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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素颜倾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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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做别人,皇帝也不一定会这么计较,只因对方是曾经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沈如颜,所以才让龙心不悦。送陈妙梦和紫湘过来,也只是觉得沈如颜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非得弄点波折,让她也受点苦,圣上的心里才会舒服。

虽然很不情愿做这桩差事,到底是圣旨,

叶立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圣旨。说实话,他和圣上一样,对沈如颜会有什么反应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特别是看着他们夫妻情义绵绵,携手共进的时候,他知道,这里将要发生的事,会比戏台上的戏本还要好看。

不过这份看戏的心思,当然是不能让程家的这对恩爱夫妻知道,只当做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将京城里发生的事已经圣上的旨意传达了之后,便天高海阔,天南地北地海聊起来。

程文轩做主,替叶立辉在行馆里安排了厢房,紫湘和陈妙梦也被安排了过去,和西厢房,到底是隔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沈沈如颜知道他是体贴她的感受,军营里却是早就传开了他妻管严的消息。程文轩倒是一点也不以为恼,对这个称呼,也欣然接受了。反正已经不止一次被人说宠妻过分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条罪名。

墨书和程文晟一起受了伤,但因为墨书的内力远比程文晟的要好得多,几番调养,体内的毒素已经被逼得差不多了,程文晟就没有墨书这般幸运了。只因发现得迟,毒气已经有了攻心之势。好几回都是从鬼门关抢回的一条人命。为此,程文轩和沈如颜也没睡过几日安稳觉,轮流在他身边守着,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程文晟的营帐里灯火通明,攀州的晚上,寒气慎重。怕程文晟再在这个节骨眼上感染风寒,沈如颜起身,将炉子里剥剥烧着的火拨得更加旺盛了些。心里想着的却是程文轩,一直以来,守着程文晟一直是他们一起的。只怕有谁撑不住了,好歹两个人里,得有一个清醒的人在。可是看天色,已经接近子时了。程文轩的身影,却迟迟不曾出现。

也不是她爱胡思乱想,主要是行馆里面还住着程文轩之前的两个姨太太。陈妙梦她或许还能放心,虽然她喜欢耍手段,但程文轩对她,却是没什么感觉的。至于紫湘,那就不一定了。

她心中一直都清楚,紫湘才是她最大的威胁,她可不会忘记在程府的时候,一旦她和程文轩有了什么隔阂或者是争执,紫苑阁绝对会是程文轩的不二选择。他或许会考虑她的感受,将紫湘安排在离西厢房最远的东厢房,但不代表他不会为了紫湘的感受,去安慰她。

她不是小气的人,可是自从陈妙梦和紫湘在行馆住下之后,她却再也拿不出以往的那种大度了。心中明明知道,紫湘比她早到程府,又为程文轩流过孩子,他怕她难过,去见她,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一种酸酸的情绪却控制不住在心中蔓延,并越来越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她害怕这样的自己,就像一个妒妇。望着熊熊的炉火,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二娘,那个守着父亲,最终却什么都不曾得到的二娘,不仅是在沈府,就是在青城,也是出了名的嫉妒心极重之人。以前她圣旨还怀疑过,父亲没娶三房,是因为怕她的那个性子。

难道她以后也要向二娘一样,那么可悲,为了一个男人,用尽心机,最后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可是,她既然已经将自己全部交给了程文轩,就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第三百零三章 花前月下常相会 撮土为香山海盟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营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抬眼忘得,只见白色营帐上印出了一抹熟悉的影子,在这个影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的影子。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走到营帐前面,守在门口的壮汉无不恭恭敬敬地向男人请安。

“主子。”

只见得营帐本人掀开,一股冷风吹进屋来。因在这屋里憋着太久,这阵凉风,倒是出人意料地令人舒爽。

她果然是去见了紫湘。

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安安静静的身影,不是紫湘是谁!

