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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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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一落很快镇定下来,不管怎么说,硕和宫的那一幕与他无关,唯有这事问心无愧。“朕救了你!”

她刚软了些的心又硬如铁石,相救是在居心b良的情况下并施,“我不用你救!”

“就算朕伤害了你。可你也伤害了朕!”他眼底划过一道哀光,手上的力气渐渐减弱,“而且,王荟已经失踪,想这事是你所为吧!”

她冷冷地瞧着他,王荟的事当然没忘。也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凤眸挟着缕难以言喻的痛苦流光,“你曾问过朕,一生可爱过人!”

她记得他当时的回答:生在帝王家,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因此,朕没有感情,也从未爱过一人!

这句话记忆犹新,还时不时从脑海闪出。

“你几次三番冒犯朕的尊严,触及朕的底限,朕都没有杀你,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嗤之以鼻地狂哼了一声,“你的爱普及天下,我想,我没有这福气!”

“朕弃她们如敝履!当然不会在乎她们的生死!”他唇角微微勾起,“朕的爱可以泛滥,但心中独留着一片净土!”

暮倾云眼眶乍红的时候慢慢放开了手,思绪潮起潮落,万千往事涌上心头。

说到底,在他们两人之间不过上演了一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大戏,最终,殃及池鱼,李月素与玉儿等人成了殉葬品。

这场游戏她再也玩不下去,认输都可以!

伤痛与寂落包围着她,她缓缓地向软榻走去,“如你对我还有一点真情,就收回那道荒唐的圣旨,放硕和王爷回南疆,我保证,他不会危及你的皇位。”

他把剪刀放到榻上,转过身来望着她摇摇晃晃的窈窕倩影,“他是朕的囊中之物!不配做朕的敌手!”

她强自压下心口又升腾的怒火,鄙夷地嗤笑一声,“他是没有你心狠手辣,顾虑太多!”

夏侯一落微微眯着凤眸,大手内敛收紧,这话重创了他的心灵。

重病躺在软榻上的先皇向他说的话一下子从尘封的记忆里蹦出来。

皇儿!你就是杀心太重,邪气太浓,执着于争强好胜,可心狠手辣不是治国之道……

他就是凭着先皇这番恨铁不成钢的话,敏锐地感到皇位将要异位。

夏侯一落心中蓦然腾起一团火来,大吼一声,“来人!”

然而,门外久久没有人回答,可他分明记得凌飞今晚也在外值班。

万般的寂静中,他的心渐渐跳得猛烈起来,突然凝神看着软身靠在榻头的暮倾云,“刚才谁来过?”

暮倾云噗地一声喷笑,笑得花枝乱颤。

“问你?”夏侯一落在她的嘲笑声中逐渐没有了耐性,一张脸憋得通红。

“你说呢?”她敛了笑容,正经地反问。

夏侯一落顿时明白了,刚才榻上暮倾云的反常动作只是为了掩盖窗外有人而做,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雄雄燃起,瞬息烧着了他,再也不能忍。

他点足飞袭到榻前,青筋暴突的大手成掌高扬,“朕杀了你!”

她眼中满是沧桑与痛楚,唇角勾勒出一抹决然浅笑,“好啊!”

他的身形晃了晃,可高抬的大手却长久地没有落下,轻缓而低哑的声音在久静后蓦然响起,“你与朕心目中的仙子相差太远!”

她的眼前如放电影一般缓缓滑过刘尘媚、李妩儿、李妲儿、还有梅芳的身影,得意地道:“我本就不是什么仙子,是你想像化了我!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了我就得死!”

他缓缓地放下大掌,挑了挑眉,“你说得对,朕很欣赏你!不过,朕现在的改变主意了,现在就下旨杀了他。”

“你就是个疯子!”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滥杀有功之臣,而且还是当着夏侯决然的面。

他大步向殿门走去,“疯子也是你逼的!”

“等等!”

她记得他的邪,他的疯,急得下了软榻追去,可还没走到殿门,就听得凌飞与侍卫参见夏侯一落的话响起。

“聚集侍卫,拿下意欲谋反的硕和王!”

门外传来他亦是疯狂的吩咐声,接着就是急促离开的众多脚步声。

她咬着牙,提了提力,还是不行,跌跌撞撞地走到座榻前,拿了那把剪刀在手,来到殿门前,冲着急剧移动的那队人大喊,“站住,你若再不站住,我就死在这儿!”

队伍倒是突然停止不前,但几秒后,又往前移动,速度很快,转眼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他已经疯了!

