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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骠骑-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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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子的问题,既然已经答应张小花的请求,无论通过他们领地的是谁,都可以装作不认识,不知道,日本人的消息哪里会那么灵通?官府的人都两年没上来了,只要我们的人严守秘密不主动泄露,抗联也不会没头脑得罪帮助过他们的人,绝不会主动张扬。

提前暗中了解一下这支队伍实力的做法虽不大方,但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当奇可图的儿子穆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盯住了他。

穆楚带回来的消息使大家不约而同都吸了一口凉气,通过穆楚描述大家清楚知道了这支抗联很强,不是几年前见到过的那种“乌合之众”,服装齐整装备精良,拥有很多机关枪和小炮,队伍成员一个个身材结实,面色红润,神态机警异常,队伍行进间不断进行交叉掩护,首尾相应的演练,遇到复杂地形也做到了先侦察后通过的地步,想打他们的埋伏基本不可能。

还有宿营营地的选择,战士们营地防御的部署都中规中矩没有破绽,外人不要说爬到他们近前,就是连200米外的灌木林中都不敢藏人,他们有那种不烧火的火把,平端在手里照出老远,营地周围好几队巡逻兵不停巡逻,可以肯定他们还安排了暗哨,暗哨隐藏水平也非常高,不下于我们部落的猎人水准。

乌那坎听完叙述,暗自庆幸:哦!幸亏没有贸然拒绝张小花的请求,若不然就与这支强军结下了梁子,这个世道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多个敌人就多堵墙,近几年部落的人口由于疾病下降了好几十,实力减损很多,再也不能任着性子得罪人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乌那坎拍拍手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说道:“好啦,既然大家都知道对方的实力啦,我看我们就不要对他们再动什么心思了,好好招呼他们然后再将他们礼送出去,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在座的几人纷纷点头同意,算是最终确定了对这支抗联的态度。

第二日上午,马迁安率队来到了呼索部落的主要聚居地,乌热松领着几个主要头领拥簇着张小花等在路边,准备迎接抗联的首领。

张小花看到走在队伍最前边的马迁安,抑制不住满脸的兴奋,呼喊着冲上前去迎接,欢乐地神情迅速感染了几个鄂伦春人,几人交头接耳试探着问了问身边“顺风好”的人,才知道抗联那个大首领竟然是张小花的郎君,不禁又是一阵惊讶,原来张小花竟然投了抗联,这鬼丫头片子,连叔叔们都骗。

☆、扑朔迷离 (37)

部落依山傍水而建,坐落在朝阳背风山坡谷地里,清清小溪从几十个“仙人柱”(鄂伦春人独特的居所)中间穿过,穿着狍皮衣服的孩子们在草地上互相打闹玩耍着,远处二十几匹猎马悠闲地吃着嫩草,十几条猎狗像迎接老熟人似的围着人群打着转,甩着尾巴,仙人柱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走出仙人柱看稀奇,人喊马嘶的显然好久没看到过这么多人出现在他们这里。

马迁安一边热情的与乌热松等寒暄,互相介绍认识,一边看似不经意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看到山坡上小溪边的鄂伦春人差不多有一百三四十人,看来除了出去打猎的,剩下的人基本都出来了,青壮年男子有几十个,都没有携带武器,张小花的兄弟也参杂在其中,与鄂伦春人之间的神态也较亲密,看来对方已经放下了戒备心理,完全把他们当客人来迎接了,马迁安放下心来,转过头对身后跟着的李凤山挤了挤眼睛,李凤山会意,拖后几步悄声命令自己的队伍解除戒备,就地休息。

在一个很大的“仙人柱”里,族长乌那坎迎接了马迁安一行人,马迁安按照张小花的指点,一本正经的按鄂伦春人的礼节向等候在那里的族长乌那坎赠送了20支莫辛那甘步枪和2千发步枪子弹。

一番寒暄,在两个鄂伦春小姑娘奉上马奶茶,茶过三巡后,大家变得不那么拘束了,随即打开了话匣子。

20支崭新的水连珠(莫辛那甘步枪)整齐的摆放在宾主面前,坐在主位上的乌那坎老爷子无声的笑了,抖动着如雪眉毛咧着嘴巴很开心。

他用枯瘦的手掌抓起一支步枪,轻轻的摩挲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好……好哇!是支好枪啊,是正宗毛子货!不知马首领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人家见过?”

