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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 花语系列之三:错缘劫-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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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了吊坠,示意寒蕊打开。

寒蕊伸手一碰,吊坠是“蹭”的一声弹开了!

借着月光,她看见了吊坠内里正面梅花,恍惚之间又觉得,这么熟悉,好象是自己的东西啊,不然,怎么会有梅花……

复伸手,去摸那梅花,忽然,梅花的一面又是“蹭”的一弹,竟然还有个机关,又打开了——

本来,只是个椭圆形的吊坠,开始弹开,变成了两个并列的椭圆形,这又一弹开,变成了三个并列的椭圆形。

这个小小的东西竟然还机关重重。平川也不禁惊呆了。

寒蕊缓缓地拿起吊坠,对着月光,念出了声:“天印之记……”

正是那梅花弹开的内面,刻着四个字:天印之记!

她的脸色骤然一变,惊呆了!

他拿过吊坠一看,不由得长叹一声:“你终于,发现定缘扣就是天印之记了啊……”这内里,竟然还有个机关,而这个机关,显然,也只能被寒蕊打开。

“天……印……之……记……”她喃喃地念道,握着吊坠,骤然间失神。

“现在,我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他柔声道:“这定缘扣本不是我的东西,是我十二岁那年……”

她静静地望着他,直到故事结束,依旧无言。

“我必须让你自己发现,不然,我们没有未来。”他轻声道:“心心,它已经等了你很久,我也是……”

她低下头去,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让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一个有关桃花煞,有关我宿命的秘密……”

她缓缓地站起来,向着月光,淡淡的声音响起来,细细的述说之后,只用一句叹息作为了结尾:“为什么,最后,纯阳

之男只剩下你,而你,带着天印之记,还能唤我心心?”

“我能破你的桃花煞,你带给我生命中所有的快乐,这样不好么?”他顿了顿,感伤道:“难道,你不希望是我?”

不希望?

她看着他,眼前,瞬间又闪过北良那张灿烂的笑脸,蓦地,湿了眼眶。

他忽然问道:“奈何桥头,你会喝下那碗孟婆汤,到底是因为你承受不了爱的沉重,还是,你已决定要舍弃我?”

长久的无言,她的身影,还有她的脸庞,都是如此的沉默。

“可是,你还是会有来生,我一定还要找到你,”他也站起身,一字一顿地说道:“当我和北良同时站在你的面前,你究竟选谁?”

她猛一下,转过身去。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回答我!”

但她,却固执地沉默。

忽然,他的手一抖,力量倏地退却,她一回头间,看见他面上有些痛苦的神情,但他强撑着,望着她。一瞬间,寒蕊觉得腹部一阵绞痛,不由得捂着肚子,躬身下去。

毒药发作了……

“心心,我们没时间了,说句真话吧,”他托住她的身体,跪下去,温柔地问道:“你爱我吗?”

她望着他,迷蒙中,仿佛又看见那个英武的少年,穿着黑色的铠甲,从宫门处,寒着一张脸进来,表情都似乎结着冰……她的泪水慢慢地滑下来,感觉到他的脸贴过来,不再是冰,有温度,很温暖,她艰难地启动着嘴唇,在他耳边轻声道:“爱……”

他抱紧了她,俯到地上,手里握着定缘扣,停放在她的鬓角。她最后一滴的泪水滑下来,正好落在定缘扣的梅花上,定缘扣,轻轻地,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他紧紧地,无间地贴着她,手指,抠紧了链条。

阳光象金箭射进了大殿,将黑夜的阴霾驱散得干干净净,在刺眼的光亮里,细小的浮尘漂浮起来,好象在欢喜地舞蹈。

寒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感觉到眩目的光彩在眼前浮动,太阳的味道充满了鼻间。看见高高的屋顶,好象跟皇宫一样的雕梁,美丽而又威严。

好舒服啊,这里难道,是天堂?!

她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还在平川的怀里,只粗略地瞥了一眼目光能到的地方,却发现天堂原来跟皇宫,是如此的相似。

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平川睁开了眼睛,看见寒蕊,将她圈紧了些,心满意足地一笑。

她眨眨眼,红了脸。

两人缓缓起身,却发现,身处之地,竟然还是长继宫。

平川环顾殿内,沉吟良久。

寒蕊费力的思索着,不确定地问道:“是我的魂魄还留在皇宫?还是,我们到了仙境?可是……”

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微笑着,温柔地说:“走吧,回家——”

暖和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她依旧忐忑地问道:“我们不是死了吗?飘着回去?”

