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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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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大人,给你看看这个。”
英明居然大摇大摆的走到门达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铁牌,丢给门达。
“混帐东西!”
门达看完之后,脸色沉的能拧下水来,他把铁牌又丢给英明,喝道:“滚蛋,叫你上官到我家来,给我一个交待!”
“是喽。”英明笑嘻嘻的行了个礼,答道:“您老放心,准定不叫您老为难就是。”
说完,就这么摇头晃脑的走了。
“佳木。”看着英明走了,门达沉着脸道:“你差使办的漂亮极了,我会和伯爷说你的功劳。但是这件事,我们不必管了!”
门达说罢,扬声喝令,就这么带队走了。
只留下杨府众人面面相觑,委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大的事,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完了?
张佳木心中疑问很多,不过,好在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了:今天的事,只有他可能是最大赢家!
第020章 变故突起
一路上门达阴着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见他如此,所有的锦衣卫们都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跟在门达身后。
等回到自己家中客厅里,门达“砰”的一声摔了一个花瓶,骂道:“真不是东西,气死老子了!”
到这会儿,大伙早就明白了。
一个向来有面子的小旗上前,轻声道:“是不是东厂的人?”
门达瞪眼道:“不是他们还有谁?英明这厮,看样子是几年前就安插到了杨府,一直没用。前一阵杨老爷上了折子,东厂的人就给他一个厉害,嘿,用火药假做雷击,这一手可真够狠的。”
说到这,门达脸色和缓,用极为激赏的目光看着张佳木,他道:“这件事,是那群没卵子的人干的鸟事,但佳木你办事可真漂亮。你放心吧,你的功劳不小,该给你的赏赐绝不会少。”
他顿了一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半响过后,才道:“升你做总旗,似乎有点快。但你接连立功,似乎也没有什么。”
张佳木大喜过望,几乎有欢呼雀跃之感。但他定了定神,稳住了心气,很沉稳的答道:“些许微劳,当不得大人这么夸赞。”
“当得。”门达现在对张佳木真的是欣赏极了。他想了想,道:“让你当总旗,我可做不了主,只能向上头力荐,所以这是个空头人情。”
一边说,门达一边起身站起来,在自己房里看了半天,终于找了一柄镶嵌着绿松石和红宝石的绣春刀来,抽开一看,寒光四射,不用说,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刀。
门达似乎也有点不舍,但还是交到了张佳木的手里,笑着说道:“赏人银子是常有的事,但赠人宝刀,这在我也是头一回。大郎,你拿去!”
“这……”张佳木真踌躇了,门达对这柄刀的喜爱是很明显的,他不确定门达是真要送,还是做做样子:“似乎太过贵重了,卑职不敢当此厚赐。”
“当得。”门达把刀塞给张佳木,笑道:“佩上我看看。”
这样的神态举止,是真的把张佳木当成心腹,并且有种长辈对子侄的感觉。不仅张佳木本人,四周伺候的旗校们都用羡慕之极的眼神看着他,这小子,运气真是太好了。
门达并不理会别人,只是笑咪咪的看着张佳木换刀,等他换完,他上下端详了几眼,点头道:“不坏,名马宝刀,英雄所爱。可惜,我只有宝刀,没有好马,哈哈。”
他开玩笑,大伙儿也便随着一起笑。看张佳木时,果然都觉得不错。
长身玉立,身高体健,剑眉星木,气度谦和温润,这样的人穿着一身浆洗的干干净净的飞鱼服,再佩上一柄华丽漂亮的宝刀,果然是一表人才。
门达大为满意,笑了一阵。不过,脸很快就阴了下来,他道:“今天的事,一会我就去见指挥和伯爷,上禀上去,咱们就不必管了。还有,杨府的事,出去不准乱说,都听到没有?”
“是,听到了!”
众人都是暴诺答应,大伙儿不傻,牵扯到东厂和内廷的事躲还躲不及,怎么会去招惹!
