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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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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找到几百上千弄海远洋的好手,并没有任何的困难。
从这一点来说,也是叫张佳木感慨万分。
此时虽然禁海,但绝没有后来禁绝的那么严厉,从南洋华人的数目就可以看出来,从洪武到隆庆万历年间,其实中国人出海并没有被真正的禁绝。
泉州和广州仍然在不停的发展,海外的贡船一直不绝于途,奔走于道路。
对外夷,中国向来是开放怀抱,以盛德来服远人。所以就算是此时的日本倭国,也是对大明心敬服之,就算是为了捞取好处,也是每年两次来贡,绝不耽搁。
至于大明行人司往外国去的,那就更多了,明间的私下出海贸易,或是捕鱼,更是屡禁不绝。
特别是福建地方,地少山多,而且土地根本谈不上是肥沃,所以闽人靠海吃海,要么捕鱼为生,要么就是出海行商,或是干脆移民海外,反正南洋土民好逸恶劳,放着肥沃的土地却挨饿受穷,华人一至,开垦耕地,勤俭持家,很快就兴旺起来,自成一番局面了。
这会子还不算什么,要是在隆万年间,用洋鬼子的话说,中国皇帝如果愿意,可以用帆船修一条到马尼拉的海路,当时的中国海洋贸易之发达,商品经济之发达,民间之富,白银流入之多,简直就是叫后人难以想象的事。
可惜,一切都在清初的禁海行动中彻底玩了完。三十里沿海不能住人,烧船,烧房,泉州被夷为平地,数十万人被屠杀。
从那时起,中国就和远洋航海彻底挥手告别了。
在此时,张佳木要做的便是绝不能让此等事在自己眼前有再发生的可能,绝不。
“既然大人以侯爵相许。”徐穆尘略微一看,图样已经清清楚楚的记在心中,但他不敢怠慢,还是把画谱深藏于怀中,然后长身一揖,笑道:“那学生一定殚精竭力,准定叫大人还此日之诺言。”
“放心”张佳木见他如此,高兴的满面放光,想了一想,又道:“一顶侯爵帽子,以今日之我尚且不算太难的事,陈逵若不是我,伯爵岂能轻易到手?至于你,我总也有法子叫你如愿。不过,我要声明在前,两年时间没有你的信息,我要再派人出海。此事至关要紧,我没有办法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
“那是当然。”
“你的妻小,我一定会派人好生照料,你不必忧虑。”
“是。”提起妻小,徐穆尘也有点担忧的模样,不过,他很快便又咬牙道:“请大人照料我家虎头,叫他长大了不必学我再考进士,直接补进卫里,给大人效力就是了。”
虎头便是他的长子,生的虎头虎脑,还不到两岁,如果不是张佳木,这个小孩能不能有也很难说,所以徐穆尘的意思,一则托付家小,二来也是叫儿子报恩的意思。
“倒也不必。”张佳木道:“总看孩子将来的志愿吧。”
“不不。”徐穆尘倒是极为认真,只看着张佳木道:“请大人务必答应,叫孩子入卫效力,而且,生生世世,先给大人效力,将来我徐家的后人再给大人的后人效力。”
这种思维还真是奇怪……张佳木颇有点哭笑不得,看来,就算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一份子,这种封建宗主的思维方式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啊。
为了让徐穆尘安心,他倒是无可不可的答应下来,一见如此,徐穆尘也是大喜,他出海远洋,所不放心的就是家小了,既然后顾无忧,当即便是表示:过几天便可以成行。
“要辛苦你了。”张佳木道:“不过,也是没有办法。”
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这等事,派普通人不能了解其中的重要之处。而且,一个船队,保密内卫缇骑各部都有人跟随,加上船夫海客,可能有五六百人以上,这么多人,要提调指挥,临机决断,并且要带有大量的武器钱财,没有决断能力的人,或是卫中地位不高的人,派出去也只是浪费人力物力,可能彼此牵扯,内耗,干脆什么事也做不成就回来。
此事关系甚大,实在是冒不得险的。
