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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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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还有什么说的?福全、高士奇带头跪倒在康熙面前恭贺道,这刚刚觉得犯饿就有人送饭来了,实在是太值得恭贺了。

“于中和马德人呢?”康熙兴奋道。他虽然高兴,不过,还没有到忘乎所以的地步,马上想到了两个运粮的功臣。从大军现在呆的地方到陕西,再运粮回来,这路途虽然不比到乌兰布通那么远,可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粮食运到,已经是很快了,尤其是还解了燃眉之急,于中和马德的功劳当真是不小。

“皇上,于马二位大人正在跪在营外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他们二人是有功,而且是大功……马上宣他们觐见!”康熙大笑道,没有把所谓的请罪放在心上。毕竟,以于中和马德及时运粮而至的功劳,只要不是谋反,什么罪也够抵的了。

“奴才遵旨。”李德全又屁颠颠的跑出去了,只留下了康熙带着一个亲王和一个宰相在那里乐个不停。

李德全的速度很快,没多会儿,于中和马德就出现在了康熙等人的面前。

两人按照规矩,向康熙见礼。

而康熙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也是一时唏嘘。对于于中和马德,他并不信任,当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相比于费迪南,还有莫睛,他一向认为于中、马德还有罗欣只能算是添头。这次之所以叫两人前去运粮,除了因为二人身居高位却不会打仗,不会因为去运粮而影响战局外,也确实如罗欣所说的那样,是因为有莫睛和罗欣呆在军营之中的缘故,那就是人质。据他所得到的消息,于中和莫睛十分亲密,感情甚好,马德跟罗欣虽然不知道如何,可是,罗欣还是费迪南的侄女儿,如果马德不想被费迪南日后算帐,就肯定得卖力的把粮食运来。可是,现在看到面前的两个人,浑身上下风尘仆仆,看向自己的眼珠子都是通红的,他却不由得一阵愧疚:

“两位爱卿,你们辛苦了,快起来……”

可是,听了他的话之后,于中和马德却没有应声而起,反而再次重重地叩了一个头,接着,就听于中说道:“皇上,奴才二人有罪,不敢起身……”

“罪?什么罪?别急,起来再说,慢慢说……”

“皇上,奴才二人奉旨前去陕西调粮,如今已经运至,陕西提督孙思克听从奴才二人调令,已经率部将另外一部分粮草运到了飞扬古将军的大军,奴才二人特来缴旨。”马德道。

“好啊,你们两人做得好啊。难道你们请的罪就是擅调孙思克所部?无妨,哈哈哈,这算什么罪?”康熙大笑。

“皇上,奴才不是请的这个罪,奴才二人……杀了川陕总督葛礼!”于中说道。

第二卷 风生水起

第七十四章 因由

“你们杀了葛礼?他,他可是一个总督……”康熙被于中的话震得不轻,他突然发现,自己或许有些小看这两个“添头”了。

“皇上容禀……奴才二人到了陕西之后,本来想凭圣旨直接去榆林调粮。可是,到了那里发现,那里根本就已经没有一点儿存粮了……”马德开口说道。

“没粮?那你们运来的这些……”福全惊道。当初剿灭三藩的时候,朝廷和三藩都抢老百姓,难道这两个人也是纵兵抢掠的粮草?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就是无功有罪了,毕竟,现在不比三藩之乱的时候了。

“榆林无粮,奴才二人自然是又惊又怒,只得快马去西安找葛礼,可那家伙居然说什么粮食全都运去赈灾去了,奴才二人打听之后,却没听川陕一带有什么灾情;于是,无奈之下,奴才二人只得再去找那葛礼……谁知,那家伙居然借口巡视,避而不见。”马德接着说道。

“那,那你们……”康熙被马德说得也是又惊又怒。他一开始没想到索额图会不留后路到截住军粮不运,现在更加没有想到索额图的爪子居然伸得这么长,区区一个葛礼居然也敢听从索额图的命令而不放军粮。难道他这个总督是傻的吗?难道他不知道,如果索额图的图谋真的成功了,他也难逃被灭口的下场吗?