张佳木也是连忙答应下来,但他心里有疑问,虽知多事,但不问心里太难受了,他道:“大人,那个英明就算是东厂番子,但这件事是皇上交办的,就这么叫他走了,皇上那头就这么好交待,况且,还有那么多大臣看着,皇上就算不喜欢杨大人上的奏折,似乎也不能叫番子去杨大人家炸房子吧?”
他有话没敢说出来:要是真这样,这皇上也太下作了吧?
门达闻言,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才道:“到底你还年轻,经的事不多。这里头的事太多,真是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啊。”
“总之。”他接着说道:“皇上可以敷衍,东厂可是越来越难得罪了。这件事情,皇上未必知道,但厂公和司礼监是肯定知道的。咱们要是不放英明走,捅下了大篓子,公公们恼了,可比皇上恼了要吓人多了!”
说到这,一旁有个小旗倒是先恼了:“大人,要我说我们锦衣卫干吗怕东厂!这些年,公公们越发欺到头上了,再退下去,我们锦衣卫成什么了!”
要说起来,锦衣卫这些年威风确实大不如以前。洪武年间宦官根本没有势力,锦衣卫这个特务组织一家独大。
后来成祖年间虽然组建了东厂,但皇帝信任的是指挥使纪纲,锦衣卫的威风比洪武年间只强不差。
就是正统年间,因为锦衣卫掌卫指挥使马顺是司礼监太监王振的干儿子,所以卫权仍然大过厂权,东厂就跟着锦衣卫屁股后头混吧。
现在可不成了,太监权力越来越大,东厂到底是内臣,可以直接在内廷里向皇帝报告情况,无形之中就亲近方便了许多,锦衣卫有什么事,还得用正式的奏疏,远近之分,昭然若揭。
特别是现在太监又有兵权,御马监下管的四卫就不必说了,两三万人的禁军精锐都直接在太监管辖之下,而曹吉祥、刘永诚这样的大太监还在十团营里提督监军,此消彼长,这几年来,锦衣卫受东厂的气委实是不小。
这些事,上头的人当然心知肚明,锦衣卫内部对东厂渐渐嚣张也很不满意。但势不如人,只能暗中隐忍罢了。
指挥使们都没法子,门达一个小小百户有什么可扑腾的?
他瞪大了眼,盯着那个小旗,道:“好的很,你真有志气,实话和你说,你去把东厂给烧了,上头一定很高兴。”
“呃。”小旗打了个哆嗦:“卑职可不敢。”
“不敢就甭在我这废话!”门达一顿脚,喝道:“事都完了,还赖在我这干吗?滚滚滚,快离了我这!”
百户大人心情不好,众小旗校尉立刻跪辞,作鸟兽散。
张佳木也拜辞,门达对他当然客气许多,在座椅上呵了呵腰,笑了一笑,才道:“你去吧,我一会就写说贴向上头说明今天的事,放心,不会埋没了你。”
有这么一句话就行了,张佳木板着脸退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碰了大钉子。其实,心里愉快极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出了门达府邸大门,一眼看到李瞎子和薛胖子两人正鬼头鬼脑的猫在街角,他上前就是一脚,笑骂道:“两个混帐,等我发赏是吧?放心,少不了你们的。”
“大人,小人在你心里怎么就这么没成色。”李瞎子挨了一脚,脸上笑的春光灿烂:“小人们的前程都在大人手里,赏不赏的,大人看着办就是了,小人们还敢争不成?”
“这话说的是了。”张佳木甚是嘉许:“我用你们的日子多的是了,好好巴结差事,有你们发财的时候!”
正训戒这两个青皮,街角又跑过来一个,看到张佳木就道:“大人,坏了事了。”
张佳木神色一凛,喝道:“慢着点说,什么事?”
“大人,任爷刚刚叫人给逮了去!”
