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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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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女说出来的居然也是一句古城镇的土话,她听得懂单思华所说的家乡话。

    尽管妇女说出的这句古城土话声音很低,在单思华听来,却不亚于是一句惊天霹雳,久久在他耳朵边徘徊,反复回响。

    天啊,难道这个卖菜的妇女,真的是多年前离开家乡的妈妈?

    单思华的脑海再次陷入一片空白,他仿佛感觉自己的身心正在往一个无底的深渊迅速下沉,又像是掉进一个无边的泥潭,看不到岸。

    几乎在同一时间,早已走到单思华跟前的春仔和阿格异口同声地问道:“华哥,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你的家乡话?”

    春仔和阿格的提问让单思华的神经猛地一怔,意识开始复苏。刚才自己故意用家乡话提问,是想试探这个酷似妈妈的妇女能不能听得懂。没想到这个妇女随即用家乡话反问了自己一句,足以证明,这个妇女完全听得懂自己的家乡话。

    妇女的这一句“你是哪个”彻底打消了单思华仅存的一丝侥幸心理,既然她能够听懂自己的土话,也就证明她应该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妈妈。

    既听得懂自己的家乡土话,又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年龄也对得上,不是妈妈还会是谁?

    排除了各种不可能因素后,单思华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令人窒息的激动。他没有回答春仔和阿格的疑问,像一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取下鼻梁上的深色墨镜,继续用家乡土话对妇女试探道:“你看我像哪个?”

    在单思华取下墨镜的第一时间,妇女的脸上表现出一丝惊喜。当她昏花的老眼和单思华炯炯有神的目光碰上的那一刻,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嘴里喃喃地吐出了两个字“华倌”。

    随着“华倌”两个字从妇女的嘴里冒出,单思华只感到鼻子一阵发酸,努力克制着自己悲喜交加的心情,激动地喊了一声“妈妈”。

    能够在异地他乡和分别多年的妈妈不期而遇,这让单思华感到分外的惊喜,令他感到悲哀的是,妈妈竟然沦落到菜市场卖菜的地步,可见她的生活是怎样的不堪。

    单思华三个人在进来的时候,因为都戴着墨镜,又穿着时髦,自然吸引了众多摊贩的眼睛。随后在看到单思华三人在蔬菜摊前站定,更是吸引了一些人驻足围观。这会儿听到单思华叫出一声“妈妈”,顿时惹得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唏嘘的言论。

    前面单思华和妇女所说的几句话,大家并不是听得很懂,但是“妈妈”这个词在各地的方言中,发音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大家听得非常清楚,才会发出那种唏嘘的言论。

    特别是春仔和阿格,听到这声“妈妈”,更是丈二尺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看着单思华的脸,像看着一个外星人一样。

    为什么单思华在听到那句“华倌”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妈妈”?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单思华的小名

    旧社会,人们习惯把从事穷苦下作的行业者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倌”,用于区别,表示其身份卑微。比如养猪的叫“猪倌”,放羊的叫“羊倌”,在酒楼茶肆做店小二的“堂倌”。

    解放后,一些家庭的父母都喜欢在孩子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倌”字用作孩子的小名,比如谢观星的小名就叫“星倌”,单思华的小名就叫“华倌”,寓意孩子生得命贱,这样就不会遭天嫉妒,孩子可以无灾无病地一长成人。

    这个习惯由来已久,在古城镇乃至整个长江上游的一些城市广为流传,一直沿袭至今。

    “华倌”是单思华的小名,除了游丽,就只有爸爸和妈妈才知道这样叫他。这个妇女突然叫出了他的小名,而且还用家乡的土话叫出来,这个妇女,不是自己的妈妈,还会是谁?

    所以,在听到妇女叫出“华倌”那两个字的时候,单思华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卖菜的妇女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妈妈,才会由衷地喊出了一声“妈妈”。

    “华倌,真的是你吗?”妇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哽咽,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伸出手抚摸单思华圆圆的大脸,接道:“老天爷,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我的华倌吗?”