“奴才二人思来想去不知该怎么办,幸好,遇到了孙思克孙大人……”马德描述起了跟孙思克见面的过程,声明纯属巧合,只是偶尔在街上遇到的而已,“孙大人听说此事之后,立即告诉了奴才军粮的去向,原来,那葛礼把一部分军粮自行贩卖,另一部分,则藏到了延安。孙大人虽然知道,却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听了奴才二人所说的情况之后,孙大人便立即调兵前往延安,帮奴才运粮。可是,我们却发现,那葛礼居然也在延安,而且,正在指挥人转移粮草。……当时,葛礼以势压人,并且砌词混淆视听,结果,孙大人也险些被抓了起来,奴才二人心急火燎,这才不得不将其斩杀……”

“……”康熙狠狠地拍了一下巴掌,又问道,“那葛礼身为总督,身边扈从如云,护卫森严,你们怎么杀的他?”

“回皇上,奴才二人受命之后,知道事关重大,唯恐路上不便,所以,临行前去了一趟前军大营,向飞军门借了尚方宝剑……”于中答道。

“尚方宝剑?原来如此……罢了,你二人先起来吧,这事暂且搁下不谈,你们这一路赶来赶去,肯定已经十分劳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朕会派人去知会莫睛和罗欣的……”康熙淡淡地对二人说道,短短一会儿,他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

于中和马德被李德全带去休息了,这一回,他们可不再是回那个小帐篷了。

“皇上,这两个人的胆子可是真够大的啊……”福全在于中和马德走后,对康熙叹道。别说于中和马德只是两个三品都统,就是他这个亲王,也不敢擅杀一个堂堂的总督。

“皇上,于马二人也是为了早日将粮草运到军中,似乎情有可原……”高士奇也说道。

“好了,这些暂时都不用谈,朕自有分寸。……高士奇!”康熙道。

“臣在。”

“传旨去飞扬古大营,晋升孙思克为陕西巡抚!”

“遵旨!”

……

*********

马德去休息了,这趟运粮,他和于中确实没落到多少时间休息,实是在累得半死。所以,一躺到铺上就进入了梦乡,直到他感到胸口有些压得慌才醒过来。

“欣欣……”马德睁天眼睛,看到的却是罗欣和衣睡在他身边,脸朝着他,一只胳膊压在他的胸口上,睡得正香。

“丫丫的,好机会……”看到罗欣熟睡中略显娇憨的面容,马德一阵心动,忍不住就凑过了嘴去……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怎么跟罗欣亲热过呢。

“嗯……”

先是轻吻,接着就是唇舌交缠。

罗欣被惊醒了,很自然地,她睁开了眼睛。结果,还没来得及欣赏美人初醒的眼神,马德就吓得收起了舌头……然后,他就想翻过身去装睡,也来不及想一下这招有没有用。可是,他还是被罗欣抓住了,接着,他就看到,罗欣嫣红的嘴唇朝他堵了过来……

……

吻!

好长的一个吻。

一直到最后……马德撑不住败下阵来。——这让马德很没有面子,肺活量居然比不过一个女人……

不过,男儿大豆腐,一阵不行还有一阵。马德没时间去后悔没有苦练肺活量,难得罗欣肯让他放肆一回,如果不占够便宜岂不是赔本儿?一次败了,再亲就是了。不止於此,马德的手还极不老实的穿过罗欣的衣服,朝里面的敏感地带袭去……

……

可是,眼看着马德的婚姻大业就此成功,一声喊叫却让正要跃马提枪上阵的他险些当场吐血。

“马德,你小子醒了没有?起床了……”

帐篷的帘子一阵翻动,于中的头皮冒了出来。

“出去……”

惨呼,怒喝,不甘心的嚎叫……无法形容马德此刻是一副什么心情,只见他,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朝帐篷口扔了过去,浑然没有注意到,那是一个夜壶。

