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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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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如此,王直当然不会对一个小小百户加以颜色。

但张佳木走后,他倒是一脸关切,道:“此事极为要紧,务要办妥。一旦泄密,吾等身家性命不算什么,太上皇一旦有什么牵连,吾辈死而不足赎其过。”

“行俭兄。”王骥倒是一脸的笃定,他笑着道:“你放心罢了,他是有人看中的,特别推荐给我,我亦考察过,家世,能力,都是一时之选。”

“家世?”徐有贞知道话里有话,但他城府极深,并不出声。

张佳木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的儿子,有什么家世,值得老王头专门指出来呢?

但王骥已经转过话头,不再提及此事了。他只是向着徐有贞正色道:“徐大人,一切主张,皆是依你所议而行,今夜南宫之行,勿要慎重。”他顿了一顿,又道:“总之,一定要讨一句实在的话出来才行!”

“是!”徐有贞意态安闲,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土木之变时在朝议时叫着叫迁都的胆小鬼了。当年之事,是他一生之辱,土木之变时,就是他,当时他还不叫徐有贞,听说也先俘虏了太上皇,兴兵来犯,一时慌乱,当众说同要南迁南京的话,结果被于谦当众痛斥一场,就差被当场挥掌批耳光了,此事,是他一生之辱。

此事过后,他改名有贞,痛定思痛,性格大变,实心任事,而且能力确实远在常人之上。治理黄河,用料极少,而修河效果极佳。可以说,以后在明朝几乎没有大患,徐有贞一人出力最大。

仅此一事,他已经能够名垂青史,但还不够,他要的是挽回当年所失去的一切!

烈火淬金,当年的胆小鬼,八年历练,已经俨然是无双国士。面对王骥,徐有贞意态安闲,淡然道:“一切包在下官身上就是!”

第092章 出队

徐有贞等人等着消息。张佳木从伯府出来,深吸口气,知道此事至关要紧,要紧极了!

犹如象棋,现已经双方的卒子已经过河,就看是谁先叫“将军”了!

他嘴角带着一丝看不出来的笑意……无论如何,这一出大戏十分精采,双方在每一阵线都厮杀起来,而他的正南坊和南宫恰恰是暴风雨的风眼,相比而言,在今晚之前,还算是平静了。

想想,大臣们在朝议时都已经撕破脸皮,所有的武官都奉命值守,十团营和三大营那边都被控制的十分严密,这会儿,才看出他这个掌握了正南坊,手底下又有几百号人的小百户官的重要来了吧?

嘴角带着一丝小人得志的笑,张佳木回到了百户府。

过了春节,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晚了,都过了申时。天光还是大亮,百户府里还有不少旗校在,远远见了他过来,各人都是躬身行礼不提。

年前撵走了几个小旗,还有空位子,这些旗校都盯着小旗的位子,一心想求好上进,巴结差使,张佳木偏不宣布,看样子是要耗一下大家的耐心,但实际上,他夹袋里的人物资历都还浅,总得再立点功劳,才好说话。锦衣卫里他也不能一手遮天,上头还有杨英那头孽畜呢。

杨英之上,也还有大票的指挥使,同知,佥事,婆婆多的是啊。他凡事不行差踏错,人家没法找他的麻烦,一旦内部出了乱子,别人可就有借口说话了。

“哼,老子做事谨慎的很……才不会给你们机会!”

张佳木脸上笑咪咪的,和大家挥手打了个招呼,下令各人继续动作,刚想往里头溜,在晚上办正事前休息一下。刘勇已经神色凝重的跑了过来。

“大人,下官有事要回,不知道……”

“刘老哥请说!”

