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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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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别打了……你这个畜生,忤逆子,你竟然敢带人打你老子?早知道有这天,老子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弄死了……哎哟……”谢平一边痛呼一边尖叫。

    九爷重新站直,拿出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大团白烟,“那真是可惜了。”

    “你不得好死……千刀万剐的畜生……”谢平大声喝骂,可是他越骂,打在身上的拳头和脚就越重。

    慢慢地,他就叫不出声了。

    仿佛过了千万年,这一顿打终于停止了。

    谢平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很多年前,他还在大陆过苦日子,大儿子谢临蔚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因为半大孩子干不了什么活,所以生产队里给少年们定的工分很低,一天只有3个工分。谢临蔚很懂事,放假的时候每天都会去挣三个工分。从不肯请假。

    到犁田的时候,他跟在犁后面,捡从水田里翻出来的一种虫子回去煎了当肉吃。老二和老三打小饿大的,甚至不知道这种虫子只是虫子,而是以为是耕种时候的一种菜式。

    那时大家都饿,负责犁田的也想要虫子,见到谢临蔚跟着捡虫子,不能光明正大地阻止,就会假装不小心似的,用脚甩泥水到谢临蔚身上。这个时候,谢临蔚总是一声不吭,任由那些泥水溅到身上,依然矢志不移地捡虫子。

    谢临蔚是捡虫子的能手,有时捡得多,还会偷偷跟别人换大米拿回家,让家里的伙食稍微好一点。

    那时候他和林蓉每天都在忙碌,很辛苦,多亏有了懂事的大儿子帮忙,让家里的日子不至于那么难过。

    后来,后来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谢平有些恍惚,他拼命想,想起惊心动魄的雨夜偷渡。

    那时候,其实是大儿子离他更近的,可他想着和大儿子的相处不忍心,又见二儿子被大儿子拉上来了,便按下了二儿子。

    再后来,他遇见了一个香江本地的女人,那个女人爱慕他英俊的面容,愿意和他在一起,不过要求他再也不能跟大陆的妻子联系,再也不能和大儿子联系。

    他过够了苦日子,他厌恶大陆曾经带给他的苦难,厌倦了在海里偷渡时的惨烈,所以他同意了。

    后来,因他的缘故,大儿子断了一根手指,不知所踪。而他,如愿以偿地娶了香江女人,生儿育女。

    只是后来他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香江女人虽然是香江长大的,但是家境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好,夫妻要养几个孩子担子太重,两人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

    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除了送出去那个孩子,他和香江女人生的孩子都夭折了。午夜梦回,他总想着,也许是报应,是他的二儿子回来找他算账来了。

    他的妻子受不住打击,疯了。他把她送回娘家,便自己生活。后来,他听说他的妻子被送去疯人院了。

    之后他一个人生活,过得并不算差,他想,或许并不是有报应,只是他那个疯妻子克住了他。

    可是终于有一天,长大后的九爷找来了,告诉他,他的报应来了。

    那时候他还很天真,知道大儿子有出息了,想靠大儿子养着过日子。可是向来什么都听他的大儿子再也不肯听他任何的辩解了,他的谎话加深了大儿子对他的仇恨。

    大儿子带来的报应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临,无论他搬去哪里,总是无法摆脱。即使他找了报社想曝光儿子灭绝人性,也一点用都没用,因为虽然有人肯写,但是没有报社敢报。

    “怎么,不说了?”九爷将嘴里的烟头拿了出来,狠狠地烫在谢平的脸上,“你所能依仗的,不过是一张脸和一张嘴,现在这些都没有了,你也就这样了。”

    “老大,你放过我吧,看在小时候我疼爱你的份上……你还记得吗?有一次学校放电影,是爸爸背你去看,看完了又背回来的。你很高兴,在我背上唱歌给我听——”谢平流出了眼泪。

    九爷沉声打断他的话,“闭嘴——”他粗重地呼吸着,目光冷冷地盯着谢平,“那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你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不然我让你以后都说不出话来。”

    说完,后退几步,一挥手,带着人走了。

    走出老远,他的眼眶瞬间湿了。

    他是记得的,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谢平还是个很好的父亲,是他心中的偶像。那时候的他,曾经想过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谢平,天天买猪肉给他吃。