    “妈妈,我是华倌,是我,你没有做梦。”单思华强忍住满腔的悲喜,颤声回答道。

    “华倌,你晓得妈有多想你嘛?”妇女说到这里,两行热泪“刷”地夺眶而出,嘴里已说不出话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阿格和春仔惊呆了,张开的嘴已经忘记了要怎么闭上。虽然他们对两人所说的土话不是很懂,但从眼前的情形不难看出,单思华已经确定了和这个妇女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单思华有一句无一句的妈妈已经告诉大家,这个妇女就是单思华的妈妈。

    看着老泪纵横的妇女和眼睛发红的单思华,春仔和阿格已经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两人相视苦笑一下,暗叹,他们的行程要取消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此刻的单思华已经忘记了阿格和春仔的存在,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呆立在原地,一任妈妈长满老茧的手掌在自己的脸庞游走。

    没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妈妈竟然会在这里卖菜,而自己当日还差一点和黄毛等人来砸她的摊位,对她进行恐吓,目的竟然是为了让她说出妹妹的下落。

    这极其富有讽刺意义的一幕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让单思华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命运竟然跟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让他啼笑皆非。曾经在脑海里设想过很多和妈妈重逢的画面,却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情景。

    “华哥,你怎么了?”春仔见两人的情况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赶紧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经春仔这一问,单思华才猛然回过神,扭头一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好大一圈人,正在对着他和妈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嗡”“嗡”的声音像一大堆苍蝇在飞。

    “华哥,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阿格也提醒道,警惕地望了望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满脸戒备。

    单思华在这里意外遇到妈妈,情绪有些失控,阿格却十分清醒。他没有忘记几天前,单思华在这里遭遇三个不明身份的人追杀的事情,所以,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过来,不免有些担心,想让单思华提起注意。

    阿格的话让单思华意识到这里是南田菜市场,他定了定神,暗忖:阿格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人多眼杂,把自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还记得几天前,也是这个时候,三个不明身份的人就这样直接冲进来,对自己大砍大杀。虽然春仔曾找人证实,这三个人来自市区里面的一个正规组织,可这三人是受谁的指使,还没有完全确定。尽管昨天晚上夜探曾家,找到了曾医生吸食那些东西的证据,也说明曾医生有对自己下黑手的动机,可也是他们单方面的猜测。

    谁又能说,阿芳不可以叫人来砍单思华呢?单思华也曾打落她男朋友的西瓜刀,更带李老板去找过她,要说阿芳也有报复单思华的动机。

    在没有确定究竟是谁想对自己下黑手的情况下,潜在的危险无处不在,随时都有可能再冲出几个像那天那样的杀手,不得不防。

    心念至此,单思华收起悲愤的心情,对阿格点点头,拉着妈妈的手,说道:“妈妈,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妈妈牵了出来。

    “那好,我先把摊收好。”妈妈破涕为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想折回身去收拾蔬菜摊。

    “不要啦,这值不了几个钱。快走,离开这里先!”春仔伸手制止了单妈妈收摊的动作,急道,边四下左顾右盼。也许他也意识到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单妈妈还想坚持,阿格也插上前,开门见山地说道:“阿姨,快走,这些东西不要了,回去再说吧。”说着,做了一个焦急的脸色。

    单妈妈疑惑地看向单思华,见单思华也是面色深沉地点点头,便没有再坚持,将心里的疑虑压住,顺从地和单思华三人一起,挤出看热闹的人群,向菜市场大门口走,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春仔早已打电话叫了一部出租车,四人出了南田菜市场,鱼贯钻入了出租车。乘着车里凉爽的空调冷气,单思华和春仔以及阿格,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单妈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了解单思华之前曾经在菜市场遭遇的险情,自然也就不会明白三人松这口气的真正意义。

    “去冰斗?”司机操着标准的本地话,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春仔问道。春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扭头问单思华,:“我们现在去哪里?”

第一百五十二章 那丝廉耻

    原本打算是去阿格的家乡,连车票都买好了。现在突然在菜市场碰到了妈妈,把一切的计划都打乱,阿格的家乡暂时是不能去了。

    还没有完全从悲喜交加中解脱出来的单思华听到春仔问去哪里,条件反射地问向妈妈:“你住在哪里?”