张佳木无奈,只得回到堂上,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出来。刘勇已经年近半百,又是总旗,面子总是要给的。

“大人,今天街面上情形不对啊。”

刘勇皱着眉头道:“多了不少生面孔,还有,那些大宅门里的豪奴感觉也与往日不同,神色姿态,总透着不对。大人,这事情,邪。”

正南坊里三条宽超过五十步,长约三四里的大街,还有几十条胡同,一座寺庙,一座南宫,还有十几个土地祠,几处会馆,无数的酒楼。妓院,商铺,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多不可数。但一个老锦衣卫的眼光是何等毒辣,经验又是何等丰富,刘勇只是在午正上街巡查了一圈,就立刻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张佳木当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何在。显然,这可能是都督张府,又或是哪个大贵族大军头府邸里养的家丁,苍头,一起被主人派到正南坊来,先熟悉街道,了解虚实,一旦发动时,免得别象群没头苍蝇似的乱爬乱飞。

他眉宇间带着一点疲惫,用手捏了捏眉心,又向着刘勇问道:“还有什么?”

“对了!”刘勇道:“还有件事!”

他匆忙转身,到屋里取了一角公文过来递到张佳木手里,道:“诺,大人看,这是杨千户发下来的,明天杨大人要派两个小旗领人过来,增加正南坊人手,参与巡查。”

“哦,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杨英真的是勤劳王事啊,昨天商量好的事,今天就已经下公文文书来了。平时要申请点装备公费什么的,公文呈上去。只怕杨大人顺手就擦了屁股,昨天在都督府不过随口几句话,今天已经下了公文,明天人就过来。在已经颇有官僚气息的锦衣卫里,这样的速度真的是可以用神速来形容了。

“唉,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大人,虽说千户是我们该管上司,但这样插手坊里的事,似乎不妥吧?”

张佳木笑道:“自然是不妥,我已经派人禀报给朱骥指挥,想来,他会有所表示。”

“原来如此。”

刘勇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杨英的后台是刘敬、王喜、曹敬、刘福这一群人,而朱骥和朵儿则是另外一派,杨英要搞事,通知给朱骥,他自然就会出面料理的。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对笑起来。

刘勇又笑道:“杨千户还有话说,送文书的是千户府的何小旗,他说,杨千户说了,正南坊的差使办好了,杨大人会保举大人去掉试百户的这个试字,大人。恭喜你啊。”

张佳木这一次倒是没笑,杨英这伙人,还真的是皇帝的心,乞丐的身家。办这么大事,他这样的重要角色,就许一个正六品的百户?

这未免也把他张某人看的太不值钱了吧。

他想了一想,道:“这件事不必去理会,刘总旗,请你去召集人手,全部换便服,也不要带刀。带点合手的短兵器就成。”

“是,下官立刻就去办!”

刘勇知道张佳木是要有所行动。老实说,这个上司他很看不透,年经轻轻,但实在是城府太深,这阵子过来,天天脸上都是笑咪咪的,但就是私底下对付人不含糊。现在已经有风声传出来,这位大人,就是那笑面虎一只,底下的校尉和坊丁,提起他还真没有不怕的。

老实说,这种形象也是张佳木刻意营造出来的。锦衣卫里,最佩服的不是能打的,而是能动脑子又能下狠心的,那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人物。光是有怒闯东厂的传奇光芒是没用的,在锦衣卫里只能搏一时的好名声,时间久了,谁还记得他?

只有人前笑咪咪,人后要你命的形象,才能在锦衣卫里吃的开啊。

刘勇去挑人,张佳木又派了庄小六到坊丁队那边去,叫武志文带二十个好手,亲自过来。

今晚是他要开头一炮的日子,这场大戏,可完全不能演砸了。

原本估摸着还要过几天才会热闹,没成想人家性子急,耐不住,也罢,就先给这些厮们一点小教训好了。

需得叫他们知道,张爷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以由着人随便进出的!

没过一会,天已经黑透了。刘勇挑了三十个人,全部是旗校,再配上二十个坊丁,五十来人。凑起了一股不小的力量。

临出发的时候,新投效的几个人和刘绢也回来了,正好加入队伍。

出发之前,刘绢向张佳木献宝。

“大人,那个匠户手又快又好,可比工部的匠人强的多了。一下午功夫,按着俺们和周大哥的指点,这就打成了一把,就是刀鞘没有后制,是拿了一把现成的,您看看,好使不好使?”