暮倾云捏剪刀的手轻轻抖动,只一会儿,猝然把剪刀狠狠地向心前刺去。

剪刀深深地刺进身体,却没刺中心脏。

一缕无法道出的剧痛在身体里窜开,心口很快渗出如水的血液,染红的轻纱白衣,远远望去,俨如有一朵j大的牡丹花娇艳怒放。

“娘娘!你怎么啦?”住在侧屋的宫人披了衣服出来,猛一见此情景,惊得向后退了两步。

她扶住门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那痛席卷过后,神智逐渐清醒,气清神爽,也蓦然有了点力气,便屏气凝神,盘腿坐下。

那冰封的丹田如春回大地,万物苏醒,开始气流窜动,而且那股力量越来越强,越来越大。

终于有了点内力,暮倾云伸手点了穴止血,心中暗暗高兴,想得不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痛能激发身体不可估计的潜能,而她可以借着这股力量暂时把毒逼到身体一处无关紧要的死角。

大约十多分钟后,她一跃弹起,向黑夜里飞袭而去。

人体的潜能本不可恣意估量,而潜能的爆发力度,那也是根据各人的体质来衡量。

暮倾云一路沿途追去,幸好夏侯一落等人没用轻功,因而,很快看到目标。

她加快脚步,轻盈地落到在黑夜里前移的几个人前面,冷冷地闪了眼凌飞,玲珑剑霍地出鞘,仗剑于前,向夏侯一落道:“想动手,先过我这关!”

凌飞愕然地盯着她,心里直不解她为何突然恢复了武功。

夏侯一落愣了一下,狠恶的眸光盯着她艳红一片的心口,向前走了一步,“你宁愿伤害自己,也要救他?”

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剑身,似在找寻熟悉的感觉,未看夏侯一落,“你有本事就与他正式开战,何必用这种卑鄙手段?”

他在她的莹白如玉的脸上看到了不屑与不敬,“你会为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仰头一笑,“无怨无悔!”

可随着她的这句话落,左脸及左半身猝然有些灼。。热,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被什么狠噬的痛楚。

站在凌飞身后的周平突然扭头向夏侯一落道:“皇上!解药!”

“来不及了!”夏侯一落瞥了眼周平,只是专注地盯着她。

第二百一十三章挡我者死

暮倾云闪了眼有惊慌之色的周平,有点意想不到这时候他竟会率先提解药的事,但同时脚底也升起一股寒气,预感到猛然想出来的方法可能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可顾不得了,既然来了,她与他就得有个了断。

剑光一闪,暮倾云先向夏侯一落飞刺过去。

她的内功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练习,亦是达到难能可贵的第六重天,也算是她天资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材,再有就是刚才的潜能爆发,武功已经再跃上一个阶次,这一剑更是不可估量。

夏侯一落一凝,三个月前,他只当她的武功是小把式,而这会儿,不得不另眼相看。

他瞪大的凤眸在这瞬息间悄悄划过一缕难得的坦荡流光,猛然推开挡在前面正欲抵御的凌飞,马步扎稳,寒光就在他的眼里无限放大,发出丝丝轻鸣的剑一下子刺进身体。

夏侯一落僵硬地维持着前一秒的蹲马步动作,而这个动作暮倾云曾以为是还手的招式。

她捏住剑柄的手指机械地动了动,突然厉颜怒问:“为什么?”

“皇上!”凌飞从旁斜冲过来扶住凝住没动的夏侯一落。

他小麦色的脸庞失去了光华,变得有些灰暗,嘴角渗出的鲜血如丝线一般流向明黄色的龙袍上,艰难地道:“这一剑,算是朕骗你的代价!”

暮倾云阴冷地望着夏侯一落,掺杂了虚假与政治的感情还叫爱吗?撇开他与夏侯子曦的兄弟关系不说,心里也从未有过他。

“我不要你还!”她收剑于后。返身飞袭离开,一路向毅然宫而去。

花影树晃中。她看见了殿内还亮着宫灯,欣喜若狂地推门进去,却立即对上站在桌前转过身来的夏侯决然双目,未见夏侯子曦。

她焦急地问:“他呢?”

夏侯决然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她,可她在他的映像中一直就是个可爱的怪女子。

他很快恢复那份c辱不惊的气度。大手向后一背,悠悠然然地道:“王兄出去了,没回来!”

她的心一落千丈,“他会去什么地方!”

夏侯决然突然眉头一拧,紧接着问:“你的脸怎么啦?”