张佳木已经打定了主意,徐穆尘如果不顺利的话,那么,下一步就得再派一个方面大员,甚至,若干年后,他自己率一支大船队,按着海图一路寻过去。
有些事,是人力不可改变的,比如北方土地的贫瘠和长达数十年的小冰河时期。
有些事,又是人力可以改变的,比如战乱,灾荒,饥饿,还有文明的毁灭。
他握住徐穆尘的双手,只道:“一切拜托”
第408章 军制
徐穆尘却也是一脸郑重,只道:“但愿学生再回来时,大人的权势地位,又要远胜于此时此刻,学生,对大人也是抱有极大的信心。”
“你的心思,我懂……”
“是的,大人。”徐穆尘恭恭敬敬的道:“但愿大人能做更大的主,当更多的家,别的,学生不会提起,不会叫大人为难的。”
“嗯,你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如此,算是说定了一件事,张佳木大为开心,两人又在庄上四处看了一会,自然到处是兴旺景像,已经与一年前徐穆尘出京时大为不同,一边看,一边自然是啧啧赞叹。
到得薄暮时分,两人一起回城,到得张府门前,只见曹翼远远迎上来,拍手道:“好我的大爷,怎么就不言声这副打扮去了一天?”
“自然是有事”张佳木板着脸向他道:“怎么,有什么事?”
“各部来求见的就不必说了,外省公文什么的也叫刘头儿拿去先看了。几家勋戚,阳武侯家、忻城伯家都来请宴喝酒,也帮大人回了。再有,就是适才靖远伯家来了几次人,说是宫里有动静,和王增王大人有关,叫大人得空过去一回,已经来人催了几次。”
“咦?”张佳木诧异道:“王增能有什么事?”
又想想宫里头有动静,他心中一动,心道:“看来是了。”
于是便向着徐穆尘道:“你不妨先回去歇息,把夫人和虎头都接过来。我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地所在,不过空房子总有几间,你带上老婆孩子,好好住几天。”
“对了”他向曹翼道:“叫总务安排人手,跟着徐大人四处转转,京里寺庙宫观还有那几个好看,好玩的地方,都去转转。嗯,这件事就说是我吩咐,全部从公款开销吧。”
“是,我立刻就去办。”
曹翼答应一声,又向着徐穆尘挤眉弄眼地道:“徐大人,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客人来,大人向来是用私款开销,反正大人有的是钱。用公款开公账的,可就只有大人你一人。”
钱怎么用,也是有学问。徐穆尘用这样用公中的钱,也就充分说明了他对锦衣卫的重要之处有多大。
这可比张佳木自己拿钱出来,要光彩显耀的多了。
“谢谢大人。”徐穆尘也是心怀感激,过来施礼致谢,语气也颇有点哽咽的意思。
“相比你做的,这算什么。”张佳木无心同他再谈,王增那边也有急事,关系甚大,耽搁不得。
匆忙换过衣服之后,在曹翼等人的簇拥下,他直奔正南坊而去。
到了府中,因为是熟客,又是以他的身份,所以伯府下人根本没有叫他等候,直接便是将他延入后宅。
听说张佳木进来,王家上下自然都出来迎接,到得伯府正堂之前时,王祥和几个兄弟,并府中有头脸的管事都已经全站在滴水檐下,见张佳木过来,王祥便先上前一步,略点了点头。
他是伯爵的嫡子,将来也是要承袭伯爵的位子,但现在只是二品都指挥使,连都督佥事也还没有加上,想熬到都督同知,再到都督,恐怕还得有十几年的资历要等。
相形之下,他的儿子王增就比他还风光的多了。
伯爵加上未来驸马,武官也做到都指挥同知,短短时间,就已经是三品大员,这对王增的年纪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原本王祥见张佳木还得主动行礼,不过有世交年谊的情份在,国法也就不必那么讲究了。
见王祥迎了一步,张佳木忙笑道:“世叔,怎么今天你老出来迎我,平时就叫王增出迎一下也就是了,怎么敢劳动世叔的大驾。”
“今儿与往常不同啊。”王祥的语气很怪,似悲似喜,似嗔似怒,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得意之感。他顿了顿,又向着张佳木道:“王增到宫门谢恩去了,怕是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嗯,要是皇上召见的话,恐怕还得好一会儿才成。”
“宫门谢恩?”张佳木故意装作不懂其意,摇着头道:“皇上最近对锦衣卫似乎没有什么恩赏啊?”
