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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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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的时候,这种危险是存在的。好在,皇后会点针线活,通过锦衣卫的人换点零钱买来吃食补贴,同时,就是这个当时的光禄寺的小吏张泽,只要是他当值,供给的食物不仅充足,而且全是热食,食具和食物都是精洁,供应的极为用心。

如果不是张泽,恐怕当时的太上皇就要多受不少的罪了。

因为有此恩德功劳,太上皇重新登基为帝之后,快意恩仇,除了诛除了一些仇家之外,毒死了自己的皇帝弟弟之余,剩下的就是报恩。张泽,便是其中之一,由不入流没有品级的小吏,一举就成为三品的光禄寺卿,不仅为卿,还赐庄田,宅邸,赠给品阶,世职,可想而知,年纪不大的张泽将来还有可能会升官,他家也将受到皇室的特殊待遇,除了谋反大逆,终大明之世,都会长保富贵,因为皇帝就算将来大行之时,也必定会对新君有所交待,张泽这样的人,这一生一世,包括他的家族,都可以长保富贵了。

这生意,倒是真做的过。

有此认识,尽管京里不少人都说张泽是撞了大运,人也只是憨厚,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张佳木却是从来不敢小视此人。能在景泰年间下狠心撞这种大运,要有勇气,也要有运气,还要有敢拿身家性命来搏一注的狠心,这样的人,是得罪不起的。因为当年之时,人人都知道接近南宫要倒霉,不少官员都因此被祸,张泽这样的小吏,稍有不慎会遭惨死横祸,这一点儿也不夸张。

一个对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这么狠,敢于拿来搏一注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秉性憨厚的人?真正憨厚的人,是那些庸庸碌碌,到死也不会有机会在史书上留名的人吧……

听到张佳木的招呼,张泽也是笑咪咪的过来,隔的老远,他就跳下马来,长长一揖,笑道:“都督大人,虽然住的这么近,但一向少见啊。”

“是少见。”张佳木语带又关的道:“我这里太多事非,所以你不喜欢到我的府中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你。”

“哪里的话!”张泽大感不安,他现在除了皇帝信宠之外,其实是没有任何政治背景的,而且,皇帝把他的家和张佳木安排在一起,隐然也有一些安排,所以就更加不敢随便交结大臣勋戚了,但张佳木这么一说,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连声道:“大人误会,大人误会了。”

“这么早晚了,还进宫去?”对方就是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模样,张佳木倒也不好逼他太过,反正,两人相遇正好是在张府前的下马石附近,这两天也不曾有什么人过来拜门,清静很多,头顶上槐花树遮顶,一阵阵凉风徐来,收麦的时候天也算热了,这样的地方,倒真是适合闲谈一番。

“可不是?”张泽笑道:“宫里头出了点小事,事不大,但牵涉到咱光禄寺了,说不得,只能苦命跑一遭。赶的及就出来,赶不及了,今晚就在宫里胡乱宿上一夜就是了。”

宫廷里也是分外朝内朝,内朝只要是男子就肯定进不去,和皇家关系再近也进不得内朝。外朝倒是不碍的,有内阁的人值宿,五军都督府正常也有人值夜,锦衣卫的人自然也有,其余有公务勾当留宿在外朝的朝臣也有不少,当然,都是制度之下允准的才可。不然的话,随便什么人都跑到外朝住一晚,那还得了。

象张泽这种亲近的天子近臣,则自然是百事不碍,随他自便了。

光禄寺,原本为光禄勋,秦汉之际,是执掌天子宿卫近侍大权的禁卫组织,后来又演变为一个执掌天子膳食服侍天子的近侍机构。大明的光禄寺,大抵职掌和唐宋也差不离,所有的宫禁膳食的供给都由光禄寺,并且天子宴请百官的大宴,赐宴,都由光禄寺经手。还有,新科进士入选翰林庶吉士的,在留馆期间,散馆之前,都是由光禄寺供给饭食。除此,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供给。

在永乐年间,光禄寺除去官员外,尚有厨子八千余人,现在几经裁撤,光禄寺还有五六千厨役,除了皇家所用之外,就是这些杂项所用了。

听着张泽的话,张佳木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太子宫中出的那事?”

