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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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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够凶悍。”余佳长笑一声,令道:“上吧,除了石彪,余者不必留手。”
锦衣卫有约在三百人之数,早就已经排成了一个半圆的阵形,数十弩手和五个火铳手就在阵势最前方,对方一冲过来,只听的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火铳先击发火,当先的几个武官立时就被打的胸口凹陷,口鼻之中鲜血狂喷,立时就倒了下去。
石彪当真是身经百战,但这种威力巨大的火铳也是头一次见到,当即便是一凛,心道:“对方有备而来,看来今日难逃性命了。”
果然倒也不出他的所料,在有备而来的锦衣卫面前,一排排的武官被射倒,就算是他们是石彪心腹,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如此重击之下,自然也是心胆俱寒,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们犹豫,锦衣卫们却信心百倍,当下俱是挥刀而进,而第一排是持长枪大戟等长兵器又身披重甲的重步兵,百余人持矛挺戟而进,当真是当者辟易,有闪避不及,而又试图抵抗者,三五长戟连接戳刺砍削在身,几下过去,就是把人连皮带骨的削成一团辨认不清的血团肉块。
“大帅,逃吧,逃吧”
一个牙将身经百战,此时看出势不可为,于是大叫大嚷,叫石彪向外逃走。
“走个屁”石彪狞笑一声,一剑捅在那人心腹之间,那牙将却是没有想到主帅会向自己捅过来,一时间脸上俱是惊诧之色,却是不懂,为什么总兵官要捅自己一剑。
“动摇军心者,斩”
石彪挥剑嚎叫,有若疯狂:“大同守军在城中就有三万步骑,俱是我的心腹,这里有警,一定会有兵马来救,不要怕,把桌子举起来当成盾牌来用,坚守待援”
他的话,确有道理,在场武将俱是他的心腹死党,知道便是此时投降也讨不得什么好,最少功名富贵必定付诸流水,一生辛苦,说起来是身外之物,但又有谁能轻而易举的置之脑后?
当下便都是按石彪吩咐,将踢翻的桌子举将起来,然后集结圆阵,把石彪围在中央,打定主意,要等城中兵马听到消息来援。
“尔等不要听石彪蛊惑了。”余佳面色沉静,向着那些武将喝道:“现在弃械投降,还有生机,若是顽抗到底,一会儿必死无疑,想清楚了,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此语一出,大同武将们却只是不理,他们既然是石彪心腹,很多事已经回不得头,况且大同确实是石彪经营多年的地盘,城中数万兵马都是石彪心腹,此时此刻没准就在来援的路上,既然事情未到绝望之时,又何必怂包软蛋一般,不战而降?
他们是大同武将,大同兵马有甲天下之说,身为统兵的将领,武艺身手自然更是没有话说,他们动作娴熟老练,意志坚决,组成圆阵之后,尽管锦衣卫在兵器装具上占足上风,但对方拼死抵抗,一时半会的,却也是奈何不得他们。
余佳心中甚是焦燥,大同这里情形极为复杂,万一真有不开眼的武将带着部下来总兵府这里援助,自己生死还是小事,误了大人的大事,那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佥事大人。”有一个在外的小旗飞奔来报,“外头有大队兵马赶过来了。”
“什么”
余佳心中发凉:“看来今日性命休矣,唉,我真无用,这一点事大人交托给我,却是没有办好。”
他正抱怨自己,却又有人来报道:“指挥大人,来的是前大同总兵官郭登,请大人示下,要不要放他进来。”
“他带的多少人?”