他又笑道:“难道是皇上单独赏了王增什么?那可真是叫人羡慕的紧了。”
“不是。”王祥是老实人,根本不会隐藏心事。而且,站在他身边的那些靖远伯府的人们也根本藏不住脸上的盈腮喜气,他摇着头向张佳木道:“皇上中午颁发诏命,经内阁,五府,兵部,再改兵制”
“哦,怎么改。”张佳木果然是“震惊”的模样,问道:“又恢复成十团营么?”
“这,倒不是”王祥摇头:“听说,是改三大营为东西两官厅,每官厅各管六团营,一共是十二团营。每营一万人,挑三大营并直隶、河南、山东的班操军中精锐充实其中,俱取二十到四十的精壮,身、貌、言、行,都有标准,要有样子兵来挑,这一下,挑出十二万人,加上四卫旗勇,还有京卫禁军,京师又有二十万战兵,虽不能和永乐年间相比,好歹也是恢复了六七成旧观了。”
王祥是永乐年间生人,勉强赶上了永乐的尾巴,当年五出沙漠数十万大军在外游行的事是没瞧着,不过跟随乃父在榆林等地做战,在兀良合也打过,所以知道京营军制,当年旧恨,也很清楚。
此时说起来,也自然就是洋洋得意,大感振奋了。
其实就徐穆尘说的“边防”一条,如果真的能挑选内地卫所的精壮军士入充京营,以三大营为“老家”留二三十万后备,就当是辅兵来使用,平时有什么大工,也派这些人去。然后挑十几万精锐为团营,恢复洪武和永乐年间春操和秋操的传统,每几天就会操一次,想当年洪武年间,就是这样严格的操法,练出百万精锐,一统天下,永乐年间,操法不缀,也是威震天下,征蒙古,伐安南,北至瀚海,苦叶岛,西出阳关,都是大明疆域。
到仁宣之后,操法废驰,军队战斗力急剧下降,军士占役的情形极为严重,天下承平,军户逃亡与日俱增,每一条都在侵蚀着大明王师的战斗力。再加上土木堡的重重一击,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缓过气来。
“要得,要得。”张佳木故意用川音道:“毕竟皇上英睿神武,于谦弄十团营,皇上出手不凡,上来就多两营。”
这么一说,王祥等人面色倒是尴尬起来。
刚刚张佳木过来之前,他们正在讨论这件事,最后的结论就是皇上也是没办法,这一次明显的要安插不少人在京营里头,要加一个王增进来,必须不能侵犯那些老军头们的利益,不然的话,王增也挤进来,实在真的是太说不过去了。
“那么,我要请问。”张佳木适时自己出来给他们解围,因问道:“王增去谢恩,难道是老伯爷奉命出来重掌一团营?那样的话,真的是可喜可贺”
“这个……”王祥又尴尬了,一张脸涨的通红。
还是他的心腹总管出来解围,向着张佳木陪笑道:“回大人的话,并不是叫咱们老太爷出来掌营,是叫咱们家大少爷出来提督一营。”
“咦”张佳木虽然是装作,但也确实有一点小小吃惊。他倒是真没想到,皇上这一次的决心还真够大的。
在王府众人的解说中,他也大约知道了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皇帝久有复十团营之心,并且有自己的私意在内,不复是不成的,只是要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正好,怀宁伯施聚等人上书提议,忠国公石亨也没有出来反对,时机正好,算是了了皇帝一桩极大的心事,于是奏章上达不久,皇帝就秘召内阁和兵部的几个堂官会议。当然,也不能少了五府的都督们。
张佳木也被询问过,所以这件事当然也不能算是完全的不知情。
不过,具体的细节,实在就是皇帝和李贤两人商议而定,别的人,只是赞襄其事,或是等待结果罢了。
最后,到了今天,诏旨通过内阁而下,算是定了局。
废三大营,重挑精锐入选十二团营。设东西两官厅,这个是张佳木的主意,官厅各施一名提督军务总兵官,东官厅派了石亨,这是必然的,他在营中势力庞大,绕开石亨则是绝无可能之事。