……

***********

“我们本来只以为你们是运粮去了,不知道那个葛礼居然是索额图的手下,你们这趟差会有那么险,没能帮到你们,实在是对不起……”马德带着一张臭脸参加了这次的四人小组会议,虽然于中被那个铜制的夜壶在头上砸了个大包,可是,他的损失更大,不过,他的这个态度只敢对于中摆,另外两名女士他还没那个胆子,尤其是正在说话的罗欣。

“没事的,没事的,不是都安全回来了吗?”见罗欣那么自责,马德赶紧表示没有关系。

“是啊,欣欣,都已经安全回来了,就不要再担心了……咱们还是好好庆祝一下吧……”

“庆祝?庆祝什么?”于中问道。不经意之间坏了马德的好事,却并没能影响到他的心情,反正他跟莫睛早就成双入对了,别人的事情,他才懒得管……马德那个夜壶砸得他可不轻。

“庆祝什么?当然是庆祝你们两位大男人终于做成了一件大事,并且即将高升了。”莫睛笑道。

“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杀了一个总督么?有啥了不起的,小菜儿……”于中得意道。

“是么?那不知于大人你怎么会想到先去借人家飞扬古的尚方剑的呢?……”莫睛看着于中的嚣张劲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一下,肯定有人给你们支招,对不对?……”罗欣也问道。

“嘿嘿,这个可不能乱说,人家提醒咱们的时候,就说过不能把他给供出来……”

“真的不说?”罗欣也剜了马德一眼。

“说,哪能不说呢,嘿嘿……”罗欣可是马德的准媳妇儿,马德当然不敢有违懿旨……

原来,从康熙那里接到圣旨,又遇到高士奇,马德和于中才明白,川陕总督葛礼是索额图的亲信死党。只是,这个葛礼执掌四川与陕西两省军政大权,如果他跟索额图遥相呼应,那么,就凭于中和马德两个,绝对没有可能把粮食从陕西运来。所以,两人朝高士奇问计。而高士奇则建议他们两人来个“先发制人”—— 见到葛礼,别的不管,只要有一个不对,当场杀了了事。

当然,斩杀朝廷一品大员,不可能光凭一个调粮的圣旨就可以了,所以,高士奇还让他们先跑了一趟飞扬古的大营,借了康熙赐给飞扬古的尚方宝剑。

不过,两个人听了高士奇的办法之后,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想来想去觉得心里没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葛礼不是索额图的死党么?他们就去找了明珠。

而明珠听了两人所说的办法,半晌无语,良久,才回了三个字:“孙思克。” 并且告诉两人,孙思克是陕西提督,掌陕西兵权,只要能说服这个人护着两人,葛礼就动不了他们。

于中和马德又问怎么才能说服孙思克,可明珠却没有再多说。 无奈,两人只好启程。先去了前军大营,飞扬古也够豪气,听了两人的来意,二话不说就把尚方宝剑交到了两人的手中。

后来,两人就跟先前所说的一样,想跳过葛礼那道坎儿,直接到榆林运粮,可是,却发现榆林的粮仓已经空了,所以,两人只好去见葛礼。本来,他们当时就想着按高士奇所说的办法做来着。可是,见到防卫森严的总督府之后,他们还是没鼓起这个胆子。当然,由于他们是大张其鼓的入了西安城,葛礼也没敢对他们怎么样,只是用言语把他们给打发了。于是,到了这种时候,两人只有按照明珠的指点,去找了孙思克。孙思克倒是忠心,秘密派兵帮他们到延安运粮,后面的又差不多了,葛礼也在延安,并且跟他们起了冲突等等。只是,这里面有所出入的就是,葛礼一直都没有占到过优势,孙思克是平三藩时清廷方面的一员悍将,葛礼虽然是总督,可是,在陕西军中的影响力远不能与孙思克相比,所以,他能指挥的,就只有自己的总督亲兵而已。

