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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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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蛋瞧着远走的刘莞与肖义背影,又瞅了瞅两个牵手的男女,便道要跟着肖义去,就跑了。

暮倾云扭头向柳二蛋看去,嘴里道:“我哥好像变了个人!”

“你开心,他就开心!”夏侯子曦笑意浓郁,在霞光中,十分迷人。

“那你开心,我就开心!”她知道他这话的含义很深,但说这话的他没有一点阴森与忌妒流露,就反之这样对他说。

他捏了捏她软弱似无骨的小手,“我们都开心,无忧无虑!”

没有多久,刘莞就租到了船,而肖义与柳二蛋也收了些吃的回来,一看,除了粮食,还有新鲜的蔬菜与干货,最惊喜的是,竟然还有两只活鸡。

柳二蛋得意地把那两只咕咕叫的鸡朝两人眼前一亮,“没肉,有僮子鸡也不错!”

暮倾云便道:“到时,我给你们做辣子鸡!”

夏侯子曦捂住嘴干咳两声,目光有意瞟向后,低声道:“母妃不吃辣!”

她吐了吐舌头,这才想起太妃不喜辣,便道:“没关系,到时,我炒两种鸡,母妃的不放辣椒。”

跟着刘莞来的那船夫与船娘身体健壮,四十多岁,见他们不吃干粮,就说要多拿了些柴火。

其实也就三天的路程,而三天后,一路流向南的云彩江将在蝉郡拐弯,滚滚向东而去,他们也得在那儿下船,必得走陆路。

上船后,见船夫开动了船,夏侯子曦便给太妃解了穴道。

木已成舟,太妃好似眼见无法,只得不再说什么,独自躺在船舱里休息,而船娘在船尾那特造的火炉旁熬起了粥。

船只要开动,风平浪静,顺水而走,所以只有不遇到特殊情况,也就没事,因而船夫便走到船尾帮着船娘弄吃的。

柳二蛋等人分散站在船的四周,警惕地观着周围的情况。

虽说一路没见着动静,但还得小心行事。

夏侯子曦站在船头的大伞下,也暗观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

暮倾云拿着托盘掀了蓝底小碎花帘布出来,小嘴又悄然地撅着,默默不语地走到了夏侯子曦的身边,放下刚端了茶水进去的托盘,也放眼远眺。

“母妃又出言伤你了!”夏侯子曦轻轻地问。

暮倾云垂首,船舱里的空间有些昏暗,不怎么能看清脸色,但是太妃那不悦的口吻却让人毫不怀疑她的厌恶。

“没呢!她只是不说话。”

她不想让他担心,故勉强浮起一抹浅笑。

他怅然一叹,宛若也是满腹的不舒畅,“你多担待些母妃,也许,她久居深宫,脾气才会变得如此!”

“我知道!她年纪大了,这猛然离宫,心烦意乱,我不会放在心上!”

只要他理解,她的心就好受了,便不再觉得委屈,手便向他的胳膊肘儿穿插去,美美地依靠着他,可行驶在江面的船摇摇晃晃,这让她不时埋头打上一个恶心。

都没吃早点,因而中午饭便开得早了些,不光有稀粥,有馒头,还有几碟可口的小菜。

暮倾云给盛着稀粥的碗里夹了些香菇与豆皮,小心地拿了个馒头向船舱里走去。

掀开了帘布,就看见了吊着的青纱帐幔,朴素的衾褥摊开,而太妃侧身而卧。

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太妃从心里有一抹怕意,把手中吃的往旁边的小桌子上轻放去,小声地低唤着,“母妃!吃中午饭了!”

叫了几声没反应,她便大着胆子走上前,想伸手推一下,看太妃是不是睡着了没听着,可手还没触及,就见太妃霍地掀了衾褥翻身而起。

动作之快,出乎她的意料,而距离太近,差不多俩人的鼻端相触,太妃那深远的眸光就如两杯利剑一般直刺过来。

她打了个寒颤,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定睛一看,青纱帐幔合拢的太妃那脸上如覆了一层薄薄的霜花,青色映衬着她那身深蓝色的昂贵织锦宫装,配合着那没有生气的苍白脸色,透出几分寒意,“太……太妃!”

