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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素颜倾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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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墨书抬到了程文轩的面前。程文轩翻身下马。握着墨书的那双染血的双手,郑重承诺。

“活着,在我死后,替我守着她。”

她是谁?攀州随便抓一个老百姓来问,都能说得出名字来。墨书和程文轩主仆情深。若不是自己身负重伤,此刻定然是会陪在他的身边。陪他上阵杀敌。守护主子,直到最后一刻。

墨琴墨画呢?沈如颜在一旁看得心急,想冲上去叫住程文轩。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她不要他再次以这种残忍的方式离开。他怎么就不明白,她需要的不是周全的被保护,还是他好好活着,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近在咫尺,她却摸不着他。明明他的担忧,他的决绝,他的坚定。她都能够一一看在眼里。甚至他眉角因为发愁而微微上扬的小动作,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她会见不到,也摸不着他?嘴不能说,脚不能动。她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所有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压根就不曾注意她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她的身子会这么轻,为什么战马的头能够穿过她的身子。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大地的存。为什么她可以闻,可以看。就是不能说,不能触摸?

一跃上马,白色的铁甲在残阳下泛着嗜血的光芒。

“冲!”

手中的长剑高举,那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看破敌人不少头颅的神兵利器似乎也鲜活了起来。和着残阳如血,和着口号震天,和着战场上的残骸,和着士兵心中抱着的那份必死的悲壮。城门被缓缓地拉开,一群紫色的旋风冲了出去。行走过的地方,带出了一阵阵的疾风。将沈如颜那轻飘飘的身子给吹动了起来。她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天地间悠悠荡荡地飘着,风让她往何处去,她就得往何处去,没有丝毫自己做主的余地。

“少卿!”

“少卿!”

在半空中的沈如颜这才惊觉,有着另一个自己,着盛装站在城楼上,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她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脚下黑压压的人群,却在那场混战中,第一下就找到了程文轩。

怎么回事?

她还没弄明白过来怎么会凭空蹦出另一个自己,就见她手上寒光一闪,身子一转,挡在她那盛装长袍下的,居然是被劫持的刘芷荷?!

她居然会劫持刘芷荷?!这是她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这件事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城楼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正举着一只寒光闪闪的匕首,将刀锋正对着刘芷荷的脖颈。刘芷荷却是不反抗,只是穿越过层层人群,找到了那隐藏在黑衣军队中的那位心中的牵挂,然后幽幽的笑了。

她的笑,在那一刻,远远超越了沈如颜的美给人带来的震撼。那笑容虚弱到几乎都不容易被人看见,却那么温暖,那种不该出现在一个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生死悬于一线的人身上的温暖。这笑容,就好似当年褒姒在烽火台上那倾国倾城的一笑。璀璨若白日,婉转如莺鸣。褒姒的一个笑容,换来的是一个王朝的灭亡。而这位饶安公主的笑容,换来的,却是整片战场上万人的肃穆。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城楼的方向。不管是担心将军夫人,还是饶安公主。这两个在这场战争中举足轻重的女人此举的确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黍国的人听着,放弃攻打攀州,不然我就以你们公主的血,祭我们辰国的士兵。”

她不认识这个人,这个眼神冷漠,语气冰冷的沈如颜。这不是自己。她绝对不会挟持刘芷荷,更不会放出这么残忍的话。芷荷是那般地相信自己,明知道她是敌营的人,历尽千辛万险也要来见她一面。她承认,自己有很重的私心,家国天下在她心中,或许真的还比不上一个知己。

r/》  然而,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她怎么会挟持了自己最重视的朋友。她怎么会忘记了当初煮酒论茶,同进共退的患难之情。到做出这种事来。

这一刻,她想挖开在城墙上,那个另一个自己的心,看那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石头做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硬,硬到可以做这个她这辈子最不想做的罪人。

黑色的士兵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退缩,他们将手中的矛握得更紧了一些。蓄势待发。或许真如刘芷荷自己所说的那样,她这个所谓的饶安公主在慕容山庄的人看来,压根就不算什么吧。