他望着她,眨眨眼,忽然一把抱住她,促及不防地吻下来。她的心一紧,倏地又有些犯晕,好象上了云端,身旁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她真的,身轻如雾,在空气中飘扬起来。

终于,他放开她,呵呵一笑:“傻瓜……”

复又拉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殿门开处,四下无人,远远地,台阶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跑过来。

寒蕊奇怪地问:“元安,你怎么在这里?”

元安一躬身:“公主,驸马,皇上有吩咐,在你们俩自己走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元安竟守了一夜!

寒蕊怔了一下,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过来,低声道:“磐义他……”

“皇上说,醒来了就回去好好过日子。”元安轻声道。

寒蕊一措,骤然泪下。也许,是她自己对世界太绝望,原来有些希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生命。

宫门处,红玉远远地看见平川和寒蕊走出来,喜不自禁地挥舞起手来:“公主!公主……”

“你怎么也来了?”劫后余生的寒蕊这时候能看见红玉,真是特别有感触。

红玉说:“你一走,我就去了将军府,等你们一晚上都没回来,天快亮的时候,元安派人来找我,我这才备了马车来接你们。”

她眼睛从他们俩脸上一跳而过,落在平川牵着寒蕊不放的手上,又是嘻嘻一笑。

那笑容里的暧昧令寒蕊有些恼了:“你笑什么?!”

“行了,”红玉别过头去:“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寒蕊虽然有些心虚,却也能猜到即便宫里有消息,红玉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内情,于是没好气地说:“你就喜欢乱嚼舌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呢!”红玉叫起来:“是皇后身边的嬷嬷来送食盒的时候告诉我的,昨一晚上,我也吓的够戗!元安派人叫我来接你们的时候,也没说清楚,我都急得快晕过去了……”

红玉心有余悸道:“我以为,我得准备给你们俩收尸了……”她吐了一下舌头,说:“好在皇后差嬷嬷来送食盒,说皇上把你们折腾了一晚上,也该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说……这下我才放心了,赶紧叫人回去备早饭……”

这么一说,寒蕊就感觉肚子已经是皮贴皮了,忍不住打岔:“食盒呢?”

红玉赶紧把食盒揭开,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点心,寒蕊的手就抓了过去,一手抓了点心往自己嘴里塞,另一只手则朝平川送过去。

看着她猴急的模样,平川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你也笑我?”寒蕊塞了一嘴巴点心,含糊地问:“你吃不吃?”

“当然吃了!老婆大人。”平川笑着接过点心,说:“好歹你也是个公主,怎么弄得这吃相,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

寒蕊虎起脸,斜一眼过去,含糊道:“闭嘴!公主爱怎么吃,就怎么吃!”还想说什么,却猛一下,顿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怪异起来。

埂住了!

平川赶紧伸手去拍,爱怜道:“先又没喝水,吃这么快干什么?”掌心刚刚挨上寒蕊的背,她忽然一躬身,哇哇地吐了起来,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这才软软地靠在平川身上,半天不言语。

“也许是昨夜受了寒,凉了胃,偏生这下又不注意,这样吃……”平川柔声道:“别吃了,还是回家喝碗热粥……别由着性子胡来……”

“是啊。”红玉赶紧拉着寒蕊上了马车,却见她还是一副直犯恶心的模样,于是说:“我来赶车,让车夫先去请了胡郎中过来。”

“也好。”平川揽住寒蕊,看着她发白的脸,担忧道:“这段时间,身体怎么老是如此不济,该是要好好调理一下才是。”

“我没事。”寒蕊无力地回答。

平川默默地望了她一眼,陡然间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才守得云开,他的心心,该不会有什么不测吧?如果一切真的是天注定,那么她发现了定缘扣是天印之记,桃花煞已解,他们才逃过死于非命,就说明,天意,是不可违的,可是,他克妻的命,又如何可解,寒蕊不会再给他的性命带来威胁,那他呢,要如何才能不连累她?

此时此刻,平川心里充满了忐忑和恐惧。

上天啊,你不会,让我刚刚得到,就失去吧?

马车晃晃荡荡地走着,寒蕊有些昏昏欲睡,却还是撑起精神问红玉:“你刚才没说完呢,嬷嬷说什么了?”

