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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寻我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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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李娟采起一朵红杜娟,一脸娇艳地问杜远:“杜大哥?这花好看吗?”
杜远老实答曰:“好看。”
李娟再次诱发地问:“真的好看吗?”杜远肯定地点点头,仍无任何行动。
李娟终于忍不住提示他:“我也觉得挺好看的,而且非常喜欢。”
杜远十分诚恳地说:“喜欢那就多看会儿。”
李娟被杜远一句话差点噎得晕倒。
杜远看李娟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也觉得不忍心,叹了一口气,扶着李娟坐下,说道:“小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龙门客栈里么?”
李娟茫然地摇摇头。
杜远提示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佟湘玉手上的那个玉石戒指。我对珠宝这一行倒也略知一二,光是她那戒指上镶的那块玉石叫冰精石,乃是一块难得的宝玉,光是那块石头就得值个五六万两银子。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李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迟疑地说道:“一个戒指能说明什么问题,这说不定是佟掌柜祖上传下来的呢?”
“可是你觉得有这么一个价值连城戒指的人,会在东疆这么偏远的地方开这么一个小客栈么?再说了,这么贵重的戒指,放在皇宫里也是一件至宝,她佟湘玉的祖上又是怎么得到的呢?”
李娟抓抓脑门,不吭声了。
杜远看着李娟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模样,爱怜地一笑,道:“你可注意到佟湘玉梳的那种发髻?还有她头上插着的那把形如匕首的簪子?”
“那有什么好希奇的,佟掌柜梳的那种发髻叫坠马髻,乃是闽地妇女常梳的发髻。那把形如匕首的簪子亦是八闽妇人所惯用的贞洁簪,相传古时八闽盗匪蜂起,闽地妇人为保贞操,就将簪子制成匕首状……”
李娟在这摇头晃脑地抛书袋,杜远只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她,把李娟看得心慌意乱,书袋子也抛不了了,低着头红头脸小声地说道:“这也只能证明佟掌柜的来自闽地而已……”
说到这里,李娟突然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停下头喃喃念道:“闽地……戒指……”
李娟反复念了几遍这两个词,突然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杜远,惊叫了起来:“汉王佟友谅!你的意思是说佟掌柜是汉王的余孽?”
杜远笑了起来,道:“你可别这么说佟掌柜,她是汉王余孽,咱们是通缉逃犯,跟她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李娟却没听见杜远的话,只是在心中默默记忆着汉王佟友谅的生平。
佟友谅,八闽剑州人。前金道统二十二年举兵反金,曾一度占领了大半个江南地区,在杭州自立为汉王。成为了明世祖皇帝一统天下最大的敌手。
明世祖二年,世祖皇帝与佟友谅决战于南京,前期世祖皇帝大败,被佟友谅率军困于紫金山上。幸得虎威将军徐光达率援军赶到,这才里应外合歼灭了佟友谅的主力,这才解了紫金山之围。佟友谅也在这一役中丧生,佟家王朝覆灭。但佟氏余孽在杭州城得知消息之后,星夜奔逃。至今为止,佟家子孙在大明红色通缉令中,从没跌出前五十名。
李娟忽地站起身来,神色坚定地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应该尽快报告官府,捉拿佟掌柜。”
杜远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娟说道:“佟掌柜对你这么好?你就忍心让她被捉到大牢里去么?”