面前的女子左面脸部明显比右边红肿,而且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窜动。

她的手滑过脸部,那儿灼。。热疼痛,比之前更甚。而且左半边身上也是,可这事她无法向他解释,总不能说激发了体发的潜能硬生生地恢复了武功,也没时间,忙向椅子上坐去,静下心调息试图把逼到死角的毒逼出体外。

可几次下来,每每到关键时刻,都全功尽弃。正想放弃,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背心灌入。

一刻钟后,一股黑色的雾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等得雾尽。她收掌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向夏侯决然一抱拳,“多谢王爷相助!”

不料,却见到夏侯决然惊世骇俗地向后退了一步。

暮倾云心里泛开一丝恐惧,左边脸与左部身体没有了如火烧如虫噬的感觉,可意外地冰冷无比。如从一个火重天猛然堕入了万年冰窖。

她刹时心乱如麻,提了裙裾向殿门跑去,“他回来,让他赶紧离开皇宫,你也是!”

“这是怎么回事?”夏侯决然始终眺望着黑夜里跳动的身影,没做出任何反应。

暮倾云跑出后,没有停歇,一路朝太妃住的静香阁飞袭,心里记得对太妃的承诺,要带她离开。

遥看着太妃的卧室,她径直推门而入,可当点亮烛光,却发现太妃没如往次一样躺在榻上,心里这才想起静香阁内一路行来都不见人。

太妃失踪了?这个念头从心间霍地升起,暮倾云顿感六神无主,茫茫然地坐在太妃的梳妆桌前,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看向正好竖着的菱花铜镜。

瞬间,她如被五雷轰d,身子僵直地猝然站起,小手接着颤抖地抚向脸颊。

指尖触及之处坑坑洼洼,麻麻赖赖,没有一处是光滑的。

她一抄手,心急如焚地拿起菱花镜来,细瞅之下,蓦然发现脸上生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本是莹白如玉的皮肤变成了紫红色,忙又捋了左手的袖管,那里的情况如左部脸一样。

天哪!难道这就是意想不到的代价?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一时陷入了绝望中,突然,门外传来急走的碎步声,立即警惕地躲在门后。

“娘娘……”低沉而哆嗦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人影晃进门来。

暮倾云猝然闪出,一把掐住来人的脖子,也来不及细看是谁就厉声问:“太妃在哪儿?”

来人剧烈地咳嗽着,接着断断续续地道:“奴才是……小瑞子……”

“小端子!”她记得小端子这人。

前两次来时,有一次点了值班的宫人穴道时,小端子正好从廊道上走来,他分明看见了,却没吱声。

她慢慢地松开手指,又问:“太妃怎么没在?”

小端子猛吸一口气,拱手道:“太妃被皇上派人接走了!”

她本知道此行不顺利,但没想到夏侯一落思绪这么缜密,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娘娘!你的脸……”

身后传来小端子惊愕的问话,暮倾云这才忆起半边脸奇丑,不能见人,便拿出绢帕蒙上了脸庞,接着点足奔出。

她惊惊慌慌地支撑着跑出小端子的视线,望着周围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张牙舞爪摇曳的树枝,突然觉得寂寥无人的黑夜好害怕,宛如来到了阴森可怖的鬼都地府。

恐惧刹时填。满了心头,绝望与悲哀层层包裹着她,在惊慌失措地转了几个圆圈后,咚地一声跌倒在地。

一股冷风凭空吹来,思绪才逐渐清醒,可容颜的被毁,再坚强的人也经受不住这打击,一直坚强的她精神猛然崩溃,再也止不住的号啕大哭。

孩子没了,现在又成这样子,怎么能见他?我怎么办?

悲悲伤伤的哭声萦绕在这片空寂的林子,惊了睡梦中的不知名鸟儿飞走。

暮倾云哭够了,才慢慢地撑着树干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轻轻地笑笑,前方无路也得走!

她深吸一口气,提了裙裾接着向出静香阁的花。径小道跑去。

途经之处,不泛与侍卫相遇,显然,是针对她而安排,所幸她轻功不错,因此都一一避开。

皇宫门口,有别于往日,不光宫门没如晨曦时打开,还增派了人手,不下于几十个侍卫,而且凌飞还亲自坐镇。

暮倾云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选择,只得仗剑飞袭上前。

“娘娘!皇上说了,以前的事他不再追究谁对谁错,只要娘娘回宫!”凌飞一点也没意外,拱手向她道。

“告诉他,以前的事我也不一笔勾消,只要他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天下太平!”凭着凌飞的话,她知道夏侯一落未死,但只怕也受伤不轻,不然,他断不会不来。

凌飞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娘娘!你若再不服解药,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她耳畔蓦然想起夏侯一落说晚了的话,嗤笑一声,剑横于前,挟着一股冷冽的气势向凌飞走去,“休要唬我,闪开!”

