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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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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言一拂袖,悻悻而归。

此事,便被亲眼目睹的丫鬟们以最快的方式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座王府。

“王妃与莫居士彻底翻了脸。王爷也不在回云绣苑,而是遵太妃的话,去清静苑探望尹小姐。”

“是啊!看来,太妃是有意立尹小姐为王妃。王爷也只有遵从了。”

“病来山倒。王妃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转眼间就一病不起,成了纸老虎。最可怜的是,是腹中的孩子害了她。”

府中的议论覆天,各种说法的都有,当然,也有为暮倾云抱不平而惋惜的。

莫无言被骂回过,再没有来过,太妃也没再派人来,那李然倒是就留在了门外。

十多日过后,不光云绣苑笼罩在愁云惨雾中,就连不时回府的夏侯子曦真的就没有回来过。

他们的感情仿佛因为孩子的事淡了,不是府内人以前传说中的那样至死不渝。

一向代表着权利与荣耀的云绣苑萧条没落,门可罗雀,而最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清静苑不在清静,变得人来人往,歌舞升平,就连朝中大臣们在代鸿介的引荐下,都不时带着重礼前来拜见,仿似尹兰就快是王妃一般。

几日后,暮倾云虽已生龙活虎,却因为心情忧郁一直没有出过苑,可当听到夏侯子曦连着去了清静苑的消息时,神情晦暗,猛然跌坐在座榻上,喃喃自语,“看来,他不好意思明说,我也只成全他了。”

玉儿的伤虽说没好完,可已经行动自如,她当即大惊失色,出言道:“主子不可!以主子与王爷的感情,想王爷是一时接受不了病情,过些日子便会好的。”

“这有何用!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她淡淡地扫了眼玉儿,眸里流转的亦是无限的哀怨,“爱他,就让他飞吧!他若好,我便一生安心!”

这是两句愁肠百结的话,也是大势已去的话,当然,也堵住了殿内的众口。

半个月后,她主动地搬出了云绣苑,悄然无声地到了刚修建好的鸢尾院。

鸢尾院这座一直久寂的庭院便又有了人气,平白多了几十个下人,热闹起来,而那满院的各色鸢尾花也开得出奇地娇艳。

第二百六十章祸福相依

半个月后,再也经受不住风言风语与内心的煎熬,暮倾云没知会任何人,主动地搬出了云绣苑,悄然无声地到了刚修建好的鸢尾院。

鸢尾院这座一直久寂的庭院便又有了人气,平白多了几十个下人,热闹起来,而那满院的各色鸢尾花也开得出奇地娇艳。

太妃于此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府内对这事也是波澜不惊,就仿佛这是早晚的事。

从前来不知是道贺还是暗讥的莫无言嘴里得知,这消息一经传开,朝中立即就有人向夏侯子曦进言,要马上立尹兰为侧妃,以稳南疆局势,为首的就是平常不多言的代鸿介。

小人不能得势,这话不假。

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暮倾云痛苦地闭了下眼,哀怨的的目光闪过窗外在风中发出簌簌声响的翠竹,锁定一簇清新的蓝色鸢尾花,冷漠包裹着她,轻轻地道了句,“打虎还得亲兄弟!”

莫无言撑了撑眼皮,好似疲惫不堪,懒洋洋地道:“只是此事,王爷一直没有答应。王妃应该好好劝劝王爷。”

暮倾云蓦然一回首,这是莫大羞辱,居然要她相劝夫君重新立一个女人来取代她。

她的眸光依旧很冷,古井无波,在丫鬟们的眼眸中轻描淡写地又道:“可他也一直未来探望过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莫无言思忖会儿,拱手道:“王爷太忙!王妃若是着人去唤,王爷定会前来。”

她便发出两声好听的轻嗤笑声,负手慢慢地向榻前走去,“太忙?当初遍天下寻我的时候,他为何不忙?太忙?他能去清静苑,倒不能来云绣苑、以及鸢尾院了?”

