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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寻我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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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那些原来宗族长老在他们中间威信极高,在他们看来,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丁,他们借着咱们的庄丁都是义务参加的这个由头,不许族内的年青人参加咱们的护庄队。连带着流放犯们也受了他们的影响,不愿参加护庄队。”

杜远忍不住往桌上重重一拍,道:“这群目光短浅的老东西,难道不知道皮之不存毛将附焉的道理么?他们就不怕我将他们统统给赶出去么?”

孟浩然赶快发言阻止:“这样宗族长老威望极高,若是赶走他们,他们会带走一大批的族人。这些人是看准我们拿他们没办法啊。”

杜远哼了一声,道:“那是你拿他们没办法而已,不代表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孟浩然闻言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

“这次正气山庄有一半的面积起火,正好趁重建的时候把他们给分开。这样吧,把正气三庄一分为四,将务农的和务工、务商的各自建一个城。”

孟浩然一愣,道:“建城,可是筑城不但工程浩大,而且官府早有告示,民间不许建城。便是除了京城之外的其他城市,城墙也不得超过一丈五,这样是不是……”

杜远从孟浩然讲话开始,就一直冷冷地看着他,看到孟浩然心慌意乱,看到孟浩然自觉地闭上了嘴。然后没人打扰的杜远开口了: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天高皇帝远的,那些匈奴和马贼们又虎视眈眈,若是还有太多顾忌的话,恐怕不用等官府来处置我们,咱们早被人撕成碎片了。”

顿了一顿,看大家没有意见,杜远才开始完整地把他的计划说出来――

原来依杜远的意思,将趁这次机会将正气三庄一分为四。除主城外再在正气山庄边上修三个卫星城,这样一来可以增加防御力,做到互相呼应的效果。二来还可以将以宗族为单位的居住团体彻底的打散,以后那些宗族长老再想串连什么,就得绕着四个城走一遍。久而久之,他们的影响力也就减弱了。

第二步,还得加强庄丁的训练度和荣誉感。护庄队这个称呼一点也不威风,杜远略略想了一下,决定将护庄队更名为青年近卫团,虽然名字有那么点苏联风格,不过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有什么新的威风名字。

杜远决定一待扫清了残余的马贼便立即着手开始将原来的庄丁和王胡子以及李若冰的人马整编成一支新的部队。同时还要换装新的威风漂亮一些的服装,装备一些新型武器。这样才能让青年近卫团的士兵们对自己的部队有归属感和自豪感,同时也能让普通的山庄百姓对青年近卫团产生羡慕的情绪,引领他们自觉参军。

至于新城市的样式嘛,杜远拿起纸笔歪歪斜斜地画了起来,出现在他笔下的居然是欧式城堡的样子。杜远倒不是崇洋媚外,只不过他觉得那种样式的城堡厚厚实实地看起来比较难攻破的样子比较放心。

至于工程浩大这个问题,杜远也在挠头,毕竟这样的城堡确实不是说盖就能盖得起来的。杜远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个烧制土水泥的方子,于是写出来让孟浩然找人去试制。城堡的外墙本来是用巨石搭成的,现在也被杜远偷工减料的换成了青砖,于是在正气山庄又诞生了一家杜氏砖瓦厂,专门负责烧制青砖供应建城工作。

在杜远想来,这种用青砖水泥搭起的建筑物,中间再加上点钢筋之类的东西,建设速度是非常快的,而且也不用太高,有个六米左右就行了。只要搭建的时候搭得厚实些,再用点心,怎么也比现在那些现代盖的危楼要强得多了吧。杜远对古代工匠们的敬业精神还是蛮佩服的。

想了一想,杜远又对孟浩然补充道:“你在城堡中建造民居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各条街一定要规划好,一定要将民居用青砖建造成两层的楼房,一来防烧二来也好在以后将一楼改装成店面。”

杜远对打通走私线路之后的前景十分看好,认为得手之后正气山庄将成为整个东疆最大最好的商业集散市场,现在怎么能不预先建好店面呢?