李娟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了。
是啊,佟湘玉虽说是狐媚了一点,小气了一点,死要钱了一点,但她对李娟确实是没得说的。别的不说,光是她教李娟怎么倒追杜远这一点,就让李娟感激得不得了。
杜远哈哈大笑,拍着李娟的肩膀说道:“别想了傻丫头,你现在已经不是锦衣卫了,何必再替什么狗屁皇帝卖命呢?再说了,你别看佟湘玉细皮嫩肉的,她可不是好惹的。就辽阳集的那十几个差役,恐怕还不够她打的呢。”
李娟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是啊,反正我已经不是公务员了,又何必管这么多闲事呢?我这最多也算知情不报而已。
不过李娟从小受到爱国主义教育,虽然已经决定不去举报佟湘玉,但心里头还是觉得怪怪的挺难受。杜远见了拍拍李娟的肩膀道:“得了得了,别再想了。你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我还指望着佟大掌柜的能帮我一个忙呢……”
第六十六章 保镖与马贼
李娟其实一点也不像一个合格的公差,她天性不善作伪,是一个把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的人。所以当她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再回到龙门客栈,见到老板娘佟湘玉的时候,脸上便带上了点不自然。
佟湘玉便觉得很奇怪,还以为杜远和李娟之间又出了什么波折,忙把李娟拉到一边细细询问,那种热情的态度把李娟给搅得心烦意乱,直恨不得佟湘玉还是如从前一般讨厌才好。这样自己往官府里一报案,就一了百了了。
两人正在凑成一堆吱吱喳喳,少了人招呼的顾客可就不答应了,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客人啪地一拍桌子,叫了起来:“喂,你们客栈是怎么搞的,我在这坐了大半天怎么还没人来为我点菜?”
和他一道来的几个人也大呼小叫地拍桌子砸碗,李娟忙趁机摆脱佟湘玉,过去陪着笑道:“对不住了几位客倌,您要点些什么菜?我马上去吩咐厨房为您先做?”
生活是很恶俗的,故事讲到这里,有经验的读者一般都能猜出来将要上演什么戏码。果然,那络腮胡子轻挑地拿手一勾李娟的下巴,色迷迷地说道:“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娘子你让不让我吃啊?”
跟随他来的几个人一阵狂笑。
李娟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想到眼前这几个家伙扁成猪头肉的诱人想法给强自压了下去。
本来李娟这人娇身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只不过自李洪山死后,李娟经历一路颠沛留离来到东疆,又在龙门客栈打了几个月的工,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等,官家大小姐的脾气也被磨去了不少。
所以她只是微微一偏头,往后退了一步,躲过络腮胡伸出的咸湿手,脸上神色虽不好看,但还是有礼貌的问道:“这位客倌您究竟想点些什么菜?”
没料到李娟背后又偷偷伸出一支咸湿手,在李娟的屁股上拧了一下,李娟尖叫一声吓得跳了起来。
那个占了李娟便宜的家伙却哈哈大笑,把手放在鼻子前使劲地深呼吸,似乎很享受的模样。旁边的几个家伙也呼呼喝喝地怪叫着起着哄,把李娟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辽阳集处于山海关外,因为常受匈奴骚扰而变得民风十分剽悍,此刻见李娟受到外人欺负,还没等李娟发飚,立时便有七八个小伙子站起来,掏出匕首小刀,围住了那伙人。
络腮胡轻蔑地四下打量了围上来的人们,突然从行李卷中抽出一把马刀,狠狠地斫在饭桌上。同来的几个人也纷纷抽出武器,摆开了架势。
几个小伙子这会儿可犯了难:凭着手里的匕首是肯定打不过这帮拿着马刀的家伙,可是不打吧,又在小美人面前丢了脸,而且日后别人要是传出去,说自己被几个外乡人吓破了胆子,那名声就更不好了。
正犯难的时候,佟湘玉满脸笑容地从后面挤了上来,纤纤玉手按下小伙子们手里的匕首,妩媚地横了为首的络腮胡一眼,娇声说道:“哟,是哪来的蘑菇,溜的是哪条路子,怎么到我龙门客栈里来挡横了呀?”
佟湘玉说的是正宗的江湖黑话,意思是问这帮家伙是什么人?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在龙门客栈里闹事?
