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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沉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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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摇头道:“他口齿不清,也说不了什么话,想必是得罪权贵方才遭此苦难。”她说到此处,掀开锅盖,见药已热妥了,一面放入提药的盒里拎了,一面对艳阳叮咛道,“快快趁热吃了饭,那水也得趁热了喝,千万不要凉了肠胃啊。”

“好,”艳阳点头,心中甚为喜欢、珍惜、享受这份被青青叮咛照顾的幸福,不觉之间又对她温柔一笑,“外面冷,送了药就回屋做活,不要再出来,当心着凉。”

青青愉悦的应了一声,含笑离了厨房。她刚走没一会儿,艳阳半碗饭还没吃完,就见前几日那堵房门找麻烦的小厮走进来对他道:“刘艳阳,李大人叫你去库房搬货,快随我来。”

艳阳闻言,不觉有他,当即放了饭碗与这小厮朝库房走来。待到他进了库房院落,见院里既无马车又无货车更无包裹,反倒站着约莫十个与小厮的伙伴和低等家丁。此时艳阳方觉上当,急忙转身,却见领路来的小厮反手把门关了,眯着双眼,对艳阳一声冷笑道。

“我倒忘了预先提醒你些——那日你说我要你做什么,你照做便是——既许了诺,如今过了这么多时日,也该兑现了吧?”小厮说到此处,绕着艳阳转了一圈,打量着艳阳这修长高挑的身量,随后对身后众人及艳阳道:“我现在就要你脱了衣服,让你伺候我们大伙儿乐和一番,你还不快照做?”

艳阳闻言,眼睛一瞪,瞬间闪过一丝惊诧以及受辱的愠怒,拳也不觉握起。这丝愠怒当即被那小厮敏锐的捕捉到,那小厮自知人多势众,有恃无恐,抱了手道:“哟?今儿还生气了?哼,装什么正经人——”小厮冷冷点破艳阳心中最耻辱的一层伤痛,“你在军前和王府做的那点破事儿,全城百姓都知道——谁不知你是个浪荡货,洞房花烛夜不与新娘圆房,却和王府的二十个家丁鬼混一夜,让人做得腰都直不起来——现如今来了这儿,又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小厮这一番话简直如刀刀白刃切割了艳阳在柱国府好容易刚刚维护好的、仅存的、最后的那丝尊严。

他原以为,来了柱国府,过去的那些不光彩,也许能因换了新环境而抛弃……他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只要像这些日子一样和大家和睦相处,他们就会忘记他的过去,会接纳他。可原来,他错了,柱国府中只有雪夜的宽容善良,其余人该不容他还是不容他。

说他是军妓、说他是浪荡货、说他洞房花烛夜和王府家丁鬼混,原来这些不堪往事,比身上的烙印和刻字都还难以磨灭。

可想而知此时此刻艳阳的心境是何等痛苦,本以为已迎来了新生活且被人接纳,没料到原来是什么样竟然还是一成不变。

“怎么着?”小厮说,“我们几个可都等着呢,你打算怎样呀?”

他身后有几个小厮不断交头接耳,有几个满怀期待,有几个好奇害怕,剩余那两个成年家丁则面露尴尬,又想留下看看男人是如何做,又觉得不该如此做。

艳阳绝望的闭上了眼,似乎因为寒心寒到骨髓,呼吸也不觉有些颤抖,就连说话,若非极力可知忍耐,恐怕也会颤起来:“好……下奴……立即照办。”

他说罢此话,慢慢将新衣脱掉放在一旁,在萧瑟风中裸身而立,仿佛宛然又回到梦里。而此时,又有一小厮跑到那主事小厮的耳旁嘻嘻笑着说了句什么,那主事小厮也跟着笑起来,复又对艳阳道:“还有一事你须得照办——听闻你在军前时,还会给那些个军汉浪、叫,如今也要让我们几个听听新鲜——你听不听话?”