“咦?”张泽奇道:“事情刚出,你就知道了?”说完之后,自己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小耳光,笑道:“你看看我,都督是何等人,要是不知道,那才真的是奇怪了。”

“哈哈,宗兄夸奖了。”说的入港,张佳木索性改了称呼,看看张泽时,对方的小眼里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顾盼之间,还是有点掩饰不住的得意露了出来。一见如此,张佳木甚觉欣喜,当下却也是不露声色,只是接着道:“也是巧了,今儿弟进了太子宫去,听得那里头的宫人有议论,这才记了下来。”

“你自然是天天都去文华殿伺候的。”说起这个,张泽也是很羡慕的样子。现在的皇帝对他的恩德自然是铭记在心,不会忘记,将来太子也会记得,也不会太薄待他。但也仅限于此了,象张佳木这样,恩结两代帝王,最少三十年以上荣宠不衰,才是叫人羡慕的。

听着张泽这么说,张佳木也只是一笑,倒是继续向张泽问道:“怎么样,怎么处置,里头有什么定章没有?”

“这个,我可不大清楚。”张泽还是那副老实模样,老老实实的答道:“这也不是外臣能干涉的事,叫我去,只是因为他们倒卖物品,是从光禄寺派到宫里的厨子杂役身上着手,出了这种事,下官也是为祸不浅,所以早点摘清楚了,最好不过。”

这话说的八风不透,也是把自己摘到事非之外,也是向张佳木清楚的表明,有什么要求什么的,可以事先就不要说,他是无能为力,自己自保就不错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帮张佳木的什么忙了。

“这是个角色。”张佳木在心中暗赞了一声,接下来又与张泽好生寒暄了几句,不过,不待对方辞行,他便抢先笑道:“你有要事在身,早些儿去吧,有闲了,咱们再说。”

“好,那下官早些去了,上命在身,耽搁不得啊。”张泽笑咪咪地向着张佳木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他甚是恭敬,在张家的下马石前并没有上马,直到十几步开外,才又翻身上马,在自己仪仗导子的护卫下,向着暮色中的宫禁大门匆忙而去。

“大人,这人油滑的很啊。”

现在曹翼偶尔也会发表一些个人意见了,等张泽一走,四顾无人,曹翼便轻声道:“我看大人有拉拢他的意思,不过这人滑不留手,恐怕不是那么好拉拢的。”

“这是条泥鳅啊。”张佳木也甚是感慨,道:“景泰年间,人人都对南宫避之不迭,他奉迎不说,还一点儿事也没有。我看哪,以前在南宫门前的那一场戏,倒是把我骗的不轻。”

南宫门前,倒是有内侍来为难张泽,但如一阵风来,又如一阵风去,看来,虽然不是安排好的,但张泽这样的人也不会是那么好相与的,看来,这个前光禄寺的小吏,也绝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曹翼当时也是在场,一听张佳木说,心中便明白过来,当下便是频频点头,不过事情重大,他也就不敢再插嘴了。

就此进府,换了衣服,再到后院给母亲请安,家里人已经在保密局外勤的护卫下平安回来,自然是一路无话。

一家人聊聊家常,徐氏夫人知道张佳木忙,因道:“去吧,我们这里不要你伺候,办你的正事要紧。”

第287章 心腹

老娘这么开通明理,张佳木含笑躬身,连忙答应了,又哄了小妹子几句,答应她有空了再带妹子去皇城大市,好不容易脱了身,出得门来,脸上的笑容就是一丝儿也瞧不见了。

他已经派了人去通知,所以待他到书房的时候,里里外外已经是坐了一屋的人。

“大人!”

刘勇带头,一众人等全部站了起来,大家一起躬身而礼,身后的腰刀撞在一起,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

张佳木已经是面色铁青,在他这一群真正的心腹手下面前,倒也无需隐藏自己的情绪是好或是坏,总之,他现在的心绪,确实是糟糕透了。

在太子那里下的功夫确实是不小,幼军的事每天禀见是水磨功夫,进献庄田和玩物就不知道价值多少了,太子宫人花的钱也很可观,再加上几次在皇帝面前帮太子转圆说话,脸上贴的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党的标签……这些早就把张佳木绑上了太子的战车,下了那么大的功夫,结果太子被人这么一怂恿,加上帝王原本就是心凉,倒不是生性淡薄,实在是,处在那种位子上,稍有不慎就是一个帝国拱手让人,将心比心,换张佳木自己坐在那个位子上,怕是比朱见深这位太子爷更加多疑,更加残忍吧。

所以,抱怨是无济于事的也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张佳木向来的观点就是,抱怨是弱者所为,让别人抱怨去吧,他不需要。

有此话语,当着一众哪怕是最心腹的手下,张佳木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简单几句把今天的事说清楚后,自己便退向角落戳灯的阴影处,仔细的打量着部下们的神情。

“我看。”当先说话的是急性子的黄二,穿着一身百户的官服,看起来气概倒是不下一个指挥,这会儿胸膛挺的老高,气势昂扬赳赳武夫的模样,他性子最急,张佳木一说完,黄二便接话道:“大人,依小人的愚见,咱不如改换门庭!”

