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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寻仙-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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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帧阴沉着面容哼了一声:“道友以为这因果转移很是容易了?”
张潇晗笑了,意味深长道:“总好过护卫在我身边,虽然我机缘厚泽,无数次化险为夷,可真要面对峒箫,面对你的主上,前辈如何选择?”
夷帧慢慢摇摇头:“我如果替你做了,不可避免就沾染了你的因果。”
张潇晗垂下眼皮凝神思索了会,再抬头时微微叹口气道:“前辈已经与我有所关系了,这因果怕是想断也断不了,总有一日,前辈会受牵连,我命运已经如此了,如果再肆意妄为,前辈难道还能逃脱了?我知道前辈总有些特别的手段,碍于我的紫气和前辈心里的怀疑,如果我给前辈一个承诺,我接下前辈身上三十万年前的因果呢?”
张潇晗的声音很轻,有着些微的无奈,还有一点点坚决,以至于夷帧微微恍惚,以为是他听错了,可接着就看到张潇晗的双手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夷帧的眼睛眯了眯,盯着张潇晗的双手。
张潇晗的手势很慢,并不十分标准,每一个手势都带着错误,但更能让人明白到错误的原因是因为她只是表达,而不是想要做些什么,她缓缓地做了三个手势,然后放下。
夷帧的手扶上额头,面上出现些痛苦,张潇晗淡然地望着他,禁制内安静下来。
木槿和夜未央还有三位大妖一直注意着禁制内,他们能看到张潇晗和夷帧的动作,却听不到声音,从动作表情上猜出来张潇晗在要求着夷帧做什么,夷帧在犹豫挣扎。
三位大妖互相看看,都对看到的东西显出不可思议来,他们越来越看不透张潇晗了,夷帧的实力非同寻常,为何会受到张潇晗的胁迫?张潇晗明明没有咄咄逼人,夷帧为何要步步退让?
木槿眉头一直蹙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张潇晗,总觉得张潇晗的举止奇怪,在欺瞒着他什么。
从上古战场离开后,他们这些人就都受到了杀戮之意的影响,原本该有的沟通都停止了,他也很难像曾经那么安静地思考,瞧着张潇晗的作动,竟然判断不出来张潇晗想要做什么。
禁制内外都安静极了,都在思索了,虽然思索的内容不一样。
好一会,夷帧放下手,但还是犹豫挣扎着,张潇晗只是默不作声安静地望着他,神色平静,不带有一点压迫。
“唉。”夷帧终于叹息一声道,“张道友,老夫被囚禁三十万年,只因为老夫犯了忌讳,这三十万年的惩罚,可与我身上的因果无关。”
“我只怕因果不多。”张潇晗张口接上,毫不迟疑。
“我想想。”夷帧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答应,张潇晗也不再逼迫,点点头站起来。
休息了半日,几人继续向前飞行,速度更加迅速。
这般交谈,夷帧没有完全答应张潇晗,但张潇晗已经知道只是早晚的问题了,也知道,战魂鼓实际已经算收入囊中,便不再留手,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一身的魔气也发散出来。
她修为本来就处在了上界的顶端,神修的神光虽然能压制魔气,大乘后期的神光却也压制不住金仙初期实力的魔气,更不用说张潇晗还有一身五行灵力与紫气傍身。
黑**气裹身,脸面庞都带有隐隐的黑气,张潇晗本来清秀中带着冷意的面容更是带上了冷酷的杀意,这杀意与魔气引起夜未央本能的反感,身上的神光一时大盛,却终究不敢触及张潇晗的魔气,只能略微站远一些。
对这样的魔气,夷帧只是皱皱眉,却还是尽职尽责地站在张潇晗身边——从离开碧莲山,夷帧就替代了木槿的位置——他还并没有答应张潇晗后一个要求,并且他对于张潇晗也满是疑惑。