出主意的小厮与这主事小厮一同盯着艳阳,一个满怀好奇期待,一个满脸邪气坏笑,后又有几人也捂嘴笑起,那两个成年家丁自然比这些少年懂了许多,虽未笑,但脸上紧张的神态却放松很多。

艳阳此时已是心如死灰,便点了点头,顺从的垂下眼,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等待一场他以为从此以后再不会有的羞辱。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尝过鲜的小厮穿了裤子偷偷跑出库房,一溜小跑着找到青青。

彼时,青青正和一个金氏的少妇朝雪夜与香儿院子走,那小厮赶忙加快脚步赶超了她们,随后对青青道:“刘姐姐,刘艳阳在库房好像病了,你快去瞧瞧他。”这小厮说罢,复又看向金氏,这金氏可是柱国府里出了名的快嘴大喇叭,不仅爱传消息,嘴也泼辣厉害,他脑筋一转,觉得只叫青青未免也太无聊,便又对金氏道,“金姐姐也一同帮忙吧。”

三人说话间就疾步来到库房,那小厮撇嘴一笑,推开门来,登时间,展现在青青与金氏面前的,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只见艳阳被一成年家丁骑在身下,正在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艳阳浑身赤着,头发也散了、身上也乱七八糟的沾着土及其他污物,非但如此,这艳阳竟还仰着头,不住的呻吟叫道:“好……好……你好棒,下奴下、贱,你快些……”

青青哪里见过这种情形,又哪里见过艳阳如此浪荡、说出如此污秽话语?只可惜她未曾走近,若她走近,其实就能看到——她这高声呻吟的夫君,实际上,是一边流着泪,一边不断喊出此话的。

可现如今她已仿佛什么也顾不得,金氏在一旁说了什么,她宛如听不到,那些小厮拍手庆贺恶作剧成功,她也宛如看不见。她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当下便昏倒在了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ORZ,我想说,看完这章如此大尺度的东西,千万不要把我想成坏孩子!

只是……没有今天的大尺度,日后也就没有虐心了……从此以后,艳阳因为今天这事,心灰意冷、重新堕落了,亲们觉得这合情合理么?

【今晚2更也许实现不了了。。。背完单词,还要琢磨虐寒玉,我真的快无能了,啊噗,我多么想到达没有最虐只有更虐的境界啊。。。求鼓励,求虎摸,求安慰】 

                  凄凉追忆往昔苦,艳阳香儿互联诗

青青睁开眼来,见自己已躺回到了炕上。她眼波流转,看到艳阳背对着她坐在炕沿,他已脱掉了那身新做的衣裳,留给她一个无言无语的背影,让她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好。可她……又能说什么?她的夫君,以前发生那事,她知道却未曾计较——因为她知道他是不甘的、他是被迫的、他是痛苦的,或者,她以为她知道——可今日呢?亲眼看到那副画面不说,还又……看到了他这温文尔雅、稳重内敛的夫君,被人骑在身下,那样淫、荡的高声叫着,那样不堪的、轻贱的词汇,也是从他嘴里喊出来的。

自嫁了他,人人都骂她的夫君是个不要脸的军妓,是个残花败柳的玩物。她听了却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她自信他的为人,她自信他那大家公子的儒雅人品,一个当初与她连肌肤都不曾碰触的正人君子,如何会有他人那般不堪?

现如今呢?好像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青青的泪落了下来,颤声长叹,将头扭到了一旁。

艳阳听闻她这声叹,转过头来,下意识的要关切问她,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他注视着青青别过头不看他的样子,心知这一回,就算是她再怎么善解人意,也不会原谅他了……是啊,他自己又何尝原谅过自己?他知道自己软弱、自己贱、自己脏、自己浪,是,在最初的屈从叫喊呻吟过后,他真的又感受到了久违的那种快感,同性之间的那活儿,把他送入习以为常的畅快云霄,让他面色绯红、让他情不自禁、让他把原本被迫喊出的话变成了自愿。

他恨自己这样扭曲了的、敏感的身子。

可是,他也知道,多年被调、教出的那种敏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磨灭。

艳阳短短轻叹一声,为青青倒了一杯浓浓的热茶,送至她面前,对她道:“喝杯浓茶,压压惊吧。”

青青身子一颤,回过头来,含泪看着艳阳。她不懂,她自己的心到底怎么了?她厌恶他在库房的那种样子,她恨自己过去错看了他,可当他给她一杯茶时,她却又情不自禁的爱他、怜他、想要原谅他。

是因为他的美貌,所以自己才这样矛盾么?