黑话是一般人不懂的,只有江湖中人才会,而且车船店脚牙这五种职业中常有当地大佬、盗匪的暗探卧底,络腮胡一听佟湘玉说黑话说得这么溜,直觉地认为她也是江湖中人,当下不敢怠慢,一拱手说道:“在下飞天马,走的是甘露寺,没挂老居子米,兄弟手底差,得罪了掌柜的,顺拐子里了。来日亲自拜山赔罪。”
络腮胡这是告诉佟湘玉,他是个保镖,姓马,没带值钱的红货,得罪了佟湘玉还请她海涵。
见络腮胡子服了软,佟湘玉也不为已甚,微微一笑后便好言好语地安抚下众人,客栈里又恢复了和平安详的局面。
只有李娟还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坐在柜台后面低声诅骂着那姓马的保镖。杜远过来安慰,反而被李娟未消的余火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亏你还是我前任未来姐夫呢,看到我受人欺负你也不出头帮忙。真是没用。”
杜远被‘前任未来姐夫’这个新词唬得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才苦笑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在客栈里头就把他们给宰了?哪佟掌柜的生意怎么还做得下去。我本来是想等他们走出辽阳集后再下手的……”
“对对对!”李娟抓着杜远的衣襟,破涕为笑:“待会等他们出了辽阳集,咱们俩就在他们后头跟着,把这帮家伙抓起来一顿臭揍。”
“要不要打断那些人的双手啊?”
“当然要……嗯……还是算了,血淋淋的不好看,就把他们教训一顿就算了,你说是吧……啊……老……老板娘……”
李娟正在盘算着是将这群保镖清蒸好还是红烧好,突然间发现发话的是笑吟吟的老板娘。仿佛正在商量逃课而被老师抓住的坏学生,李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佟湘玉笑了一笑,拍拍李娟的脑袋,说道:“好啦我的小李娟,人家都跟你赔礼了你还生什么气,再说恐怕也轮不着你动手了。”
李娟还在奇怪为什么轮不着自己动手,杜远点点说道:“看这帮保镖飞扬跋扈的样子,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恐怕今天他们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为什么说他们得罪了人,说不定是他们保的红货太贵重,有人眼红了呢?”佟湘玉一转眼珠子问道。
杜远笑了起来,把身子倚在柜台上,把嘴凑近佟湘玉那白玉一般的耳垂边说道:“这帮家伙可是从南往北而来,自东疆大乱以来,从来只有人把家产往关内送,还没听说过有人把值钱的东西送到东疆来的。再说这帮保镖虽说是混帐了一点,但既是保镖,基本的职业道德总是有的吧,看他们这一脸的轻松模样,定是已经保完镖,正在回程的路上呢。”
佟湘玉的耳朵最敏感的地方感受到杜远的男性气息喷吐在上头,痒痒地很难受。知道杜远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伸手在杜远脸上轻轻一刮,笑了起来。
李娟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看佟湘玉又看看杜远,突然恼了起来:“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哪?我怎么听不懂呢?拜托你们说些人能听得懂的话好不好。”
杜远刮了一下李娟皱起的小鼻子,笑道:“你以为今天来的那么多客人都是冲着你来的吗?没见大多数客人都是生面孔,而且一来就占着位置不走了么?咱们客栈和对门的同福客栈所有客房都被陌生人给包下了么?这是有人在逼着这群保镖赶路。”
李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抬头问道:“那咱们管不管这事儿呢?”
佟湘玉笑道:“你不是要打那些人出出气么?有人帮你出气不好么?你还管他们死活做什么?”
李娟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不过李娟本是锦衣卫出身,对于这种江湖仇杀是一万个看不习惯、看不顺眼。可她现在早已被开革出门,纵然是再看不习惯看不顺眼也只好忍住。
杜远转头轻轻拍打着李娟的小脑袋瓜子,以示安慰。
杜远觉得自己已是满手血腥,他不愿意让李娟再走上跟他一样的路。所以现在看李娟心慈手软,他反而感到高兴。一边安慰着李娟一边杜远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佟湘玉,说道:“有人要在辽阳集闹事,佟大掌柜的也不管管么?”