“什么?”张佳木大吃一惊,任怨好歹也是锦衣卫的缇骑,谁敢抓他?
第021章 拼命!
事情很简单,那个叫曹翼的无赖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
前些天,任怨和张佳木商量着买两匹好马,张佳木没空,他就把这事放在了心上。今天一大早晨,任怨先点了卯,这个月他又得了个闲差,没什么事,所以点卯之后任怨就溜了号去买马。
马市在德胜门外,任怨是军户世家,挑马的眼光很好。而且,运气颇佳。他在马市里可巧遇到两匹上等马,马主用关系从口外弄了不少好马来,就剩下两匹,都是三四岁口的青壮马,高大雄壮,每匹都有五百斤左右,在蒙古马里是难得的神驹了。
任怨好说歹说,以他锦衣卫的身份,再加上马主不想再耽搁,于是八两银子一匹买了下来。这价格算是很赚了,要是搁几十年后白银大量涌入时,这种上等好马少说也得大几十两了。
得了这两匹马,任怨心里可高兴极了,他反正是没事的人,也没多想,就一人牵着两匹马跑到正南坊里来了。
原本也不会有什么事,正南坊的局面打开了,现在就是锦衣卫的天下。坊里的无赖闲汉们都认得他,一看任怨牵着两匹好马过来,大伙儿都围了过来奉承,任怨也很得意,手舞足蹈的把买马的经过说了,一边吹牛,一边等张佳木办完事回来。
结果就是这么点时间就出了事。任怨吹牛的街口是坊里的要道,过往的人很多,一般人看到锦衣卫和混混们在街头上早就避走了,可是有一群人不但不避,看到这边人多,反而围了过来。
这群人头顶尖顶小帽,穿曵撒,白皮靴,手里拿着铁鞭铁索什么的,一个个都是面色阴冷,被人欠了八百吊钱的倒霉样。
任怨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东厂的番子是见树踢几脚的,没事也要惹出事来。京师里头,除了少数人之外就没东厂惹不起的。原本锦衣卫也不必尿东厂这一壶,但现在厂权渐渐压过了卫,虽然大伙儿都憋气,不过上头都没办法的事,下头小喽罗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一看到番子们过来,任怨就住了嘴,挥挥手叫大伙散了,他自己打算牵马到锦衣卫当值的铺舍里去,在外头还是太张扬了点。
原本就这样没事了,东厂的番子们看到是锦衣卫的人,楞征了一下,带队的役长挥了挥手,番子们也就打算走了。
最近正南坊里锦衣卫风头正劲,干了几件大事,面对锦衣卫咄咄逼人的扩张态势,东厂上头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大家相忍为安,少出事为妙。
事情就坏在两匹好马上了,任怨牵马走过,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番子役长眼前一亮,立刻就看到这两匹马了。
好马难得,当时的京城坐轿子的人少,骑马和坐车的多。一看到这两匹好马,带队役长眼前一亮,喝道:“那汉子,过来!”
说话很不客气,任怨就带了气,问道:“什么事?”
“这马不错,我要买你的。”役长一边说一边过来,拿手摸了摸马,又端详了一下,心里更加喜欢,便又向着任怨道:“三两一匹,不欺负你。”
“三两?”任怨一笑,道:“三十两也不卖,您把手拿开,我又不是贩马的。”
东厂的人原本就有点惹事的心思,任怨答的这么不客气,役长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按他们的想法,还真没欺负人,东厂的人什么时候给过别人银子?况且是带着一队几十人等于是锦衣卫总旗的番子役长?
一句话不对,役长下令,立刻就有几个“干事”过来,铁索一套,把任怨一锁,役长才道:“好小子,看你就不象汉人,准定是蒙古奸细,不然哪来的这等好马?带回去,严加盘问,非得拷问出实情来不可!”