太妃眼睑缓慢地一眨,接着机械似的动了动脖颈,双手又轻柔地揉了揉两侧的颈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有刚才的动作。”

“好好好!”先是一剑刺来,现在又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她望着一脸威仪的太妃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可怜地把目光投向那小桌子上的食物。

第二百三十六章心中疑惑

太妃换了个角度悠然坐着,冷冷地瞅着她,可语气软和了些,“你为何总是蒙着面纱?”

“我……”暮倾云的心霎时就砰砰狂跳,自然反应地抚向左脸部,不光以前曾是香妃的身份,而脸上的紫斑也不能见人。

“你别是丑得不能见人吧?”太妃移开视线,翘着手指拿起了天然没经过加工的竹筷,眉头一皱,流露出一丝嫌弃之色。

“我……我这久身子不适,脸上长了些痘痘,而且夫君说,出门在外,蒙着面纱好些!”她大气都不敢出,在太妃用筷子漫不经心挑动稀粥时想出了答案。

太妃不光动作敏捷,言语还一针见血,暮倾云倾刻间就感到在皇宫里小瞧了弱不禁风不爱说话的太妃。

这看起来清新寡欲的妇人好似比那威严一世的太后更可怕。

轻嚼慢咽的太妃好似一凝,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稍稍抬高,目光如炬,转瞬垂下眼睑,轻描淡写地道:“不是丑就好!皇儿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别找了个丑媳妇!”

暮倾云的心房马上又犹如被狠狠地刺了一剑,疼在身体里无限蔓延,自卑地垂下头,再不敢看太妃一眼。

一脸冰冷的老妇人怎么看不似出言伤人的人,可此时就宛如她的克星,让她又惊又怕。

“你出去吧!除了皇儿,其它人的人谁也不准私自进来!”太妃又冷冷地叮嘱。

她犹感得到特赦令,顾不得心在滴血,慌不迭地感恩向太妃福了福身子,疾步退下。

出了船舱,吐出一大口长气,强作欢笑地走到席地而坐的夏侯子曦身边,望着摆在船板上的食物,好似很饿,没管他动筷子没有。就拿了一个馒头起来,向嘴里塞去。

站在左船舷的柳二蛋咕咕地咽下嘴里的粥,抹着嘴角向暮倾云道:“从没觉得粥好喝,今天这粥真不赖!”

她连连点头。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可也感应到夏侯子曦还没动筷子,就扭头向他示意,快吃。

这顿中午饭便就在默默无语中吃完了,船娘过来收拾碗筷时,暮倾云就起身向船舱走去,却被夏侯子曦一把拉住小手。

他轻轻地道:“以后,你别进船舱了,我来侍候母妃!”

她大眼乍红。原来,一点轻微的动作也没瞒过他,委屈地瘪了瘪嘴,哽咽着道:“没事!太妃是女子,你侍候多有不便。也许,过些日子就好了!”

“还是我去吧!”他仍旧没放开手,征询的目光,让人心碎。

她那双盈动着泪水的大眼愈加地美丽动人,固执地挣脱出来,向船舱走去,心里始终记得。他是万民敬仰的王爷,而她是老妇人心中不讨喜的儿媳妇,有责任有义务侍候老人。

船舱里,太妃已经吃完了,正对着小窗盘腿坐着。

虽是侧面,可暮倾云看得很清楚。太妃没有欣赏外面的风光,而是闭着眼睛,犹如在专注打坐。

她便道太妃是在念佛,也不觉得奇怪,轻手轻脚地走近。小心翼翼地拿了碗筷,转身走出。

“母妃又睡了吗?”夏侯子曦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帘布,见她出来,就迫不急待地问。

“母妃在念佛呢!”她没瞅他,就绕着向船尾走去,尔后,双手叉腰,静静地远眺着缓缓从眼前滑过的两岸苍翠青山。

船娘用系在腰间的腰布擦了擦手,好似看出了一丝端倪,笑着向她悄声道:“新媳妇与婆婆相处要忍让,而且你婆婆性格有点古格,你更得小心侍候。”

她盈起一抹浅笑,感激地向船娘点了点头。

船娘又说,“我瞧见你打恶心了,如是有了身孕,就不能生气,以后这些事,还是让我来干吧!”