“见过,也使过,我年轻那会儿,我爷爷领着我们家族在大兴安岭打过老毛子,用的就是这种枪,不过好像比这支枪长点。”

当然了,马迁安带给他的是最新型的,老爷子几十年前使的是老型号的,枪管比较长。

既然老爷子将话题扯到了打老毛子身上,马迁安马上抓住了这个话题,试探着问道:“乌那坎爷爷,当时您家族打老毛子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乌那坎眉毛挑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忽然射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光芒来,“马首领,打老毛子还用谁命令吗?他们占了我们的山杀了我们的人,我打他们天经地义。”

“那现在日本人也占了我们的山,杀了我们的人,你们为什么不打?”

☆、扑朔迷离 (38)

乌那坎没料到马迁安会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愣在当场,屋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过了好半天,乌那坎才低头无奈的说:“日本人又没有占我的山,也没杀我的人,干嘛要打他们?”

马迁安摇摇头笑了一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乌那坎的话语很没有说服力,周围的人看出老族长有些言不由衷。这是一个机会,马迁安当然不能放过。

趁着招待客人的酒宴开席,马迁安以其豪爽的酒量征服了同样好酒的鄂伦春汉子,在席间马迁安给他们灌输了许多“新奇”的理论,国家、民族、统一战线、汉奸帮凶的定义和解释等等,解释了抗联的信仰、目的与任务,马迁安尽量用浅显直白的话语阐述自己的理论,听的有心人不住点头沉思。

席间奇可图忽然咳起血来,周围的人都带着怜悯看着他,尽量避开他一点以免被他喷出的血沫沾染。

微醉的乌那坎心痛的扭过脸去不忍再看。

奇可图挣扎着要退席,被马迁安拦住了,马迁安问:“奇可图大叔,您这像是肺痨,得用药啊?您平时用什么药?”

奇可图惨笑了一下,低声道:“嗨,能用什么药?我们又不懂,还不是日本人给的福寿膏,他们说那东西包治百病,吃上了是精神一会儿,可过一会儿就不行了,身体越来越坏。”

马迁安马上吩咐人将支队的军医叫了过来,一番检查后确认是肺痨(肺结核),在检查过程中,马迁安还了解到近几年日本人给了他们好几百两鸦片,让他们一有病就吃鸦片,病人的病倒没见好反而身体越来越虚弱,3年功夫死了30多口。

马迁安气得对乌那坎吼了一声:“乌那坎爷爷,你们不要再上日本人的当了,鸦片是毒品!根本不是药品,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把医生留下来,一个月内把你们正在生病的人都治好,条件是生病了不要吃鸦片,怎么样?”

没等乌那坎说话,咳嗽刚好一点的奇可图一把抓住马迁安,喘着粗气艰难的问道:“你说的当真?真能……咳……治好我的痨病?”

马迁安斩钉截铁:“只要你戒了鸦片,我保证治好你的痨病!我们抗联绝不会欺骗朋友!”

第267章知恩图报真性情

经过军医乔仁智的检查,全部落的老少竟然有30多人有急需救治的疾病,痨病和伤寒是两大主要疾病,其他沾染了慢性疾病的也不在少数,又通过了解,这个部落自从4年前就已从人口最高峰时的近200人,缩减到了现在的150人,除去5名因与土匪或抗联打仗时战死的,剩下死亡的人都是因为疾病。

☆、扑朔迷离 (39)

