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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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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夜猫子叫后,莫无言如往昔一样,悄然无声地潜入房内。

她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盏,直切主题,“可在现场发现什么?”

“现场未留下什么,但卑职却发现,代凤平颈部留下的淡淡紫痕纤细,如女人所留。”莫无言恭敬地躬着身子,拱手道。

“指印纤细?”这话令暮倾云不由自主想到了地牢小孔上的指痕。

也许,为了废了她,成就尹兰,太妃不惜下杀手嫁祸。

这一系列的事情联想起来,最为可疑的人就是太妃,但太妃明显不会武功,所以,凶手是太妃的推测站不住脚。

“这段时间以来,卑职三点一线,来回在太妃苑里与药房还有兵工厂里转,但从未发现太妃有什么异常举动,倒是今日观来,贾林身材纤细,手指就如女子一般。”

莫无言如此一说,暮倾云大脑里的贾林印象清晰起来,直至锁定在他那双修长细腻如女人一样的手。

贾林本肤如雪白,恐平日里保养也极好,有那么一双手一点也不奇怪。

这样推断就合理了,但她思索会儿,就问莫无言,“当初为何偏挑了贾林给太妃做贴身护卫?”

“正因为贾林长相讨喜,而且看不出身怀武功。想着讨好太妃,无言便挑了他。”此事是莫无言一手安排,他当然一清二楚。

暮倾云点了点头,太妃犹如南疆的国母,难怪莫无言如此煞费心机,但终究难解心中疑问,“听李然说,他与太妃的关系……”

莫无言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可能是王爷久不在府,而贾林又能说会道。”

太妃一大把年纪了,说起来与贾林有什么却也不现实。妇人所做的事目的已是很清晰,全是一个为了儿子着想的妇人正常反应。

暮倾云解除了心中的一切疑惑,可既然太妃没有了嫌疑,那就只有把目标锁定在唯一的嫌疑人贾林身上。

贾林的武功袭击青碧轻而易居,进。入兵工厂更是轻车熟路、放火一事,让尹兰回府,更会加速府内大乱。

一切都理清了,暮倾云断然道:“密切注意贾林的一举一动!他可能是东夷的奸细!”

第二百六十三章急中生智

“卑职也是这样想的。若贾林是东夷潜伏进来的奸细,他正是巧借王妃与太妃不知,加速南疆大乱,而相信,就算没有做太妃的贴身护卫,他也会巧借名目接近太妃,借势达到目的。”莫无言顿了顿,又道:“而且,卑职刚刚暗中调查了他昨夜的一举一动。有护卫反映,曾大约在寅时见过他在府内出行。”

寅时!那时段正是夏侯子曦离开的时候,可能是正巧错过,因而,没看见。

“那就让他得意吧!”暮倾云微微一笑,早就想到这结果,也正想要这结果。

窗户的白纱上倒映着两个密谈事情的人影子,而不知何时走到这儿的李然眉头一皱,好似很为难,转瞬却也顾不得,在门外拱手道:“王妃!王爷差人来请。”

暮倾云眼珠子一转,x有成竹地站了起来。

夏侯子曦定是刚回府,而禁不住太妃与尹兰的软硬兼施。

她漫声吩咐,“去唤d小轿。”

“王爷已经派小轿候在门外。”李然又道。

波澜不惊的莫无言眼里突然闪出一缕杀气,如果有人证实暮倾云杀了代凤平,那就非李然莫属,他近前向暮倾云小声道:“李然表现如何?”

“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可疑的,相反,还表现得忠心耿耿。”她转过身,向屏风前走去,取了披风,没惊动玉儿等人,就拉开。房门走去。

就见李然已经主动站在了三层台阶下,显然,为了不看见莫无言,而故意这样做。

暮倾云也不多话,借着身后灯笼漫出的光芒,就见一d小轿停在不远处,而十多个护卫分成两排规纪地候着。

她慢腾腾地向那小轿走去。

莫无言在她上了轿后,也随后闪出了门。不远不近地悄然跟着,而进府时,那守门的护卫还以为他是跟着去接她。

小轿一直到了云锦苑圆月亮门口才停下,许久未回云锦苑的暮倾云未到殿门前。就嗅到了沁人心脾的淡淡木质清香。

这香味久违了,可为了心中的愿望,她无怨无悔!