孟浩然却是面露难色,道:“这样一来,民居的成本太大,庄中百姓大多贫苦,若是山庄无偿建给他们住的话,成本太大。若是让百姓们出钱的话,恐怕他们也住不起这样的房子。”

杜远挠挠后脑勺,道:“不若这样吧,建造民居的时候,买得起的人便让他们买,买不起的先向他们收十分之一的钱作为定金。然后每月让他们交纳一些房租,十年后房子的产权便完全归他们所有。其实山庄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缺钱,过不了几个月,那钱可就会多得让你数也数不过来。这种房子就叫做廉租屋吧。楼房造小一点,不要搞什么院子,足够一家人住就算了。这样也省得一大家子人口住在一块,有什么事就纠集在一起对抗山庄。你分住房的时候把同一宗族、同一村庄的人都给我尽量打散。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四口人住在一起,周围又没有什么亲戚熟人,我看他们还翻得起什么风浪。”

这样也行啊?!孟浩然对杜远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难题居然被杜远轻描淡写地化于无形之中,而且不用担上一点恶名,悄悄地便解决了。而且那些百姓还得对杜庄主的慷慨大方感动一番吧。

其实这也不算杜远独创。君不见现代社会各个小城镇中最能闹事的便是农民兄弟,如果当地民风剽悍一些,就是掀翻了警车也没事,大不了拘留几天便罢了。那是因为同村同族聚在一起,一呼百应法不责众而已。

若是那些居住在单元房里的城里人,有哪个有那样的胆子。便是有那样的胆子,又有哪个人有那样大的能量,一下能招呼起几十号人义务为你出头呢?

杜远交待完孟浩然,又对费正彬吩咐道:“你带着庄丁们这段时间先义务帮助百姓们建房,记着一定要搞好军民关系,一定要做出军民互助鱼水一家的样子来。争取日后百姓对庄丁们的支持。等我一回来咱们就开始正式将护庄队整编成青年近卫团。”

李娟坐在最末的位置,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听到杜远要走,不禁开口问道:“杜大哥你要去哪?若冰姐姐她还……”

杜远垂下头,沉默了一会,转头对李娟说道:“若冰的伤小卓会暂时压制住,你要帮我多多照料她。至于我嘛……”

杜远的脸上浮出残忍的微笑:“若是让傅山林那老狐狸逃了,岂不人人会认为我们正气山庄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了么?”

第七十七章 千里追杀 

傅山林从马上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坐在地上呼呼地直喘粗气。

如果现在有熟人见着傅山林,不一定会认得出来。因为原来那个留着一把山羊胡子,天天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一双小眯缝眼里却不时闪出慑人的寒光的马贼老大,如今却像老了十几岁一般。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须发零乱,身上的衣服更像是有一个月都没有洗过一样,皱巴巴地贴在身子上,从前那一头黝黑的头发竟已经变成了花白。

看见傅山林摔下马来,跟随在他身边的几个马贼连忙翻身下马,将他扶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傅爷,您没事吧。”

傅山林长叹一声,又缓缓坐在了地上,恨恨地一拳打在自己的腿上,一滴泪花从他昏黄的眼中滴落:“咱们真不该去惹那个正气山庄呀。追在我们后面的那个煞星也不知是什么人?甩也甩不掉,杀又杀不死。却又死缠烂打不肯罢休。咱们那么多兄弟,现在只剩下这几个人了……”

傅山林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自从傅山林逃出正气山庄之后,本来还庆幸自己逃出一条生路。打算带着剩下的百余名马贼逃回老巢,重新招兵买马,期待着东山再起的一天。

哪知刚走到一半,便碰到了从老巢逃出来的几个小喽罗,这才晓得原来老巢已经被正气山庄的人攻破。傅山林手下的这些马贼,本也不全都是他原先的手下,一听说这个消息,立时有三十余人一哄而散。傅山林虽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带着余下的人含恨而走。

本来他还谋划着是不是先抢上一两个村落,劫掠些钱财女子来。一来可以稳定军心,二来打出名号来也可以吸引一些散兵游勇前来投靠。可惜的是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傅山林惊恐的发现,他的这支小队伍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首先是一些派出去打水探路的人无缘无故地失踪,接着去寻找他们的人也没有回来。半辈子都在江湖上打滚的傅山林立刻知道有高手盯上他们了。他连忙把人都聚拢在一起,然后分成几个小队进行搜索。可除了找到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之外,却什么也找不到。

傅山林也曾想过设个圈套伏击藏在暗处的那个家伙,可那人却滑得很,无论傅山林怎么示弱,却再也不出手了。却害得那些埋伏起来的马贼们白白地瞪大了眼睛到天亮。

那天中午,一夜未眠的马贼们开始午休,等醒来后却发觉又有包括岗哨在内的三个同伴的脑袋被人砍下后挂在了树枝上随着风儿的吹动一晃一晃的。

这在马贼中间引起了一片恐慌,当即又有十来个人不告而别,若不是后来他们发现悄悄地逃走的那几个人的尸体,恐怕马贼们早一哄而散了。

所有人脑中的弦都崩得紧紧的,马贼们轮番守夜,为了在黑暗中识别你我还特意约定了暗号。可即使是这样,除了造成几次误伤外,每天还是不断的有三三两两的人被杀,而且死壮都凄惨无比。

