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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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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老爷子就坐在谢婉青身旁,斜对着何亭亭。

    何亭亭木着小脸喝奶茶,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

    刘君酌在何亭亭身旁坐下,开口为大家介绍。

    听完介绍,何亭亭木然地打了招唿,就忙继续低头喝奶茶。

    刘老爷子看向对面一副坐如针毡的何亭亭,笑道,“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发表小说,又出诗集,真是天资聪颖啊!”

    “哪里……”何亭亭忙停止喝奶茶抬头回答,她想多谦虚几句的,可是此刻紧张的大脑只供应给她两个字。

    刘老爷子又点着头笑道,“别谦虚,我们家没一个有你这般才华的……那时老头子最羡慕就是像你这样有才华的读书人,可惜那时战乱,都没怎么读书。不过老头子命好,自己虽然没知识,最后娶了才女……”

    他说到最后,满脸都是温暖的回忆。

    谢婉青听得色变,这是变相表示他支持何亭亭做孙媳妇?还将她跟婆婆比,这算什么?

    这么想着,她看了刘君酌一眼,暗自埋怨他竟然搬出老爷子来压制她。

    刘君酌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过来,目光很是冷淡。

    谢婉青一愣,蓦地想起何亭亭刚才说的话,“他现在长大了,或许已经不在乎了……”,然后心像被针刺一样的发疼。

    她又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刘君酌给的那些钱,心更觉得发寒。

    也许早就这样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何亭亭听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在刘君酌爷爷面前,什么也不说不好啊。她急得很,伸手扯了扯刘君酌,没想到小手被刘君酌的大手一把包住。

    她心中大急,心道关键时刻你不帮我解围竟然还敢耍流氓,想着有些气,便暗地里踹了踹。

    对面刘老爷子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亭亭,你踢我做什么?”

    “噗……”刘君酌忍不住,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谢婉青原本像针刺的心看到儿子笑得跟孩子似的,是罕见的快乐,又愣了愣,低头看到自己跟前的咖啡,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灰。

    何亭亭脸上发烧,紧张爆表,一咬牙,“爷爷,不是我踢的,是君酌哥踢的。”

    说完,扭脸看向刘君酌,脸上含笑,目含威胁,“君酌哥,你快跟你爷爷道歉……”

    “爷爷,对不起……”刘君酌看出何亭亭要生气了,马上从善如流,“我以为那是亭亭的鞋子……”

    刘老爷子笑眯眯地点点头,“原来这样啊……”

    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可何亭亭顾不得其他了,忙胡乱点头,重新低头喝奶茶,缩得跟乌龟似的。

    她觉得自己出问题了,大千世界,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即使没见过多少人,她也该记着家里教的,落落大方才是啊!

    要说是因为面对的是刘君酌的家人,那不至于啊,刘君酌的妈妈,她面对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啊,怎么面对他爷爷,就这么紧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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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扳回一城

    刘老爷子看到何亭亭一直低头喝奶茶,忍不住又逗她,“亭亭很渴吗?君酌再去叫一杯奶茶吧……”

    “亭亭胃口不大,一杯就够了……”刘君酌怕何亭亭真的恼了,便开口解围,同时捏了捏何亭亭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又转移话题,“爷爷你不是说要问亭亭小篆吗?现在时间倒是适合。”

    刘老爷子见未来孙媳妇被自己欺负得小脸都红了,孙子又狗腿地帮忙解围,便笑着点点头,“那爷爷就请教啦……”

    谈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何亭亭的紧张消失了,她坐直了身体,抬起头来,笑道,“爷爷太客气了,谈不上请教的。爷爷问我,若我知道,肯定老实回答爷爷的问题。”

    谢婉青在旁见三人聊得开心,只自己坐在一旁不说话,再看到自己喝的是咖啡,他们三个都是奶茶,仿佛自己真的被排挤出来似的,心里更难受。

    刘老爷子问了何亭亭几个问题,又聊了一阵,便笑道,“真是个好孩子,知识十分扎实。有空了跟君酌到家里来玩,爷爷有几个碑帖等着你一起解呢。”

    “有时间一定去叨扰……”何亭亭笑着答应,可是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去的。见这个老爷子已经这么紧张了,去了他家,她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之后结账,何亭亭有点想去洗手间,便借口说去洗手,拿着包去了洗手间。

    出来洗手时,见谢婉青也正在洗手。

    何亭亭犹豫片刻,没打招唿,自顾洗手。

    却听谢婉青不快道,“我真是高看你了,你竟然通知君酌,还让他把老爷子带来。”

    “我没有。”何亭亭摇头反驳道,“我自己都能吵赢你,哪里需要找援手啊。”

    她虽然不是吵架的能手,可是有理有据,绝对能压过谢婉青啊!

