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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奇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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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音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连衣裙,卷发盘了起来,搭配太阳镜的造型恰与炎热的夏日相衬,清凉可人。几分钟后玉音出现在楼梯口,高翔走过去拉她上来。玉音挽着高翔的胳膊,悄声说:“我把泳衣穿在裙子里面了,真有点热啊。”
高翔红着脸笑道,“但是这样省事,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懒。”
“喔,道健和小柯也在啊。”玉音看见另外两人,略微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又高兴起来,因为他看见停在平台中央的金属飞行器。
“哇塞,好漂亮的飞机耶,阿翔,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东西?”
“不,这是送我们去那里的交通工具。”高翔打开舱门,道健和小柯欢呼一声赛跑似的冲进去。他们也是初次见到飞碟,高翔有言在先,玉音来了以后才能让他们进去参观。外面是炎炎盛夏,飞碟里却格外凉爽,应该有自动调节温度的装置,但高翔并不知道冷气机藏在哪里。对于这艘飞碟,他还有很多地方搞不懂。
“阿翔,这台奇怪的飞机是你的吗?”玉音好奇的问。
“我只是暂时保管,飞碟的原主人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家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小柯嫉妒的说:“你运气真好,怎么没有飞碟掉在我家里……”
道健拍着高翔的肩膀催道:“阿翔,这宝贝怎么动啊,快点让我们开开眼界!”
高翔朝舱外望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再等五分钟,天一下雨我们就出发,光天化日之下飞出去会被人当成外星人的。”
“少装神弄鬼,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高翔微微一笑,淡淡的说:“现在的季节,阵雨还不是说来就来,何必大惊小怪。”
小柯抬头看天,瓦蓝的天穹没有一丝云彩,怎么看也不像就要下雨。“阿翔,我打赌不会下雨——”
“才不跟你赌呢。”
“你怕输?”小柯使出激将法。
高翔微笑点头,“我只是猜测会下雨,你至于这么认真嘛。”话音方落,一团乌云自西天卷来,顷刻间遮住太阳,天色随即昏暗下来。小柯惊讶的直吐舌头,庆幸没和高翔打赌。
高翔关上舱门,叮嘱道:“坐稳,起飞的时候会有些振荡。”道健和小柯急忙坐在地板上,表情既紧张又期待。玉音仍然站在高翔身边,很自然的抱住他的手臂。
高翔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启动飞碟直升上天空。经过这些天的驾驶演练,他对飞碟的运作已经了如指掌,熟练的调出电子地图,锁定预先选好的地点,启动自动航行模式。自动航行期间高翔必须保持至少一只手与飞碟控制台接触,不然飞碟就会停下来。高翔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道健适应飞行之旅后提出代替高翔操纵飞碟,他爽快的答应,但是不敢离开操作台。
道健按照高翔的指点触摸液晶屏,飞碟非但没有如他所愿加速,航速反而迅速下跌,直到高翔接替道健之后才恢复正常。道健大叫“见鬼”,拉小柯也来尝试。结果证明只有高翔能够操纵这艘飞碟,这让道健和小柯深受打击。转而研究飞碟上的其他装置,高翔把另外两个开关打开,金属抽屉应声弹出。
玉音对那只金属盒子很感兴趣,壮着胆子摸了一下,惊呼道:“好凉啊。”
高翔急忙提醒道:“玉音,别动那只盒子,里面有蛇。”
玉音吓得缩回手来,战战兢兢的说:“阿翔,快把它关起来,我最害怕蛇了。”道健和小柯倒是对那条蛇很感兴趣,因为玉音的缘故,高翔拒绝了他们的冒险。
小柯把另外一只抽屉里的杂物通统拿出来,纳闷的问:“阿翔,飞碟里怎么会有电子表和玩具枪?”
