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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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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地方治安,县和府一级都有法曹,但并非管刑律治安,而是管理监狱,档案,看押人犯,调解民事纠纷。

真正的刑法部门和组织,并不按照行政区域来划分。

事实上,将来通信和交通条件更好时,税曹也可以成为垂直的行政部门。而现在是更重要的刑案律法直接垂直,由刑部派驻各地,按交通和地方的人口多少派驻,或多或少,直接由刑部来定。

至于观察刑部执法,确定犯人罪名,甚至在张佳木的想象中,将来刑部只管查案破案,抓捕犯人,至于确定罪名,提起诛讼则是大理寺。

而判案,则是不仅在地方上独立,在中央也要独立的完全的更具有权威的新的判案冲门。

比如,法部,或是最高法院。

地方吏治的涮新改革,在张佳木来说,其重要性,其试验成功的要紧性,当在改革官员俸禄和火耗归公之上。

是的,远在其之上。

中国的问题和麻烦,其实就在于对百姓的直接管理。秦朝是精细管理,用严刑酷法加上大量的文法吏来牧民。

但这种做法,在当时的条件下管理关中和巴蜀证明可行,秦国的百姓在几百年的秦法管理下很愉快,不仅没有不适应,相反,还建立了一个超级帝国。

这个帝国,是农耕和战争的混合体,是一个古典军国主义的怪物,它的缺陷性就在于技术上的不支持。

秦国的管理办法,根本没有办法有效的管理灭亡六国后的庞大领土。

从上到下,都陷入一片茫然之中。

始皇帝的很多做法,比如迁六国豪强充实关中,后来的汉高祖,明太祖,都这么做过。事实上,这种做法是有效的。

但也仅限于此了。秦国很快陷入了自己设置的怪圈,秦始皇在时,这个帝国就已经开始了崩溃的进程,后来的二世和赵高,只是加速进程,使得百姓可以更快一点儿解脱罢了。

就算是扶苏没死而即位,除非秦改弦更张,不然的话,仍然唯有失败一途。

张佳木现在的牌仍然不多。

道路情形当然比秦强,朝廷对豪强的控制当然也比秦强,在道义上,经过儒家千年的努力,皇权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一点当然也比秦强。

但也就只有这些了,在目前的情形之下,想有野心彻底改革儒家模式下的模糊统治,依靠士绅和宗族和儒学在民间的基础,比如生员和秀才来进行道义为主,政治为辅的统治方式,而施行类似秦朝曾经努力过的统治方式……这是一场冒险,比王莽还要冒险的多……而王莽毕竟还是一个皇帝,在早期还有崇高的声誉,张佳木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算是能控制一切的权臣。

牌不多,就只能好好的打,绝不能出错一张。

现在的情形,正在按有利的方向走。

按张佳木的预估,原本一个县正式的官员有六到十个人,正式在编的吏员有三十人,但实际上吃财政饭的可能有超过一千人。

负担太重了,非改不可。

就算是后世养活的人更多,但现在的收入来说,这么多人,就是一群群的虎狼,他们路段在百姓的身上,吃的就是不折不扣的人间血肉。

因为非正式收入就需要非正式的收获渠道,分润分肥的人太多,造成重复浪费,循环征收,按现在的这种做法,官员和吏员人数会增加很多,但实际上百姓的负担可能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甚至连十分之一也不到。

毕竟,再也不会有县官可以带几十个师爷,再养活几百上千个衙役和帮闲了。

这当然和灰色收入或是贪污所得差的老远,苏杭一带,一个县令稍微不要点脸,一年几千两银子唾手可得。就算是寻常小县,一年千把两千的,也并不太困难。

不过这银子现在却是拿不得了,烫手。

锦衣卫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扩充,触角已经正式伸过长江,开始在南京和湖广、闽浙一带扎下根来。至于北方,更是锦衣卫原本的势力范围。各地的分卫建立超过半年,新人的训练结束,充实各处,到处都是锦衣卫的分部,暗探密布,监视一切可监视的人或事物。

妖言惑众者,百官中贪污或是奉职不谨者,为富不仁或是致富手段不合法的商人,逼良为娼的无赖子,行窃打劫的强盗小偷,或是偷佃户的地主等等……只要是锦衣卫想发现或是愿意发现,总能逮到这种自寻死路的人。