紫湘的神色有异!进门之前,脸色便苍白得可怕。进了这营帐,也是谁都不理,径直走到了那程文晟的床边。泪眼盈盈地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他。渐渐地,竟然也有了低低的啜泣声。

她悲伤的情绪,她甚至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这么浓烈的感情,不可能是假装出来。见她流泪,她这个旁观者都有了一种心酸的感觉,就是程文晟的二哥,程文轩都不曾有过这么悲伤的情绪。能够影响周围的人,陪着她一起伤心。

见她扯着袖子在拭泪,沈如颜却是大惑不解了。这个情景,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恋人。男的卧病在床,女的伤心拭泪。可是,紫湘是程文轩的小妾啊,就从礼数上来说,也是程文晟的嫂子。在程文轩在场的时候,她这样子做,不会太出格了吗?她还没来得及去观察被人当面带‘绿帽子’的程文轩是个什么表情。他却已经率先一步扶起了她。

“我们出去吧。”

“可是?”

这是怎么回事?当沈如颜被程文轩不由分说,拖出程文晟的营帐之时,着实是没能摸清方向的。有谁能够告诉她,他们这又是弄的哪一出。

一出了温暖的营帐,冷风便扑面而来。程文轩解下身上的披风,替她系上。她则用一双迷惑的大眼望着他,那眼神中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芒,似乎就像这样将他看穿一样。程文轩叹了一口气,既然都已经带紫湘来见文晟,有些事,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

“你愿意陪我走走吗?”

披着披风,又带着面纱,沈如颜倒是没有觉得冷,再加上营帐里的情况实在是挑起了她本来不是很旺盛的好奇心,她倒还真的事想弄一个明白,遂点点头,答应了。

没有战争威胁的军队,夜晚倒也是一片温馨,营帐如一颗额落在黑夜的星辰,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一点点,一片片地发光。常有欢声笑语从营帐里传出来。那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在交流家乡趣事。程文轩带着她来到一个背风的小山坡,这是他的秘密基地。他不喜欢打扰士兵们的生活,就会在站在这里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从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纵观营帐,任何一个小角落发生的事,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今日不同,他携沈如颜坐在这小山坡上,却不是为了夜观军营。而是为了讲一个故事,一个漫长的故事。

“紫湘的娘亲曾经是***陪嫁丫鬟,临死时托孤给奶奶。奶奶怜其身世可怜,就一直带在身边。她进程府的时候只有六岁,我和文晟却是很喜欢这个安安静静的妹妹。再加上老太君怕她孤单,经常让我们陪着她,一来二往,倒也成了知己。

难怪紫湘在程府会有那么好的人缘,住了那么多年,早就成了府上一员,的确是她怎么也比不上的。

她正在暗忖,程文轩却已经将她的柔荑抓在手心,继续说道。

“日子久了,文晟和紫湘便产生了感情。”

文晟和紫湘?怎么回事,难道程文轩还是横刀夺爱?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偏过头去,望着他在灯光下的侧脸,两年的行军生涯,将他身上的脂粉味洗去不少。眉宇里都多了一股坚毅的傲气。那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风。更是叱诧千军万马的大将之度。望着他英俊的侧脸,她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是棒打鸳鸯的人。当年,他一定很喜欢紫湘才是。

她的眼神一暗,正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被他察觉,非但没能抽出手来,反被他握得更紧了。他笑着,在她的额头上用那带着剑茧的手指轻点。

“你放心,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只会对一个人动心。那就是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真心的,我的好二少奶奶。”

缠绵的情话带着浓烈的爱意扑面而来,她的困窘被夜色掩藏,可是脸上火热的烫,她却是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这么说,她也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地就逞了能。不甘心地反语相讥。

“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说出一个什么样的所以然来。”

她这娇俏的模样,却是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只恨不得现在就拖进房中,好好疼爱一番。只不过眼下这个故事还剩下大半截。她的脾气,他心中也是有数的,若今日不给她一个交代,她拿出那‘奸商’的斤斤计较的那个小脾气来。他又得有一段日子不好过了。特别是在尝到她的甜美滋味之后,这种惩罚,无疑是在一下子,就翻了好几番。

爱上这么一个厉害娘子,他可得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的心情。

“毕竟都还年少,谁也没有那个勇气表白心意。直到三年前紫湘在一次外出的时候,遇到了山贼,被掳

至贼窝。我和文晟求了爹好长时间,他才答应赎回紫湘。她被带回来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个女孩子,落在贼窝里,不用想也……。”

