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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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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好话,但隐隐带刺,别人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张佳木听了,心里有数,阳武侯心里还有一点小疙瘩,以前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几次消解,但还是不能尽消,但他现在已经又有了主意,所以倒不慌,听了薛琮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倒是驸马都尉薛恒有点替张佳木抱打不平,跟着道:“你们以为这是容易来得的?佳木的总务和庶务局,分为书启、钱粮、刑律、档案、账房、杂务、行政等等,各有分工,责任明确,我曾经去瞧过一回热闹,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要我说,凡事立起规矩来,当然都是不会再错的了。我这么说,你们肯定以为不为奇怪,但佳木能料理的清爽,创立起这些制度来,那就是极为了不起了。”

薛恒的话虽然是对张佳木极为推崇,但在场的都是识货的人,知道他说的属实,当下自然是人人点头,俱是称赞不已。

张佳木虽不担心自己木秀于林,但抢太子的风头,还是得不偿失,于是笑也不笑,只道:“各位过奖,但太子在前,这些话等下去后再说也罢。”

各人省悟,于是都闭了嘴不言,一行人到得官厅前,自有幼军将领们上来,把太子先迎上去,接着再迎这些勋戚贵人,分列两边或坐或站,等他们安置好了,就能开始。

坐营官是曹铎,现在曹家势力之大,举朝无双,曹铎被张佳木敷衍的还好,虽然彼此都在争权,但表面上还算客气,现在张佳木负责提调,曹铎就在官厅上与太子交谈,两位副将,一位是陈逵,什么也不必说,一位是中军都督佥事程森,开国梁国公家的至亲出身,在京中各大势力里相对独立,调这个副将来,大家都没甚话说。现在校阅在即,陈逵也是甲胄在身,三月交四月的天,暖的有些过了,穿着几十斤甲跑来跑去,已经是一脸油汗,他偷偷摸到张佳木身边,轻声道:“今天人来的有些多,我怕要是……”

“不必怕!”张佳木笑着打断他的话,只道:“这些日子,吃的辛苦岂是白费的?”

有他这话,陈逵心里有的一点胆怯也消失了。好歹他也曾经是边关重将,功名是自己一刀一枪厮杀出来的。最近这些天,张佳木无日不来,彼此探讨出来的训练办法极为有效,特别是张佳木犹重纪律,甚至是吃饭,洗脸,走路,无一事不讲规矩,开始时营将都不以为然,不过半月功夫,明显见出成效后,现在大家都已经极为服气了。

至于操练阵法,练刀枪,身手,从三人到五人七人,甚至是按伍、哨、队的配合,那自然就是陈逵这样的沙场老将比较拿手了。这些天来,张佳木在陈逵这里,也很学习了一些实战的经验和技巧,两人互相传授,都是受益非浅。

张佳木自己本事高强,又有一套来自后世的练兵办法,总结起来就算是皮毛,也比现在要强多了。就是营规来说,什么斩刑肉刑,都被他废除,辅助以禁闭,罚役,或是军棍等刑,然后罚俸,通报家属到除名等等,这一套法子,施行起来各有妙处,陈逵是带老了兵的,很多兵油子营痞子根本不惧斩刑和肉刑,脸上插了箭也只当等闲,但幼军这里,固然是没有这种兵油子,但张佳木的法子,也实在是大妙。

有这些办法,加上陈逵的经验,还有那些精心挑选的带兵把总队官的功劳,这支幼军已经很看的过了。

第219章 校阅

有念于此,陈逵信心自然也足了。他笑道:“军棍都打折了几十根,罚的人好几百,不过,听说你们锦衣卫出身坊丁的过来,还说这里练的不如缇骑那里,比起当初你的坊丁队还是远远不如,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场下幼军们已经在准备,陈逵一会就得上台用将旗指挥,这会还在这里扯闲篇,看来,也是因为心思清明,心里安定的原故了。