西边,派的人选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派的是恭顺侯吴谨。
至于曹吉祥,当然还是做他的监军,东西两官厅和十二团营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下属的监军太监们,也归曹吉祥管。
同时,曹家也占了一个营,曹钦这个伯爵虽然年轻,不过资历也不浅了,以伯爵的身份为团营总兵官,正好。
还有怀柔伯施聚、会昌侯孙继宗、怀宁侯孙镗等侯伯也分别任营官,还有后起的伯爵陈逵,幼军差事不叫他当了,也掌一营。同时,还有郭登,这位原本的大同总兵官虽然还有祖宗的侯爵在身,不过现在是黑的发灰的时候,当年他力拒也先拥皇帝入关,虽然忠于国,却是不忠于君,皇帝心里对他实在不满,只是碍着舆论,不好动他的手罢了。
第409章 拜贺
这一次郭登也成功脱险,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也被任命为一营总兵官。这样一看,东西两官厅十二团营,用的都是勋臣宿将,随便出来一个都不能说不够格。
王增这个小白兔夹在这么一群大灰狼里头,真是要多突兀就有多突兀。
老实说,王骥年轻那么十来岁,让老头子干一个营总兵还嫌委屈,毕竟是做过本兵大司马的人。当官厅提督总兵军门,老头儿也勉强够格了。
但王增只是伯爵嫡孙,都指挥同知,之前只在锦衣卫里头有过一年不到的历练。虽说是有驸马的身份,但国朝驸马政治和军事上的发言权原本就有限,特别是军事上,向来驸马是没有资格在军中担任高位的。
当然,永乐年间也是有,但那是先从军,后来才当的驸马,不相干的。
王增这个任命一出来,就是王家自己也是嘀咕起来,王增进宫谢恩这会儿,王祥聚集了府中亲戚和清客相公们一同商议,说了半天,也是不得要领。
到是王骥知道此事,二话没说,只道:“叫张佳木过来,我来问他。”
此语一出,王祥才叫人去请张佳木过来,连请再请,终于等到张佳木从城外回来,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好,我这就去拜老伯爷。”
听着王祥语焉不详的说了经过,张佳木心里已经明镜也似。老伯爷肯定知道皇家的用意,这会叫他过来,不是解释,是安抚。
当然,也是要看看他的态度了。
皇家对王增的扶持是很明显了,从锦衣卫里,再到能以现在的身份为一营总兵官,老实说,不少功臣宿将还都不够格。
别的不说,就王增的两个差使这么一兼,横跨锦衣卫和京营,再加上准驸马的身份,还有是靖远伯的嫡孙,老头子旧部也很不少,呼应起来,王增这个总兵官一当上,王家的潜势力也是扶摇直上。
怪不得,刚刚王祥对张佳木的态度可就微妙起来。
之前张佳木过来,因为是权臣的身份,尽管王骥伯爷对他有恩,可府中上下都是恭恭敬敬,唯恐得罪了这个天子驾前红的发紫的大红人。
这会子虽然说不上是傲慢,毕竟是几十年的世家,不至于浅薄至此,但眉宇间的那股子得意和自得之色,也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张佳木倒也不大介意,和王祥又敷衍两句,便向着后园那幢王骥所居的楼房逶迤而去。
虽然是早春,天其实还很冷,到得楼前,因为是座北南向,所以楼前小院光照还好,天井里头打扫的干干净净,须发皆白的老王骥正在院中起舞作式,再近些看,张佳木便哑然失笑:原是在后世常见的太极拳招式。
他在一边凝神细看,倒是发觉招式和后世颇有不同,绵柔不足而狠辣有余,动作也颇为干脆利落。
想了一下,大约是王骥性子外和内刚,坚毅狠辣,而且以文转武,在技击骑射上也下了一番狠功夫,底子厚,打起拳来自然是虎虎生风,颇有架式了。
等王骥堪堪打完,自有下人送上毛巾把来擦脸,王骥一边抹脸,一边向着张佳木道:“怎么样?”