“不用了!我能行!”

“那倒是,新媳妇要想在婆婆面前活下来,还得忍。”船娘直把她当成了大富人家的新媳妇,边说话,边向后面窄小的后舱走去。

夏侯子曦见暮倾云一直站在船尾,便走进了前舱掌舵室,与掌舵的船夫聊起天来。

太阳要下山时,柳二蛋再也忍不住,便主动杀了只鸡,而暮倾云亲自下厨,在船娘的帮助下,把那鸡炒成了两份,没放辣椒的那份少些,自是给太妃送了去。

这次,太妃没说什么,也没刁难她。

出来以后,她又让船娘提了小火炉子到船头,说要吃火锅。

人多,而夏侯子曦每顿饭都是让大家一块儿吃,她就往那香喷喷的锅里放了干豆腐皮、干豇豆、干茄片,乱七八糟的一锅烩了,别说,老远就能闻着那香味。

柳二蛋馋得咕咕地咽着口水,猴急地拿起了碗,打趣地道:“妹妹!在雪山那么久,怎不见你做上一顿饭?”

她抿唇一笑,知道柳二蛋是逗她玩,不说话。

跟着凑上来的肖义便道:“国舅这就不懂了,心情好,才有心思做这事,没心情,随便吃点就算了。”

“我可不一样!”这话让柳二蛋随即否了。

她埋头笑了起来,柳二蛋是粗人,可能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食欲。

“船家!相逢便是缘份,你们俩也一起用!”夏侯子曦唤住了往回走的船娘与船夫。

“不了不了!这怎么好意思!”正准备回后舱吃稀粥的船夫与船娘一愣,连着摆手推辞。

“你们也别客气,这锅里面的菜多着呢!”暮倾云知夏侯子曦平易敬人,又十分好客,也就拉住了船娘夫妻俩。

他夫妻两人在他们几人的盛情相邀下,感激地相陪。

到了晚间,风大了,夏侯子曦便要暮倾云去船舱里歇息,可她一想到太妃那张冷脸便不寒而粟,摇着头说外面空气好,要陪着他。

他眼底划过一道深深的伤痛,艰难地移开眸光,不在坚持,只是搂紧了她,让那江风少吹着她些。

几夜没睡了,她困得要死,可刚闭上眼睑,船舱里便传来了太妃的轻唤。

她愕然地揉了揉眼睛,接着起身小跑了进去。

“夜里风大,你还是进来睡吧!”太妃端起茶水浅浅地抿了口,扭头向她道。

她立马感动得想哭,太妃这两句不冷不热的话打消了她心里所有的怨气,可那c铺两人睡太小,而且她也不敢与太妃挤,幸而这船虽不奢华,但还过得去,船板上铺了块地毯,相谢了以后,便在帘布边合衣而睡。

听着太妃倒向c铺的声音,她暗自笑了笑,心里想着白天的气没白受,也就听着太妃均匀的呼吸声中进。入了梦乡。

摇摇晃晃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里,她好似觉得脸庞有一丝痒掠过,脸部是她的死穴,因而一下子猛然从梦中惊醒,当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太妃那双亮晶晶的眼眸。

她顿时大惊失色,惊恐万状地一把紧紧捂住面纱,目光追随着缓缓转身离开的太妃背影。

那长长的拖地宫装裙裾宛如太妃没发出的一个长长惊叹号。

她霍地发现太妃走路无声音,宛如鬼魂一样。

“听说陆尚书的小女儿陆若云虽身子矮小,可也长得如花似玉,真想不到身子倒是长高了,可这脸却有疤痕,奇丑无比,怎配得了我的皇儿!”

