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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骠骑-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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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人家这样打?骑兵对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仗下来老底可就要掏空了!”

马占山正在兴头上,被马迁安泼冷水,眼睛一瞪,“闭嘴!瞎叭叭啥呀瞎叭叭!老子的骑兵对上宝贵沿的孬兵,一个顶他十个。”

马占山的自豪不是空穴来风,列阵于前的千余名西北汉子骑术精湛,刀法娴熟,其中更有杀敌十名以上的好手数十名,腥风血雨刀头舐血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见无法劝说老头硬拼,马迁安只好求其次要求道:“那啥大爷,给我一队好手,我带着他们砍掉那小队鬼子。”

马占山嘴巴一咧,爽快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老马家的人就没有孬种,像你爹。”马占山向右一扭,扯着嗓子叫暂编第十二骑兵旅旅长卢继华:“小华子,拨50人给安子,安子要吃掉小鬼子。”

☆、陈嘉申在行动 (14)

一分钟后,马迁安有了自己的队伍,50名雄赳赳的壮汉聚集到马迁安的身后,列成前窄后宽的冲击阵型。

这队骑兵骑的马匹都是西域良驹,高大威武。队员们扛着马枪,身背背厚刃窄寒光闪闪的砍刀,刀把上的红巾飘荡在骑手的后颈处,猎猎作响。

领头的连长谭铁涵肩宽背阔,没有扛着马枪,只在手中横端着一柄青龙偃月刀似的大砍刀,刀身粗犷刀长一米多,缠着黑布的刀柄亦有一米多。这人这刀看的马迁安直发呆。

高手!马迁安心里只剩下一句赞叹,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纯正的冷兵器?这马占山的“马家军”也如此彪悍,出人意料。

“来一把刀!”马迁安将粗壮的手臂伸向谭铁涵,谭铁涵似乎楞了一下,忽然将手中的大刀向马迁安一递,满脸的诡异笑容。

马迁安单手接过刀柄,手臂一沉,马上估出这刀起码有40多斤,刀柄竟然是纯钢打造,草!谭铁涵不是好鸟,这是试探我的力气,啥时候了,真有闲心。马迁安斜睨一眼谭铁涵,双手握住刀柄,双臂举起大刀在自己头上轮了一圈,嗡!一声沉闷的震颤声响起,呼啸的风声瞬间将谭铁涵震慑。

“归我了!”马迁安一点没客气,将大刀没收占为己有。

“大少……”谭铁涵偷偷瞄了一眼马占山,咽了一口唾沫,想哀求马迁安把刀还回来。

“大什么大?少什么少?死孩子活该倒霉的,这刀我用着还轻呢。”马迁安早看到谭铁涵的腰上还挂着一柄日军32式马刀,也就不打算将手里的“重刀”还给谭铁涵。

“大少爷,你老用着不熟,还是这家伙快。”谭铁涵不死心,眼巴巴的盯着马迁安手中横担的大刀,将自己身上的32式马刀解下来,主动供奉到马迁安眼前。

“别废话,熟着呢,这多带劲。”马迁安不肯换刀,又将大刀举起来,呜的一声砍下来,带出一股劲风吹到了不远处的马占山脸上。

马占山的粗豪嗓音又适时响了起来,充满了一往无前的豪气:“全体—缓步—进—!”

随着新命令的下达,第一列、第二列、第三列,挺进军将士们开始缓缓前进。马迁安亦随着第三列前进,前进过程中,他注意到第二列的战士将手悄悄伸向了挂在马腹侧部的轻机枪,松松的握住握把处。

马占山在排兵布阵,列下阵势的同时,伪蒙军一军三师也得到了消息。这支军队深入蒙境数十公里,烧杀抢掠了七天,战果“辉煌”,共计打死蒙境边民的牛32头,马15匹,羊200余,烧毁帐篷3座,勒勒车2架,在与一小股牧民搏斗中,打死打伤对方数人,自己光荣十几个人。

☆、陈嘉申在行动 (15)