“约摸有三百多骑兵,护卫的是幼军的骑兵,对了,还有幼军前任副将,延绥副总兵官陈逵都督。”
“他也来了?”余佳精神一振,笑道:“那好,没事了。大人说叫我不必担心,由他来安排善后,想来就是如此安排了。”
余佳对张佳木的时间安排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这里何时动手,自然也是出于上意,但动手之后,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后手便紧跟而至。
这样一来,自然是无往而不利,根本不必担心什么了。
既然有后援来,这里倒不必牺牲下属的性命强攻了。如果换了别人,可能要拿下属的性命来博面子,但余佳心疼部下性命,从适才攻进来到如今,虽然步步占得先机,那是因为料定而后动,所以事事制人而人被制。
但就算如此,部下也有三十余人阵亡,而伤者也有五六十人。
仓促之间,不能细点,不过这一次的死伤也很惨重了。
虽然斩杀的大同边军和将军,甚至适才有个参将就死在余佳刀下,但一想到自己属下受创甚重,余佳便觉心疼。
好在,他虽然心疼,却也颇能忍痛,不然的话,就不大适全做一部首领,镇统一方了。
他在这里猫儿戏鼠一般,把石彪等人团团围住,围的虽紧虽密,却又用的是围而不攻之势,只是在外围不停的接触,并且用火铳手和弩手消耗对方阵营的体力和耐性。
一刻功夫之后,自外不停的涌入甲士,余佳回首远远看去,见是身形高大,一脸霸气的郭登在前,而中等个头,面色沉静淡泊的陈逵在后,两人身边,全是甲胃森严的禁军卫士,而郭登手中,还持有金黄色的三尺来长的令箭。
“是金牌令箭”
余佳部下中有一人曾经是京城禁军,羡慕锦衣卫的待遇混了进来,禁军经常守值宫城,见多识广,此人虽在战团之中,一眼还是把郭登手中所捧的物事给叫了出来。
石彪在圆阵之中,远远也是看到了陈逵和郭登二人。
陈逵他并不熟,甚至一下子叫不出名字来,但郭登是谁,他可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石彪武艺高强,而且残忍好杀,生性勇武残酷,是一等一的虎将。
但在郭登麾下时,他便是一个良将,虽有叔父撑腰,却始终受制于郭登不能动弹。此时远远一看到郭登大步流星的过来,且手中有金牌令箭,他心中大震,知道京城事已经决出胜负,而如今此人过来,就是有人谋定后动,根本绝了他的希望。
适才在城东似乎有人在调动骑兵,轰隆隆的马蹄声令得抵抗中的大同边军诸将都是精神大振,后来突然又听不到动静,想来就是郭登亲自去把军队镇住,而后才又率众赶来此地。
城中虽然全是石彪的心腹,但主脑不在,连各级将领也不在,没有主心骨,只有士兵和下层武官,谁敢向前任总兵官现任的左府都督国朝侯爵动手?
何况郭登还有巨大的声望,还有手中的金牌令箭。
一个武将将手中的腰刀往地上一扔,精工打造的腰刀掠过地面,犹自斜斜的插进土中,刀柄颤微微的晃动着。
“大事去矣”那武将夷然自若,挺身上前,一柄铁矛直戳入他胸前,刺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来。
“是的,大事去矣,不必再做无益之举了。”
又一人扔去了手中的武器,不过并没有上前送死,而是抱着头坐到了地上。
这个动作得到了多数人的响应,很快,场中兵器丢了一地,十之八九的人都抱着坐着或是跪下,垂头丧气,一副等候处置的模样。
“你们真是出息了,对抗锦衣卫,就是对抗朝廷,对抗天威”郭登已经赶到,一脚把一个武将踢翻在地,他身形高大,脚力过人,这一脚过去,竟是把人踢的一嘴血鲜,牙齿也不知道掉了几颗,那武将满地打滚,却是连一声呻吟也没有敢发出来。
“不赖,还有点象老子带出来的兵”郭登在京城中闷的久了,天顺元年初的时候,奉诏返京,虽然已经表态拥立太上皇复位,但因为他的拒绝才使得太上皇狼狈不已,连自己的关门也进不来,也先差点把朱祈镇给宰了,可谓险之又险。
有此一役,郭登返京之初也是缩头乌龟一只,不敢说不敢动,连侯爵也差点没保住,每天只能在家闲居,任事不理。
此时到得大同,他在京城装出来的温文之气荡然无存,一脸戾气,双眼四顾扫视,似乎就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第527章 先声
郭登一至,石彪便知大势已去,而在场的武将们也不再做无益的抵抗了。
此人一来,虽然这府城中全是石彪的心腹部下,但整个大同境内,郭登在此坐镇近十年,所有的武将和官兵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很多军户子弟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知道郭大帅了,长大之后投军,第一选择也是到郭登麾下效力。
有这么一个人到大同城中来,任石彪留下多少心腹旧部,也是无用了。
郭登光凭威望就能坐镇一时,况且还有金牌令箭,可以迅速调回被石彪调到边境的兵马,大军一回,城中的抵抗必定如冰雪消融,根本无能为力。
“我好恨”石彪看向郭登,瞪眼道:“辛苦数年,到底还是败在你的手上了。我猜,必定是叫你回任总兵官一职,是不是?”
