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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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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张易之一声令下,送行的人让出了一条道路,才让大队人马得以从容离去。

这以后,大家又无所事事地在这驿馆之内住了几天,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离情别绪也渐渐淡漠了许多。这一日,张易之终于接到了来自沂州此时崔玉书的消息:契丹派来迎亲的人,已经来到了石岭关外。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两位特勒

石岭关,位于定襄县和阳曲县交界之处。其东,是小五台山,其西,是官帽山,皆是当地颇为高耸的山川。石岭关位于这两山环绕之间,地势极为险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作为防范突厥人入侵的第一道雄关,石岭关内从来都有重兵把守。如今,突厥人日益强大,南侵之心也是一天比一天炙热,大周朝廷在石岭关上的兵力投入自然也相应增大了不少。

今天,石岭关外来了两百骑兵士,自称是突厥派来迎亲的。关上的守兵闻讯之后,立即飞报刺史衙门。

这虽然只是区区的二百骑,却还是引得关上的守兵一阵紧张。这些年以来,突厥和大周之间,时常便有摩擦,这石岭关也曾几次被突厥人叩过,关上的守兵对于突厥人已经是极为敏感了。二百骑自然是不可能对这样一座雄关形成太大的威胁,必要的防范却还是必要的。

在守将的一声令下,关上霎时间便多了好几重埋伏,表面看起来毫无异状,实则杀机重重。

到了这一天的中午时分,张易之领着送亲团留下来的那部分人,终于出现在了石岭关。让关外的突厥人将相关的文书射了进来,并且一一验证过了之后,张易之等人才缓缓地在守关的士兵如临大敌的护送下,出了关,来到了那一队突厥兵士的面前。

张易之这一路以来,还算镇定。想当初,若非牵念着张昌宗生母的事情,他甚至还不甚情愿前往突厥的。既然决定了要前往突厥,他便义无反顾,一路上也算是客服了一些艰辛。对于前往突厥,他是没有任何抗拒的。但看见突厥人就在眼前,他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其实,沂州仍处在大周的内陆地区,这二百突厥人应该是用了正常的官方渠道,才得以踏入这大周的地盘前来接人的。若是在这里翻起脸来,肯定是这二百突厥人先完蛋,而不是张易之这一队人马。

饶是如此,大周民间对于突厥人的愤恨和恐惧,还是影响到了张易之,他忽然感觉自己想要在真正的突厥人地盘中有所作为,还是殊为不易的。不论如何,首先还是得过了自己这一关。

张易之回头瞄了一眼,却发现这一行人个个都是一样的面色发白,相对之下,自己竟是最镇定的。于是,他笑了,这一笑,立即把自己的紧张之感尽数排解除了脑海之外,只过了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变得无比轻松了。

张易之却不知道,车内的那位郡王还有他的侍女们早已是面色如土,像一群正在被押往刑场的死刑犯一样。

突厥人为首的两员统兵将领,是两个年轻人。在这两个人的引领之下,二百骑突厥士兵早已下了马,正站在雪地里无声地候着。

这二百人的眼睛,都是齐刷刷地向大周的送亲团望来,眼里的关注之色不言而喻。这也难怪,自古和亲,都是中原人把自己的公主往北方送,今次送的却是一个男人,这种亘古未有的事情,自然更加容易引来关注。这些突厥兵将也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自己的好奇心。他们当然也想看看,这位有史以来第一个招赘上门的汉人郡王,长成什么模样。

纵马来到突厥大队人马面前,张易之轻轻一抬手,包括武延秀的马车在内,后面的人尽数停了下来。

张易之当先下马,来到了两位突厥将领面前,拱手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放眼一看,这两位突厥人的长相,还真是颇为喜庆。那高个子的,面相凶横,满脸长髯,倒是和武延秀有几分相似。不过,武延秀其实是有几分帅气的,而这人实在是当得一个“丑”字。不过,这丑汉的眼神倒是相当平和,并没有他面相上显示出来的那种凶横之气。

另外那个统兵将领,张易之一看之下,有些讶异。他很早就听说,突厥的男人都是那种标准的黑大汉,一个个都颇为丑陋。这第一个男人,也的确是符合这种说法。但眼前这一个,却完全和“黑丑”这两个字全不相干。