一路骂骂咧咧垂头丧气返回国境的路途中,忽遇大队骑兵,通过望远镜和斥候,伪三师师长宝贵沿了解到当面之敌是谁,不禁大惊失色。

马占山这个老东西!遇到他没有好果子吃,自己这千把人可不能硬拼,拼光了我拿啥当师长啊?要撤。

宝贵沿未战先怯,但他是一个“有涵养有城府”的人,撤退的话怎么也不肯先说出口。

随同三师一同骚扰蒙境的是日军186混成旅团骑兵大队一中队二小队45名官兵,带队的军官是一位军衔较高,担任旅团副参谋长的佐佐久二郎。

骄横的佐佐久二郎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数天游荡,未完成打击敌有生力量,破坏敌财产的任务,心情正郁闷,忽闻对面是一支“支那军”,也没考虑为什么中国人会出现在这里,心头就被狂喜淹没了。

见宝贵沿迟迟不下达战斗准备命令,佐佐久二郎急了,催马赶到宝贵沿身边,用生硬的汉语喊叫:“宝贵沿师长的,为何迟迟不动?”

宝贵沿早就瞄到佐佐久二郎,见这鬼子终于按耐不住过来责问,急忙挤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谄笑着回道:“佐佐君,敌军势大,我们理应暂避,躲其锋芒然后跟踪追击,趁其不备偷袭为上。”

嗯?这是放什么大狗屁呢?敌军势大?人数也不比我们多,势大什么势大?难道说……

“胆小鬼的宝贵沿,你的不战,难道不怕军法从事?”

宝贵沿立即软了下来,眨着狡诈的眼睛哀求道:“佐佐君训斥的对,有大日本皇军打先锋,我们也不会含混,太君说要战,那我们就跟随太君的马首奋勇冲杀,我这百来斤就交给太君了。”

“吆西!这样子才对!击溃对面支那军,你我功劳大大的,领功请赏的有,你的明白?”

宝贵沿眼神一变,闪了好几闪,终究没再说出别的话,心里却在大骂:“滚蛋!还领功请赏大大的,能不能保住项上人头还说不准呢,你当马占山那么好惹?反正我是没占过他的便宜。”

在佐佐久二郎的逼视下,宝贵沿无奈命令自己的手下列队。

“都他妈死人啊?没听见太君要战吗?都给我拿出点精神来,表演一个给太君看看!”

宝贵沿手下的亲信与宝贵沿一路货色,早就存了逃跑的念头,不跑不行,成军这么久,还从未与大规模敌骑兵交战过,对方人数不比自己少,自己原先擅长的群殴十打一战术今天是用不上了。

该死的小鬼子,打什么打?要打你自己去打!众人脸色不善,偷偷向佐佐木脑袋上射来阴冷的目光。

容易吗我?顶着一个汉奸军名头,不就混口饭吃么?有什么仇恨让我们向对方挥动屠刀呢?有么?

☆、陈嘉申在行动 (16)

三师一众官兵心理痛恨坚持要战的佐佐久二郎,心中不满嘴上就“不小心”溜达出喧嚣声。

“欠着饷呢,皇帝还不差饥饿兵呢,他们凭啥指手画脚的?”

“就是,明知道打不过还打?脑袋坏掉了,等会注意点,别那么听小日本的,脑袋被他忽悠走了,他也不会给你烧纸钱。”

宝贵沿不制止这些怪言怪腔,装作没事人似的目视前方,默默盯着马占山的队伍从地平线上冒出来,逐步向自己逼近。

时间还有,没有人会傻到这么远的距离上就开始冲锋。

佐佐久二郎看着无精打采做着战斗准备的骑三师,脸色快速变化着,一会红一会白,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马占山的散兵线依然不疾不徐的向前推进着,这在佐佐久二郎眼中看来,绝对是一种巨大的侮辱,自己这方不动窝,说好听点是以逸待劳沉着应战,说不好听点就是临阵怯战,缺乏迎战对砍的勇气。

“宝贵沿师长,我要求你迎战!”佐佐久二郎抽刀在手,笔直的指向前方,“现在!马上!为了胜利,我将带领我的部队一同冲锋。”

宝贵沿无法,他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只得对着亲信部下狂使眼色,嘴上却命令道:“兄弟们,立大功的机会来了,太君们跟我们一起上啊,看看是我们蒙古汉子厉害,还是太君们厉害啊!”