“喔,说说看。”张佳木在灯下也是一笑,他最欣赏黄二这样的属下,是一条得力的好狗,叫咬人便咬人,不叫他咬,主人有事了,也是最早冲出来。

不管能力怎么样,为上位者,大约都喜欢这样的下属吧。

“不是还有好些个亲王?”黄二一点也不避讳的道:“太子又不是皇上,皇上不能换,实在的,咱们连皇上也换了一回,换个太子算什么鸟大的事?大人天天见皇上,想办法,把太子换一个就是了!”

直言不讳,野心勃勃,满屋子的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但哪怕就是刘勇这样老成持重的人都没有出来指责黄二。

锦衣卫,已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集团。这个集团是张佳木一手打造,较以往那个锦衣卫更具组织性,更加分工明确,组织严密,并且,是一个密不可分的利益集团。大家都是围在张佳木名下,张佳木是核心,是领袖,是他们一切福利的来源。

黄二,原本是市井无赖,一天的收入大约够吃两餐饭,第二天的饭还不知道在哪里。一天不做,一天饿肚。

刘勇等人,或是郁郁而不得志,或是沉沦下僚,都是张佳木于微寒时不次拔擢起用,他们从小旗官或是总旗官,现在都做到了指挥同知或是指挥佥事,而且,这才是一年不到的时间,可想而知,就算是刘勇这种已经白了头发,原本距离退休没几年的老头儿,将来以都指挥使级的武官官衔退休,想来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正因如此,他们对张佳木的未来和前途都极为关切,封建王朝时的人际关系不比后世,上司出事,可以从容换一个上司再来过,其实就算是后世,上司倒霉,仕途想再有进步也是难了,后世尚且如此,现在这会儿更是无可商量。张佳木一旦倒台,眼前这群人想保有现在的位子也是痴人说梦,能平安退休就算是运气,弄不好的话,被逮捕抄家也是很寻常,别闹个充军或是杀头就算是运气颇佳了。

正如黄二所说,皇帝都在夺门之夜换了一个,大家都是拎着脑袋跟着张佳木干那一场弄险的勾当,当夜都敢,现在换个太子,又有什么不敢?

刘勇皱眉不语,他这个指挥佥事,前任总旗年纪已经大了,现在一心一意想的就是把官再坐稳一些,将来恩荫给儿子承袭时也好起步更高一些。这些日子下来,他在总务局安心办事,不乱说不乱动,凡事都办的兢兢业业谨慎小心,现在这会儿的事,可就不光是办事谨慎就能过关的事,非得表明态度不可了。

黄二说完,刘勇便道:“黄百户的话,未尝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

这话一说,底下的诸人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刘勇向来持重,而且在锦衣卫里威望不低,因为老头儿为人谨慎小心,不得罪人,办事也干练,所以向来很得众心。如果在锦衣卫内部谁能在短时间代替张佳木,不是别人,还就是这个不哼不哈,一头白发的半老头子。

“不过。”刘勇接着皱眉道:“大人向来是在太子这一边,突然改换门庭,怎么交待?”

“是了!”薛祥也是一个资格颇深的下腹,他看了看阴影中的张佳木一眼,接着道:“总得有合适的人选是吧?现在太子尚幼,找不着好借口不说,而且早就有人在别位亲王或皇子身上下功夫了,咱们这会再跟上,吃亏不说,还排在人后头,何等来着?”

他这也算是对刘勇话的一种有力的补充,待薛祥说完,刘勇重重一点头,道:“是了,就是这么一说。”

这两人虽然持重一些,不过道理上是对的。黄二虽然憨直,不过并不蠢笨,当下也是点了点头,道:“是了,吃屎也赶不上热的,这可真是晦气。”

这一下刘勇可就要斥责他了,老头儿把脸一板,训道:“黄二,当着大人的面,这么胡嚼乱说的,怎么这么没规矩?”

