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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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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猪草呢?猪草你找了吗?一个死丫头片子,天天就知道吃,一点也不想着干活。”女人一边走过来,一边噼里啪啦地骂起来。
王雅梅委屈地说道,“猪草我昨晚就割了很多回来,够今天一天和明天早上了。”
她从李真真那里知道今天要教何亭亭跳舞,昨晚便摸黑割了很多猪草,今天早上更是一大早就起来洗衣服。她把家里的活都干了,就是希望空出时间和小伙伴一起玩。
王雅梅母亲方秀兰此时已经来到三人跟前,闻言一巴掌拍在王雅梅身上,“那你不会多割点,把后天的也准备好吗?割完猪草,不知道去淋菜?不知道去除草?你就是个懒丫头!”
王雅梅身体瘦小,被这么用力一打,小身体一个踉跄,手中的樱桃便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方秀兰看到地上红通通的果子,连忙蹲下来捡。
“这是樱桃,亭亭给我的,我拿回去给妹妹们吃……”王雅梅说着,也低头去抢樱桃。
可是她手脚没有方秀兰快,一个都没捡着,全被方秀兰捡了。
方秀兰拿着四个樱桃站起来,脸上带着得意和稀罕,“原来这就是樱桃啊,我早听说何家有了,没想到亭亭舍得拿出来给你这小丫头片子吃。”
“妈,你把樱桃还给我,我要拿回去给四个妹妹。”王雅梅苍白着瘦瘦的小脸看向方秀兰。
方秀兰冷笑,“什么给你,你有好东西不是要孝敬父母吗?你那四个妹妹跟你一样都是赔钱货,害我在家里挨了多少骂,还想吃樱桃,做梦去!”
何亭亭上前,“王伯母,这是我给王雅梅吃的,你不能吃。”
“亭亭啊,我是王雅梅妈妈,她整个人都是我的,何况是这些樱桃?你要觉得她没得吃可怜,就多拿点给她吃。听说你们何家可厉害了,连我们没见过的这樱桃都能拿得出来。”方秀兰笑眯眯地看着何亭亭说道。
王雅梅白着脸扯了扯方秀兰的衫角,“妈,亭亭家也没什么了,你快还给我吧。”
“还什么,老娘什么时候欠你的了?要说还,你还老娘还差不多。老娘生你吃了多少苦?后来喂奶又喂了一年,之后还被你奶奶骂,你欠你老娘我多了,怎么不见你还?”方秀兰撇撇嘴,对着王雅梅就是一顿喷。
057 讨债的债主
王雅梅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含着泪水的双眼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望着地下,“我长大以后会报答你,你先把樱桃还给我。”
“亭亭家有的是,你让她给你吧。这几个就当是孝敬爹妈的辛苦费。”方秀兰说完,放了一个樱桃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走了。
李真真看着方秀兰走远的身影,叹口气,“她怎么这样啊……”
她这一感叹,王雅梅突然蹲了下来,抱着膝盖直抖。
“她、她怎么了?”李真真见王雅梅这样,不明所以、手足无措地看向何亭亭。
何亭亭也不懂,蹲下来看向王雅梅颤抖的身体,伸手推了推她,“王雅梅,你怎么了?是哭了吗?”
她这样一问,王雅梅抖得更厉害了,无声地流泪。
王雅梅哭得不能自已,但是她害怕走了的母亲会折返回来,所以不敢哭出声来。
她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别人家的女儿,同样是别人家的父母,为什么她家和别人家差那么多。何亭亭家就不说了,她家在整个大队乃至整个公社都是独一分的,李真真家也不说了,李家和她家不是同姓的,李真真爸妈都是好人。
可是就和村里人相比吧,怎么也比不上?就算算上整个公社,也没有哪家像她父母一样的。有时候她觉得,这不像父母,像那些大年三十前上别人家讨债的债主,凶神恶煞、冷漠无情,一点情面都不讲。
何亭亭这时已经肯定王雅梅是在哭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哭了,我再给你樱桃。”
王雅梅哭着摇摇头,她怎么还敢要?听说那是南方没有的水果,专门从北方运过来的,和一斤猪肉的价格差不多,她怎么好意思再要这么贵的水果?