    谢婉青看她得意的小样子,心中不爽,冷笑一声道,“你能吵赢我?也不知道是谁,紧张得都不会说话了,还踢错了人。”

    “你”何亭亭被气到了。

    谢婉青突然有种扳回一城的错觉,心里异常舒爽,便扭身施施然出去了。

    何亭亭盯着她的背影,又回想了一下她的面容,心里嘀咕,怎么现在看,又觉得君酌哥和她有点像了……

    出了咖啡馆,刘老爷子提议让刘君酌送何亭亭,何亭亭想起何玄连就在不远处,便连忙推辞,表示自己三哥会来接的。

    刘君酌也不放心何亭亭一个人走,便道,“我送你去找三哥。”

    何亭亭点头,又冲刘老爷子和谢婉青告别,便和刘君酌去找何玄连。找到之后她担心刘老爷子和谢婉青等急了,便没有多黏煳,忙催刘君酌回去。

    到旅馆之后,何亭亭没敢直说自己跟谢婉青对呛起来,只说充分交流了意见,后来刘老爷子就来了。

    何玄青和何玄连见见了何亭亭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没吃亏,因此就没有多问。

    晚上七点左右,何亭亭接到了四伯公的电话。

    在例行的寒暄过后,四伯公笑呵呵地说道,

    “亭亭啊,秀芳和秀梅跟我说了,这次跟着你去见世面,学到了很多。她们说想以后也跟在你身边,多学一点。四伯公想着,以你在文坛上的地位,这也不是多为难的事,所以希望以后你能多带两个姐姐出去见见世面。”

    何亭亭当场就想笑,听四伯公说得那么风轻云淡,她以为是喊姐姐带两个妹妹去增长见识呢。可事实是,是喊她这个堂妹带堂姐去长见识,这根本说不过去啊。

    这明摆着让她带着什么也不懂的何秀芳和何秀梅进入属于文人的圈子,倒是会算计的。

    这么想着,何亭亭清了清嗓子,“四伯公啊,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家在南方,基本上不可能经常来京城参加这个的。我觉得与其让两位堂姐浪费光阴等我,不如让她们去找点适合的事做。”

    “你可以经常来京城玩啊,四伯公告诉你,虽然鹏城现在也发展起来了,但是比起京城,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你将来想发展,得多在京城活动,毕竟也是国家首都,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再说,老大和老二也在这里,你来了,相当于探望他们。”四伯公继续劝道。

    何亭亭懒得再劝,只道,“再说吧。但是我短期内都不会来京城,四伯公还是帮两位堂姐另想他计吧,省得最后一场空。”

    四伯公叹口气,“那你来了,尽量带上你两个姐姐吧。咱们两家呀,是很亲很亲的关系,得相互扶持。”

    何亭亭听得更想笑了,当年她和爸妈来到京城时,这位四伯公可没想着是一家人,而是千方百计想把她家的东西都骗过去。这样的人现在跟他说一家人,可真搞笑。

    听到何亭亭沉默,四伯公又换了个话题,“听说你和刘家年轻一代的刘君酌很熟?明天没事,带他来我们家坐坐啊。你爸妈不在这里,四伯公好歹算是你们的长辈,可以帮你招唿他。”

    何亭亭再也听不下去了,“四伯公,我和二哥三哥约好明天去东北看雪,没空呢。”

    “怎么?跑那么远干什么?京城也下雪,就在京城看好了。”四伯公劝道,十分迫切希望能够招待刘君酌,进而搭上刘家的关系。

    何亭亭完全不想废话了,当下急道,“哎……我二哥叫我了,四伯公,我有空再给你打电话啊。再见”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将大哥大放在一边,何亭亭去找何玄连和何玄青,将四伯公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两人。