“是是,下官错了。”黄二是一脸的横肉,觉得自己有理时,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给,当初张佳木也被他当众顶过,更别提别人。不过,人家说的有理,他也是从不说什么,当下只是连连点头,笑道:“小人话糙,大人莫怪。”

这话当然是对张佳木说的,这屋里头,除了他,自然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当得起这么一声。

“有话只管说就是了。”张佳木听的一笑,道:“议事么,还管说话粗还是细,我不在意,你们接着说。”

有他这么一句,各人自然是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是有。不过,锦衣卫向来的隐忧这会儿可就露出来了。在座的拉出去,一个打十几二十人的人一抓一大把,论起心机深沉多智果决来,也是有不少人才可说,但对朝局了然于胸,说起来头头是道,能分析的条理分明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说一个没有也是不对,年锡之算是一个。父亲执掌兵部,在外也是巡抚,算是显官世家的子弟,自己也中了进士,心胸中才学算是不必多说了。而且,跟着张佳木日子久了,文韬武略的学了不少,更是不同当年。

今晚会议,只限于心腹,象年富和范广这样的文武大员是没资格与会的。他们虽然也是与张佳木利益交关,但还真没有到能参加这种核心会议的地步。尽管,张佳木在朝中的党羽位居一品的已经不少,但真正得力的,还是在眼前的这一群座中人就是了。

幼军之中,张佳木也在安排一些真正的心腹,金千石与王毅等人,便是上好的棋子,只是暂且火候尚且未到。

锦衣卫系统外的,只有一个王勇,他与张佳木关系也是极为亲近了,一切不需说得,只是王勇也是一介武夫,虽然现在官儿做的不小,但都是张佳木一人之力,自己的历练和经验都还不足,今晚这种场合,他又顾忌锦衣卫人的观感,于是乎就更加不便多说什么了。

说了半天,也是不得要领,黄二焦燥起来,叫道:“李瞎子个狗日的不在京里,他要在,倒也能说出点什么来。”

“黄二!”

这一次是张佳木训他了:“保密制度和你说多少回了,谁在京里或是不在京里,哪能这么当众就说?”

“这不是都是大人的心腹……”

“这也不成。”张佳木面露薄怒,向着刘勇道:“给他记一过。”

锦衣卫里的记过比京官六年一次的京察还要厉害的多,一旦记过就不能注销,升级考核或是评定资薪时,极为要紧。

黄二不过一句话就落了个如此的重责,一时间众人倒忘了今天要议的事,只是看着张佳木和黄二不语。

“给你们提个醒,黄二倒霉。”张佳木笑道:“保密制度已经颁布很久了,我看不少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是,你们是老伙计,遇事了我都给你们脸,但可一不可再,黄二这还是轻的,有人再犯,可就比这重的多了。”

他的话说的淡极了,简直就是轻声细语,但其中的骨头谁都听的出来,当下各人凛然而起,齐声道:“是,下官们知道!”

第288章 定计

张佳木申明法纪,一时倒也是震住了众人,大伙儿都是攒眉竖目,一副为主公着急的模样,不过,却也是一时半会没有人开声说话了。

最倒霉的就是黄二,不过,他倒也不大在乎。锦衣卫里,每个人现在都有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不清不楚的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大浪淘沙,当年的老兄弟,现在都是各有任务,各有各自的精采,若是跟不上形势,张佳木也会择一地教他养老,不过,今天这种场合就不会参与其中了。

黄二的定位就是一条忠狗,狗是可以汪汪咬的,要是不咬不叫的,主子会喜欢么?

“怎么,都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张佳木从烛火下探出身来,向着众人笑吟吟的道:“该讲什么就讲什么,不犯条例,就是言者无罪。”

“大人。”这种场合,任怨也不便以私下的称呼来叫张佳木了,他和缇骑一系在这种会议中是话最少的,当下听得发楞,并没有什么意见,这会儿看到张佳木还在征询大伙的意见,任怨索性就直说道:“你拿主意吧,反正,大伙儿都是看你罢了。”

周毅也道:“我等是粗人,大人叫我去以一敌十,下官眉头也不会皱一下。这会叫下官想个主意,那真的是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

他武艺高强,其实还在张佳木体系中的几个武进士之上,一群沧州出身的军官也是看他办事,现在周毅已经快要外放,到淮安去任保密局分支机构的主脑,专门负责南直隶一带,那里盐商众多,又是漕运起旱改河的汇总,在明或清都是南北枢纽,极为要紧的地方。张佳木就是因为周毅一伙武艺强明,心也算细,但缺乏历练,索性叫他们分别出去,担当主脑,就盼时间久了能历练出来……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一副武夫样子,看来只能叫这厮在淮安多呆几年才会有长进了。

“你们闭嘴。”听着这一伙家伙发这种无谓的牢骚,张佳木瞪眼道:“多人多智,叫你们多动动头脑,就是这么多怪话出来。”

他掉转过头,向着年锡之笑道:“怎么样,你有什么可说的?”