提起这段往事,程文轩到底是没办法单纯地只当做一个故事讲个沈如颜听。紫湘那时候行尸走肉的模样,吓坏了府上所有的人,到底已经是不洁的女人,在城府自然是很难有一席之地了。这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他是决心永远瞒着如颜的。他会答应这门亲事,是和父亲做的一桩交易。他拿钱救人,他同意和沈家定亲,娶沈家素未谋面的小姐过门。现在回想起来,若是当时没有这个交易,以他不服输的性子,可能和沈如颜便会就此无缘罢。

自从在彩裳坊见到美若天仙的她,他心中便很清楚,她是他的。而他存在的意义,也只是为了遇见她。过去,他没对任何人动心,是因为在等她。现在,他是在全心全意爱着她,未来,他会矢志不渝地守护她。

他的娘子啊,什么都好,就是不容易信人。她都已经占据了他生命中的全部,他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去喜欢别的女人。

“文晟是个冲动的性子,说什么都要娶紫湘,而且是作为他的正妻。想也知道,任奶奶再怎么疼紫湘,为了程家的声誉着想,自然也是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被文晟逼得急了,奶奶甚至想随便找个人家把紫湘嫁了。紫湘自知和文晟已经没什么未来,亲口拒绝了文晟,答应了奶奶为她安排的亲事。文晟却冲到对方家里,将那男人打了一顿,自此,再也没有人敢接受紫湘这个媳妇了。而这个时候,紫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想不开,要投水自尽,我把她救了上来。紫湘便开始求我帮她。她为了让文晟死心,对他说她喜欢的是我。我则娶了她做小,至少给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罢了。我从没有碰过她,交给***素巾,也是我划破手指弄上去的。这才算把她的流言给压了下来。去她那里,一是为了让文晟死心,二来,则是她到底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敞开心怀畅谈的人。”

“那紫湘当时小产的孩子?”

她是从小产一事,知道程府有个颇得程文轩宠爱的一个叫紫湘的小妾存在的。那这么说,当时那个小产的孩子,便不是程文轩的了。从燕儿口中听说,昭容也不是文轩的孩子,只不过是杜尔芙想进程府的一个手段。他看上去三妻四妾,是个花心大萝卜,却原来还是有这么多故事在的。

“那个孩子,是紫湘瞒着我,喝药打下来的。毕竟那个孩子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一种耻辱。”

她想象不出紫湘当时的心境,却知道她在那一段日子里,一定是口不堪言的。独自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还得狠下心来,对心上人说那些过分的话。难怪她的眉角总会有淡淡的哀愁,难怪她一直都不问世事,深居简出。难怪即使是失去孩子这么大的事,她也能不哭不闹,淡然处之。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啊!

第三百零四章 愿在莞而为席 安弱体于三秋

她本以为,如庭和燕儿的爱情已经足够轰轰烈烈,打动人心了。没想到文晟和紫湘会有这么一段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的过去。夜色缱绻而来,就像是世事的无常,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每个人都有个不堪回首的过去,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曾经以为自己便是这个世间,最不受老天爷待见的人了。没想到比她身世凄苦的,大有人在。

那属于他的故事呢?他的过去呢?关于他们认识之前,她所不曾了解的那十八年呢?

文雪当初对她说,他是至情至性之人,她起初是不信的。心想着若他是至情至性之人,那这个世间,所有的花花公子,都是顶尖情圣了。时至今日,她才明白文雪的话。

程家不许子孙为官的祖训,她是知道的。这是程老太爷对先皇的承诺。程家占据了商场的鳌头,自然是该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这或许便是他们都要化名的原因,白少卿,白少琪,白少蒲,白少霖。等等,还有一个,白少玉。

天啊,她才发现皇上的化名居然和他们的是……,若不是非常器重,是不会到这个程度的。原来他们这样取名,还是因着皇上的关系。她知道程家向来是皇家的红人。无论是什么,皇室首先考虑的,一定会是程家。墨书,墨棋,墨琴,墨画。还有那么多只听命于程文轩的高手,要招揽训练,没有一定的财力与人力是不可能的。

慕容山庄能够称霸一方,是因为背后有黍国的国库支持。而程文轩能够拥有精兵数万,却是有辰国的皇帝在撑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费了不少波折的,要培养这么大一批人才为自己效命,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他又是怎么在家族和圣旨之间平衡的?