第354章勇者无敌(2)

佐佐久二郎率领的一小队日军骑兵是精兵,是一支拼杀了数年的老兵队伍,其长久练习之下,做到了疾驰如风,或劈或刺刀马娴熟,数十米内都是他们的控制范围。

骄横与自信自不待言。死在他们小队刀下的敌后土八路数不胜数,但他们也有一个遗憾,就是数年征战过程中,还从未遇到过敌方骑兵,没有与对方进行过对砍战斗,实在是不能显示骑兵的真正武力,没有大大的露一次脸。

如今机会来了,从人数上讲,己方与对方不相上下,双方一旦接触混战,自己这一小队技战术优良的猛士必将大量杀伤对方,夺取对方胆魄,从而助宝贵沿取得胜利。

骑兵这一古老兵种正趋于没落,面对坦克飞机什么都不是。但中国战场上它们依然是一种最凶猛的力量,日军骑兵凭借其机动灵活,凭借其强悍的冲击力,屡屡给中国军队造成重大杀伤,多次的胜利也使日军骑兵上至官长下至士兵产生了骄狂心理,他们渴望与同等对手拼杀,而不是砍杀弱小的多的装备低劣的“民兵”。

日军骑兵的自信还来自于坚持不懈的严格训练,来自于对自身精湛的劈刺技术的盲目崇拜。

☆、陈嘉申在行动 (17)

佐佐久二郎虽然希望对方像古老武士一样与自己对砍,但他也知道现在的骑兵战术已经改变太多,单纯的冷兵器骑兵早已变成枪骑兵,按照惯例骑兵与对方相遇,是要下马作战的,普通战斗模式与步兵无甚差别,只有对方转身逃跑,才可以利用己方骑兵的速度优势上前追袭砍杀,若对方坚持使用火器,己方还要冒着弹雨冲锋,那是傻瓜。

日军骑兵本身就装备着四四式骑枪,。“四四式”骑枪将35厘米的三棱锥形枪刺安装在枪上,行军状态时,将枪刺内折于枪管之下。使用时,压下枪刺卡笋,使枪刺由下向前打开成战斗状态,便于射击后立即乘马袭击。“四四式”骑枪较好的解决了射击精度问题,同时解决了日军骑兵装备骑兵军刀和刺刀两重白刃装备问题。

关键是我想来一次武士般的决斗,对方呢?对方怎么想?佐佐久二郎一边随着伪蒙军骑三师缓步向前,一边手举望远镜仔细观察越来越近的敌军。

敌军依然缓缓向前,据己方600米,没有据枪的动作。

佐佐久二郎已经盯上了对面一支小队伍,这只小队伍不同于马占山排成横线的大队,而是猬集成团,形成不规则三角,尖峰正对着自己的小队骑兵。看它的意思,也是瞄准了自己,那么好!来吧!

佐佐久二郎忽然感觉到自己侧后方的骑三师速度慢了下来,几乎就是原地踏步走了,这样一来就将自己这一小队日军骑兵凸显出阵列,不禁感到一阵恼怒,大叫着催马赶到阵后位置上,来到宝贵沿身边。

“宝贵沿!你的在干什么?为什么降下马速?”

“佐佐君,兄弟们要求下马卧倒迎战,兄弟们说,对方好像要冲锋,我们应该采取最正确的战术,用枪迎战而不应与敌军拼马刀。”

这纯粹是怯懦之语,佐佐久二郎很生气,在这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拥有如云般马群的骑三师竟然要下马迎敌?

“不许!不许!我要你马上冲锋!”

佐佐久二郎刚才终于想明白了,两支枪骑兵相遇,火器交火是不可避免的,双方对冲情况下,可以很快接敌,自己这方在火力下可能死伤惨重,但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对方有损失,我才不管骑三师是否死光了没,反正死的都是中国人,我只要战果,战果!