可是自己夫君的这副美貌,又带来了什么?

青青半坐起来,却并未伸手接那杯茶,而是怔怔的看着艳阳,越是看,心越痛,心越乱,泪越多。

艳阳见她未接这杯茶,垂下眼,苦笑了一下,低声道:“即便已洗过身子,但还是脏的,对不对?”

“不!”青青大声道,猛然病态一般的,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仿佛艳阳方才说了一句极其如雷贯耳的话,让她突然之间就消受不住,“不要……我求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不要再让我听……你这套,我早已受够了,看够了,听够了!”

艳阳见她这样激动,不由要伸手抚住她的肩——他们自结婚以来,他都是这样安慰她的——然而这一次,青青的胳膊用力一甩,挣脱了艳阳的手。

“不要碰我!”她大声道,从未有过的激动,从未有过的刻薄,突然全都到了这个温柔如水的青青身上,只听她带着哭腔,颇为尖刻的问了艳阳一句,“为何你如今还这样镇定自若?为何你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眼下全府里只怕都传开了,难道你就一点——”

她猝然一顿,好歹在这个地方戛然而止。她也知自己说不出、也不能说后面那句话,可,在她那少女纯净的内心深处,的确已觉得艳阳是“不知廉耻”了。

“——就一点不知羞耻么?”艳阳替她把话说完,沉静的看着青青,凄凉的一个浅笑,“你见我太冷静、太平淡,所以觉得反常,觉得我不要脸,是不是?”

青青抿着嘴,心里有点后悔,但依然生气,又更怕自己再言多语失,便抱着膝默默的坐着,只垂下眼盯着自己的脚尖。

艳阳叹了一声,知道时至今日,所有的相敬如宾、彼此包裹,终于也到了摊开的时候了。

他心中感到一阵痛苦,痛得他暗自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同时也抬头直视着青青,对她缓缓的、淡淡的、也轻轻的说道:“可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以前,我一直就是这样的……我,经历过军前为奴,从那时起,身子就已不再干净了。待到王府为奴,第一件事,就是戴着枷锁、腰间……只围了遮羞布……以这副样子,连续游街示众了三天三夜。

“全城的人都来看我、骂我,用石头打我、用菜叶扔我,甚至还……把马桶里的粪尿泼在我身上。到最后,我连那块遮羞的围裙也丢了,只能赤着身子勉强前行。三天的游街示众,自尊自爱,廉耻之心,你想我,还能有么,还……敢有么?

“而今日之事,他们那般待我,于过去相比,已是万分仁慈……我也早已习惯了——只是不曾料到,他们却把你和金氏找来。你怨我、轻视我,我不知如何辩解,只想说……”

他说到此处,一时停了话头,眼中第一次有了些许羞涩之态,宛如初恋少年一般青涩,又仿佛尴尬痛苦凄凄不已。艳阳垂下眼睑,在膝盖上的手,攥紧,又松开,复又攥紧,口中低声道:“今日之事,我非自愿,但身子却没能自持。我……到底未能控制自己。”

青青听他一席话,他前面那些追忆往昔的内容,让她误以为他是在替自我辩护,可最后这句话,却满含愧疚、羞赧、自责。

她真的不懂他,他又说自己已无羞耻、已经习惯,又如此自责愧疚。这样矛盾、迷茫,难道,就是她的夫君最真实的一面么?青青不禁恍然明白,原来她这淡定从容的夫君,面具之后的那个真实的他,是不是一只是迷茫、矛盾、纠结的?

她到底是心软了,虽然还是怨他、厌他,可还是禁不住应了一句:“你,要不要上些药。”

艳阳抬眼看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方才还不是恨他、埋怨他,怎的突然又关切起来?

