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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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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忘了,下头的人能忘了?

这般回答,当然是涉及到锦衣卫的公务,所以张佳木不便答,公主皱了皱自己的鼻子,状极可爱,但话题,却也是中止了。

张佳木心中暗叹,公主虽然算是一门心思跟着他,但现在自己和太子情形微妙,更有不可告人的计算在心里……他确实是有废立太子的打算。

这种事,成则更进一步,成为真正独一无二的权臣,要么就是万劫不复,恐怕就是驸马的身份也救不了他。

当年成祖动兵,驸马都尉某人在淮安领军抵抗,后来南京不战而降,这个驸马也大哭还京,遇朱棣仍称燕王殿下,惹的朱棣不快而大怒。

明成祖是何等人?眼里岂揉得沙子,尽管皇妹再三再四求情,他还是安排锦衣卫,在桥上偶遇这驸马,然后装作争道拥挤,把人活活挤到河里淹死了。

此事,明知道是朱棣下令,但这位燕王殿下抵死不认,也只能罢了。

所以驸马虽然是亲臣,但也未必事事免死,再说了,太祖年间,某驸马违茶盐之法,私自贩卖茶叶,被太祖下令刑诛。

当然,后人不知道当时是有开中法,以盐茶充济国用,还以为明太祖就因为几斤茶叶就把女婿给活活鞭死了……

现在的皇室当然不能和朱重八、老四这对爷儿俩相比,便废立大事,一旦失败,几乎无可幸免。是故,有些事,还有锦衣卫内部要紧的人事安排,部门运作,还是不能和公主说的太多。就算公主本人不会有意泄密,但偶尔言之,在有心人那里,就是难得的情报了。

这一次的安排,就是锦衣卫最近成立的新部门之一,廉政监察司的功劳。

司局并行,此司一成立,其实就在资源上大为倾斜,要人给人,要物资给物资,成立数月,就已经很象个样子了。

叫他们查办的第一目标,便是张佳木自己的庄园。

查这里,毕竟没有外敌,而且容易上手,用来锻炼新人,正好。要说起来,锦衣卫盯梢查人,那是本份功夫,近百年的家传了。

就是张佳木,也是当上卫使之后,才知道本卫在各地和各勋戚府邸,还有王公亲藩,文武大臣那里,都安排了多少伏底。

当年在小杨御史家查出来的那个东厂的番子卧底,其实原本也是锦衣卫的人。后来东厂势大,才又划给了东厂治下管理。这么一算,锦衣卫的势力可真是不小。也怪不得,当年纪纲居然都有了造反自立的心思。

没有一定的实力,绝不会有这种糊涂想法。要知道,当是时的皇帝可是千古一狠人,大明成祖朱棣。

廉政司的方向却是和普通的锦衣卫完全不同,调查的方向不是谋反,妖言,或是什么怨望心思。相反,他们要更加的正规化,要从主人的经济条件,收入,然后来分析生活饮食起居的细节,言行举止,要善于调查和总结,最好的办法就是记录在册。

这一点来说,和传统的锦衣卫就是完全不同了。

当然,现在普通的锦衣卫办案也越来越讲究手法了,张佳木原本就是以办案闻名起家,锦衣卫司局分明,遇到真正的刑事案子,自然有刑狱司接手,只有谋反妖言诸事,由保密局和内卫两边负责。

廉政监察司第一炮就打响,今日来此之情,把卷宗交了上来,巨细糜遗,极尽详细。而刚刚陈怀忠看着卷宗由直卫点名拿人,没有一点错处,就这一点,就足够嘉奖上下人等了。

因知道夫君不愿多谈,公主索性跑到另一边去寻小姑子,两个小姑娘自有体己话说,没过一会,已经谈的甚是热闹了。

张佳木向着那边一笑,却是问陈怀忠:“监察司有人在这里不在?”