    单妈妈乍遇到多年未见的儿子,喜悦的心情自是不言而喻。听到单思华问她住在哪里,不假思索地报出了一个地名。司机确认一遍后,转动方向盘,出租车后面冒出一团青烟,迅速开上了大公路,向着单妈妈所说的方向,绝尘而去。

    微风吹动树梢,倦鸟开始回巢,夕阳西下,天边显出一大片赤红的火烧云,大地披上了一层夺目的金黄。

    在远离南田工业区三公里的另一个工业区的一间出租房里面,单思华正在和妈妈畅谈着别后的种种。阿格则倒在床上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单思华和妈妈阔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阿格本身也有自己的心事,也就没有去打扰这对异地重逢的母子的谈话,况且他们说的家乡话,阿格也不是很懂。

    吃过晚饭,春仔就去办理退票手续,准备择日再去阿格的家乡。当务之急,是先把单思华的事情处理好。

    原本打算将这里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抛之脑后,一走了之。然而事情却在单思华临走时,对阿芳的一丝愧疚感的驱使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竟然在南田菜市场找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妈妈。

    在找到妈妈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新的问题出现,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麻烦。单思华先给妈妈说了一些关于爸爸和自己在家乡的生活情况。考虑到刚刚才见到妈妈,他没有把自己三年的特殊经历,以及自己真正出来打工的原因说出来,以免妈妈知道会痛心疾首。

    随后,妈妈也向单思华讲述了她来南方的生活经历。

    那一年,不堪忍受贫困重压的单妈妈选择了和爸爸离婚,带着年仅7岁的妹妹单思芳,来到刚刚兴起的南方城市,毅然投身到一个老男人的怀抱。

    那一年,单妈妈刚刚满过35岁,而她委身的老男人年届五旬,能够得到风韵犹存的单妈妈,老男人自然十分珍惜,对单妈妈更是言听计从,百般呵护。

    单妈妈也安心服侍着这个老男人,极尽成熟女性的温柔能事,努力满足老男人夜里的需要,极力讨得老男人的欢心。

    本以为就此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谁知好景不长,老男人因为纵情过度,于第二年不慎染疾,暴病而亡。

    老男人的家属嫌单妈妈不吉利,将她扫地出门。一个外地的女人,又要带着一个孩子,想要生存,谈何容易?

    迫于生计,单妈妈又委身于第二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当时的赤脚医生曾城。正是从这个男人身上,单妈妈尝尽了苦楚。

    刚开始的时候,这个曾医生也是对单妈妈疼爱有加。大概过了两年以后,曾医生原形毕露,在夫妻生活上面,开始向单妈妈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原来这个曾医生患有先天性不育症,对房事有很多奇怪的想法。第一次,他要求单妈妈用嘴巴,单妈妈感到非常恶心,断然拒绝,招来他一顿毒打。那个时候妹妹单思芳正在上小学,为了女儿的将来作想,单妈妈只好忍气吞声地按照曾医生的教导,满足了他的要求。

    经过一个月以后,单妈妈也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渐渐也不感到那么恶心。想想为了女儿,就这样过下去吧。谁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又过了一段时间,曾医生竟然提出了更加恶心的要求,他想要单妈妈用平常大便的地方为他……

    讲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的单妈妈实在是讲不下去了,羞愧难当地垂首叹息。单思华听得怒愤填膺,牙齿咬得“咯”“咯”响。当初自己第一眼看见这个曾医生长得贼眉鼠眼,又留着一捏山羊胡,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的灵魂竟然如此龌龊。

    曾医生,劳资一定要亲手剁了你!

    暗骂了一遍曾医生之后,单思华忍不住又问道:“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分开的?”