“嬷嬷说,皇上给你们喝了点东西,无非是想给将军一个机会,澄清些误会,”红玉裂开嘴,呵呵傻笑一声:“我早就说过了,你总是不相信,非得皇上亲自来整这么一出好戏……”

寒蕊一下子就红了脸,好半天,才叹一声:“我以为,当了皇帝的磐义就不会再是从前的磐义了……”

红玉见她怅然,忽然说:“嬷嬷还讲,皇上决定这么做,是润苏公主送了封信过来……”

寒蕊吃了一惊,猛地直起身,喜道:“润苏回来了?”

“没有,她跟师太云游在外,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是差刺平知府送过来一封亲笔信而已,估计,也就是经过了刺平一下,这会还想去寻她的踪迹,肯定又是没影了……”红玉说:“她倒是很逍遥呢。”

“她信上说什么了?”寒蕊又问。

红玉看寒蕊一眼,又看平川一眼,笑笑着,居然不回答了。

“说呀。”寒蕊扯了一下红玉的袖子,红玉又看平川一眼,笑道:“不要将军回避一下?!”

平川微笑着,蜷紧了寒蕊,似乎在说,我不回避。

寒蕊迟疑了一下,说:“你卖什么关子?!讲……”

“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啊,我真说了,你可别后悔。”红玉抿着嘴,吃吃地笑道:“润苏公主说,寒蕊心里还爱着平川的,让皇上推她一把……”

寒蕊面上一刺,又羞又恼,嚷起来:“原来你们都在盘算我——”

“可没我什么事,别把我扯进去。”红玉一见寒蕊的脸色不对,赶紧闪人:“我还是不坐车里了,你自己要问的,说了又还要怪我。我坐辕子上去,让驸马侍侯你好了……”

寒蕊下不来台,伸手作势要拍红玉,红玉飞快地一缩身子,掀了车帘就出去了。平川一把捉住寒蕊的手,柔声道:“好了,你自己逼人家说的,怎么又怪到她了?”

“你还偏着她?!”寒蕊回头瞪了他一眼。

平川无奈道:“没办法,谁让我欠她那么多人情呢。”

寒蕊奇怪道:“你怎么又欠她人情了?从实招来——”

“好,好,我说……”平川搂紧了她,轻声道:“这说来,就话长了……”

寒蕊盯着他的脸,想认真地听,却感觉眼皮发沉,费力地撑了一会,什么都没听进去,竟然就沉沉地睡去了。

从床上晃晃悠悠地醒过来,正好听见平川在吩咐红玉:“还是去请御医吧。”

“请什么御医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寒蕊说着,一骨碌下了床来,转了几圈,张开双臂:“这么好的状态,请什么御医?!”

“你确定没事?”平川不确定地问。

“我很好啊,”寒蕊纳闷道:“胡郎中说什么?是他让请御医的?”

“没有,”红玉说:“他上山采药去了,还得三、四天才回,将军这才说先请御医来看……”

寒蕊大咧咧道:“不就是气急攻心,又没睡好么,这个病不用郎中,我自己都能治。现在睡了一下,醒来觉得很舒服了。”她看平川和红玉似乎不信,想了想,又说:“你们要是担心,那就等胡郎中回来再看好了,也不在乎这几天的,我就是觉得,请御医挺麻烦……”

平川沉吟道:“那,也好,就这样吧,等他回来,还是得瞧瞧,放心些。”

“行了,行了,”寒蕊叫唤起来:“弄点东西来吃吧,我都快饿死了——”

入夜,书房里,很安静。

轻轻的,配环碰撞的声音响起来,平川抬起头来,微笑着问:“今天,是什么羹?”

寒蕊浅浅地笑道:“是茶。”

“茶?”他笑道:“用蒸盅泡茶?!”

她不答,抽手即走,却倏地被他反手一扣,捉住了手臂,轻轻一带,顺势拢到膝上,一点鼻子:“你敢骗我?我岂是那么好骗的?”

她用了力,想挣脱,他却暗暗地使劲,让她动弹不得,默默地抗衡着,僵持了一下,她终于放弃。一偏头,没好气地冲他道:“你不是愿意当傻瓜么?为何不一直傻下去?”

他呵呵地笑道:“家里已经有一个,那要是傻一双,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她瞪着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忽然说:“润苏说的,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你那个绝顶聪明的妹妹,她说什么了?”平川好奇地问。

“最后跟我告别的时候,她说……”寒蕊的眼前,又现出润苏的身影,她的眼睛,还是如丝的柔媚,那么的风情万种,却也蕴涵着无尽的狡黠,只在看寒蕊的瞬间,眼底依旧清澈似水。

“寒蕊,我终于明白,那支签了……”润苏低声道:“为何,我们抽中的,是同一支签……”

寒蕊惊诧地盯着润苏。

润苏微微一笑:“还记得我们在归真寺求过的签么?”