“晚生愚昧……”年锡之的客套话尚未说完,任怨便接着道:“年兄,有什么便说吧。这里全是自己人,不必无谓客套。”

“是!”年锡之站着听了任怨的话,肃容答应一声,然后才又慢吞吞的道:“学生实在是没有什么想头,更无成见。只是,综合适才各位大人所言,学生倒是可以综合一下。”

“你说!”

“众位所言有几点,一则,太子是大人固宠的要点,亦是将来锦衣卫常保威权的重心所在,所以,万不可弃。”

“嗯。”张佳木点一点头,其余的人都面露失望之色。现在张佳木没有得力的幕僚智囊,年锡之算是最出色的一个读书人了,进士出身,也就是文曲星下凡一般,现在又是朝廷派到锦衣卫里的正式官员,锦衣卫成立以来,还是头一回有进士身份的人进来。有这么多光环在身,又是张佳木的亲传弟子一般,大家自然是指望他能说出一些有见地的话来,不过,乍听之下,却是平平无奇,所以自然就会叫人觉得失望。

年锡之倒也不急,缓缓而言,只是打理着自己的思路。

“再者说,大人在太子身上费力极多,换人不易,亦是不能换人。”年锡之接着道:“锦衣卫,原本就被士大夫以鹰犬走狗视之,朝官以为卫官素乏忠义,如果换主拥戴,不免就坐实此点。不要说太子心里会如何想,皇上又如何视我们大人,此点,亦是要慎之再慎。”

这话就说的是了,大家彼此会意的交换着眼神,确实,锦衣卫官名声极为不好,张佳木所行又是霸道,虽然原本好人缘,但时间一久,得罪的人岂在少数,声名狼藉说不上,但想有怎么样的好名声,也是难了。

历代锦衣卫使都落了个没下场,原因就多半在此了。

人人可杀的人,失宠之后,倒是不妨拿出来平息众怒的。这一点张佳木也是早有认识,而且早有对策!

无他,就是不停的收罗部下,拉拢有力的同盟,同时,经营交通内宫势,交好勋戚,最后,绝不能失去皇帝或未来皇帝的信任。

这种思路,就是要不停的向上走,但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张佳木自己也没有个准谱。毕竟,在这一世之前,他也就是个普通的优秀者罢了。

现在他已经在一个人口可能近亿,也可能过亿的大帝国的最重心的政治舞台上翩翩起舞,这是一个和以往他认知的舞台截然不同的地方,这里更为紧张,更为残酷和黑暗,更加倍的血腥和没有人味,看着轻松,但人处其中,几乎无时无刻不是绷紧了神经,因为稍有不慎,不仅是自己万劫不复,就是家人也将惨不可言。

年锡之一语中的,见大家都有些动容的模样,心中也不觉一阵得意。不过,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所以下官的意见也不成为意见,既然太子有疑大人的意思,那么,就要想法子让太子释疑!如果太子怀疑大人的忠诚,就想办法让太子相信大人的忠诚就是了,舍此,别无它法!”

说到最后,年锡之已经极为自信,说的话也是铿锵有力,甚至语气激越,隐隐然带有金石之音。

“妙!”这一次是一直以旁观者姿态在一边默然不语的王勇起身站起,他现在已经是府军前卫御前带刀官,指挥佥事,算是步入中上层军官的金光大道,底下更要九转丹成,晋位都指挥一级,再以都督佥事或是更高一点的武官之职退休,那时就算是不枉此生了。因其所故,他对张佳木的感激是发自肺腑,根本没有矫饰之处的。没有张佳木,就没有他的今天,所以尽管不是锦衣卫系统的人,今天却也是与会,并且在场的锦衣卫武官们也没有觉得王勇在座不妥。

这会儿听到年锡之的话,尽管有些荒诞不经,甚至是大逆不道,王勇这个负责皇室禁卫的武官却是击节赞叹,原因,便是因为利益交关了。

“那么。”刘勇问道:“年大人,你的意思是,找一些事来证明大人对太子的忠诚无二,释太子之疑,鄣大人之忠义?”