程家的生意虽然一直都让人艳羡,但是因为没听见几个人夸赞他打理有方,所以对他的能力,她也曾一度怀疑。现在想来,如果和他一样,要做到两边兼顾,只怕早就心力交瘁了。

他的目光,遗落在浓墨般的夜色中,而她的眼神,一直都落在他的脸上。试图从那双深邃如湖泊一般的星目中,找到一点她不曾了解的,他的过去。

“在看什么?”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回过头来。她来不及收回,就这样被她抓了一个正着。他却是得寸进尺,就算在夜色中她看不清,也知道他带了一脸坏笑。

“在看你这个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她笑着调侃他,明知道她只是说说,可是他既然白白给她‘观赏’了那么长时间,不讨回本来,他心有不甘。

“好啊,我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放出来的是狠话,却是带着笑意说的。只不过他索要的代价,两人都心知肚明。沈如颜笑着,就要站起身来跑开,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夜色,她的手还被他抓着,他又怎么可能就舍得放她走,稍一用力,正欲起身的沈如颜便跌坐在他的怀中。她所有的不满的话全被他用一个热烈的吻,堵在了腹中。

这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了,可是每次程文轩都能感受到她稚嫩的青涩,羞赧。她虽然一直扮作男子,行事作风也一点都不输男儿。只是再怎么扮得像,也不能抹灭她是一位女子的事实,她的青涩,在他们共度的那个***的晚上,他便摸得一清二楚。他有过太多比深谙此道的女子,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什么都不做,就一个笑,一个轻轻浅浅的呼吸就能让她无法自拔,只恨不得就此死在温柔乡,便再也不用醒过来。

他又沉迷进去了。是的沉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亲吻,只是她稍有凌乱的呼吸在他脸颊上,划出了清浅不一的痕。只是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香和勃勃地,为他跳动着的心。他便沉迷了,置身于黑暗,周围却像是白昼一样明亮,万花在身边盛开,淙淙流水在不远处欢唱着流过,鸟儿为他们唱想了揪鸣协奏曲。一切都明艳灿烂得让人如置身于仙境。可是他却不在乎,他眼中的仙境,世间最明亮灿烂的风景,便是怀中的她。

怀中灿若桃李,明若天仙的她。

而她早就已经忘记了呼吸,只能感受到他薄凉的唇,在两人渐渐的唇齿相接之时,变得温热。撑在地上的手,抓着一把乱草,似乎这把乱草便是她的救命丹药。指甲里挖进泥土,却还在一点点地深入,然而,他也在一点点深入,深入她的身,深入她的心。

脑海中绽放了绚丽的火花,所有的直觉,仅存的理智,都被他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想索取更多的吻湮灭。他是这样霸道,霸道到要占据她全部的世界。她的面纱,此刻正落在他的手上,那是他扯下来的。

他都可以大方到接受别人的孩子,却不能忍受别人盯着她多看一眼。他都能忍受自己的后院对他三心二意,甚至装着别人,切不让她想别人一分。他虽然有些花名,倒也是有些儒雅的好名声在的。虽然他们的初见并不是很愉快,但是她至多只是觉得他对她有些成见。

果然有些人的坏,是在骨子里的。

大手探进了披风,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正准备攻城略地。冷风灌进披风里来,这才稍稍地将沈如颜的神智拉回来一点。

“别,让人看见了不好。



拉住他的手,没让他再继续下去。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来,却是花费了她不少功夫。也不知道这句支离破碎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

“恩,那我们回营帐。”

程文轩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丹唇,却爆出了一句让她更羞赧的话。

回营帐?!不,打死也不。她要照顾文晟就已经够累了,还得照顾这个需索无度的男人的需求,着实让她有点心力交瘁。再加上,在营帐又不比在行馆,营帐都是依次而建。一有点什么动静,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她可不想因为他,赔上自己的名声。

可是他却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脑海里想着的全部是等一下要怎么将她拆肚入腹。

“放我下来。”

若不是被他那一个吻弄得浑身发软,她也绝不会这样任其摆布。

程文轩哪里肯,好不容易才将她弄到手,怎么可能就因为她一句话就放开。他还计划着,在回青城之前,给奶奶一个好消息呢。这事可是万分紧急,一刻都不能放松。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军营,却突然之间***动起来。

“霖将军!”