痨病和伤寒在当时基本上是无药可医的,而且他们根本没有医生,即使动了从外地请医生的念头也因为付不起高昂的费用而作罢。乌那坎不忍看族人被疾病折磨,从大兴安岭迁居到此后,还曾经下过山找到驻在木兰县的指导官佐藤庆一(现升任副县长)请求一些药品,最后将佐藤给的鸦片当宝贝一样背了回来,当做灵丹妙药,不吃还好,越吃越糟,一些生了病的族人愈发衰弱,很快就死去了,还有一些侥幸逃过急病的人病好后染上了鸦片瘾,一半的青壮年已不复当年之勇,身体衰弱退化了。

了解了病情后,乔仁智马上安排呼索部的族人将那些染了传染性疾病的病人隔离,自己带着两名卫生员给他们逐一治疗,盘尼西林可以治愈肺痨和伤寒,这种奇药又一次发挥了功效。

不过当张小花喊乔仁智去给一些妇女看病后,结果是乔仁智涨红着脸回来了,有不少妇科病他根本没接触过,不会治。

与马迁安咬了一阵耳朵,马迁安命人给周玉成拍发了电报,向他要支队随军医院里的女军医丘淑珍和后备药品。当这个决定向乌那坎宣布后,老族长颤抖着雪白的胡须唏嘘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字,女人…这是整个种族延续的希望,疾病缠身的妇女是生不下健康的孩子的。

对个人来说,这世界上最大的恩情就是活命的恩情,对一个族群来说,这世界上最大的恩情莫过于有人能使他们的族群健康延续。抗联毫无保留热情真挚的救助深深打动了这支部落里所有的人,一时间称呼抗联为恩人恩人的称谓传遍了整个部落。

在现实的面前,乌那坎内心完全明白了一个道理,抗联与日本人把持的官府是完全不同的人群,抗联是真的把他们当兄弟姐妹看,而日本人只想喝他们的血,不仅用谎言哄骗他们卖命,竟然还暗中计划秘密消灭他们种族,用卑鄙的手段不使他们族群延续。

想明白之后,乌那坎的怒火一下子就升腾起来了,指挥着几个人将剩余的鸦片搬了出来,堆在草地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并发下铮铮誓言:我,呼索部!将永远不再吸食鸦片,如有违者万箭穿身!我,呼索部!将永远视抗联为兄弟,永记抗联的恩情,愿为他们赴汤蹈火,虽死不辞!

乌那坎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全部落的人都记住了老族长发下的誓言。

乌那坎乌热松一直陪着马迁安与乔仁智不让他们离开,到了下午,眼见得原先几个发烧的青壮渐渐退了烧,乌那坎的眼睛越发明亮起来。直到乔仁智将所有病人安置好,并留下一个卫生员照料他们,马迁安又少有的流露出焦躁的表情,乌那坎才有所悟。

☆、扑朔迷离 (40)

即将送别马迁安的队伍,乌那坎忽然紧紧抓住马迁安的大手,目光直视马迁安的眼睛,表情很坚定的说:“马头领,我们鄂伦春人我们说话是算数的,我们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知道你们这是去打日本人,我与乌热松商量了,我们派十个人参加你的队伍,报答你们的恩情。”

马迁安心里一热,暗暗叫了一声好,这是没有预料到的收获,但他嘴上依然推辞了一番,“老族长,这样恐怕不好吧?被日本人知道你们的人参加抗联,他们会对付你们的。”

“豺狼!他们是豺狼!”乌那坎恨恨的说道:“这几年我老了,胆也小了!总想着为了他们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对日本人对官府的欺压,我是能忍就忍,不让乌热松他们反抗,现在看是我错了,狼就是狼,他们永远也改变不了吃肉的习性,我越退让他们欺负的就越狠,竟然用鸦片打我们的主意,要不是你们来,我们今年还不知要死多少口子,这十个人就当我们部落送给你们了,他们都是好战士!如果日本人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不怕他!最坏不过一命换一命。”

“马头领,你就收下他们吧!我保证鄂伦春汉子没有一个孬种,没有一个怕死的!”乌热松引导着马迁安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排骑在骏马上的汉子,“这是我们最好的猎鹰,绝不会给你们丢人!”