一看东厂和锦衣卫之间起了纷争,众无赖立刻就鸟兽散了,任怨就这么着被带走,连着两匹刚买的好马,也被牵走了。
好在曹翼记着张佳木就在门达麾下效力,也是正当红的校尉,他们就指望锦衣卫吃饭,别人跑了,他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报信了。
说完之后,已经一嘴白沫,曹翼看着张佳木的脸色,问道:“怎么办,大人?”
李瞎子脑子转的快些,看到张佳木脸色不善,忙道:“大人,不能和东厂硬顶啊。快些回去见门百户,请他老人家出面,赶紧把人弄出来。过了今天,明天就算把人弄出来,人也废了!”
京城里的无赖对顺天府和东厂、锦衣卫的办事手段都熟悉极了。东厂本来没有监狱,抓的人按理是交给锦衣卫处置的,但凡事都没有绝对,抓了锦衣卫的人,难不成还往锦衣卫送?没有正式的监狱,几间小黑房总有的。
进门先用杖打,然后用鞭,夹棍、几轮酷刑下来,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打废了,就算不死,以后也是个半残,京城里头,被东厂或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打残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正南坊里就有不少!
张佳木也是醒悟过来:没错,救人要紧!
门达的担当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地位,一求之下门达肯定答应。但他去托人,再去求上面,然后说动东厂的人,打笔墨嘴皮官司,没有几天扯皮准定保不出人来。
几天之后,任怨还能不能自己走路,这个就很值得怀疑了。
自己去救?
饶是和任怨亲兄弟一样的交情,张佳木在这一瞬之间,还是犹豫了。
东厂的厉害,犹在锦衣卫之上。用刑的惨毒,株连的狠毒,绝不给人留余地,只要被东厂盯上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不弄的你家破人亡,绝不会完事。
但就这么看着自己兄弟被人搞死搞残?
这口窝囊气,实在是难咽下去啊……
薛胖子最善察颜观色,他小心翼翼的劝道:“大人,忍字头上一把刀,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啊!”
“忍?去你娘的!”张佳木终于忍不住了,不要说什么大道理了,也不要谋而后动,要是就这么当了缩头乌龟,连自己兄弟也护不住,以后还怎么挺得起腰板来!
“李瞎子,你去门百户那里,给他报信!”张佳木想一想,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刀,道:“告诉他,我与任怨生死,就在他老人家那里了!”
“啊?”
李瞎子大惊失色,想劝,想了再想,没敢。
张佳木的脸色太吓人了!面色如铁,双目通红,递刀的时候,两只手的骨节都捏的惨白。
在场的无赖都吓坏了。小张大人一直就是那种和和睦睦对人彬彬有礼的样子,不象普通的锦衣卫,整天阴沉沉凶巴巴的。
现在这模样,谁都知道他动了真怒,一劝之下,恐怕适得其反。
张佳木不理他们,又道:“曹翼你带我追过去,薛胖子,你找个医生跟过来———要真的,不要那种瞎糊弄的!”
“是是,大人。”
曹翼汗落如雨,无赖都是欺良怕恶的,锦衣卫他怕,东厂他更怕,原想报信弄点好处,谁知道张大人一听就燃了,现在要激出大事来,他也跑不了。
曹翼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薛胖子也好不到哪去,两人都是惨白着脸,虽然答应着,脚下却是一步没动。
张佳木知道他们生性,沉声道:“万事有我,你们躲远远的,我叫你们再过来。”
说罢,拔腿就走,只赶着曹翼在前头引路。
这一回,和狗日的拼了!
第022章 乱
长街之上,张佳木疾奔如火。
而宣南坊中,锦衣卫百户门达心中却是一片冰凉。花厅的方砖地上,跪着捧着宝刀的李瞎子,刚被门达泄恨时踢了好几脚,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虽然狼狈极了,但他却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连动也不敢动!
谁知道门百户盛怒之下,会拿他如何办理?