“好好好!冲冲冲!”宝贵沿脸上显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对着佐佐久二郎随口敷衍了一句,完全没有了刚才谄媚的神态。

燥怒之下的佐佐久二郎没有发觉宝贵沿这一细微脸部动作,气呼呼一提缰绳又跑回大队左翼。

随即宝贵沿队列中响起了佐佐久二郎期盼已久的口号声:“杀……”

☆、陈嘉申在行动 (18)

骑三师队伍纷纷催动马匹小跑起来。

兴奋一霎那间降临到佐佐久二郎身上,他亦“潇洒”的抽出指挥刀,向前笔直一伸嚎叫了一声:“杀给给!”

马蹄声渐渐密集,大地轻微震颤起来。

“呸!”跟在马迁安身边的谭铁涵满不在乎的对着前方吐了口唾沫,旋即将马枪从肩上向下一甩,平端在手,扭头对着马迁安说道:“大少爷,您瞧好吧!”

我瞧什么好?马迁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歪头疑惑看了一眼兴奋状态中的谭铁涵。

“起步—!”马占山部队中不知哪个大嗓门的军官吼了一嗓子,中气十足,宛若炸雷。

三列骑兵随着口令放开缰绳,轻磕马刺夹紧马腹催动马匹提速,马蹄声由轻快变得沉重,由稀疏变得密集,三条散兵线像三条移动的横江钢缆带着呼啸的风声向前扫去。

双方快速接近,3百米距离上,马占山队伍里的第二列猛然提速,迅速超越第一列,骑手们将早已挂在马腹右侧上好弹匣的捷克轻机枪擎了出来,动作整齐划一,猛烈开火。

步枪同时打响,一轮弹雨过后,骑三师人仰马翻。

骑三师还击,回敬了一轮子弹,马占山部队瞬间也倒下百余匹战马。

马迁安倒拖着大刀,身体伏在马背上向前疾驰,侧脸扫了一眼左侧的队伍,只见人喊马嘶,狼烟滚滚鲜血飞迸。

骑兵之间玩排排队枪击,真的很残酷啊!妈的能在这场合里活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命硬。

2百米,高速冲撞的双方纷纷插好枪支,在此距离上已经来不及开第二枪了,不到十秒双方就会撞到一起,近身搏斗马枪远远不如马刀灵活有力。

仓促之间,有些枪支掉落在地上,没有人试图捡起,这没用,如果此战打赢,枪支可以回收,如果此战打输,命都没了还要枪干嘛。

隆隆的马队狠狠撞到了一起。寒光闪烁,人头滚滚,失去主人的战马嘶吼着奋力冲出这可怕的地域。

及其短暂的第一轮碰撞,两支骑兵交错而过,留下一地尸体。

马迁安迎面撞上了佐佐久二郎的骑兵小队,冲锋的时候,双方很默契的只打了一轮马枪,颠簸的马背上,射击无法保持精准,双方各自掉下马背十数人,剩余的几十人撞到了一起,纠缠起来。

由于两小队人马阵型较密集,可供交错的通道不宽,双方撞到一起后,马群一下全部失速,两群人失去速度无法借助马力进行传统意义上的“斩击”技术,变成了骑在马上的马刀互殴。

双方吼着变了调的长嚎,纠缠在一起,马刀闪亮,叮当互击。

☆、陈嘉申在行动 (19)

“当!”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突然在马迁安后背响起,一柄呼啸而来的32式马刀被另一柄马刀格开。谭铁涵对着一名偷袭马迁安的鬼子大骂不止。

“草你祖宗的!不要脸的玩意儿!”

谭铁涵与几个精壮的骑士只把马迁安前方的位置让出来让他寻找对手拼杀,自己则盘绕在马迁安的身后与身侧,并不主动接敌,而是严密的保护着马迁安的侧后安全。

看到马迁安杀的过瘾,谭铁涵也止不住直吞口水,但他依然不敢离开马迁安身边。笑话啊,这可是老马司令的侄子,小家伙要上阵杀敌,又不擅长马上搏击,这要出了点意外,老马不把我剥了皮?你看老马司令“豪爽”的同意让小马上阵,那是让小马立军功竖威风来的,可不是让他战死在疆场,你们不知道,作为老马司令心腹的我还不知道吗?