太妃显然只来得及撩了她左面的轻纱,没看清她的真容,因而没惊唤出香妃这两个字,可这也够她惊心的了。

要知道,撩轻纱的妇人不会武功,而她算起来已是高手,怎么会连有人走近都不知道。

她暗道着见鬼了,一直傻傻地听着太妃没好意地叨叨,而那仿似怕被人听到的轻语已经大如惊雷,让她惶恐不安,突然如见到魔鬼一样,爬起来跑了出去。

原来,太妃让她进来,终是想看她面纱后的真面目。

一股清凉的夜风吹来,她脑后的青丝妙曼地飞扬,而当夏侯子曦那侧身而卧的身影映入她眼中时,她的心一颤,又默默地转身掀开了帘布,不想惊了他,也不想惊了所有人。

太妃还坐着,有几分出神,连她进来都没有撩一下眼皮。

她无力地埋着头,手指垂放在身子两侧,指尖轻颤,好似做错事的小孩子无声无息地走到太妃面前,战战兢兢地向太妃福了福身子,鼓足勇气,“儿媳以前脸上没有这紫痕,想来是婚后所致……”

“呵呵!”话没说完,太妃就发出两声嘲讽的轻笑,十分刺耳。

她便不敢再说下去,这个说词确实太烂,不可能骗过已婚的太妃。

“刚相处一日,你就说了两次谎,以后,我怎么相信你?”太妃扭头瞪着她,眼里布满了愤怒。

她知道没给太妃好印象,便不想再狡辩,不言不语。

“睡吧!我也懒得说了!”太妃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便向c铺上倒去。

她吁出一口长气,复又轻轻地走到地帘布边睡下,却怎么也不敢合上眼,生怕太妃又如刚才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身边,而且那曾是香妃的身份,让她愁眉不展,更是害怕。

天刚刚蒙蒙亮,她好似找到了借口,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待得心绪平和,便拖着如灌满了铅的双。腿地向还卧在船板上的夏侯子曦走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风雨同舟

夏侯子曦还没睡醒,连睡梦中那棱角分明的薄唇都微微勾起,想是正做着美梦。

他开心,她就开心!暮倾云记得这话,习惯性地晃了晃头,头枕着他的胳膊肘儿也躺下。

那股心头渴望的墨香味袭来,让她顿时云里雾里,刹时沦陷,什么忧愁烦恼皆抛到了脑后,只想拥着他进。入梦乡。

直到听见船娘叫开饭的声音,才惊慌失措地翻身而起。

她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当头,而睡姿已经变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上盖着夏侯子曦若雪的外袍。

她忙着解释,“不好意思!船舱里太热,我就出来了!”

夏侯子曦好看的指尖伸到暮倾云的唇边,做到了个禁声动作,放眼向远处,“丫头!你看,这风景好好!”

她随他的目光看去,虽与昨日的有些不一样,但仍是连绵的青山不到头,显然,于刚才的话题他不想深谈。

一惊又是一惊,一个当头闷棒又是一个当头闷棒,本就有了轻微反应的她便再无食欲,给太妃送进吃的后,喝了两口粥,便道还困,就向夏侯子曦身后的伞下躺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确也不想起来。

她宁静地躺着,好似睡着了一般,有致完美的身段与散披的墨色青丝交相辉映,恰是这人世间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我怎么瞧着妹妹今日气色不好?”有肉,柳二蛋当然不会喝稀粥,他吃着昨日的剩菜,疑惑重重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云儿可能有些晕船!”夏侯子曦伸手给她撸了撸青丝,疼惜起来,却不动声色地道。

柳二蛋挠了挠头,也当她是晕船了,又道:“过了今日,明日下午就可以下船了。”

“嗯!到时候找个上好的客栈让她好好地睡一天。”夏侯子曦扭头。 眉头微微矗起,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痛苦。

“你们都扮成了少主与少奶奶,这一路若没有丫鬟也说不过去,依我看。下了船,就弄个丫鬟,买过下人吧!”历来粗心大意的柳二蛋接过话又道。

“你说得对!”夏侯子曦点了点头。

暮倾云暗暗地听着,这若有了下人,她就不用亲自再侍候太妃,日子好过多了,便悄悄高兴起来。

晚上照例又杀了一只鸡,她便把那只母鸡给清炖了,同样做成火锅,还做了辣椒水。

两顿饭同样的食材。却是不同的味道。

柳二蛋直赞着她,没白认了这个干妹妹,而夏侯子曦笑得嘴都合不拢,刘莞与肖义更是跟着沾了光。

想着不用再看太妃的脸色,她也胃口大开。吃了个饱。

吃完饭,各人回归各人岗位,她看着船娘与船夫收拾了碗筷,抬头担心地瞅瞅亦是要黑的天空,那颗刚落下的心又悬空了,生怕猝然听到足不出船舱的太妃唤声。

“曦儿!”