青青的脸颊一红,不自在的看向一旁,抿了抿嘴儿,低声道:“那处,是否也有了伤……”

艳阳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心头越发柔软酸楚起来。原来,他的小妻子还怨着他,只是又牵挂着他……他这可爱可怜却也苦命的小妻子啊,跟了自己这种男人,无端端的受了多少苦?刚刚发火,只小小爆发一瞬,却又回归到如此温柔善良的模样。

艳阳又是心疼、又是感激,又是尴尬、又是难堪,只得含糊道:“不,我未曾受伤——”他说到此处,心下又估摸了些时辰,约莫快到给雪夜送药的时候,便站起来,一面又倒了杯新浓茶给青青,一面对她道,“我去为世子端药,过阵子就回来,你再躺躺吧。”

青青点了点头,到底是接了这杯茶,喝过茶后再不说什么、也不挣扎激动,任由艳阳为她盖好被子,默默看着他走了出去。

却说翠珑阁内,香儿正伫在桌案前,一手执了笔,眼睛盯着桌上一副画,柳眉微蹙,正冥思苦想。此时,阿奴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眼来,见儿子手拿着小竹剑,正跟在雪夜身后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听素云说,你在这儿已待了半个多时辰,”雪夜对香儿道,边说边来到桌案前,看到桌上这幅画,笑了,“这不是上午皇上赏我的画么?你只看画,就看了半个多时辰?”

“你这笨奴隶,”香儿见阿奴被丫鬟带去喝水吃点心,便低声责了雪夜一句,随后又朗声笑道,“我看画何须半个时辰?皇上不是要我为这画题句诗,我倒想了一首,可却觉得俗了。”

雪夜闻言一笑,元宏与香儿这对兄妹,素来都是诗情画意,可叹他只会沙场点兵,对此倒是一窍不通。他一面笑,一面垂眼看那幅画,只见一只客船停泊于月色湖光之中,周围又有花丛竹柳相伴,雪夜再看旁边的稿子,但见香儿写道:

方植幽兰潇湘旁;

泊舟月色洒霓裳。

闻羸马项下铃铎;

开扉备盏邀君赏。

雪夜自是看不出有何端倪,只觉得又有船、又有月,总之已应了景,况且又有“邀君赏”,读起来又押韵,他不知香儿还思索什么。只怕文人作诗,常有不能完美的地方,他便对香儿道:“我看此诗,已很好了。”

“景倒是对了,只是读起来总有股子凄凉之感,”香儿说道,拿起稿子又看了一遍,摇头道,“难道是幽兰、潇湘的缘故?”

雪夜在一旁已没办法替她拿捏主意,正巧此时,艳阳端着药碗送了进来。雪夜一见艳阳,想起他当年的才情,便一面接了碗,一面对艳阳道:“你去看看桌前那幅画,是否能有诗可对?”

艳阳一怔,不知为何又要他作诗,又见香儿在桌旁站着,心下极不自在,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细细看了这幅画,但见笔触细腻、色彩素雅、静中有动,又见画纸周围乃丝绸绢帛,心知这画并不寻常——况又有香儿亲自执笔,只怕这画是与元宏脱不开干系了。

香儿在一旁对雪夜这安排不满,其一,仿佛显得她才思耗尽一般,非要艳阳来作,终究有点没面子;其二,元宏所赐的画作,岂是这罪奴艳阳所能玷污的?然而,香儿自与艳阳相识以来,除了见他当年吹过玉笛,不久前写过一首应付小孩的诗以外,素来只记得银月过去宠溺吹嘘,还未真正见过艳阳写过什么正经东西。

想到此处,她倒也想看看艳阳能题出什么诗,便把笔和纸放在他跟前,说道:“你只管写着看看。”

艳阳听香儿对他如此说,心中不觉一阵紧似一阵的惊喜和欣悦。香儿也……让他做诗?香儿她不嫌弃他卑、贱了?他不觉瞬间受到了香儿的无形鼓舞,心潮暗自澎湃,胸中顿时仿佛有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强大力量,推着他那沉淀死寂的才学情思又复苏起来。