“好使!”刀一入手,张佳木就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他不大懂铸刀的事,但身为武夫,刀拿在手趁不趁手,好不好劈砍,锋刃刚口如何,刀的轻重,这些东西他还是懂的。这刀就是他画的草样打出来的,和唐刀几无区别,刀身直而锐利,到刀口处开始有一个弧形弯曲,似倭刀又非倭刀,这就是倭刀的祖宗唐刀了。

当然,真正的唐刀锻造技术肯定失传了,和传说中的陌刀一样,都已经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了……

叫人惘然啊……

张佳木把手中的钢刀在半空中虚劈几下,感觉比腰上的那把绣春刀合适多了。门达也给过他一柄好刀,但已经转赠给任怨,所以这把刀他就先老实不客气的收下来了。

但今晚用不上,一群人全拿着刀出去,一副砍人的黑社会模样,街上就算有什么行踪诡异的人也肯定风紧扯呼,溜之大吉。

所以留刀在室,他自己什么也没有带,反正凭他的身手,等闲人想伤着他也难。

倒是那些校尉和坊丁们,一个比一个心黑,全是些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人,听说只能带短兵,不少人带了攮子,还有人带了小短斧,短刀,还有一些飞刀什么的暗器,林林总总,各人纷纷藏在身上,藏兵器的时候还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场面倒也十分的热闹。

“哼,神头鬼脸,鬼鬼祟祟,这能干什么正事。”

周毅老哥很不屑的评价了一句,然后把一柄亮晃晃的攮子藏在了马扎靴里。

这厮嘴真臭!

“好了。”张佳木振奋精神,大声喝道:“娃子们,出队!”

最近坊里风平浪静,张佳木进入之后,多用怀柔手段,把原本的不安定份子转成了大明锦衣卫下管的坊丁,按月支饷拿钱,原本的青皮无赖鸡鸣狗盗之徒变成了治安联防队员,坊里的银子收的又快,各项事物都开展的很顺利。他的部下,全部都是些不安份的家伙,这阵子如此平静,最近两天又练的他们苦的要死,今天召来的坊丁中就有不少鼻青脸肿的家伙,都是憋着一肚皮的火气,一听说张佳木下令出队,所有人都站直身体,双手贴腿,挺胸收腹,用尽肺腑之气,大声叫道:“是,大人!”

当下各人鱼贯而出,几十人分散而出,五人一小队,分散行进,但距离都保持的很好。几乎是眨眼功夫,一群人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093章 巧遇

张佳木带着周毅和刘绢。还有刘勇、任怨,正好五个人一组,全部都换了百姓衣服,身上藏着短兵,摇摇晃晃,伸头探脑的在坊市里慢慢行走着。

周老哥倒是没有换衣服,他那一身原本就已经落魄的不能再落魄了。

任怨是接到信在出门时赶过来,他低声埋怨道:“佳木,不是说要坊里平静无事吗?今天咱们自己闹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

“九哥,你不懂。”张佳木微笑着摇摇头,任怨这汉子为人太光明磊落了一些,这些阴谋伎俩,他真不懂。

“嘿嘿,反正你说了算。”

任怨摸了摸下巴,倒也没有较真的意思,他反正跟着张佳木混就是了。倒是一边周毅不阴不阳的开口道:“这还不简单?上头有什么吩咐,张大人当然不能当面打驳回。但答应下来,怎么做就是收发于心了。反正这里咱们动手干一票,张大人的地位是更加水涨船高了。”

张佳木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笑。其实这点子伎俩也没有多复杂。周毅看起来也不是蠢人,能猜中一点他的心思,也不算出奇。

周毅说完,原本以为张佳木必定会大发雷霆,不料张佳木只是一笑,并不出声,反而是任怨等人向他怒目而视,他摇头叹了口气,却又也向任怨怒目而视。

“大人。”前头刘勇早就有布置,各人走了一会,看了不少神头鬼脸的大汉,彼此都摸不清楚底细,互相瞪一眼,也就罢了。正走着,前头有个校尉提着一盏灯笼来回报:“劈柴胡同那里有座酒楼,里头可疑人物极多。”

张佳木翻了翻白眼,眼前的坊外可疑人物都大摇大摆的在街面上走了,还要他多说?“哦,我们去看看!”