程文轩正站在城墙下面,沈如颜的出现,就在她他刚冲出城门不久。从这个角度,不难看出他眼中的怒意。会发怒吗?会的吧。不远处便是驾着弓箭的黍国弓箭手。只要随便谁发挥自己百步穿杨的技艺。要取掉将自己暴露在千军万马前的沈如颜的性命,便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她在挟持刘芷荷的同时,也是将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被慕容山庄的弓箭手挟持了。这也是辰国士兵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就算是有刘芷荷这章王牌在手。但若将军夫人有丝毫的损失。这个爱妻如命的将军,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不过,再疯狂也不会有沈如颜挟持着刘芷荷,在千军万马面前,让慕容枫退兵这件事如此令人震惊了。

慕容大军没有进,也没有退,两方就这样对峙着。两方军队前面,慕容枫和程文轩四目相对,他们都在未来自己的心上人暗中较劲。若是谁敢先动一步,只怕结果便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在这个众人都敛气屏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城楼之上,却发生了几乎没几个人察觉的异样。

那个本来在微笑的刘芷荷,敛下了笑容。却用低得只够她和沈如颜闻见的声音说道。

“谢谢。欠你的情,我下辈子,再还给你。”

笑容重新在她的嘴角漾开,比刚才的微笑更为明亮,更为炙热。就像是一个人即将死去的回光反照,总会出奇地美丽精神一般。这个笑容,没有任何杂志。只有满满的情意,而且是专为一个人绽放的。

“枫!”

这一辈子,从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却在千万人面前,深情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慕容枫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了过去。他望着城楼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心慌,她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彻底猜不中她的心思,更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抚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刘芷荷已经推开了身边的沈如颜。沈如颜原本就没有杀她的意思,会挟持她也全是为大局着想,她的这一举动出了沈如颜的意料之外,她毫无防备,跌倒在地,身子却完完全全地隐藏在青砖之下,再难看见了。就在黍国臣民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让他们担忧的事却发生了。刘芷荷在众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纵身一跃,跳下那高高的城楼。身子如一只黄蝶翩翩而落。谁都没有办法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众人间,只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样,从层层的黑色大军中飞出来,在刘芷荷即将落地的时候,接住了她。却因为重心不稳,两人齐齐落下。

而此时,辰国的救兵已经到了,连将军带着一大队弓箭手出现在城楼。似乎对城下的情况了如指掌。认出正在下落的,便是黍国的饶安公主和挑起这场战争的慕容庄主之后,果断了下令。

“射!”

沈如颜还来不及将那声“不要!”说完,弓箭已经如急雨一般射向了在半空中相拥着落下的两人。沈如颜趴在城墙上,正好看见刘芷荷那染血的笑容,和缓缓闭上的双眼。

“不要!!”

“不要!”

第两百九十四章 千古兴亡多少事 不尽兴亡思悠悠(中)

“不要!”

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沈如颜摸了一把额头,发现全是冷汗。这才惊觉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只是梦境。可是,梦境怎么会如此真实?那空气中的腥甜,那冷风刮过脸颊的痛。那抹让人心疼的笑。还有那无尽的绝望与孤独。

如果那只是梦?如果那只是梦!

此时,天色尚早,那个梦境折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顿时只觉得头重脚轻。忖着额头从床上坐起身。她似乎还能在依稀中,嗅到血的腥甜。似乎梦中那个血腥的战场,就在她的不远处。而她在那一瞬间,甚至都有了一种仍在梦中的错觉。她甚至都无法说清。她是在梦外,还是又走进了另一个梦境。唯一伴随着她的,只是那种失去一切的痛觉与孤独。

“夫人?!”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墨琴墨画已经提着剑破门而入。她们浑身上下一片狼狈。血迹斑斑。那两柄长剑上还滴着鲜血。汗水,血水将发丝紧紧地黏住。两人看起来,却是那般的狼狈不堪。她俩这般似乎刚在鬼门关打了一个滚的模样,自然将沈如颜都吓得不轻,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见她愣住了。墨琴和墨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确定房间里并无他人之后,才将长剑回鞘。双手抱拳,低着头,半跪在沈如颜的床前。

“惊扰了夫人,请夫人降罪。”