张佳木还不及答,陈逵便又笑道:“这个得闲喝酒时再说吧。不过,佳木,幼军这里也最好能练成缇骑那样。”他兴致勃勃的道:“逯杲伏诛之后,你的三百缇骑被人称为赤骑,因为着赤衫,罩锦甲,所以格外的威风。我们幼军……”

“行了,行了!”张佳木笑着打断他道:“幼军是太子的。可不是我的。”

“这有什么不同?”陈逵话一出口,自己也就自失一笑,道:“自然是不同,却是我想的左了。”

“不必再谈,请上将台。”

“是,有空再说。”陈逵匆忙答应一声,他和程森各有一座将台,彼此对看,等下头参与校阅的六千幼军已经全部具甲,将旗展动之时,三十面大鼓轰隆隆的响起,其声如雷,敲鼓的动作整齐划一,鼓声就犹为发人深省,震撼人心。

接着就是演练阵法,鱼鳞阵、梅花,挨个演练下来,练这种阵法,其实花而不实,就连太子也知道,这些只是好看,当不得什么用。

当军队就是讲的令行禁止,要是一营兵连阵法也弄不来,可想而知当不当得用。在当时来说,演练阵法,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大阵演过,底下就是小阵对抗。刀盾对枪阵。三人小阵到七人,十一人,这个倒很有看头,将台上勋戚们围着太子,有些懂的便开始议论解说,太子身边武官也有几个,眼光也很过的去,都道:“陈都督不愧是带过兵打过仗的,程都督亦是老成干练,当然,张大人更是了得,这些幼军年纪不大,演阵已经炉火纯青,很是了得。”

太子听说,当然高兴的很,不过朱见深到底不是寻常孩童,当下只是含笑颔首,并不如何夸赞。

待阵法演毕,接着就是到箭道射箭,挑的都是好手,五人一轮而射。箭箭中的,这一下太子高兴了,他本人也爱射箭,见到如此,脸上飞光,不觉道:“赏吧,射中靶的一人二两银子,中红心的,一人五两。”

太子身边自有一些宦官听命,当下大声把赏格说了,底下一片欢声,几个中靶红心的便在把总管的带领下,特地跑来跪射。

“你们的射术也还过的去了。”太子起身,站在官厅上笑着道:“不过,今日无风,又是站立不动,隔的也只五十步远,你们的提督张大人,可以骑马飞箭中柳,你们比他可差的太远了。不过,看你们年幼,所以特别从宽。但就是这样,也是很不错了的。你们是孤的幼军,要好好争气成才,上对得起国家和孤,下也得对得起你们的祖宗和自己……嗯,将来孤不会忘记你们,会记住你的!”

对十一岁的太子来说,这个训示就已经算很合格了。底下中红心的年纪有大有小,不过多是普通军户的子弟,能练成现在这样,也算是下了苦功的了。

当下有把总官带头,各人依次叩了头,再接过官锭五两重的银子,宫里银作局的炉工出品,崭新通亮,银边带着白霜,是成色九成七以上的官银,比起普通炉工的民银强过百倍,所以这赏赐真的足够厚重,各人捧着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有人站在张佳木身边,见此情形,笑着说道:“有人怕大人在幼军里邀买人心,现在看看,太子这样,这一条从何说起?”

说话的自然是张佳木的心腹。最近张佳木总在幼军里头,这自然有人会说几句闲话。不外乎是他已经执掌锦衣卫,现在锦衣卫大权归于他一人之手,十七所锦衣卫经过整肃淘汰,把那些恩荫冒名的很是赶走了一批。得罪的人也不在少,但经过这一番整理,卫里气象一新,张佳木令行禁止,已经无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现在锦衣卫人数已经不比当年,清算下来,计有一万两千四百六十七人,虽然大多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当不得大用,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而且。锦衣卫负有特务之责,自己有监狱,凭驾帖可以拿捕百官在内的任何人,又岂能轻侮?