他突然醒悟过来,那里是太白居所在,这酒楼生意好,老板老白也很会来事,锦衣卫们去吃饭,总有不小的折扣打,交份例银子也很爽利,所以这个校尉大约是念着香火情。特意来报,想着先去收拾太白居的那些家伙。

这想法也不能说错,张佳木笑了一笑,叫那个校尉头前带路,好在天黑夜冷,街上人不多,年前的热闹劲到现在已经过去不少,街面上人少的多了。总得再过一阵子,到正月十五闹花灯时,才会再热闹起来。

人少好赶路,几里路加紧脚程,没一会就到了。

到了酒楼门口,酒楼白老板连忙赶出来迎接,看着张佳木,老白原本憨厚的脸上全是愁苦之色,他原地行了一礼,道:“大人,可不能在酒楼里动手啊……”

“老白,你这是什么话。”任怨大打官腔,道:“缉拿可疑不法之徒。这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你一句话,就不拿了?”

“是是,小人不会说话。”老白都要哭出来了,他想了想,咬牙道:“份例银子,小人再每月多交二两。”

“别难为他了。”张佳木笑道:“我上去看看,能包容就包容吧。”

他倒不是非卖老白这个饭店掌柜的面子不可,只是刚刚天黑,看不清楚,现在这会儿,他想进去看看情形如何。

转身进了楼,小二迎上来招呼,张佳木使了个眼色,酒楼里的小二都是些灵醒角色,当下也不行礼,只是按寻常客倌招呼。

“我去二楼,给我来几个卤菜,打一角银子的酒,再做个鱼汤下饭!”

张佳木胡乱吩咐着,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在场那些神头鬼脸的汉子们。一个个筋肉盘结,全部穿着灰色或青色的厚袍子,脚上多半穿着官靴,衣服和靴子里都是鼓鼓囊囊的,张佳木看的一笑,这些哥儿们,似乎都不是善主啊。

他猜的没错。今天涌入正南坊的汉子总有二三百人。都是挑出来的精锐军汉,政变虽然在大明帝国最高层的重臣和军头那里还没有达成定议,但这种事,岂有不事先准备的道理?

哪有说晚上把手下叫来,说一声,我们要政变了,老子们打到南宫去,接出太上皇,再杀到宫里去,干掉皇上,拥立太上皇复位。

敢这样政变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白痴吧。

当然,政变肯定是要有突然性,但真正完全突然的政变,怕是十次有九次都会失败吧……

到正南坊的人,真是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也可以说,各方势力都派了人来。有人是要保,有人是要救,有人是居中看风色,总之,各方神仙在上面开会,先派了这些小喽罗来抢占地盘。熟悉地形,观察动静。

当然,掌握正南的张大百户是不是能同意,那就是两说了。

略看了一圈,任怨几个也进来了,各自找了位子坐下,他们过来,挑出来的校尉和坊丁们当然也跟过来,酒楼四周,人影乱晃,显然是已经把这座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是有强帑或火铳就好了……”

张佳木心生遗憾。大明的强帑似乎不怎么样,反正军中装备的不多。弓箭质量应该也不如宋时,但火铳这种利器真的是军国重器,神机营就是专门的火器营,成祖北征时,很得火器之利,把蒙古鞑子杀的望风逃窜,不敢接仗。