“太胡闹,太胡闹了!”门达如拉磨的驴一样,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转个不停。转来转去,看到一个大花瓶,伸手拿起来“砰”一声,又摔了个粉碎。
可怜在廊下伺候的小丫头子们一个个吓的脸发白,老爷今天真是邪性了,已经摔过一个,怎么又摔了一个瓶!
“这么说,他走了有一会,追不上了?”门达摔瓶之后冷静了许多,问李瞎子道:“你们怎么不拉住他?”
“拉不住啊!”李瞎子都快哭了,他道:“大人,要是拉得住,小人们敢不拉么。”
门达“哈哈”笑了,上下打量了李瞎子几眼,道:“听说你是个机灵人,下去等着,今天这事要是闹大了,你等着被剥皮!”
丢下已经吓傻了的李瞎子,门达横下心来,喝道:“来人,拿大衣服来,我要出门!”
……
门达换了衣服,就直奔靖远伯府。好在,就是一个坊里头,骑着马一柱香功夫也就到了。
刚听到张佳木这么莽撞时,门达也怒极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自爱?
这种事情,是脑子血一涌就敢上的吗?任怨当然是无辜的,卫里头也一定会给他出头,但那是上头的事,门达这个百户都不一定沾得上边,怎么张佳木一个刚补缺的校尉就楞敢去抢人?
糊涂,冲动,太糊涂,太冲动了。
可回头一想,说明这年轻人够胆,重义气。门达现在欣赏张佳木只是他脑子好使,今天这事一出来,反而觉得这小子真是一块好料子,不但有文,而且有武。
怕就怕,人家人多势众,不抢回任怨来,反把自己给折进去。
门达气就气在这儿了,就算要抢人,也多拉一些兄弟去啊……
到了伯爵府里,他是常客,不需要通报,直接就进了内院门。
王骥正在会客见人,门达坐在客厅的另外一头,只觉心急如焚。好在,没一会主人会了客下来,彼此间熟不拘礼,伯府下人过来伺候老头子更了衣,又上了茶,门达便上前见礼。
“你似乎有急事?”王骥虽老,身上责任一点没减,挂本兵官衔,管十团营并正南坊中事物,其实,也就是当今皇帝给自己的太上皇哥哥找的看守,所有关于南宫一带的事情,都先由王骥处理,理不清理不顺了,才会上禀给皇帝处理。
身负重任的人,精气神当然很好,一眼就看出来门达有很急的事情,所以干脆就不寒暄了,直接问正题。
门达刚开了口说了两句,王骥喊停:“先不要说。”他扭头道:“来人,把李指挥和哈通事给我请进来。”
这两人,差使也在正南,所以没事就在府里伺候,倒是一叫就来了。
人到齐了,王骥才叫门达接着说,等门达说完,在场的人都是面色沉重,一时间,房里倒静默了下来。
半响过后,王骥才摇着头道:“这小校尉,倒是还有点血气之勇。今天杨煊家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原说就要提拔他,上回我也说过这话,原想,不提个总旗,最少也是个小旗。这种殊恩,锦衣卫里可不多见啊。”
门达拍腿道:“可不是这么说?这后生,实在能干,不瞒伯爷您说,卑职是打算拿他当副手看的,正南坊可不是一般的坊,他拿的起来。今天闹这么一出,事就难办了!”
老头子原本还有点犹豫,门达提起这个,他想起张佳木快刀斩乱麻的功夫就解决了杨煊府里的麻烦,这能力,当然是没得说了。
至于杨煊府里的那个东厂番子,他自然会和宫里的公公们去分说,这事不急。
倒是人才可惜,老头子这会儿才真正动了怜才惜才的心思,他道:“这件事,我当然会说话,一会,我就去见司礼的兴公公,还有王公公,东厂就是他管。”
“但是。”他皱着眉道:“这些阉人,可不是好说话的。这件事究竟怎么着,我实在没把握。”
哈铭是张佳木的授业师傅,关系当然不必提了。但王骥说的是实,所以尽管他满脸焦急,也是跟着道:“看这小子是不是好命了,说的动,就没事。说不动,也只得由他。”
这会众人再看李春,李春站起身来,也不推辞,只道:“是不是能救得下,那位主儿也不一定有把握。老实说,内宫的事,着实麻烦!”