台阶前,站着残阳与残风,他们威武站立,神色从未有的凝重,只一个相熟眼神,暮倾云便看出了殿内是什么情况。

宫灯通明的殿内亮如白昼,陆福与陆全还有贾林侍候在内,代鸿介居然也在里面。如云秀逸的女子俏生生地站立在座榻侧小声地啼哭,而一袭如雪白袍的夏侯子曦依旧胡渣点点,看似疲惫不堪,被府内的事以及政事折磨得容色憔悴,他与阴着脸的太妃坐在锦绣座榻上。

看这情形是要秘密审问于她。

暮倾云一进殿。就嗅到了浓郁的硝烟味,这是变相的逼宫,面对母亲、面对一向乖巧如云的故人之女,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上,要不然,断断不会深夜让人接她过来。

当务之急是过了这关再说。

暮倾云面不改色,暗自用指甲掐了自己掌心一下。剧痛之际,本是舒展的秀眉轻拢。

她长袖如云,罗裙轻转,来到了殿中央,如个老妇一般颤颤巍巍地向醒目的大红色金丝如意地毯跪去,“云儿参见母妃、王爷!”

暮倾云怯怯的话音一落。却不闻唤起声,这里刹时就寂静下来,连呼吸都屏住了。

维持着跪拜动作她偷偷地抬眸,就见所有的目光都锁住夏侯子曦,而他眼里闪烁着难以喻言的痛苦。想是很为难。

莫非他们要借代凤平一事趁机废了自己?可若是被废了,自己还有何脸面呆在鸢尾院,恐南疆都呆不下去了。

她第一次心惊胆战,真正感到陷入了危机中,而他与她一样,为了计划,处于无助之中。

太妃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响起,挟着一抹威逼的味,“曦儿!该下决断了。”

代鸿介狠命地抽了下鼻腔,宛如在竭力忍住心中的悲痛,其实,垂暮之年丧子,说起来,倒也不是装的,只是这不附合臣子之道,倒是与历来阴阳怪气的太妃有几分相似。

他疾步走到殿中央,撂了袍裾向地下跪去,重重地叩了个头,抬眸可怜地向一直没说话的夏侯子曦道:“王爷!平儿不能冤死。”

“呜呜……”尹兰恰到好处地放大了哭声,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殿内本来就清冷,而三人如催命鬼说出的话令暮倾云打了个寒战。她猝然瞪圆了那溢出怨恨的大眼,动作拙笨地爬了起来,指着夏侯子曦厉声道:“王爷!这是什么?是审问吗?还是……”

“大胆!”太妃蓦然拍案而起,冲着她怒斥,如要生吞了她一般。

可太妃的怒吼才落音,就见暮倾云身子一偏,咚地一声倒向地,紧接着,就是一只温暖的手臂伸手,愁苦的话回荡在耳畔。

“母妃!云儿还怀是孩子,若不是为了孩子,她不会变得这般虚弱。”

太妃一凝,却转瞬道:“云儿许久不犯病了,心脏病一事,许是李大夫诊断有误。用水喷喷脸试试。”

装晕着看似气喘吁吁的暮倾云心里一咯噔,软绵的手在宽大的袖中内敛收紧,暗想:太妃的眼怎么这样毒?竟会看出她是装病装晕。

夏侯子曦瞧着背光荫里羽睫微动的她,内心遏制不住地悸动,“母妃!云儿的病情众人皆知,怎么会有假?让我怎么做得出来?”