但越是好东西,藏的就越严实,火铳在大明是军国重器,普通百姓看也别想看,锦衣卫也没有装备,只有神机营里有,还有专门的监枪官看守,不经上命,是不能随便动用的。

其实明朝的火器制造并不落后,最少在这会还不落后,关键是工匠待遇如同猪狗,官员贪污工料,所以工部制出来的火铳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明末时,火铳已经基本和废物差不多了。

要是现在这会或是戚继光那会制出来的火铳,摆上几十支在这酒楼外头,任你是七侠五义,展昭还是五鼠,一个也甭想跑啊。

在下头看了一圈,却是没看到什么出众的人物,张佳木想了一想,知道真正掌事的人肯定躲在二楼,当下也不迟疑,拾级而上。

楼梯是木制,咚咚咚响个不停,等到转角处,闪出两个灰袍大汉来,冷着脸向张佳木道:“二楼我们包了,要吃饭,到楼下去!”

“是么?”张佳木嘻皮笑脸的一挤。两个汉子吃不住劲,却是被他挤到一边,一边挤,他一边笑道:“是么,好大威风?俺在这坊里这么久了,还没听说包下整一层酒楼宴客的,是哪位大爷达官,俺到想见识一下……”

嘴里说个不停,身形也是不停的挤闪让,几条汉子,生生就是拦不住他。

“好身手啊,佳木!”

刚闪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就是在张佳木头顶打雷,怕是也没有此刻这个声音叫他吃惊。

“呃,是百户大人?”

张佳木先是瞪眼,然后苦笑,摊手,接着又半跪行了一礼,道:“属下见过大人!”

“你现在做此官,怎么还向我行此礼?”

大马金刀,正坐在酒楼二层的正是张佳木前上司门达。怪不得,这酒楼的掌柜老白的脸色死了娘老子般的难看,原来是坊里旧主子到了。门达在时,他这个小掌柜可是很受照顾,今天怕新旧百户起了冲突,他的脸色才那么难看的吧。

张佳木笑道:“一日为尊长,终生是尊生。我与大人虽然已经不在一处,但大人提携之恩,属下无一日敢忘啊。”

锦衣卫里,多半是翻脸便不认人,除非是多年世交,不然是没有交情可讲的。门达对张佳木虽然是有提拔之恩,又有赠刀之义,但相处的日子太短,张佳木提拔太速,所以两人的交情并不算深厚。

现在,张佳木的表现,也算是很讲交情,为人是很仗义的了。

门达的脸色很欣慰,他正吃饭,伸筷子挟了块肉,嚼着吃了,才点头道:“老白的手艺还是不错,这红烧肉做的挺地道。”

又指了指身边的凳子,道:“佳木,来,坐下陪我一起吃。”

“好的很。”张佳木笑道:“属下也正饿了。”

门达瞪眼道:“饿了不吃饭,闪上来找麻烦做甚?”

“大人,上命有差,没办法的事啊。”

一时间,两人都是笑起来。笑过之后,门达才道:“我来看一看就走,倒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会张佳木也看清楚了门达身边的人,颇有几个气概不凡,而且身姿英挺的人物在。想来,今天是门达带路,把这伙武官带来探清坊中虚实,熟悉南宫地利,眼前这伙人,不是十团营的军官,就是哪个大贵人府里的家将,总之,肯定都是有身份的人物。

他想了一想,觉得和门达撕破脸得不偿失,传了出去,有忘恩负义之嫌。古人最重兄弟义气,要是他连门达也砍,就是在锦衣卫里,也是有点说不过去。

当下点了点头,道:“老大人转一转就走吧,今晚属下出来肃清地面,起了误会就不好了。”

门达也甚光棍,答道:“如此,咱们一会就走,绝不会叫你为难就是。”

“嗯,如此多谢大人了。”

张佳木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慢着。”门达把他叫住,脸上浮出笑来,他道:“下头西南角上坐的那伙,不是咱们的人。”

一句话就够了,张佳木笑道:“好,我省得了,大人在此慢用。”

说罢,他挺身下楼,到了楼下,正好又进来一伙汉子,鲜衣锦服,神气的紧,大摇大摆的就向西南角去了。

张佳木一眼认出这群是谁,心头大喜,指着他们叫道:“来呀,把这伙不法奸邪给我拿下!”