“他们派了人来的,这卷宗,就是那边的人送过来的。”

陈怀忠现在司理总务,象这种事,都是他的首尾。至于年锡之,此时尚且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是在一边皱眉听着。

“叫过来”

廉政司的人离的很近,一声吆喝,便是立刻过来。走的近些,张佳木便是笑道:“好一条气宇轩昂的汉子。”

不过,再近一些,他才失笑道:“汉子看来是算不上了。”

来者约摸十六七岁,身形虽然是生的高大无比,双手也是筋肉盘结,几只用来拉弓射箭的手指都粗大有力,布满了茧子,显是经常习武所致。

再看手腕和行走的姿式,估计也是一个用刀的好手。再看双眸,则是神采晶莹,显然也是饱读诗书的士子。

这么一个人,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特别是年岁不大的样子,面色也生的白净,只是各人一看也就知道,这不是世家子弟,而是寒门小户的出身。

“你识字吧?”等这廉政司的人靠近了,张佳木便先问道。

“是,回太保的话。”那人甚是恭谨,答道:“下官在幼时识得几个字,后来,在卫中的吏科学习一年,是故,也算读过书了。”

“什么叫算?”张佳木知道眼前是自己很看重的吏科出来的人,不觉也是大喜。要说察吏治吏之道,两汉是比后世强的太多。种种法度严谨,官吏治政能力极强,军力也远凌架于外族之上。

但和后世比,就是对中央的架构还很粗糙,对外戚、宦官、权臣等裁抑平衡之道做的远远不够。张佳木的身份地位,在两汉就是大将军,必定还会加录尚书事,自己开府设衙,重权在手,哪里还需要把一群文官放在眼里?

执政久了,威望够了,篡权自立不一定很如意,但废立皇帝,甚至毒杀,缢杀,都是很轻松随意的事,更加不必提下一等的皇太子了。

至明清时,中央是平衡了,但地方因为官吏地位相差越来越远,吏被称为蠹吏,小人之流,明制又可以家传,一代为吏,世代为吏。所以小吏通晓政务,比起那些十年读书中进士为官的书呆子强过百倍。

中央的诸部就是如此,那些员外郎和主事们,在部务的熟悉上绝不如一个普通的小吏,特别是刑部,尚书和主事以下,很少有敢和吏员挺着腰板说话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吏员才熟知刑律,少了他们,这些大人们就真的玩不转了。

至于地方上,因为还多一层异地为官的规矩,地方官对地方政务的控制,就更加的瞎扯了。北人在北方为官,还稍好一些,要是一个北方的进士发到两广海南为官,能不把自己饿死,就算不坏的成绩了。

至于公务,真真是玩笑了。

肯定是要把持在地方的世家吏员手中,什么文吏,捕快,世代世袭,有人有钱,不但不把县官放在眼里,相反,还要挟制左右。

政务不懂,语言不通,所以地方官必须要雇佣熟知刑律、文书等专门的人才,就是所谓的师爷。

自己的俸禄不够,就得有灰色收入,不然的话,真的没法当官了。

一切的根源,虽然不能全部推到吏治上,但吏治不好,也肯定是极为重要的原因。

锦衣卫的吏科,就是一个改良的开始。以优秀的少年子弟入学,现在是草创,又是用人之时,所以学习一年,大约是以学习六部的运作和律令为主,一年的时间,说不上是多精通,但那些滑吏也不能事事掌控了。

就是锦衣卫去拿人捕人,也能不光是有驾帖,而是有切实的说法了。

要知道,锦衣卫办事,有些时候就是太过莽撞,明明在理,缇骑校尉们一办,在外人看来也就成没理了。

有吏科学员之后,分配各部,充实力量,等将来以三年为学制,一旦毕业,就可以熟知政务,在卫中办事,更加如鱼得水。

至于将来,是否能通行全国,并且引入文吏考试制度,这样就算是吏员是本地出身,但并不会形成世家,就算是世家,因为常年考核,有制度约束,总比现在一团黑要好的多。

是故,一见到吏科出来的人,张佳木便极是欣喜。见对方谦虚,自己便大笑道:“你是吏科学校出来的,算是一个秀才”