“这一切,全是孩子惹的祸。”说完这句话,莫无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她又嘲笑两声,挥手让看尽笑话的莫无言下去。

早听得心口怒火腾飞的梅儿突然冲着莫无言大喝。“站住!”

莫无言顿时驻足、却不回头。

梅儿疾步上前,手一扬,好似想狠抽莫无言一个大耳光,却可能是碍于他在府内的至高地位。最终断然放下了手、冷颜道:“你与我从此一刀两断!”

“本居士与你从没有什么!”

然而、莫无言嬉皮笑脸的一句话让梅儿立即一张粉脸胀得通红,瞠目结舌,愣在了原地。

“你一个出生卑贱的丫鬟……异想天开!”莫无言未收敛锋芒,而是咄咄逼人地继续地讽刺、像是要把心中一直在这不讨好的怨恨发泄在梅儿身上。

“你……”梅儿回过味来,浑身乱颤,控制不住地连退了两步,仍是说不出话。

“他就一小人,从前是,现在也是!”夏莲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扶住梅儿帮腔骂道。

暮倾云随手抄起榻上的枕头砸向莫无言。“滚!别让本王妃再看见你。”

此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莫无言依然无功而返。

事情并没有因暮倾云搬出王府而消停,次日,她刚用完早点。殿门前便站着个俏生生的女子。

绚丽多彩的柔和阳光作背景,仍是一身素色轻纱衣裙的女子几分出尘。却一脸的愧色。

暮倾云垂首,用手中的绢帕轻轻地试了试粉色的唇角,勉强浮起一抹笑意,向来人道:“兰儿好了!快进来坐。”

尹兰袅袅婷婷地走进屋来,暮倾云才看见她身后的丫鬟小秀手中捧着个白瓷罐儿,空气中隐有一股食物的淡淡清香。

她暗惊讶尹兰到来还带着吃的同时,风轻云淡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尹兰走到屋中央。规规纪纪地向施礼。直让人感觉她从来就是一个安份守纪没有非份之想的女子。

“今非昔比!兰儿不必多礼!”尹兰的到来令暮倾云心口堵得慌,又想起了她那番要逆天、取代自己的话,话也不再客气。

尹兰眉间一皱,莲步轻移,挟着股与生俱来的忧郁气息,向那椅子走去。却不坐下,温婉地又向她福了福身子,“王妃!一切都不是兰儿的本意。”

“我懂!”她便移开目光,不想再看到与李月素气质相人却不同心思的女子。

“其实,王爷也不愿。他只是心里烦。才到了兰儿住处解解闷。”

“不必说了。”她真想抽站起来抽一向以弱取c的尹兰一个大耳光,道出在曾在这里听到的话,却说不清楚为何没那般做。

尹兰显得几分尴尬,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转身接过小秀手中的白瓷罐儿呈向暮倾云,“王妃!这是太妃让兰儿带来的。”

暮倾云心里一惊,太妃绝没安好心,而在轻抽鼻腔的同时,蓦然发现空气中的香气隐有一股熟识的味。

这味太过惊心,一辈子难忘,差点因此而丢了性命。

她在暗思的同时,不相信地凝望着尹兰,想听听下文。

“不过……这补汤不用也罢。”尹兰复把白瓷罐儿放回到小秀手中,侧身向椅子坐去,揉着手中的绢帕,就如在自言自语,“孩子大了,会影响性命;可没有孩子,那又如何是好?是留是保,最难选择。还是王妃自己定夺。”

她吃惊地猝起,天哪!如没有猜错,这香气四溢的大补汤里有麝香,这功效不说也罢。

可如若尹兰不提醒,她还真没注意到,但尹兰为何要这样做?太妃真的那么狠吗?竟要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孙子?

虽这样想,可打死暮倾云她也不相信,疑惑地问:“这真是太妃让送来的?”