    “哎”单妈妈擦干眼角的泪痕,重重地叹息着,接道:“我本来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道这个畜生后来更无耻,他的行为简直已经不是人想的出来的,简直是猪狗不如。”

    叹息一番后,单妈妈接着向单思华讲述她和曾医生之间的那些伤心事。原本这些都是羞于启齿的,但单妈妈实在是压抑得太久,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吐露心酸的机会,面对的又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很多时候,在面对一些有违良心和道德的事物或者人,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端正自己的思想,保持正常的心态。

    见单思华并没有露出厌恶之情,又迫切想知道后来的事情,单妈妈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往事。

    为了女儿能安心上学,面对曾医生的又一个无耻的要求,软弱的单妈妈再次选择了接受。尝到甜头的曾医生不断设计出新花样,变着戏法对单妈妈实施很多新奇的东西。

    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默默忍受着非人折磨的单妈妈渐渐变得憔悴,过多的夜生活让青春在她脸上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不易擦觉的皱纹。就这样,单妈妈总算是熬到了女儿读初中。

    一天晚上,曾医生领回来一个满脸堆笑的男人,恬不知耻地要单妈妈为他行房。单妈妈迫于无赖,只好勉为其难。谁知曾医生提出要在旁边观看,这下单妈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要自己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和另外一个男人做那些下作之事,单妈妈怎么也放不下仅存的那丝廉耻。

    曾医生见单妈妈不从,首先用利益相诱惑,说这个男人叫李祖勋,是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如果满足了他,会得到一笔可观的钱。但是单妈妈始终放不下这个脸,任凭曾医生任何劝说,依然不肯屈从。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只剩下一个念头

    见经济利益不能诱惑单妈妈,曾医生便威胁说,他带来的这个李老板是混得很好的一个地头蛇,黑白两道都有人。如果不答应,不仅单妈妈会受到惩罚,说不定女儿阿芳也会受到牵连的。

    女儿是单妈妈唯一的希望,精神的寄托。这些年忍辱偷生,为的都是女儿能够有个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要是女儿有个什么意外,她也没有继续生活的勇气。女儿就是她的全部,亦是她的软肋。

    听曾医生提到阿芳,单妈妈沉默了。在曾医生和李老板的软硬兼施之下,她再一次选择了忍受。

    听到这里,单思华“突”地站起身,“彭”地一拳重重地敲在木桌上面,双目快要喷出火来。

    曾医生和李老板这两个畜生,简直禽兽不如,居然干出这种违驳人伦的龌龊之事。怪不得以前听说,李老板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原来是这样的嗜好。

    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绝对不能够轻饶。单思华目露凶光。满脸杀气地转身,抓起一把菜刀用报纸包好,插在腰间,二话不说,就往外面冲。

    单妈妈见状,立刻意识到不妙,当即拉住单思华的手,急道:“华倌,你要去哪里?”

    这是一间比较简易的出租房,只有十几个平方,床和桌子的距离并不远。前面阿格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渐渐睡着。单思华敲桌子的那声“砰”把他惊醒,随后又听到单妈妈的惊呼,阿格当即起身一看,单思华正好挣脱了单妈妈的拉扯,往门外冲。

    虽然不知道单思华和单妈妈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从单妈妈的表情和单思华怒气冲冲的样子,阿格已经看出来一些端倪。见单思华负气往外面冲,阿格暗道不好,赶紧追到门口,大叫道:“阿华,华哥,你要做什么?”

    对于阿格的呼喊和妈妈的惊叫,单思华充耳未闻,仍然固执地一头冲进夜色中,撒开腿向公路边跑去。这下可把单妈妈急坏了,她对阿格吼道:“小伙子,快去把他拉回来,要不然要出大事情。”

    阿格闻言急道:“阿姨,他怎么了?”边问,边往外面走。

    单妈妈跟在后面,面露焦急道:“我们本来在聊天,听说我被人欺负,他就抓了一把菜刀藏在腰上,往外面冲,可能是想去找人家。你快去拦住他,我怕出事。”

    阿格闻言点点头,对单妈妈回道:“好的,阿姨,你放心,我会把他叫回来的。”然后快步追出去,对着单思华的背影大喊道:“阿华,回来,有什么事情先回来,等春仔回来再说。”

    阿格的这句高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单思华看也不回头看一眼,继续沿着小路向大公路边狂奔,路灯惨白的光将他的身影迅速拉得好长,投射在小路面上。

    “华哥,你先等一下,听见没有。”阿格边追边喊,引得旁边有几栋楼的租住户纷纷开门,查看动静。此时晚上八点多,没有加班的基本上都在屋里看电视,听见喊叫,便好奇地开门看看。