即使是再强悍、武功再高的人也受不了这种天天有同伴死在面前的刺激,一些人的神经很快的就崩溃了,马贼当中出现了自杀的人。还有一些人却是成天的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只要有人跟他一句话不合,便掏出刀子砍过去。在这种压抑的情绪驱使下,马贼中间暴发了一次巨大的火拼。经过一夜的自相残杀之后,能够活下来的只有傅山林和另外七个手下。

九死余生的傅山林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跑’,一人牵着三四匹马轮番骑乘,然后向着匈奴的方向拼命的跑。

这一招倒确实有点功效,为了能够跟上他们,一直在暗中缀着他们的那个高手不得不现了身。

虽然傅山林看到那人不过是一个年青人,而且身边也没有帮手,但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他哪敢回头与那个年青人动手,他只是低着头拼命催马向着匈奴的方向猛冲。

傅山林清楚,就算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也不敢孤身一人闯进残暴的匈奴人的地盘,因为汉人在那里是得不到一丝的生命保障,而且匈奴全民皆兵,一个武功再高的高手也挡不住他们的人海攻势。只要他们能够跑到匈奴人的地盘里,他们就安全了。虽然这样一来,傅山林也有面对匈奴人的危险,但傅山林宁愿面对一千一万个匈奴人的追杀,也不愿回头和后面那个冷血的杀人狂动手。

好不容易进入了匈奴的地界,本来他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谁想到身后那个年青人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径直就追了上来。而傅山林他们松了这口气的代价就是又有两个马贼被那个年青人扭断了脖子。

于是傅山林只好继续逃,向着匈奴人的腹地继续没命地逃。

好在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这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匈奴人的大部落,而碰上的几股小群的匈奴人他们又凭着一人三匹轮换骑乘的速度优势摆脱了,可身后那人却还是如附骨之蛆一样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他们这几个人经过月余的逃亡生活,已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疲惫得不行了。可身后的那个人带来的威胁却使得他们超越了人体的极限。他们经常在夜里听到风吹过草地的声音却以为是那人追来,惊恐地大叫一声然后又翻身上马继续逃亡。他们经常在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看到天边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个人影,不得不匆匆咽下口中的食物,再次奔逃。

总之杜远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潜意识里最深的一个噩梦,一个让他们颤抖不已的魔王。

逃命逃到了这个地步,别说是人撑不住,就是他们座下的马也撑不住了。马儿一匹一匹的死去,而身后那个的身影却越来越近,难怪也傅山林这样的老马贼也感到精神崩溃了。

见傅山林这样如同一个孩子似的号啕大哭起来,剩余的几个马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视了一下,一人迟疑地说道:“傅爷你莫着急,我们昨天商量了一个法子,也不知道行不行……”

傅山林一激灵,抬起头抓住了他的手,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什么办法,你快说呀。”

一阵刺痛从后腰传来,看着眼前那个惶恐的眼神,傅山林明白了。

“傅爷您别怪我们,这次对正气山庄的进攻是您策划的,咱们身后的那人十有八九也是冲着您来的。或许把您的脑袋献上去,他就能饶了我们一命也未可知。就算他要当场杀了我们,总也比现在不死不活的天天过着逃命的日子要好得多。”

傅山林咬着牙听他们说完,哈哈仰天笑了起来:“原来你们打得是用我的脑袋保平安的主意,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傅山林带出来的人,一样的都是心狠手辣,一样的都是六亲不认,不错不错……”

傅山林的凄厉的笑声如同夜袅的叫声一样,把其他的马贼给吓住了。本来他们商量好的,只要后面那人一动了手,其他人就一拥而上,将傅山林砍倒。可傅山林毕竟是做了多年的马贼头子,这些马贼在他的积威之下本来就心中忐忑,现在看到他笑得如此疯狂,不禁都后退了一步。

傅山林的笑声却被一把刀斩断一样,忽然停下了。

他转身,出刀。

目标正是那个最先伤他的那个马贼。

那个马贼没料到傅山林身受如此重伤却犹有余力出手,一个没防备住就被他一刀捅进了小腹。

傅山林却没有就此住手,他将手腕一旋,锋利的钢刀立即将那名马贼的肚肠绞断。那名马贼肝肠寸断,一时却又死不了,只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号不已。