魔气发散,战魂鼓再一次被引发,咚咚鼓声遥遥,比杀戮之意更快传遍神界,战魂鼓敲响,神界大战将要被触发,而这次战魂鼓的敲响间隔时常过短,神界修士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一些低阶神修已经禁不住杀戮之意的侵蚀与战魂鼓鼓声蛊惑,开始袭击周围修士,神界的骚乱正在以冰海为中心开始蔓延。
张潇晗散发的魔气只持续了两息便收回在身体内,她只是校对了战魂鼓的位置,并不想因此提前神界的战争,她大胆地要求承担越来越多的因果,却也不会因为对因果的需求就枉顾生命。
又是两日两夜之后,远远的看到好像是天边的位置有白色光点闪烁,再飞近一些,方才发现,白色光点闪烁的位置被一层好像轻纱的白色光霞所笼罩,入目处光幕柔和,期间白光闪烁,夜未央只觉得心旷神怡,张潇晗见到却顿生烦恶心里,她心念微动,再次将魔气祭出,果然白色光霞中光点闪烁更为频繁,而这数人中只有她一接触到白色光点便有暴虐感觉激发,却与战魂鼓失去了感应。
隐隐从白色光霞中传来轰隆隆的轰鸣,几人全都站定,夷帧侧头乜斜着张潇晗,欲言又止。
似乎只有张潇晗对白色光霞心生不舒服的感觉,木槿连同夷帧还有三位大妖都若无其事。
张潇晗也不收敛魔气,反而双眉一挑,催生魔气,她只是有不死之意,经脉有魔气循环,却没有魔族的任何法术配合,不过实力如此,好像也无须什么法术,这魔气忽然催生,威压便横冲直撞向白色光霞冲去,黑白远远交汇,白色光霞闪动,张潇晗以为魔气必然要被拒白色光霞之外,却只看到魔气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蔓延进去。
接着,白色霞光之内白色光点所在忽然闪烁不停,好像这黑**气就是信号一般,接着便看到数十座高大的白色光柱凭空出现在白色霞光之内,每一座光柱都有三人合抱之粗,高耸入云,散发着水波纹般纯亮的白光,不但源源不绝地散发到高空之中,还遥相呼应,组成一个巨阵。
张潇晗见过的阵法众多,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不会惧怕,见到夷帧乜斜着自己,也只当做没有看到,只把天眼睁开,这阵法也是奇怪,就与碧莲山一般,天眼看不到半分灵力走向。
“这是上古阵法通天大阵?”裂风忽然惊呼一声,张潇晗心念微动,侧头望向裂风。
裂风激动地瞧着面前的大阵,不待张潇晗询问便道:“在冰海内曾听到长辈所言,在神界有一座上古传下的大阵,此阵由六十四根通天玉柱组成,每根玉柱自成一小阵,两两又可成一阵,变化无穷,只有上古修士才可破解。”
张潇晗闻言眉头微皱,凝神打量阵法,却怎么也看不全六十四根玉柱,心中对裂风所言却信了几分,侧头望向夷帧道:“若真是六十四根玉柱组成通天大阵,不该是人族阵法吗?难道这大阵是由人族修士设立?”
张潇晗这话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肯定,她连怀疑都没有,就直接质疑阵法是人族修士设立,便是在心底有了几分把握一般。
夷帧对张潇晗本来就心存怀疑,两人从相见到现在只交谈过两次,实际上彼此并不了解,张潇晗好像对上古之事全然不知,可偏偏偶尔不经意几句却都指向极为要害所在,这两句一问,显然,张潇晗好像对这上古阵法似曾相识。
也难怪夷帧怀疑,张潇晗一身紫气还点出天族传承,一身五行五色灵力又是人族至高修行灵力,还有含着不死之意的魔气,语气中对凰姬峒箫全无避讳,当日在碧莲山内无意中还露出一步缩地成寸上古法术,神识之强大也惹人猜测。
因此夷帧只犹豫了下便道:“不错,这就是人族的阵法,但却不全是人界修士设立,应该是有神修配合。”
张潇晗挑挑眉毛,毫不意外道:“上古大战结束之后,人界修士将峒箫骨骸炼制成战魂鼓,放置在神界,本来就是不怀好意,神界修士还敢用人族修士的阵法,看来当日千杳对绫夙所做之事心知肚明,人族修士本来就聪慧,用五界修士的说法就是狡诈,想要反过来坑神界修士一把,神界修士也防不胜防吧。”
裂风瞧瞧张潇晗,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夷帧也望着张潇晗,便闭嘴不言,就听到夷帧道:“不死真身本来就不能同在一界,当日神界与人界联手,不死之身分散在人界神界也属正常,战魂鼓可引发神界战争,也是因为神界的神修修炼需要争夺信仰之力,战魂鼓不过是个契机而已,难道没有了战魂鼓,神界就不会出现战争?”