不知道是哪个大嗓门喊了这么一声,惊醒了所有人。只见有人打着火把,领着军医匆匆往程文晟的营帐去了。程文轩和沈如颜自然也是不例外,两人也不闹了,他将沈如颜放下来,改牵着她的手,向着程文晟的营帐飞奔而去。

她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虽然时值盛夏,但是攀州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可是此刻的他,手心却沁出了薄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他和文晟两兄弟的感情至深,是她在程府就已经知道的事。她不敢想象,以他们兄弟两个如此深厚的感情,要是文晟真的……。

终究是没敢再往下想去,再一回神,却已经到了营帐外面了。

程文晟在军中,人气颇佳。营帐外,早已经围上了一群担心他的将士。若不是有人拦着,恐怕早就冲进去了。房里还是多了几个人,紫湘抱着程文晟,正暗暗拭泪,军医正在为他把脉。就在军医正想翻开他的眼皮,仔细检查一下的时候,程文晟一个俯身,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这一举动,牵动了所有人的心。亲眼见到这一场面的程文轩已经呆住了。而紫湘,一边拿着手帕,擦掉他嘴角的黑血,一边刷刷地落泪。啜泣地叫着程文晟的名字。

“怎么回事?”

沈如颜用一双手握住程文轩的大手,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一边替他开口问着唯一知情的紫湘。

“文晟本醒过来一回……,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他便突然吐出了……吐出了一口黑血,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从紫湘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沈如颜大致上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夫要求将他放平,她这才看见程文晟的手,正死死地拽着紫湘,丝毫不肯放开。就放佛两人天生便该牵手一样,连一丝缝隙都无。虽然行动不便,紫湘倒也任他拽着。大夫在替程文晟施针,在一边等着的人,无不心急如焚。

程文轩尤甚,他的紧张通过握着她的那越来越重的力道传来。她明白这种感觉,她才失去了芷荷。她知道面对亲人的离去,是个什么滋味。望着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昏迷不醒的程文晟。她真希望自己能够懂点什么,失少能够帮上一点忙。

第三百零五章 愿在夜而为烛 照玉容于两楹

“如何了?”

就在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为程文晟焦虑不已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叶大人也连夜赶了过来,进门照例是问起程文晟的情况,但见众人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便有了大概。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程文晟,叶大人也只能是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噗!”

大夫一阵下去,程文晟又是一口黑血,甚至都还来不及让人帮他捧痰盂过来,那血便直接吐在了地上,那黑色却是比红色更要来得触目惊心。

紫湘的眼睛,已经肿得和个兔子没什么两样了。沈如颜在一旁见得,一颗心也揪了起来,也跟着落下几滴泪水来。屋子里出奇地沉默。大夫甚至都放弃了诊疗,将银针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程文轩见状,却是急了。

“你干什么,快救他啊。”

他很少发火,更别提是对资格颇深的老军医了。他这一吼,倒起到了平地一惊雷的效果,连带着沈如颜在内,都被他这一声绝对不容忽视的一吼给吓得不轻。胆小的只怕魂魄都吓得没剩下多少了。

“将军放心……。”

“咳咳”

大夫的话还没落音,床上的人就轻轻咳嗽起来,那声音虽不大,带来的震撼效果一点也不必程文轩的暴吼来得小。紫湘挨着他最近,自然也是最先发现的。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场,捧着他便开始问东问西。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你吓死我们了。”

终究是错怪了大夫,程文轩不好意思轻咳了几声,道歉的话却是说不出口,还是沈如颜帮着赔了一个礼,那大夫倒也豁达,常年跟在军营,比程文轩更粗性子的人,他都遇见过了。倒也没有觉得程文轩有多无礼。

程文晟握了握紫湘的手,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抹虚弱的笑中了。到底是有情之人。紫湘也安静下来,只是眼泪还是簌簌的落,这次却是喜极而泣了。

“二哥,二嫂,让你们担心了。”

“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程文轩上前,守在他的床边,说了几句,无非是要他好好养伤,别想其他之类的。又将战事大捷这些好消息告予他听,无非是希望他能够安心养伤。

提起战事,程文晟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望着沈如颜,开口问道。

“那芷荷呢?”