何亭亭见王雅梅摇头,心中有些诧异,她上辈子听李真真说起过,王雅梅舍不得还回一套房子,是个十分抠门小气的人。按理说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推辞别人送给她的东西的。可是,王雅梅偏偏就拒绝了。
“你放心,我偷偷给你,不让我爸妈知道,也不要你给钱。你偷偷拿回去,给你四个妹妹也尝尝。”何亭亭想了想,又说道。
她以为王雅梅怕何学和林玲玲知道会说她,所以特意说了会瞒着两人。
王雅梅还是摇头,她抱着膝盖不住地流泪,觉得天都掉下来了,整个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何亭亭有些不解,对于一个抠门小气的人,她这样说已经很好了啊,王雅梅为什么还是摇头?
她实在没辙了,便看向李真真。
李真真蹲在王雅梅身旁,温柔地劝,“你别哭啊,给你妈吃了就吃了,反正我们平时孝敬,也是要给爸妈倒茶喝的。”
可是王雅梅还是没有说话,抱着膝盖一直在无声地流泪。
何亭亭和李真真相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坐在王雅梅身旁不说话,默默地陪着她。
这时何亭亭的四伯带着一对年轻男女从村头走了进来,经过这里,看到三个小姑娘蹲在一处,中间一个好像还在哭,便温和地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何亭亭摇摇头,看了他身后的一对年轻男女一眼,问,“四伯,这两个哥哥姐姐是我们家的亲戚吗?”
四伯笑笑,“不是亲戚,是你们红惠姐的同班同学。他们说红惠没上学,所以专门下来找来了。”
“咦,红惠姐那天说是放假了呢。不过我看她好像很难过,一直呆呆的,什么话也不说。”何亭亭说道。
四伯身后那个年轻女孩子听了,连忙问道,“她生病了吗?”
“应该没有。”何亭亭摇摇头,“不过我也不确定,你们上她家去看看吧。她这几天都没有出门。”
年轻女孩子点点头,“谢谢你了,漂亮的小姑娘。”
“不客气。”何亭亭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嘴角边两粒深深的梨涡来。
那女孩子愣了愣,满心都是惊艳。
眼前这小姑娘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更不得了,梨涡深深,灿烂得像整个世界都鲜活了。
四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何亭亭,“亭亭,你把这糖给雅梅吧,让她不要哭。四伯只有一颗糖,她正伤心,只能给她了,下次再给你和真真啊。”
何亭亭接过那颗大白兔奶糖,“嗯。谢谢四伯。”
李真真也连忙向四伯道谢,“谢谢何四伯。”
四伯摆摆手,很快带着那对年轻男女走了。
李真真看着四伯的背影,说道,“你四伯是个大好人。我爸妈和村子里的人都说他好。”
“嗯。”何亭亭即使隔了三十多年,也隐约记得自己有个伯父是很老实和善的,估计就是这个四伯了。
两人拿着大白兔奶糖劝了王雅梅好一会儿,王雅梅才慢慢收住了哭声,抬起湿漉漉红通通的双眼来。
“不如我们继续跳舞吧?”何亭亭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提议道。
王雅梅连忙点点头,站起身来。
她觉得此时心情不好,跳跳舞也许会变好很多。
很快三个小姑娘就重新跳起舞来,王雅梅领舞,李真真唱歌,何亭亭跟着学唱歌和跳舞。
空空的晒谷场上,响起三个小姑娘稚嫩的歌声,也跳起了不大统一的舞步。
这样来来回回又唱又跳了数次,何亭亭终于熟悉了所有的动作。
她高兴地笑道,“我会了,你们看着我跳,跟我说我跳得对不对。”
“嗯。”王雅梅小脸上已经重新带上了笑容,拍着巴掌笑道,“那你开始吧,我帮你鼓掌。”
何亭亭于是一边唱着歌,一边跳舞。