“就是你拿着去解了,却不肯给我看的?”寒蕊纳闷道:“你还记得签文?!”

“当然记得,”润苏轻声道:“我们俩,是同样的签文。”

寒蕊一下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这样的?!

“同样的签,却是截然不同的解啊,”她说:“千思万虑皆是空……”

“千思万虑皆是空……”她长叹一声:“我想多少,都是无用;你不用想,都能自成……寒蕊,我究竟应该嫉妒你,还是羡慕你……除了容貌,我还有什么,是可以跟你抗衡的呀……天命,所谓空,亦是两样不同的解……”

同样的一句话,竟有这样的天壤之别啊,谁能想得到呢。

平川轻轻地抱紧了寒蕊。

她轻轻地,回头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低下头去。

“心心……”他柔声道:“我也是你命里注定的啊……你跟润苏不同,是因为,你有我……”

她的头垂得更低。

他沉吟片刻,勾起她的下巴,却在躲闪侧头的一瞬间,看见了她眼里的泪光。

“你还是忘不了他?”他低吟道:“我不在乎你心里有他……我只要,守着你……”

“给我一个机会吧,”他长叹一声,幽声道:“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真正的机会……我喜欢淑女的时候,你那么大胆而热烈,当我开始爱上你的单纯,你却平静得仿佛从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说我冷酷,难道,你不残忍……”

沉默许久,她缓缓道:“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不要你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你。”他默默地蜷紧了她:“我们错过的机会,浪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所以,余生的每一天,我都会,倍加珍惜。”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伸手端了蒸盅过来,柔声道:“将军,喝甜羹吧。”轻轻一下,顺势就起了身。

他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为什么不叫我平川?”

“叫什么不都一样么?”她不露痕迹地浅笑道,那仪式般的笑容,倏地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不一样。”他犀利的眼神,一下刺了过来,带着不容置否的决然,语气却依旧温和得紧:“我喜欢你叫我平川。”

她微笑着,想四两拨千斤,搪塞道:“再说吧……”

“寒蕊!”他忽然喊了声。

寒蕊怔怔地看过来。

“你越来越象皇后娘娘了,”他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可我,还希望你是从前的你。”

她的脸刺了一下,白白的,猛地转身匆匆而去。

平川想了想,一口喝下甜羹,追了出去。

“公主。”红玉见寒蕊进来,赶紧跟上去,胳膊一抽,却被平川拖住。红玉看平川一眼,想了想,轻轻地退了出去,带上门。

寒蕊闷闷地在床侧坐下,将鞋一脱,上了床:“我要睡了,不洗脚了。”

帐子一拉,随即,外衣丢了出来。

他缓缓地吹了蜡烛,走近床边,轻轻地捡起衣服,捏在手上,又凑近鼻尖,深深一吸,那熟悉的香味顷刻间满了他心怀。

他一步一步走近床边……

正房,他的新床,始终是留给了他最爱的女人。

章节正文 第127章 曙光现好似苦尽甘来 天命定谁料变幻莫测(上)

作者:天下尘埃



寒蕊懒洋洋地起了床,讪讪道:“不知怎么了,老是觉得浑身没劲……”

“是夜里折腾得太狠了点吧?”红玉嘻笑着,凑过来,嘴里邪乎道。

寒蕊脸色刷地一下红了,愠道:“红玉你个死蹄子……”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红玉嘟嚷道:“本来就是俩口子嘛……”

“那要你多嘴问啊,”寒蕊恼了:“下回你再多事,收了你做姨娘!”

红玉吓得一缩脖子,不响了,半晌,才又涎着脸道:“他如今眼里心里全都是你,就别拿我开唰了。”

寒蕊看她一眼,又看看门外,红玉赶紧乖巧地回答:“一大早,皇上就把将军宣进宫去了。”

寒蕊闻言,松一口气,全身都跟着软了下来。

“他要是在家,你还要跟从前一样紧张么?”红玉笑起来:“将军其实更希望,你开心呢。”

寒蕊不语,走到菱花镜前坐下,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你说,他到底爱我什么呢?”她喃喃道。

红玉停下手中的梳子,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却摇摇头:“我不知道呢,公主,”她说:“你要去问将军啊。”

寒蕊缓缓道:“我现在,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可是,你却清楚地知道,他爱你,对吗?”红玉低垂着眼帘,拉开了梳妆台精致的小抽屉。

寒蕊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想,是的——”

“那就不要去问为什么,也不要去想那么多了,”红玉取出那枝红玛瑙的簪子,由衷地赞道:“真好看,看着就喜欢!”抬手往寒蕊头上一插:“好了!”