出乎预料,太妃这次没唤暮倾云。而是唤了夏侯子曦。

她瞅着步履沉重的他消失在门帘前,心头如压了块大石头,思虑再三,蹑手蹑脚地向门帘边走去。

“曦儿!这次的事母妃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但你媳妇一天到晚的蒙着面。这样子怎么见人?”

“回母妃!云儿脸上有块小疤痕,可过些日时会好的。”

“那斑昨晚我瞧见了。不是疤痕。而是一块顽固性的紫痕,很难好!”

“母妃!儿臣不在意这个!”

“可你一表堂堂,若是万民得知尊贵的王妃竟是一个丑女人,这可怎么得了?”

暮倾云听到这儿,心头更重。直至有点喘不过气来,救了太妃出来,这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她不想再听,轻步沉重地转过身,却突然瞅见柳二蛋也往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便向他走去,浮起一个艰难的浅笑,给他理着乱糟糟从不梳理的头发,“哥!下了船后,你一定要记得我给你说的事。”

“什么意思?”柳二蛋眉头一拧,好似怀疑了什么。

“没什么!”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哥!我一生的心愿就是灭了东夷!”

“哥知道!”柳二蛋仍是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不准你反王爷,要忠心跟随他……”这话,她说着说着不由得鼻头发酸,哽咽着说不下去。

柳二蛋上前一步,“发生了什么事?”

她呼出一大口长气,心里好受了些,回过身来,两只小手掌住柳二蛋的双臂,“哥!灭东夷迫在眉睫,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记得我说的话就行!”

“妹妹!是不是妹……妹夫欺负你了?”柳二蛋又追问道。

她眼里涌动着点点泪水,使劲地强忍住不要滑落,又笑着道:“说的什么话,你没看见他对我体贴入怀吗?”

柳二蛋挠了挠头,好像放弃了心中所想,“这倒也是!”

她拥向他,感激着他一直以来的默默守护,附耳低语,“若我不在,就在湖洲郡,不必担心!”

柳二蛋整个人僵住了,对她的话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向船头走去。

今夜的星空很美,她抱膝静静地仰看着浩瀚的夜空,却无心情欣赏,只是那一片漆黑中思绪遥飞,一时冲动地想现在就消失掉,可江水茫茫,若是纵身跳入水里,凭着内功深厚,也能游到岸边,但只怕才刚寻到她的夏侯子曦也会绝望地跳入水里,生死不知,而柳二蛋会发疯,后果不堪设想。

是去是留?这个念头始终盘旋在她脑里,一时举棋不定。

直到掀门帘的声音轻微响起,她这才敛了那份遥思,回过头。

躬着身子出来的夏侯子曦比进去时还愁眉不展,脚步拖拉,浓密的睫毛也覆下,因而没瞧见她一直注视着他。

她默不作声地回过身,感受着他心情的沉重与难过,见他在身边坐下,就淡淡地问:“母妃与你说什么啦?”

“没说什么。夸你懂事孝顺!”他唇角微微勾起,没有了刚才的愁肠百结样,倒好似进去与太妃的一番话就真的如此。

她死死地咬着唇,让涌动地泪水慢慢消退,如他开口道明刚才的话,她可能要发一通怒火,一泄心中的怨气,然后向太妃摊牌,可他选择独自承受那份不能说明的煎熬,让她的心好疼,也没有怒火要发,只想与他一起默默承受,风雨同舟,“母妃对我很好!”