相反,这人非但不黑,反而颇为白净,非但不丑,反而是眉清目秀,姿容堪称俊美。像这样俊秀的男人,莫说在突厥人里边,就算是在汉人中间,也并不常见。张易之一见之下,难免有点失神。

那白净男子见到张易之失神,登时不满,道:“看什么看!”神色颇有些不友好。而且甫一出口,竟是标准的大周官话,让张易之等人想要装听不懂,都有所不能。

好在,那黑大个立即出来打圆场了,道:“我是弋速可,你们叫我弋特勒就好了。这位是我兄长,云特勒。”

“特勒?”张易之听得略略一愕,道:“你们难道都是默啜可汗的儿子吗?”张易之知道,突厥的特勒,大抵就相当于大周的王,所以才有此一问。

那弋速可弋特勒笑道:“我们的确都是可汗的亲骨肉。”

张易之对默啜这个枭雄暗暗佩服了起来。迎亲这种事情,派一员大将过来就可以来,他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竟然派了两个儿子过来。你可以说他漠视亲情,对自己儿子的生死毫不在意,从另外一方面说,此人实在是魄力非凡,他就是看准了大周人根本不会对他的儿子下手,才会如此作为。

“喂,我们都已经自报家门了,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王的?”那看起来应该很暴躁、很没耐心的弋特勒显得极为有耐心,倒是那个看起来应该沉稳不少的云特勒显得颇为不耐,高声问道。

张易之微微一笑,暗忖道这小子真是太没见识了。如果他是什么什么王的,那后面的那辆马车里又是载的谁人?

不过,张易之也只能在内心里笑笑而已,表面上总是要给这个年轻的云特勒几分面子的。他正色道:“下官乃是这次赐婚的送亲使,我家大王正在那车子里面哩!”

那云特勒顺着张易之的眼光望去,似乎这才发现了那辆硕大的豪华马车一般,道:“你们汉人那些达官贵人果然羸弱。看看这马车,如此的奢华,想来里面一定舒服得很了。哼,就连出行,都要以这种奢华的车子代步,显然是个吃不得一丁点苦头的,在其他方面,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张易之笑笑不语。

那云特勒却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立即说道:“那你还不立即把你们那个没用的什么什么王叫下马来,让我们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子!”

张易之终于被这颐指气使的语气弄得有些恼怒。他正要反唇相讥,却听那弋特勒笑道:“这位将军莫要生气。我们突厥人就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绝不会转弯抹角。事实上,我们兄弟两个,都对我们这位未来的姐夫有些兴趣,想要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张易之听见那“姐夫”二字,神色略略一变。在他看来,这弋特勒起码也有二十六七岁了,如果突厥招亲的那位公主是他姐姐的话,岂不是——

那弋特勒似乎也看出了张易之的疑惑,笑道:“将军莫要惊异。其实,我今年十五岁,我那位姐姐今年只有十七岁!”

张易之听得差点一跤摔倒,在内心里,他不知道暗暗骂了多少句:“瞎了我的氪金狗眼!”这哥们看起来都像个中年男子了,想不到居然只有十五岁,这形象,老成的也太过分了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 云特勒发飙

那弋特勒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这种诧异的眼神,也不以为意,只是略略一笑。那云特勒却有些不耐烦了,道:“喂,让你去把你们那个什么什么王的叫出来呢!”

若是方才,张易之听见这说话口气,定然大怒。这会却十分的平静。原因无他,这十五岁的小孩子,就敢带着这么点人孤军深入大周的地盘来接人,实在是令人不服不行。这种人,就算个性跋扈一些,也值得张易之让他们三分,因为他们本就是有胆识、有本事的。

张易之也不答话,回身过去,来到武延秀的马车前,道:“大王,您也听见了,这两位突厥的领兵特勒,想要见见您,不如您就下车来和他们见个面吧!”

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张易之凑过去细细一听,却忽然没了动静。张易之苦笑一声,只好耐下性子略略等了一会子,却一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他终于忍耐不住了,一把掀开车幔。

果不其然,车内的角落里,武延秀正搂着几个侍女,在那里瑟瑟发抖呢!他的面色固然是前所未有的苍白,那脸上浓密的胡子也是一颤一颤的,看起来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张易之却不淡定了,这小子这个反应,事实上已经很丢汉人的脸了。这时候他再回想一下方才那云特勒的嘲讽之言,居然觉得很有几番道理。当下,他怒了,一把跳上车子,上前揪住武延秀,就往外走。

那几个侍女自然是一片慌乱,嘴里发出一阵一阵的尖叫,却不敢阻挠张易之。而武延秀也是杀猪一般大叫:“张易之,你想要作甚?”