“拿下!”凌飞大喊一声,大刀出鞘,迎向她。

侍卫很快把她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刀光剑影,寒光闪烁。

“别放走了香妃娘娘!”

“挡我者死!”

这儿在大战,而宫道上的侍卫也如水一般向这儿涌来。

凌飞虽应战,可终究顾忌她的身份,没下死手,但那些侍卫却不一样,刀刀致命,因而,久战之下,她也险象环生。

出宫的大门就近在咫尺,天马上也要大亮,汗水密布额头的她却一直没能冲出去,突刀剑相碰的刺耳声中轰地一声响,大大小小的木屑激飞中,厚重的宫门破了一个大洞。

她禁不住喜出望外,目光抽空闪向尘烟弥漫的宫门。

就听得又一声轰响,接着,一个矮胖的身影威风凛凛地站在尘烟中。

大战一时停止了,万籁无声。

柳二蛋!她在心里惊呼一声,自然反应地向他靠拢。

“柳二蛋!速速拿下香妃娘娘!”凌飞眸光一喜,朝柳二蛋就大喊。

暮倾云一凝,骤然忆起柳二蛋已经不是那个默默照顾她的人,警惕地离开他一步,疑惑地问:“你杀了残阳?”

柳二蛋冷漠地瞟了眼凌飞,低低地道:“我没有。他是你的人,我只是制住了他。”

她舒出一口气,总算残阳没事,但仍是不敢靠近他,就听得他再次低声道:“你的脸……”

脸是蒙了纱,但青丝终没能掩住雪纱上面的半边额头。

这是现在最大的悲哀,她无语。

柳二蛋从怀中迅速掏出一粒白丸来递到她面前,“你服的十日软筋散是我们幽冥派专为惩治叛徒的毒药,毒性十分大,很残忍。你练过毒掌,虽未成气候,但总算有点抗击力,还得我姐一掌相助……”

暮倾云越听头发越是发怵,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柳二蛋说着说着,突然盯着她心口,“并蒂小葫芦也有不可磨灭的功劳。”

第二百一十四章劳燕分飞

暮倾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才发现那小葫芦因打斗而滑出内衫。

并蒂小葫芦本是幽冥派解万毒的奇世珍宝,原是由执行律规的左大护法与右大护法分别管理,最后时刻,柳二蛋想到了它。

她一听,心稍稍静了些,原来还有小葫芦在起作用。

“服了它,要不,还有意想不到的后果!”柳二蛋停止了解说,向她走近一步。

她思考着是否要相信柳二蛋。

柳二蛋这人思想怪异,行事无拘无规,不似常人,可有一点很明了,他为了她什么都敢做。

凌飞好似看出了一丝不对劲,苦着脸道:“娘娘!你若走了,皇上就要屠城!杀光平塘郡的百姓!”

她蹙着眉,失望笼罩着她,握剑的手自然反应地紧了紧,“他真是个魔鬼!”

凌飞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在空前绝后的寂静中,一只利箭从远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来,目标是她。

凌飞发出一声惊唤,“闪开!”

暮倾云正待挥剑,就见眼前一花,接着就是噗地一声响,一个人替她挡住了那箭。

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迷惘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凭着站立的姿势,很快识出是心中认为是叛徒的周平。

周平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双曾如炬的眸子渐无光华,“娘娘!不是卑职出卖了你……”

她磨了下牙,一股悲痛从心房蔓延开来,突然从腰间拿出一包莞香弹。向远处正愕然得张大嘴的江鱼子扔去。

轰轰声不绝耳,尘烟四起,隐藏在树林中的江鱼子顿时大惊失色,忙着逃窜。

她伸手接住向地下缓缓倒去的周平。好听的声线带着浓郁的哭味,“我知道,是皇上设的计,目的是想掩盖梅芳的罪行!”

周平已呈死灰色的脸庞浮现一抹生硬的微笑,安然地闭上了眼。

“走!我带你离开!”柳二蛋轻轻地道。

凌飞已是确定柳二蛋不再受命于夏侯一落,焦急地道:“娘娘别走!皇上是一片真心对娘娘!”