“你猜错了。”郭登冷冷一笑,道:“就你这个头脑,也想犯上作乱?”
他的话中似乎有刺,又似乎什么也没说。石彪不明所以,只是呆呆楞楞的瞧着。
郭登很不耐烦,向他喝道:“不要做困兽之斗了,没有意思。我辈武人,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既然输了,就认输好了。你扔下刀,过来束手就擒,我还说你是条好汉子。”
“不必了,好歹我也是个侯爵,拉到西市去受刑,面子哪儿放?”石彪惨笑一声,手中长刀往自己颈项上重重一勒,一股鲜血顺着刀锋激流而下,在喉咙间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格格声响之后,这位曾经的悍将,为国效力立下殊勋的功臣,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野心之下。
“好了,我这里的事完结了。”
锦衣卫虽不能说是完全不能暴光,但凡事还是少出头为妙。反正陈逵已经带人赶来,底下善后层面的事也不是锦衣卫能参与的。余佳上前一步,向着郭登和陈逵分别行礼,然后便道:“这里向两位大帅辞行,锦衣卫的人就退出去了。”
陈逵知道余佳也是张佳木最放心的心腹之一,不然也不会派在大同这样重要的地方了,当下笑了一声,道:“余指挥着实立了大功,大人会给你请功,放心吧,一个都同是跑不了的,最少还得有一个千户的世职。”
余佳自己心里的期盼也是这样,不过现在除了张佳木确实是封一个侯爵加上奉旨成婚的驸马身份外,还有几个封侯或是封伯的二等功臣,其余的人封赏尚且没定,不过余佳在正式封赐下来前又立得这个大功,封赏是一定跑不掉了。
但现在的他也不是当初坊丁队里的小混混了,当下只是矜持一笑,向着陈逵道:“承大帅嘉言,但愿如此吧。”
“一定如此。”陈逵笑道:“临行时,大人还说了,叫余佳把善后的事赶紧弄完,大人是定在五月初九和重庆公主完婚,到时候,可有大热闹可瞧,你呀,赶不上的话可是自己后悔去吧。”
余佳倒也是听说了的,这一次赐婚因为是皇帝压了张佳木一级的原故,所以在婚礼规格和赐物等细节上极尽奢华张扬,仪制什么的,就等于是亲王迎娶正妃,比起公主出降要高出一级,而张佳木实在也是当前的权臣第一人,所以看热闹的人就很不少。
现在是四月上旬,还有整一个月的时间,消息传出去,自忖能赶的上这场热闹的达官贵人王孙公子们都在往京城里头赶,这一场天大热闹不瞧的话,还有什么事可瞧的?