第094章 断手

“哟,这不是小张百户么?”

张佳木一声吆喝。任怨一伙立刻冲了进来,将酒楼西南角的那一伙人都围了起来。那伙人倒也不乱,打头的是一个戴着大帽穿着葛袍的中年汉子,瓦刀脸,三角眼,山羊须,长的还真够讨人厌。

此人倒是认得张佳木,原来就是张軏都督府的门政,前儿晚上去议事,这伙人倒是把张佳木好一通奚落,显然,这些豪奴并不把张佳木这个锦衣卫百户看在眼里就是了。

人长的讨人嫌,说话也挺得瑟,虽被围着,却还是趾高气扬的道:“怎么着,没认出咱是哪个府上的?拿我们,小张百户,怕你拿了还要乖乖把咱给送回去。”

“送回去不说,还得给咱老爷嗑头赔罪。”

“没错,不然不算完。”

“给咱们嗑头就算了,咱当不起。张百户好歹也是个官儿,哈哈。”

一伙豪奴议论纷纷,西南角上还有几桌人,开始被围时都是脸色一变,听着他们议论,才知道喝令拿人的不过是个从六品的试百户,这一下,那伙人也都面露不屑之色。

一个从六的试百户,和那些兵马司的指挥一样,都是芝麻大的官,虽说锦衣卫不比普通武官,但在这些依附豪门的人眼里,锦衣卫的武官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毅动手最早,听着这些人胡言乱语,别人虽气红了脸,但没有张佳木的命令,都无人动手,周毅脾气不好,对张佳木还没有什么敬畏之感,听着这群人说的不象,立刻上前,一推一按,最先开口的那个姓杨的汉子已经被按翻在桌上。碟儿盘儿杯子碗筷撒落一地,汤汁肉汁菜汁卤煮淋了一头一脸。

“嘿,姓张的,你这兔儿爷还敢和爷们动手啊?”

姓杨的嘴越发臭了,张佳木脸一沉。原要下令掌嘴,心里突然起了一个念头,想了一想,觉得没有什么要紧,于是沉着脸喝道:“臭嘴,胆子也凭的大。”说到这,他头一歪,喝道:“你们全是死人?”

庄小六几个心里虽然不明白什么叫“主辱臣死”,但张佳木受了气,他们定然不好过的道理还是懂的。况且庄小六断指在前,大伙被关起来狠操在后,这伙坊丁都一肚皮的火气,这会被张佳木一喝,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扑过去,对方一共才十来人,张佳木带来的坊丁和校尉全是好手,各人配合默契,早就相好了对头,一声吆喝,两人一组扑将过去,对方纷纷被按倒在地。双手反剪,立刻就全被控制起来。

这边闹腾着,酒楼里的食客倒是全部安坐无事的样子,有几个大汉还好整以暇的喝了几杯酒,一副看戏的模样。

张佳木扫他们一眼,对着按着都督府老杨的两个坊丁道:“他最不象话,先砍了他一只手再说。”

此令一说,任怨几个脸色都是一变,只有退回身来的周毅笑了一笑。

两个坊丁倒是没有一点迟疑,姓杨的还在破口大骂时,一人按住他身子,另外一人按住他的左手,然后掏出一柄短刀来,向着张佳木叫道:“大人,砍左手,成吧?”

正是体壮如牛,脾气直爽粗暴的黄二,张佳木差点笑出声来,他挥手道:“管你砍哪只手呢,随便好了。”

“好勒!”黄二狞笑一声,相了相位置,手中短刀一举,再狠狠往下一落,一阵血光溅起,通的一声闷响,一只手腕已经落在地上。

“天爷,还真砍啊!”