    “不用管他,就现在这样处理。”何玄连也没想跟四伯公一家纠|缠,当即就如此吩咐。

    何亭亭点头,将这事抛到一边,开始问明天的准备情况。

    第二日一早,何亭亭、何玄青、何玄连和刘君酌四人一起出发北上,去了东北的一个小镇看雪。

    何亭亭和何玄连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厚的积雪,高兴得在上面打滚,还堆了很多雪人。至于铺着雪的白桦林,也被两人走了个遍。

    刘君酌和何玄青都是摄影爱好者,带的胶卷不少,可是竟然在这里拍完了所有的胶卷,而且还听到何亭亭说还想拍,可想而知景色有多让他们流连忘返了。

    在东北,何亭亭接到了好几个电话,一个是东邻打来的,说和她商量剧本的事。

    对此,何亭亭很是吃惊,她以为东邻当时那样说只是客气一番,没想到他竟然打电话来,显然是真的有这个心思。

    何亭亭知道自己对剧本不在行,曾经被何玄连说过编的剧情很差,所以就婉拒,“我对剧本没什么研究,估计去了会打扰了你的工作,所以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吧。”

    “那有什么,我们小时候连字也不会,现在还不是能写诗出书了?只要肯学,没有什么不会的。你这么年轻,多学点东西也好,而且我这剧本和鹏城也有些关系,你来了能给我参考意见。”东邻继续邀请。

    何亭亭听他说到鹏城的事,就不好拒绝了,约好等她回到京城时联系他。

    其他的电话多数也是找她见面的,其中有两个编剧和导演,都是说手上有好本子,请她参考参考,看能不能拍电影,并且找人投资。

    何亭亭对此不懂,也是婉拒了,但是架不住对方态度十分诚恳和热情,只好表示到时有空了和他们见面。

    玩了几天,何亭亭一行人才回到京城。

    到了京城第二天,何亭亭就约了东邻见面,并且看了他的剧本。

    看完剧本,何亭亭惊叹道,“写得真好,你还说找我要意见,得让我汗颜得不敢见人。”她在编剧方面确实没有才华,虽然提前买了书看过,但这次看到东邻的剧本,还是异常惊艳。

    东邻摆摆手,“你别妄自菲薄,你成长在改革开放的鹏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只要你肯,你能写出很多很好的本子。其实写作就是讲述自己的人生体验,描摹身边人的喜怒哀乐,在这方面你是得天独厚。”

    他说完,又递过来几张稿纸,笑道,“不过你今天啊,先帮我一个忙。我这个剧本想加一个在鹏城的情节,这里有个框架,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合适,主要是看人的思想和行为是不是符合改革开放的鹏城人的思想和行为。”

    何亭亭一边接过来一边说道,“我不是很懂,到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东邻你可别失望。”

    “不失望,你先看就是了。”东邻笑眯眯地说道。

    何亭亭低头看了起来,约莫二十分钟就看完了,然后又拿起已经差不多成定稿的剧本重新看了一遍,这样来回看,很快就天黑了。

    何亭亭放下稿纸,“我觉得这个情节没必要加,原本的情节足够饱满,是可以加点什么。但是我不建议加在鹏城的情节,因为加了显得太刻意了,似乎故意揉杂各种元素。太面面俱到了,反而显得失真而模煳重点。”

    东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不加鹏城的情节,加什么好呢?”

    “可以加主角人性的另一面,目前来说,我觉得主角的形象有点单薄,没有彻底摆脱过去高、大、全的形象。在我看来,过去的革命前辈是有高、大、全的,但是为了戏剧张力和人物形象,我们应该设置更人性化的角色。”何亭亭把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人都是复杂的,她身边很多人都有好的一面,也都有不好的一面。譬如她很不喜欢的谢青青,也有孝顺这样的闪光点。像王雅梅,她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是并不是个反面的人物。善良如李真真,她也有缺点,那就是护短。

    东邻点点头,沉吟半晌笑道,“我原本是想写一个正面人物的,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这样吧,我给他加点无伤大雅的缺点,并设计一个精彩的情节。”

    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了,何亭亭高兴地点头,“那我等着拜读东邻你的大作。”

    “哈哈哈,什么大作,你呀,太会说话了。”东邻笑完,又道,“你说你对剧本不在行,你看,你现在提的意见就很好。”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何亭亭谦虚道。跟她谈香水谈花卉谈室内设计她都不谦虚,谈剧本她不得不谦虚。

    东邻呵呵笑着,又跟她讨论情节的添加。

    讨论到这个环节时,东邻终于发现何亭亭为什么总说自己不会写剧本了,她在情节的设计上,的确有比较大的欠缺,最主要的是,她会为了人物形象或者说文笔,加并非为故事服务的情节。