“这,下官愧不敢当。”

虽是被他夸奖,眼前廉政司的人却仍然恬淡谦冲,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因此,张佳木便又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却是觉得眼熟的很了。

这人便是幼军的王大郎,从学校毕业后,以六品身份入廉政司,数月下来,公务政事已经极为得手,因为能力极强,待人接物也不怯场,所以这一次到张佳木身边汇报公务,主理司务的谭青便将他派了来。

第576章 家人

“哦,原来是你”

虽说是贵人多忘事,但张佳木在幼军中认识的一些青年俊杰中,眼前这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年多前的事,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居然还能记得,这,真是难能可贵之至了。

王大郎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无论如何,眼前这位大人能记得自己,还真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当真是太难能可贵了。

“我记得。”张佳木沉吟着道,“你的家境似乎贫寒,前一阵子,卫中给贫寒子弟的家族改善处境,发给银子布匹粮食酒肉,你家也有吧?”

“是”王大郎大声应道:“家父早逝,所以寒家度日甚为艰难,只是寡母一人将下官带大,前一阵子,给的银两粮食已经送到家中,现在下官给太保效力,已经心无挂碍了”

其实安抚部下家人,按时按季发给银两物品,还派人上门探看,就是要给下属们强烈的心理暗示。

无论是下头人出了什么事,在或不在,这个团体都会顾忌到他们的家人生活的好或不好。这种事,只要做开了头,下头都不会担心半途而止,有了一便有二,王大郎的话里,也是意思明显,上头这么照顾,他已经决心为上位和团体效力,至死不渝。

原因也说的清楚,他的母亲这么多年一直辛苦,可没有人管过他们。现在锦衣卫才叫他们过上好日子,而且等于是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

如此这般,还不竭诚效力,还是人么?

这般表态,自然也令得张佳木大为欢喜。

当下又多看了王大郎几眼,才又吩咐道:“你且先下去,这一次跟来,可以随我好生歇息一下。料想,你办差以来,也没有轻松的时候。”

虽居上位,对下面人心理的了解,张佳木倒仍未忘却。

这般一说,王大郎自是更加感动,答应之后,却又是垂下头去,显然是感动万分。

“我还有用你的地方,回去和谭青说,人手不够和我说,我会给他调派。多要老手,多上点心来办事,晓得么?”

“是,下官晓得。”

“嗯,那你下去吧。”

待对方行礼退下,张佳木才又微微一笑,向着一边的陈怀忠道:“此子可大用。”

“是,学生会记下来。”

总务就是负责官员档案,与吏部一样,会把卫中上下官员分为卓异、优等、中平、下下这四等来使用。

如果超过三次考核,该员的评级都是下下,不言而喻,就一定会降级。如果降级后再次考核时仍然为下下,那么就只能是卷铺盖走人了。总务这里,光是下属的清吏司每年的审计考核就极为繁琐,任职总务,其实并不轻松。

交待完公事,见完了人,张佳木也是一身轻松。这一回出城来,虽不是纯粹的游玩,但也确实是以放松为主了。他不是铁人,也有神思困怠的时候,需要调整了。

他施施然到得河边,看见波光潋滟,河边水草茂盛,青翠碧绿,而草中石下,偶见游鱼摇尾而过。

一时童心大起,叫人拿来钓杆,自己打了鱼窝,手执钓杆,开始于柳荫下垂钓。见他如此,陈怀忠和年锡之等人也是一手一杆,与张佳木相隔数步,一起垂钓起来。

这河原本就是为了教张佳木游玩所用,早就派专人清理过,起过淤泥,重新放过河鱼,北方平原,河流甚少,特别是这种迂折似带的小河,更加的少见了,所以极为用心的清理之后,也是弥足可观了。