农业社会原本就是事少,婚丧嫁娶是一等一的大事,远亲近邻都会凑热闹,甚至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来操办上心,红白大事,甚至有专门的行当,别的不说,光是裱糊这一行,京城里头就有专门的裱糊胡同。
至于公主出嫁的大事,用到的器物物品必定都是皇家器物,尽善尽美,在百姓心里,皇家用物是世间第一等之物,能开一次眼就是不得了,更不必提自己是不是有资格能用上一用了。
多少事物,打着贡品之名就能大行其道,就是抓着了人的这种心理。
余佳当然也不能免俗,除了能看这一场大热闹的高兴劲,自然也有张佳木对他青眼相加,特别嘱咐他回去参加婚礼的情谊。
这是面子。
余佳高兴的满脸放光,此时心思灵动,也是瞧出陈逵和郭登的不对劲来了。
从郭登进来,种种处置都并不与陈逵商量,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是这么自行其事就决定了。而且,嚣张跋扈,气势凌厉,根本不把陈逵放在眼里。
口口声声,也是把大同看成自己地盘一样护着。看来,是陈郭二人在权位上有所冲突和争执了。
这么一想,帮谁不帮谁,当然是明显的事了。
当下他向着陈逵一躬身,笑道:“下官再想去看咱们大人迎娶公主,可也不敢耽搁了眼前正事大同这里,锦衣卫势力根深蒂固,石彪授首,就能看出咱们大人对大同这里的经营之功。甭看他边军势大,号称兵马强盛,咱们一击得手,这才是滴水能穿石的功夫。这样吧,陈帅,我留一些人手在此,给陈帅居中指挥,是抓捕同党,还是抄家审问人犯,都可以由陈帅一言而决。”
余佳虽未明说,但是和陈逵那种亲热劲儿却也是一眼就瞧得出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简单:咱俩是一伙儿的。
陈逵当然心感,同时也是心惊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心思灵动之快。他适才点了一点,只是寄希望对方能明白彼此的立场,稍加帮助援手,以杀一杀郭登现在的威风。这样,过几天上表封奏的时候,自己也不会显的太弱势。
结果对方一点就透,不仅帮手,而且不留余地。
这显然还不是张佳木的授意,因为陈逵知道,在自己身后,锦衣卫的大量人手,物资,都将源源不断的到大同来,因此,张佳木并没有事前布置余佳和自己的配合。
但只看余佳的反应,就可知道锦衣卫的人才之多,之丰,之盛大。
他心中感慨,怀着对张佳木的敬仰和尊重,甚至已经有了迷信和崇拜般的感情。
当下彼此不必多说,只是互相会心一笑,陈逵这个侯爵都督甚至对着余佳拱一拱手,彼此尽在不言中了。
相形之下,郭登就尴尬的多了。
一见锦衣卫和陈逵的关系更亲近,而且点出了锦衣卫指挥张佳木对陈逵更加照应,甚至就是心腹自己人的关系,在场跟过来的大同诸将,还有本地的文官都才恍然大悟,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向郭登。
甚至有一些人,脚步情不自禁的就往郭登身后或左右移了几步,把距离拉远了一些。
人心就是如此,刚刚大家以为郭登必定能重回主政,现在看来,陈逵也是来传旨平乱的重将之一,曾经在边境长期为将,在左右府任都督,又在延绥任副总兵,斩首甚多。然后还是幼军系统的大将,更是张佳木的心腹中的心腹,现在也因曹石之变升了侯爵,这样看来,由陈逵掌大同这个军事重镇,也是完全够格的。
天高皇帝远,倒不能怪这些人刚刚不大明白情势,其实陈逵和郭登彼此都是知道,这一次他们来,一个是残存的勋戚武臣集团的努力,一个是张佳木这个可以一手遮天的权臣的授意,谁胜谁负,关系到一场大布局的变革。
郭登必须努力,也不能不努力。