    知道了这一点,东邻专门针对这个给何亭亭讲解。

    等何亭亭大致消化完,时间已经到晚上十点了,何亭亭接到好几个催促的电话,她不得不再三感谢东邻,然后出门回家。

    何玄青开了车来接,路上训了她好长一段时间,说不该逗留到这么晚,尤其是单身女性在男**人家里。

    何亭亭享受到了何玄连避之不及的训话,趁着何玄青歇口气的功夫赶紧解释,“并不是只有东邻一个人在家,他妻子也在……还有,我也不想这么晚的,但是讨论起来不知不觉就晚了。你也知道,看一个剧本就需要不短的时间。”

    何玄青可不管别的,自己妹妹年轻美丽,可不能在别人家里待到晚,尤其是有刘君酌临回家时的不断叮嘱,当下就道,“总之,以后白天出去见人,晚上就得回来了。”

    何亭亭无可奈何,只得应了。

    第二日她一口气见了三个人,两个编剧和一个导演,这些人手上都有剧本。

    何亭亭知道,这些人都是想通过她找上刘君酌投资的,所以没打算太过客气,表示会把剧本带回去看,到时如果觉得合适,会帮他们推荐投资商,然后就回去了。

    之后两日,她又陆续见了几个作家、诗人,聊了聊就回去了。

    回鹏城那天,京城的天气难得地晴朗了,何亭亭、刘君酌和何玄连坐飞机飞回南方,从羊城下机,然后坐汽车回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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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要做就做大的

    在公共汽车上有些颠簸,何玄连一直打瞌睡,“鹏城的机场什么时候才能建好啊,现在这样太不方便了。还说是对外的窗口呢,连个机场都没有。”

    “报纸上说明年10月份就通航了,不用等很久啦!”何亭亭也是困,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

    刘君酌看了一下表,对何亭亭道,“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起来。”

    何亭亭是真的困了,闻言点点头,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鹏城天气晴朗,气温有点高,何亭亭穿了件外套,下车后竟然出了一身薄汗。

    回到家,二奶奶拿着钥匙上门来,指着客厅内的几袋子吃食,“这些袋子,小的是给你们吃的,大的都是给你们带回学校分给舍友的,上学了记得带回去。”

    “怎么今年去往年还多?”何玄连打量了一下数量,有些吃惊。

    二奶奶笑,“身边大家条件好,送的东西多,我们收到的自然就多了。我和阿姐已经分了好多给村里,又给了亲戚,这些是专门留给你们的。你们记着带去,跟其他同学分享。这整个粤省,恐怕也就鹏城及羊城周边几个城市发达点,其他地方还是穷。”

    何亭亭点头,表示自己会带回去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么处理的,她都习惯了。

    收拾了衣物,又把年节时的各种吃食带上,何亭亭便准备回校。

    何玄连忽然却说,“你们先回去,我去找沈小二商量商量物流的事。”他经常被人拜托捎带东西,实在放不下其中的商机,所以决定即使不运送小物件,也要去运数量大的。

    现在东部沿海地区比内地要发达一些,有各种新潮的东西,亟需运到内地销售;而内地则有沿海地区没有的农副产品,是沿海地区人民需要的。这么一来一往的物流运输,简直是一块香喷喷的大蛋糕!

    “要做就做大的,弄个大型的物流运输公司,等以后你想帮别人运小物件,也可以顺带捎带上了。”刘君酌也知道何玄连的想法,当下就提议。

    何玄连点头,“放心,保证做大的。”他有人脉,有想法,就不信自己不能成功。

    何亭亭见了,就道,“要不这样,我们今天在家住一晚,明天再回校?”学校第一天第二天都是注册以及试课,即使人不到场也没关系的。

    “那就多留一天吧。”何玄连拍板。

    下午何玄连和刘君酌去找在家度假的沈小二商量办物流公司的事,何亭亭在家看了会儿书,便信步出了屋,在村中散步。

    此时李真真和沈云飞都回校了,王雅兰去上班,她竟找不到人玩。

    不过她在村中走出没多远,就听到方秀兰故作矜持的大嗓门,“哎,是变漂亮了很多。至于演技,虽然大家都说她演得好,但我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没办法,我家雅梅从小对自己要求就严格。”