“是!”尹兰抬头,眸中现出一缕无助的流光,又低垂着头道:“兰儿并不想送来。可也难拂太妃之意。就如王爷一般。而且太妃还说了,她也是迫不得及,不想过早地失去王妃,也不想王爷伤心,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不得不说,太妃这招很毒,让暮倾云哑口无言,人情也做了。还做得这样合情合理。

她突然仰头大笑几声,笑得泪水盈眶,“呵呵!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什么都能做出。”

尹兰扭头。轻声吩咐,“小秀!把汤倒了吧!”

小秀为难地踌躇着,却在尹兰坚定的眼神下走出了屋。

小秀走出后,尹兰也向暮倾云施礼,“王妃!祸福相依!保重身体。兰儿告退!”

玉儿鄙夷地冲着尹兰快要消失的背影一撅嘴,向暮倾云道:“主子!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太妃没安好心,尹小姐也没安好心。”

“我若喝下,孩子就没了。可若不喝,恐受孩子连累,性命有忧。”分析的话异常清晰的在屋内响起。重千斤,也让玉儿等人再也无话可说。

“王妃!代凤平在外求见。”急促的脚步声突然由远而近,李然亦是到了卧室门前,禀报的话打破了长久的静谧。

暮倾云暗自冷哼一声,代凤平可是代鸿介的大儿子。这小子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宣进吧!”在不知道底细的李然面前,她的话有气无力,有意示弱。

代凤平不久后在两个下人的带领下迈出门来。

她便细观着他。

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长相如父亲一般儒雅秀气,高大t拔,只是那眼中多了份倔强的流光,不似文人。倒好似武将,但她分明听夏侯子曦说过,此子在此郡其中一个县任县令,属文官,没有上朝的资格。

“你有何事?”

代凤平在她的冷问声中犹豫会儿,猝然撂了袍裾向地毯上跪去。满目的祈盼,“还请王妃替小人做主!”

她脖子往前伸了伸,硬生生地咽下漫到喉部的唾液,“你说!”

“小官与兰儿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尹伯父在世时就有意把兰儿许给小官,可她家突遭遇变故,我也随父到了南疆,因而此事就没有了音讯。一别数年相见,小官正暗喜着要家父向王爷提及婚事,可蓦然传出王爷要……”

她听懂了,代凤平是接受不了尹兰即将成为侧妃的事,背着代鸿介前来求其成全,可她现在还能做主吗?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事……你还是找太妃说说吧!”

代凤平向地下叩了个头,急切的心情让他亦是泪水盈眶,“王妃!现在除了你,朝中是众口一词,要王爷立兰儿为侧妃,而小官根本没有资格上朝,也无力做什么。”

“我自身难保!想帮你也是不能了!”暮倾云烦恼地抿了抿嘴角,想这初生牛犊还不是很了解内情,她蹙着眉向他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王妃!小臣曾听说你的威名,你怎么可能因此而一蹶不振?你是万民敬仰的王妃、身负绝学的侠女,不可做一个贪生怕死的之人。”

听着代凤平不甘愿离去的话,暮倾云的心如扎上了一把钢针,千疮百孔。

曾经威名赫赫的王妃小魔女变成了贪生怕死的人,可她有什么办法。

一直心惊胆战候在一旁的玉儿慌了,哪容代凤平再说话,她疾步上前向门前候立的李然大声道:“快快!带他下去,别让他再刺激主子了。”

玉儿一说,暮倾云好似很难受地抚着心口,随后接过梅儿递来的茶水,逐客的眼神再次闪向被李然拖着的代凤平。

他在做着垂死挣扎,如她一样。

“王妃!小官会在院门外一直候着……”

代凤平走了,无奈与无助交加,她神情晦暗地转身向榻前走去,只想静卧在榻。

第二百六十一章再赌一把

“希望老天保佑。主子性命无忧,孩子安然!”夏莲祈求的话不时从窗外传来,令暮倾云情不自禁地走到窗前。

清新绿蓝相间的小庭院中,亦是一张几案、两碟点心、三碟水果,而三柱青香燃起,香烟袅袅。

夏莲与春桃又在做那每日必做的焚香祷告。

“主子历来向善,不应有这病,也许是李大夫诊断错误。孩子与性命定能安然。”步回的李然瞧着两个低声叨叨的丫鬟,轻轻地道。

夏莲可没忘了他是莫无言带来的,因而话不客气,也没给他好脸色,“要你假仁假义。”

春桃更是骂道:“靠边站着!”