张潇晗冷笑一声:“自来有战争就会有倒退,大规模的战争会推动高阶修士的诞生,同样也会毁灭这个世界作为基座的大量低阶修士,也会因为利益的争夺和重新划分,断掉一部分传承,信仰本来该是虔诚的、善良的,是奉献与回馈,真诚与永恒,可却被烙上了修炼与争夺的印记,真是枉顾了‘神’这个至高的词汇,我就不相信神界修士不懂这些——不过与我何干?”
夷帧和木槿几人都楞了一下,不明白张潇晗何以对神界的战争如此抵触,却不得不对张潇晗刮目相看,不是什么人都能说出这番话的,大抵能说出这番话的人,要么是站在每一界的巅峰之处,要么就是眼界宽广到非同寻常。
可张潇晗最后偏偏还来一句“与我何干”,每个听到这四个字的人都生出这样的想法,好像是张潇晗根本不屑于这样的战争,不然挥手便可以阻挡。
却听到张潇晗接着道:“我现在好奇的是,如果战魂鼓脱离了神界,神界的战争还会不会发生,哼,我想神界已经习惯战争了,无论如何,我还是佩服人界上古仙人的手段的。”
说着便继续以魔气裹挟,向阵法飞去。
木槿身形一动,便跟着上前,夷帧伸手便拦住了:“木道友,这阵法还是让张道友一人闯吧。”
木槿只迟疑了下,就看到张潇晗距离已远,竟然是用上了缩地成寸的法术,心念一动,便站下了。
“前辈为何拦住在下?”木槿面向夷帧,沉声道。
夷帧哼了一声:“这阵法一人闯入,变化随一人变化,二人闯入,便是成倍变化,三人便是三倍变化,道友若是认为不是帮倒忙,自可进入。”
木槿面色微变,望向白色光霞与玉柱交相辉映的阵法,正看到张潇晗一身黑气隐没,怔怔的,焦虑忽然从心中升起,可忽然神色又怔了怔,若有所思了会道:“前辈以为,张道友不会失手吗?”
夷帧负手站立,闻言乜斜着木槿道:“你可见过张道友何时失手过?”
木槿猛地望向夷帧,眼神中露出怀疑,张潇晗是从未失手过,但他如何得知?
夷帧却根本不屑于与木槿解释,斜了木槿一眼就望着前方阵法,这一会时间,阵法已然被触动了。
张潇晗身影完全没入到白色光霞中,而之中的六十四座玉柱忽然无声地旋转移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1915章 棋子的反抗
即便在阵法之外,也可以看到六十四座玉柱完全脱离了先前的方位,甚至也改变了大小和颜色,白色光霞忽然流动,好像刮起了飓风一般,而这飓风只在六十四根玉柱之外不远,隐隐的,飓风好像透明般,忽然,从飓风之内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
这道沉闷的声音木槿几人都太熟悉了,正是张潇晗激发出不死之心跳动的声音,可这一次,不死之心的跳动并没有引发几人心脏的不适,阵法压制了不死之心。
就在这道沉闷声音传来的同时,阵法忽然完全透明起来,被六十四根玉柱包围的中央,一道黑气忽然冲天而起,几乎是同时,震耳欲聋的鼓声从其中发出,这鼓声明明是被阵法围困在中央,可感觉中就好像敲击在神识之内般,心脏不由随着鼓声一震,心潮翻涌澎湃之意忽然勃发。
木槿漆黑的眼神忽然变得危险起来,充斥着狂热,人不由向阵法迈上一步,灰色衣袍无无风自动,身躯之内,顿时爆发出一股庞大的灵力。
“哼!”