艳阳垂首应了一声,复又看了那画作一阵,略一沉吟,提笔写道:

漓蕖通幽花未残,

孤舟蹁跹弄飞烟。

此方聚首时日短,

明朝共舞数流年。

作者有话要说:啊。。。一气呵成、没有捉虫,才思耗尽了。。。崩溃ING,折腾半天,还是弄不懂传说中的平仄押韵,唉,东拼西凑的写哇,囧

都说我是后妈,可是我都是虐一章,休息一章,你看这章休息,下章就要开虐了嘛,亲妈心疼儿子呀!而且那个所谓【艳阳再次堕落】,这章里有一点点提到,下章会更明朗的写,他不是行为堕落,而是内心的,不知道亲们在这章看出点苗头了么???

亲们,客观的说,香儿和艳阳的才学谁更胜一筹???

                  总管李云警醒端倪,悲惨艳阳身受大刑

香儿见艳阳落了笔,便拿起他的诗稿来看,虽心中不服,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诗从意境上果然胜她一筹。她心下略有服气,表面自然不能流露,便对艳阳问道:“这诗中可有典故,典故又取自何处?”

艳阳闻言,便立即引经据典的说了几处。他不敢抬头直视香儿,但余光却觉香儿已默默点了头,知道她认可了这首诗,心中不免喜悦且得意起来,这一整日饱受凌、虐苦楚的心,这才受到了些许安慰。

他正说着,忽见李云从外走进来,便暂时住了口。这时,只听李云对雪夜和香儿道:“公主、世子,属下有一事,须请二位准了。”

“何事?”雪夜问。

“回世子,在下是想……给那老乞丐些盘缠,送他出府吧。”李云道,“属下这些日子观察了一阵,觉得那老乞丐伤处有异,只怕来路不正,对柱国府不利。”

“此话怎讲?”香儿在一旁立即问道。

“他周身皆被利刃刮伤,可见所伤他的人,下手之残忍无情,若非特殊仇怨,想必不会下此重手。”李云对雪夜和香儿道,“如今,他又仿佛疯疯癫癫、口齿不清,问话也答不清楚,咱们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惹了祸事——若是个穷凶极恶造了报复的歹人,落户咱们柱国府,只怕会后患无穷。”

雪夜与香儿互看了一眼,他们当时听闻这乞丐惨状,只知是被人打伤,如此详情李云一直未曾禀报过。此刻一听,也觉得李云言之有理,柱国府的人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奴仆,这乞丐虽然可怜,但若接连这么多天连身份都问不出来,恐怕再怎么可怜凄惨也不能留他。

雪夜想到此处,便对李云道:“难得你这些日子如此上心,那就给他些盘缠,再找个地方让他住下过冬即可。”

“是。”李云道,行了一礼,随即又对艳阳点了点头,示意艳阳跟他出来。

艳阳尾随李云走出翠珑阁,李云也不说话,艳阳便只得一直跟着他走,直到走到一处僻静长廊,李云才站住了脚。艳阳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李云一个转身,“啪”的打了艳阳一个响亮的耳光,艳阳右边嘴角撕裂的血尚未落下,左边脸又挨了一个耳光。

“没廉耻的奴畜!让你来柱国府做事,你倒把在王府那套下三滥的东西带来了!”李云怒喝道,这一路走来,他一直憋在心中,如今单独面对艳阳,已是满面怒容,直恨得牙痒痒,继续骂道,“怪不得时常误工,原来你的心思都花在了与家丁小厮勾勾搭搭的地方,你把柱国府当什么了!”

艳阳一听,知道白天的事一定通过金氏传遍了府内,赶忙跪了下来,口中道:“下奴该死!”

“你的确该死!”李云怒道,“府里现在都传开了,幸而我听闻得早,及时制止,倘若传到公主和世子的耳朵里,你让世子颜面何在!”