但现在看来,陈逵更得先机,而人心都是趋强避弱,不愿和更可能失败的打交道,如此,更加寡助,失败的可能就更大了。
换一般人,必定心中沮丧,甚至失去争夺权位的信心,但郭登生性骄傲强横,而且亦出身世家,更有一股世家子弟的傲气,所以当下只是铁青着脸,冷哼一声,暴喝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来人,割下石彪首级,悬于东门,拿捕他的同党,现在这些,拿下来,就地审”
他是侯爵,又是世家,经营百年之下,身边当然也有一些部下人手。
一语吩咐,当下就过百人暴诺答应,就有人上前去割首级,更多人的奔上前去,把几十个投降跪下的大同将吏都押过来,准备就地审问。
两个奉命前来的都是侯爵,都是都督,都可能任总兵官,在场的大同将吏都是惮若寒蝉,郭登吩咐,众人也只能依从,这里场地宽大,来有还有大同府的差官衙役,这边准备用刑,那边已经把夹棍板子皮鞭都预备好了。
可怜这一伙武将,生来是将门世家的也不少,尽管要马上厮杀,拼的是血汗功劳,被这么侮辱摧折,却也是从娘胎里出来之后的头一回了。
没过一会儿,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叫喊叫之声,接着就是有人哭泣着招供,把石彪平日所为,所说,暴出不少出来。
更有人开始供出藏有金银的仓库,还有铠甲,兵器,都是私藏的,预备起兵时所用。
郭登在一边听着,坐在太师椅上,身上是一张很漂亮的白虎皮,他点头微笑,咬着牙道:“光是这些,就是抄家凌迟的死罪了”
第528章 朝旨
这自然是在摆功,余佳知道郭登是在立威,抢得先声,当下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和人说,自己悄没声的就出去了。
锦衣卫的人一走,郭登更显神气,把石彪的心腹们夹的夹,打的打,场中一片鬼哭神嚎的声响。
陈逵到底吃亏在没有在大同掌过权,地方官员和武将们到底还是听郭登的多些,所以无形之中,就是一个郭登话事的局面。
闹腾到中午,把石彪的余党盘问出个七七八八,还问出了几个隐藏金银粮食武器的秘库,再加上从石彪府邸抄出来的一些违禁的物品,比如铠甲兵器什么的……私藏这些就是死罪。
郭登疲惫中带着满足,这一次虽然是两人同至大同,但从头到尾,陈逵做过些什么?他斜睨陈逵一眼,心中大是得意。
就算此人有张佳木撑腰,但事情全是自己做的,报将上去,支持自己的人就有话可说,皇帝那里,也会好好考虑一下吧?
有一层大家都很明白,但又不好宣诸于口的意思:再不能叫张佳木的势力坐大了。
“陈将军。”郭登一切亲力亲为,把所有事情都办妥之后,才笑眯眯的向着陈逵道:“不知道陈将军有没有什么见教?”
“没有。”陈逵笑着摇了摇头,道:“郭帅一切都安排的极为精到妥当,我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那就好。”郭登面上肌肉跳动了两下,眼中亦是凶光毕露,他挥了挥手,道:“那就全城大索,开始拿人。”
“我没有意见,一切随郭帅的意。”
“好”郭登大喜,招手叫过大同府的知府和府城的知县,再有十余个亲将等等,耳提面命,将要办的事一一吩咐下去。
首要之事,当然是把余党全部抓捕归案。
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只有把石彪的余党拿捕干净了,这一次的差事才算圆满完成。京城里头,最为担心的就是石彪余党谋反,如果这件事没干漂亮,之前所有的差事就算是白做了。
第二件事,当然是查抄石彪的府库了。这里抄家的事已经由郭登的人带着府县的衙役在进行了,抄家抄出来的书信,铠甲兵器,还有那些金银古董等物都用帖条一一封好了,众目睽睽之下,想做点什么手脚也不敢。