这个问题,高翔也想不通,信口扯道:“它们只是看起来像电子表和玩具枪,其实是外星人用来侵略地球的秘密武器,那个枪啊,叫做……叫做‘人间大炮’——”
“炮你个头,蒙谁哪!”道健拿起玩具枪端详几眼,“嘿!你别说,这把玩具枪仿得是比利时勃朗宁M1900,手工算得上一流。”双手握枪瞄准高翔,笑道:“举起手来!”
高翔装出害怕的样子,说:“劫机犯老爷,您可拿稳了枪,万一走火射爆俺的头,可就没有人送你去巴勒斯坦鸟~”
“阿翔,你能过来一下吗?”
“什么事啊,小柯。”
“电子表好奇怪喔……我想知道怎么调出正确的时间。”
“没可能调准的,那块手表只能显示一个时间,就是十点八百七十四分。”高翔笑着答道。
“只有七十四分,哪来的十点?”小柯走过拿表给他看,果然上面显示出000,074的字样。
高翔腾出手来接过手表,看了一眼说:“奇怪,为什么我拿着它时就是010,874?”
小柯看罢两条八字眉拧成疙瘩,夺回手表,却见数字立刻跳变为000,074。不解之下招呼道健和玉音也来尝试,果然不同的人拿着这块表,显示出的数字也不一样。道健是000,069,玉音是000,052。
高翔若有所思,说:“这块表很可能不是表,而是一种测量仪器。”
“具体是测量什么呢?”小柯追问。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每个人都有,但是数值不一样的东西吧,比如脉搏。”
小柯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说:“阿翔,这块表借我玩几天行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它是怎么一回事。”小柯的爸爸是电子工程师,他本人对这方面也有着浓厚的兴趣。
“喜欢就拿去,算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道健有玩具枪,小柯有电子表,阿翔,为什么我没有礼物?”玉音半真半假的吃醋撒娇。高翔抓抓头发,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画册给玉音。“这是外星人的日记本,送给你留做纪念。”玉音收下画册,贴在胸口说:“阿翔,等我写完这一本日记,咱们交换着看好吗?”
高翔心弦一颤,尴尬的笑道:“我很少写日记,等攒够这么一本恐怕头发都白了。”
玉音笑道:“那时候我也是白头发的老太婆啦,咱们两个老公公老婆婆交换日记本,想一想就很浪漫……”说着翻看画册,“《迷宫玫瑰》,我喜欢这名字……阿翔,这副插图真漂亮。”
高翔一愣,扭头道:“插图?那本书全是白纸哪里来的插图。”
“你看……”
玉音敞开画页,摆在驾驶台上。就在高翔清楚记得是空白书页的地方,出现一副酷似几米风格的漫画,背景有些诡异,是后现代色彩的童话世界。
题目是“恋人”。画面大意是一位衣着华丽的童话男孩走在路上,迎面走来挎着花篮的卷发少女,一束粉红的桃花搭在篮沿。
旁白是,“不知道自己肩负着改变世界这一伟大命运的乌托邦王子走在上学的路上,迎面走来命中注定死在春天的卖花姑娘。”
命中注定死在春天的卖花姑娘想把篮中最美的一朵玫瑰花赠给英俊的王子,可是她自惭出身贫贱,没有勇气开口。王子看到了卖花姑娘却没有看见她篮中那朵最美的桃花,他们擦肩而过,今生就此诀别。
“这是什么意思啊?古怪兮兮的……”玉音纳闷的望着高翔。
高翔思索片刻,不太确定的说:“这应该是一个寓言。”
“是预言还是寓言?”玉音问。
“寓言。”
“是什么寓意呢?”