马迁安正双脚踏在马镫上,直起上身挥动大刀将一名满脸惊恐哇哇大叫的鬼子兵连肩带腹劈开,来不及防卫后背,待谭铁涵荡开鬼子马刀后,自己也不禁惊出冷汗。

“谢了!”马迁安双手不停又猛力将刀抡起,平斩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鬼子兵,这鬼子看似已经被吓傻了,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刀锋划过自己的肩部。

说来惭愧,马迁安勇则勇矣,力大则力大矣,却在刀术上所知不多,只会抡起刀来不管不顾照着对方猛劈,根本不顾及对方的格挡。

在马迁安势大力沉的长刀下,没有战马冲击力辅助的鬼子骑兵,没有一人能挡下一刀。

“力劈华山!力劈华山!我再力劈华山!”马迁安“疯狂”的大吼着,不断重复着力劈华山。

马迁安天生神力的优势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40余斤重的斩马刀拿在他的手里就像挥动一根麦秸秆一样轻松,轻灵快速,对面的敌人无论怎样将马刀舞出漫天刀花,到了马迁安近前,照例人两半马两半。

“噗!”一声熟悉的快刀入肉声响过之后,马迁安赫然发现自己面前一空,再也没有了张牙舞爪的鬼子。

整个战场也忽然沉寂下来,马占山部队一轮交错攻杀之后,剩余的战士纷纷圈回马头,掉转身躯准备回身进行第二轮冲击。

但他们却惊异的发现,伪蒙骑三师的部队没有圈回马头,而是踏着滚滚烟云“狂飙”而去。

同样惊呆了的还有佐佐久二郎,及其身边仅剩的7名浑身鲜血气喘如牛的鬼子兵。

第355章勇者无敌(3)

马迁安拨转马头,对准了被团团围住的8个鬼子,右臂扬起大刀作势要冲过去。

谭铁涵急忙一伸手拉住马迁安的缰绳,面色严峻示意道:“别,大少爷,您可不能再冲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陈嘉申在行动 (20)

啥?马迁安气恼的一瞪眼睛,说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太伤自尊了!“看看!胡扯什么?看看刚才我劈了几个?”

“6个,不含糊,但要是没有我们保护,你在劈第二个的时候,你已经死了。”谭铁涵一指周围的几个护卫,毫不客气的指出来:马迁安没有被鬼子劈到,不是他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兄弟们的保护。

谭铁涵不给面子是正确的,论马上搏击,马迁安只是一个力大刀沉的菜鸟,一对一不惧鬼子,但就这样冲入鬼子小集团,凶多吉少。

“剩下的鬼子很厉害,我亲眼看到苔萧被他们劈倒了,苔萧可是比我还厉害的好汉。”谭铁涵再用下巴向前点了点,示意马迁安看鬼子群周围的几具尸体。

被围在中间的鬼子发觉自己已经被抛弃,绝望的情绪猛然爆发,相互间用日语叫嚷着,似是给自己打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溅满了鲜血,紧握在手中的马刀不断向下滴落血珠儿。

几分钟的缠斗互砍,日军骑兵苦练的本领得以充分发挥,剩下的8人无不是高手,每人或直接或间接都取得了战果。

除了这一小群还在僵持的队伍,马占山其他的士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一部分战士打马回到自己的出发地,捡起刚才抛落的马料袋子和枪支,有的则救治负伤的战友,有的收缴战场上“流浪”的马匹。

但有一小队骑士未参与这些活动,依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伪蒙军骑三师的逃跑方向,进行戒备。

“妈了巴子的!宝贵沿还是那揍性,欺软怕硬的玩意。”马占山看了一会远处消失的烟云,终于确定宝贵沿再也不敢回来了,不禁恨恨的骂了一句。

暂编第二旅旅长崔童心瞄了瞄远处,见老长官开骂,不甘示弱般也跟着骂了起来,“就是!宝贵沿这孬种,我还以为有日本人撑腰,他胆肥了呢,不料想还是那德行,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马占山的小队伍亦随同大队冲击,但他们的防护紧密,几十人护驾将重要军官护在后边,与伪蒙骑三师的对冲中损伤不大。

见逃跑的伪蒙军再也不能形成威胁,马占山将目光重新转向马迁安的方向。

催马来到僵持的战场,马占山惊异的发现双方形成了对峙。

一方是自己上百名虎视眈眈的英武之士。另一方是陷在包围圈中收缩成一团的8名鬼子,双方竟然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怎么回事?干掉他们。”马占山催马赶到,气愤的大吼一声。

新编第五师师长穆新亚随后赶到,对着谭铁涵吆喝了一嗓子,“谭铁涵,你他妈上去!站在那卖呆啊!”