一声冷哼忽然出现在木槿的神识中,神识好像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地扎了般,头颅中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剧痛一闪而逝,木槿身子一晃,神智立刻清明过来。
神智清明,木槿不由一身冷汗,刚刚战魂鼓被激发,他的神智竟然随之不清,若非夷帧及时拦阻,他怕是要冲进阵法内了。
神识一放,便知道刚刚战魂鼓激发之时,只有夷帧还保持神智清明不受影响,夜未央此时面色惨白,神光不断在全身流淌,这几人中只有她神识最弱,刚刚也自然她受到了波及最多。
三位大妖也冷汗涔涔,他们的身体甚至都化为了原本的形象,只有头部还保留这人类的模样,瞧着阵法眼神露出惧意来。
几人片刻之后都恢复了神智,只向夷帧拱手表示谢意,眼睛都不错珠地望着阵法,身处在阵法之外的他们都受到如此波及,阵法之内的张潇晗呢?
张潇晗此时就站立在六十四根玉柱之间,在外面看,玉柱好像都是在外围环绕,但走进阵法才发现,这些玉柱一直在身前身后若隐若现,其内灵力磅礴,距离还远就压力巨大,可是天眼却根本无法看到灵力线条。
张潇晗硬闯大阵,根本不考虑她是不是能破解大阵,一进入到大阵,就将魔气催发到极致,甚至不再压制不死之心的跳动,而就如她想象的一样,不死之心的跳动,果然引发了战魂鼓。
身处在大阵中,视线却更为清晰了,就在六十四根玉柱环绕中间,一道黑**气陡然升起,随着魔气升起,张潇晗清清楚楚地看到一面黑色战鼓,一根雪白的鼓锤被绑缚在战鼓之上,“咚”的一声,这战鼓声竟然压制了她心脏的跳动,而她的心也忽然一痛,望着战鼓鼓锤,就好像在望着她身体的另外一部分。
她的心被战魂鼓激发,好像要激起无穷的战意,可她的神智却还是清醒的,清晰地体会到心脏带给身体的战意。
一方是被心脏支配的身体,一方是并没有放弃身体控制的神智,就看哪一方能成功地控制这个躯体。
若是其他人进入到这个阵法,此时注意的便不仅仅是身体的变化,还会有阵法的变化,担忧自身生命的安全,可张潇晗从离开上古战场之后,内心里就仿佛完全不在意生命一般,此刻,更是完全不理会阵法,只运行魔气,凭借战魂鼓的牵引,向玉柱中间那面黑色战魂鼓横冲直撞过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张潇晗知道她赌对了,她知道她如此做法确实危险,可危险却不会马上降临的。
这就是天意,却不知道最后取胜的是天帝的天意还是凰姬的天意,而不论谁胜利,她不过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
既然她是棋子,那就要发挥棋子最大的作用,不然岂不是白白辜负了棋子二字?