沈如颜哪里管得上惊不惊扰,想将两人扶起来,一考虑到两人的犟脾气。只得作罢。但见她们虽然没有一丝不敬的神色,但是却尽显疲惫,再加上那一副刚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得不担心。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墨画正想抬头乖乖回话,被墨琴一个眼神给打回去了,她仍复低着头。用那一贯平稳冷静的语气回答道。“不过是一些飞贼,夫人不必忧心。将军……。”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墨琴刚提及程文轩,那边就传来了他焦急的询问声。

“颜儿可有事?”正说着,人已经到了房门口,但见墨琴墨画乖乖地跪在沈如颜面前,而他听到有人闯进行馆的消息之后,最担心的人,此刻正歪坐在床头,问着床下墨画,墨琴两人的话。倒是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

别人千万句夫人没事,也抵不上他亲眼看着她安然无恙来得有效。墨琴墨画见他进门来了,连忙恭敬行礼。语气出奇地一致。的确比唤沈如颜‘夫人’的时候,要洪亮铿锵得多。

“主子!”

程文轩微微点头,一双眼打从进门开始,就没离开过沈如颜。对墨琴墨画,只是淡淡地一句。

“昨晚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知道程文轩是有意在支开两人,本来就没兴趣听夫妻两人你侬我侬的墨琴说着就要拉不怎么会‘审时度势’的墨画离开,没走两步,就被回过神来的沈如颜叫住了。

“墨画,东房的客人可安好?”

被点到名的墨画,本来还有些担心,还以为一向精明到让主子都没辙的夫人,察觉出了什么端倪,要问话了。一听是问客人的消息。却是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刘芷荷昨日过来之后,和沈如颜聊了有大半个时辰的话。最后到底是因为舟车劳顿,有些疲累了,再加上就算沈如颜知道有个僻静,不为人知的去处,要将她送过去,还得花一点时间。幸得刘芷荷在过来的时候,是蒙了面纱,隐了名姓的。她谎称只是自己的一个远房表姐,让墨画在自己院子里,剩下的那间客房中给她安顿一晚。一等她从那场骇人的梦境中

“夫人放心,在来之前去看过了。一切平安。”

墨画说话虽然有些直来直往,在墨琴警告过,程文轩又在场的情况下,她终究是知道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到底是没有让两人再操心。见她这么说,本来就没怎么睡醒的沈如颜也没有就着这件事再问下去。让两人出去了。程文轩走近她,在她的头上放了一个枕头,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别这样,我又不是个病人。只是有些没醒闷。等我缓缓就好了。”

虽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在,但是他的过分担心,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她又不是瓷娃娃,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做噩梦了?”

他刚才看见她的房门大开的时候,心脏差点就停止跳动,他不敢想象要是她出了事,他还能不能保持冷静。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了,他有过一次,受过一次苦,就不想再尝第二次了。所以在听说有人闯入行馆之后,他立马放下手头的军图,马不停蹄地赶到行馆来。虽然知道有墨琴墨画在,虽然知道来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昨晚上才收留的刘芷荷,虽然知道她足智多谋,每每都能逢凶化吉。但是那颗心却在知道消息的那一瞬间,否定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只知道要见她,要确定她平安无事。

虽然现在的她看上去有点精神不振,但是他很清楚,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一定是被梦魇住了。以往她常爱做关于她那个死去的妹妹沈如雪的噩梦。每次在半夜都会从梦中大叫着惊醒。一醒过来就是这一副模样,浑身冷汗直滴。眼角泪

珠深噙。秀眉轻蹙,神情哀伤。

她很少做这个梦了,难道是早上的打斗声还是影响到了她?他赶过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士兵正在清理黑衣人的尸体。应该是墨琴吩咐了的,他们的动作很轻,但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如果不是她还无法从梦中脱身,以她的精明,肯定早就发现不对劲了。虽然有些心疼她,但多少还是有些感谢这场梦魇的。若不是将她困住了,要瞒住她这么大的事,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呢。