其余四人也唬了一跳,忙拔出刀子砍向傅山林。

傅山林此时死志已生,他不顾背后伤处流血不止,也不顾其它方向砍来的雪亮钢刀。他将手中长刀向一个马贼掷出,立时将他钉在了地上。然后和身扑到另一个马贼身上,张嘴便咬住了他的耳朵。

那马贼冷不防被傅山林扑倒在地,耳朵又被他咬住,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和傅山林滚成了一团。

他二人还在地上翻滚,另外两个马贼已经赶了上来。

马贼们都是冷血自私之辈,见到同伴倒地,不但不去救护,反而视为天赐良机,当下抽刀向着滚成一团的两个人没头没脑地砍了下来。

大约砍了十七八刀,两个人渐渐地都不动了,一个马贼上前轻轻地踹了一脚,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便分开了。

剩余的两个马贼这才轻吁了一口气,抹抹脸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对看一眼,同时站起了身,走到傅山林的尸体旁边,抽刀准备砍下他的脑袋。

哪知那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傅山林突然睁开眼睛,双手冲着他们一抖,两柄飞刀正插在了两个人的咽喉。那两个马贼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具又慢慢爬起来的尸体,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原来傅山林刚才多留了个心眼,和那个马贼滚成一团的时候,有意用他的身体挡住了自己。所以看起来他身上虽然鲜血淋淋吓人得很,但中刀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地方,反而是那个马贼没一下便被砍死了。傅山林性子阴沉得很,虽然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但他竟能忍着痛闭目装死了半天,直到余下的两名马贼放松了警惕之时才放出飞刀,果然是一举成功。

“哈哈哈,想要我傅山林死么?没那么容易!老子就是命不该绝!哈哈哈……”傅山林一边狂笑着一边慢慢地爬起来,他口中不断涌出鲜血,但却依旧笑得开心得不得了,直到笑得牵动了身上伤处,他才不得不咳嗽着停了下来。

弯着腰咳嗽了半天,又呕出了几口鲜血,傅山林这才直起腰来。不料得意的笑容还未从脸上逝去,便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在他身前一里有余的地方,一个骑在马上的青年人正冷冷地看着他,讥诮的笑意还挂在他的脸上。

傅山林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后退着,惊恐的眼神里藏着的尽是慌乱无助的情绪,那青年人却不动,只是用猫戏老鼠的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突然傅山林感觉大地传来一阵颤动,他回首望去,远处一片烟尘飞扬,如同乌云一样,甚至都遮住了天上的太阳。

“匈奴大军!”

傅山林脸上出现了一阵狂喜之色,他回首望了一眼那个年青人,发现他似乎也被匈奴大军的出现而感到意外,正皱着眉向远方眺望。

傅山林急匆匆地上了马,使劲在马股上抽了一鞭,一边叫着救命一边向着匈奴大军冲了过去,也不管匈奴人听不听得懂。

‘等我到了匈奴大军里,看你还怎么来追杀我。‘

想到这里,傅山林笑得越来越开心了。

第七十八章 交易 

傅山林骑着马拼命地朝着匈奴大军的方向飞奔,不一会已经可以看到匈奴人隐隐约约的身影。

这只匈奴部队显然训练有素,老远就发现了有两骑一前一后向自己冲来。带队和指挥官呼喝一声,立时有百余骑飞奔而出,向傅山林方向围了过来。

傅山林大喜,立时快马加鞭地迎了上去。哪知那些匈奴一待看清他身上是汉人装束,二话不说,一蓬箭雨便射了过来。好在傅山林也是多年在刀口上打滚的人物。一见情况不妙,立即一个蹬里藏身,躲了过去。可他座下的那匹马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身上被几十只利箭射中,长嘶一声倒在地下。

傅山林心胆俱丧,不敢再动,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不止。那些匈奴见了也不再放箭,只是指点着他不住地嘻笑。

杜远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了匈奴大军,不禁心中暗叫倒楣,但他又不舍得就此放过傅山林,忙拍马在后面疾追。哪知一个人在生死关头暴发出的潜能确实是非同小可,那傅山林把马打得飞快,一时间杜远居然追不上他。