“那为什么你们还把他杀了呀?”罗欣问道。

“我们也不想啊。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总督,哪能说杀就杀?可……可我把尚方宝剑都亮出来了,他还是不依不饶的,最后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剑上玩完了,这能怪谁啊?”马德一脸委屈。

第二卷 风生水起

第七十五章 战幕落下

于中、马德和莫睛、罗欣再次汇合到了一起后不久,清军跟葛尔丹的最后一战也打响了。

这一战之中,葛尔丹是不进则死,为了一条活路,他必须死战;而飞扬古也差不多,好不容易堵住了葛尔丹,如果让他跑了,这回可就不是索额图的责任了,飞扬古就算以前功勋再大,康熙也难以压制得住文武百官对他的弹劾。

所以,这一次,两军虽然投入的人马尚不足八万,可是,战况之惨烈,却远胜于乌兰布通的那场大战。

当然,结果也已经是注定的了。

清军以军粮充足,军力数倍于葛尔丹的优势,加上飞扬古耐心死磨,先消耗葛尔丹的军力士气,再全力一击,终于取得了这一场大战的胜利。葛尔丹虽然率百余人突围而出,却又被飞扬古轻骑追上围住,最终,自尽身亡。

……

大战之后,清军各路合兵一处。因为有了于中、马德,还有孙思克运来的数百万石军粮和一批猪羊美酒,康熙下旨,让清军与准葛尔部的降兵们一齐庆贺这场大胜。还当场传旨,要求西蒙诸王,各守藩地,为大清国当好西部屏障,守好西域,让满蒙汉三族子民,世代友好,和睦共处。一时之间,称赞康熙大度、仁德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听到这些话之后,康熙更是心怀大放,亲自和飞扬古等人端着酒碗给各人敬酒,把庆功宴的气氛再次推向了高潮。

“伟大的博格达汗,我叫乌力吉,是一个卑微的乐工。我有一首曲子,想献给您,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就在康熙带着几个大臣为士兵敬酒的时候,一个拿着筝茄的蒙古老头被侍卫带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好啊,蒙古人的音乐豪迈深远……朕今日看来是有耳福了啊。”康熙不疑有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

“雪花如血扑战袍,夺取黄河为马槽。

灭我名王兮虏我使歌,我欲走兮无骆驼。

呜呼,黄河以北奈若何!呜呼,北斗以南奈若何!”

听到有人要弹曲子,场上都静了下来,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几乎所有人都表现的高兴无比的时候,一个弹筝笳的老乐工,居然敢当着康熙的面,唱了这么一首曲子。

这个自称叫乌力吉的老乐工长得很普通,满头的花发,还有满是皱纹的脸,枯枝一样的手,可是,他的胆子绝对很大。

虽然他唱的是蒙古语,可是,对康熙,对飞扬古来说,蒙古语并不是问题,他们对这些都精通的很。何况,正在庆贺的人中,还有那么多的蒙古士兵。……

“请皇上恕罪,老乌力吉他不是故意想破坏陛下的心情,他,他只是……”全场都在这名老乐工的歌声之后静了下来,唯有钟小珍跪倒在康熙面前,苦苦哀求。

“皇上,您有着如天空般广阔的胸怀……请您饶恕这个无知的老乌力吉吧,他只是一个愚忠的人。”钟小珍的丈夫穆萨尔看到钟小珍为了这个老乐工向康熙求情,也急忙跪倒在了妻子身边说道。

康熙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还直挺挺地坐在那里的老乐工,目光闪烁,刚才的兴奋之情已经冷却了不少。其他人看到他没有发话,也不敢出声打扰……

直到有声音打断了这种寂静。

“那老头唱的是什么啊?”