    可是愿望在还没有走出困境就破碎了,背负着他大弟弟的一条命,而他重新跌落比在大陆更困窘一万倍的困境,在血雨中死命挣扎。

    而他的小弟,小小年纪就偷渡到香江闯江湖,只是为了寻找他。

    可以说,一切的悲剧,都源自谢平。

    如果不是谢平,他的大弟弟不会死,他的小弟弟不会在安定下来之后闯香江,和喜欢的女孩子错过。

    在手牵着手闯荡香江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听到小弟说大陆很好,他和母亲林蓉落脚的地方很好,那里有亦师亦友的何家人,有荷香袅袅的夏天,有阳光和大海,和他们小时接触的黑暗的日子是完全不同的面容。

    这两年他回大陆,看到了荷香袅袅的夏天,也认识了那个和太阳花一样绚烂的女孩子何亭亭。

    可惜,这些都不是小弟的归宿。

    而让小弟和这些擦肩而过的,是谢平,是他!

    九爷吐出一口气,因回忆而软化的心再度冷硬起来。

    谢平看着大儿子走远,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

    四周有人探头出来,对着他指指点点。

    “又被打了,该,这人狼心狗肺。”

    “是啊,狼心狗肺,连儿子都下得了手杀,难怪会挨打的。”

    “叫我说啊,不是狼心狗肺,是禽兽不如。虎毒尚不食子,他呢,亲手弄死自己的孩子。”

    “听说还卖了一个!”

    谢平闭上眼睛,没有再看那些满脸厌恶的人。如果不是浑身酸痛,他还想用手捂住耳朵,不要再听这些人说的话。

    可是他闭上眼睛,那些人说得更起劲了。

    “我看他这辈子铁定不得好死。”

    “这还用说吗?摆明了的事。”

    “跟这种人做邻居真倒霉,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打扰一次。”

    谢平咬着牙,忍着气。

    他想,如果他没有害死老二,没有把大儿子赶出去并陷害,他现在或许会过得很好,会成为人人羡慕的富家翁。

    可惜他的眼光在选择和林蓉在一起时用完了,之后再没有好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五月份,迎来了何亭亭和刘君酌的婚期。

    何亭亭不懂中式婚礼,所以基本上没有帮上什么忙,到结婚那日,甚至不能出来招呼自己的朋友,只是在朋友们进去看她的时候说一句吃好喝好。

    除了说话,她更多的是被作家朋友们拉着拍照。

    新郎官刘君酌来迎亲时,还有一大批朋友没有拍上合照,所以在看到刘君酌一行人时,很是起哄着闹了一阵。

    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只是起哄了一会儿便罢,没有耽误吉时。

    之后,何亭亭盖着红盖头,被刘君酌带着离开了客家围屋。

    出门的时候,她记着何奶奶说的,不能回头。

    可是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到父母落在她身上不舍的目光。

    毫无征兆地,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之前二奶奶提议说唱哭嫁歌,何学不喜欢这个流程,何奶奶怕她哭不出来,所以最终取消了。

    现在她想,她是能唱得出那首歌的。

    谢临风站在人群里,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何亭亭被笑出一口大白牙的刘君酌带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忽然想起刚来到沈家村那年,他急急地跑去找医生,却把何亭亭给撞倒的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件事,可是却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深深地难过了。

    九爷站在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二少看着何亭亭跟着刘君酌远去,眼眶瞬间湿了。

    林晓语把纸巾递给他,“你忘了她吧,她和你不合适。”

    李二少直接用西装袖子擦眼泪,没理会林晓语。

    林晓语抿了抿唇,十分不甘心,她想了想,踱向已经生下一个儿子的陈惜颜,“你是怎么和何家老三在一起的?我听说是你追的他。”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啊?谁说是我追他了?明明是他追我,然后我们两情相悦。”陈惜颜硬气地说完,见何玄连看过来,忙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亭亭和君酌的大喜日子,你就别整其他事出来了。”

    林晓语一连怀疑,“你别否认了,我听到你们帮里的高层讨论了,确实是你主动追何老三的。我想追李二少,所以想跟你打听打听诀窍。”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五月份,迎来了何亭亭和刘君酌的婚期。