待到傅山林被匈奴围住,杜远已知事不可为。他抬眼粗略一看,已经判断出这股匈奴大军不下上万人。他骑着这匹马日夜不停地追踪着傅山林,马力已疲,肯定也是逃不过匈奴人的追赶,想到这里,杜远索性放缓了疆绳,慢悠悠地向匈奴大军的方向慢慢溜达过去。

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兵围了过来,将傅山林和杜远紧紧地包围住,傅山林浑身颤抖着看着这些异国骑士,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杜远却骑在马上不动,撇着嘴打量着周围的匈奴骑兵,在心中暗暗估量他们的战斗力。

过了一会,一个三十出头的留着小胡子的年青匈奴贵族在一大群骑兵的簇拥下,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缓缓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停下,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起他们俩来。

过了一会,那个匈奴贵族开了口,说的竟是纯正的汉话:“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跑到我们匈奴的腹地里来?是不是奸细?”

傅山林赶忙答道:“大人明鉴,小人绝不是什么奸细。小人叫傅山林,是被身后那人追杀才不得已逃进匈奴的地界,请大人庇护。”

那个匈奴贵族显然没有听过傅山林这个名字,直到旁边有人上前附耳说了几句话之后,他才恍然大笑了起来:“想不到一个马贼头子居然反而被人追杀得无处可逃,这真是个很不错的笑话。”

哈哈大笑了一阵,那名匈奴贵族转头向杜远说道:“既然这人跪地请求我的庇护,我也不能让他失望,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的奴隶了。不过我念你居然敢千里追杀此人直到深入我匈奴腹地,也是个有胆色的好汉子,就不为难你了,你去吧。”

杜远无声地笑了起来,就在那些匈奴人以为杜远是在为逃得一命而感到高兴的时候,他却突然使劲在马腹上一夹,如风一般连人带马冲到了傅山林的身前,挥刀将傅山林的脑袋砍下。

匈奴们何曾见过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汉人,平常所见的汉人如果能够得他们饶了性命,那是什么话也不敢讲,转身就跑了。此时看见杜远在他们面前挥刀杀人,而且杀的还是首领的奴隶,所有人都呆住了。

目瞪口呆了一阵之后,匈奴们才回过神来。他们感觉受到了眼前这人的轻视,个个都愤怒地咆哮了起来。

那名匈奴贵族却一挥手,止住了周围人的冲动,转头用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杜远:“你的确是一条好汉,不过你既然敢在我面前杀死我的奴隶,你就得承受我的怒火。我要将你绑在马尾上,慢慢的拖死。”

杜远依然是面带着笑容,说道:“这人伤了我的妻子,如果不杀了他,我的心情就不会好。我的心情不好,我就没心思跟铁多雄大汗谈一个交易。我这也是为了大汗好啊。”

铁多雄有些意外地看了杜远半天,才失笑道:“你居然认得我?你居然想跟我谈生意?我好久没有见过象你这样有趣的汉人了。”敞快地笑声过后,铁多雄又换上了狠厉的神色:“不过我铁多雄身为匈奴大汗,富有四海,你凭什么跟我谈生意!”

杜远神色不变:“凡是在东疆讨口饭吃的,草原雄鹰铁多雄大汗的形貌有谁人不识。有些东西不是身居高位就能拥有的,而且我这次敢站在大汗的面前与你谈生意,便早就不存着活着回去的心思,大汗又何必吓唬我。”

铁多雄再次笑了起来,道:“果然是一条好汉,当得起我的美酒。好吧,我便听一听你究竟要与我谈什么生意吧。不过我事先得告诉你,你这笔生意我未必会看得上,而且你的命我也未必会给你留着。”

铁多雄说完话手一挥,周围立时开始忙碌起来,不到片刻功夫,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帐便已搭起,鲜艳的波斯地毯被铺在了地下,篝火上被烤得油光发亮的乳羊在转动着,有数人忙碌着在乳羊身上刷着香料。

铁多雄立在帐外,向杜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远冲着他微微一笑,昂然随他走进帐内。

这些匈奴人的手脚实在是很快,杜远一坐下,热腾腾的奶茶便奉了上来,各色美食佳肴不到片刻功夫便满满当当地摆满了一桌。

杜远经过这月余来的追杀,早饿得慌了,当下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大吃了起来,全不管周围匈奴人看过来那各色各样的眼神。

铁多雄身为匈奴的大汗,修养比他的手下将领要好得多,只是含笑看着杜远狼吞虎咽,等到杜远拍拍肚子仰天打了一个饱嗝,停下了手之后他才问道:“你要和我谈的是什么生意,现在可以说了吧。”

杜远却慢慢地端起一杯奶茶,喝了一口,顾左右而言他:“大汗不愧是大汗,奶茶里添的居然是江南上好的大红袍,真是富有啊,只可惜这样好的茶叶添在奶茶当中却是糟蹋了。”

“大胆!”