在整个北中国,锦衣卫的人数怕已经超过十万人,而驻守在京师和九边的缇骑人数也很多,锦衣卫不仅是特务组织,而且已经在向正经的军事组织过度,缇骑的骑兵武校,在京城之中开设的武校其实都是为锦衣卫服务,大量的优质军官输入锦衣卫之中,这些人,受到想以想象的苦训,当然不是只为了叫他们去抓几个贪污犯。

……

“你可瘦多了”

清晨时分,张佳木起身之时,公主帮他穿衣时,却也是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阵子,几乎就是不眠不休的忙碌,任何一个省,一个府,甚至是一个县的报告,张佳木都是亲自过目,观阅,看其情形,参阅改革的报告,做批示,做决定。

这等大事,绝不能假手他人。

很多人不明白,现在他在进行的这种改革,说是只进行吏治的涮新,为了杜绝贪污,但所谋甚大,真正是润物细无声,其实比起当年王安石的变法来说,对方只是小儿科罢了,而张佳木在不声不响之中,倒是进行了一场不折不扣的制度性的改革。

第646章 议曹

“哪儿瘦了,我倒瞧不出?”

张佳木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道:“倒觉得胖了些,你呀,尽弄些大补的东西给我吃,这阵子又没空打拳,可把我养的胖了。”

说真格的,他倒确实是胖了一些。

劳心但不劳力,每早必做的功课都暂且停了,实在是太忙太忙,忙到没有功夫来做以前的那些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公主却是嗔了他一眼,用责怪的口吻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担任的责任可有多大,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说我们是夫妻的身份,就拿我公主的身份,你要生病了什么的,我有什么脸去见父皇”

“是是,是,贤妻”

张佳木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儿这种认真的劲头。政务上的事,他从来不和她说,但公主并没有拉下太多。

毕竟要和这个掌握天下权的男人有话说,不仅是后园里的那些花花草草,或是府中小厮看中了哪个丫头,要不然就是婆婆最近爱吃什么菜式。

这些当然也说,不过公主更愿意和自己的夫君多谈一些他正在做的事,稍做了解,说的不多……女孩儿和张佳木在一起久了,知道他厌倦什么,讨厌什么,而不能逾越的底线在哪儿,更是看的清楚。

这么冰雪聪明,灵巧智慧,又善于把握分寸,闺房之乐,自然也就是张佳木充电的好地方,好去处了。

夫妻感情,也自然而然的一天深过一天,而就公主来说,对张佳木的敬佩也是一天大过一天,原本只是以为他是一个勇敢和智谋兼有的武官勋臣,而现在看来,公主也是知道,张佳木所谋之大,所为之深,只要成功,将来在历史上的地位之高……换了一般女人,哪里懂得这些,但是她懂,每看到张佳木的进步和成就就会格外的欣喜,替他,也是替自己和大明高兴。

皇帝那头,这几个月来也是对张佳木深为满意。

做的事多,但不揽权,不骄纵跋扈,也不贪图享乐。不要说锦衣卫的钱了,就算是张佳木自己赚得的银子,现在的享乐增长一百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要说在大明能评首富,想来张佳木排第二也无人称第一了。

当然,皇帝自己除外……

这么一个人,叫皇帝除了喜欢,还能多说什么?公主每次回宫,都是自己感觉待遇一天比一天强,欢迎的仪式一天比一天隆重。

她心里清楚,这是因为张佳木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是一天大过一天的原故,一般的公主和驸马是夫以妻贵,而现在看来,她和张佳木的关系却是反了过来,变成了妻以夫荣了。

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啊……

“昨儿听说。”公主一边帮张佳木扣着领口,一边随口道:“要设什么议曹了?”

“嗯,是的。”

“这不就是汉朝议郎么?”扣完了最后一颗扣子,又端详了一会儿,公主很舒服的叹了口气,又是随口问了一句。

她并不是真的要弄清楚,一个公主当然会受到良好的教育,读书识字,哪怕就是读历代后宫的规范读物,但识字之后,一个宽广深远的世界之门就为她打开了,和当时普通的女人大为不同,她知道什么是秦和汉,读过贾谊的过秦论,知道秦汉之际的官职自然也不希奇。

“不一样。”张佳木简洁的答说着。

“怎么不一样啦?”