李然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嘴角意外地噙着抹诙谐的笑意,拱手道:“是!卑职一直都靠边站着。”

暮倾云返身走回,侧身向榻上睡去时,禁不住暗想:这李然到底何许人也?

日子便在压抑煎熬中悄悄溜走,鸢尾院的日子少了吵闹,却也清静不少,而不知是不是受了那满院生命力极强的鸢尾花影响,暮倾云的腹部渐大,却再也没有发过病。

李大夫倒是时常来例行号脉检查,却除了叮嘱一有动静就得赶紧通知,就是那喋喋不休的嘱咐话。

“不能做激。烈运动。心情不能激动,也不能吃什么刺激肠胃的东西,以清淡为主……”

玉儿等人侍候暮倾云十分小心,连穿衣都不让她动手,好似就那轻微的一举手就能牵扯着腹部似的,而她要出屋门,更是不允了,只让她在屋内走走。

一个月过去了,除了时常传出她呼吸不畅,就再没有什么特大动静。王府却夜夜歌舞,彻底变了个样。而那放火烧鸢尾院的凶手也一直没抓着。

夏侯子曦与尹兰好似正在谈着一场人尽皆知的恋爱,过着糜烂奢华的生活。他们好像只差大婚了,而他除了如常地去兵营,竟然连早朝都懒得上了。

月上柳梢。夜深人寂,在卧房躺了一整天的暮倾云独自一人坐在阁楼的青瓦上,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两块紧密相扣的青瓦,淡淡的哀愁笼罩着她。

“愿做殿宇鸳鸯瓦,一生一世紧相扣!”

一道雪影霍地跃上青瓦。她愕然地站了起来,期待的目光凝望着长身玉立的他。

快两个月未见,他清瘦了,脸上胡渣点点,可却不影响他如玉的俊颜。

他便伸出大手,紧紧地握。住她颤抖的小手。到了嘴边的问候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嫣然一笑,原来,今夜异想天开,却是预兆他要到来,可大战在即。形势异常紧张,再没心思绪那儿女情长,低垂下头,复向青瓦坐去,淡淡地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他揽住她小香肩,充满了浓郁鼻音的话。

她大眼乍红,沉默了几秒。咽下了到嘴边的思恋话,调皮地仰着一张精致如往昔的小脸问:“府中可有其它动静?”

说到正事,他陷入了苦思中,脸上现出浓烈的愁苦,“一番闹腾。很是奇怪,除了你我之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那盗图与放火的人好像从来就没有。”

“不可能!”她从怀中m出青碧给的那支簪子来,坚定地道:“如我没走眼,这是一支皇室所用的簪子;而如若猜得不错,图纸一事,应是东夷乌龟与皇上派来的侍卫联手所干。”

“你说得对。如果东夷知道我后院不宁。会安心地加速侵犯我海域,而皇上的南征也会多了些胜算。”

她骄傲地晃了晃头,流露出以往一贯的张扬之色,心中有数地道:“所以,不是没有动静。他们也在静观其变。只是,这一次,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情形倒转。而且,东夷一战迫在眉睫,只有我真的被世人遗忘了,才有十分胜算的把握。”

夏侯子曦点了点头,如此一闹,确实如暮倾云所说,尹兰现在成了举世瞩目的焦点,未在谈及过她。

他好看的卧蚕眼里闪着两道愧疚的流光,“可是小丫头,快两个月了。独居寂落别院。委屈了你!”

“这算什么!”她何尝不知他心意,可她是小魔女,历来无忧,已经习惯苦中作乐,何况还是演了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就坏坏地一笑,头向他肩头靠去的同时,手抚着自己稍稍显怀的腹部,“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真如李大夫所说……”

这本是一句嬉戏的话,可他却一下子紧张起来,伸手捂住她的小嘴,阻止了她后面话说出,嗔怪地道:“丫头!若再胡说八道,我看不罚你。”

她刹时激动起来,霍地站起,指着他夸张地大喊,“哈!原来你真的很在乎孩子!”