马迁安的目光在一排骑手的身上转了两圈,这些骑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们面色严肃神情郑重,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的族长爷爷,充满信心和豪气。

“好!我要了!”马迁安不再客气,对这些直肠子就应该用直肠子来回报他们,婆婆妈妈的怎么行?马迁安随即吩咐李凤山收编这十个鄂伦春战士。

目送抗联远去,乌那坎回转身,正看到自己的二儿子奇可图气喘吁吁爬上小山坡,这个原本部落里最雄壮的汉子已经瘦得皮包骨,这都是那该死的鸦片害的。

“奇可图,感觉好点了吗?”看着儿子已经能爬上这个山坡了,乌那坎带着些溺爱的问道,舔犊之情油然而生。

“是的父亲,我的胸闷好多了,汉人的药水很管用!”奇可图跟在父亲身边,手搭凉棚眺望远去的部队,遗憾的唏嘘了一句:“父亲,我也想跟他们走啊!看到钢枪,我身上的血都要沸腾了,我曾经也是一名战士,还是我们部落最好的战士。”

☆、大叔误会了 (1)

乌那坎无言的笑了,抬起自己的手臂缓慢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若有所思,“奇可图,你的灵魂回来了吗?”

有鄂伦春向导带路,部队快速的向江边推进,傍晚就赶到了一处江流平稳的江岸处,先期赶到的张小花队伍和一中队已经伐下上百根大腿粗细的松木,正热火朝天的捆扎木排。

江两岸还是大片原始森林,本地还未开发,居民寥寥无几,伪满洲国的江防部队只有在渔季才来这段江面拦截渔船揩揩油,在这个季节很少出现在江面上,他们的驻地是上游20公里处木兰县城江岸码头,木兰段的满洲国江防部队只有一条破铁壳机动船,一个排的“水军”。

江水静静的流淌着,映射出夕阳的光芒,点点磷光铺满了江面,远远望去松花江像一条嵌满了碎金的飘带,好美的景色啊,马迁安站在江边欣赏着这优美的景色,呆呆出神。

“嗨!楞子哥!”张小花不知从谁那里淘登来一套小号军服,紧绷绷套在身上,腰上特意扎了武装带,挂了一支托卡列夫T33枪套,整个人显得干脆利落英姿飒爽,手里挥着帽子,小跑着奔马迁安而来,摇曳生姿。

“嘛?慢点!把你的小腰再跑折了!”马迁安随意打趣这个小妹妹。

张小花身材不矮,有1米63左右,穿小号衣服有点紧,穿中号还大,上不上下不下的。这小号夹克战斗服一下就把张小花的身材勾勒出来了,饱满的胸脯在衣领内不安分的跳动着,嗯!有点吸引人,嗯,什么有点啊,是很吸引人!马迁安眨着眼睛看着张小花跳跃着跑近,不知不觉竟然想歪了。

跑到马迁安近前,张小花带着些邀功表情得意的表白:“咋样?我让他们砍木头扎木排的,马乘船,人坐木排,两个来回就能渡过江去。”

很好!这主意不错,劳动人民在实践中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开动脑筋实地操作就一定比坐在指挥部里苦思冥想强得多。

“给你记一小功,哎还是算了,你立多大功也不能给你记。”马迁安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改口。

“为啥?”张小花不干。

“因为……”马迁安故意迟疑着。

“因为我是你婆娘?怕人说闲话?”

“……正确,恭喜你答对了!”

“讨厌楞子哥。”张小花露出女儿娇羞模样,伸出拳头轻轻捶打了马迁安一下。

马迁安不能总是板着脸据小花与千里之外,人家又没什么错。自从再一次见到张小花后,马迁安就发现张小花不理会自己时冷时热的态度,所做的一切都围绕着他转,对他可谓倾注了全部的注意力与感情,嗨!夫复何求?对人家好一点天也不会塌。

☆、大叔误会了 (2)

“小花,这里的水面夜里可以渡江吗?”