汉朝的郎官很多,议郎是郎官中地位最高的一种,一般来说,汉的郎官都是要赔钱的,任何身家清白的良家子都可以到宫廷里去当郎官,或是跟随皇帝车驾,护卫左右,或是值宿宫廷,持戟卫护宫禁安全。

没有俸禄,自己支付铠甲兵器和生活费用,一年的花销绝不在少数。所以,不是家资足够支持这种无底洞式的开支的,很难这么做。

幸运儿只是少数,当郎官固然是在皇帝身边和宫禁里服务,但皇帝真正能见到的,留下印象的,又能谈话后记住姓名,加以提拔的,自然更是寥寥无已。

当几十年郎官仍以郎官身份黯然回家的,才是主流。不过,议郎不同,能当上议郎的已经有六百石的俸禄,已经不低,而做为郎中令最亲近的下属,议郎时刻被上司和皇帝召见,以备顾问。

军国重事,议郎都要熟知,随时加以建议,援救无辜被陷害的大臣,为某种苛政上书皇帝,都是议郎的职责。

但,确实是和张佳木所要设的议郎不同。

前者,只是顾问,而后者,则是在规则之下议事,建言,不仅是被顾问,而是主动出击,地方政务,任何可议者,议郎都可议论,当然,这是没有法律效应的,只是政府职能外的一种补充,建议。

能担任议郎的,最少也曾经担任过三百石以上的长吏,或是为官一方退休致仕者,才有资格。

为了敷衍地方上的情绪,规定了商人贱役者不能充任议郎。当然,为之对应的就是没有任过官职的儒生也不可以。

只能是曾经的官员,而且,只限于文官,武官只有在涉及到军事事务的时候派员参加会议,并且可以陈述意见。

这其实就是对现在士绅权力的一种妥协,锦衣卫的势力和吏治改革已经进入南方,众所周知,南方才是大士绅和儒学势力最牢靠的地方。特别是江南一带,人文发达,状元翰林都毫无稀奇,寻常的举人秀才到处都是,读书人毕竟是好多于坏,就算是官绅地主一样压迫佃户,但做的太过份的也不多,总比那些纯粹的地主或商人要好一些。

所以在江南一带,官绅地主的势力极大,还有大量的儒生为帮手,乡里事物,基本上就是这些大乡绅说了算,地方官安于位,老老实实听话的还好,要是多事多为,管教你官儿也当不下去。

全中国人十之八九都知道的海瑞,就是在任江南巡抚时吃的大亏,是闷亏,暗亏,一生名声,差点就毁在这里。

江南士绅的能力和手腕,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就算是皇帝,也是一样。

派在江南的税监被撵走的不知道有多少,被打死的也有,不仅是煽动百姓抗税,撵走皇帝派来的征税员,同时还编造谣言,败坏皇帝名声,在江南,不要说权臣大官,就算是皇帝也是这种待遇,你又其奈他何?

明中期之后,江南士风又是一变,除了把持地方,就是在朝中结党。

在常州创立的东林书院,先是一个书生松散的组织,后来就慢慢变成了一个超级大党。这个党都是大地方,富豪,但同时也是读书人,是名士,是盘踞江南的官绅地主。赫赫有名的钱谦益,就是著名的大地主,东林党的领袖人物,多半也是一样的官绅地主。在掌握大量土地的同时,他们还是大商人,大海商,钱谦益自己就有海船出海,获利极丰。

这样一来,就是一个不可动摇的利益集团,对抗商税,不缴商税,就和苏州一带的传统一样,抗税搞赋就是地方传统。苏州的赋税固然定的不低,但也是从来没有缴齐过,地方民风如此,士绅传统如此,谁也没法子。

这种情形,一直到女真人杀过江才解决,短短几年,在江南杀掉的士绅地主和生员有好几万人,一切旧的前明势力几乎被一扫而空,然后代之以投效新朝缴纳赋税的新兴地主。

一切都消停了,清净了。

现在的官绅地主势力已经极强,在江南推行新吏治就和别的地方不同,不仅要顾忌到百姓的负担,吏员的人数多少和施政的困难程度,更多的就是要考虑士绅地主的配合于否。

与其对抗,不如合作。

与其叫他们暗中捣鬼,不如弄一个叫他们公然表演的舞台。在一定程度上把这些家伙的招数弄到明面上来。

当然,这只是最好的想法和打算,实际情形就是,双方彼此都得到满足,张佳木可以把势力正式进入江南一带而不至于引起大规模的暴动式的反弹,而士绅们不仅是在暗中,在表面上也能干涉地方政务了。