暮倾云毅然地转过身。却听得身后传来痛苦而好听的问话,“你就这样走了?”

他来了!

一缕碎发从额前滑落,遮住了她凄迷的视线,内心在极力地挣扎,久久没有说话。

“你又要弃本王吗?”夏侯子曦落到凌飞身旁,袖袍中的大手内敛收紧,挟着一股不可抵御的气势,因而凌飞以及侍卫们都不自觉地肃然让出一条道来,“本王此次特意来接你,而你……”

他刚从废墟处赶来。心头一直没忘忆洛宫内那春花秋月的一幕。

暮倾云痛苦地闭上眼睑,泪水止不住地哗啦啦滑落。

这又字用得好!虽目的是掩护,可她确实又伤害了他!

她很想回头向他展露灿烂的笑颜,如一只无忧的小鸟扑到他怀里轻轻地解说,可孩子已无,容颜被毁。她感到更是对不起他,也无颜见他。

什么都晚了,亦是不能!

她猝然拉住亦是呆住的柳二蛋的手,迅速向宫外的大道闪去,“你认错人了!”

“站住!你得给我个说法!”夏侯子曦岂容她离开,紧追着她而去,身后,便是不甘心的凌飞与一干侍卫紧追。

她与柳二蛋一路疯狂飞袭,后面只剩下了夏侯子曦跟着。

夏侯子曦提力再起,一个倒翻华丽丽地落到了她的前面。

晨曦中。雪色冰绸微微摆动,绚烂中带着三分清寒的光芒。

他悠悠地转过身来,那张俊美的脸庞布满了不如意的愁苦与奔波的沧桑,含泪的卧蚕眼闪了眼她手中的玲珑剑,继而紧紧盯着她。“丫头!刚才你是在演戏,是不是?”

她的心立即碎了,却故意稍稍侧着身子,侧面对他。

“丫头!当初东部之战,我怕你受不了前路的艰辛,才把你留在皇宫……”

“王爷!你认错人了!”她打断了能刺痛心房的话。

夏侯子曦被这话重重一句,历来言辞凿凿,刚柔相济的他顿感已是无力独挽狂澜。

他怀着最后的希望,缓缓向她走去,“云儿!我什么都不怪你,我知道你定有苦衷!”

她脸上的雪纱被清晨的风吹得忽啦啦直响,青丝曼妙飞舞,几乎全遮住了她的左面。

他何时这样脆弱过,这比一剑刺来还要让她心痛。

暮倾云又冷又硬的心立即化为一腔柔水,几乎想返转身投进他的怀抱,而王府相处的那段美好时光顿时化为一幅唯美的画面闪向天边,痛过再痛,潮动的心绪渐而平静,剩下的只有绝望与悲哀。

她终在两难的抉择中做出决断,突然向后退开一步,横剑于颈,“站住!你若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眨了下眼,顿感天旋地转,脚步一跄,瞠目结舌地凝望着她,无助地道:“为什么?你给我个答案!”

暮倾云闪了当空的艳阳,微微眯着眼,“王爷!儿女情长不是大丈夫所为,我劝你趁机离开皇宫,不然,你定死无葬身之地!”

她说完,拉着柳二蛋的手向旁边的小巷急速奔去。

情形发生倒转,不是柳二蛋带着她,而是她带着他。

夏侯子曦依旧站在原处,神情呆滞,如中了魔一般,“谁说大丈夫就不能儿女情长,d天立地的英雄也不是无情之人……”

夏侯决然在不久后赶到,看着夏侯子曦失魂落魄的样,难过地垂下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劝道:“王兄!残风还在驿站等你,你赶紧带着他离开,不然,会出大事!”

“我找他去!”夏侯子曦眸光猝然聚拢,宛如找到了事情的源头,转身朝皇宫的大道飞袭。

宫内夏侯一落虽还没出现,可侍卫已经把毅然宫包围了,正等待他的最后命令。

夏侯决然倏地出手从后点了夏侯子曦的穴道,扛着他向相府方向飞窜,一路絮叨,“你走后,我会联合相国上书皇上,说你旧疾发作,不得已离开皇宫,而皇上已经受伤,想也没有精力管这事……”

半个时辰后,在禁军还没来得及关闭城门时,南面与东面的城门便各飞奔出两匹快马,快马很快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官道,而南面城门在不久后就有大批的侍卫及禁军追去,东面自然没有人追。

马上的暮倾云仍是一袭轻纱白衣,依旧蒙着面,柳二蛋紧接跟在她马后。

“为什么要走危险的南门?”对于暮倾云的选择,柳二蛋一直持怀疑态度,自是不能忘了南部的尽头是南疆。

她眼底划过一道x有成竹的流光,异常坚毅地道:“走南门自有道理!决不是去南疆!”