到了中午吃饭时,何亭亭终于学会了唱歌和跳舞,但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和熟悉动作。
“好了,我下午再练练,估计就熟悉了。走,上我家去吃粥,我家里有酸酸的野芋茎,可好吃了。”何亭亭心满意足,招呼小朋友上自己家里去吃粥。
李真真和王雅梅一听到酸酸的野芋茎,顿时口水泛滥,不住地点头。
58 我爸爸才是最厉害的
何亭亭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何家中午便没再煮饭了,仍旧和村子里其他人家一样,煮一大锅白粥,一直吃到下午,晚餐才煮饭烧菜吃正餐。
何亭亭带着李真真和王雅梅回到自己家里,将碗柜里放着的酸野芋茎端出来,看到旁边还有小半碗炒黑芝麻,便也端了出来待客。
“你家吃粥也有这么多菜啊?”王雅梅看着酸野芋茎和炒芝麻,咽着口水问道。
李真真也不住地打量着酸野芋茎和炒芝麻,像王雅梅一样咽口水。
“嗯,我奶奶喜欢换着吃。”何亭亭点头说道,又招呼两个小伙伴盛白粥。
何奶奶出身好,以前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从北方搬来到这里之后,又偷偷过了多年好日子,这才慢慢开始吃苦的。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何奶奶吃惯了好的,这嘴就有些刁,总想着办法改善生活。
像萝卜干,其实家里也有,可已经好一段时间不吃了,因为从去年冬天吃到现在,何奶奶腻味得不行。
三个小姑娘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讨论着学校里的事,吱吱喳喳的,声音娇俏可爱灵动,跟百灵鸟似的。
吃完了粥,何亭亭跑到何奶奶的房间里,拿了七个樱桃出来,塞了五个给王雅梅,自己和李真真一人吃一个。
“我要一个就够了。”王雅梅见何亭亭手中只剩下两个,知道显然是何亭亭一个,李真真一个,自己便不好意思拿五个。
何亭亭捧着五个红艳艳的樱桃的小手却不肯收回来,坚持说道,“我只给你吃一个,还有四个是给你妹妹的,你帮我带回去给她们。”
王雅梅听到这里,犹豫起来。
“你就拿吧,我们是好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客气?”李真真在旁跺着脚说道。
王雅梅听到这里,这才伸出手接过何亭亭手中的樱桃,抿着小嘴认真地说道,“谢谢你,亭亭。”
“不用客气。我们出去玩吧。”何亭亭摆摆手说道。
三人出去,但王雅梅要拿樱桃回家给四个妹妹吃,便先跟两人分开,让两人先去晒谷场,她等会再去。
何亭亭和李真真两个去到晒谷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便继续跳舞。
哪知才跳了一会儿,王雅梅便喘着气飞快地跑过来,“快,红惠姐她爸爸打她了,说要拿皮带抽死她……”
“为什么打呀?”何亭亭和李真真相视一眼,吃惊地问道。
王雅梅急道,“好像是红惠姐不肯去读大学了,她爸爸很生气……走啊,我们去看看……”
“那我们快去——”李真真说着,牵着何亭亭的小手,飞快地跟在王雅梅身后跑。
三个小姑娘发足狂奔,跑得气喘吁吁的。
跑到近处,何亭亭就看到好些小孩子在沈红惠家门口围着,还能听到何四伯劝解的声音,“这事得好好说,你打也没用啊……何况红惠都这么大了,是大姑娘了,不像小孩子打一顿就听话……”
何亭亭喘着气停下来打量沈红惠家,见沈红惠正坐在园中的木墩子上抹眼泪,不久前见过的那对年轻男女则站在沈红惠身前护着沈红惠,而沈红惠的爸爸沈林生,他此刻拿着皮带直喘气,怒目圆瞪,凶神恶煞。
“是啊,沈叔叔,红惠她一向爱学习,现在不肯回校,必定是有原因的,让我们跟她好好聊聊吧……”年轻男女中的女孩子诚恳地说道。
沈林生拿皮带指着哭泣的沈红惠骂道,“她有个屁原因,就是个败家的赔钱货!当时说要去参加高考的是她,现在说不读书的也是她,以为家里有金山银山给她扔着玩呢!”