马迁安知道,张小花与呼索部交上朋友后,曾乘坐过这两艘船去过江对面“做案子”。

“可以,但要非常小心,尤其要注意到马匹躁动,我看还是明天凌晨渡江吧?”

马迁安无奈点点头,过了江只有百余公里路要走了,马迁安还有3天时间,不出意外2天就可以到达地点再休整一天,时间刚刚好。

马迁安瞄了一眼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张小花,忽然道:“小花,明天过江后,你不要跟我们走了,你要负责留守在渡口,看好船和木排等我们回来。”

“啥?”张小花一捂耳朵一扭身子,“马司令你这是卸磨杀驴,我要打仗我要跟在你身边。”

“服从命令!”

“不!”张小花将身体扭得更厉害了。

第268章大叔误会了

6月1日晨,部队赶到了离哈牡铁路珠河段约十公里的地方,这里已深处大青山腹地。

马迁安站在春秋岭的山脚下,仰望高高的主峰,久久不语。这里是赵一曼战斗过的地方,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浸满了烈士的鲜血。

“楞子哥?你在看什么?”张小花与他并排站在一起,陪着马迁安仰望了一会儿主峰,偷偷瞄了一眼马迁安,低声问道。她没有感到这座山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像这样的山岭在本地太多了,可楞子哥的脸色阴沉得怕人,眼里喷出骇人的怒火,这是真正的怒火,张小花曾经在张富贵眼中看到过一次,就在那天晚上,张富贵决定重操旧业火并土匪窝的时候,神色与现在的马迁安无异。

张小花连唤了好几声,才将马迁安唤醒。马迁安瞧见张小花关心的面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姑奶奶非要跟来,借口只有她才能很好的指挥自己的兄弟,又拉来了李凤山说情,马迁安不让张小花随队的理由又摆不上台面,只得让步。

马迁安没有时间给张小花讲述赵一曼的故事,他只是指着远处山脚下的几个破败农舍解释道:“那里,在几年前有一个女英雄在那里受伤被俘,鬼子对她百般拷打折磨也没能使她屈服,后来在珠河县城把她杀害了,死后还不准收尸,现在尸骨无存。我曾答应过赵尚志大哥,要为这个女英雄报仇,亲手把杀害她的人碎尸万段,现在我终于来到这个地方了,我的誓言就要实现了,大姐的仇就要报了,我这心情,嗨!不说了……”

“这位英雄是谁?”

“抗联三军二团政委赵一曼,人称双枪瘦李。”说完这句话,马迁安猛然发现张小花屁股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又挂上了两把驳壳枪,不禁一怔,“吔?你……”

☆、大叔误会了 (3)

“俄国人手枪不给劲儿,还是我的家伙厉害,咋样?我大号双枪红姑,是不是也能当英雄?”

英雄?那么好当的吗?没有超人的意志,没有坚定的信仰,谁能经受住那种非人的折磨?

“你呀,小丫头片子!先做好本职工作吧!”马迁安摆摆手撵走了张小花。

在马迁安指挥下,部队用迅猛的动作突然包围了山脚下这个小小的村落,这个小村只有十几户低矮的窝棚和草房,从外部看来,这里极其破败,好像很久没有人烟了,这里当年也是珠河游击区里的堡垒村,如今人口凋敝成这个样子,估计原居民大部分都被“部落”走了,不知还有没有剩下的。

几分钟后,一中队送来了两个衣衫褴褛的40多岁的庄稼汉子,经审问知道了他们原先就是本地人,鬼子并大屯后居住在离此十里一个叫九北的部落里,因本地有早已开垦出来的熟地,他们并未放弃在此播种,只不过不在这里住罢了。

马迁安已经进驻一间稍好的草房里,屋内由牛颜草草打扫了一下,弄出来几块能坐的地方,马迁安坐在一个破木凳上,亲切的示意两个战战兢兢的庄稼汉子坐下。

一个紧张的脸色蜡黄的汉子忙一哈腰说道:“不敢,俺不敢坐,俺就站着回爷的话。”