两边早有将领看杜远不顺眼了,这时见杜远悠悠然的样子不禁气往上冲,七八把刀立时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杜远却依旧停着头品味着奶茶的芳香,似乎架在他脖子上的不是一把把锋利的钢刀,而是情人的手臂。

铁多雄却笑了,依然很有耐心地问道:“阁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杜远放下茶碗,抬头直视着铁多雄的眼睛:“只不过我一路行来,发现匈奴的普通百姓连用最差劲的茶沫压制的茶砖都喝不起,发现匈奴的普通百姓吃的是最差劲的井盐,一时感慨而已。”

铁多雄眼中一亮,挥手斥退冲动的将军们,站起来说道:“这么说来阁下有办法为我匈奴弄来大批的茶砖和海盐么?”

“在下东疆正气山庄庄主杜远,刚巧在关内认识了几个茶叶和食盐生意的老板……”

铁多雄立马变得十分热情了起来:“不知杜庄主可否为我匈奴贩运些过来?”

杜远摸了摸脚下的地毯,又拿起手上的酒杯仔细地看了看,道:“这波斯的地毯在中原价值千金以上,想不到在这里却被大汗轻易地踏在脚下。还有这阿刺伯的水晶杯,哪怕在中原的皇营大内也只是在重要场合偶尔一用,大汗真是豪富呀。”

这时铁多雄再看向杜远的眼里已经满是欣赏之色,轻轻一笑,铁多雄说道:“杜庄主不但是个英雄,还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这样吧,你做我的奴才吧――哦,不对,奴才这个词在汉语里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不过匈奴里这个名词却没办法用汉话翻译,勉强可以解释成为我的家臣。”

周围的匈奴听到这话之后,大声地喧哗了起来,个个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向杜远。

大汗的家臣岂是谁都能做得了的,这满屋身经百战的将军们中间,也不过有一二个有幸得到大汗的赏识,成为了大汗的家臣。

那可是家臣哪!

这说明从此之后与大汗是一家人了。比之成为大汗的属下要亲密得多。这个汉人有什么好的,居然让大汗看上。一个个身居高位的匈奴将军们里那充满火热的嫉妒眼神,几乎要将杜远烧成灰烬。

不过杜远这人素来不识好歹惯了,轻轻易易地就推脱了这个匈奴将军们求之不得的厚爱:“在下只是一个商人而已,求的是利润的最大化,若是成为大汗的家臣,则所有一切当以大汗为先,在下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请大汗见谅。”

见到杜远推辞了铁多雄的邀请,匈奴将军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转瞬间一股恼怒的情绪又生了出来:这个汉人居然敢推辞大汉的邀请,这不是看不起咱们大汗么!

所谓的里外不是人,大约指的就是如此。

杜远历来神经粗大,对着匈奴将军们恼怒的眼神视而不见,端坐如初。

见到杜远推辞了自己的邀请,铁多雄也是一愣,心想这个汉人倒也直爽,不似一般汉人那样扭捏。随即他又想到也许是这个汉人还不懂得在匈奴人中这种荣誉是多么的难得,反正日后等他与匈奴人接触多了,知道了这种荣誉是多么的崇高,自然还会来求自己。这么一想,铁多雄的心理平衡很多。同时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若是杜远回头想请求做自己的家臣,一定要好好的为难为难他。

接下来就步入正题了。

既然双方都有了合作的意向,那么下面要谈得不过是一些关于价格之类的细枝末节的东西。铁多雄虽然也算得上是个英明神武的君王,但在这种做生意的领域上又怎么比得上杜远这种奸商。

杜远满天跑马的一顿神侃,将自己运送茶叶出关的难度说得比登天还难,毫不犹豫地将价格提高了十倍。又将匈奴手上西方诸国的手工艺品一顿乱损,说这样东西不过是匈奴人劫掠而来,反正也没有花什么钱。反而因为不懂行将这么工艺品弄得破损了不少,那价值是大大的降低。于是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铁多雄抵挡不住频频后退,将价钱一降再价。杜远又将价钱压到了铁多雄报价十分之一的价位上。

生意终于敲订,两人举杯同饮,杜远心中暗爽:这笔生意一来一回之后,可就是百倍的利润,只要再打通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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