“打的还成。”张佳木笑道:“不过,三招之内,我能打倒伯爷。”
“好小子”
王骥佯怒,瞪眼看张佳木,张佳木也瞪眼看他,两人对视了半响,这才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王骥摇头道:“老夫八十有一,你这小子上门来欺人,不是好汉。”
“和伯爷说笑罢了。”张佳木语气诚挚,只道:“等小子八十一岁时,能柱着拐仗走上一走,就觉得幸运,哪象伯爷,运拳成风,架式如虎,仍然勇武不减壮年。”
“这个马屁拍的山响,老夫欢喜的紧。”
说笑过后,自然拾级登楼而上,彼此对坐之后,王骥便向着张佳木道:“你都知道了吧?老夫叫你来,实在是想……”
“我知道,我知道”不等王骥说出来,张佳木便是打断老头儿的话头,只道:“伯爷要说什么,后生实在是知道。”
“怎么?”王骥一半信,一半怀疑,只道:“你现在本事大了,还学会未卜先知了?”
“伯爷是想说,我和王增兄弟交好,又都是皇家亲臣,皇上有分权固本之举,倒并不是一定针对我,所以不要因此事彼此生份了,生出嫌隙意见来……是不是这个话?”
“大约也差不离了”王骥喟然叹道:“推我家这小儿出来,是去年就定计下来。倒也不怕你恼,事先我就晓得了。”
“这也是为了小子好。”张佳木笑道:“历来权臣没下场的多,有人掣肘于我,反而是件好事,不然的话,我自己反而心不自安了。”
“你这话就见得透彻了”王骥大觉欣慰,掀着自己长到腹部的白胡子,仰面大笑道:“我就和人说,你是头脑最清楚的一个,嗯,果然没有叫老夫失望。”
张佳木只是微笑不语,心中却有些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的想法是如何。
这个局,开始自己是没瞧出来的,到前一阵子皇帝试探复十团营的时候,那种暧昧的态度,叫他心中起了疑。
当时他便故意试探王增,若是平时,王增定会与他争执,吵闹,然后详加分析。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物,有什么事可以见微知著,一分析,结果便出来了。
但那天王增只是故意转以他语,不愿多说。
张佳木心中便是知道,大约复十团营是必然之事,而且,皇帝事先已经和王增打过关照,此人必定会执掌一营了。
这个安排不是为了别人,就象扶持石亨牵制曹吉祥,扶张佳木牵制石亨,现在又到了扶持王增来牵制张佳木的时候了。
当然,现在还有更强大的权臣在,各方势力错踪复杂。
最少,张佳木有把握,在短时间内,他和王增的交情也好,靖远伯在其中的作用也罢,当然,还有皇帝的指示也好,都会是叫王增与张佳木好好合作,锦衣卫内大小相制,而在京营内,在京城内,就靠张佳木和王增这一对“小”来制曹吉祥和石亨的“大”。
“一定是李贤这厮弄出来的花样了”一边与王增敷衍着,张佳木一边暗想。
其实,他才是真冤枉了李贤。这件事,从头到尾是胡滢这头老狐狸的安排。从开始引荐王增,再说动皇帝和太后,到悔婚再赐婚,这是多大的动作?