张易之一边拖着这厮往外走,一边冷哂道:“大王,你两位小舅子前来探望你了,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你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那武延秀哪管他什么小舅子大舅子的,他这人胆小如鼠,听得突厥人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害怕得要命,更不要说见什么突厥人了。情急之下,他破口大骂起来:“张易之,你是什么东西,孤王要见谁不见谁,自己不能做主吗,难道还要你来替孤王决定?快把孤王放开,不然的话——”

张易之一阵无语。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老婆当初还曾经被这鸟人死缠烂打地追求过一阵子,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情啊!这种人,实在是连情敌都不配当。

“不然你想怎么样?”张易之手上和脚上并不放松,嘴里也毫不客气。

武延秀顿时噎住。他虽然是堂堂郡王,爵封一品,但真要论起来,就算是当初在神都的时候,都不能把张易之怎么样。更何况,他如今就要入赘阿史那家族,成为突厥人的女婿。

霎时间,武延秀就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再也没有挣扎,只是软软地挂在张易之的手臂上,任由张易之将他夹在腋下,向前行去。

旁边的那些士兵还有宦官看了这哥们的样子,再想一想方才那个云特勒不客气的语气,都是羞赧不已,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位,实在是怂得没法治了。

不一会,张易之就将武延秀拖到了两位突厥特勒的面前。那两人的反应有些不一样。

那弋特勒的眼神里,满是嘲弄之色,看他的样子似乎想笑,但大概是想起眼前这厮是他的未来姐夫的缘故,只能强行忍住。但那轻蔑的神色,是任谁都能一眼看穿的。

那云特勒的神色则不像是嘲讽,而像是愤恨。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一张俊脸上布满了怒色。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简直就像是要喷出火来。大概,他和自己的姐姐关系更好一些,对于眼前这个窝囊废,就更加要看不惯一些。

“你给我站起身来!”那云特勒手上马鞭一扬,发出一声渗人的“呼——”,嘴里厉声喝道。别看他年纪不大,喊声也没有多大的威势,那形象看起来,却殊为可怖。

武延秀何曾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人。想当初在神都的时候,人都说他那位姑祖母厉害,但他姑祖母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见如此暴跳如雷的。武延秀毫不怀疑,只要他的反应稍稍迟了一点,那云特勒手中的马鞭,立即会落到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短时间内无法抹去的印痕。

武延秀浑身一颤,连忙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

那云特勒看了看长相极为威武雄壮的武延秀,再看了看俊美得像个小白脸的张易之。他们两个,一个畏畏缩缩,胆小如鼠,一个恬淡从容,举止有度,和他们的外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道是,人比人,气死人。眼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张易之的从容,就愈发的衬托出了武延秀的懦弱。若是没有张易之站在武延秀身边,那云特勒或许还不至于对他如此愤懑,可是有了张易之在身边,他这种愤懑就有了绝对的道理。

“你给我站直一点,腰杆子挺直一点!”云特勒有点歇斯底里,把武延秀当他的士兵来使唤了。

也顾不得身后近百汉人屈辱的神色,武延秀果然一个立正,把身子挺直了不少。这样一看起来,果然是很有几分挺拔威猛。

云特勒脸上的坚冰并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他兀自恼恨得很,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武延秀乖乖地应道:“我是大周淮阳王武延秀!”

“名字听起来倒是不难听,长得和他一般丑,胆子却比任何人都小!”云特勒指了指身边的弋特勒,说道。

那弋特勒本来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一脸的笑容可掬。一听云特勒这话,他那一张本就很黑的面孔,顿时成了紫酱色。但是,他的地位看起来明显比云特勒低一些,竟是没有任何出言反驳的意思,[小说网·。。]只能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神色别提有多尴尬了。

张易之却心下一动:“原来,这两位特勒之间,似乎也有些不对付呢!”