刘芷荷这么大胆,会跑到攀州来找沈如颜也是程文轩始料未及的。幸亏当初他因为担心爱妻的安危,在她身边指派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这件事虽然闹得轰轰烈烈,大家也都只是以为那不过是慕容山庄被逼得走途无路了,准备走那种旁门左道,挟持连将军。甚至是连将军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一人身上牵系着整座军营上下的安危。所以不得不在大家的齐力进谏下,加派了身边的护卫。倒是没人留意到这小小的一间厢房里,住着的那位‘大神’。

沈如颜的大胆,一直都是让程文轩颇感头疼与无奈的地方。一个女人跑到边关这种兵荒马乱的地方来,也就算了。现在还窝藏敌方的人。要是传出去,只怕又有一群人会受到牵连。这不,刘芷荷来了还不到一天,就招来了慕容山庄的人,准备把她带回去。如果不是他对她的事格外留心,早在刘芷荷刚见到沈如颜的时候,他就已经受到消息了。这会子恐怕早就掀起轩然大波了。

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真称得上是一句千古名言。如果沈如颜是寻常的女子,此刻便就是呆在青城,乖乖地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但是偏偏她不是,正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外表柔顺,性子刚烈。犟起来让人头疼,精明得令人抓狂的沈如颜,他才会如此着迷。是的,着迷,不是因为她的倾国倾城娇颜。而是她那个固执却坚强到让人心疼的性子。是因为她的心胸与气度。是因为她偶尔的小性子和随性而为。如果不是沈家大小姐的这个身份将她困在了沈家和程家这两座牢笼里面,如果不是亲情的羁绊将她捆在了宿命的轮回中,她一定会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风,最随性的云。人们可以羡慕,可以追随她的脚步,可以对她大放颂歌。唯独不能留住她骨子里的那缕自由自在,随性自乐的灵魂。

他痛恨上天对她的不公,却又在感谢命运赐个自己的惊喜。如果没有这一切,就凭他一介凡夫俗子,只怕再修炼个几辈子,也得不到她。

“总觉得会有什么事会发生。最近老是会莫名心慌。”

想起梦中程文轩那决绝的眼神,沈如颜心中一颤,已顾不上什么矜不矜持,就拉住了程文轩的手。

“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说过的话,他们从相知相识到相守也近一年的时间了,中间说过那么多的话,她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蓦地,他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句?

第两百九十五章 千古兴亡多少事 不尽流水思悠悠(下)

莫不是那晚上他向她保证的,此生绝不对她说一句假话。绝不隐瞒她一件事。再见她一脸的坚定神色。想必此刻想的,定是这句话错不了了。

“自然记得。”

她是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才对他改了颜色,这才有了正常夫妻该有的生活。他自然是忘不了这句话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如颜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来。而且还是用这样严肃坚定的眼神。

“答应我,再也不要以保护我的名义,撇下我一个人了。”

她的柔荑紧握住他的大手,丝毫不在乎她手上的越来越厚的茧子刺痛了自己柔嫩地肌肤。十指相扣,她能感受到他肌肤下那强劲有力的代表心跳的脉搏,她能感受到他手心渗出来的薄薄细汗,她能感受到他的为难,他的匪夷。

“颜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撇下你一个人,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软肋,你知不知道。只有确保了你的安全,我才能安心去处理其他的事。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条不行。”

丈夫保护自己的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程文轩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若是换做别的女人,有人这般为她,她早就感动得稀里哗啦了。偏偏他唯一看上的女人,是这般的与众不同。让人永远都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如果不是知道她这个犟脾气,听到她这么说,他还真该怀疑她是不是一点都不理解他股权她的一番苦心,仗着疼爱,撒娇耍横呢。

他反握她的手,说得也甚是郑重其事。那双深邃的眸子如海,温柔的目光就就像是他心中那快要溢满的浓浓情意。这是一杯一旦品尝了,就再也无法戒掉的毒酒。从此义无反顾地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从身体,到心灵。为他生儿育女,以他的忧为忧,以他的乐为乐。以他的悲伤为童奎,以他的开心为幸福。她的母亲,便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知道这一刻,她才知道,母亲的举动不是弱懦,不是怕事。她只是爱惨了父亲,爱到义无反顾,爱到失去一切,爱到她的生命里,除了那个男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能陷入这眼神中,又该忘了正事了。