一个大同府的衙役被看到私藏了一个金钗,惹的郭登不快,知府惶恐之余又是大怒,下令就在二门前按在长凳上打板子,啪啪之声接连响起,每板都是入肉,先前还有呻吟之声,打到六十板后,寂寂无声,只有打板子的声响。
到后来,人进来禀报,却是把那衙差杖毙了。
听到这话,一群大官人都面无表情,杖死一个衙役在他们看来和杀一只鸡没有什么区别,根本不会有人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郭帅处置得宜,我这里没有意见。”陈逵知道再呆下去无济于事,相反,早点到锦衣卫那边,可能会有意外之喜。
当下便向着郭登道:“下官想去城中查看一下情形,向郭帅告辞。”
两人都是奉旨赶来的特使钦差,说不上是谁大谁小,谁主谁副,所以陈逵一说之后,自己便自顾自的带着心腹部下离开。
“哼,走了也好。”郭登冷笑一声,道:“且看谁做的更加顺手。”
……
这么一闹,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郭登只是小憩了两个时辰,别的时间不停的在下令抓人拿人,下令封查府库,同时也出去巡查大同诸营驻军,宣抚圣上德意,以平诸军不满之心。
同时,下令北地诸军留驻一部份,再调回大部,在大同附近地方驻防,以外重内轻之势,压服大同这里的异已份子。
要知道,狗急也会跳墙,这里在不停的下令拿人,拿着铁链子的差役满街都是,要是有谁一时想不开发动士卒拼命,那可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事情虽顺,郭登却隐约觉得不对。确实,事情发展的太顺利了。越是顺利,他越是觉得不对劲。
果然,第二天傍晚,被他派出去的武将和知府等文官匆忙赶到,一见面,知府就上来顿足道:“郭帅,我等下手已经晚了”
“怎么?”郭登心一沉,但脸上仍无表情。身为统兵大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郭登当然是有的。
知府心向于郭登,所以格外扼腕的样子,看着郭登,一脸焦急的样子:“郭帅,我等要封查的武库银库,粮库、布库等,已经全部锦衣卫事先封查了。”
“什么”
“还有,除了在这里的人犯之外,外城所有的石彪党羽心腹,十之八九也被他们给抓了去。”
“他们胆敢如此么”
“下官等去交涉,锦衣卫倒并不蛮横,但他们态度也很坚决,说是反贼叛逆,锦衣卫受命拿捕,要是咱们先抓到,当然他们也无所谓,但他们拿到的人,也没有理由交给咱们不是?”
知府似乎是京城人,说话又脆又快,待郭登听完,面色渐渐难看之时,他又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道:“郭帅,下官可不能在这里伺候了。城中现在是锦衣卫到处在封库拿人,下官身为地方官员,可不能视若无睹,所以,只能告辞了。”
等知府说罢辞行,郭登已经是一脸晦气色。
他的部下不明所以,一个个呆呆的立着,象足了一群呆头鹅一般。
“混账东西。”郭登醒悟过来,骂道:“把这里的人犯,抄家的名录都给人家送过去吧,咱们这里,无事可做了。”
“大帅,咱就这么算了?”
有个部下心中不甘愿,上前问道。
“不算了怎么办?”郭登神色冷峻,摇着头道:“大同这里,看来锦衣卫是势在必得,现在已经闹这么大的动静,跟着后手还会有更大的动作,我们何必做恶人?”
有些话,他也不便说出口来了。
锦衣卫这么大的动作,显然是挺陈逵挺到底了。现在已经大张旗鼓,并且把卫中实力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是不是要硬干到底,这不是明显的选择么?