李贤就算是首辅大学士,运作起这种事来,还真不是他的强项,也不属于他的权力范围,根本无从操作起来。
只有胡滢和王骥这样的元老重臣们联起手来,彼此通力合作,事情才能办的如此顺当,叫各方势力都很满意。
复十二团营,曹吉祥,石亨,还有那些勋臣宿将们都重新找着了位子。至于王增,大家也明知道是一笔交易,自然也是没有什么话说,皆大欢喜,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事情都是如此已经成了定局,反对无益。强烈反对,不仅无用,而且容易叫皇家觉得自己没有轻重,野心太大,别忘了,说是尚公主,皇家难道就悔不得婚么?
而且,一旦有不满的表示,靖远伯也是对自己有提携之恩,在这里也没有把自己当傻子,实言相告,老头子如此光风霁月,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是和王增的交情,也不容他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这个安排,果然是好。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等他辞行出去,王骥才微微一笑,凭窗而立,笑道:“后生呀后生,老夫甚是疼惜你的才干,也知道你品性没有什么。当然了,胡老头儿说你在行宫一事上大有可疑,对你始终不谅。不过,他看你父亲的面了也不会太过为难了你。现在只要好生谨慎效力,慢慢儿斗跨了石亨和曹吉祥,将来封爵、公主都少不了你的,嗯,老夫可也没有什么亏欠你的,哼,要不是老夫,你现在能不能当上小旗,也难说的很咧”
……
垂暮时分,王增在“顶马”开道之下回到府中。
离的老远,就能感觉到府中喜气洋洋,大约在里门外半里多地,府中管事下人佣仆百来十人就迎了过来,各人都是过来半跪着道喜,嘴里乱纷纷的都只是道:“给大少爷贺喜。”
“喜,都喜。”
王增心里原本是百味杂陈,什么想头都有,按住这个,浮上那个,一时半会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才二十左右,虽然说勋戚家的子弟容易升官,容易被皇家信任,不过现在这种种征兆都显示的很清楚,自己要被“大用”了。
如果是纯粹赏识他的能力,当然是弥足高兴的事。但明显用意不止是叫他效力,今天这一项任命已经使得他坐上了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能到达的位子,但如此重任的同时,又意味着什么?
这其中的含意,他不能也不愿深想,从宫里回家的一路上,思绪良多,乱极了。
此时看着家下人来恭喜,王增终于破颜一笑,只挥手道:“传话下去,多备些赏钱赏他们”
第410章 力士
他还没有“当家”,在府里还只是领银子使费的少爷,他自己整个房中,四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还有十来个小厮,几个大管事的,院子里一共三十来号人,月支银子从两分到二两等等不一。
他自己的月钱也不过就是二十两银,当然,他已经出外做官,有官俸,皇上也有赏赐。这些收入并没有入“公中”而是自己留着用了,大家子里头矛盾重重,年轻公子光靠那点月钱肯定不够使的,想想以前没当官时,有时候也很为难,当初受二娘的气,多半就是从银子上头来,现在回想起来,也真真是笑话儿,做梦一样的事了。
既然没当家,说的话其实不能算数,在场的下人得有过百,府中上上下下,除了不方便出门的丫头们大娘们,男子除了不能乱走的,多半都出来迎这位刚升官的大少爷,指着上头一开恩,就有厚赏。
这当然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算什么。
王祥早就有吩咐,所以几个管家上来一边抱腿扶着王增下马,一边乱哄哄的恭喜,再就有人安排吩咐,大声道:“放鞭,快着点,要最大盘几万头响的,好生着放,放好了自然有赏。”
一声令下,自然就有小厮们大声应了,然后飞奔回去,搬出鞭炮来,预备在府门前点了燃放,添些喜气。
至于王增的吩咐,自然就有管家大声应承了,只道:“太爷有吩咐,放赏”
这也是早就有预备了的,一声令下,十来个健壮小厮抬起柳条筐子,大捧的铜钱抓在手中,朝着空地上便是一洒。
哗啦的铜钱响声中,不仅是王府的下人,便是四周看热闹的闲汉,也是纷涌过来抢夺地上的铜钱。
“太爷说了,教他们抢去,你们也抢,抢多少是多少,不要生嫌隙,回头府里还有赏”
这一次王增大升官,看样子王骥比起当初王增入选驸马还要高兴的多。
当驸马不过是皇家考虑到家世,人品,长相,驸马中不成材不成人的也多了去了,国朝公主也有好几十人,够资格留下列传的驸马寥寥无已,就算留下列传史书留名的,也最多就是几十个字,便算是不负平生。
倒是王增,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加了都指挥,总兵官,如此恩遇,还有什么话说?