    单思华并不理会两边出租房钻出的人对他投来的异样目光,听见阿格的叫喊,不但没有停止奔跑,反而加快了速度。

    见此情景,阿格明白,单思华肯定在刚才和单妈妈的谈话中,精神上受到了什么刺激,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解了。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受刺激的人都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甚至是杀人放火,也不会眨一下眼。像处在这个时期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不计后果的,也是相当骇人。

    唯一能够阻止的办法,就是暂时限制其人身自由,等过了激动期,才会听得进劝解。

    没办法,先冲上去把他拦住再说。想到这里,阿格马上向单思华追去,他怕单思华会做出什么傻事。凭他高大的身材,应该可以把单思华拦住的。

    不出阿格所料,怒令智昏的单思华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杀了曾医生和李老板!

    跑到公路边,近乎疯狂的单思华对着一辆辆晃着耀眼灯光的车不停挥舞双手,企图拦下一辆车。见他的举动像一个醉汉,路过的车辆纷纷减速,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并没有一辆车敢停下来。

    阿格冲到单思华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高声叫道:“阿华,你做什么?你想去哪里?先回去,这里车多,危险。”

    “你走开,你不要管我。”单思华怒喊道:“我要坐车去南田工业区,我要去找那个该死的曾医生。”边说,倔强地甩开阿格的手,仿佛当阿格是一个陌生人。

    “华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等春仔回来,一起商量一下该怎么办。你这样一个人去找他,又没用准备,能起到什么作用。”阿格耐心地开导道,希望单思华能够冷静。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情,不要你们管。今天晚上我一定要那个曾医生死!”单思华依然情绪激动,紧盯着公路上的过往车辆,想拦下一辆。

    “华倌,你不要这样,听你朋友的话,先回去再说,你这样在这里闹,怕会引起别人的反感的。”单妈妈气喘吁吁地赶至路边,跟着喊道。分别这么多年,她并不是很了解儿子的脾气,也不敢上前拉他,只站在旁边劝道。

    面对单妈妈的劝说,单思华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拦车的动作,接道:“我不管,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砍死那个曾医生,还有那个李老板。”

    “你这样去哪里找李老板,你打得过他吗?还是你有什么秘密武器?就这样什么也没有,怎么去找?”阿格也有些激动地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也不说,就这样盲目地去找人家,有什么用?”说完,再次抓住单思华的衬衫,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相信我,华哥,等春仔回来,我们商量好,再去也不迟。”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下麻烦大了

    “你走开!”单思华发出一声断喝,猛地将衣服脱下,赤着上身,指着阿格的鼻子道:“你不敢去就不要说这些,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他们两个死。春仔来不来,我都一定要去找他们。”

    “你说什么?”阿格抓着单思华的衣服,苦笑道:“你说我不敢?”顿了顿,他干脆蹲到路边,接道:“你不要忘记我们是拜过兄弟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说我不敢,我怕,那我留下来做什么?我早就可以一个人回去了,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一起走,因为我们是兄弟,你知道吗?”

    阿格的这番话让单思华不由得想到,当初在川味饭店点烟拜把子的情景。对啊,阿格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的,都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才留下来,这样说是不是太伤阿格的心?

    单妈妈见儿子的情绪有所缓解,马上跟着附和了几句,希望单思华先冷静一下,把衣服穿上再说。

    看到妈妈在旁边苦口婆心的样子,单思华马上联想到曾医生那张留着山羊胡的脸,和那双透露出精光的眼睛,刚刚有所缓解的情绪再次激动高昂。

    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让曾医生趴下!