佟湘玉一挑眉毛,道:“只要他们不是在我店里闹事,我管这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官府中人,便是想管也管不了啊。再说了,这帮子保镖面目可憎,还敢在我店里调戏小娟,我凭什么要帮他们。”
几个人在这谈着话,那边不知为什么几个保镖与另一桌客人又起了冲突,几个人闹了起来。佟湘玉眉头一皱,狠狠地低啐一口,骂道:“真烦人,居然在我店里头摸底称梁子,要打坏了东西该谁来赔?真是老娘不发威就把我当成病西施了。”
佟湘玉能在龙蛇混杂的辽阳集开上那么久的客栈,除 了因为她娇媚漂亮为人圆滑外,人脉自然也是不少。平素还真没有几个吃了豹子胆的或者不长眼睛的家伙在她店里头闹事。而且佟湘玉这人身份尊贵,暗地里还有不少手下故旧帮衬着她,她哪怕过这帮走江湖的家伙。
当下佟湘玉便发了火,冲上前噼里啪啦一阵黑话扫过去,两帮人都乖乖地掩旗熄鼓回到座位上坐下,不敢再吭声。佟湘玉得意洋洋地走了回来,示威似的冲着李娟和杜远一挑下巴,两个马上如两个奸臣一样堆起献媚的笑容,冲着佟湘玉竖起了大拇指。
佟湘玉昂首挺胸神气活现地走进柜台里,杜远和李娟少不得又是一顿马屁轰炸,把佟湘玉奉承得飘飘然起来。但她居然还不忘自己老板娘的身份,听了两句奉承话很快不醒悟了过来,赶快把打算偷懒的李娟赶去收拾卫生。
待李娟走开打扫卫生去,佟湘玉的面上犹自带着笑容,但口中低声与杜远说的话里却充满着火药的味道。
“这回事情麻烦了,你待会等他们一吃完饭,立刻打烊关门,然后带着李娟先下到地窖里躲一躲。”
杜远的微笑还挂在脸上,闻言面容一僵,立即又恢复了正常:“怎么,他们的来头很大么?”
“狗屁来头,要动那帮保镖的家伙是谁的账也不卖的马贼。”
杜远恍然大悟。
东疆一向形势纷乱盗匪众多。其中最让人头疼的便是那些马贼了。
一般的山匪强盗多少还讲点江湖规矩,知道给人留些余地。可这些马贼往往是关内被人追杀的亡命之徒和匈奴中内斗失势的部落残余组成,凶猛好杀,而且从来不讲什么江湖规矩。报复心更是重得吓人,若是有人得罪了他们,哪怕追杀千里也得找回这个场子。看起来这帮保镖得罪了这些人,怕是活不了了,现在最怕的便是这些马贼是否会搂草打兔子,顺便洗劫辽阳集。
杜远眉头一跳,拳头握了一握又放松下来。
他在辽阳集生活了几个月,多少也有几个朋友。眼见辽阳集就要遭到劫难,他哪能不急。但他却又不是兰博之类的孤胆英雄,怕是难挡得住这么多如狼似虎的马贼。何况李娟这个小丫头还要靠着杜远保护,杜远又怎么敢随意出手。
到底要不要为辽阳集中人出手呢?杜远的脑子一片混乱……
第六十七章 血战长街(一)
不一会,几个保镖便吃完了饭,招呼一声转身上马出了店门。又过了一柱香功夫,店里的客人都三三两两地跟着出了大门,此时杜远的手心已经攥出了满手湿漉漉的汗水,却犹未下定决心。
佟湘玉推了杜远好几下,杜远才醒过神来,赶快上前把大门关上,又推过桌子将店门牢牢顶住。
李娟还在奇怪,刚想开口询问,杜远哪有闲功夫和她解释,直接便提着李娟的衣领将她扔进了地窖。
杜远犹豫再三,向佟湘玉提议道:“不如我去向辽阳集的官府报讯,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成么?”