况且,现在张佳木的三百赤骑夸街游行,全副武装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缇骑现在还在精选人手,锦衣卫的普通校尉也要轮训,现在财权用人权都被张佳木抓在手里,下头的人也是任他揉捏,轮训之事势不可免,一万多人的特务握在手里,还要管训轮训,还有赤骑在手,再把幼军握在手里,在很多人眼里,这就足够危险了。

今日之事,等于是叫太子来恩结幼军,那么,谣言就是不攻自破了。

当然,张佳木自己心里不是如此想,下属好意,他也只是笑笑就罢了。

射箭之后,再就是比试刀枪,幼军全部是军户子弟,其中也有不少是将门将种,几岁开始的幼功,动作利落,身手矫健,一看就知道不是虚架子,太子和诸多勋戚都是看的津津有味,到完了事,自然又是有赏银发下,各人再依次上来叩头感谢,再退下,一应规矩都是事先演练过的,丝毫不错。

到了此时。也就差不多了。幼军毕竟不是营兵,没有野战之责,虎蹲炮,三眼炮,火铳,这些火器就不必演练了。

但太子颇有不足之意,最近他功课重了许多,每天跟着一群大胡子文官学四书五经,讲治国的大道理,虽然,他对李贤和彭时都很尊敬,甚至在即位之后,对李贤几乎是言听计从,李贤在天顺和成化两朝荣宠不衰,就是先在太子这里也做足了功夫。这厮的行为,张佳木也是知道的,现在他对这个不起眼的文官也很佩服,甚至是有点英雄相惜的感觉。同时,亦有一份警惕心,李贤如此,在皇帝面前份量渐渐重了起来,将来太子这里也能说的上话,由此可见,人主威福自专,对下面的人别有一种操持办法,张佳木自以为和皇帝及太子相处的很近,却也不敢说,能够尽然了解他们的帝王心思。对李贤,他也不大记得,大明名臣,李贤其实在能力上是佼佼者,但后世的人,除了张居正,三杨,李善长刘基,还有明末那几个,谁知道李贤是谁?

太子成天和这么一群优秀的文臣打交道,学问见识自然涮涮的长,字画都进益了很多,但同时也是闷的紧了,今儿好不容易放了出来,眼见这一场校阅就要结束,心里总觉得不怎么对劲,当下想了一想,眼珠一转,便招了招手,将张佳木叫了过来,因笑道:“佳木,宫中过几天就要射柳,你现在的身份去参加这个比赛也是不成了,我看,真是可惜了的。”

他用一种体贴的口吻来说,张佳木倒是听的好笑。不过,也是有一种由衷的感慨。记得几个月前,他刚刚是一个军余补校尉,门达还是百户,叫了他到府里,详加叮嘱,叫他在宫中射柳时争光,到时候自然大有好处。

没想到几个月过来,自己已经官拜一品,虽年不高而位高,权亦极重,至于帝王宠信,也远在普通武官之上。到了这种地步,射柳自然是不必了,但他名扬京师,人近皆知,也是因为锦衣卫射柳之事而起,思想起来,如何不感慨由之?

当下只是微微一笑,答道:“殿下之意如何呢?”

太子当然有下文,见张佳木发问,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很快的说道:“今日校阅全军,佳木亦是提督幼军,听说坐营官和两位副将也是好手,不如你们这些将官射一回柳,也叫下头开一开眼,如何?”

太子爱热闹,他身后的这些勋戚多半都是年轻人,当下都喝了一声,一起道:“殿下的话再对也没有了,张都督,你就露一手,如何?”