凭他现在的实力,就算在大同有些旧部,但能顶的过张佳木和他麾下的势力?算了,还是不要自寻难堪的好啊……
……
十余日后,朝旨正式下达。
石彪传首九边,下场他和的叔父和曹吉祥一样,首级烂了臭了,还得在几千里路的长途上来回的奔波,非得在某个边防重镇彻底完成了任务之后,被人不经意的丢掉喂野狗,或是随便找个土坑埋了了事。
至于他身前的功名荣辱,也只有少数的有心人才会有兴趣,才会打探记录,至于是否属实,是否失真,当事人已经多半死掉,究竟如何,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
与此同时,已经位列二等功臣,并且晋位侯爵的陈逵果然被算成了安抚大同的首功。皇帝对陈逵在大同果决明快的手段和作风大为满意……他当然不会知道,张佳木前前后后调动了两千余名锦衣卫到大同,人手充足,后台硬郎,陈逵原本也不是凡品,诸事顺手,不过十几天功夫,大同已经局面粗定,兵马重新调配停当,再也不怕有什么意外出现了。
相形之下,原本的大同总兵官郭登就逊色的多了。
这一次郭登能成行原本就是京城中勋戚联手推荐,并且郭登也走了刚刚奉命提督东厂的司礼太监牛玉的门路,牛玉也在御前着实说了好话,这才把他派了出来。
皇帝是不喜欢郭登的。
当初被也先挟持,就算知道社稷为重,但对面的武将把自己拒之关外,这个心结,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若是朱元璋那样的明君,对郭登反而会赏识重用,但当今皇帝,无论如何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可当今毕竟是普通人,所以郭登怎么也不能得到真正的谅解。此事既然是陈逵首功,皇帝便也好办的多了。
朝旨下来,郭登算是次功,回朝另有任用。
陈逵首功,以侯爵都督的身份任镇守大同总兵官,和石彪当年一样,不设巡抚,只派出一个太监来当镇守中官,算是监军。
代王这一次也算立了一功,赏了好些金银,并特赐三万亩地为王府庄田。
至于锦衣卫中,也有功劳,报在曹石之变的功臣名录里,一并封赏。
这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当然,也有不喜欢的。石彪传首九边,其心腹有副将三人,参将七人,游击十余人,守备三十余人,其余千、百户二百余人,把总、中军营官、队、火长数百人,皆被拿捕。
这其中,守备以下官小,全部贬为小兵了事。
守备以上,判斩者二十余人,流放者十余人,在朝旨到达大同的这天,炮声隆隆,数十颗人头落地的同时,数百人神色凄惶的上路。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甘州,或是凉州,此去千里荒凉,前途茫然,也算是人生至悲之事了。
就在流放的人群之后,余佳率着数十部下,打量着流放出城的人群,自己却是打马向东……他要赶往京城,去参加张佳木的婚礼去了。
第529章 返京
这时离婚礼吉期已经不到二十天了。
京城里自皇帝在正统年间那一次大婚以来,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从正阳门外就明显看的出来,纷纷扰扰的人群比往常多了好些倍。
有些是象余佳一样,奉旨陛见,述职记功,顺道儿来参加这最近二十年来少有的一场大热闹的地方官员。
有的则是听到消息来瞧热闹,长日在家无事,遇着这种大事必定就会出现的地方官绅,当然,太远的就赶不及了,总以北直隶,也就是后世的内蒙一部,河北大部、山东、山西少部的这一大块地方的士绅来的多。
再有就是带着珍奇货物进京来,赶这一场大热闹,想顺道儿再发点小财的商人之流。
当然,也有的是什么也不为,专为赶这一场国朝第一权臣和皇帝长公主奉旨成婚的大热闹的闲人。
这事儿,就和鼓儿词里一样,透着新奇,好玩。以国人爱热闹的劲,现在又正是冬闲和春夏之交忙夏的空档,过了这一段可就是要忙起来了,农民忙,普通人也忙,每天早晚都不得安闲。
所以人来人往的倒都是夸赞一句,皇帝家这一次挑的日子还当真是不坏,皇家图个体面,大家凑个热闹,彼此两便,当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余佳原本该从西便门入城,不过他特意绕了一圈,先到了正阳门和广渠门一带看,瞧着络绎不绝,甚至是全家老小一起往京城赶的情形,当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笑道:“咱们大人的人缘不坏,看吧,这么多来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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