    何亭亭不懂中式婚礼,所以基本上没有帮上什么忙,到结婚那日,甚至不能出来招呼自己的朋友,只是在朋友们进去看她的时候说一句吃好喝好。

    除了说话,她更多的是被作家朋友们拉着拍照。

    新郎官刘君酌来迎亲时,还有一大批朋友没有拍上合照,所以在看到刘君酌一行人时,很是起哄着闹了一阵。

    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只是起哄了一会儿便罢,没有耽误吉时。

    之后,何亭亭盖着红盖头,被刘君酌带着离开了客家围屋。

    出门的时候,她记着何奶奶说的,不能回头。

    可是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到父母落在她身上不舍的目光。

    毫无征兆地,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之前二奶奶提议说唱哭嫁歌,何学不喜欢这个流程,何奶奶怕她哭不出来,所以最终取消了。

    现在她想,她是能唱得出那首歌的。

    谢临风站在人群里,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何亭亭被笑出一口大白牙的刘君酌带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忽然想起刚来到沈家村那年,他急急地跑去找医生,却把何亭亭给撞倒的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件事,可是却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深深地难过了。

    九爷站在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二少看着何亭亭跟着刘君酌远去,眼眶瞬间湿了。

    林晓语把纸巾递给他,“你忘了她吧,她和你不合适。”

    李二少直接用西装袖子擦眼泪,没理会林晓语。

    林晓语抿了抿唇,十分不甘心,她想了想,踱向已经生下一个儿子的陈惜颜,“你是怎么和何家老三在一起的?我听说是你追的他。”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啊?谁说是我追他了?明明是他追我,然后我们两情相悦。”陈惜颜硬气地说完,见何玄连看过来,忙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亭亭和君酌的大喜日子,你就别整其他事出来了。”

    林晓语一脸怀疑,“你别否认了,我听到你们帮里的高层讨论了,确实是你主动追何老三的。我想追李二少,所以想跟你打听打听诀窍。”林晓语一脸怀疑,“你别否认了,我听到你们帮里的高层讨论了,确实是你主动追何老三的。我想追李二少,所以想跟你打听打听诀窍。”

466 挑衅与维护

    何亭亭到了刘家,又进行了一系列复古的婚礼流程,这才终于空闲下来。

    不过还没休息多久,就又要换衣服出去见刘家长辈和其他客人了。

    何亭亭看向何玄青,“二哥,怎么不直接按照古代的来啊,这样我就不用今天出去见客人了。”

    “现在男女平等,你也有权利结交人脉,所以现在出去很合适啊。刘家的宾客档次高,你早点认识也好。”何玄青笑着回答。

    何亭亭听了点点头,起身去换衣服了。

    何玄青看着何亭亭消失的背影,心中十分感慨,小时那个娇娇弱弱的妹妹终于长大嫁人了,希望她以后的人生也依然美好。

    “有点舍不得。”何玄连眼睛上蒙了一层泪光,看向何玄青。

    何玄青点头,脸上挤出微笑,“但这是她必经的阶段,我们要学会放手。”虽然这么说,眼眶却红了。

    他还记得79年听到何亭亭跟杨友东他们偷渡去香江时的焦急,记得何学把满身是血的何亭亭背回来时的恐惧和愤怒,记得一同跟何学去京城时看到何亭亭惊惧之下昏迷不醒的担忧。

    他小小的妹妹,79年5月那次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忽然像长大了一样,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娇纵。她变得听话乖巧,也文静了许多。他和家人看在眼里,并不十分高兴,反而很是难受。

    妹妹还那么小,该无忧无虑地长大,继续不懂事地娇纵着,等长大了才慢慢懂事的。

    何玄连抬头看天,竭力不让眼泪留下来,想说话,却哽咽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何玄青伸手拍了拍何玄连的头,没有再说什么劝他。

    虽然早就知道何亭亭会在今天嫁给刘君酌,但是家里没有哪个不难受的,尤其是何奶奶、二奶奶和何学三个,他们是把何亭亭放在心尖上的。

    他和老三何玄连送嫁,出门时看到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爸爸何学红了眼睛,悄悄地侧头抹眼泪。而何奶奶和二奶奶,更是泣不成声。当时妈妈、舅公和村里的老人一直喊不许哭不许哭,三人就一边流眼泪一边挤出笑。

    何亭亭换好衣服出来时,满脸笑容的刘君酌已经等在房间里了。

    他甚至没有心思好好跟何玄青和何玄连说话,而是不时看向卧室的里间,看何亭亭是否出来了。

    “你出来了,爷爷让我带你出去。”刘君酌笑容满面地迎上去,伸手递给她。

    何亭亭看向傻笑着的刘君酌,也忍不住笑了,把手放在刘君酌的手上,目光看向何玄连和何玄青,“二哥三哥,你们不出去吗?”