“那她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紧要关头晕倒,还不能让人怀疑了!”太妃冷冷一笑,话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王爷!”尹兰娇滴滴唤了声,把娇撒了个淋漓尽致,其含义可想而知。

代鸿介张大着嘴,始终是年迈,如此激。烈的言辞之下,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代县令被害一事还没有查清。今日唤王妃来不过是问问情况,本王并没有说是她所为。”夏侯子曦正色沉脸,因此话无形地威严,刹时就震住了殿内的所有人。他尔后大呼着让陆全去唤李大夫。

“曦儿!虽没有证据,但人死在院门外,就是最好的证据了。你不可心软。”太妃咽了咽喉部的唾液,不甘心地再道:“不信。可唤李然来问问。”

暮倾云秀眉一拧,有点后悔没下狠心杀了李然。

这李然若是奸细,此时的一句假话定能要了她的命。

“传李护卫!”太妃未等夏侯子曦说话,得意洋洋地大声向陆福道。

陆福躬了躬身子,拉开殿门出去。几秒后回来施礼道:“回太妃!李护卫不在。”

不在?暮倾云记得很清楚,李然随她而来,她进。入殿内,他留在了门外。

“不在?”太妃惊讶的声音便重重地响彻殿内,听得出来,她比暮倾云还感到意外。

哈哈……自己终没有看错李然。他知趣地躲了起来,是在帮自己。压在心口上的那块大石头没有了,暮倾云吁出一口长气,偷偷地勾了勾唇角。

金钱有时候也不管用,过命的交情更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夏侯子曦打横抱起看似禁受不住打击而晕了过去的她向软榻走去。不耐烦的口气,流露出一直对妇人的隐忍,“母妃!人都病成了这样,不过是时日的问题,何必操之过急?”

太妃脸上红绿相交,亦是气愤交加,指着夏侯子曦背影吼道:“你……哀家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翅膀硬了,竟敢这样对哀家说话?”

夏侯子曦身子一颤,停下了脚步,眉头染上一丝不忍,却恰在此时,殿门被叩响。门外响起了莫无言的声音。

“王爷!代县令一事,卑职有事禀报!”

夏侯子曦暗自一笑,心中直道莫无言真是救了火,便回过身来,唤他进来。而目光有意在闪向太妃与尹兰,意思是女人不得干政。

代鸿介虽为重臣,但在如此情形之下,又是深夜在寝殿,更不敢再表露出什么。

那两个好似逼宫的女人只得垂头丧气,与代鸿介一前一后步出。

谁也没看见莫无言眸中闪过一缕狡猾的流光,他偷瞟了眼还没合上的殿门,大声道:“王爷!卑职有重大发现!”

“说来听听!”夏侯子曦佯装着急切地应着,却脚步不停地抱着暮倾云向榻前走去,尔后就吩咐陆福下去。

残风在外咳嗽了两声,暗报已没有了别人。

他这才放心地轻唤暮倾云,“丫头!你醒醒!”

暮倾云一跃而起,那双大眼闪烁着熠熠光芒,这哪是那个不堪一击晕地的弱女子,分明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

她捂住小嘴乐了起来,“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

“就知道你是装的!”他嗔怪地瞥了眼她,唇角噙着一缕欣喜,转身望向莫无言,向他做了个坐的手势。

“我不装晕,你能过关吗?”她浓密的羽睫覆下,委屈地撅着小嘴,调皮地跟从步出帷幔,“你却是不应该在她们相逼之下唤我来。”

夏侯子曦停了下脚步,明闪闪的双眸中一闪而过不是常人能看懂的色彩。

他在母亲的相逼下,应该苦不堪言才对,因何这般暗自窃喜。

“其实,我也想借此事向母妃表明心迹,心中的你没有人能替代。”

“多谢你了。不过,我现在在全南疆人民的眼里可是个废王妃,离死不远了。”她顿时明白他心迹,却不屑一顾地向下撇了撇嘴角。

第二百六十四章着了道儿

夏侯子曦不再接暮倾云的话,知道她古怪精灵、善于胡搅蛮缠,如此下去无休无止,而莫无言猝然前来又不知是否真的有事,得问问。

殊不知莫无言竟小声调笑道:“耳听着王爷已经陷入了难堪之境,无言怕王爷没有说辞,不得不谎报有事禀报。”

“两个诡计多端的人!”此话的回禀,令夏侯子曦立即仰头大笑数声。

李大夫不久后奉命前来,让跟随的人退下后,夏侯子曦向李大夫道:“又麻烦李大夫了。”

李大夫诚惶诚恐地向地下跪去,叩头道:“王爷言重了,小人自当效命!”