☆、陈嘉申在行动 (21)

谭铁涵受不了这个,虽然他拼命保护着马迁安的安全,但急切之间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所作所为,被顶头上司断喝,脸面上罩不住,一伸手伸向马迁安,“大少爷,把刀给我,我去砍了他们。”

不论是鬼子一方,还是自己人一方,都是火气冲天一发不可收拾。马迁安激愤过后,被谭铁涵的话语惊醒,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脑中,见马占山下达命令,要令人出动砍杀拥有精湛技术的鬼子兵,忽然猛地提马冲出队列,大喊了一声:“慢!”

马占山与谭铁涵都是一愣。马占山问道:“安子你干嘛?”。穆新亚则喊道:“军令如山,大侄子你退下,不要阻拦。”

马迁安不为所动,将大刀横担在身侧,满脸不屑的反问道:“军令不是这样下的,我有更好的办法,不受损失又能消灭敌人,两位要不要试试?”

困兽犹斗的力量是强大的,被包围的鬼子兵绝对会给马占山的队伍造成伤亡,虽然说打仗必然有伤亡,但是如果能没有伤亡,岂不是更好?何况是让谭铁涵上,生死未卜,生的可能性小,死的可能性大。出于私心,马迁安也不想让刚刚才尽心尽力保护自己的谭铁涵受到伤害。

“你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冲上去砍?”马占山嘴角一撇,拿出了长辈教训小辈的神态。

马迁安面色一凛,轻拍青骢马凑到马占山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马司令,请您记住,我不仅是您的侄子,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战将,我虽年轻,但杀敌热情不比您少,杀敌战果在东北也是排的上号的,您信得过我就交给我,信不过我就让我滚蛋,但您不能在战士面前显露您长辈的跋扈样子,我是不吃那一套的。”

马占山惊诧,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忽然哈哈大笑,“好小子,尿性!像你爹!”

“您同意了?”

“去吧!”

马占山不得不同意,直到此时,他才猛然意识到马迁安是什么人,就像马迁安所说的,他不仅仅是自己的侄子,还是一名响当当的抗联战将,是一名与自己党派不同的军人,有思想有主见,不是自己手下那些寻常战将,对自己的话语奉若神明的家伙。

马迁安虽顶撞了他,但老头根本就不以为意,就像三伏天吃了一大块冰一样,舒坦!自家子侄出息人才,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地事啊。

“听我的!听我的命令!马司令授权,让我全权负责!”马迁安当然也不是善茬,瞄准机会夺得了指挥权,立刻新官上任三把火,绕着包围圈外围,威风凛凛的大喝三声,将事态控制在自己手中。

☆、陈嘉申在行动 (22)

包围圈中的鬼子已经缓过劲来,气息渐渐平和。8人围成一圈面对外紧张的盯视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

他们已经拒绝了劝降,心知必死反而爆发出平时不多见的“幽默”。佐佐久二郎矶里哇啦吼了一顿。

通过一名熟识日语的战士翻译,大家都知道了佐佐久二郎的意思。

让我们像古老的武士一样,男人对男人,刀对刀光荣的一战吧!

听到佐佐久二郎的鼓噪,还真有几个战士跃跃欲试,越众而出挥舞马刀要上前拼杀。

马迁安急忙喝止:“站住!退回来!”

待不情愿的几个战士退回队列,马迁安提马上前一步,通过翻译大声喝问佐佐久二郎:“投降免死!可降?”