骂完眼皮一番,厉声喝道,“你去不去读?去就马上跟你同学回学校,如果不去,马上给老子嫁出去。前天红旗生产队的杀猪佬家托人来做媒,说嫁过去了,彩礼好说话,还愿送一辆凤凰牌单车过来。”
李真真在何亭亭耳朵旁边感叹,“哇,竟然有凤凰牌单车呢……”
“是啊……”王雅梅也羡慕地说道。
何亭亭点点头,凤凰牌单车她家里还买不起呢,这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了。
“我不嫁,我不嫁——”一直默默抹眼泪的沈红惠听到沈林生的提议,突然尖叫起来。
“不嫁就给老子回校,赶紧回去好好学!毕业之后没赚够学费给家里,老子抽死你!”沈林生把皮带甩掉啪啪响。
何四伯见了,连忙上前,“大林,好好说,别甩皮带,伤了这两个小同学可怎么办?”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那个男生走了上来,看向沈林生,“沈叔叔,现在已经禁止包办和买卖婚姻了,您是不能以收取钱财为目的逼红惠去嫁人的。您想让红惠上学,不如让我们慢慢劝她?”
听到包办和买卖婚姻,沈林生心中就怕了,他不大懂这个,但是他知道有人因为这个被批|斗过。现在虽然不批斗了,可是谁知道会怎么样?
“她要是听劝,你们劝了这么久,她也不会成座佛似的了。我告诉你们,她就得打,不打不听话。”心中怯了的沈林生放缓了口气,语气说得客气起来,虽然内容还是凶神恶煞的。
可就是这样,围观的小朋友们都吃惊了,纷纷看向说话那个男学生。
这人多厉害啊,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饿狼一样的沈林生好好说话了。
“他真厉害,能让大林伯听他的,大林伯平时可凶了。”李真真眨着星星眼看向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学生。
王雅梅不住地点头,“是啊,真厉害。是因为读了书才这样吗?那我以后也要好好读书,读到大学,让、让我爸妈愿意听我的。”
“我爸爸才是最厉害的。”何亭亭坚定不移地支持自己的爸爸,目光略过那个男学生,目光含着敌意。
“何叔是厉害,可是这个哥哥更厉害呢,他说话的时候像老师。”李真真目光中带着崇拜和敬畏。
何亭亭毛了,一把甩开李真真牵着她的小手,“哼,我爸爸才是最厉害的,他才没有我爸爸厉害呢。我爸爸能叫供销社的那些阿姨乖乖跟我三哥道歉,他可以吗?”
059 结伴去上学
这一下,李真真、王雅梅,包括站在他们身边的几个小朋友顿时都扭头看向何亭亭,目光带着深深的崇拜。
供销社里的阿姨啊,供销社大柜台里牛气无比的阿姨啊,竟然听亭亭爸爸的话!
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可怕?就是供销社的阿姨。
学校的老师会笑,会好好说话,问他们问题他们还会耐心回答。首长看到人也是笑眯眯的,很亲切,有时还会叫大人不许揍自己的孩子。只有供销社的阿姨,黑着脸坐在大柜台后面,不会笑,不愿意回答问题,对谁都凶巴巴的。
他们这些小孩子,平时如果不是家里大人带着,那是绝对不敢进供销社去的。因为那些阿姨不理人则罢了,理会人了,那是翻白眼!