“不好说,况且寓言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玉音附和道,“那倒也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画面,浮想联翩。
“你们在看什么呢?”道健走过来,翻看画册封面,“《迷宫玫瑰》……靠!阿翔,你怎么给玉音看这种东西!喔……不是黄色画报啊。”
“淫者见淫。”高翔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那边玉音已经翻开第二页。同样是一副水彩漫画,题目是“愚者”。
画得是曾在第一副画里出现的乌托邦王子坐在教室里停课,他的两名仆人偷了王子的书包在草地上翻看,一幅很好奇的样子,却没有发现头上悬着持镰狞笑的黑衣死神。旁白是:三个注定被淘汰的骑士试图占有灵宝,议会判处他们死刑,一个死于睡梦,一个死于贫血。
“这也是寓言?”玉音抬头问高翔。
高翔摇头,坦白的说自己不知道。
“题目好像是根据塔罗牌取的,下一张是‘魔术师’还是‘女王’……”玉音兴致勃勃的翻开下一页,却是空白。除了前两页,整本书全是白纸。
“靠!怎么会有这种奸商,一本书只印了两页!”道健气愤的查找出版社名字,却没找到。不止是出版社,出版日期、作者……一本正规出版物应有的标志它统统没有。
高翔思索片刻,觉得那两副画透着恶意,大不吉利……劝玉音把书烧掉。
“干嘛烧掉,我很喜欢这本书,尤其是第一副画。”玉音爱惜的合上书页,塞进挎包。
飞碟将积雨云远远的甩在背后,降落在一块幽静的海滩上。高翔四人走出机舱,置身于银色的沙滩上享受海风带来的清香,心旷神怡。
“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地方?仙境吗?”道健惊讶的直吐舌头。
高翔看了眼地图,笑道:“青岛银沙滩,这个时间很少有人来。”
“你从前来过?”
“乘飞碟闲逛时路过一次,从天上看就觉得很美。”
“从灵山市到青岛至少有上千里路……飞碟还真是快啊!”小柯不禁惊叹。
“那当然,不然怎么是飞碟呢。”高翔得意的说。忽然发觉玉音的表情有些异样,关切的问:“怎么了,不喜欢这里?”
玉音轻轻摇头,哽咽的说:“喜欢,喜欢死了……阿翔,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目睹真正的大海,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嗯,只要你喜欢就好。”
落日将海面染成金黄,海浪轰鸣推至岸边,浪花连成一线,洁白如雪。高翔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双臂交叉枕在脑后。碧海蓝天交接处隐隐有星光闪动,仿佛夜女神的明眸。小柯和道健换上泳裤欢呼着冲向大海,在温暖的海水里追逐嬉戏。玉音脱下外衣,安静的偎依在他身旁。柔美的肌肤在夕阳下闪耀着迷离的微光。
高翔闭着眼睛问:“你不去游泳吗?”柔软的触感自胸口传来,睁开眼睛,高翔看见玉音像小猫似的趴在自己身上,眼中闪动着宜喜还羞的泪花。
“玉音,我们……”高翔想坐起来。玉音却不容抗拒的按住他的肩膀。
“别说话,闭上眼睛。”
高翔依言阖眼,炽热柔软的唇瓣贴上来,初恋的滋味,比蜜糖甜美一万倍……玉音羞涩的舌尖痴缠着他,高翔反手搂住她的肩膀,还以更加炽烈的热吻,许久之后,这对小情人仍亲密的偎依在一起,涛声远去,云淡风轻,在一片寂静里他们能听见的只有彼此幸福的心跳。
第七章(上)
幸福的时光稍纵即逝,对坠入爱河中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夜幕降临后高翔一行乘飞碟返回灵山市,道健和小柯担心玉音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叮嘱高翔送她一程,实际上也是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高翔把飞碟降落在玉音家附近的公园,徒步送她回家。路上他们牵着手,谁也没说话,甘美的爱情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纽带,紧紧缠绕着他们的心房,衷心希望这条月光下的小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乌云遮住满月,拐过一条小巷,家门在望。玉音突然停下脚步,挽着高翔胳膊的小手变得冰冷。
一辆黑色本田轿车停在玉音家楼下,一名粗壮男子叼着牙签斜倚车门,脸上的刀疤在月光下仿佛一条狰狞蠕动的蜈蚣。高翔立刻认出来,他就是昨天接走玉音的黑帮老大。
疤脸老大已经发现玉音和高翔,晃着肩膀走过拉,凶狠的盯着高翔。“小子,你混哪里的?”