在短期上双方算是合作双赢,但张佳木也是知道,这种局面能不能长久,还在于双方的克制。

在他手中,对武力的使用当然是克制的,但如果他身故之后没有制约,下任的权臣是不是也会制约自己,可就难说的很了。

至于士绅们,是不是愿意以合作为主,而不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也值得存疑。对付他们,应该是不停的规范化,把暗的真正转成明的。而以实际来说,他们算是对政权的一种真正有效的牵制,这种试验如果能成功,则就算是一个良性政治的开始。

否则的话,也就只能大刀阔斧,先砍伐完了再说。

张佳木但愿是没有这一天。

这般复杂的事,几句话当然是解释不清,当下便是拍拍公主的小脸,笑道:“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将来便懂了。”

“哼,好稀奇么,我自己会打听。”

夫妻二人打闹一阵,也就一起出门,别处不去,先往徐氏太夫人的住处,晨昏定省的请安,费事费时,孝养双亲也不是在这种礼节上,但,这也是规矩,这一点小规矩暂且也破不得,涉及到张佳木的个人形象,由此可知,一个老而庞大的帝国要做一些真正的事,可有多难。

第647章 喜事

请安再带吃早饭,紧赶慢赶,也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一吃完,张佳木便道:“娘,儿子去堂上上值办差。”

他是正经的堂上官,伯爵都督,不过在家和娘亲说话,倒是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仍然是孺子口吻。

“嗯,你去吧,不过……”徐氏似笑非笑,看向张佳木,再又看几眼公主,看的张佳木莫名其妙,看的公主脸颊通红,小两口儿反应不一,倒也是好玩的紧。

“娘,怎么啦?”

“是啊,娘,这么瞧人,怪不好意思的。”

小两口倒是异口同声,一起问将起来。

“哈哈,哈哈。”这么一问,当娘的不仅没说什么,反而大笑起来,这一笑就不可遏止,直笑的肚皮也痛了,唤了个小丫头子进来揉了半响,才算好。

“咳,娘,你要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这么一笑,必定是好事,张佳木急着知道下文,所以只得激将。

“嗯,好吧。”徐氏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好歹现在是老封君,一品夫人,诰命服饰都是有了,也得讲点身份,不能和小家子时完全一样了。当下便是收了表情,向着张佳木淡淡道:“昨儿,你媳妇说身子不舒服,回了我知道,请了大夫来家看。”

“咦?”张佳木一惊,没有注意到母亲嘴角仍带有的笑纹,当下扭过脸去,向着公主道:“你怎么啦,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这般关切,公主自然极是开心,不过,她这种自小受到皇家教育的人,知道什么事大,什么事小,当下抿嘴一笑,向着张佳木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有点儿恶心想吐,怕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么就是着了凉,昨儿大夫诊脉之后,也不曾和我说些什么,想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这里解释,张佳木却又已经把头转向母亲,急急问道:“怎么啦,大夫是怎么说的来着?”

“呵呵,你这孩子,看你急的这样。”他们夫妻情深,徐氏看着也自欢喜,当下又取笑了一句,再看看屋中人,除了儿子儿媳,就是一个正在懵懂年纪的女儿,还有几个丫头仆妇,也都是贴身信的过的。

而且,这件大喜事也没有什么可保密的,当下徐氏便呵呵一笑,向着儿子媳妇道:“真真是糊涂,媳妇有了身孕,你们居然就一点儿也没发觉?”

“啊?”张佳木张大了嘴,完全没有了一个大权臣的威严形象。

“什么?”公主的眼睛瞪的滴溜圆,也是没有了皇家特有的淑女风范……她迟迟疑疑,想了又想,却是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看看婆婆,再看看夫君,自己却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唉,公主毕竟还是太小了。”公主的年纪真的太小,现在才满十六,所以徐氏断然道:“你们夫妻不能一起睡了,分房吧,我这里西边的暖阁收拾出来,给她住,平时起居,由我亲自照料。”

“是,娘”

张佳木已经喜的合不拢嘴,现在今时今日他的身份地位都不能没有子嗣,原因就是宗法继承在这个帝国有着牢不可破的地位,一个这么高地位的人没有子嗣,无错也是错,没罪也有罪。

好在他还年轻,暂且还没有人说什么,就算这样,已经有不少人在建议他多纳几个姬妾,多几个播种的渠道,以便早生贵子。

当然,这都是偷偷摸摸说的,一般来说,尚公主的驸马在公主生子之前是不能纳妾的,除非是成婚几年后没有任何动静,在子嗣优先的前提下,才能开始纳妾。张佳木的情形还不至于如此,而且他部下的那种心思也不能说出口来,所以成婚以来,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有人来罗嗦多嘴。