张易之并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于自己是否有用。他只知道,这突厥之行,绝不会风平浪静,随时都有可能会扬起风波。为了自保起见,一切有可能用得到的信息,都不能轻易错过了。

那云特勒兀自不罢休,又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训斥了武延秀一番,直将这个汉子训斥得面红耳赤,都没有歇止的意思。

最后,还是张易之看不下去了。他虽然也十分的不喜欢武延秀如此懦弱的人,但武延秀毕竟是汉人,而且是这次的和亲对象。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他横加训斥,所有汉人,包括张易之这个武延秀的前情敌都不免感觉面上无光。

当下,张易之站出来,道:“云特勒,我看还是到此为止了吧,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总该启程了吧!”

那云特勒脸色一变,扭头瞪着张易之,却见张易之正以毫不退让的平静眼神向这边扫来。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久久没有分开。

最后,还是云特勒率先扭过头去,望向别处,嘴里说道:“启程可以,不过这个废物必须和其他人一样,骑马!”

武延秀的脸上,顿时现出哭色。

云特勒却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你要知道,在我们突厥,妇女和小孩都要自己骑马的,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骑不得马?”

武延秀扭过头来,求助地望向张易之。却见张易之根本没有向这边看来,他只好咬了咬牙,应道:“好吧!”

第四百三十章 女人?

这一天,严格来说,只有半天都不到的时间,大队人马却走了以往一天都不止的路程。到了当天夜晚,当大队人马安下营寨的时候,武延秀几乎哭了。他实在太累了,作为堂堂郡王,他还没有这样没命地赶路过呢。偏生那云特勒横竖看他不顺眼,眼神一直不离他左右,让他想偷进马车里面歇息一下,都没有机会。

张易之和两位“高手”倒是早早歇下了。

事实上,张易之对于白天的事情,也有些无语。想不到,大周的堂堂郡王、突厥的未来女婿,还没有到达突厥的地盘,就遭到如此羞辱。作为这次送亲的钦使,张易之竟是无可奈何。毕竟,那云特勒所说,也字字都在理上。武延秀那厮,实在是太懦弱,太丢汉人的脸了。若是这性子不改过来,到了突厥那边,当“妻管严”是必然的,被戴绿帽也是可以预见的,就怕就是这样还要遭到鄙夷呢。

作为一个汉人,尤其是作为送亲使,张易之真是不希望武延秀过上那么悲惨的日子。

对那两位莫名其妙的特勒,张易之也是觉得很有些不妥。本来嘛,这里还是大周的地盘,那云特勒就算要摆娘家人的威风,完全可以到了突厥的地方再摆嘛,又何必现在就如此迫不及待呢。

正惊异见,张易之感觉有一双小手探到了自己的身上,低头一看,却见王雪茹正在帮自己除去外袍。而武裹儿也没有闲着,一边扶着自己来到床边坐下,一边开始帮自己锤肩。

张易之心下暗爽。暗暗觉得那除夕之夜,爬到武裹儿的床上,绝对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做出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若非快刀斩乱麻,如何会有今天的风流快活。这几天以来,张易之简直享尽了人世间的妙味,不仅是指夜间睡下之后,还包括白日里三人独处之时。就眼下这种两人抢着服侍他的情景,已经是极为寻常的了。

不能不说,这古代的女子比起二十一世纪来,“服务意识”实在是强上太多太多了。根本不需要张易之吩咐,端茶递水、宽衣捶背这种事情,她们都能做得十分的自然。

尽管这两人身份不凡。一个是豪门之女,另外一个直接就是郡主。

张易之的眼睛在二女身上一阵睃巡,从她们的眼神里,分别捕捉到了一缕疲倦。这也正常,她们在家里都是娇生惯养的,何曾吃过如今这样的苦头。

当下,张易之轻轻拨开两人的玉手,道:“不必侍候我了,我自己来吧,赶了这么久的路,我都累了,你们岂能不累!”

王雪茹微微一笑,又将手伸过来,嘴里说道:“没事的。你若是自己动手,又要两个女人做甚用呢?”

张易之有些无语。只有任由张易之小心翼翼地帮自己褪去衣衫。

而武裹儿一双小手还是在张易之的背上、肩上、大腿上轻轻锤着。似乎是漫不经意的,她忽然说道:“五郎,你有没有觉得,那云特勒有什么不对之处呢?”