艳阳跪伏在地,听得李云这一席话,心中本能的想要喊冤,可是他却连一句也说不出口。他都料想过,那些流言蜚语,一定是说他勾引小厮家丁,绝无半点他受强迫之实……而府内上下,恐怕也只相信那些小厮,他却有口说不清。在王府就是如此,他受了苦、受了冤,人们却只信他是自作孽、是自己犯、贱——这柱国府虽比王府清白,但人们对他的眼光,可见仍未改变……况如此清白之地,如今又被他玷污,可见府里更是恨他百倍,愈发不容他辩解。

从上午被小厮和家丁蹂、躏时,艳阳心中就已是死灰一片,再无任何信念、希望。方才与香儿对诗,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喜悦,如今那喜悦烟花转瞬即逝,又陷入漆黑与绝望之中。自上午起的绝望情绪,无以复加的蔓延在艳阳的整个心胸、脑海——他不想再辩解,不想再努力,不想再抱有希望了。

当所有的希冀、努力最后都变成绝望和灰心丧气,艳阳只希望任由自己的心慢慢的堕落回去——堕落回他没结婚以前,堕落回他在王府最下、贱最淫、乱的时候,堕落回那个受到侵犯后依然不觉得痛的境地。

理应如此,不是么?

他本就是脏的,为什么还奢望过清白、奢望过在柱国府立足?想到他前些日子与那些家丁和睦相处、一起聊天的情形,他忽而感到自己可笑可嘲可悲。

“怎么哑巴了?你倒是说话啊!”李云问道,见艳阳一直低垂着头跪在那里,木头一样,复又问,“你告诉我,到底是他们强迫你,还是你去引诱了他们?”

艳阳抬头看了一眼李云,随即又低下头去,心中泛起淡淡苦笑。他答与不答,有区别么?说他们强迫他,可他又有那背景,谁信呢?想到此处,艳阳满心绝望,只淡淡答道:“是……下奴引诱了他们。”

“什么?”李云蹙眉,眼睛蓦然瞪大,惊诧、悲凉、失望的情绪浮上了他的面容。

只可惜艳阳低着头,根本看不到李云那悲凉与失望的神色,只以为他在逼问自己,便抿了抿嘴,又重复了一遍所说的话。

霎时间,仿佛无形的导火索终于点燃了李云,他忽而愤怒不已,一把拽起艳阳,直视着艳阳那双毫无光彩的黯淡眸子,怒骂道:“好啊,好一个刘艳阳!亏你知书达理、自幼在坞堡受着儒学教导,如今竟变成一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东西!”李云一边骂着,一边拉起艳阳就往府内的惩戒室走去。

他也不管艳阳的瘸腿能不能跟得上自己的步伐,只管健步如飞,半拖半拽的把艳阳带到惩戒室里。此刻,只见光线昏暗的惩戒室中,已趴着上午那些参与其中的小厮,一个个褪了裤子,屁股上已经皮开肉绽,显然都随挨了一顿板子。这些小厮哪受过这样的惩罚,疼得趴在地上嚎哭求饶,李云见状,越发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命人把这些犯错的小厮统统轰出柱国府,永不录用。

其后,他便把艳阳交给了惩戒室掌刑的两个家丁,吩咐他们二人要严惩艳阳,说罢此话,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经过李云这番突如其来的狂轰乱炸之后,艳阳方才看清这惩戒室掌刑的两个家丁,不正是他刚到柱国府里,用钢刷洗刷他私、处的那两个坞堡旧仆?这二人再见艳阳,早已换上了一副极其鄙薄轻蔑的神态,其中一人二话不说,先把艳阳的衣服脱了,把他拖到一个高高耸立的“人”型架子前,用麻绳牢牢地捆住双手。

其后,又将艳阳双腿打开,分别捆于架子两侧,使得艳阳臀部高耸,后、庭充分暴露,其羞耻感非比寻常。

“好啊好啊,刘艳阳,看来你的公子习性果然是改不了,如今又来玷污柱国府了!”另一家丁说道,从水桶里抽出一根湿漉漉的藤条,随后冷声道,“这惩戒室自设立以来,从未有下人遭到惩戒,今天因有了你,倒开了先例了!哼,听说迟早要惩戒你,我就想该如何教训教训你,如今——我就用这藤条抽烂你的后门,我倒看看——把后门打个稀巴烂,你日后还如何引诱府里的人!”