“他在为葛尔丹感到悲哀……说葛尔丹本来可以饮马黄河,现在却精锐丧尽、兵败身死……”

“原来是这样,哼,真没料儿。蒙古好汉,嬴就是嬴,输就是输,哪有这样的?葛尔丹兵败身死是他自己选的,为了这条路,他杀了那么多的人,现在自己也死了,我反倒觉得他拿得起放得下,怎么还有人为他悲哀啊?难道想让他以后像丧家狗一样活着……”

……

“不错,葛尔丹并无可悲之处。凡事都是疚由自取,他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要为此负了代价。……如今,他人已经死了,朕也没打算再计较他以前的那些事情,更不会为了他而怪罪其他人。从今往后,朕只希望满蒙汉三族之间不要再为一点点个人的野心就弄得兄弟阋墙,而是从此和睦相处,世代友好,共同昌盛我大清……”

“皇上仁慈……”

老乐工在康熙的一番话后被带了下去,穆萨尔和钟小珍带头为康熙欢呼,因为一首曲子中断的庆功宴又如常举行了。

康熙和大臣们又开始绕圈子敬酒。

“于大人,马大人,飞扬古谢谢二位大人及时运来了粮草,要不然,让葛尔丹冲过了塔米尔,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哪……”康熙和他的大臣们是分开敬酒,飞扬古走到于中四人所在的桌案前,向两个男的举起了酒碗。

“不敢不敢,若无飞军门你的尚方宝剑,咱们不仅立不了功,恐怕还要死在陕西呢……”于中和马德急忙站起身来,回敬这个抚远大将军。

“哈哈,二位大人过谦了,请!”飞扬古也不多讲,先干了一碗。可是,他干完之后,却看到于中、马德两人正看着那盛满酒的大海碗摆出一脸苦相,根本就没有“干了”的意思。

“二位大人这是?”

“飞军门恕罪,我……我们的酒量很小,这一碗恐怕得一两斤,我们怕干了之后,就喝不了第二口了……”马德苦笑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二位大人不卖我飞扬古面子呢。”飞扬古喷着酒气,打了一个嗝后,又挥着手说道:“二位大人,这酒可是庆功酒,自古以来,这庆功酒可是非喝不可的……”

“有,有这个规定吗?”于中小声问道。他和马德的小腿肚子都正挨着身边人“二指禅”的蹂躏,哪敢这么轻轻松松的就答应?

“没有又如何?飞扬古敬的酒,连朕都不能驳了面子,你们两个难道就敢不喝?”康熙端着酒碗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笑眯眯的高士奇。

“皇上……”于中和马德做势欲拜,被康熙止住,只听他又说道:“你们两个虽然为了运粮杀了葛礼,可是,那是代天行令,无罪!有功!而且,你们跟飞扬古都是此次西征的功臣,这庆功酒你们应该喝,就算酒量小,也得喝……”

“是啊,皇上让二位大人喝,二位大人就喝了吧……这可是圣旨喔!”高士奇笑道。

“那,那好吧……”既然是圣旨,那就没办法了。于中和马德看着手上的大海碗,缓缓举起来,然后,又同时一闭眼,一咧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然后,当天他们又只能去挤在一个小帐篷里睡。

……

*************

康熙三十二年,清军消灭了葛尔丹,康熙由漠北班师。

亲征西域,并且得胜还朝,使得他的声望再次上升到了一个顶点。从嘉峪关到北京城,一路上都是黄土铺地,净水泼街,欢迎欢送的人群络绎不绝。

队伍由甘陕入境,由西向东,在康熙三十三年正月,康熙终于率军再次回到了北京城。

而康熙回到北京城后不久,朝局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明珠的案子彻底了结,康熙革去了他散秩大臣的职衔,使其从此与朝廷再无关系,其党羽也不再追究;索额图被罢职圈禁,权重一时的太子党被打压了下去,佟国维成了清廷首辅大臣;张廷玉晋职为吏部侍郎,仍兼上书房大臣之位……