年锡之和陈怀忠都是山西老倌儿,那时河流亦少,不似江南一带,小儿会行走时,就有机会在河边小溪里游玩,捕鱼摸虾无所不为,这两人摸起钓杆的机会,怕也不是多。

张佳木却是不同,后时农家小子出身,水性不必提了,这钓鱼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他动作娴熟,眼光老辣,而且也稳的住,越是稳的住,钓杆提起来的次数反而远超陈、年二人。

不过小半个时辰,陈怀忠不过钓起一条半指大的小鱼,而再看看年锡之,却是已经将钓杆收起,鱼篓也提了起来,摊手笑道:“我要交白卷了”

“哈哈,年兄尚不及我。”陈怀忠已经和年锡之厮混的很熟,现在张佳木身边的读书人地位相当资历相差不远的,也就是这两人了。

原本还有王增与徐穆尘,一个已经叛离出团体,另外一个,此时正在茫茫大海上行船,也不知道吉凶如何。

到南洋时,徐穆尘还曾经派人回来送过信,并且派人送了一船的南洋土物回来。随船而去的有大量的大明甲士,南洋诸国的土王已经数十年未见大明船队,这一见,自是激动万分。已经有几个南洋土王表示要入朝朝靓,但此次出海却是瞒着举朝文武大臣,徐穆尘久不露面,借口是生病不适,在府中安居调养。

反正在京城也没有人认得他,谈不上有人来探病什么的,这借口就足够了。

至于这么大的动静闹出来再瞒住众人,怕也只有锦衣卫办的到了。

“我二人交白卷都是无所谓的事。”年锡之一见陈怀忠钓起来的小鱼,不觉也是失笑,拎起他的鱼篓来,将鱼倒在河中,道:“太保那里所获颇丰,叫我们有鱼吃就是了。”

陈怀忠原本就是凑趣,年锡之这么一说,他便含笑答应,两人虽都不必靠马屁奉承来固宠,或是提高自己在张佳木身边的地位,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几句迷汤下来,自是灌的张佳木笑意吟吟,神色也真的是难得的放松开来。

“驸马钓鱼果真有一手啊?”公主适时来凑热闹,拎起张佳木身边的鱼篓一看,因惊道:“倒是真的,我曾见过父皇垂钓,怕是一天功夫也没有你钓的多。”

说罢,又奇道:“真真怪了,难道人间的权势可以左右水府吗?”这自然是拿张佳木开涮,脸上的神情也是俏皮和认真兼有的神色,等众人回过神来时,自然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一起,老太夫人和小妹自然也是一并来到,老夫人虽不到六十,但以往日子过的不好,伤了元气,所以脸上皱纹深刻,头上白发皓然洁白,此时见了,也只是点头微笑罢了。

倒是张佳木的小妹年纪与公主小上两岁,也是到了爱玩爱跳的年纪,一见这么如许多的大鱼小鱼,立时就是欢呼雀跃起来。

闹了半天,小妹叫道:“大哥,我要吃”

虽是带了食盒子和小吃,庄上也有吃的送来,黄米烧鸡,虽不精致,但份量也是足够。不过既然小妹要吃,还有什么话说?

当下张佳木笑吟吟的道:“你要吃也行,不过要罚你做些事”

“去采木柴来,还是涮锅子。”张家到底是寒门小户出身,小妹年纪也不小了,但仍然寻常人家的小姑娘一样,提起做活计,仍然是熟门熟路的样子。

这么一来,随公主出宫的一群女官都有点窃笑的模样出来,毕竟,眼前这位小姐,实在真不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毕竟,张家现在的身份地位,将来眼前这小姐的夫婿最少也得是侯伯世家才配的上,甚至皇帝可能会指婚给某个亲王,一下子就成为王妃。

这般模样,哪里能成体统?