在场勋贵,有不少见过张佳木的身手,比如驸马薛恒等人,也有不少人只是耳闻,不曾亲见,但张佳木善射之名已经被传为京师第一,大家当然都想开一开眼界。

便是年纪不小的孙继宗也是如此,众人中,只有驸马焦敬向来老成,此时只是摇头微笑,显然是对太子的提议不以为然。

各人都是如此兴高,其实也就是想瞧瞧张佳木的身手,底下幼军们听说了,这些半大孩子更是喜欢热闹,张佳木这个提督又很得军心,于是也一个个眼巴巴的瞧着。

程森和陈逵自然推辞,他们一把年纪,又非以武艺见长,当然不必献丑。倒是曹铎,号称是曹家子弟中的第一人,比起曹钦还要厉害的多,他对张佳木并不服气,组建幼军又彼此争上风,所以这会子倒是曹铎先出来,抱一抱拳,便道:“谨听太子之命!”

曹铎如此,张佳木也是豪气萌发,当下便也道:“如此,就与曹大人较量一回。”

第220章 纵骑

两人都是射柳高手。张佳木在锦衣卫射柳会上大出风头,曹铎是曹家子弟中骑射武功最高。身为幼军坐营官,对张佳木却并不服气,曹家权势现在是一时无两,曹铎又是曹家子弟中骑射弓马功夫最强的一个,但现在却只能当张佳木的一个副手,而且是被挤掉实权形同摆设的副手,尽管曹铎想了不少办法,但现在他已经明白过来,除非曹吉祥亲自过来,不然幼军这里,显然是没有曹家什么事了。

事虽如此,张佳木对曹铎又极客气,公然翻脸不得,曹家和张佳木虽不是同盟,但也没必要竖此强敌,心里这口冤气出不得,也是难受的紧。现在倒好,现成一个机会送上门来,曹铎似笑非笑,下了官厅便叫人牵来自己的战马。着甲上马,持弓挟箭,等张佳木过来,曹铎便道:“请大人不必留手,久闻大人射术骑术俱都精强,今天一定要好好讨教一下。”

嘴上说的虽然客气,但其中的挑衅之间也极明显。

张佳木只是一笑,一边翻身上马,一边道:“曹将军,听说你是曹家第一人,希望过一会给本将留点面子。”

他的话,当然也是皮里阳秋,并不实在。

曹铎这一次没有回答,冷笑了一声,只道:“既然要分出胜负,干脆不必射柳,我二人折箭对射,先中者胜,如何?”

“极好。”张佳木答说道:“那就这么办好了。”

两个主将说话都是笑咪咪的,看不出一点剑拔弩张的意思。底下的小兵看不出来什么,但官厅上的这些贵人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张佳木和曹铎的样子,大家一知道便是都出了真火,要好好比较一场,分出胜负来。

但胜负分出之后,恐怕也是泾渭分明,以后很难再好好相处了吧。

不少人面看太子。只见这小小少年脸上只是有兴奋之意,显然是对这新鲜的比法极为期待,一张脸上,只有好武痴狂的小孩子的天真,看不出一点阴谋诡计的痕迹。

“皇太子就算是要经营势力,让下头的人大小相制,彼此对立,现在就开始动手,也太早了些吧……”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忍不住这么想着。

张佳木此时倒没有想太多,尽管他脑中有太多秘密,人也渐渐越来越阴沉,任怨有一次开玩笑的说:“佳木,现在连我都有些怕你了。”

这话叫张佳木吃了一惊,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变化。大约在别人眼里,他已经变化很大了吧。

但此时他却没功夫想这些,从小父亲的教导,不分冬夏的苦练,哈师傅的耳提面命,到现在还坚持每天的锻炼。就是为的能在人前一展武者的手身风采,今天有这种机会,他才不会放过咧。