而相比与朝局的变化,在西征中立下功劳的那些将领们的封赏就显得不怎么显眼了:飞扬古晋一等公,仍为抚远大将军,领陕甘军事;奉天提督萨布素晋一等候;吉林将军苏努晋一等候,改江宁将军;……宁古塔都统马德晋一等子爵,仍任宁古塔都统,并兼吉林参领、布特哈乌拉总管;雅克萨都统于中晋一等子爵,改黑龙江海关提督,兼黑龙江参领……指挥佥事年羹尧升任成都参将……

等把一切事情都处置好后,康熙因为葛尔丹部将曾袭扰奉天一带,所以,再次摆驾奉天,拜祭清太祖努尔哈赤和清太宗皇太极的陵寝,并自陈“罪过”,以求“祖宗宽恕”。而等他拜祭完两个祖先离开奉天的时候,又一件事再次惊动了天下:高士奇罢上书房大臣之位,以待郎衔出使俄罗斯国。至此,熙朝前期的四大宰相全部离开了中枢。而高士奇的职位转换再次掩盖了另一个不起眼的消息:三等伯、奉天府尹费迪南老头头上多了一个“内务府郎中”的职衔;多罗郡主莫睛被录入宗人府名册之中;罗欣正式封为多罗郡主,但名字不录入宗人府与内务府名册……

(第二卷终)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七十六章 闲聊

康熙三十五年,夏!

北京城。

粤菜馆“醉琼林”,不管外面赤日炎炎,里面依然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而这个“热火朝天”却不是人们在干活,而是说的一群士子,也就是即将参加恩科考试的举人们。

本来,在康熙三十三年的时候,刚刚举行过一场大比,按说应当是三年之后,也就是康熙三十六年才会再有一场科考,可是,偏偏今年又到了太皇太后的大寿之年,而且是八十大寿。这在皇家是可是极为罕见的老寿星了,何况康熙从小就是孝庄教导看养大的,对这个祖母无比的孝敬。所以,为庆祝孝庄的大寿,康熙特地下旨,大赦天下;同时,还下旨再开一届恩科,让举人们再次赴京赶考。(孝庄实际上在康熙二十六年就过逝了,死时七十四还是七十五来着。)

结果,旨意一下,读书人无不欢欣雀跃。多一次考试的机会,那可就是多了一次当官的机会。尤其是今年之后,明年,也就是康熙三十六年,按照惯例,还会有一场大比,连续两年都有机会参加考试,他们怎么能不高兴呢?

“我姓万的还就不信了,今年还能遇到那个于成龙……”“醉琼林”,顾名思义,就是琼林宴,那可是进士们才能喝的酒席,所以,这个菜馆的生意因为它的名字而十分火爆,每天为了博个好兆头而来这吃饭聚会的士子不知几何,尤其是开考前三天的席位,更是早就被人以天价订走了。每天,来这里的士子们都打诗喝和,做足了学富五车的样子,也有不少人因而名头渐起。……不过,现在“醉琼林”内最惹人注目的,一个正大声说话的士子,却不是讲的什么诗文,而是在发牢骚。这士子三十左右年纪,好像有点儿喝高了,红着一张脸,正跟身边桌子上的人争辩着什么“于成龙”的问题……

“居然又是这个家伙……难得,他今年又来了,呵呵……”看着那姓万的士子跟别人急得面红耳赤,都快急了眼的样子,菜馆厅堂的边儿上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二十多岁的俊秀后生笑嘻嘻的说道。

“怎么了?你认识那小子?”听到俊秀后生的话,他旁边一个身穿上等苏绣绸褂的短须大汉故作不悦地问道。而在两人身边,还有一老二少三个人,也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那俊秀后生。

“认识,一个倒霉蛋儿……”俊秀后生对短须大汉的脸色仿佛没有看到,只是笑道,“那小子我记得好像叫什么万振,说是什么万斯同的亲戚……”接着,他就把当年万振为出风头,招人开了一个文会,结果因为在会上大放厥词,被碰巧在场的山东总督于成龙抓到礼部削去考试资格的事情娓娓讲给了几个同伴。