寒蕊看看镜中的自己,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探向簪子。

红玉一下捉住了她的手:“别动了!”

“换一个吧。”寒蕊悻悻道:“太艳了,不好配衣服……”

“谁说的?!好配呢!”红玉说:“我最喜欢你戴这簪子了,为了配它,一大早我就替你寻了裙子出来。”

裙子?不会是红色的吧?寒蕊才一噤,那里红玉已经欢天喜地地从柜子里扬出一片红云来,果然,是红艳艳的纯正!

“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一条蚕丝裙子啊,我一直把它小心地收在箱子里,知道总有一天,还能用得上,你一定会再穿它的!”红玉得意地说:“哪还能不配?!绝妙了呢!”

寒蕊一看见这红彤彤的一晃,马上觉得心虚气短,下意识道:“不穿呢……”

“穿吧,穿吧!”红玉不容分说地拉起她来:“将军说过,他喜欢看你穿红衣服,呆会他回来,看见你这样,一定会很惊喜的!”

寒蕊扭动着身子,还想抗拒,却拗不过红玉,硬是给套上了。系上了腰带,红玉好生自得,非把寒蕊推到镜子前:“你看看,我们都说,你穿红色,那真是一个美!配上将军这簪子,那可不就是一个娇娘——”

寒蕊认真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红色很耀眼,久违了的熟悉渐渐地漫上心底。她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放弃了换装的准备,罢了,罢了,还是随红玉怎么弄吧。这么一想,倦意竟然又袭过来,居然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身子一软,才坐下,红玉又把她拉起来:“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呀?走吧,到花园里去透透气……”回头吩咐丫环:“把早饭送凉亭里去。”也不顾寒蕊的不情愿,连拖带拽就她哄出了屋子。

喝了一口粥,寒蕊就放下筷子:“红玉,不行了,我又想睡觉了。”

“你才起来,还没一个时辰呢,”红玉说:“吃点东西,就有精神了。”

寒蕊无力地晃着脑袋,就要趴到桌子上去了。

“哎呀,别睡啊,”红玉赶紧拖起她来:“来,我们到假山上去坐会,那而凉快呢,吹吹风,你就不会睡了……”

磐义将棋子落下,轻声道:“寒蕊可好?”

“还好。”平川答道,却想起寒蕊的脸,那眼睛里,似乎总有心事一般。

“她没有恨朕?”磐义淡淡地笑道,斜看平川一眼。

平川摇摇头,只盯着棋盘。

“朕看你呀,有心事,”磐义沉声道:“得了,这棋也别下了,还是回去吧。”

寒蕊坐在假山的石头上,望着下面一池塘清澈的水面,有些走神。

“公主,我们说点有意思的事啊,赶走你的瞌睡虫。”红玉提议。

寒蕊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红玉眼珠子一转,忽地靠过来,呵呵一声干笑后,轻声道:“昨天,将军怎么上的床呢?”

寒蕊一顿,马上又成了个关公,眼睛一瞪,红玉机敏地往矮茶树后一缩,讪笑道:“我只是,好奇嘛……”

寒蕊狠狠地斜了她一眼,眼光转到水面的睡莲上,脸上的绯红更浓了。

昨天,将军怎么上的床呢——

一句话,吹皱了一池春水啊。

她静静地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忽然,感觉到被子被掀起,受到惊动的她才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发声,一个人,轻巧而沉默地靠了过来,抱紧了她。

她一惊,下意识地把身子一缩,他却抱得更紧,鼻息抵住了她的耳垂,低声呢喃道:“心心……”

是他!尽管猜到了,可是当他如此真实而意外地靠过来,她还是如同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汗毛,登时浑身僵硬,骤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想躲,却被他拥住无法动弹,就在细微的挣扎间,他的手,已经开始周身游走,带着温柔的***,抚摩着她。她用手去推,他却顺势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皮肤很光滑,感觉到他汗毛孔里的热量在往外喷。她局促地,抗拒道:“不要……”

他不说话,吻没了她后半句话,并且固执地,不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她还想挣扎,却在他怀里越陷越深,他摆弄着她,就好象在精巧地雕琢着什么,那熟悉的,淡雅的香味,散发着无尽的诱惑,激起了他无尽的***。在他不停的进攻之下,她的防线渐渐溃败下去,温柔而不懈的挑逗,迷醉着,她的身体就象被春风吹开的花朵,庸懒不自觉地展开……

假山上,夏日的晨风很清凉,红玉吃吃地窃笑,寒蕊虽然着坚持沉默不语,但脸上的潮红却久久不消。

平川进院子的时候已近中午,张口就问管家:“寒蕊呢?”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公主在后院花园里。”管家回答。

平川三步两步跨进后院,一下就看见了假山上那绯红的裙子!红色,喜庆的颜色,久违了啊!我的心心啊,她真的穿上了我最喜欢的颜色,在这里迎接我回家!