    “你先出去,我们马上就来。”何玄青摆摆手说道。

    何亭亭看到了两位兄长眼中的泪光,愣了愣心中酸涩,鼻子发酸。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刘君酌道,“君酌哥,我们走吧。”

    “亭亭,你放心。”刘君酌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看向何玄连和何玄青,“二哥三哥,我以后和亭亭多数时间是住在南方的,你们没必要这样。”

    “臭小子,带亭亭出去吧,哪里有你说我们的份!”何玄青带笑斥了一声,不住地挥手赶人。

    何亭亭知道自己这两个哥哥心里难受,便拉着刘君酌出去了。

    出了门,何亭亭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见我爷爷和爸爸妈妈,见完之后去宴会大厅和其他宾客见面。筵席很快开始了,我们时间还来得及。”刘君酌说着,反手牵着何亭亭的手,“跟着我走。”

    何亭亭一怔,嫁给他之后,只怕从此她都要跟着他走了。

    “怎么?”见何亭亭不动,刘君酌侧头去看她。

    何亭亭见他面上喜气洋洋、柔情万千,心下先软了,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这个人和她自少年时代始就相识相知,向来都迁就着他,她相信嫁给他,他会永远对她好的。

    “你还有我呢。”刘君酌没有动,而是松开手,回身抱住她,“我知道你嫁给我,要进入我的家庭,就等于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总会忐忑的。但是不要怕,有我呢。”

    何亭亭伸手回抱他,“嗯,我有你呢。”

    刘君酌用下巴蹭着她的秀发,“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他辛辛苦苦,用了整个少年时代和她长大,又用了好长时间争取她,今天,终于让她属于自己了。

    “我知道的,你跟我说过的,要敢对我不好,我可不会放过你。”何亭亭觉得心里的紧张消失了大半,人变得自然了很多。

    两人又抱了一阵,这才手牵着手去见刘家长辈。

    刘老爷子、刘定钧、谢婉青还有刘君酌几个叔叔都在,小叔刘从言带着妻子也都在,此时皆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何亭亭脸上带着羞赧,和刘君酌走到刘老爷子面前,听旁边一个喜婆的口号,跪下来一一磕头叫人。

    刘老爷子仍旧是那副老顽童的模样,但是却没再对何亭亭开玩笑捉弄,他笑眯眯地接过茶抿了一口,便递出一个大红包,说道,“以后两口子好好的。”

    “谢谢爷爷。”何亭亭和刘君酌异口同声地回答。

    接着是刘定钧和谢婉青,何亭亭不怵刘定钧,但是有点不想和谢婉青打交道,但是她知道今天之后,她就是谢婉青的儿媳妇了,如果谢婉青没什么问题,她是得尊重她的。

    然而谢婉青笑容虽然不大自然,但是也没说什么难听话,接过茶,和刘定钧一样递了个红包过来,这礼就成了。

    之后是刘君酌的几个叔叔,何亭亭和刘君酌倒茶时,都得到了寓意很好的祝福和红包。最后的刘从言比其他叔叔多说了几句,末了还笑道,“我和你爸爸是至交好友,以后君酌那小子若欺负你,你告诉小叔,小叔帮你出头。”

    何亭亭笑着说道,“谢谢小叔。”

    这样一圈下来,何亭亭就收到厚厚的一叠红包,据说就是俗称的改口费。

    所有长辈都见过之后,刘老爷子又嘱咐了何亭亭和刘君酌几句,就道,“我们先出去招呼客人,你们先歇歇,等会儿我再让人进来叫你们出去帮忙招呼客人。”

    何亭亭和刘君酌应了,目送刘家人出去,坐下来休息。

    坐了一阵,何亭亭想起刘老爷子,便拿手肘戳了戳刘君酌,“君酌哥,爷爷这次好像很,咳咳,很正经啊,我之前还担心他会开什么玩笑呢。”

    “我偷偷告诉你啊……”刘君酌凑过来,压低声音,

    “之前我家和你家商量婚事的时候,你奶奶和二奶奶懂得多,一道一道规矩说出来,就是请来的权威也只有拿笔做笔记的份儿,所以我爷爷也只有听的份儿。后来,你奶奶就跟爷爷说了,不许老顽童似的欺负你,我估计爷爷心里怵着你奶奶呢。”