“是的。”年锡之毫不迟疑的道:“只是事情非得严重……嗯,就是大人和太子,都最好是身处险境,非如此,不得鄣大人之忠心,亦不得叫太子动容,并且铭记于心。”

他这思路倒是完全正确,甚至是果决的很,自然,手腕也是非常的毒辣。言下之意,就是叫太子身处险境,最好是生命都有危险才好,不然的话,就算是张佳木救了太子,也未必能叫这位小爷记在心里。到时候,白费功夫,最多讨两句没多大用处的夸奖,这种夸奖,张佳木想要的话一天一百句也不嫌多,要来何用?

其实太子和张佳木现在的根节就在于太子自觉威权无法驾驭将来位高权重而且威望更高的锦衣卫都督,现在的皇帝就没有这种顾忌。张佳木是当今皇帝的子侄辈,是后进小臣,在张佳木上头还有不少有实力的太监,大臣,勋戚,张佳木在当今皇帝眼里,他的权势反而就是最不起眼的,相反,皇帝还得靠锦衣卫的势力还扼制勋戚和朝官,并且对抗内廷的宦官呢。现在的皇帝,就嫌张佳木手太软,根本就没有任何担心之意。

如果要担忧的话,几千幼军当得什么用,锦衣卫原本就不是一支武力见长的势力。坦白说,就目前锦衣卫的人数,虽然经过沙汰训练,但御马监的刘用诚凭着几万精锐旗卫军,也就是打过京师保卫战,和也先正面对抗过的腾骧四卫旗军一日之间就能把锦衣卫全数扫平。

政治和阴谋在纯粹的实力面前是没有什么用的,皇帝心知此点,张佳木自己,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无庸多言。

但太子那里就不同了,就张佳木一个心腹,而且看着威权日重,并且在武力和智力上,太子对张佳木未必没有嫉妒心,彭时这厮,就是靠着这一点心理上的冲突,善加利用,使得张佳木和太子之间产生了微妙的缝隙。

这一点缝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君臣之间,不能有针尖大的缝隙,只要有,就会被人有可乘之机,要的,只能是亲密无间!

“好吧。”其实年锡之刚一开口,张佳木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他慢慢站起身来,诺大的书房之内,所有的心腹们也是“轰”的一声全部站起,大家都板着脸,却是不发一言,只是微微躬身,一个个都是手按腰刀,都等着张佳木的决定。“我意已决。”张佳木也没有太多的犹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道:“就按年锡之说的办吧,怎么办,由你们下去商量出细节来,保密局来策划整个事情的细节,如何进行,按最高密级备案进行筹备吧!”

第289章 清晨

“佳木。”众人走后,只留下住在张府里的任怨。他和张佳木真如亲兄弟般,未成年时就在一起,相处多年下来,已经和亲人无异。任家兄弟众多,往常就顾不上他,现在更是盼着任怨跟着张佳木后百尺竿头更进几步,所以就索性叫他住在张府,早晚学习,正因如此,任怨对张佳木也更是推心置腹,等人走后,便是带着一脸担忧的神色,向着张佳木道:“太过行险了啊。”

他说的倒是事实,虽然年锡之说的只是一个意向,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是明白,既然提出日程,并且叫下属着手设计,这件事就是势在必行了。

现在就是看怎么找到一个突破口,教张佳木能在太子面前好好露上一手了。

任怨的担心未尝没有道理,虽然大家为了长保富贵都是赞同年锡之所议,但此事毕竟是谋逆大罪,一旦事泄,为首者族诛,从者亦要大辟,这件事,真不是耍的。

“九哥,放心吧。”

张佳木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太担心的样子,他笑了笑,拍拍任怨的肩膀,漫应道:“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孟浪的人。”

“这倒是。”

“对了。”张佳木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拍了拍手,书房外自有人伺候,一个青衣小厮探头进来,张佳木道:“去,告诉曹百户,立传孙锡恩过来。”

“咦,我倒想起来了。”任怨道:“今儿议事,少了这人。”

孙锡恩是年锡之的表兄弟,原本也是正南坊的班底老人,为人精细勇毅,是原本坊丁中难得的干才,有李瞎子之精细而无其贪婪油滑,有庄小六的沉勇坚毅而无其木讷,和有限的坊丁中的人才一样,是被期许为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了。

缺点当然也是有的,睚眦必报,性子阴毒,不过,这在别人是缺点,在锦衣卫反而是更加难得的优点了。

“我派他去办点差事。”张佳木笑笑,对着任怨道:“时辰不早,九哥,你早去歇着吧。”

“好,有事叫我就是。”

任怨知道张佳木必定有什么安排不足为别人知道,哪怕就是亲密如兄弟一般,也不是事事都能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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