他的手臂如往次一样温柔地向她肩上搭去,修长的五指好似还特意动了动。

她回过头,真心地向他绽露出一抹如花娇美的笑颜,不再怕太妃唤她进去,十分平静。

可这一晚,太妃没唤她。

虽睡在了露天的船头,可在他温情的呵护下,她睡得十分香甜,整夜无梦。

而后来,太妃与夏侯子曦一番谈话,好似改了性,虽不是笑脸对她,但已经不再恶言恶语。

到了蝉郡地界,他们下了船,没走多久,便到了城门口。

蝉郡的城门口很明显没有增加守卫,只是例行公事的检查,因而他们如百姓一样很快进了城。

蝉郡城内也没什么异样,可却比不了南明郡,南明郡因云彩江而繁华富裕,可这郡却贫穷落后,又正逢今年大旱,便愁云笼罩,怨声一片。

暮倾云抬头看着炎炎艳阳,更是愁上眉梢,“江水绕道而行,春季到至今又无雨,大部分秧苗栽种不下,今年又是一个惨年!”

“其实可以修建沟渠,引江水灌田!”夏侯子曦眉峰一拧,轻轻地道。

“管他的,这又不是你的王土!”话声虽轻,可还是被柳二蛋听了去。

暮倾云无可奈何地眉头一挑,这话无不道理,便默不作声。

“但终究是一个国家!”夏侯子曦又道。

柳二蛋才不管什么,抚着肚子道:“当务之急,是找家客栈,我可饿慌了。”

“太妃也饿了,还是先管眼前事吧!”暮倾云尽管心里不好受,也不得不先解决眼前的事。

他们便找了间上好的客栈,要了三间房,又让小二去准备些好吃的。

柳二蛋更是放开了肚子的吃,大鸡大肉,还要了两份红烧肉。

吃完后,太妃回房休息,他就提出来让找两个下人。

这主意,暮倾云在船上时也赞成,可这会儿,太妃已经不再冷脸恶语相对,她又想着人生地不熟,而且人多,还要耽搁时间,便代夏侯子曦拒绝了柳二蛋的好意。

柳二蛋眼见无法,也知道她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只得与刘莞告辞,只留下了肖义。

她追出屋门,瞧着一摇一晃的柳二蛋背影,泪水盈眶,“哥!你若有空,可要回雪山看看我的雪莲花!”

柳二蛋回头嘿嘿一笑,“哥知道!雪鹰的伤也应该好了,会追上你们的!”

她点了点头,雪鹰是天生的凶悍猎杀种类,不光有敏锐的目光,灵敏的嗅觉,还有超强的记忆,即使在南去的路上不会出现,也会去王府找她。

租了辆马车,带着太妃,行程也慢,一个月后,低调到达关岭郡。

第二百三十八章奇招出城

出了关岭郡便是王土黥洲郡,可沿途虽无追兵,但关岭郡却满城皆兵,百姓脚步匆匆,而早有告示贴在古道的墙上,告知通往南疆的城门已经关闭,不再准允任何人进出。

由此可见,并不是没有追兵,只是超近道水路与追兵巧合错开,而关岭郡是最后一道关卡,官员显然也已经接到了京城的通知,他们怀中那有特权的侍卫金牌也没有用了。

暮倾云与夏侯子曦早有准备,不光易了容,还不在着显眼的白色衣袍。

他们俩牵着各自的马匹走在太妃坐的马车前方,不动声色地观着擦肩而过的一队队兵士与百姓。

“不能出城,这可怎么办好?”脸部黝黑的她担心地小声道。

夏侯子曦脸色凝重,好似感到局势从未有的紧张,“先找家客栈临时歇歇脚!”