与曹铎分别取了一壶折了箭头的弓箭后,两人也不持长兵,只是分别手持弓箭,各自来到校场的两头。

校场很大,有时候要容纳几千人训练,当然不能小。东西相隔大约也有四百步的距离,两人骑在马上远远对峙,张佳木远远看过去,只觉得曹铎连人带马的身影都很小。

耳边传来一声锣响,砰然一声,张佳木下意识扭头一看,却是太子那小小的身影站在官厅上,亲自提锣打了一记,看到张佳木看过来,太子咧嘴一笑,冲着张佳木远远的挥了挥手。

看来他对张佳木信心很足啊……

官厅上不少人会意的打着眼色,看来刚刚对太子的评价要稍做修正。

张佳木心中却是一片清明,此时此刻,他只有纵骑狂奔,眼中心中,都只有一个也同样疾驰而来的曹铎。

两人越来越近,但都并没有急于发箭。马上用的骑弓比步弓要小的多,蒙古人一般都是用这种小型的骑弓,距离四十步内才是有效的杀伤范围,而大明步兵的铁弓在百步之内就可以射伤那些没有重甲护身的骚鞑子了。

但马上射箭,用步弓是不可能的,现在张佳木和曹铎用的当然也是轻便小巧的骑弓。力不大,而且容易被风力影响,所以两人都不急着发箭,而是都在算着与对手的距离,打算近一些再说。

烈马疾驰,说的时间久,但其实只是一眨眼间。距离越近,曹铎的动作也看的清楚,两人其实都是一样,都已经拉弓搭箭,只等时机一至,就可以从容而射。

张佳木心中觉得颇为无趣,从曹铎的骑术和动作看出来,要是对错之时距离三四十步两人对射,就算他能射中曹铎,自己也非得中箭不可,他可不是神仙,能够在一息的功夫闪避过对方的急射。

要是在战场上,可以考虑对方弓箭的力道,自己铠甲的承受力,还有自己的弓力,对方的甲胃,通过这样的交换比来算计对射是否合适。现在就不同了,校场之上,成千上万双眼睛看着,就算张佳木的骑弓力道也不小,打在曹铎身上比曹铎射在他身上的疼……这样也是没有用的,肯定还是判平手。

短短之间,张佳木已经有所决定。

他并没有如曹铎那样减慢马速,准备加力,然后松开手指。相反,张佳木用力的夹了一下马腹,这种动作会叫战马吃痛。一般来说,爱马的人是不会用马靴来夹马腹的,这样会叫战马在瞬间巨痛,达到冲刺的目的,但战马的疼痛也是显而易见的。

今天事比非常,也只好叫爱马受点苦了。

他的马叫做乌云盖雪,就是全身漆黑,只有四蹄纯白,是来自河套的良驹,足有七百余斤重,在蒙古马普遍都是五百斤左右,甚至更小的时代,乌云已经是难得的神驹,就算是皇家的御马监里,也是难得一见。

经他重重一刺,乌云吃痛,四蹄奋扬,然后马身向前狂冲起来。

曹铎可能也没想到,张佳木居然在几十步的距离里并没有射箭,相反,反而是催动战马,急急从他身边掠开。

他呆了一呆,但接着就是狂喜,这样一来,张佳木就得从他身边冲过去,在这么快的马速和刚刚的动作之后,张佳木想正面与他对射已经没有可能,也就是说,非得等下一轮调转过马头,最少也得是侧身,才可以再来射他。

这就等于两人打架,一方先退后,由着对方先打过一拳来。虽然在拳法上有后发制人之术,但在弓箭骑射之时,由对手先发一箭,绝对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

狂喜之下,曹铎根本不及细想。当即张弓引箭,把弓弦拉的如满月一般,在张佳木错马而至,相差不到二十步时,曹铎“嘿”的一声闷哼,捏着箭柄的手指一松,箭出之时,曹铎觉得速度和风力,还有自己的瞄准都无问题,当下狂喜,不觉大喝一声:“中!”