马迁安得到的是轻蔑的回答。但马迁安接下来的一句话则不能不使他们心动。

“不降亦可,我给你们指条活路,你们可以下马跑出一百米,一百米后我将开枪,打到谁算谁。你们一百米后尽量跑,快跑折返跑怎么跑都行,只要你们跑出二百米范围外,我就可以饶你们一命,不再开枪也不再追踪,怎么样?”

这条件简直太优厚了,优厚的连马占山都看不下去眼,但马迁安有言在先,已经将处理此事的指挥权要了过去,马占山不甘归不甘,但不能不严守自己刚才的命令。

在必死的情况下,鬼子表现出顽强的作风,但对面的这个中国指挥官脑袋坏掉了,竟然提出漏洞如此之大的条件,8个人一起跑出百米外,只要跑到2百米外就没事了,线路角度不同,即使这家伙开枪,也不可能在十几秒内将8个人全部击倒,命大的就可以有活命的机会,难道是天照大婶显灵了,一家伙劈在这个中国人脑袋上,把他打傻了吗?

8个鬼子轻微躁动。

佐佐久二郎当然不相信,沉着脸问:“当真?”

“真!怎么不真?我们赌的就是我的枪法,当然你也可以不赌,那我们就拼一拼好了,不过条件可不这么优厚了,我条件这么好,一阵乱枪打死你完事了!”

马迁安如此做,当然不是怜悯这几个鬼子,他是担心鬼子困兽犹斗拼死抵抗,自己这方必然有伤亡,若是在刚才混战的时候,人死了也就死了,但现在僵在这么一个局面上,能不死自己人还是不要死的好。

自己可是枪神,马刀有可能拼不过你,比枪?那你就等死吧!

“同意!但是我们要乘马,而且你的人要退后百米只留你一个人一枝枪。”佐佐久二郎沉思几秒,提出了自己“聪明的”意见。

“同意!”马迁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引得周围一群挺进军士兵一片哗然。

☆、陈嘉申在行动 (23)

围在鬼子周围的士兵被迫撤围并远远跑开去,只留下手持驳壳枪的马迁安。8个鬼子也很不含糊,将马枪子弹退了出来,噔噔掉落一地。

见马迁安果然遵守“合约”,佐佐久二郎一声唿哨带领着7个人拨马便逃,一百米内果然没有听到枪响,正狂喜间跃出了百米范围。

枪响了!清脆的枪声过后,8个鬼子的坐骑全被打中,将他们狠狠抛落在草地上。

一群快马随着马迁安的口令蜂拥而上,风一样掠过被摔得晕头涨脑的鬼子身边,手起刀落将他们劈死在地上。

抱歉!脑袋晕。

第356章想利用我

马迁安不用力而用计,一举消灭8个鬼子“高手”,得到马占山部队大多数人的赞叹,但亦有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某些人就有些看不起这种做法。

“真是的,这也太不仗义了,有点损哈!抗联都是这样背后下黑手的吗?”

马迁安听到大怒,腾的一下站在马镫上直起上身,恼怒的叫了一声,“哪个?哪个在乱说话?”

见无人承认,马迁安才继续高叫着解释,他不允许有人诋毁抗联,他认为应该反驳,不反驳就是承认他们说得对,会造成既成事实,让某部分人思维混乱。

“我请问问刚才说怪话的人,你们说我损,那么你们的仁义道德就是给鬼子预备的了?杀敌还能杀出毛病,我看你们是不辨黑白不知香臭了!跟鬼子还讲什么仁义,我看说怪话的人是脑袋坏掉了,我问你,鬼子在南京屠杀降兵,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少妇孺,他们跟你讲仁义了吗?”

马迁安夹枪弄棒一席话,说得满脑袋有“堂堂正正”与敌拼杀思维的人惭愧的低下头。

军队必须摒弃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对敌人必须要狠,决不允许在战场上出现可笑的有利于敌人的“道德”,当然遵守不杀俘虏政策除外。

马占山站在外围,默不作声频频点头,老头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侄子,从马迁安身上,他看到了弟弟的影子,他决心要对弟弟弥补心里的愧疚,逝者已逝,他的浓烈的亲情完全倾注在马迁安身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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