况且张佳木宠小妹的很,现在不少勋戚世家都给家中的女孩了裹脚了,平民百姓之家才不流行这个,因为女子也是家中劳力之一,一般人家,可舍不得把女孩儿的脚毁了,就为好看。

所以缠足之风,现在只是在一般的勋戚贵族之家流行,还有一些跟着潮流走的官绅商人的家庭,一直到明末,也还多半是如此。

张家小妹的天足,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出身,却不知道,在女官们眼里行事杀伐果决的太保大人,怎么在这种事上却如此的脉脉温情,对妹妹一点儿狠心也下不了。

别人尚没有怎么注意,倒是公主一眼便看见了,当下用眼神予以警告,众人知道自己已经越线,要是被张佳木发觉,恐怕非倒大霉不可,当下立刻凛然,把心思给收了回来。

张佳木此时心境大好,是没有怎么注意,看到天真烂漫的小妹,他摇头笑道:“谁要你涮的锅子用,一定没涮干净,我可不敢吃,闹肚子怎么办?”

“哼,大哥你小瞧人”

“那我那一回……”

“哎呀,不许说了”

兄妹两人逗乐,四周的人都是含笑看着,无论张佳木地位怎么变化,和家人相处倒仍然一如往常,没有一点儿心态上的转变,这一层,也是叫众人很敬服的。

一般勋戚贵族人家,哪里有小姑娘敢这么和长兄说话的。

“你呀,去捡点木柴来吧。”闹了一会儿,张佳木终吩咐妹子去捡柴,当然,也是做花样功夫,府中这么多人跟出来,哪里能真的不开眼,叫大小姐去捡拾柴火。

第577章 大事

捡了木柴来,却不是支灶烧锅,而是在张佳木的吩咐下,削尖了好些根长的,然后把鱼串在棍尖上,生起一堆火来,接着张佳木倒腾了一会儿,在鱼身上又抹又擦的,然后自己掌握着火候烤。

这种活计,当年他在野营时也常玩的,小技小道,但也熟记于心。

很快,在张佳木手中翻滚的烤鱼就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气。

公主原本在一边看着玩儿,根本没有吃的打算。这鱼虽然洗剥干净了,但这么树枝一戳烤着,似乎就叫人觉得不干不净的,而且,怎么可能会好吃?

但张佳木这么一摆布,却是有着撩人的香味出来,这一下,可真是忍不住了。

“来,给你。”第一支,当然是给了一直蹲在一边吞口水的小妹,看着她呵着气就要动嘴,张佳木忍住笑,喝道:“等会儿,烫”

“不怕”梳着双丫髻的小妹一边吸溜吸溜的吃,一边答道:“真香,真好吃。”

“来,这支给你。”公主在一边盯着瞧,小脸上也满是好奇,原本以为张佳木必定要给别人,或是自己吃,不料看到他笑咪咪的把鱼递了过来,公主大是欣喜,却是白了他一眼,道:“脏兮兮的……不过是你烤的,我就勉强吃吃看吧”

这种小女儿态,张佳木看了当然不会恼,当下又奉给母亲一条,然后自己抱膝而坐,笑看着全家人一起享用自己的手艺。

适才烤的时候,当然很专心,也很费功夫,但看到小妹三两口吃掉时,却仍然是满心欢喜。他亲手烤的鱼,当然也就是这几人配享用,陈怀忠和年锡之二人也一人赐给一条,别的人,想吃就得自己烤了。

好在这点时间,钓上来的鱼着实不少,各人见了馋的不行,便也纷纷自己烤制,有份位够资格在张佳木跟前的,也随大众吃上几口,不够资格的,也就只能躲在一边,自己吃行粮或是庄上送来的吃食充饥了。

一时吃毕,公主先夸道:“真真是好吃,又酥又有味道。”

“那是。”张佳木笑道:“看着简单,要掌握好火候,要抹上酱料,这,可也是我精心准备好的。”