马迁安面色一紧,想抽他的心都有,刚才听战士们说,这货一见他们噗通就跪在那磕头如捣蒜,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另一个神态也紧张,但却没有像这个下跪的家伙那样不堪,害怕归害怕却没有求饶。

“叫什么名?”马迁安问那个没下跪的汉子,“不要害怕,我们不是鬼子也不是国军(满洲国军),我们是抗联。”

“我叫甘方吉,他叫林老根。”甘方吉用手指了一指蜡黄脸汉子,不过他并不相信马迁安所说的话,这么精干威武的部队出现的太突兀了,尤其刚才还听到队伍里有人用日语说话,即使这支部队不全是日本人,也肯定有日本人。抗联早在5年前就从这个地方被打跑了,哪里还有抗联吆,不知对面的家伙是不是冒充抗联诈我们,可不要被他们找到借口抓了“国事犯”。

马迁安随意问了他们几个问题,打听清楚附近居民分布情况后,见甘方吉与林老根二人都尽自己知道的小心翼翼的回答了,再没什么可说的了,心中郁闷。

这两人不相信自己,但又为了活命也很配合自己,但这完全是被动的,马迁安一点也感受不到普通民众对抗日队伍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戴”。

这不是一个老抗日游击区么?这里的民众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被日本人驯化成这样子啊,见了抗联这么害怕?

☆、大叔误会了 (4)

直到向导徐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马迁安才拍拍脑袋叫进来徐刚。这些幸存下来的抗联老战士都是铁脚板,走遍了大小兴安和张光才岭。徐刚曾在本地转战过,当年也曾跟过珠河县委的队伍在这里与日本人打过几次恶仗,对本地人文地理较熟。

“来来,认识不?”马迁安指着甘方吉与林老根问徐刚。

甘方吉与林老根两人也抬起头疑惑的打量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徐刚。

徐刚费力的辨认了半天,摇了摇头,当年跟着王团长和赵政委走遍了珠河和苇河县,见过受赵政委宣传鼓动的老百姓不下万人,如果不是当时表现的特别突出的积极反日份子,恐怕不能给人以深刻印象。

徐刚失望的刚要往外走,忽听一声结结巴巴的问候,“莫不是大徐子?我是甘文的爹啊,甘文当时跟你们走了,还在不在啊?”

晴天霹雳!忽然听到有人道出了战友加兄弟的名字,徐刚一下子愣住了。甘文是在这里参军的,连年不断的战斗,早已牺牲在小兴安岭,甘文活着的时候与徐刚的关系很好,徐刚清楚地记得甘文倒在自己的怀里翕动着嘴唇死不瞑目的模样,徐刚的泪水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大叔,我是大徐子啊!甘文兄弟他……”徐刚哽咽了。

甘方吉明白了,忽然老泪纵横,摇着手叹着气说道:“唉……莫说了……我知道了。”

熟人的出现,使甘方吉打消了戒心,哭了一会儿儿子后,擦干了眼泪转头对马迁安说道:“这位首长,我信你们是抗联了,你们可回来了,这几年我们可遭老罪了。”

随着甘方吉打开了话匣子,大家知道了自从35年后抗联三军二团在这里被击败后的情况。团长王惠同与政委赵一曼先后牺牲,刚刚有点起色的抗日游击区又被鬼子严密控制了,鬼子在珠河与苇河两个县县境内进行了大搜捕,抓获了很多抗日积极分子和与抗联有关联的人,足足有上千口子,挑出一百多个他们认为最危险的给枪毙了,剩下的过了一堂又一堂弄得倾家荡产后被赶了回来,甘方吉侥幸没有被枪毙,蹲了一年大牢放了出来,回到了已被烧成白地的“家”,妻子和小儿子早已不知去向,自己也成了孤家寡人,被迫给部落里的大地主李家当了长工糊口。

“老人家,你受苦了!愿意当抗联不?愿意为你儿子报仇不?”马迁安拉起甘方吉粗糙的手掌,温声安慰道。

甘方吉出乎意外,用左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倒是愿意,日本人弄得我家破人亡,大儿子死在他们手里,老婆和小儿子也被他们赶走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仇要报,可是我这么老了,你们不嫌累赘?”