将来到他这个年轻,怕不早就是国朝重臣?只要持身正,遇事不怕,将来史书上重重留下一笔,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祖孙二人,俱为名臣,这是何等佳话?
老头子是进士出身,通鉴等书自然是熟烂了的,史书上的世家不绝于书,但祖孙数代都能成为国之名臣重臣的,屈指可数啊。
因为此故,所以王骥老头儿才特别高兴,特别大方的放起赏来。
这会子铜钱是比银子还抢手的硬通货,大筐大筐的黄灿灿的铜钱撒将出去,整个坊中的闲汉都惊动了,到后来隔着十几条街,各人也是奔走相告:都到老伯爷府门前拾铜钱去。
老伯爷云云,自然说的就是王骥。这坊里侯爵伯爵有不少家,够资格称一声老伯爷的,却也只有王骥一人了。
……
坊中如此热闹,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巡城御史是科场后辈,科名比王骥迟了几十科,双手加双脚凑起来也数不清,听说是靖远伯府放赏惊动闲人,那御史也忙不迭赶过去了,当然,不是去约束警告,是到王府去贺喜去了。
除了巡城御史,五城兵马使的副都指挥,本坊的负责吏目,坊兵头目,一伙伙都兴高采烈的向着王府而去。
他们平时就被王家赏的不少,这样的大喜事,王家赏给他们当然也不少,各人自然也是高高兴兴的去领赏钱。
在喧闹的人群之中,藏着一群穿着箭衣,头戴毡帽,腰间也是鼓鼓囊囊,藏着不同武器的锦衣卫内卫的力士,与坊中沸腾的模样不同,他们一个个都不曾动,虽然说不上是不高兴,但也都是冷眼旁观,似乎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按理来说,王增也是锦衣卫的指挥了。
皇帝今天召见,除了特封十二团营东官厅总兵官一职外,还特别加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这样一来,王增也是锦衣卫除了张佳木之外的第二人便是刘勇,薛祥等人,官位也是在王增之下,见着他,还要听王增的节制,听命于他了。
但这一群锦衣卫的内卫力士们就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们冷眼而看,不仅没有去领赏的意思,还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一些高兴的人群,似乎在其中能找到不法之徒,能找到白莲教的妖言惑众者,又或者是蒙古鞑子的奸细,总之,这一群人,似乎没有一个是好人,全是奸恶之徒。
“坊里百户来了”
众力士百无聊赖之际,有个眼尖的一眼觑见一群穿着飞鱼服的校尉过来,当下便是眼神一热,只道:“走,迎上去说话。”
按理来说,他们是一群负责辑查京城官员动向的内卫力士,差事保密,不论是对外对内,都是如此。
不过在坊里时间久了,有时候差事也要本地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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