“不是吧?那于成龙也太过份了一点儿,就因为几句话,就削去人家的考试资格……这关他什么事儿?明明就是滥用职权!”俊秀后生讲完,他身边另一个同样长得十分俊秀的大眼后生禁不住说道。

“滥用职权?错矣,欣欣,人家于总督这可不叫滥用职权,而是义正词严,一心为国,为民除害,明镜万里……等等!反正,全是好词儿,知道不?”拈起一块糖醋鱼送进嘴里,马德含糊不清地说道。五个人正是费迪南、于中、莫睛一伙,身为“满洲人”,孝庄大寿,他们当然要来祝贺一番。

“是啊,清官嘛,大清朝的旗帜,怎么会有错?哼!”罗欣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呵呵,欣欣,这两个于成龙可都是难得的大清官啊。我可是听说,那小于成龙的儿子在过年的时候买了一只鸡给他祝贺,结果,就被小于成龙打得差点儿断了腿,这种清廉自守的人可是十分难得的噢!……”莫睛笑嘻嘻的给罗欣夹了一块排骨,说道。

“睛姐,那不叫清廉,那叫小家子气……”罗欣知道莫睛是故意逗自己,以莫睛的出身,岂会瞧得起因为一只鸡都要打人的家伙?吃鸡就等于会变腐败了吗?在罗欣心里,有这种观点的人,不是做作,就是变态。

“说起这小于成龙,听说他已经是河南总督了?是不是啊?”于中问道。

“没错。这人啊,清名在外,升官也就快。……几年前,他只是一个山西的小县令,闹洪水的时候,跟知府闹翻了,强行劫了皇粮,散发给了受灾百姓,结果,名动天下啊,咱们那位康熙爷知道后,就升了知府,原来的知府因为无视灾情被捋了官职。后来,这位于知府又改任清河观察使,跟河务总督勒辅因为治河方法的不合经常闹矛盾……本来嘛,那勒辅出身满洲豪门,由安徽巡抚到河务总督,不仅是满洲少有的能吏,而且相当的实心任事,治河也很有一套,为人也很清慎,当时又是河务总督,咱们这位康熙皇上也是十分倚重,于是呢,怕两人闹出事儿来不好收拾,康熙就把于成龙调去了江苏任布政使,旋升为江苏巡抚。可没过多久,明珠案发了。勒辅因为有一次怕明珠找麻烦,耽误治河,从治河银里拿了两万两给明珠的一个门生擦了屁股,结果,明珠案一发,就被郭铁杆和这小于成龙给参了一本,丢了官,还差点儿被治了罪。……”马德摇头叹道。

“勒辅?前年从漠北回来的时候,路过黄河,康熙见到黄河水清,不是已经决定重新起用他了吗?”莫睛问道。平定葛尔丹之后,康熙从陕甘回军,路过黄河,见到黄河河水不复浑浊,以“海晏河清”为天下大治的标志,大喜之下,对左右谈起要重新重用勒辅。莫睛当时跟着宝日龙梅就在康熙不远处,也知道这件事,只是后来过了山西之后,她跟于中等人与康熙分道扬镳,转而回到满洲,也就没有再理这件事,现在听到马德聊起这治河能臣勒辅,想起旧事,便出言问道。

“你们啊,就是不关心时事。勒辅在丢官之后不久,就病故了……”马德又叹了口气道。

“病故了?可惜了。听说这位勒中丞在京杭大运河上开了条中河,那可是一大功啊……”费老头缓缓地说道。

“中河?什么中河?勒辅不是治黄河的吗?又关京杭大运河什么事儿?”于中问道。

“于哥你常住黑龙江当然不知道。……京杭大运河,跟黄河相联,从运河要过黄河,还要走其间的一百八十多里黄河险道,勒辅开了中河,让漕船只需要走几里黄河河道就可以过中河入京杭运河,这对漕运是十分有利,所以呢,费老才说这是他的一大功绩。”马德说道。

“马德,你对这勒辅挺清楚的嘛!”莫睛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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