☆、大叔误会了 (5)

马迁安笑了,40多岁还不算老,扛枪打仗不行还可以做别的工作么,例如到山里去种地,一个好庄家把式一年怎么也能种出几千斤大豆来。

“不嫌!欢迎你,甘方吉同志!”

一声同志叫得甘方吉泪流满面,当年赵政委就是握着自己儿子的手亲切的叫他小甘同志,如今父继承了子业,继续投入到了打鬼子的大业中去了,让他如何不激动。

至于那位胆小萎缩的林老根,马迁安连看都不看他,这样的人没什么指望,他的骨头天生就软,日本人来了他就是日本人的顺民,抗联来了他就是抗联的顺民,不可信任。《小说下载|wRsHu。CoM》

门口又传来一阵日语低声商讨声,已经换完装的福间一夫、高桥彦康和在乌拉嘎被俘的医官黑田健太郎陆续步入了这个临时司令部。

几人按马迁安的吩咐换上了“皇军”的军装,前来领受去铁路线侦查的任务,几人都是“反战同盟”北满支部成员,负责人是福间一夫。

福间一夫就不用说了,这是早早就主动投奔抗联的“鬼子”,经历了无数次战火考验,是坚定地抗联战友,高桥彦康也早在去年3月份被俘,参加了乌拉嘎攻击战,表现也不错,那位黑田则是在乌拉嘎被俘的,经半年多改造业已具备了反战意识。不得不说魏拯民的反战工作做得很好,再加上日本人奇怪的民族特性,一旦被俘人员的思维被扭转了,那么这个人就会死心塌地效忠新的部队,极少再行叛变回去,马迁安熟知他们的性格,放心大胆启用了不少在乌拉嘎被俘的日军,如今在他的这支小部队里就有8个“鬼子”。

甘方吉一见日本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面前这伙“抗联”是假的,骗自己说了实话,骗自己加入“抗联”,那个徐刚肯定是叛徒,他们的戏演得可真好啊!完了!他们肯定要拿自己开刀了。

甘方吉忽的站起来,胡乱摸起屋里的一根粗棍子,红着眼睛盯着马迁安要拼命。

林老根不出所料,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还喊着:“皇军饶命,我可啥都没说啊,是老甘要参加抗联啊!”

甘方吉的棍子举起来了,对准马迁安狠命的劈了下来,一声大吼:“我打死你这个狗娘养的!”

第269章报仇去

突起变故,马迁安正满脸厌恶的盯着地上的林老根,琢磨着要把这个软骨头关几天为好,未料想甘方吉的大棍子劈头盖脸削了下来,在众人的惊呼之下,仓促之中鼓起肌肉伸臂一迎,迅速迎住挂着风声的大棍。

咔嚓一声,直径两寸粗细的松木棍应声折断。

☆、大叔误会了 (6)

几个“鬼子”一拥而上将甘方吉制住,福间一夫抽空扭脸问了一句,“马司令没事吧?”

马迁安收回手臂,“轻松”的甩了两下,没有骨折但钻心的痛,红肿是免不了了,这大叔很有力啊,干庄稼活不能发挥他的本领,得让他扛弹药箱或者甩手榴弹,也许比掷弹筒都好使呢。

甘方吉手登脚刨,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我操你小日本祖宗的,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3个人都按不住。

“快放开!快放开!”马迁安对福间一夫连连摆手,“甘大叔肯定误会了。”

福间一夫几人闻言放了甘方吉,甘方吉从地上挣扎而起忽然看到马迁安不仅不生气,还在那笑呢。

“你?他们?”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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