佟湘玉摇摇头,说道:“若是马贼不准备在辽阳集外便动手,晚些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马贼来临的消息。若是马贼已经在辽阳集外设了伏,现在你一去报警,惊动了那群镖师,马贼反会迁怒于辽阳集,到时候马贼反而会主动进攻。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佟湘玉脸上冷冷的,一点没有往日八面玲珑、笑语迎客的模样。
杜远身形一滞,这么事他本不是想不到,但关心则乱,眼见辽阳集危在旦夕,杜远平素里在辽阳集人缘也不错,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他又怎么能不急。
吴宇林和宋双河两个人,早也随在李娟后面,带着大包大包的细软辅盖清水食物,一起躲进了地窖。只杜远放心不下,跑到了二楼,透过窗子向外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佟湘玉也跟在杜远身后,一起上了二楼。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佟湘玉突然开口说道。
杜远转头对佟湘玉笑了一笑,说道:“从前只有别人说我冷血,想不到还有人与我一样。”
佟湘玉微一挑眉毛,很奇怪地说道:“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你的做法是对的,只是说话方式不太好听罢了。再说……”杜远耸耸肩膀,微笑着说道:“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对我说过,既然是朋友,那么就要认可他为人处事的方式。你可以不赞同,你可以和他吵架,但你不能因此而怨恨他。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过去,所以也会有不同的选择。”
佟湘玉无声地笑了,转过头继续观察着窗外的情形,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
杜远突然眉头一皱,脸色凝重起来。
佟湘玉看杜远脸色大变,急忙问道:“马贼杀来了吗?”
“我听到很多的马蹄声,还有马贼的呼喝声。”
佟湘玉急忙往窗外看去,可除了风吹草动却什么也看不到。不禁回头看了杜远一眼。
杜远转头对佟湘玉展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极天真、极可爱:“本来还想和你谈一笔生意的,看来可能没有空了。麻烦你有空帮我把李娟送到正气山庄去行吗?”
佟湘玉一把扯住杜远的衣袖,铁青着脸摇头道:“你看起来不象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我是不喜欢多管闲事,但辽阳集里有我的朋友。身为男子,虽然能力有限,不可能真正做到兼济天下,有时候也要趋利避祸。可若是连自己的亲人朋友也保护不了,那还真是枉为男儿身了。”
说完,杜远扯破衣袖,一纵身从窗户跳下楼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从杜远的口中发出,整个辽阳集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集外尘土飞扬,马蹄声、哟喝声渐渐地越变越清晰。一队人马冲着辽阳集直冲过来。
杜远抬头四下望望,轻笑一声,低声道:“他娘的,这次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来逞英雄。不过也幸好是这种地形,不然的话我连英雄也逞不了了。”
龙门客栈正处在辽阳集的路口,两边是两排的店面商铺,马贼若是要进攻辽阳集,非得从这条长街经过不可。此时街上行走摆摊的人们都已经看见远处的异变,纷纷呼儿唤女收拾摊子,躲进了屋子里。
整条长街一片纷乱,唯有杜远一人立于街口,负手含笑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贼挥舞着马刀向他冲过来。
不一会,便有两个马贼冲到杜远面前,挥舞着雪亮的长刀向杜远脖子划过来。