张易之点点头,道:“这人不对的有些不对,他的行径,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完全像是故意在为难淮阳王一般。依我看,再这样下去,恐怕到不了突厥,淮阳王就会选择逃跑!”

王雪茹的语气和武裹儿一样漫不经意:“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对待淮阳王吗?”

“应该是性情使然吧!”张易之一言既出,蓦然惊觉:“不对!若他天性刻薄的话,默啜可汗没有理由派他前来迎亲的。况且,那位弋特勒看起来倒是比较沉稳,若是他觉得那云特勒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的话,没有理由袖手旁观的,他应该出来阻止才是!”

“五郎果然聪明,这正是我们姐妹想到的呢!”大概是因为和檀郎心有灵犀的关系,武裹儿大为雀跃,手上也忽然忘记了轻重,小粉拳重重地砸在张易之的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嘭——”

武裹儿顿时色变,可怜巴巴地望着张易之。

武裹儿的力气不大,但忘形之下,这一下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张易之只感觉,在那一刹那间,自己的脏腑都跳动了一下,十分难受。但甫一看见武裹儿悔恨的表情,他连忙挤出一缕笑意,道:“没事的,没事。”连忙又岔开话题道:“你们又发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呢?”

王雪茹先是轻轻地横了武裹儿一眼,细细查看了张易之一番,感觉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碍,才说道:“五郎有没有觉得,那云特勒对你的态度,比对淮阳王,要好了很多哩。下午启程了之后,他一直在没话找话地和你说话。方才,他本来还要赶路的,淮阳王就差点求他停下来安营扎寨,他都没有听,而你只是一句话,他立即改变了主意。”

被王雪茹这么一说,张易之也回想了起来,觉得那云特勒对自己,是很客气。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客气。要知道,当初刚见到他的时候,这哥们对他张易之,也是颇为冷漠的。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的确是那么回事。不过,这也十分正常吧。我乃圣上钦点的送亲使,代表的是煌煌大周,而他也是突厥的钦使。多一点交流,何足道哉?再说,突厥人敬重英雄,厌恶懦夫。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比起咱们那位淮阳王来,就好了太多了。他对淮阳王不假辞色,而对我很友好,也在情理之中吧!”张易之道。

王雪茹乜了张易之一眼,没有继续说话。这时候,张易之的外袍和靴子已经脱去。她做了个示意,张易之立即躺倒,而两个小娘子七手八脚,一个一个将张易之的脚扶上床,另一个帮张易之盖好被子。

这一切,张易之自己要做到,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他若是做了,两个小娘子反而会不满,进来惹出没必要的话头来。因此,他虽然有点小小的不习惯,还是躺着没动,任由二人施为。但他嘴里却没有闲着:“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王雪茹一边一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一边说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没错,不过却没有说到点子上。”

张易之为之惑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才是真正的点子呢?”

武裹儿将头凑过来,直到一双眸子离张易之不到一尺的距离,才缓缓地说道:“最重要的是,那云特勒本身,是个女人!”

“啊!”张易之不由得失声惊呼。也由不得他不惊奇。他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我们两个都是女扮男装的,这方面的识别力,要比你强得多了。你看看他们突厥的男人,哪一个不是那弋特勒一类的模样——五大三粗,胡子拉碴。这云特勒就算是比一般的要清秀一些,也不至于如此清秀吧!再说了,那女人自从见了你以后,那眼神就像狗熊见了蜜糖一样,片刻都不肯稍离。你说为何我们这送亲团近百人,他为何对个个都爱理不理的,偏生对你却如此殷勤客气?再综合这许多的迹象,你想想,她能不是个女人吗?”

张易之听得目瞪口呆。他待要不信,但内心底却似乎有个声音在催促他相信似地。他简直矛盾极了。

“待我明天去试探他一番再说!”张易之做出了决定。

武裹儿狡黠的声音立即响起:“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为了让你明天没有精神勾引她,我们姐妹商量好了,今晚——嘿嘿嘿——”

第四百三十一章 佩服佩服

第二天早上,张易之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四肢有些无力,这感觉,比当初元旦那一天的早上,还要强烈得多。

也难怪。两位小娘子如今的战力实在不是那天所能比拟的。加上她们为了让张易之不能出去拈花惹草,竟苦心孤诣地使出这一招“釜底抽薪”,自然是要全力施为。全力施为的效果是很明显的。饶是以张易之的强悍,也有一种受了内伤的感觉。

当然,人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位小娘子如此不顾一切地和张易之硬碰硬,情况自然比张易之也好不了多少。至少,张易之醒来了,她们却还是好梦正酣。

张易之扭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两个小娘子,也不想惊扰到她们,便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来。想不到,他只是这样轻轻一动,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又同时发出了一声惊愕的“啊!”