玉音抢着答道:“他是我表弟,我姑妈担心天黑一个人走路不安全,让他送我回家——”
疤脸老大冷笑一声,阴险的说:“表弟?从前怎么没听说你有个小白脸表弟,黎玉音,你他妈最好别在老子跟前耍花招,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玉音脸色苍白,嗓音颤抖的说:“我没骗你,他真的是我表弟!”急切的给高翔递了个眼色,“阿翔,你快回家吧,再晚姑妈就要担心了。”
高翔没有走,反而上前一步与玉音并肩站立。
“嘿嘿,表弟,有意思……过来跟彪爷儿亲热亲热。”疤脸老大忽然踩住他的脚,挥拳猛击小腹。高翔颤抖了一下,忍着没动,嘴角渗出血丝。疤脸老大露出一抹惊色:“臭小子,挺耐打啊!”拿牙签指着他的眼睛威胁道,“不管你是真表弟还是假表弟,今后不许你出现在玉音面前,否则老子剜了你的眼。”
高翔没吭声,冷冷注视着他。他要把这个人渣的脸记在心里,总有一天……
疤脸老大没能如愿在他脸上看见恐惧的表情,很是恼火,又打了高翔一拳。玉音掩面抽泣,哀求他放过高翔。
“哼,臭小子,走着瞧!”疤脸老大搂着玉音钻进轿车,耀武扬威的走了。
高翔擦了下鼻血,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愤怒、悲伤与痛苦算不了什么,真正令他肝肠寸断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他只是一粒任人欺凌微尘,连保护所爱的人也办不到。忽然想起君瑜和辣椒,如果自己也有那样一身超绝的本领,结果将会完全不同……
月悬中天,高翔从垃圾堆上走下来,意外的发现一条细小的白影在前方晃动。
“哥,你总算回来啦!”
“灵儿,你怎会在这里……”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些天你有事没事的往这里跑,到底是为什么,快快如实招来!”灵儿双手掐腰,娇蛮的追问。
高翔心里烦得很,没理妹妹,径直回家。灵儿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唠叨,到家后仍不解气,抱怨哥哥对她越来越冷淡,要打电话向妈妈告状。
高翔心头一痛,拉着妹妹的手柔声道:“灵儿,是哥哥不好,快别生气了,我请你吃拉面好吗?”灵儿抿嘴笑道:“傻哥哥,我已经吃过了,明天是周末,你在家里陪我好么。我想吃你亲手做的咖喱饭。”
“好,明天哥哥只属于你一个人。”
“后天也要!”
“好、好!”
灵儿开心的偎依在哥哥身旁,娇憨的说:“哥哥,后天的后天,后天的后天的后天……你永远陪着我好吗?”
高翔揉揉灵儿的小脑袋,苦笑道:“那可不行,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快去做功课,我要洗澡了。”
灵儿趴在高翔膝盖上不肯起来,小狗似的东闻西嗅。
“哥,你今天和谁在一起?”
“还能有谁,就是道健和小柯啦。”
“可是你身上明明有女人香水的气味……”灵儿紧张的注视着哥哥的眼睛,“你是不是和黎玉音那个狐狸精在一起!”
秘密被妹妹看穿,高翔不禁恼羞成怒,推开她没好气的说:“我和谁在一起不关你的事!”
“哥,黎玉音她不是好人啊!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你和那种人交往!”灵儿紧攥粉拳,激动的俏脸涨红。
高翔强忍怒气训斥妹妹:“说话放尊重点,玉音她怎么惹你了。”
“她是没惹我,可谁都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一个婊子怎么配当我的嫂子——”
“住口!”高翔霍然起身,两眼直欲喷火,“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灵儿才不信哥哥舍得打自己,毫不畏惧的嚷道:“凶什么凶,我说得都是实话!我也是为了你好才劝你的,哼,要不是自家人,我才懒得管你呢……”
“我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囚犯!”