“怕是中不得。”张佳木在百忙之中,犹自笑回了一句,接着身子一歪,铁箭已经瞬间飞至,堪堪便从他头顶飞了过去。

在张佳木转身的时候,四周观看的幼军们都是发出了惊叹声,不少在张佳木左侧的人已经是一片惊呼,在他们看,张佳木可能是已经落马了。

“也不过就是蒙古骚鞑子的小伎俩。”

曹铎心里觉得很懊恼,刚刚倒没想到,张佳木就用这种侧身而骑的小伎俩躲过了他飞速而至的一箭,这种马术在蒙古人中很常见,但他心里知道,在疾驰的烈马身上,又是算准了他发箭的时间然后做出动作,不给他调整的机会,这样的马术和反应判断,也已经是很惊人的了。

虽然懊恼,但曹铎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可能做的没有张佳木这么精准,但马上侧身曹铎也是完全能做到的。曹家的老大曹钦很喜欢蒙古鞑官,所以府里养了不少骑射俱强的蒙古鞑子,他们表演摔跤和骑射,这种小手段,曹铎早就学会了。

既然射不中,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策马疾驰,曹铎很快把自己内心的小小不快给抛掉了。临阵对敌,最忌心浮气燥,所以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张佳木虽然躲过这一次,但无法回身,也得跑一会等马速放慢再返身过来。这样等于就是大家打平,重新再来过。

曹铎觉得自己还是占了先手的,刚刚这一箭虽然不中,但不是他的准头和判断有什么问题,而张佳木不敢与他对射,首先气势上就弱了一筹,想到这,曹铎不觉信心倍增,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虽然张佳木看上去骑术不错,但骑术又伤不了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打起精神,开始控制身下战马的速度,准备回转过身,再给张佳木一箭。

“这将是一次致命的打击。”曹铎信心很足的想道:“要叫他知道,武将的功勋还是要在马上取,象他这样斗心机而长袖善舞的人物,其实不如去当文官好了。”

想到这,曹铎脸上露出一点笑来,在曹家子弟中,他还算是一个比较粗直的人物,他就打算一会射下张佳木来,然后就用这种话来安慰对方,嗯,就是这样好了!

第221章 积善衍庆

但曹铎很快就发觉到不对。

现在他是面向官厅那边。在他的视线里,整个官厅几十号人已经全部站了起来。原本在比试之初,就是太子站起来敲了一记锣,所有的勋戚亲臣们还是坐在官厅里观看。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和一群大兵一样挤在一起观看,所以尽管眼前是两个有名的高手对决,大家还是很有风度的坐着不动,偶尔还挤眉弄眼的交谈一番,以显示自己的风度。

但现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太子在内,都挤在官厅一侧,冲着自己这边跳脚大喊起来,各人脸上神情各异,但其实都是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有几个和曹铎关系亲近的勋臣还猛然挥动双手,意思也是叫他自己回头看。

从错马到曹铎射出一箭,其间也就是眨眼功夫,不知道眼前这群人,见了什么古怪的事情出来?

曹铎自己心里也很犯嘀咕,他忍耐不住,便也回头去看。

这一看。却也是呆了,原来张佳木纵马未停,原本马速过快,一眨间间是停不下来的,要是急停,武将就可能从马身上摔跌下去。

但尽管马还在向前疾驰,张佳木却已经在马身上半扭转过身,弓箭也是拉了开来,一支去了箭头的铁箭搭在弓弦上,正稳稳的瞄向自己。

看到曹铎瞪大的双眼,张佳木竟是眨眼一笑,也亏他,在快速奔驰的烈马之上,居然还能如此好整以暇的做怪。

“这叫什么事啊,我太背了。”

这是曹铎在马上最后的念头,张佳木眨眼之后,箭矢就已经破空而至,正中曹铎的面门。尽管已经拿了箭头,但如此近的距离被箭杆打中,还是很疼。曹铎只觉眼前一黑,在马上摇了几下,尽管知道会很丢脸,但还是控制不住,从马上摔落了下来。

“漂亮,回身箭!”