    何亭亭听到这话,才想起王雅梅主演的电视剧已经开播了。

    她挑了挑眉,有点好奇方秀兰怎么能说出这么文雅的一番话,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啊。

    “现在就很好了,演什么像什么。昨天镇上的阿珍还跟我说,完全看不出是从我们这出去的,乍一看,以为就是香江人呢,看那气势,多有香江味道啊。”李真真大伯母应和道。

    沈棋生的老婆陈秀英也赞,“是啊,都说演活了,我去走亲戚,人家拉着我问,问我大明星小时候是怎么样的。我说秀兰啊,你家雅梅演技这么好,又是做女主角,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啊?”

    “这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呢,她在那边收的都是港币,和我们这里不一样。她演技好,人还孝顺,前天还写了信来说将来一定要起洋楼给我和良生住,还买番狗给我们养。番狗知道吧,就是香江电视剧里,那些阔太整天抱着不撒手的呢……”

    方秀兰的声音有种别扭,像是极力装出不炫耀,可是语气里的炫耀实在明显不过。

    听到王雅梅写信回来,何亭亭心中一动,抬步就走,但没走出两步,她忽然想起,王雅梅恨极了王良生和方秀兰,绝对不可能给他们起洋楼养番狗的,想来,写信也是没有的,肯定是方秀兰要面子,故意撒谎。

    想通了这一节,何亭亭便换了个方向继续慢悠悠地散步。

    哪知走出没多远,又听到一拨人在讨论王雅梅演的那个电视剧。

    何亭亭听了,虽然想看,却没有冲动。前面几集她没看,现在想看得从中间看起,不够过瘾。所以还是忍耐着,等重播,或者有空去香江买vcd回来看。

    晚上天有点黑了,刘君酌回来喊何亭亭到镇上吃饭,说是一边吃一边聊。

    次日何亭亭三人回校,到校之后,约和林惜微、张向京、李如华几个聚在一起吃饭,席间高高兴兴地聊着春节期间发生的事,又约了有空一起出门去旅游。

    “你竟然见过刘君酌他爷爷了?那就是老小孩,老爱逗人了,我小时被他逗哭好几次。他见了你,逗你没有?”当得知何亭亭见过刘军做爷爷时,林惜微很是吃惊。

    何亭亭想起当时的场景,瞪了刘君酌一眼,又冲林惜微点头。

    李如华眸色暗淡,脸上还带着笑,声音爽朗道,“刘老爷子最爱逗小孩子,我们这一辈认识的,几乎都被他逗了个遍,长大之后提起他,没有不害怕的。”

    张向京恍然点头,“原来他是这样的啊,我以为单是逗过我呢。不过幸好我只去过他家一次,不是住一个大院子的……”

    刘君酌笑起来,“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就是爱玩了些,哈哈哈……”

    李如华虽然一直笑着,但是无人注意时,目光流转间,难免都是哀伤。

    林惜微知道她的心思,全程把张向京撇一边,一直拉住李如华的手说话。虽说年少时彼此不对付,但是现在长大了,过去的事早就忘了。

    何亭亭是不好安慰的,所以假装没看见李如华的不对劲。

    回到寝室,方碧荷、李梅子和罗子怡都回来了,方碧荷和罗子怡都穿上了新衣服,李梅子还是一身旧衣。

    何亭亭的目光落在李梅子脸上,见她脸色蜡黄、眼下青黑,便知她新年估计过得并不好,根本没有补身体。

    “亭亭,你这些该不会都是吃的吧?看着比去年多了好多。”方碧荷一边帮何亭亭接过大包的东西,一边问道。

    何亭亭点头,“都是吃的,你帮我分一下。我家大人不在家,又不好带去厦口,所以就让我带回校了。”说到这里,又拿过小的那个包,对李梅子道,

    “我记得这里有红枣、枸杞还有冬虫夏草花,等会儿我给你,你平时拿了杯子接热水泡着喝。”

    李梅子在帮何亭亭拿东西,闻言目中含了一层薄薄的泪光,“亭亭,谢谢你……”

    “别客气,我自己吃不完呢。”何亭亭说着,想起刚才经过别的宿舍时,见到里面有个小小的电煮锅,就说,“我家有个电煮锅,到时我拿回来,有空我们煮东西吃。”

    李梅子听了眼眶更湿了,她何尝不知道何亭亭这是在变着法子帮她?