强迫自己从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中挣脱出来,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你想保护我,想确保我平安无事。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的呢?我不是无理取闹,我只是想确定你没事,或许无法为你做点什么。但是既然上天让我们成为了夫妻,那就该生当同床,死亦同穴。只有时时刻刻地呆在你身边,才能让我自己放心。你知道我不是喜欢等待的人,我也会怕。怕你从此丢下我一个人,怕你再也不回来找我。”

说道伤情处,一向很少流泪的沈如颜倒也有些哽咽了,大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滑出来,正好落在程文轩的手背上。时间似乎就在那一刻静止,万物都在那一瞬间归为沉寂,天地间,就只剩下泪水打在手背上的那声清晰的‘啪’。泪花四溅,就像是沈如颜泛滥的多愁善感。她会哭,是他意料之外的。也让他方寸大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阻止她了。却又实在不愿答应她这份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要求,只得挪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臻首搁在肩上,任她将泪水胡乱抹在他那身长袍上。她的性子是极冷的。能让她这般真情流露的时候也不多。打心眼里说,沈如颜刚才的那些话,着实是让他又开心,又担心。开心的自然是再一次从她口中确定了她的心意。恒明了他不再是单相思。担心的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刻,他宁愿她自私一点,对他的感情再淡一点。这样她就会将自己的生命摆在第一位,而不是在这里执意拒绝他对她的保护了。

他知道她不能接受他的方法,刚找到她的那会儿,她圣旨为了在青城他匆匆辞行,留她一个人的事而生气。若不是燕儿从中调和,在加上几个晚上的闭门羹和一场风寒。她还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原谅他呢。

“我向你保证,我会平安无事,陪你回青城的。”

身为军人,自然早在出征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兵营里面的士兵,哪个不是和家人道了死别的。战场上诡谲多变,那上面的事,哪里又说得准了。就算不被敌人杀死,还有那防不胜防的流箭。伤筋动骨都是小事,大家心中想的,都只是看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回去见自己的老婆孩子。

战争本来就是这么残酷的事,但是他却为了沈如颜一再地违背常情,居然对她许下这种谁都没办法保证的承诺。他都已经为了她,一再地打破自己的习惯,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沈如颜到底是常年在外面和别人谈生意的。程文轩这点四两拨千斤的小伎俩自然是别想能够瞒过她去。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捧着他的俊脸,逼着他和自己四目相对,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然后才郑重地说道。

“答应我!”

她一般的情况都是理智自若的,不过这种人一旦耍起小性子来,也是让人气结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便是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也无济于事。只能祈求上天,她能够突然开窍,一下子便想通了。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好,好。”

虽然这是一耳光逼出来的承诺,只要得到这句话,她便也安心了,精力了

假死和点穴一事,她也长记性了。程文轩想甩掉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重新钻回程文轩的饿怀里,换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靠着,虽然知道程文轩很有可能出尔反尔,但是从梦里带出来的余悸到底是缓了许多。也幸亏她还没来得及打理头发,不然两人这样搂来抱去,编头发的那份功夫,铁定是要被废掉的了。

“夫人,您要找的人,小的给您带过来了。”

就在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的时候,一位士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原来是沈如颜昨晚上吩咐她在客栈去守着杏花村的李大哥,一见到他的人,就将他带到厢房来。那士兵在门口守了一夜,终于在天刚放亮的时候,遇上了刚到攀州的李大哥。这才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向沈如颜报道。

“你要找谁?”

程文轩见她一点都不留恋地翻身下床,梳洗打扮,一听到那个人过来之后,她的注意力便全部被吸引过去了,心中多少是有些吃味的。抚平了衣上被她弄皱的痕迹。他在梳妆台前,冷不丁地从背后抱住她,带着浓浓的醋意,问着铜镜中那张让他意乱神迷的娇颜。

“是去年救了我的恩人,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所以就找人去请了他来,问问他们的情况,你还真是……”

她会叫李大哥来,自然不仅仅是单单询问他们近况如此简单,刘芷荷需要一个不为世人所知,僻静的去处。杏花坞便是最好的地方。不过,这件事,没有李大哥的帮忙,也成不了,所以她这才去命人请了李大哥来。当然,这件事是不能让程文轩知道的。

带上面纱,她嘲笑地望了他一眼,推开他径自出门去了。等她踏出房门之后,程文轩才慢慢收回和沈如颜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望着桌上她来不及收拾的他从各地为她网罗来的首饰,嘴角禁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长叹了一声,他叫来了墨书吩咐。

“墨书!”