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听何亭亭爸爸的,那何亭亭的爸爸得多厉害啊!
何亭亭被这么多小朋友们又是羡慕又是佩服地看着,心里那点子气瞬间烟消云散,继续说道,“供销社那些阿姨啊,跟我三哥道歉,可客气了,还说要拿钱买礼物给我三哥呢。”
何亭亭并不是个爱炫耀的人,相反,她学到的家教都是为人要低调。可是她可以说是她爸爸何学的脑残粉,涉及到何学便忍不住高调,有什么说什么,恨不得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爸爸是个很厉害的人。
“哗——”小朋友们一片整齐划一的感叹声响起,看着何亭亭的目光更加羡慕了。
何亭亭心中更加高兴了,之后也顾不上认真看沈林生拿皮带抽沈红惠了,和小伙伴们说说笑笑,就一起去了晒谷场。
至于沈红惠,有两个同学帮忙,便没有挨打,又因为有沈林生胁迫,也不敢留在家里,当天就跟着那两个同学回羊城上学去了。
至于她为什么不肯去上学,没有人知道,沈林生问不出来,沈红惠也没有透露。
过完星期天,何亭亭开始回校上学。
事隔三十多年再度回到校园,还是小孩子模样,何亭亭从昨晚就开始激动了,早上不用林玲玲催促,便自己起了床,穿上何奶奶买回来那条红色的小纱裙,美滋滋地坐在镜子前让林玲玲帮忙梳辫子。
她上辈子八岁之后就陷入昏迷,起先是无知无觉,后来能听到说话声,所积攒的人生经验不过是何学数十年讲述的故事,本人是没有经历过的,所以心境并不苍老。
再者,她回来这些天,得到父母兄长及奶奶的疼爱,还如过去一般,不免想去上辈子不能陪伴家人并亲历亲情疼爱的刻骨遗憾,潜意识便让自己仍旧做八岁那个何亭亭。
最后,一起玩的李真真和王雅梅也是童稚模样及心境,她很快就融入了自己尚年幼的角色设定。
也正是这些,让何亭亭在何家人眼中并无不妥,最多就是忘掉一些事了。性格是稍有变化,可是小孩子受到这样大的惊吓,稍微变了一些并不算什么。
梳好两条小辫子,用红色的头绳绑好,何亭亭拿着只剩下她手掌大的镜片照了又照,小小的鹅蛋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亭亭,先去洗漱,洗好了来吃粥,吃完就该上学了。”林玲玲出去盛了粥,又督促何玄连洗漱,回来看到何亭亭还是拿着镜子臭美,忍不住出声催促。
何亭亭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镜片,跟着林玲玲出去洗漱。
和何玄连一起吃完了白粥配昨晚剩下来的通心菜,天才微微亮,但是已经到时间去上学了。
何奶奶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将何亭亭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配蓝色的鞋子不好看,去换黑色那双鞋子,还有小书包,也换上黑色的。”
“黑色能好看吗?”林玲玲上下打量着何亭亭,“我觉得配这个蓝色挺好看的啊。”
“红色配蓝色本来也可以,可是亭亭脚上这鞋子蓝得不对,看着很违和,赶紧换了。”何奶奶分析道。
林玲玲并不懂这些,听何奶奶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信服,便带何亭亭回去换了黑色的鞋子和书包。
黑色的鞋子是过年时买的和舞鞋差不多的靴子,至于小书包,那是林玲玲自己缝的,和外面大多数小朋友的书包差不多,都是一个袋子两根带子,侧背。