夏侯子曦嗯了声,伸手扶向李大夫,“太妃可问过王妃的病情。”

“太妃问过几次,其中不乏威逼利诱,可小人守住了底限,没露出半点破绽。”起身后,李大夫回话道来。

夏侯子曦无奈地摇了摇头,“母妃久居深宫,竟也学了宫中手段,这也不足为怪。”

自救出太妃后的一幕幕情形宛如放影一般缓缓从眼前滑过。暮倾云接话道:“母妃是疼你过度。”

“你还没做母亲,做了母亲就会体会出当中的滋味。”夏侯子曦回身括了括她玉t的鼻梁,没当回事。

笑归笑,暮倾云却仍是记得李然的事,就问莫无言,“李然啦!他刚才明明就在殿外。”

“紧要关头,他躲到了廊柱后。陆福出门没看见,而残风等人也装着不知。”

暮倾云咕咕一笑,赞道:“也不失个人才!”

莫无言点了点头,“李然没被收买。”

一刻钟后,暮倾云被残风与残阳抬着出了殿门,在李大夫与莫无言的护送下向府门走去。

当莫无言朝住处走去时,却在门前遇着了太妃。

披着一袭深色锦缎披风的太妃静悄悄地站在幽深的回廊,只有贾林相陪。

莫无言心头一惊。犹感到太妃特意在此等候是想问他查到了什么。

他拱手道:“母妃!折煞无言了。”

“无言儿啊!你也知道当前情形。母妃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南疆、为了王爷。”太妃眉间轻拢,好似很是难过。

“无言知道!”他恭敬地道。

太妃舒出一口气,唇角微微一勾,便直切主题。“刚才,你有何事?”

莫无言眼珠子一转,决定试探一下太妃的反应。

他阴测测的眸光偷偷闪向贾林,一边赶紧道:“回母妃!无言刚才又检查了尸体,意外发现那颈部有淡淡的指痕印,而且很纤细,像是女人的,这也恰恰说明,此事就是王妃所干。”

太妃不知是站久了,还是什么。身子在此刻漫不经心地向侧面移动了一公分,恰好遮住贾林整个人。

她欣赏地点了下头,随后风轻云淡地遥望着漆黑一团的远方,又问:“王爷怎么说?”

暮无言收回目光,悠悠一叹后道:“王爷还能怎么说。人都晕了。王爷还是那句话。‘这不能说明什么。’明显的包庇,可有句话说对了,王妃因腹中的孩子渐大,时日不多。依无言看来,却也不用太焦急。”

“却是哀家愧对云儿啦!但一切都是为了曦儿、为了南疆。”太妃脸上现出一缕难过之色,好似已经得到心中答案,背手缓步返回。

莫无言恭送着太妃。脑里不时闪过太妃刚才的举动与贾林的把在薄口刀上的手,直到眼里身影已无,这才蓦然改道向秘密重地药房走去。

越过一个圆月亮门,他来到密麻麻的杏子林前,不知为何,今夜一直心绪不宁。就警惕地环目四顾。

这药房也如平塘郡王府一样建在他住的四合院后,而如若不注意,定是以为是一片荒废的杏子林。

树影繁复,路径蜿蜒曲折,在夜色下。能见度很低,凭着超强的眼力与武功修为,也仅只能看到十多米。

虽没发现什么,可他仍是心不宁,总感到有一股不安分的味直逼而来,因而只步到一株杏树前,背手望月,如在苦思什么,根本没打算进漆黑一团的杏子林。

久久地站立,冷不丁微风送来一股略熟而复杂的味,他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发现的危险气息。

这气息中有着几乎闻不出来的淡香,而又若有若无地掺杂着股说不出来的味。

是太妃?这味曾闻过!哦!刚才殿内就有股这味儿,是贾林与太妃身上散发出的气味。

他心里大惊,愈加佯装着就是来院外欣赏月儿,却是不动声色地再次暗抽鼻腔,细验起这股味来。

没错!可,是太妃还是贾林?太妃不会武功,不可能瞒过自己,看来,就只有贾林了。

他暗想抓贾林个现形,霍地一转身,就在欲提力而起时,就见黑呼呼的幽林中身影一晃,眨眼之际,已是真的寂静起来。

“真没看出来,贾林的武功大涨了?”