“就因为你是我哥哥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坏女人勾引啊——”
“请你别再干涉我的生活,”恶劣的心情促使高翔说出一句追悔莫及的话,“况且,你也不是我的亲妹妹。”
灵儿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哥哥会说出这种绝情的话。
高翔此刻亦发觉失言,但他不打算认错,转身走进卧室。门外传来灵儿嘤嘤的哭声,仿佛一把盐撒在受伤的心头。
电话在黎明响起,经久不息,高翔从被窝里抬起头来,嚷道:“灵儿,接电话!”
“讨厌……你接不行啊!”隔壁传来妹妹的抱怨。
咒骂着爬下床,高翔走进客厅拿起电话。
“喂,请问是高翔家吗?”
“对,我就是高翔,请问您是……”
听筒对面传来女人的抽泣。“高翔,我是玉音的妈妈。”
高翔连忙正襟危坐,屏住呼吸问:“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玉音她失踪了!”
“什么!”高翔如遭雷击,震惊的传不上气来。
“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啊,自从上周五给她过完生日就没再见面,电话也没有打过。”
“这可麻烦了……她留给你一封信,你能过来看看吗?”
“您稍等,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光速穿上衣服,高翔马不停蹄的冲进卫生间。灵儿正在刷牙,看见哥哥拎着鞋往外跑,好奇的问;“大清早的你去哪里?”
“朋友出事了,我必须尽快赶去,早饭你自己想办法解决。”高翔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外。灵儿气哼哼的自言自语:“讨厌,准是去找黎玉音那个狐狸精……臭哥哥!气死我了。”
没精打采的关上门,灵儿眼珠一转,想到一个捉弄哥哥的好主意。穿上外套直奔废弃工厂,灵儿顺着哥哥曾经多次现身的路线绕过迷宫似的废墟,爬上厂房天台。
“哇!好厉害喔~~”当她解开油布目睹飞碟,不禁失声惊呼。“臭哥哥,竟敢藏了好东西在这里一个人偷偷的玩……哼,终于给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咯。”
灵儿绕着飞碟拍打几下,舱口悄无声息的敞开。撞着胆子走进去,所见一切使她惊叹不已。很快,她也像高翔那样发现了控制飞碟的三个箭头,只不过她是按照从后向前的顺序启动。
喀嚓——
抽屉打开,一只长方形密封金属盒出现在灵儿面前。
“让我看看,臭哥哥藏了什么宝贝在里头……哎哟,好沉呢。”灵儿自言自语的抱住金属盒,用力移开盒盖,当目光聚焦在盒中的刹那,她的血液几乎凝固。
一条白蛇盘在金属盒里,昂首吐信,火红的眸子凝视着吓呆的少女。[WWW。WΓsHU。COM]
高翔赶到玉音家时天还没有亮,道健和小柯也在,他们也时今天才接到玉音妈电话得知玉音失踪的事。高翔进门的时候玉音妈正急得流泪,看见他活象见到救星,立刻拉着他的手来到玉音卧室,指着梳妆台说:“大前天晚上,就是星期五,玉音就坐在那里写了一封信给你,还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然后就出门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有没有讲去了哪里?”