不过何奶奶在旁指点了几句,让得这个小书包愣是比别人的好看。至于好看在哪里,大家对比着,也瞧不出什么。
何玄连趴在饭桌上补眠,恨不得何亭亭再被打扮一段时间再出门。
何亭亭很快换好鞋子和小书包,便叫何玄连一起去上学。
何玄连困得很,被何亭亭叫了好几声才哈欠连天地睁开眼。
林玲玲说他,“昨晚叫你早点睡你不肯睡,这会儿困了吧?亏得你大哥二哥回去住校了,不然饶不了你。”
“我这不是起来了嘛……”何玄连说着,背上自己的藏蓝**包,招呼何亭亭,“亭亭,我们走——”
“哎——”何亭亭应了一声,高兴地跟上何玄连,一起出了门。
走到门口,何亭亭和何学都回头冲何奶奶和林玲玲告别,“奶奶,妈妈,我们去学校了。”
“去吧去吧……”何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一身清爽的小孙子和一身漂亮的小孙女,摆摆手。
何亭亭和何玄连离开家,往李真真家里走去,才走出不远,就遇上找来的沈云飞,三人汇合在一起,还是去找李真真。
李真真刚吃完白粥,正在穿鞋子,看到何亭亭三人来了,连忙把鞋子穿好,一把拿过桌上的书包跑了出来,“走,我们找王雅梅去。”
去找王雅梅的路上又遇上几个小孩子,吱吱喳喳地数着还有谁没来,见所有小朋友都来了,便去最后一站——王雅梅家里。
一大群小孩子走到王雅梅家门口,声音最大那个冲里面叫,“王雅梅,你好了没有?”
“我就来——”王雅梅从厨房出来,小声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回屋里找书包。
这时屋内传来男人的咳嗽声,紧接着那男声就骂,“吵死了,返学的路都不认得吗?还要人带路?”
060 引起轰动的小裙子
孩子们都听到这没有压低的骂声,当中一个男孩子红着脸看了何亭亭一眼,“呸”了一声,大声骂道,“这么凶恶,活该生不出儿子。”
“小兔崽子,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声试试?”王雅梅屋里的男声顿时暴躁了,屋内更是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那男孩子马上做出逃跑的姿势,叫道,“就说你,为了儿子都不理女儿,要把女儿饿死了。”
“就是就是。”另外几个小男孩都脸红红地看了何亭亭一眼,出声附和先说话那个小男孩。
何亭亭也跟着点点头,低声道,“坏人!”
她对王雅梅父母的印象都很差,王雅梅的母亲方秀兰,她是亲眼见过有多可恶了,心里着实讨厌。至于王雅梅父亲,她这会儿亲耳听到他骂人,前些天又听到李真真说他不给王雅梅饭吃,所以也刻下了可恶的印象。
不过好歹是王雅梅的父母,又算是长辈,她说了句“坏人”便算了。
“我妈说,他家为了生儿子都疯了,天天去光明社上香求儿子。我们这附近的庙啊、社啊,全都求遍了。”沈云飞压低声音说道。
另一个也连忙点点头,“是啊,我也听说了,他们家为了求个儿子,常常买最贵最好的蜡烛纸宝去烧,却不肯给活着的几个女儿一顿饱饭吃。”
“他们怎么这么坏啊。”李真真低声嘀咕道。
何亭亭继续点头附和,可是点头间想到自己家里上辈子也是疯了一样想让自己醒过来,以至于三个哥哥后来各遭不幸,奶奶和母亲郁郁而终,最后爸爸也跟那什么刘先生下墓以至于再也没有回来,这头就再也点不下去了。
也许每个人都有很想要的东西,别人没有资格说什么。
大家正低声说着王家求儿子的疯魔,王雅梅很快提着一个打满了补丁的书包从屋里出来,又急匆匆进了厨房。
转眼间,王雅梅就拿着一块冷饭从厨房里跑出来了,“走吧,我们上学去。”
何亭亭看着她手中的冷饭,问她,“你拿冷饭做什么?”