别说旁人不信,就是被砍了手的姓杨的豪奴也是不信,刚刚说要砍手的时候。他还不停的大骂,扬言要叫张佳木吃不了兜着走,这会他先是呆呆的看着手腕断处,楞了好一会才感觉到手腕处的巨痛。

接着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各人正嫌耳朵痒痒,不远处“扑通”一声,原来是酒楼的白掌柜吓晕过去,一头载到在了地上。

“叫他别吵了。”

张佳木也听的不耐烦,向着黄二吩咐。

黄二这种粗胚对张佳木的命令是从来不做细致思考的,听到张佳木的吩咐,他立刻反转刀柄,这刀柄上原镶嵌着铁环,他连捣几下,那厮满嘴牙都被敲了下来,受到如此打击,虽然还痛的发昏,可是再也不敢叫了。

场面如此血腥可怕,这下酒楼里的那些人可再也不敢留下来看热闹,谁知道这位百户大爷会不会把他们也抓了砍手?

当下先是门首的人偷偷溜了,再就是其余座位上的汉子一个个站起来跑路。

“都把账给我结了啊。”

张佳木闲闲的吩咐一句,声音不大,还挺温和,但那些大汉一个个都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散碎银子来。还有一个家伙掏出一个五两重的大银,看看四周,咬一咬牙,也顺手丢在桌上,然后大步开溜闪人。

“剩下的每人十棍,打完叫他们走。”张佳木淡淡吩咐,道:“下次再见到,就不止十棍这么简单了,谁胆子大,就再来!”

坊丁们都带着短斧小刀,没带棍子。校尉们有一些带了棍子,听到吩咐,先是一棍打在人的胃部,打的人两眼发黑,痛的叫也叫不出来,接着按翻在地,左边一棍,退后,右边一棍,再退后。

棍棍见肉,三棍之后,皮开肉绽,五棍之后,见骨,十棍之后,受棍的人已经打晕翻过去。

锦衣卫原本就是掌廷杖事,卫里用棍子打人的好手不要太多。很多专司其职的都有一手绝活,打成内伤,丝毫没有外伤是一种,打的鲜血淋漓,但伤的不重也是一种。象眼前这种,外伤重,内伤也不轻,十棍之后,要了人半条命下去。

十几个人,没一会功夫就打完了,酒楼外头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除了打人的声响,硬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走,继续看有没有不长眼的。”

打完之后,张佳木带头先走,留下一群呻吟着的豪奴军汉,他想了一想,抛下一锭二十两的大银,对着姓杨的豪奴道:“为什么只打别人棍子,却砍你手,碎你牙。你回去自己个好好想想吧。这银子给你养老用吧,没了手,以后谋生怕是难了。”

“呃,呃……”姓杨的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眼里的怨毒之意,却是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无所谓,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改过。”张佳木笑笑,道:“不过你要记着,下次再犯在我手里,可就不只断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抬脚便走,到门口时,看着吓的半死的老白掌柜,还有一群面无人色的伙计,张佳木道:“因祸得福啊,我看今天的酒账,你们是大有赚头。”

“是,是是,蒙大人关照!”

大冷的天,白掌柜一头一脸的冷汗,听着张佳木的话,再看看一桌一地的碎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走吧,继续肃清坊内奸民!”张佳木冷笑一声,大声道:“我可不管来的都是什么背景,正南坊是我所管,在这里出入,不管你甩谁的牌子,先得问过我同不同意,我不同意的,打折了腿脚丢出去!”

酒楼里横七竖八打翻了一地,还有人趴在地上找自己的碎牙,这场景要多血腥就多血腥,在场的人到现在才醒悟过来,小张百户虽然平时看着和气,脸上还笑咪咪的,但说来说去,他还是锦衣卫的百户,大明天子的鹰犬!

临行之际,张佳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影约看到门达的脸在二楼窗前一闪而过,他微微一笑,心知这位老上司也知道轻重了,一会他走,门达想必也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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