“倒是没有说,不过应该是去酒吧上班……”玉音妈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哭着说,“你是不知道,玉音这些年过得好苦……自从她爸爸坐牢以后,我们家的景况就一天不如一天,我身体不好,玉音为了维持生计,只好去酒吧做兼职,前些天她说打算辞掉那份工作,可是彪爷不答应,还因为这件事打了她,我的苦命的女儿啊……”
从玉音妈的话里高翔了解到一个其实他早有耳闻的事实,玉音在酒吧里遇见一个黑道老大,就是彪爷,被他包养。彪爷在灵山市也算一号吃得开的人物,认得他的人很多,通过彪爷见过玉音的人也不少,知道她是彪爷的情妇。两年多了,高翔对这件事一直假装不知道,直到那天晚上和彪爷狭路相逢。
“你有没有给酒吧打电话问玉音的下落,我想玉音的失踪十有八九和彪爷脱不开关系。”高翔尽量保持平静,话里面却藏不住杀气。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一个人,如果能办到,他甘愿用自己的命和彪爷拼个同归于尽。
“打过多少次了,可是酒吧的人都说没见过玉音,彪爷也不肯接我的电话。”略一思索,又说,“星期五晚上玉音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脸上带着伤,还一直在哭。我问她怎么回事,玉音说她想辞职彪爷不同意,还逼她磕药,去夜总会跳舞,玉音不愿意彪爷就没死没活的打她……”说着玉音妈痛哭起来。
“阿姨你别难过,我想玉音不会有事的,可能是受不了折磨暂时逃出去避一避,你有没有问过住在附近的亲戚?”
玉音妈摇头抽泣:“我们孤儿寡母的哪里还有什么亲人,玉音她根本无处可去,这大热天的流落街头,她可怎么生活啊!”
高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慰玉音妈平静下来,拿起那封信说:“看来唯一的线索就在这封信里了。”
第七章(下)
玉音妈抹着泪眼说:“你快点看看吧,知道玉音去了哪里我心里也有个底,不怕您笑话,我要是识文断字啊早就拆开看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高翔回到客厅,道健和小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围上来,连声追问:“有没有消息?”、“玉音到底去了哪里?”
“目前毫无头绪,看看她信里怎么说吧。”高翔手指颤抖的拆开信封,一缕发丝掉出来,尚有玉音的体香。高翔的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绝对是个不祥之兆。信纸上字迹零乱,看得出来玉音写信时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那本书没有错,卖花姑娘注定在春天死去,她是配不上王子的啊……阿翔,我们都错了,我不该爱上你,你也不应该接受我的爱,我是不干净的女人,毒品和那些下流的男人毁了我……多希望一切重头再来,我会在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说我爱你,可惜现在太迟了。
“阿翔,那本书不是寓言,它其实是预言啊!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十八岁的生日,是我今生最美的回忆,再见,我的爱人,我将带着妈妈离开这座可憎的城市,去遥远的他乡静静养伤,除了你,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回忆……
“也许过上十年,二十年,我会悄悄的回来,如果那时你已经有了新的恋人,我也不会打扰你们,远远的看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你会在心里说,‘玉音,我会等你回来’,你就是这么善良可爱的男孩子啊!但是请不要……真的不要,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并不是你要寻找的那朵玫瑰花……
“替我向道健小柯道别,我会想念他们的。阿翔,请你多多留心,千万不要让他们再看到《迷宫玫瑰》,关于第二页预言画,我有不祥的预感……希望这只是我的幻觉,书藏在床头柜里,你把它烧掉,或者藏起来,床头柜里其他书本不要动,那是我的珍宝……
“本来我是想搬家之后再把这封信寄给你,可是忽然改了主意,彪爷没那么简单放我走,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家,假如你看到这封信,请忘记我,不要去找任何人的麻烦,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答应我好吗?”
看完信,高翔已是泪流满面。道健和小柯拥抱着好友,忍着内心的痛苦安慰他振作起来。高翔点点头,擦干眼泪走进卧室,打开玉音的床头柜,里面收藏着几本发黄的笔记本,是高翔替她抄写的课堂笔记。这就是她信中所说的珍宝。还有《迷宫玫瑰》,那本让玉音神魂颠倒的妖书。
高翔拿着书回到客厅,此刻小柯和道健已经把信中关于玉音下落的部分告知玉音妈。
“这件事肯定和彪爷有关!”道健斩钉截铁的说,布满血丝的眼中凶光闪烁,“我绝对绕不了那个滚蛋!”