“吃啊……”王雅梅理所当然地说道,就把冷饭放到口中咬了一口,目光这才落在何亭亭身上。
这一看,她顿时呛了起来,一直咳个不停,“咳咳咳……亭亭你……你这裙子……咳咳好漂亮……”
何亭亭高兴地点点头,“我奶给我买的。”说完还转了个圈展示。
随着何亭亭的转圈,裙摆飞扬,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红的弧度,看得一众小伙伴一阵阵惊艳。
“真漂亮!”小女孩们满眼羡慕,都想伸手去摸何亭亭的裙子,可是看看自己的小手,又不敢真的摸上去。
一直偷偷打量着何亭亭的男孩子们看着何亭亭转圈圈,裙摆飘飞,脸更加红了。
何亭亭原本想对小女孩们说“让你们摸”的,但是看到两个小女孩黑乎乎的小手,又看到王雅梅满手的白米饭,便不说了,只问王雅梅,“你为什么不用冷饭煮了粥吃啊?”
“我起不了那么早,还要煮猪食,煲家里人吃的粥,没空。”王雅梅目光羡慕地盯着何亭亭的裙子,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很快将冷饭吃完了,将双手放在裤子上不住地拍打。
李真真拉住何亭亭的手,“是这样的了,很多人都这样。你妈妈好,才每天早起给你们煮早餐吃。”
“就是就是……”小伙伴们纷纷点头说道,很快又说回到何亭亭的裙子上去。
这个话题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在说,男孩子中何玄连没兴趣不说话,其他脸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何亭亭应付着女孩子们对她裙子的讨论,走了大半路。
何玄连这时已经彻底清醒了,也烦了女孩子们的话题,便跟沈云飞说起学校里的事。
何亭亭一听,连忙加入进去,为此顾不得理会女孩子们对她裙子的讨论了。
男孩子们说着学校里的事,说起哪个老师好,哪个老师凶,哪个同学是全校最调皮捣蛋的,哪个女同学因为跟男同学说了话被全校笑话,林林总总,话题多得很。
何亭亭早就忘了校园生活,此时听到大家提起,便认认真真的听着,留心记忆。
女孩子们见何亭亭没空讨论裙子,便也跟着说起学校里的事。
一路上,何亭亭漂亮的小裙子受尽了瞩目。在路上遇到的小姑娘们恨不得将目光黏在她身上,而男孩子们看到漂亮的裙子是穿在漂亮的小女孩身上的,脸蛋都红红的,却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
又过了十来分钟,终于到学校了。
何亭亭的小裙子在校门口再度引起了轰动,小姑娘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小男孩们则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可是耳朵却都红透了。
“亭亭,你这裙子真好看!”几个小姑娘看到漂亮裙子的主人是何亭亭,顿时眼睛都亮了,扑了过来。
何亭亭看着几个热情的小姑娘,却不知道姓名,便又看向李真真。
李真真连忙帮忙何亭亭介绍这几个同班同学。
几个小同学看到何亭亭竟然不认识自己,都惊得傻了,再一问,知道人是没有了记忆,便吱吱喳喳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会不会还忘掉他们,脑子是不是会傻了。
“你才傻呢,亭亭只是忘记了。就像你们忘记了有一个字是怎么写的,等再记记,就记得了。”王雅梅挺身而出。
那些小女孩们便都不敢再说什么了,目光偷偷打量何亭亭的裙子,人却不敢靠过来了。
在她们幼小的心灵里、简单的大脑里,把以前认识的人和事都忘记了,那就是傻了,是个傻子了。
何亭亭并不知道自己被贴上了“傻子”的标签,她认真地记下那几个小同学的名字,便新鲜地打量着破旧的学校。
“亭亭,你能记得起学校吗?知道去哪里上厕所吗?知道我们在哪间教室吗?”李真真一面牵着何亭亭走,一面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还不时戒备地看向不远处那几个小女孩。
何奶奶和林玲玲昨天拉着她说了大半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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