这一次虽不是春游,天气也蛮热了,而且虽然现在和文官们胶着,但毕竟不是曹、石二人在的时候有朝不保夕之感了。

可以说,除非是皇帝专心设计要对付他,别的人,大明境内的任何一个利益集团,就算是所有的利益集团抱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不然,他怎么敢往死里得罪宦官集团?在大明,这个集团就算不是汉唐那么强势,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心里放松了,自然而然的就能出来游玩放松一下,人不是机器,也得有休整放松的时候。

效果倒是很不错,只是这一次跟的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个心腹。现在京中人事安排还没有确实落定,不象陈怀忠和年锡之几个,地位已经稳固下来,目前就是这么个样子了,所以事不关已,可以从容伴张佳木这个上位出游。

汉高祖刘邦多么厉害的人,下面的人官位爵位没有定的时候,也是不能安枕,更加不必提张佳木现在的身份地位了。

等众人吃完,张佳木看看天色,笑道:“也好早晚的了,我们就去范志海的庄上看看,如何?”

这里的庄子管事成绩一般,倒是头等第一名的范志海管的庄子值得一去,当下陈怀忠和年锡之二人会意,站起身来,都道:“下官随太保一并过去。”

“娘和妹子都一并去看看吧。”

以往到这种半公半私都有的时候,家人就自己退避了,不过今天大家一并游玩,兴致极高,一时也舍不得散。

张佳木一说,徐老夫人还在犹豫,公主便先代婆婆和小姑子答应下来:“去便去,难得我们一家子出来,可别想抛开我们又去忙。”

“看你这话说的。”张佳木也是笑,笑完之后,才道:“范志海的庄上,确实值得一观,那么,就请娘和妹子,当然,还有你这位山妻,一起去吧?”

一通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当下便命人拾捡起物什,乱了一小会儿,这才又重新都上车。

看到车队起行,范志海等人骑着马匹或是骡子在头前引路,绿柳庄的管事却是又恨又愧,恨是恨的别人抢了风头,愧的却是自己心思糊涂,没有好生效力。

现在,却是后悔也晚了……

……

一行二三百人,就在林荫小道中穿行,一路上,直卫散落开来,在两边的农田和夹渠小道上奔驰护卫。

也就是这个时候了,麦子也收割了,原本很硬的麦子的根部也软化下来,新的作物还没有种下来,田地是荒芜闲废的。

北方就是这一层不好,换了南边,哪怕就是河南和山东一带,有水的地方现在也是广植水稻了。一年一季麦子一季稻子,收成就翻了一番,比种高梁等作物要高产的多。北方,一直到玉米和番薯引入,才在产粮上能满足需求,中国才避免饥荒,也是成就了康熙和乾隆年间的所谓盛世和人口爆炸般的增长。

没有这两样东西,说什么也是白搭。

至于南方,向来就不缺乏粮食,有的地方甚至可以一年三熟,就算当时农业落后,没有农药化肥,一年三熟出来的粮,总是能教百姓过较为富足的生活了。就是江南,一年两熟,再种些时蔬之类,或是种一季麦子,米面均有,一亩均产是在三石到四石间,女子还种桑养蚕,再自己纺织了卖钱,有时,女人的收入比男子还高,所以在江南一带,女人已经地位不低,能顶得半边天了。

苏州一府,在国初缴纳了十分之一的粮食上来,没有这般的高产,那是绝无可能之事了。

至于北方人,特别是华北平原的农民,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粮食收入能和江南比。

但这种不可能,是在张佳木的努力之下,渐渐变成可能。

去年开始,他就叫人注意水利问题。在现在的情形下,还不必担心地下水抽取过多的沉降问题。所以,在他名下的庄园,到处都打了井,用水机抽水灌田,到处都是农闲时修理的渠道,所以,水根本不是问题。