他脸色一变,大惊失色,急拉住她又坐下,悦耳的男音压低了几分,“你想让众人都知道我来吗?”

她委屈地撅着小嘴,是啊!苦心演的戏,不能白费了,埋下头,责怪地道:“你不应该来!”

“可我不放心你!”他重复了之前的话。

简单的话让她心潮起伏,激动万分,可此时真的不是绪情思之时,仍是淡淡地道:“我很好!”

虽道了好,可他却不忍离去,就这样一直默默不语地与她坐在瓦上,而瞅着天空的月儿渐偏西,这才理了理长袍,一个相熟的告别眼神后,跃下青瓦,展开轻功向院门飞袭而去。

她目送到他身影没了,才脸色猝冷,一个纵身,飞s向门庭前右面的翠竹林。

风啸啸的林中,气氛阴冷,光线更暗,隐有一抹不安份的气息。

她屏住呼吸,向着刚才发现的端倪蹑手蹑脚地前行。

阳光雨露适宜的竹林里,长满了生机盎然的小草,如同铺上了一块没有边际的软厚宜中的绿地毯,脚踩在上面,软绵而无声。

一簇向四周扩展的竹林前,她背身而站,冷悠悠的目光好落到了前方,殊不知暗自冷笑两声。青丝飞扬时,以最快速度转过身,与此同时,那袖的手也伸去。

一股杀气泛开。竹林中的气息顿时冷了七分。

月色下,她的两指已经成功地掐在李然的颈部,冰雪的大眼溢出一缕浓郁的杀气,“你这段时间以来,向太妃汇报了不少情况吧?”

李然满目惊恐,被迫张着个嘴,一张脸憋成酱紫色,好似快要窒息,从他嘴里断断续续吐出,“王妃……明查……”

她手指的力道松了些。仍是杀气横溢,那双无波绝冷的大眼依旧锁住李然。

“王妃!卑职李然!平塘郡王府……”

“平塘郡?”暮倾云眼神一凝,对平塘郡这三个字十分敏。感,而两指在这分秒间又松了些。

李然好似看到了生机,紧急地道:“王妃!卑职是太妃派来的不假。但卑职对王妃是一片忠心。卑职虽时常向太妃汇报情况,但从没有给太妃透露过一点异常的情况,而且说你的病时好时坏,不软口,是一时强撑着。”

“我凭什么信你?”她微微眯着大眼,漫出些迷惘,突然手指示威性地一紧一松。“留着你不过是不想再引了其它人入院。而我,早想杀了你。”

李然的眸光瞬亮瞬暗,却异常坚定地道:“这都两个月了,太妃从没来过,而刚才王爷也应该查觉到了卑职在此偷窥,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得不错!依夏侯子曦的武功。不可能没有发现竹林中隐藏着李然。

暮倾云猝然撤了手,背负于后,冷冷地问:“那无言为何没有向本王妃说明。”

“那日太妃突然让贾林来宣卑职进见,并赏了重金给卑职,尔后便是莫居士到来。满盘的金银。一目了然,想莫居士虽知道卑职也是老护卫了,但情况发生得太突然,恐他也如卑职一样,没想透彻。”

原来如此!这可个惊天新闻,只可惜莫无言每次偷偷前来禀报情况都十分急,也没特意问他李然的事。

人生本如赌,既然不能确定,又不想乱杀无辜,她便决定赌一把,就赌李然说的是实话。

“我想知道,太妃为何那般信任贾林?”