“道健,别冲动,我们最好先报警。”
“警察和黑帮是一伙儿的,报警有个屁用,你不去就算了!枉费玉音对你一片痴心。”
高翔热血上涌,吼道:“当然去!就算死我也要拉那个畜生陪葬!”
道健狞笑道:“未必是我们死。”说着手插进裤兜,攥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没错,死的人未必是我们。”小柯也莫测高深的说,“阿翔,现在几点了,咱们对对表。”
不顾玉音妈的阻拦,高翔三人直奔玉音打工的酒吧。坐台的女孩和玉音很熟,并且同情她的遭遇,告诉高翔他们玉音星期五晚上的确来过,和彪爷吵了一架之后就被带走了。
根据玉音朋友提供的线索,高翔、道健和小柯又去了市北红灯区一带艳名最著的夜总会“花花世界”。天色微明,霓虹仍在不知疲倦的闪烁,妖艳的桃花刺得高翔眼皮直跳,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倏地浮出脑海,转瞬即逝……
道健让的士司机在夜总会门前停车,拉着高翔走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语调低沉地说:“兄弟,准备好了吗,今天可要大干一场。”
小柯做出OK的手势,不放心的说:“道健,咱们两个进去就行了,阿翔和我们不一样,他最好留在外面。”
道健点燃香烟,打火机照亮小柯冷酷的脸。“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认为阿翔有可能答应吗?”
“别当我不存在,”高翔低吼道,“是兄弟就别说这种屁话!”说罢率先踢开夜总会紧闭的大门。光线忽然转亮,会场里打瞌睡的打手一跃而起,狼狈的朝门外张望。道健擦肩走过,举起手枪指着那些人吼道:“不想死的通统蹲下,让你们老大滚出来。”
高翔不禁皱眉,他认出道健所持正是飞碟中的玩具枪,这种玩意是唬不住身经百战的黑帮打手的。
果然,打手齐声哄笑,抓起匕首、球棒甚至折凳围上来。狂笑道:“臭小子,你以为我们是吓大的啊?拿把玩具枪就像充横,你还差得远——”
一声闷响截断打手的笑声,眉心溅起一团血花。枪声不大,像是装了消音器。道健高举玩具枪连续扣动扳机,转眼见将打手屠杀干净,若非满地死尸铁证如山,高翔绝对不相信那只玩具枪可以杀人。
道健剧烈喘息,似乎刚刚跑下五千米,脸色微显苍白,眼神却极为疯狂。杀光大厅里的人以后他大步走进后厅,一个包间接着一个包间的搜,最后找到光着屁股蹲在卫生间里的彪爷。
“他妈的!谁允许你进来的!来人哪!大牙、老七、刀子,你们都死到哪里去了!”彪爷不知死到临头,仍在发彪。
高翔走上前去一脚踹得他仰躺在马桶上,冷森森的问:“玉音在哪里?”
“玉音?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找老子的女人——啊!”脏话连同门牙被高翔一拳打回肚子里。
“少废话,黎玉音在哪里!”
“臭小子,你想跟我玩真的啊……”彪爷疤面颤抖,不敢与高翔锋利的目光对视,低声道,“那娘们儿竟敢不听老子的话,被我塞了一把摇头丸就发了疯,鬼知道她逛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她老子!”
高翔还待追问,道健不耐烦的抢道:“这么说你是真的不知道?”
“废话!我彪爷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说一不二——”
“那么你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道健狞笑着举起手枪。彪爷早有防备,猛地向后一窜,撞破玻璃跃出卫生间,抓起床上的情妇挡在身前。
道健举枪向天射击,血红的子弹像除夕夜的礼花,在空中绕过一条弧线自彪爷正上方落下,贯穿他的天灵盖。
女人的尖叫引来更多打手,把卧室团团保卫,其中两人还带着枪,他们不知道老大已经被杀,要求高翔等人五分钟内释放彪爷,否则就要他们陪葬。
道健虚弱的倒在沙发上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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