她点了点头,恰好见身旁的一条小巷子里有家客栈的旗帜飘飘,就向驾车的肖义示意跟着,尔后牵马拐入。

这家还算高档的客栈虽地处小巷,却是繁华闹市中取静,正合她心意。

她把马交给夏侯子曦,亲自走到马车前,小心地搀扶着太妃下了车,缓缓地向里面走去。

要了间上好的房,吃了东西,暮倾云见太妃容色憔悴,好像很疲惫似的用手支着桌子,眼睑不时合一下。

她就提出再给太妃要间房,让太妃小歇一会儿。

这个提意,太妃没反对,也没言语。

一切安排妥当,夏侯子曦向暮倾云道要出去一趟。

她知道他肯定是出去想办法出城,给他理了理黑色锦纹的衣领,道了句关切的小心话,尔后看着他带着肖义出了门,而她因怀孕反应。也懒懒地向榻上躺去,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梦中。

也不知睡了多久,小雨淅淅沥沥的叩窗声吵醒了她,目光便投向半开的镂空雕花窗。

窗外雨滴连绵。不时溢进一股清新的空气,而即便是简陋陈旧的小屋,也透着古色古香的味,她不由得暗自喜欢起这个突然来到的朝代,心无杂念,就静听着雨滴声。

有小偷?

突闻门外有轻微的什么掠过声音,尽管很小声,却瞒不过她,就条件反射似的弹跳而起,一个箭步窜到门边。侧耳聆听。

很是奇怪,刚才明明听得有什么东西掠过,这会儿倒是万籁无声,静谧得吓人。

她轻轻地拉开门,探出半个头。

这是一个光线昏暗。七拐入拐的封闭回廊,没有廊窗,不可能有风吹过。

她疑惑重重地蹙着眉,蓦然看见地下有些模糊的水渍,好像是脚印,就好奇地向水渍看去。

不是很清晰,而一直延伸到尽头。

她自然反应地瞟了眼隔壁太妃住的屋。恰巧太妃的屋门这时被缓缓拉开,就赶紧缩回身子,同时关上了门。

没几秒,门外就响起了太妃叩门的声音,并伴随着那听起来还算是亲人的话,“云儿!这都下雨了。还能出城吗?”

她稍稍一愣,这可是太妃第一次唤她名字,在又慌又高兴之下把门打开。

太妃披着件深红色的暗纹牡丹花外衣,那头仍旧如墨缎一般的青丝散披着,一脸的慵懒样。好像刚睡醒。

她急忙迎上一个灿烂的笑脸,为了避人耳目,那皇宫里的称呼早就改了,“母亲!夫君还没回来!”

“曦儿出去了?”太妃霍地一皱眉,宛若没想到夏侯子曦没在客栈,她的脸随即冷却,向暮倾云小声地低斥,“外面都下雨了,你让曦儿带伞没有?”

“这个……”暮倾云一愣,一时语塞了。

一直以来,都是夏侯子曦在照顾她,她还真没想到要他出门带伞这事,何况这变天,谁说得准。

“怎么说你这粗心大意的懒女人!”太妃不悦地瞥了眼她,一拂袖,动作极快地转身走出了门。

暮倾云霎时瞠目结舌,直到那扇门重重地砸响,才回过味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成懒女人啦?变脸也太快了?”

她恼怒地冲着那门一撅嘴,负气地向窗户走去,还不如没听到刚才那声似亲人的唤,这会儿,倒是心绪无端地烦恼起来。

门没一会儿又被推开了,她以为还是太妃,赶紧回过身来准备施礼,不想就见夏侯子曦一闪而进。

他此刻已经换了身陌生的黑色兵士衣服,而身后的肖义也是着一身兵士服,胳膊肘儿上还挂着一个大包袱。

俩人头发与衣服湿漉漉的,有几分狼狈,脸上却有几分欣喜流露。

夏侯子曦未等暮倾云说话,就从肖义的手中接过那大包袱,从中拿了套与他身上一样的兵服出来,小声地向她道:“快换上!”

“是扮成兵士出城吗?”她在暗惊讶他动作神速的时候,接过衣服来,却又问:“刚才可看到有人进来?”

他先是点头,后眼中溢出一道迷惑的流光,却没回答她话,向换衣服的她道:“赶快把这套也给母亲送去。”

她回想起刚才喜怒无常的太妃,委屈地道:“只是母亲不知愿不愿意换这身衣服!”

“母亲会的!”他赫然一笑,直道她多虑了,像是时间很紧,推着她出去。

她便依他所言,拿着那衣服大步向隔壁走去。

太妃正躺在榻上,眯着眼看着门开,很是淡然,宛如刚才没发生那不愉快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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