“这个卑职说不好。”李然眉头一拧,又一本正经地拱手道:“那段时日,卑职经常见贾林回来得很晚,也常带回些太妃赏赐之物,而且,按照规定,贴身护卫不能随意进寝殿,可贾林对这事却好像没有紧记,因此,卑职认为他越池了,但很奇怪,卑职每次深夜见着贾林,都能闻到他身上有股奇世的淡淡清香。”

淡淡的奇香?是檀香吗?这不足为怪,太妃在皇宫里就爱在卧室里燃香,也许,这香就是普通的檀香而已。

“这不是你的保命之言吗?”她嘲讽地笑着。

李然立即向地跪去,“卑职句句属实。不然,贾林与卑职关系不错。卑职决不会这样说道。”

虽李然一脸正气,但夏侯子曦深夜悄悄来访,事关重大,她不得不谨慎行事,便从腰间拿出一粒黑呼呼的东西递到李然的嘴边,“想你也知道,本王妃有个外号叫小魔女。这是一粒剧毒的药丸,若你没有说谎,就安心吞了,待本王妃查清事实,会给你解药,如若你是奸细,这药丸在一个月后会准时发作,穿肠肚烂而死。天下没有解药,也别异想天开去向太妃求药。”

第二百六十二章锁定目标

面对死生抉择,李然没有犹豫,毅然地把药丸吞下,拱手道:“卑职与千一刀同属一个队。也参与过保护王府之战。”

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表明了心迹,可也不排除为了活命而说,但冲着他曾是昔日旧部,就有了几分好感,也算是寄了一线希望、信了他吧!

暮倾云脸色软和了许多,又问:“你是府中的老护卫了,对鸢尾院前段时间起火有何看法?”

“南疆在王爷的统治下,国泰民安、百姓夜不闭户,而烧杀抢掠更是没有。依卑职之见,不可能是府外不相干的人作的案,而是有目的的府内人所干,也许是东夷奸细,也许是朝廷的卧底。起火事件后,卑职特意暗中查看了紧挨的院墙,发现那里长得茂盛的植物有倾斜折断状,显然,是有人翻进翻出,不小心衣袍带动所致。”

院墙暮倾云已经悄悄查看过,那里确实如李然所说,而她记得每次越过都很小心,不曾带着植物。

她不由得对李然刮目相看,可这仍是不能证明什么,也只能说他头脑好用。

翌日一早,鸢尾院就喧闹起来,而李然脚步匆匆地来禀报,说代凤平死了,尸体就在院门的不远处,好像是被武功高强的人生生掐断脖颈而亡。

“怎么会这样?”

堂堂的县令死在院门外,还是朝中重臣代鸿介的长子,这可怎么得了?

暮倾云眼前闪出那个长相儒雅秀气的男子面容来,心里惊了又惊,“死在院门外的不远处,这意味着什么?”

李然沉默会儿,再道:“如不出卑职所料,这嫌疑直指王妃。”

对了!代凤平昨日可是众所周知来拜见过她,走时还说会一直等她的话,这猛然死在了府外。不就是暗喻是她心烦所为吗?图纸与鸢尾院起火的事还没查清呢?这岂不是更乱成一团麻了?

看来,病是假的没瞒过奸细,而这奸细定是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可夏侯子曦昨夜出府没看见代凤平吗?对啦!他走的应该是相反之道,从兵营前来。又朝兵营而去。

她的暗思中,李然又道:“代御史老年丧子,又是朝中重臣,这事定能置王妃于死地。”

他的一席话,让暮倾云按奈不住焦急起来,就问:“莫无言在场吗?”

“莫居士与黑统领正查看现场。”

“代鸿介可知道此事?”

“卑职来的时候,代御史刚赶到。对了,后面还跟着尹小姐。”

奶奶的!这栽赃也没这样的,杀了人还会把尸体抛到自个儿门前吗?

她历来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何况是这种事情。挟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蓦然站起来,疾步向门外走去。

玉儿想拦也拦不住,赶紧拿了披风,给她披上,随后忙唤小轿。

若是正常人。坐轿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达杀人现场,可暮倾云不得不示弱,特意吩咐抬轿的人要平行走动,不能颠簸,因而足足用了一倍的时间才到了那里。

青石铺的古道两旁,树木郁郁葱葱,一眼望去。绿荫荫的一片,这地儿亦是安静下来,尸体也早就被搬走了。

出事现场不用查看,一目了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李然眉头一皱,按奈不住心中焦急。拱手道:“王妃!卑职这就去问问莫居士,情况到底如何?”