艳阳一听,顿时感到脊背发凉。他为奴这么多年,受过的折磨虽然花样百出,但还未有残酷到这种地步的,他也是肉做的、也是人啊,如此打他,他日后还怎么活?

“不,求求二位饶了下奴,求您开恩……”艳阳口不择言的哀求道,见那家丁正试着藤条的柔韧度,知道这绝非恐吓,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挣扎扭动起来。

“饶你?哼,小陆儿不过是个十五六的懵懂孩子,老丁也是憨厚之人,却都受你引诱,如今统统被赶出府,你让他们怎么寻活路?”捆他的家丁对艳阳骂道,“前些日见你有说有笑,原来是想以此诱惑他人,今日就打烂你引诱的东西,看你日后拿什么作孽!”

艳阳正欲辩解哀求,耳旁忽听藤条划破空气,紧接着,后、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饶是他受刑多年也忍不住仰起头惨叫了一声,身子因剧痛激烈的痛苦挣扎,但却不能逃脱下一藤的抽打。

“啊!”艳阳仰着头,几乎哭喊起来,疼得他眼前发黑却并没有昏过去,区区两藤鞭,就已让他疼得死去活来,接下来又该如何忍受?他气喘吁吁的扭过头,哀求的看着家丁,求饶的话未说出口,藤鞭又招呼了下来。

“把他的嘴堵上,若让人知道今日开了惩戒室的门,李总管也要被他牵连!”动刑的家丁对同伴道,同伴闻言顿觉有理,赶忙找来一团布塞住了艳阳的口。

紧接着,藤条狂风骤雨般的呼啸而落,无情的击打在艳阳身体中最柔嫩的部位。不知过了多久,一盆盐水浇在他已紫肿出血的伤口上,艳阳痛得呻吟一声,从昏迷中醒来,他急促的喘息着,每一口气都让身子下的伤口犹如刀割一般生疼。

艳阳真想哀求他们,不要再打了,他真的要废了。可是嘴被堵着,纵然他有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口,只得虚弱的把头靠在刑架上,等待接下来继续的痛打。

“很痛,是不是?”家丁问,“你可知世子当初又是如何受苦的?传闻受你挑唆,世子被折磨到浓盐水都泼不醒的地步——如今他以德报怨收留你,你却这样回报他?”

艳阳闻言,只能虚弱不住摇头。他不想揣摩这连个家丁到底是真心忠诚雪夜、还是借机报复旧主,也不想辩解自己到底是不是清白无辜,他只求这残酷的刑罚能停止,他可以受更多的苦,只要别废掉他。

然而,藤鞭依旧残酷的打了下来,可艳阳却已连扭腰躲闪都无力了。他的手腕和脚腕已因剧烈挣扎而被麻绳磨出了血,掌心也因握拳忍痛而刺出斑斑瘀痕,此刻艳阳整个人已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然脱了力,只得把头痛苦的抵在刑架上,闭着眼,泪水缓缓而落,被迫无声的忍着这非人的酷刑。

藤鞭又一次停了下来,随后家丁走上前把艳阳解下来。他们又骂了他什么,他未曾听清,只觉得他们扔下他走出惩戒室后,这才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忍着屈辱,用手试探了一下伤口——还好,虽未曾真的废掉,但也打得半残一般了,恐怕未来不知多少时日,他也只能以米粥咸菜度日。艳阳又趴了一阵子,那两个家丁又折了回来,一人架着瘫软无力的艳阳,一人给他胡乱穿好衣服。

他在两个家丁的拖拽搀扶下,勉强扶着门框站起身来,也不知自己下了多大的狠心,迈开步子,在搀扶下一步一挨的走回了居住的小屋。

那边艳阳受刑完毕,这边李云却刚料理完老乞丐一事。

李云彼时进门看老乞丐时,但见两个煎药的老妈子正闲聊不久之后给阿奴庆生日之事,那老乞丐则安安静静的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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