    何亭亭听得眉开眼笑,“我奶奶是很厉害的,她还会苏绣呢。”

    “嗯。我爷爷很尊敬有文化的人,我奶奶也是个才女,所以我爷爷对她爱中带着敬,好了一辈子。”刘君酌说道。

    何亭亭这才明白,为什么刘君酌说刘老爷子怵着何奶奶。

    又坐了一阵,何亭亭催刘君酌出去招待宾客。

    刘君酌搂着她的腰坐着,不肯起身,“爷爷还没叫人进来呢,我们再坐一阵。”

    “哪能这样,等爷爷的人来叫,太不主动了。”何亭亭说着拿开刘君酌的手,“你快起来,带我出去。”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这样等着倒没什么,但做人媳妇就不能像做女儿那样潇洒和随心所欲了。她嫁过来前,何奶奶、二奶奶和林玲玲再三叮嘱,让她一定要记住她是做媳妇的,得好好表现。

    刘君酌无奈,很快被何亭亭拉着出去了。

    大厅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男士们西装笔挺,女士们裙裾飞扬,整个会场一派热闹喜庆。

    这是刘家租赁的宴会厅,足够大、足够气派,办起婚礼来十分的合适。

    何亭亭跟着刘君酌,先去见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正在跟几个老爷子在说笑,见何亭亭随刘君酌而来,便笑眯眯地喊介绍了几个老爷子的身份,又让何亭亭招呼人。

    何亭亭挨个打了招呼,声音清脆,笑容恰到好处,让几个老爷子很有好感。

    刘老爷子见何亭亭打完招呼了,就笑着说道,“我这孙媳妇儿是个才女,要在古代那是大家闺秀,跟她奶奶一样,文静秀雅,你们这些大老粗说话轻点,可别吓着了她。”

    何亭亭在心里琢磨这个“奶奶”是指她的亲奶奶还是刘君酌的奶奶,半晌猜测应该是指刘君酌的奶奶。

    几个老爷子笑呵呵的,“行了,亭亭是个诗人,又是大学里的教书先生,我们哪儿敢对她吼?”

    “这老小子不是嘱咐我们,是在得瑟呢,我们家哪里有这么能干的孙媳妇啊。”

    “没错,就是在得瑟。”

    何亭亭笑眯眯地听着,发现刘老爷子得意地点头,半点也没有谦虚的模样,刘君酌也是笑得跟傻子似的,便道,“只是大家厚爱,几位老爷子这么说,倒是羡煞我了。”

    谦虚一点,尤其是在长辈跟前谦虚一点,也是何奶奶和林玲玲千叮嘱万叮嘱的,所以她没敢像以前那样将别人的赞美照单全收。

    “小姑娘不用谦虚……”几个老爷子纷纷说道,“我们读过你写的诗,尤其是新出那部,有诗有散文有那部……写得可好了,那些乡愁啊体现得特别棒……”

    何亭亭听着几个老爷子对自己的夸赞,忙又谦虚了几句。等刘老爷子说让刘君酌带她去找刘定钧时,她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刘定钧和谢婉青的至交好友也是何亭亭的长辈,所以她继续维持着谦虚的模样,乖巧地叫人。

    其他人倒没什么,倒是王建云的母亲盯着她看了又看,最后才说出一句,“女孩子有才气很好,有眼光就更好了,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我家建云就是总想不开,跟个孩子似的。”

    这话初听着没什么,但是稍微一品味就不对了,什么叫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更好?是讽刺她选了个家世很好的夫婿吗?

    何亭亭会多想,实在是王建云母亲打量她的目光很叫人不舒服,一副豪门贵妇看穷酸女似的,满满是高高在上。

    她看了一眼谢婉青,见谢婉青笑容微收,却没有出言帮她解围,便要出言反讽回去。

    这时刘君酌开口了,“亭亭眼光自然是好的,不然她也做不到室内装修的设计师,即使是在人才遍地的香江城,她也让诸多富豪趋之若鹜的惟一一个。王伯母以后想装修,倒是可以找亭亭请教。”

    何亭亭笑看了刘君酌一眼,“君酌哥,你这样说我倒不好意思了。”

    “人不该妄自菲薄。”刘君酌说道,“你在室内设计、香水这两个领域都是最好的,不用不好意思。现在想想,我不仅眼光好,还很幸运,竟然能让你嫁给我。”

