤的主要将领。连特勒不仅在这一战中没有真正受伤,而且还赢得了不少的同情。更重要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默啜都不好再对他下手了。
连特勒淡淡一笑,道:“张将军过奖了!其实,张将军才是真正的智勇双全呢,我这位兄弟,年纪小一些,但从小也算是老成的,不想这次竟然在张将军面前一败涂地,可见将军不但金玉其外,也是锦绣在心呢!”
两人客气一阵,那连特勒转入正题,道:“张将军,今天时间不多,咱们就直入正题吧,你和我兄弟提起过的事情,我是非常感兴趣的,只是,咱们可以怎样合作呢。要知道,将军你自己现在可是身处囹圄,想要合作,也无从谈起吧!”
第五百零九章 歃血为盟
“连特勒这话就无趣了。我张某人若是只代表我自己一个人,就不会来和你谈什么合作了,因为我个人再如何厉害,和你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谈合作并不合适。可是,现在我的身后,站着的可是我怏怏天国——大周。我张易之是被扣留了,大周没有被扣留。而这次的合作,并非是我和你的合作,是大周和你的合作,连特勒你还觉得,这无从谈起吗?”
张易之语气铿锵,显得信心十足。他知道,连特勒这话,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场白而已,并非真正忧虑此事。
连特勒道:“我自然知道张将军代表大周。不过,张将军现在一举一动,都在默啜的掌控之中,自身行动困难,想要策划你我双方的合作,恐怕颇有不便吧!而且,你乃大周重臣,深受贵国圣母神皇陛下的伤势,那淮阳王又是圣皇陛下的侄孙,你们两个都是大周的重要人物,如今落在默啜的手中,默啜一旦知道大周和我合作,而摒弃了他,必然把你们当人质来要挟圣皇陛下。到时候,圣皇陛下还能坚持她原先的立场吗?”
张易之笑了笑,道:“首先,若是出现了这等情形,以我圣皇陛下的英明,自然会顾全大局,以朝廷的利益为先,而不会受个人感情的支配。圣皇陛下是怎样的一个人,想必连特勒是很清楚的。其次,连特勒觉得,我张易之会坐以待毙吗?”
连特勒略略一怔,眼中射出一抹精光。半晌,他才幽幽地说道:“原来张将军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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