虽然也过了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是这个名字落在沈如颜的心上,还是一痛,若是程文晟知道当日的事,或许会怨她的吧。程文轩又怎么不知道沈如颜的心思,只得找了个话题掩盖了过去。知道他体内的毒血已经全被逼了出来,众人也就放心了,几个识趣的,知道要给人那对鸳鸯一段时间叙叙旧,便拉着那些个不识趣了退了出去。程文轩说了几句话,便也起身,要带着沈如颜出去。

刚走出帐外,发现那大夫居然还没有离开。见沈如颜出来了,便主动上前,说道。

“小老儿今日才知道我们的药材都是出自沈家药铺,所以斗胆,想向将军夫人讨几味药。”

沈家药铺的确是在供应军营药材不错,就是不知道他想讨什么药,还特意在这里等她。

“卿将军,叶大人正在营帐里等您。”

却不知叶立辉此番,所为何事,虽然两人在青城的时候,交情不错,但好歹他现在是钦差大臣,把人搁在那里空等也终究是不好。他只得对沈如颜交代了一声,完事了,便去营帐找他,又吩咐了墨琴和墨画陪着,这才跟着来人会营帐去了。

“前辈既然都开了口,那如颜自然是义不容辞了。您需要什么药,给晚辈一张方子。半个月之后,我便命人给你送过来。”

那军医却是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折好的白纸,放到沈如颜的手上。

“小老儿这也是受人所托,霖将军能逃过此劫,还多亏了这张药方呢。小老儿的事,就麻烦夫人操心了。”

沈如颜点点头,应下了。那大夫倒也不多留,事情交代完便就转身离开了,没多久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借着从营帐外面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的光芒,她摊开了那张所谓的‘药方’

适才便觉得大夫的话有所深意,摊开了看得,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哪里是一张药方,这竟然是慕容承宣留给她的信!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依旧字体洒脱,一如之前她见过的一样,他的字,豪放不羁,写得是极具有风骨的,一笔一划都是飘逸不凡,像极了自由的云。他认识的慕容承宣,也大都是随性的,虽然有时候着实很让人恼他,但是这份心境,着实是让人佩服不已的。

虽然自知道慕容山庄造反之后,她便猜

出了他当时接近她的时候,怀着的是一个什么心思——只因她是掌管程家大小事务的当家主母,只因为她是程府,与刘芷荷走得最近的人。只是,他到底是没有伤害她,也不曾利用她来做任何事。甚至在明知道错一步满盘皆输的生死关头,还是放了她。

他是有情的,她能感受到。这十句话中,他的心意。即使是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她也不曾给过他机会。他终究是放手了罢。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相忘于江湖吧。他们在错的时间相遇,早就注定了要陌路的结果。

她终究,是亏欠他了,这辈子,只怕是还不清了。

不相遇吗?不相遇了!

将信纸移到火把前,大火很快便点燃了那极易燃烧的素笺。没多时,便在她的指尖,化为灰烬。

“夫人,这是何故?”

墨画却是不解,开口问起了缘由。沈如颜只是盯着那堆灰烬发呆,然后淡淡地笑着说道。

“李大夫要的药材,太过珍贵,我沈家药铺没有。墨画你日后回他,让他去另寻他人吧。既然我这里没有,拿着这张纸,便和废纸无异,那我还留着它作甚。”

墨画到底是似懂非懂,只是墨琴望着地上已经化为灰烬的素笺走了一会子神,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比墨画懂得人情世故就在于,她知道主子的事,做下属的,没必要刨根问底。

李大夫走了几步,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拿出火折子,点上了在角落里的煤油灯,豆大的灯光,却足以照亮营帐,至少,足以照亮负手立在房间中央,如鬼魅暗影一般的男人。

“霖将军身上的毒已解,信我也替你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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