阵法之外,张潇晗所作所为夷帧虽然同样看不清楚,可是他一只手一直微微拈动,好像在计算着什么,面色也一点点难看起来。
修士们一向都是避免沾了因果,包括他这样的上古修士,一旦沾上一点因果,都要想办法化解掉,所以占卜的时候,才会以寿元或者自身损失为代价,就是为了化解因果,可怎么会有张潇晗这样的修士,生怕自身沾染的因果不够多,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要她所有被分散到朋友身上的因果,她还要承担他作为智者无法摆脱的因果,而现在,她正在试图将魔界帝子的因果牵扯到自身上。
只是,虽然有这业因大阵聚集因果,她想要以一己之力完全承担三十万年神界战争的因果又怎么可能?他是因为张潇晗获得的自由,自然也要分担一部分因果,不仅是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将因果分担的。
夷帧放下手,他不想再重操旧业,三十万年的囚禁,他都没有做过一次占卜,如今脱困了,更不想为这个疯狂的女修占卜。
她要因果就要好了,他倒要看看,她一身可以承担多少因果。
夷帧思虑之间,张潇晗已经接近了战魂鼓,她甚至还没有弄明白何以如此顺利,黝黑的战魂鼓就忽然伫立在她的面前。
清醒的神智告诉她,不应该如此顺利地到达战魂鼓身边的,但是心脏与战魂鼓之间的牵扯是如此清晰,清晰到隐隐作痛,迫切地希望合为一体,让她不愿意思考如此顺利的原因。
在战魂鼓之前,张潇晗站下了。
只要一伸手,战魂鼓便唾手可得,可真要伸手的刹那,她不可避免地犹豫了,她知道只要她伸手,便是翻天覆地,一切不容更改,也知道她必然会伸手,犹豫迟疑,只是本能。
她只站立了片刻,迟疑了一息的时间,然后便平复了心情,对这一天她已经有准备了。
魔气在经脉流转,流转到心脏的时候,忽然牵出一丝不死之意,心念一动牵入指尖,张潇晗屈指一弹,一点带着不死之意的黑光飞向战魂鼓鼓锤。
好像时光飞逝般,这点带着不死之意的黑光好像穿过了时空回到了上古时期,张潇晗的视线追随着它,眼看着它没入到白色的鼓锤中。
黑色流光浸入到鼓锤中,鼓锤微微战栗了下,接着缓缓抬起来,黑色流光刹那从白色鼓锤中绽放,张潇晗的心猛的一缩,清晰地感觉到一痛。
好像钢针插入到心脏中一般,她痛的眼睛一眯,而这一痛之后,便是另外一种感觉,仿佛那鼓锤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手指轻点,又一点带着不死之意的灵光落入到战魂鼓之上,同样的黑色流光划过,心脏同样的一痛,然后又是熟悉的感觉,她好像找到了她丢失的骨骸,她的皮肤,她的骨骼与皮肤正在被撕裂,拆分,疼彻身心的感觉让人绝望。
可她的神智是清醒的,知道肉身这种痛苦的感觉只是骨肉分离再团聚的幻觉,她的体验只是战魂鼓残留的怨念,但这短短的怨念带来的痛苦,简直要让人崩溃。
第三道灵光还是稳稳地弹出,落在绑缚着战魂鼓与鼓锤的筋索上,又是一道流光,张潇晗垂下手臂,放松了身体,只将黑**气遍布全身。
这,便是身死绝望的感觉吧,普天之下除了帝子,大概只有她才有这般机会在活着的时候体会身体死亡被分离的痛苦吧,不仅仅是肉身的,还有心灵的。
白色的鼓锤闪着妖冶的黑光,忽然狠狠地落在鼓面上,鼓面急剧颤动着,一道道声波从鼓面散发,巨响带着密集的沉闷的波动轰然而来,张潇晗直面战魂鼓,便好像这鼓锤狠狠地正敲击在她的心脏上。
浑身的血液一凝,接着疯狂地流动,心脏不受控制般地颤动着,失去了收缩与扩张的能力,丹田内元婴面色大变,带着紫意的灵力便要冲出丹田,张潇晗拼着全部的意志压制着,任凭战魂鼓这一声本该惊天动地的巨响全作用在自己的身上。
风云突变,六十四座玉柱急速旋转起来,不断有什么东西被从玉柱中抽取出来,大阵之内逐渐形成一个无形的漩涡,漩涡之内,是笔直站立的张潇晗,还有散发着黑色流光的战魂鼓。