    何亭亭想擦拭桌子,发现已经被擦过了,想来是李梅子帮自己擦的,便没多说什么,坐下来休息。

    窗外的树树叶茂密,有黄有绿,和北方灰扑扑没有一张叶子的枯木截然不同。

    何亭亭感慨一阵,起身拆蚊帐去洗。

    方碧荷也去了水房,低声说道,“你带的红枣枸杞太及时了,李梅子回家过年时,天天得帮家里洗衣服,不管天气冷暖,身体估计更亏了。至于吃的,也没怎么补,就过年宰了一只鸡。”

    “她家里对她不好吗?”何亭亭好奇,李梅子是女孩子,能让她读到大学,这样的家庭不该重男轻女才对啊。

    方碧荷摇头,“也不说不好,只是家里穷,人又多,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她两个嫂子不愿意给钱送她读书,老在家里指桑骂槐,她不想父母被骂,所以只能多干活了。”

    何亭亭听了,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她这次和刘君酌及两个兄长去了东北某个小镇,也见过日子过得特别穷困的,心里难过,临走时留了些钱。但是这个世界上穷困的家庭太多,她一个人能力实在有限。

    见何亭亭不说话,方碧荷又道,“李梅子这人单纯,也知道感恩。你的桌子,就是她帮忙擦的。”

    “嗯,她人很好。”何亭亭点头,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帮李梅子。

    回到宿舍,何亭亭发现罗子怡已经不在宿舍了,想起比过去沉默很多的罗子怡,何亭亭摇摇头,便没理会了。

    第二天起床,何亭亭出门去吃早餐,却见昨天还有大片绿叶的树落了一地的黄叶子,树上变得光秃秃的。

    再一次感慨南北的不同,何亭亭就去找刘君酌和何玄连去入学注册了。

    上学两个星期之后,何亭亭和刘君酌重新陷入了埋头读书的日子。

    刘君酌觉得自己在家居方面的摄影还有比较大的差距,所以一直在看书。

    而何亭亭呢,她学了好些美术知识,而且买了好几本配色方面的书看,也是打算做到精益求精要出版的,肯定要做到最好。

    这期间李梅子又开始了早出晚归,和罗子怡一样变得异常忙碌。

    何亭亭骤起眉头,如果李梅子还是这么死性不改,那她以后都不会帮她了。人贵在知道自爱,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想别人尊重他吗?

    过一会方碧荷回来了,何亭亭见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便低声问,“李梅子最近在干什么?怎么老往外跑?她身体不是不好吗?”

    “她出去做兼职了,学校里的勤工俭学虽然有钱,但是不够。她家里两个嫂子对她意见大,还苛刻她父母,她想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方碧荷叹口气说完,又压低声音,“听说罗子怡最近也在做兼职,一直忙着赚钱。”

    何亭亭不管罗子怡,听到李梅子是为了打工才早出晚归,便将不悦收了起来,有些难过地道,“那她这样也不行啊,身体还没养好,将来可不会好过的。”这是她在村子里听杂七杂八的事听回来的,也不知是哪个说的了。

    “我也是这么劝她的,可她就是不听。”方碧荷叹着气说道,“不过我能理解她的,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我知道怎么回事。在活下去和身体好只见,我们都会优先选择活下去。”

    何亭亭眉头皱起来,竟然已经这么严峻了吗?她也没多怀疑,因为方碧荷不像是会撒谎的人。而且人的不幸和困苦,是各种各样的,没经过的人听了,自然觉得荒谬。

    这么想着,她便在这事上留了心。

    这时团支书拿了团日志来,让想写的同学写。

    见何亭亭在,团支书激动地道,“何亭亭你也在啊?拜托你到时也写点东西在上面啦。这是我们班集体的,是我们青春的印记。你已经发表诗歌,有印记了,但是可以为我们的青春印记加点有重量的砝码啊!”

    “我恐怕没空写。”何亭亭摇着头笑道,“这样吧,本子先放我宿舍,我灵感来了就写一段,没有灵感就算了。”

    “好!”团支书高兴地留下本子,依依不舍地走了。

    方碧荷从何亭亭手中接过本子,笑看着何亭亭道,“亭亭,你现在不写吧?我先写,我写完了给你,你挨着我写啊,有你在,青春的印记会更加美好。”

    “你先写吧,我暂时不知道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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