尽管在场的人都是大明官场和军中系统中数得着的人物,但提起和内臣打交道,各人都是大皱其眉。
就算是王骥,也真的是没有什么把握。
门达知道事情就是这样,他站起身来,道:“那么,我就回去派人打听消息去,有什么事,再来禀报。”
“你先别急走。”哈铭拦住了他:“去一次锦衣卫衙门,求见几个指挥。”
门达皱眉道:“这事伯爷要是管不下来,他们又顶什么用?”
王骥可是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授位伯爵,又管十团营,兼兵部尚书,超品武臣大员,要是王骥都管不了,找几个锦衣卫使有什么用?
“这你不必多想”,哈铭道:“总之,信我的没错。”
“也好!”门达却不过他的情面,帮人帮到底,送佛到西天,也就是跑跑路的事,他答应下来,决定立刻就去。
锦衣卫衙门在皇城西,与中军都督府和光禄寺等衙门在一起,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般是不必去上衙门的。
门达答应下来,哈铭这才真松了口气,他以手加额,苦笑道:“这一下,就真的看这孩子的运道了!”
张佳木一冲动之下,倒是搅的一群天大的官员帮着他擦屁股,这份光彩荣耀,也就不必提了。
没一会功夫,王骥与李春等人分别出府,门达也带着人往锦衣卫衙门去回事。哈铭坐立不安,想着实在不放心,于是带着几个随从,却是往着东安门外的东厂胡同那里赶。
算算时间,张佳木要么半途追到人,要到就已经到了东厂,哈铭决定,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动静再说。
虽然已经做了许多,但哈铭心中明白,这一次,张佳木委实是吉凶难测!
第023章 面圣
哈铭去追张佳木,李春出了伯府,吩咐赶车的下人:“去东华门!”
正南坊距离东华门很近,赶车的答应下来,知道李春事急,半空中把马鞭甩的啪啪作响,后档车风驰电掣一般,向着皇城宫门疾驰而去。
也就是小半个时辰,车身一停,不等着跟来的下人来扶,李春自己就跳下马来。
守东华门的是御前亲军,皇城亲军由锦衣卫、府军前卫、旗手卫这三卫组成,定额是八千七百多人,今天巧了,守门的百户官正好是府军前卫的。
看到李春过来,那百户一溜烟似的跑过来,行了一个军礼,眉飞色舞的道:“大人,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邪风!”李春没好气的回他一句,伸手把自己腰间的金牌解了下来,丢给那个百户,道:“验牌!”
“是勒!”换了别的指挥,百户打死也不敢验什么牌的,但李春不同,对别人严,对自己也并不例外,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验看。
李春的牌,是义字第二十一号,这牌,是出入皇城提调禁军的关防金牌,领了之后绝不能遗失,不然,将有重罚。
验看了,百户陪着笑将李春送了进去,从东华门一路进去,没走多远已经到了内廷和外廷交界的地方,到了这儿,就算是李春这样的高级武官也进不去的,里头也没有禁卫亲军,全是内臣宦官了。
乾清门小角门处,李春没了指挥使的威风,点头哈腰的向着几个没品没级的小内使道:“请公公格外成全,下官是真的有急事。”
“急事?”内使们横眉立目的道:“你有急事,偏我们就没差使?”
“唉唉,是是,下官糊涂的很!”李春一边点头哈腰,一边从袖子里摸出几颗小元宝来。都是内廷银作局打造的马鞍型元宝,一个五两重,他笑道:“给几位公公拿去喝茶!”