漆黑一团的夜里,他猝然看什么都可疑,再也不敢轻率进。入杏子林。

杏子林可是王府的绝密之地,平日里,碍于他的威严,连护卫都不曾来过,可说除了夏侯子曦、残风几人就没有人知道这秘地了,现在看来,一切即将大定,贾林又把目光投到了可疑的药房重地。

。。。。

代凤平死了,矛头直指暮倾云。

这还得了?将计就计反被人摆了一道。得亲自去探探情况。

暮倾云回到鸢尾院再也睡不下,换了身护卫的衣服,支开脸色看起来不好的李然向院墙越去,顺着王府的花坛一路向太妃的香澜苑飞袭而去。

贾林此事应还在香澜苑中未曾离开,何况她可不想去护卫住处,那里哪怕是深夜,都人来人往,而护卫中不泛高手,比香澜苑更容易被发现。

宫灯明亮的殿内,不时隐隐约约溢出贾林与太妃的对话。

“太妃!你也不用着急上火。”

啪的一声巨响,力量很大,像是手拍桌子的声音,这响声让暮倾云打了个寒战,却仍是屏气凝神继续偷听。

“哼!”

“太妃!虽然王妃是装病,但她此时已经到了绝境,再也翻不了身。”

“哀家之所以这样做,还是为了曦儿好,可他丝毫不领情。你也看到他那态度了,就如哀家是他的仇人一样。”

暮倾云不屑地低嗤一声,恶事做尽,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可暗思量,若是处在太妃的位置,恐也会如此做。

她怀揣着这个常人的想法,打消了偷听下去的念头,也怕被贾林突然出门发现,而且此时太妃寝殿内蓦然没有了声音,便转身向苑门蹑手蹑脚地走去。

明月当空,夏侯子曦明明在府,两个有情。人却好似被一堵无形的墙分隔开,相望而不能相守,这生生地折磨着她,不自觉中,竟然向湖边走去。

月色笼罩的人工湖,空气清新,立即让她思维清晰起来,一时负手玉立,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此事并没有完?而如若太妃与尹兰明日再一次联手相逼,恐夏侯子曦与自己又得再一次陷入无助之中。

突空气中隐约飘来一股浓郁的香味。暮倾云秀眉一拧,分秒间就大惊失色,赶紧凝神静守灵台,却不料,眼前渐而昏黑,迷糊中,一个被黑色包裹的精瘦男子晃悠在眼前。

“东夷乌龟!”

一团黑最终留在了她的瞳仁里,浓密的羽睫闭合,亦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

呃!呃!怎么这样热?是谁?是谁压在身上?

没有多时,暮倾云的手指轻动,下意识地使劲推开压在身上的东西。

咚的一声沉闷响,头昏脑胀的她浑然不觉,随后蹙着眉坐起来抬头打量,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立即吓得花容失色。

青纱帐合拢着她,而这分明是莫无言的卧室!

这还得了,高贵的王妃深夜竟然在下属的榻上,还是丈夫宛如手足的下属。

暮倾云眼皮一跳,急低头看向自己,还好,衣裙完整,未被人脱掉。

她吐出一口长气,浑浊的大脑渐渐忆起刚才曾有一推,就急向榻上看去。

就见莫无言身着内衬雪衫,脸庞泛着潮。红,四肢摊开闭目沉睡。

她又惊又慌的同时,想迈腿下榻,却猝然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东夷乌龟!迷香!终是着了道儿!

她眼眶乍红,绝望满满地填充在心头,惊恐万状地伸手,无力地推向莫无言,“无言你醒醒!”