守在门外,随时候命的墨书连忙奔进房来听候差遣。

“派人留意一下颜儿的动静,等她将饶安公主送出去之后,你们就在半路拦下来。记住,只要拦住公主便行,其他人,一概都不许伤及一丝汗毛。”

望着对沈如颜阳奉阴违的程文轩,墨书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知道这是既能够顾全大局,又能保住夫人的最好方法,但是一想到沈如颜的脾气,如果她知道这件事了,只怕主子好不容易才争取回来的和睦关系,就‘命不长矣’。

“主子,还是和夫人说实话吧。”

每次两人吵架了,最不好做人的就是夹在两人之间的,他们这些小人了,墨书觉得防患于未然,非常有必要。

岂料程文轩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伸出手,将沈如颜的簪子一件件地放回木妆奁中。眼神中有无奈,也有担忧。

“罢了,只要她开心便好,这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还是我来做吧。你放心,虽然她嘴上那么说,终归是心软的。大不了把我关在房门外几个晚上,这点苦,我还是受得的。”

第两百九十六章 待繁红乱处 不怕逢花瘦(上)

有些事,似乎就是冥冥中的上天注定,无论你做多大的努力,那些属于宿命中的命中注定,还是无法改变。

从刘芷荷一出生,被昭告天下,饶安公主的身份开始,她的生命轨迹,似乎怎么也绕不出这个身份带给她的宿命轮回。

所以当她人押着带到军营,程文轩的面前之时,她不温不怒,只有一如既往地淡然。放佛他们仍只是在青城的程家,他只是程家二少爷,而她只是他三弟的小妾。她的淡然自若,把将她带过来的墨书都吓了一跳。忍不住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要被主子抓住的。

“你知道我会去拦你?”

程文轩也是大惑不解,刘芷荷现在可是阶下囚,但是她的神色,实在是太令人诧异了。

刘芷荷摇了摇头,嘴角居然还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不知道,但是也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不用担心会给如颜添麻烦了。”

怕给如颜添麻烦,那她何必要千里迢迢地跑来攀州?明知道如颜那个仗义的性子,她若是有事,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她这都还不算添乱,那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

程文轩的脸上终究是有了一些怒色,倒是没有在言语中显现出来。对待刘芷荷,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吩咐人将她带去一处隐蔽帐篷,帐篷里面设了重重机关,又有重兵把守,就是怕早上的事,再次重演。

军营里面的帐篷是用白色的帆布做的帐顶,入眼处,就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刘芷荷是被墨书带进来的,没有任何反抗,很安静地任墨书安排。

“和姑娘相识一场,自然是知道姑娘的秉性。说个实在话,姑娘实在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如果不是扯上了二少奶奶,姑娘的身份再特殊,主子也不会出此下策。将姑娘拦下来的。”

虽然慕容山庄打的是拥护‘饶安公主’的名义,但是明白人心中都清楚,这场战争,刘芷荷只怕是知之甚少。只不过是因为身份特殊,才被卷进这场浩劫来。虽然在青城的时候,墨书和刘芷荷的接触虽然不是很多,到底是相交了几年,对他的脾气还是了解的。知道她虽然性子冷淡,对人却是极好的。称得上是个真性子的率真之人。若是换做任何一个身份,她这个性子,都是很讨喜的。只是一个亡国公主的身份将她与外界生生地隔离开来,谁也不敢接近她,才导致她越来越冷漠,学会了将所有的感情都掩藏在面无表情下面。才会有了后来大家传出来的她性子怪异之说。所以,对她,墨书多多少少是有些同情心在的,她这番贸然闯入攀州,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刘芷荷只是笑了笑,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安然地坐下。却没准备回答墨书的话。

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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