    心念至此,单思华猛一挥手,对阿格和妈妈说道:“你们不用再说什么,今天晚上反正我一定要去,我等不及。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和春仔记得给我报仇。”说完,竟然直接向公路中央冲去。

    自认识以来,阿格这是第一次看见单思华发这么大的火。虽然他不清楚单思华和单妈妈之间到底聊了些什么,但是他知道,曾医生肯定和单妈妈有很深的纠葛和厌恨,看单思华此刻的火冒三丈就不难猜测,曾医生一定做了什么伤害单妈妈的事情。

    赤着上身的单思华不顾一切地往公路中间冲,是想强行将车辆拦截。这一疯狂举动让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人发出了“呀”“呀”的惊呼,单妈妈更加紧张,被单思华的这个不要命的动作吓得合不拢嘴。

    高速公路上面的车速都相当的快,现在又是晚上,能见度低,像单思华这样横冲直闯地跑到中间,很容易被撞飞的。

    但是此时的单思华也被气昏了头,哪里管什么撞不撞飞?只见他像一个喝醉酒的酒疯子一样,对着过往的车辆破口大骂,想叫车停下来。面对这样的情形,哪有司机敢停车,在暗骂倒霉的同时,纷纷小心翼翼地绕着开走。

    只是,如果有来不及刹车的司机,单思华会怎样?

    眼前的情形万分危急。在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单思华就算不被撞倒,肯定会被管理交通的相关人员带走,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见单思华在呼啸而过的车流中骂骂咧咧,阿格也有些傻眼,单思华竟然如此疯狂,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疯狂一幕让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南田工业区的杂草丛中,单思华不也是这么疯狂吗?

    还记得,当时单思华对着春仔,一口气连砍三刀。如果不是自己一个耳光把他打清醒,只怕春仔早已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阿格飞快地跑到旁边离得最近的一栋楼下,随便找个水桶,放满水,提到路边。他的想法很简单,用冷水给单思华冰一下,让他清醒。

    单妈妈见阿格提了一桶水过来,顿时明白了其用意,焦虑的脸上浮现出赞许之色。随即对阿格说道:“恩,快,让他清醒一下。”

    阿格也不答话,提着水桶来到公路边,想瞅个空挡跑过去把水泼到单思华身上,希望能让他的头脑恢复清醒。此时路边更远一点的地方,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都想看看单思华的这出闹剧要如何收场。

    因为高速公路上不断有车呼啸而过,没有人敢冲到近距离的地方,都在边上远远观望。真正站在公路边的,就只有阿格和单妈妈。

    看着观望的人越来越多,阿格不免有些担心。这些人当中,说不定谁已经报警,只怕过不了几分钟,单思华就会被带走。得赶紧让他清醒,先回屋再说。

    心急如焚的阿格目不转睛地向车流来的方向不断眺望,好不容易看到路面上没有车灯光,当下提起水桶向正在手舞足蹈的单思华奔去。

    原本阿格是看过没有车来才提水过去,但是当他刚刚走了两步的时候,路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辆小型轿车,射出两道雪亮的光柱,飞快地开了过来。

    突然出现的小轿车车速飞快,又是在黑夜里,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距单思华不足十米的地方,眼看就要撞上单思华。这一幕令阿格再度傻眼,竟然条件反射地将桶里的水向单思华泼去。

    在阿格将桶里面的水泼出去的同时,小轿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硬生生停了下来,雪亮的车灯照着一脸茫然的单思华,阿格的水全部倒在了小轿车的引擎盖上面。

    小轿车在距单思华不足一米的地方稳稳停住,这让观望的人群在惊叹“好险”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单妈妈也把提到喉咙里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阿格却一点也没有觉得放松,看到自己的水全部都泼到小轿车的引擎盖上面,他暗暗叫苦不迭:这下麻烦大了!

    虽然阿格的水没有泼到单思华,但是这紧急刹车的声音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看着满脸苦瓜的阿格,再看看路边翘首观望的妈妈,他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不少,人也似乎清醒了。

    小轿车的车灯换成了柔和的小灯,一个小脸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对阿格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你们搞到公路上面来,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阿格见此人虽然身材比自己稍微矮小,却气度不凡,双目隐约透露出一丝凌厉,便陪着笑脸回答:“老板,对不起,因为我朋友喝醉酒,跑到公路上面来耍酒疯,怕他出意外,我才想着用水泼他,让他清醒。没想到泼在你车上面,真的对不起。”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叫阿波

    说话之间。单妈妈也赶至跟前,一把拉住恢复清醒的单思华,满怀关切地给他批上衬衫。

    “原来是这样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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