然而,莫无言身体软似水,没有一丝反应,就如睡死了一般。

“快快!给本统领包围了这里。”

耳畔突然传来黑虎焦急的吩咐、与整齐的脚步声,却很意外地在卧房几米远的地方就没再近前,尔后,一股凉嗖嗖的冷风吹进殿内,噙着泪的暮倾云怔怔地抬头。

一袭如雪内衫的夏侯子曦负手一步迈进屋来,随后就是残风残阳两人。

他显然是在梦中被人唤醒,未来得及穿外袍。

她顿感再一次陷入了黑暗里,浑身冷冰冰的,看着一步一步逼近、脸色亦是铁青的他,无力地道:“你听我说!”

第二百六十五章负荆请罪

阴冷从夏侯子曦身上一缕一缕地溢出,冷冷的笑在暮倾云眼里无限放大,直到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时隔一日,她又一次嗅到了喜欢的墨香味,只是这一次,这香掺杂了杀气,因此变了味,令她不寒而粟,丝毫感觉不到好闻,而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冷若冰霜地道:“你果然不守妇道,与人有染。”

她无力地倚坐着,火烛的映照之下,那张美丽的小脸苍白无颜色,相应地离开了他些,清楚地看到他面容上的冷冽与浓郁的杀气,话变得结结巴巴,“我……我没有!我刚才突然闻到一股香气,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这样……无言……他到此时就迷睡不醒,想是也与我一样……”

他冷漠地眨了下眼睑,缓慢地直起身来,冷冰冰的话随即萦绕在屋内,一如初到王府时那般冰冷如雪,“刚才你还重病绕身,昏迷不醒,现在,本王看你精神很好!”

“不是这么回事。真的。”她的身子轻轻地颤抖,再一次情急分辩,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残阳与残风,试图得到他们的帮腔,可他们看起来正沉浸于这做梦都梦不到的事中。

他却在她茫然不知所措之际赫然嘲笑两声,好听地男磁音讽味十足,“哼!如不是得到消息,本王还真不知道!这大大的绿帽子也不知要戴到何时。”

被抓了个现形,百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在伤心绝望之下轻声抽泣起来,“王爷!云儿把无言视为兄长,怎么可能与他有染,定是那杀了代县令的人施的计。王爷!你不可中计。”

事到如今,残阳听出味来了。他好似急了,上前两步,拱手朝夏侯子曦道:“王爷!王妃说得甚是,而且。如此大的动静莫居士都没醒来,想来定是如王妃所说,中了迷香。”

夏侯子曦眉峰微微簇起,闪烁着疑惑的眸光瞟了眼如死猪一样躺着一动不动的莫无言。沉声而谨慎地问残阳,“你也认为此事是杀代县令的人所干?”

“曦儿!不可再相信她巧辩的话。”

本是有了转机,可突如其来的冰冷话如在这屋内扔下一颗骇人炸弹,立即让几人回转过身。

太妃这一生可畏是暮倾云的敌人,关键时刻都有她。

暮倾云可怜的眸子闪向太妃。

这妇人趾高气扬,挟着股前所未有的得意,一眼就能瞧出,这次,她是真的抓着了废除王妃的证据。

夏侯子曦戏剧性的变脸,堆上一抹微笑讨好地凑上前。与残风残阳两人施礼后道:“母妃!你怎么亲自过来了。交给曦儿处理就行了。”

“母妃知道你心有不忍,特意来代你做决断。”太妃并不伸手唤起,越过夏侯子曦向暮倾云逼去,“你怎么不晕倒了?”

此时能晕倒吗?晕倒了可能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了。暮倾云内心遏制不住的悸动,愣愣地望着太妃。一时没有回话。

太妃鄙视地向下撇了撇嘴角,仿佛揭下了暮倾云的伪面具。

她转过身望向夏侯子曦,言语中亦是说不出的狠毒,“曦儿!王妃利用职权迫使李大夫胡说患了重病,想以此逃脱纵火烧鸢尾院的罪责,而后来,又老谋深算地搬出王府。假装不管世事,却暗地里与莫无言私会,并杀了代县令泄愤。这一切,全是与莫无言共谋。曦儿!如若不重罚王妃,那她下一步只怕会杀了哀家,所以。王妃应当立即处斩,李大夫也不能饶,应与莫无言一道陪同处斩。”

这毒老妇人,真想一脚当x给她狠狠踹去,句句话要人命!她何以这样明眼。何以有这样敏捷的心思?