玉柱的光芒与阵法的白色光霞在渐渐黯淡,可分明有什么东西从其内产生,这东西眼睛看不到神识也感觉不到,但是却让站在阵法之外的几人全都产生烦恶的感觉,好像比那杀戮之意更加让人厌恶。
随着阵法的黯淡,露出张潇晗与战魂鼓的身影,外边的数人也感觉到那种让人烦恶的气息就包围在张潇晗和战魂鼓周围,张潇晗却好像完全没有觉察般,只是静静地站着。
没有人言语,甚至没有一点动静,明明与自身无关,可是每个人都有种感觉,好像他们只要一动,就会与包围着张潇晗和战魂鼓的那种东西牵扯上,无法摆脱。
阵法不是保护战魂鼓的吗?为什么这般轻易就消失了?除了夷帧之外,所有人心中都生出迷惑来,眼前所见完全不在他们的设想中,就好像他们本来该经历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东西,忽然才刚刚起步,就被送到了面前一般。
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应对,就看到张潇晗忽然动了,她轻飘飘上前,一只本该是白皙的手,遍布黑色灵光,抓住了鼓锤。
视线不受控制般地落在那只本该白皙的手上,看着她高高举起了鼓锤,狠狠地落在鼓面上。
声音本该是无形的,可这一瞬间,所有人看到了声音的产生,鼓面微微凹陷一块,然后便是微小的波动,接着,这微小的波动感染到包围在张潇晗和战魂鼓身边的莫名的东西上。
这些东西本来是看不到的,也确实是看不到的,可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一般,这些视线与神识完全感觉不到的东西在战魂鼓的声音震动之下,倏然向战魂鼓没入过去,而在没入到战魂鼓之前,战魂鼓上也好像忽然飘出同样的东西,这两种东西汇合在一起的刹那,就见到张潇晗忽然扔下了鼓锤,手忽然按在了心脏上。
夷帧微微叹息一声,再次伸手拦住想要过去的木槿,只一瞬间的时间,让众人不舒服的感觉就消失了,而张潇晗按着心脏的动作也消失了,她的手再次触摸到战魂鼓,战魂鼓缩小,跟着消失在她的手上。
黑**气缓缓被内敛到身体内,张潇晗站了好一会,才缓缓转过身来,她的面色白得就如地上的冰雪一般,衬托着眼眸愈发漆黑明亮。
明明还是那个张潇晗,可所有人都觉得她变了,好像她的身体内换了个人一般。
夷帧不再阻拦,木槿缓缓走近张潇晗,视线在张潇晗身上不住寻找着,他的神情中带着紧张,担忧,还有其它莫名的情绪,在张潇晗身前几步远他站住了,好像不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否还是张潇晗。
“我答应你告诉你我的前世,所以,你面前站立的仍然是我张潇晗。”张潇晗做了个微笑的表情,但是在如此惨白的面色下,这样的微笑看起来竟然有种凄凉的感觉。
夜未央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在张潇晗按着心脏的时候,她感觉到身上好像多出来什么东西,这种突然增加的东西让她很不开心,就好像有种使命被迫要加于她身上一般。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她一定是共享了本该完全由张潇晗承担的东西,她皱着眉头瞧着张潇晗,张潇晗又一次将她不喜欢的东西强加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偏偏无法摆脱。
“张道友,你现在需要闭关。”夷帧眉头微蹙了下,随即展开,“你毁了阵法,收取了战魂鼓,神界修士很快就要赶来,除非你想要挑战整个神界修士,不然最好马上离开。”
张潇晗视线从木槿身上挪开,点点头道:“还请前辈安排。”(未完待续。)
第1916章 另一条路
飞行了一日一夜之后,夷帧祭出碧莲山,周遭化出白色雾气。
这碧莲山却不是前些时候大小,雪白冰晶只有百米不到高大,张潇晗当先跟着夷帧进入到山腹中,木槿几人心中惴惴,也只好跟上。