现在公主有孕,这当然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好消息了。

“娘,不能老叫她睡着不动,要多走动走动……不能吃太多……不能……”

“行了,行了”徐氏笑骂道:“娘生了五个孩儿,虽然长大成人的就你兄妹二人,不过生孩子的事,你还能比我懂不成”

“可是……”

“行啦,你办你的差去吧,我这里不要你来乱。”

“是是,那儿子就走了。”

想来想去,现在确实还早的很,而且保胎的话,似乎还没到多走动的时候,因此张佳木答应下来,又叮嘱了公主几句,这才喜滋滋的出门。

刚到二门外头,家下人等已经接到消息,张福带头,黑压压跪了一地,见张佳木过来,各人都是叩头,嘴里俱是道:“给大爷贺喜。”

“都起来吧,老张福,你也跟着混闹什么,这还早的很哪,现在就闹起来,这成何体统。”

“贺喜不嫌早。”张福是张家世代的老仆,和张佳木说话也很随意,当下便把他的话驳回去,只笑着道:“喜事干吗还要藏着掖着?不过也就这样了,暂且先不必闹腾起来,得给小公子积福。”

古人讲究福不能太过,几代单传的人家生了小子,就得留头发,叫贱名,当个女孩子来养活。张家虽然不必如此,但毕竟也是好多年没有小孩子降世,现在又是这么样的富贵人家,就得更加的小心了。

这等事,当然听这个老仆的安排就是,无谓争执,张佳木点点头应了,抬脚便要走。

将行欲行之际,外头门上管事扶着帽子,一溜小跑的进来,到阶下打了个千,道:“大爷,门外有客来拜。”

“这么早?”张佳木奇道:“是谁啊?”

他现在不过是刚吃完早饭不久,还不及出门,这时候来做拜客的,一定是有很要紧的理由才行。虽然权门如市,但也没有早晨来叫门的道理。

况且,早就改了章程,那些苍蝇般的大臣已经不敢随便过来骚扰,不然的话,愿望不能达成,还有被处罚的危险。

改俸之后,吏员待遇提高,而且人数在以前十倍以上,吏员地位的提高更说明了官员的难得,现在已经有说法,官员要自重身份,更要做表率给吏员和百姓们,当然,更是武官们看看。

在拿到了以前十倍以上的俸禄之后,文官们的这种决心倒也不难办的到。

“是光禄寺卿张大人。”

“是他啊,怪不得……我事情很紧急,就在正堂见他吧。”

这个光景,也就只有光禄寺卿这样的通家之好才能来求见,而且也就是他才会让门上的通报,换了普通的官儿,这个时辰断没有被接见的道理,门上也就自然省点事了。

至于任怨几个,则是不需通报,直接就能进来,甚至能直接到后院里头去。

“你怎么啦?”等张泽进来,张佳木辟头就问,“这么早急急跑来,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们已经是联了宗了,算是亲戚,在宗法上关系比任怨还近的多。所以直接说话,连惯常的官场的那一套都省了。

“咳,我过来还有什么事?”张泽一脸苦相,道:“还不是太子的事”

“这位小爷又有什么花样?”

“奇奇怪怪,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张泽甚为苦恼,摊手道:“我真想辞官不干了”

这当然是虚话废话,这一次官制和吏治大改,但触动最小的地方,就是光禄寺。这个部门毕竟是供应皇家内府,和宫廷有很大的关系,成例很多,忌讳也多,内阁和张佳木合议时,大家一致决定,光禄寺暂且不必改制太多,暂时就维挂旧例。

这样一来,张泽自然心情慰帖,没有什么烦心事,官儿当然也当的顺风顺水,得意的很了。

如此这般,辞官的话当然接也不必接,张佳木很沉稳的问说道:“你先说说,他要做什么吧。”

“要东西,要银子,要供奉各省方物特长……”张泽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递给了张佳木,道:“你自己看看吧。”

“嗯,不得了”张佳木略看一眼,便笑道:“锦鸡、松花江的白鱼、熊掌、虎骨、娃娃鱼……他倒好,什么贵的珍稀的,便要什么。”

“还不止。”张泽道:“听内里的人说,首饰、青精石、绿松石,这些物件才真值钱,太子要的也多。”