暮倾云的目光再一次投向夏侯子曦,知他比之前还要彷徨而焦头烂额。

屋内,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唯能听到砰砰狂响的心跳声。

“依太妃之言,三人收监,明日闹市处斩。”良久,屋内才响起夏侯子曦不带一丝怜悯的决断话。

暮倾云刹时身子一软,心情一片灰暗,他终于没有办法,迫不得已屈服了。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不管他是演戏还是真做,都咬牙切齿地冲着他的背影吼道:“你真狠!”

夏侯子曦有感应打了个哆嗦,却不答她的话,仍是木着张脸,*地道:“睡意已无。本王要与母妃兰儿一醉方休。”

暮倾云拭了试脸上的泪水,眸中闪过一道坚毅的流光,声音大了些,“臭男人!你变了。就知道醉生梦死,小心你王土不保。”

却是想试试夏侯子曦真正的心思。

他蓦然一转身,好似气愤交加,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水向她脸上泼去,嘴里大骂道:“臭女人!王土不保也是你害的。像你这种女人就得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那冰凉的残余茶水把暮倾云浇了个满面。可茶水虽凉,她的心却是暖的,而溅出的也洒到了莫无言的脸上,这让她立即如被钉死在棺材内的人揭开棺盖、呼吸到新空气,有了无限活力。

“对!曦儿!就应该把她五马分尸,太可恶了。”太妃忍不住咕咕一笑,流露出几分不应有的娇态,就如看到了一场好戏。

这不经意的表情,让身上略恢复些力气的暮倾云眼中掠过一道惊讶之色,眼瞅着莫无言的手指动了动,她懂了他真实的含义,因此没在吱声,只盼着太妃与他快些离开。

夏侯子曦巴结地搀扶着太妃向屋门走去,声音柔。软,“母妃!你休要生气,待过段时间,曦儿就立兰儿为妃。”

他刚步出,残风与残阳就走了上来,他俩确定夏侯子曦与太妃走远后,残风就伸手掐向莫无言的胳膊肘儿。

莫无言啊的一声惊起,面对这场面,他表现得惊慌失措,向着暮倾云一头跪伏在榻上,嘴里嘀咕,“我……怎么回事?”

暮倾云抬高了些手臂,确定经这茶水一泼,武功拾得,已经恢复如初,轻轻地拍了拍莫无言后背,嘲笑道:“我们俩都着了道儿!现在,就等着明日被处斩!不对,是五马分尸!”

莫无言思绪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挠着头不解地问:“怎么会这样!”

“贾林通知了王爷,说看见王妃鬼鬼祟祟地朝你屋子走来。就有了这要命的一出了。”残阳嘴角噙着一抹按奈不住的笑意,低声向莫无言解释着。

莫无言哦了声,随后理清了思路,气愤地一掌拍在榻上,“真不知道这太妃是愚蠢还是聪明,竟然相信贾林,一心要除掉王妃。”

“太妃与我积怨太深。却也怪不得她!”暮倾云眼前闪过最后残留在眼里的东夷忍者,心中断定,太妃定是被贾林利用了,“王爷不愧为了明智的人,不光巧妙地泼了我茶水,还佯装着高兴地牵制住太妃,他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事搅乱了思绪。”

莫无言这才m了m脸颊,看着手上的淡淡茶水印,不可置信地问:“这是王爷泼的?”

“不用想,你也知道其含义。”她调皮地笑笑,一跃而下,负手向窗外看去。

黑漆漆的窗外,虽火把点点,但离得有几米远,依着她与莫无言的武功,很容易逃脱。

。。。。。

绿树郁郁的院中,轻风悠悠,燃油烟雾袅袅,直冲云霄,火光忽明忽暗,照射在每个挺。胸站立等待的护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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