这是个多好美妙的开端啊。他满心欢喜,激动地喊道:“心心!”

寒蕊一下惊回神来,朝下一望,平川已经过来了。她连忙起身,折身子想下山。

“等一等!”平川快步到了假山下,他伸出了双臂,殷切地望着她。

她看着他急切的举止,脸上滑过一丝伤感,目光怔怔地,落在他的双臂之上。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恍惚,面前的一切,究竟是现在,还是从前……那深植于骨髓中的一切,似乎在渐渐地复苏,她忽地,觉得有些害怕。

他望着她,看见了她头上的红玛瑙簪子,也看见了她脸上隐忍的落寞,一瞬间,他就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她的笑脸,她弯弯的笑眼。他的心,一阵刺痛。

她明白他的意思,却扶着假山石,犹豫着想往后退,平川敛起心伤,微笑着,喊一声:“跳下来!”

心心,我一定要接住你的,不会再让你失望。

她迟疑了一下,缩回去,红玉一把抵住她,低声道:“跳啊,怕什么?!你原来不老喜欢跳?!”

“不象样子呢……”她嘟嚷着,想拨开红玉走阶梯:“以前是以前,现在做不来了——”

平川看到寒蕊和红玉拉拉扯扯,知道是寒蕊在打退堂鼓,赶紧又喊一声,鼓励她:“别怕,跳下来!有我呢!”

红玉看平川一眼,赶紧将寒蕊的身子扳过去,怂恿道:“跳!跳……”

“跳啊!”平川的微笑带着难得的宠溺。

记忆忽然就回来了,好象开闸的洪水,奔涌而下。在泪光里,她听见了自己的笑声:“平川……我来了,接住我,嘿——”

她闭上眼睛,轻轻一跃……

平川眼巴巴地看着,这一片红云飞下来,从假山上飞落到他的臂腕,从过去飞落到现在,从云端飞落到他的心上,她是属于他的,从未改变。他深情地凝视着她,红色的裙子,红色的簪子,这红色,让他感到熟悉而亲切。他的心,幸福的颤栗起来,多么美妙啊,原来爱,是这么的奇妙。

她很轻,轻得好象没什么重量,软软地依在他的前胸。他寻找她的眼睛,渴望在对视的一刻,还能找到往日的深爱。可是,她闭着眼,倏地,他发现了她渐渐苍白的脸……

“心心!”平川大喊一声,慌了神。

寒蕊这样子,似乎是晕过去了。

“心心……”平川骤然间脑袋“嗡”的一响,竟然紧张得一片空白,只听见一个阴森而恐惧的声音在心头响起,你是克妻的命——

不——

平川绝望地抱紧了寒蕊,长嚎一声,双膝着地。

不要再把不幸降临到心心身上,她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章节正文 第127章 曙光现好似苦尽甘来 天命定谁料变幻莫测(下)

作者:天下尘埃



平川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胡郎中给寒蕊切脉,他使了个眼色,红玉赶紧跟了出来。

“还是叫御医吧。”平川低声道。

“等一等,看老胡头怎么说吧,”红玉想了想,说:“万一没什么,惊动了皇上,公主又会怪我多事。”她看平川担忧的样子,安慰道:“老胡头虽然是江湖郎中,但医术并不比御医差呢……”

正说着,老胡头在床边喊起来:“行了,笔墨侍侯,开药方!”

看样子,没什么大碍。平川一下子松了口气。

红玉赶紧近前,问道:“公主哪里不好?”

“公主很好。”老胡头笑得高深莫测。

红玉愠道:“好好的会晕倒?!找你来开药?!”

老胡头笑道:“公主真没病,我开的也不能算治病的药……”一侧头,看见红玉一脸迷茫,于是哈哈笑道:“公主有喜了!”

屋子里陡然间没了声响,末了,红玉惊喜得变了调的声音:“你确定?!”

老胡头悠然一笑:“这天下,能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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