    刘定钧点头,“没错,亭亭是很好的,即使在人才荟萃的京城也是独一份。”

    王建云母亲彻底说不出话来,她扯开嘴角笑了笑,便移开了目光。

    谢婉青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拍她的手安慰她。

    刚才王建云母亲说的话,她自然是听懂了的,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才有些不快。

    讽刺她的儿媳妇是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人,是冲着她儿子刘君酌的钱来的,怎么想都让她不愉快。难道她的儿子有那么差吗?竟找不到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孩?被她儿子选中的儿媳妇有那么差吗?通身的气派,怎么看也不像金钱至上的啊!

    何亭亭见王建云母亲脸色不好看,心里暗爽,笑问道,“王伯母,建云和赵先生的好事定了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去喝她的喜酒啊?”

    王建云母亲听了这话更难受了,这京城谁不知道她最满意的乘龙快婿是刘君酌啊,可惜刘君酌不从,她和家里人只好选了赵志云。

    眼下,王建云还在闹呢,说不愿意嫁给赵志云。

466 洞房花烛夜

    何亭亭就是要王建云母亲难受,所以即使看到王母脸色已经变了,却还是带着笑意看着她,一副等着她回答的样子。

    王母看向刘定钧和谢婉青,见刘定钧低头整理西装,谢婉青看向一边似乎在找人,知道没有人帮自己解围,当下僵着笑脸,“快了。”

    “那恭喜王伯母了。”何亭亭点点头,又道,“到时建云如果给我发请柬,我和君酌哥一定到场祝贺。”说完看向四周,“对了,我记得好像发请柬给建云了,她来了吗?”

    王母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了,她深深地盯着何亭亭,“她有事,不能来。至于请柬,你和建云怎么也是大学同学,想来关系是不错的,到时她肯定会给你发请柬。”

    另一层意思则是,你和我女儿关系不好,我女儿应该不会给你发请柬的。

    何亭亭点点头,终于决定放过王母了,便道,“我和君酌哥还要去招呼客人,失陪——”

    刘君酌见她说完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走吧。”

    “不许刮我的鼻子,弄花了妆可不行。”何亭亭笑着抓住他的手拉下来。

    王母看着这两人柔情万千,眉尖眼角都是情意,更是哽了一口气,狠狠地移开目光。

    何亭亭之后又跟着刘君酌,去认识了很多人。

    饶是她记忆力还不错,这样走了一圈,还是没能把所有人都记住。

    刘君酌安慰她,“没事,以后还会见面的。多见几次,就会记得了。”

    之后两人开始一桌一桌地敬酒,敬完酒回到第一席吃饭。

    婚宴散了时,何亭亭跟着刘君酌坐婚车回刘家。

    和何家的客家围屋比起来,刘家就显得很窄了,但是和其他别墅比起来,刘家还是很阔气的。

    何亭亭进屋之后,试图以主人的身份大量四周。

    刘君酌见她打量,便笑问,“我家比较窄,不习惯吧?我这些年不住家里,年节回来时,也觉得窄,很不习惯。”

    “还好。”何亭亭笑着说道。她这是第一次来刘君酌家里,上次何学、林玲玲和何奶奶来,她本也该跟着来的,但是当时课程很紧,无法请假,所以未曾来过。

    刘君酌凝视着她妍丽的面容,“今天累坏了吧?先去洗个澡,放松放松。”

    “嗯。”何亭亭点头,“结婚真的好累啊。”说完看向刘君酌,“你要永远对我好,别让我要结第二次婚。”

    “你还想结第二次婚?没门!”刘君酌说着,一把将人抱起,直奔自己的房间。

    何亭亭的衣服被提前送过来了,她很快找好衣服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何亭亭见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刘家人还没回来,不由得问,“爷爷和爸妈怎么还不回来?”

    “他们估计在帮忙,得很晚回来。我们别等了,先睡吧。”刘君酌说着,自己也去翻出衣服洗澡。

    他洗完澡出来,没看到何亭亭,四处一找,见何亭亭穿戴整体地坐在客厅看书,不由得好奇地问,“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等爷爷他们回来啊。”何亭亭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这是第一次进你们家,得等长辈回来打了招呼再去休息吧?”

    刘君酌再度过去,一把将何亭亭抱起来往房间里跑,“哪里来的规矩,我们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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