“求田舍问,庸人一个。”张佳木提起太子来已经很不客气,好在张泽听多了,也不大放在心上,左耳听右耳冒就是。

只是,有一件事是无法回避的:太子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

大约是从少年到青年的转变时期,太子的脾气变的很暴燥,也很喜欢享乐。宫中固定的开销当然不够,所以就多出不少额外的要求来。

原本他能靠和买搜刮一些民财,和买被禁之后,太子还因为用钱不便大生了一回去。

张佳木不愿和东宫之间显的太过紧张,已经有过吩咐,所以这会子用奇怪的口吻问张泽道:“虽然很多银子,不过,不是和你说了,不太出格的,尽管给他就是了。”

“光是要这些,我何苦来烦你”张泽缓缓道:“太子要强弩、火铳、铠甲、长短兵器”

第648章 选择

“他要这些做什么?”听说这个,张佳木自然也是一惊,猛然站起身来,盯视着张泽。

一股绝大的威压立刻压迫到了张泽头上,在张佳木的逼视之下,张泽喉节涌动了几下,额角边和鼻尖已经流下汗来,喉咙动了几下,才发出声来:“这我怎么知道”

“那太子的理由是什么?”

“玩儿哪,太子说要弄个内操玩儿,人数也不多,不超百人,说是练熟了将来出去打猎有人护卫,围猎时得力的人手也多些。”

“哼。”张佳木冷笑道:“他现在就是一心掂着玩儿了。”

想想百来人是干不出什么事来,原本怕太子有异样心思,现在倒能放下心来。当下点了点头,道:“要这些东西,他怎么不找兵部,至不济要找我这个掌府事的都督才对吧。”

“说的可是。”张泽摇头苦笑,道:“按说不该找我,不过咱们这个小爷是讲道理的?说了,不找给他,就一定会继续和我为难。”

这么强项,越发显的没有什么鬼,当下张佳木心中只觉有点厌恶,天下多少大事,后宫中人哪里理会得,就只管自己的享乐而需索无度。

偏偏这个国家在法理上就是他们的,一草一木,从人到物,都是如此。

“什么时候非得在法理上更新一下了”

在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他要就给他吧,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要不要上禀皇上?”

“太子既然这么和你说,皇上那儿,没准打过招呼……”

说到这里,张佳木在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想法,不过,还飘忽不定,抓它不住。自己定神想了再想,便又吩咐道:“反正,人家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够的,找我来拿。太子要十件,给十二,要一百,给一百五。”

最近这一段时间,张佳木的吩咐向来就是如此,所以张泽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苦笑一声,拱了拱手,笑道:“着实劳烦你了,这其实很不和你相干。”

“你以为我愿意?”张佳木微笑道:“太子真出什么事,我站再远也没有用。皇上盯着我哪。”

这就是问题的核心关键所在。

皇帝虽然才三十多岁,但也得考虑自己的身后事。以再过十年为保守和保险点的时间,那会儿张佳木还不到四十,太子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算是皇帝,但没有根基,论威望经验连文官也不一定买账,而对武臣来说,则有二十年执掌大权的张佳木在,谁会理一个青年帝王?

太子非得有好多年的功夫才能把局面给扳回来,在此之前,张佳木的态度就很关键了。要是他桀骜不驯,太子可能会很痛苦,政局也会有很大的变动,甚至会有亡国之危。

皇帝不会看不出这一点,以他的猜忌和帝王特有的谨慎,虽然张佳木做的很多,叫皇帝一再的放心,但又能如何?

和千秋万世的帝业比起来,一切都只是浮云。

所以张佳木在太子跟前仍然是一如往常的忠诚,在外人看来没有一点儿的变化。尽管他的太子心中的芥蒂越来越深,而最少在外人看来,他对太子仍然是有私人性质的效忠,算是太子宫中的人。

这一点,从光禄寺的进献就能看的出来。

禁绝和买之后,太子宫中的用度没有一点俭省,万氏的需索一天大过一天,胃口也一天比一天大。

在这些上面,张佳木从来没有吝惜过,要什么给什么。如果不是这样,太子也早就和他公然翻脸了,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维持着局面,张佳木的小意功夫也算是做的不错了。

其实论起私谊,太子和张佳木并没有什么失和的地方,与其说是私交不永,倒不如说是政治上的争斗和猜忌所致。只是这些,张佳木不愿和任何人提起罢了。

“说这些干什么,去休,去休”

一通笑闹,张泽告辞,张佳木倒是没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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