“这还差不多。”
宦官是最爱银子的———天知道他们拿着给谁使去?但拿了银子,脸上的神情就好看多了,一个年轻的内使懒洋洋道:“好吧,我帮你进去一趟。”
“有劳,有劳!”
李春放下心来,安心在角门这陪着几个嘴上没毛的阉人扯闲篇。好在,他也不亏,就是这么闲扯的时候,才能不经意间得到不少内廷消息,这可是花多少银子也买不来的。
没过多久,那个进去的小宦官跑了出来,他向着李春一摇头,道:“那位主儿早出去了!”
李春大急,问道:“那么请问,去哪里了?”
“说是去外头玩了,谁知道去哪儿了!”
这么着,可就真没办法了。
李春摇了摇头,心里懊恼的紧。他这个指挥,最硬的关系就是太后,他是太后的远房亲戚,说起来算是外甥。除了太后,就是和今天来找的那位打的交道多,一个指挥使,能和内宫拉上关系,岂是容易的事?要不是这层,他能从一个普通的小旗一路升上指挥使,还能再升都督佥事?
这一次,差事可是真办砸了。
那天张佳木救了他们主仆俩,上头发下话来,救命大恩不能不报,但似乎也不便张扬出去,毕竟怕朝野议论。但是,李春的责任可就重了,要盯着那少年人,总得想法还了这个人情才是。
上头交待下来的事就是第一要事,别的差事尽可以放一放。可就是这么一点小事,也没办好!
想到可能失去内宫的赏识,尽管是寒冬腊月,李春额头上的汗水可就止不住了。
唯今之计,就是赶往东厂,看看能不能凭他的面子把张佳木保下来,便是保不下来,也要守在那儿,绝计不能让东厂的人把他杀了或是打废了。
……
李春和哈铭分头赶往东厂的时候,老伯爷王骥也赶到了宫中。
他的身份可比李春贵重多了,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城,接着请见皇上,见了皇帝之后,正好说正南坊杨煊的案情。
对外面,怎么个说法还要和内廷的公公们协商,看看如何办理。
对着皇帝,王骥倒是直言不讳,只道:“东厂这件事办的可不漂亮,就这么被一个锦衣卫的小校给查了出来。要是传扬出去,只怕于皇上的声名都是有碍的。”
国家重臣,五朝元老,就算对皇帝说话也不必太客气,他这么说,皇帝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也只得一忍了之。
王骥说了半天,皇帝倒是只对张佳木感兴趣,金口一开,问道:“这么说,这个小校尉很能干不是?他叫什么来着?”
皇帝顾左右而言它,对东厂的包庇态度已经一点不加掩饰了,王骥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也只得凑趣道:“回皇上,校尉叫张佳木,是个年轻后生,锦衣卫世家出身。身家清白,也确实是个干才。”
“哦,朕知道了。”
听完之后,皇帝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王骥知道,皇帝这是不欢喜张佳木查出来的结果,所以尽管对张佳木的能力颇为欣赏,但就是不愿褒奖提拔。
皇帝,自从唯一的儿子死后,性情大变,越来越偏执,而且身体也越来越坏,对大臣召见的少,凡事只信内臣的趋势越来越明显。
王骥深知此点,知道此时更加不必提张佳木和东厂的冲突,一旦提了,皇帝可能震怒,到时候,连和平解决此事的最后一点可能也没有了。
果然,皇帝最后表态:“王卿,杨煊雷击一案,卿去与厂臣王诚商议吧。如何办理,商议定了之后,由你们复奏就是了。”
“是。”王骥无奈,只得起身答应了,底下无话,就叩头请辞出来。
开头不顺,往下更加不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兴安根本没见他,同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并提督东厂的王诚倒是见了他,先谈杨煊家的案子。没等说完,王诚便起身:“老大人,我还有事,这件事就这样吧,底下您不必管了,我们东厂接了就是。”
王骥被他这么一噎,底下张佳木的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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