杜远对付这种小喽罗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一伸手抓住第一个马贼的手,将他扯下马来。转眼间杜远已抢到一把长刀,然后跃起将第二个马贼连人带马砍成了两截。
其余马贼大惊,纷纷勒住了马。
杜远嘴角仍是含着淡淡的微笑,就这么手持长刀站在街口,傲然而立。
此时那个被杜远扯下马来,摔得头晕脑涨的马贼昏头昏脑地爬起来,看起来神智还未清醒,居然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杜远身边。
杜远对着大队马贼笑了一笑,一脚踢到那人的腿弯,那名马贼一下跪倒在地。接着杜远一刀斩下他的头颅,那人胸腔里的鲜血喷出了足有一丈来高,四肢舞动几下,这才不动了。
杜远对着那人的头颅轻轻地踢了一脚,那个头颅便咕噜噜地滚到一众马贼的马前,面孔朝上,眼睛还是睁着的,似乎还没有从死亡的恐怖中走出来。
杜远此举本来是为了立威。他也知道马贼太多,即便他是一个吸血鬼也挡不住这么多凶悍盗匪。所以杜远想以这种方法削弱马贼的士气,也好多给辽阳集的百姓争取一点时间。
哪知这群马贼都是多年的老匪,最是凶残不过。杜远这立威的举动却弄巧成拙,反而刺激了这群马贼。一个个马贼都目露凶光,提着长刀蠢蠢欲动。
马贼群中一个人提马而出,冷冷地看了杜远一眼,说道:“这位朋友好武功、好胆色,居然一个人就敢挡着咱们这么多人的去路。在下山东中平枪欧阳拙,不敢请教高姓大名。”
杜远仰天打个哈哈,道:“好说好说,在下杜远。”
欧阳拙冷冷地打量一下杜远,点点头道:“好汉子,你死后我会为你修一个坟的。”
说罢欧阳拙催马提枪向杜远直冲了过来,一票马贼也在他身后蜂拥而上。
杜远对这种说打就打,一点不让人拖延拖延时间的作法非常非常的生气,盯着欧阳拙的目光中都快要冒出火来。
杜远这个家伙是吸血鬼出身,身上的死气何其的浓厚,此刻心中杀意不断扩展,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虽然感觉不到,但那些马匹却直觉地明白眼前这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煞星杀神,纷纷不听主人招呼,紧急停了下来。这一急刹车倒把几个措手不及的马贼给摔到了地下,摔出了脑震荡。
欧阳拙拼命用马鞭抽打着座下的马儿,可那平素顺服的马却拼死也不敢向杜远前进一步,反而是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后退。
欧阳拙看着杜远似笑非笑的面容,恼羞成怒,回头对着还在拼命和马匹较劲的马贼大喝一声:“都别管马了,下马步战。”
众马贼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跳下马,朝着杜远涌过来。
俗话说的好,蚁多也咬死象。杜远看着一群一群的马贼举着大刀长矛向他冲过来,说心底不发慌那绝对是在吹骆驼。但鸭子既已上了架又如何能下得来,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冲。
好在杜远皮粗肉厚,力气又大。
虽然他没有学过正统的刀法,但在部队混了那么久,一些基本的格斗术刺杀术还是练得非常不错的。杜远完全不防御马贼们的攻击,第一刀便接连砍下了三个人的脑袋,然后又是一脚侧踢踹飞了一个从旁边摸上来的家伙,再用脑袋挡住四把冲着他砍过来的马刀,而后杜远便直撞进马贼群当中,挥舞着长刀,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
欧阳拙吓了一大跳。
方才他也加入了对杜远的围攻当中,却被杜远一手夺过刺来的长枪,又被他给一腿踢飞了出去。连打了三个滚这才爬起身子。
他预料得到杜远是一名高手,但是万万没想到杜远的武功居然这么高,而且最最变态的是眼前这个家伙似乎像刀枪不入似的。刚才就这么一晃眼的时间里,欧阳拙至少看到七八把马刀和十几只长矛,外加一柄峨眉刺砍到或者刺到杜远的身上,而杜远却似一无所觉。反而是那些刺中杜远的马贼,在以为得手后的兴奋状态中,被杜远一刀给砍翻了。
欧阳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杜远在马贼群中左冲右杀,势不可挡。气得他怒吼一声,抢过手下的一柄长枪,又冲到战群之中。