除了水井,还有三国时就出现的翻车,在河边,张佳木的翻车修的到处都是,借助风力和畜力,还有少许人力,就能把大量的水引入农田。

北方土地不如南方,水不如人,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引水之后,就算是管庄的不得力,佃农也不是很勤快,但去年的除大棚外的农田,亩产均产也有两石多了。

在当时的北方,一亩地收到一石就已经是不错的收成,算是风调雨顺才有的收成,到一石半,说明不仅是风调雨顺,土地的主人也很用心。到两石,一般只有近水的水田才有这样的亩产,至于两石以上,根本就没有人敢想。

从去年开始,张佳木的庄园就已经达到了平均亩产二石左右,这个产量,不仅是叫四周的百姓吃惊,便是勋戚们也大为震惊,极感兴趣。

去年麦收过后,来张家庄上打听种地方法的各家的管事就是络绎不绝,甚至有些上心的直接就找到张佳木问,各人都以为是有了不起的秘诀,唯恐张佳木小气守密,不料就是简音一条,多多浇水便可。

知道的,信了的,比如阳武侯薛家,彼此知交至好,当然便是信之不疑。所以薛家今年的粮食收成产量自然也不低。薛恒见了张佳木,便是笑的合不拢嘴,因为此事,他最少多赚几万石粮,对张佳木自然也是极为感激,所以着实宴请了几次,才算把此事给交待了。

水利之外,便是施肥,再下来,才是除虫。

除虫之法,最好便是先烧地,然后民间也各有办法,总之,多吃些辛苦便是。倒是施肥一事,因为北方没有河泥可用,粪便什么的也很少,这么多地,便是有不少聪明的跑到京城去接马桶,但又济得多少事?

畿辅一带,所有的勋戚加起来,土地有多少?京师内够资格排上号的便有二百家以上,一家万亩平均来算,数百万亩土地都是有的。

这么多地,京师里的粪便全拉出来,怕也是不够敷衍的。

这一条解决不了,当然还是没有办法和南方比产量,差的太远了。

这些事,张佳木的家人当然不大明白,也不知道张佳木解决了多大的麻烦。此种事,不仅仅是关系到一家的收成多少,实在也是和整个北部中国的国计民生有关,也是和边防要事有关。

为什么农为四民之本,因为对一个国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们看吧。”入庄之后,各人一路看来,果然是看到不少稀奇古怪的物事,有不少东西,便是陈怀忠也是头一回见,张佳木却是一脸的得色,向着众人道:“吾之心血尽在此了,你们这一次可真是开眼了,要知道,我这两年总算是做成了几件事,诛灭曹石可没算在内,这里的事,才算是一件真正的成功的大事”

第578章 风车

“请大人详解吧。”

年锡之也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当初徐穆尘在时,也是经常伴随张佳木到庄上来,他因为忙着建校的事,而且对稼穑之事不感兴趣,对大棚和高炉什么的也是敬谢不敏,所以,来的次数就少了。

但眼前这一切,却是叫这两个读书人先开了眼界。

庄中临水,到处都是翻车和水井,沟渠纵横,不少农人在引水浇地,可能是地里已经种上了作物,所以在大量的用水吧。

看到张佳木在管庄的引导下进来,还有过百华服锦衣的侍从,光是车就有几十辆,青盖翠幄,华美非常。

一见这样的动静,在路边和沟渠边劳作的人们,自然都是跪下了。

张家没有什么严重的规矩,而且也约束着这些管事不能盛气凌人,不象别的庄子,管庄身边的人下来,佃户都要跪下迎接,交不上租就要打板子。

不过,该讲的礼仪也是要讲吧。

“太保,这,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是什么?”年锡之向来镇静,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不过,眼前的一切,可也真够视觉冲击的了。

庄上迎面就是一个风车,红砖为基,硕大的风叶正在微风中迎风摇摆着,在风车之下,当然有入口,一群穿着灰衣短褐的人正在排队。

“这是风车。”既然形象很直观,张佳木也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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