先是一条冰晶通道,然后就是山腹内,一个巨大的空间,与先前的碧莲山内完全是两样。
自然知道这碧莲山被夷帧炼化,可以化作任意形状,众人已经做不出惊诧的表情了——从上古战场之后,见过的事情都是一件比一件吃惊,现在满肚子疑问,却也知道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
明明坐在同一个大厅内,众人却只看到张潇晗和夷帧交谈,听不到交谈的内容,也看不到其中有何禁制,木槿沉着脸,三位大妖也面色不渝,夜未央更是面色不快。
张潇晗与夷帧面对面端坐着,两张面孔全是面无表情,夷帧不说话,张潇晗根本就不打算先开口。
“张道友真是好胃口,连帝子的因果都要接过来。”夷帧以为自己耐心足够了,在他的视线下,张潇晗会先忍不住的,可不曾想到,最后还是他忍不住了。
“前辈谬赞了,我哪里敢接帝子的因果,不过是这三十万年战争的因果而已。”张潇晗哼了一声,“很不幸,我没有全接下。”
夷帧胸膛起伏了一下,好像竭力压下心中的不快:“张道友,老夫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接下这么多的因果。”
张潇晗歪歪嘴角,好像皮笑肉不笑的:“我也不曾向前辈打听上古之事,前辈又何必问我这些呢,前辈该知道,对我了解得越少,牵扯的因果就越少,难不曾前辈可怜我承受因果过多,想从我这里分担出去?”
夷帧被张潇晗这话气了下,瞪着张潇晗道:“难道我如今还能与你毫无牵扯吗?”这话才说完,就见到张潇晗嘴角再歪歪,那笑容看起来就是牵强的,他哪里不知道张潇晗此时的心态,楞了下,心内刹那五味陈杂。
“道友知道一己之力承担这些因果的后果吗?道友于老夫有救命之恩,如果老夫那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
张潇晗收回歪着的嘴角道:“是我向你索取,又不是你有意施为,何来恩将仇报之说,不过前辈也看到了,除非前辈出手阻拦,不然,呵呵。”
夷帧瞪眼瞧了张潇晗好一会,忽然叹口气道:“老夫要先知道峒箫帝子的下落。”
张潇晗摇摇头:“前辈若是想要知道,自然可以占卜。”
夷帧眼睛眯了眯:“道友不说,难道道友身边就没有人知道?”
“前辈也是光明磊落之人,何必又起这样的念头,上古时期仙人们的恩怨,本来不该由现在的修士们承担,上古大能们即便全都复活,也不该将战场放在普通修士身边,更不该由他们承担这般沉重的因果,我张潇晗也不是全为了这些修士,只因为我不幸被牵扯其中,退无可退。”
张潇晗轻轻哼了一声:“退无可退只好不退了,反正以我如今承担的,早就够得上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就不怕再多一些。”
夷帧摇摇头:“不是不怕再多一些吧,道友是要将你自己压上去作为筹码赌注吧。”
张潇晗扬扬眉毛:“前辈也无须诈我,我一身因果总不会凭空消散,是连累我身边所有人,还是前辈助我收回这些因果,全在前辈一念之间。”
“道友可知道对老夫而言意味着什么?”夷帧压低声音道。
“总归不会比现在还要可怕。”张潇晗盯着夷帧的眼睛,身体微微前倾轻轻道,“前辈在担心什么?担心你的主上吗?担心你所做的违背了你主上的意愿吗?若我是凰姬,你不听凭我的命令便已经是违背了你的主上,若我不是凰姬,我承担因果又与你主上有何关系呢,只因为紫气,所谓的天族传承吗?”
夷帧竟然眨了下眼睛,明明张潇晗的视线并不咄咄逼人,他却好像在回避张潇晗的视线般。
“其实前辈已经动心了,只是缺乏一个合适的理由,”张潇晗坐直了身体,淡淡道,“前辈智者的传承想必已经传递下去了,但据我所知,这份传承传递下去应该不全了,并且,当前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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