张易之苦笑一声:“外面还算安静,想来时辰还早。你们就多歇息一会子吧,我先起来看看。”

二女同时从铺上弹起来。那王雪茹说道:“夫君起来了,我们怎好继续睡着?”

而那武裹儿说得更加直白:“我们还要看着呢,不能给那女人机会。”一言刚了,忽然又想起这句话很有可能成为“妒妇”的证据,她又加了一句,道:“若是咱们大周的女子,五郎又喜欢得紧,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这是突厥的女子,而且地位非同一般,我们可不能让夫君被她诱惑,以至万劫不复!”

张易之哂然一笑,道:“你们放心好了,我行事岂会毫无分寸!再说了,我又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薄幸汉子,自然知道节制。”

二女相视一眼,并没有反驳,但神色间,不信任的意味却十分的浓厚。饶是如此,两人还是七手八脚地帮着张易之穿好衣服,盥洗完毕,才开始自己的漫长而复杂的化妆。

为了表现自己不为其他女子所惑的决心,张易之表现出绝大的耐心,在旁边一边细细看着,不时对二人的妆扮指手画脚一番。二女对于这种善意的提醒也都是言听计从,神色间颇为欢愉。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而且这嘈杂声越来越近。张易之神色一变,他这帐篷内金屋藏娇,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的。为了保守住秘密,张易之的帐篷就算是他的绝对亲信张家兄弟还有林秀他们,都不能轻易进入。现在,这声音是朝这边来了,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视。

二女同样色变。她们知道,她们的身份若是这时候被发现,必然要被立即送去神都,绝对没有商量的。而若是她们现在回到神都,以后还能不能和张易之见面,就难说了。至少,王雪茹肯定要被另嫁。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古来若是。女子和男人私奔了,就失去了成为妻的资格,只能为妾。而堂堂的太原王氏,自然不能容忍自家的嫡女成为别人的妾室。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将王雪茹另嫁。

张易之沉声道:“你们不必着急,我出去看看!”他心下也略略觉得古怪。他的侍卫们都知道他早上不喜欢被惊扰的,因此上,他们不论在做什么,都尽量放轻手脚。如今,这喧闹之声传来,想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易之转身步出帐外,却看见远远的有几个太子卫率的士兵正挡在那里。而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那个被武裹儿她们怀疑是女子的云特勒。云特勒的身后,则是他的几个贴身侍卫。

看起来,这两方人似乎正在对峙之中。那云特勒的一伙人由于人数上占据优势,步步进逼。而太子卫率的士兵们也不愿退却,一个个都挺起了自己手中的刀枪。

气氛有些肃杀,一场火并看起来似乎已经迫在眉睫了。

张易之不敢怠慢,连忙快步上前,嘴里喊道:“住手!”

甫一听见张易之的声音,两方人马同时收住了手脚,各自往后退却了一步。张易之见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要是现在这两方人就这样打起来,不论谁胜谁败,他这亲肯定也就不用送了。换句话说,他张易之必然是那个失败者。

“怎么回事啊?”张易之来到两列队伍的前面,尚未站定,迫不及待地问道。

周军这边,为首的是一个火长,连忙上前应道:“将军,他们这些人莫名其妙地要往里面闯,我等无奈,只能阻拦。”

张易之“哦”了一声,将目光往云特勒那帮人那边扫过去。

那云特勒性子果然有些急,听得周军火长这般说,连忙大声辩道:“胡说,什么叫莫名其妙往里面闯?我不是已经和你们解释过好几次了吗?我们的武士在前面的森林里打到了一头麋鹿。我过来,只是为了邀请张将军一起品尝鹿肉的。你们怎能如何胡说八道?”

张易之仔细看了一眼云特勒。忽然觉得王雪茹和武裹儿的话,真有几分道理。她们不说还可,她们一说,张易之再看这云特勒的眉目,感觉的确是清秀得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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