双目、腋窝、丹田、下裆,但凡是杜远身上有可能的罩门欧阳拙都试探地刺了一遍,却没想杜远除了微微一偏头避过刺向双目那一击外,其它地方任欧阳拙刺上去却似刺进铜人身上一样,全无反应。
这怎么可能!欧阳拙在心中狂叫起来。
便是金钟罩铁布衫练到了最高境界,身上也必有一处地方是练不到的气门所在,刚才欧阳拙所刺的几个部位也正是人体上最柔软最难练到的地方,可眼前这人怎么可能练这几处也刀枪不入。
欧阳拙甚至有些羡慕杜远起来。
因为他刚才飞起一脚正踹在杜远裆下,哪知却如同踢到了铁板上,杜远若无其事,反而是欧阳拙的腿现在一拐一拐的了。而且趁着欧阳拙受伤,杜远一拳正中欧阳拙的鼻子上,打得他鼻血长流。
“他娘的,这是什么功夫,居然连这地方也练得到……要是我学会这功夫该我好啊……”欧阳拙开始意淫起来。
不过他很快打断了自己的意淫。作为一名有名声、有地位、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的马贼,欧阳拙开始仔细地打量着杜远的战斗方式,琢摩起杜远的弱点来。
不一会,欧阳拙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因为他发现杜远一直有意无意地把战斗引向辽阳集外。这只能说明一点,在这小小的市集里,有着他拼命要保护的人。
想通了此处的欧阳拙飞快地下令把马贼分成了两拔,一拔缠着杜远,一拔马贼飞速地冲进了辽阳集,见人就杀。
果然,身后的惨叫声让杜远开始不安起来。他努力想摆脱与他缠斗的马贼,想冲进辽阳集救人。但奈何那些狡猾的马贼只是缠着他,却不与他正面交手。杜远越打越是焦躁,一疏神间,一只独脚铜人正打在杜远的后脑勺上。杜远脑袋一晕,耳孔里渗出了丝丝的鲜血
第六十八章 血战长街(二)
见杜远受伤,虽然只是从耳孔中流出了一丝鲜血,马贼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本来他们已经越打越怕,真以为面前这个刀枪不入的家伙似神魔一般不可战胜,所以越打越是泄气。此时见杜远也会受伤、也会流血,可见他也不是不能战胜的。所以马贼们欢呼一声,士气大振,下手又狠上了三分。
欧阳拙哈哈大笑,感觉极是舒心,笑完后冲着马贼们吼道:“他妈的拿着刀剑的都给我退下来,拿着重武器的给我往前冲,拿着长矛的给我逼住他。我看这家伙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杜远在欧阳拙看来,已经和一个死人没有两样了,因为杜远确实已经支撑不住了。
打了这么久,杜远体力也开始下降。吸血鬼也不是全能的,加上杜远又那么久没有吸过血了,能力更是大打折扣。更让杜远恼火的是,这帮子马贼里头,居然有不少用狼牙棒等重武器的人。杜远虽然皮粗肉厚,但到底没练过正版的铁布衫金钟罩。他这盗版金钟罩虽然没有什么气门弱点,但抗击打能力还是比不是硬气功那么强悍。虽然普通江湖人物的刀枪杀不了他,但是江湖一流高手或者是重武器的击打杜远还是顶不住的。
这狼牙棒上头布满着无数的大钉子,据眼睛视力极好的杜远观察,有不少马贼因为不太爱护武器,不少的大钉子上都布满了锈迹。要是被这根狼牙棒打到,就算扎在身上不紧要的地方,事后伤口感染也是很麻烦的。
杜远气势一馁,此消彼涨之下,那些马贼就个个奋勇争先了。一个个马贼前仆后继地杀过来,杜远身上很快就多了十几处伤口,他流出的鲜血和马贼们的鲜血混成一块,把杜远染成了一个血人。
“住手。”欧阳拙止住了马贼的进攻,缓缓走到杜远面前,说道:“我敬你是条好汉子,你自绝吧,我留你全尸。”
杜远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机会,一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在心中大呼倒霉。可不是么?杜远到这个时代以来,一口人血都没有吸过,这次反而流了那么多的血,实在是不划算之至。
欧阳拙见杜远只顾着喘息回气,一点理他的意思也没有,不禁大怒,喝道:“你若是怕死的话,我送你一程也无妨。”
杜远笑了起来,很认真地对欧阳拙道:“我这家族还没有出过自杀的,要是我真自杀了,死后将臣老祖会不肯见我的。”
“那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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