远处的太子当然不会关心曹铎的死活,张佳木在他心中原本就是天人一般,上次箭射石亨从人已经尽显射术。这一次,竟是在马上回身而射,这般功夫,不要说是汉人,就算是蒙古这样的马背民族中的好手,也是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了。

“来啊,传孤的令,赏,赏……”太子兴奋过后,就是要赏,眼看着张佳木正跳下马来,笑嘻嘻的把曹铎扶起,太子歪着头想了半天,竟是不知道赏什么是好。

银子,他知道张佳木不缺,况且他也赏不了什么。其它什么绸缎表里,宝马硬弓,还有宝剑铠甲,这些张佳木似乎也不缺,庄田和国家勋位,这些太子可赏不了。

想来想去。倒是把这个小小孩童憋的满脸通红。

“嗯,孤题一副字,赏给佳木吧。”太子把手收回来,向着身边的那个小宦官吩咐一句,对方会意,便立刻转身下去准备。太子心中笃定,这才又把视线看回到校场上,这会儿,朱见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张佳木这般的身手武勇?

到了此时,太子心里便只有张佳木的身手和武勇,还有四周幼军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而此时此刻,他也不觉把李贤等人的教导抛诸脑后,心里只是在想:武将的威风和成就,实在也不在读书人之下啊。

“曹将军,得罪了。”把曹铎射下马后,张佳木便立刻放慢马速,从原地折返了回来,然后跳下马来,把晕头涨脑的曹铎扶了起来。

“罢了。”曹铎起身之后,又过了一小会才清醒过来。他闷闷不乐的道:“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可不象大哥,输了还气,恨不得把赢他的人给宰了才好。”

张佳木和曹钦有夺门时的交情,当时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来往很多。这会细细一想。曹钦此人倒确实是这个德性,而且曹家子弟也多半如此,曹钦,曹铉,多是如此。眼前曹铎虽然名声也不怎么样,但最少输的光明磊落,大气俨然,这样看来,还算是条汉子。

因此张佳木便对他客气了许多,只道:“其实我二人马术射术都差不多,老实说,我是打了你一个想不到,有点胜之不武了。”

“这怎么叫胜之不武?”曹铎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浮尘,一边道:“要是在战场上,我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吾辈又不是镖师,做武将的是要出诡术奇招的,胜者为王,败者,嘿,那是什么也不要说了。”

张佳木倒是不提防他说出这般道理来,当下也是一征。

“总之。”曹铎闷闷的道:“我是技不如你,以后幼军的事。就是你做主好了。”

这一次,曹铎是脸面被打光,为武将的,讲的就是一个武勇,技不如人就是输,以后在幼军之中,不论如何他说话也是没有张佳木响亮,与其自己难堪,不如主动些认输,反而更是光棍。

张佳木也无甚可说,讪讪一笑。与曹铎又分别上马,一路奔驰往官厅方向折回。

这一下,可与刚刚不同了。适才比试之前,大家只是听说过张佳木和曹铎的武勇。但少年人心里能真正对谁服气?没有亲眼看到,自然是谁也不信不服。况且幼军全部是军户和将门世家的子弟组成,不少人也是打小练的骑射功夫,大明将门在此时还没堕落,世家子弟也还是有真材实学的,等进了幼军天天严操猛训,大家都有点心浮气燥,对张佳木有怨言的也不在少数。到了此时,亲眼见到了张佳木的射术和骑术,便是曹铎,从他的反应和力道来看,也绝非普通的庸手,在场都是识货的人,自然就知道了,眼前这两位将军,不但这几千幼军里无人能敌,便是放在整个京师,大明京师也是军队的精华所在,以现在几十万京营和所有的亲军加起来,能敌得眼前这两人的,怕也是没有几个了。

这一次张佳木和曹铎一路过来,所有的幼军将士已经不必再叫人鼓动,所有人都是拍掌欢呼起来。

王大郎在人群中把手掌都拍红了,一直以来,他就是幼军中张佳木最狂热的拥护者。在没有进入幼军之前,他就听说过张佳木的名头,但那会和张佳木隔的还远,只是羡慕张佳木的武勇和运气罢了。

他们隐约都听说过,张佳木在发达之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军余,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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