“不用了!”她淡然一摆手,缓缓地转身,心中相信: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王妃!卑职这就回府。向黑统领说明。卑职昨夜一晚都候在王妃门外,不曾离开。”

她感激地闪了眼李然,若是有意嫁祸,急着表态倒是显得心虚了,而且,没有夏侯子曦的授意,她这个不讨喜的王妃谁也不敢动,“此事与本王妃无关,无须多言。”

就在她要上轿时,就听得身后传来零乱而仓促的众多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有人正向她追来。

她沉痛地闭了下眼,却也从来不是怕事之人,就霍地转过身来,准备迎接凭空而来的暴风雨。

殊不知,定睛一看,领头跑着的人竟然是尹兰。

尹兰是半途而返吗?自己真是倒霉,这女子真把自己当成凶手啦!

“王妃!兰儿一向尊重你,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容不得我代哥哥?”

疾跑而来的尹兰发髻散乱,衣裙不整,苍白的脸上隐隐绰绰有泪痕,已是怒气横溢,达到了大胆质问她的地步,可这如云的女子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有过火气,就如从没有脾气一般。

“此事与本王妃无关!”她赌了尹兰不知道装病的事,又好似怕自己因气而发病,竭力地压低声线分辩。

“人都死在了院门外,你还抵赖?”尹兰并不听说,反而越加大胆地讥道。

玉儿第一个不答应了,早看尹兰不顺眼,跳了出来伸手朝尹兰推去,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王妃说话?”

尹兰连着向后退了两步,一张粉脸涨成了淡紫色,她突然跌坐在地下嚎啕大哭,“来人啦!王妃杀人了。”

这分明是一个泼妇,比自己还能撒泼。

暮倾云暗惊讶尹兰的过份,如不是发生这等事,还真不识庐山真面目。

“本王妃已是手无缚鸡之力,何来的力气杀你?”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颜悦色地朝尹兰道:“代县令昨日确实来找过本王妃。不过是恳求我成全你与他,而我大势已去,就没答应。而且你想想,我若要杀他,何必要把尸体留在院门外,这不是向世人说是我杀了他吗?”

尹兰的哭声渐渐地小去,她一时呆呆地凝望着暮倾云转身上轿。

轻摇慢晃的小轿中,明黄色笼罩。

暮倾云的大脑飞速运转,一系列的事情联想起来,把尹兰排除了。

尹兰并不是奸细的帮手,而是被奸细利用了想嫁给夏侯子曦的那份心思,如想得不错,尹兰只参与了放火一事。

“主子!起来吧!王妃说话都没有力气,可能此事真的与她无关。”小秀蹙着眉,搀向尹兰。

“她武功高强,怎么能说得清楚。”尹兰在站起来的过程中仍是疑惑重重地道。

“听说王妃弹指之间就能杀人,这话说得也有理。”一个下人在后道。

“但王妃不能大幅度动作,你没看见她连上轿都极为小心,依奴之见,不可能是王妃。还是等王爷回来作主吧!”小秀又道。

听着下人们的谈话,尹兰最后闪了眼那向鸢尾院慢吞吞远走的一行人背影,余恨未消地道:“就算不是她杀的,她就不会派人动手吗?”

这话却也有道理,可整个院落就只有李然会武功、最为可疑,余下的都是平凡之人。

怀揣着诸多疑问,尹兰哭哭啼啼地回转。

晚间,脑中诸事缠绕,暮倾云支走了李然,独留一盏孤灯,静等着莫无言前来汇报情况。

三声夜猫子叫后,莫无言如往昔一样,悄然无声地潜入房内。

她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盏,直切主题,“可在现场发现什么?”

“现场未留下什么,但卑职却发现,代凤平颈部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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