只要不是去南疆,柳二蛋就放心了。

他浮起一抹难得的微笑,不再言语,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她肯不计前嫌带着他同行,亦是他此生最大的安慰。

后跟出的侍卫及禁军追到平塘郡后,大火很快就湮灭了沉静多时的王府,紧接着便杀声震天,哀叫声不断,悲惨的哭声直冲云霄。

。。。。

几个月后,又是花红柳绿,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之时。

南疆的中央首都薰洲郡,郡守府的府牢。

夜凉漆黑,风起云涌。

牢里的最深处,已经被关了几个月的王荟如死了一般地躺在潮湿的青砖地下。

王府护卫统领黑虎从昏暗的过道走来,向身后跟随的两个牢狱道:“那狗官今日情况怎么样?”

“回大人!一切正常,养得一肥二胖!”一个牢狱拱手后道。

黑虎微微一笑,“照看好他,他可不是一般的犯人,王爷等着还有用!”

说话间,三人走到尽头。

黑虎冷冷地看着朝里睡下的王荟,捡了粒小石子向他砸去。

王荟犹如从恶梦中惊醒,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待得看清是黑虎,急忙爬到铁栏栅前哀求地道:“大人你心心好,下官都按说的做了,求大人向王爷求求情,放下官回京城吧!”

黑虎展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伸手拍了拍祈求的王荟头部,“王爷出远门未归,等王爷回来,自会放你回去!”

王荟刹时两眼放光,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呢喃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黑虎的笑意加重,转身向来时路走去。

“王妃还会回来吗?”一个牢狱担心地轻声问黑虎。

“会回来的!”黑虎驻足,随后斩钉截铁地道。

他出来后,闪了眼四周幽深的树林,径直向郡守府的后院走去。

围墙上,一双闪发出幽光的双眸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见他消失在夜色中,便一跃而下,向牢门口急速跑去。

四周树枝突然诡异地动了一下,这引起了他的警惕,马上紧贴着墙一动不动,可审视一会儿后,便轻松地走向有光线溢出的牢门。

黑虎与残阳伏在树林中,阻止了埋伏的护卫动手,却在心里暗自嘀咕,怎不见王妃,倒来了柳二蛋?

鉴于未杀王荟本是为了引暮倾云到来,所以他们俩按兵不动,直到柳二蛋掳了王荟出来,才吩咐护卫留守,两人悄悄地跟着。

第二百一十五章梦中相会

机要重地,形如小朝廷的王府在夜里看起来庄严而肃穆。

两匹俊马踏着浓浓的夜色从宽敞的大道急驰而来,马上的三人随后跃下马背。

率先拾阶而上的白衣银发男子脸上写满了愁绪,沧桑与痛苦包裹着他。

庄重的府门很快被门房打开,随后响起了门房与护卫欣喜若狂的问候话,“王爷回来了!参见王爷!”

“免礼!”银发飘扬的夏侯子曦嘴角勾了勾,大步流星地向花。径小道走去。

他来到一个圆月亮门前,突然驻足不前,仰头望向上方那写着云锦苑三个龙飞凤舞大字。

夜风簌簌,高大伟岸的身影长久地在门前凝住不动。

薰洲郡王府的后院从他回来后,就按照平塘郡的王府布局而改造,连各楼各寝殿的名都一样。

“王爷!刚回来,还是先去休息!”跟在后面风尘仆仆的残风与残阳拱手道。

夏侯子曦怅然一叹,暮倾云从京城跑出后就失踪了,而平塘郡满城百姓随后遭到屠杀,血流成河,徐武也因抗命失踪,每每想到这些事,都让他睡不安宁,愁肠百结。

他回到王府后不断派人暗中打听徐武的情况,可一时没有结果,而至于暮倾云,这几个月来,不光派了府内的护卫出去寻找,自己也是第二次出远门找寻,但都没有一点音讯,她仿佛从世间消失了。

“都是卑职无能,没有取得遗旨不说,还没照看好王妃!”残阳说着说着撂了袍裾向地下跪去。

夏侯子曦回头扶起了残阳。“柳二蛋武功太高,他未施杀手,已是万幸!”

“也不知玉儿的哑疾治好了没有?”前行中,他没忘三个月前出门时玉儿的情况。

残风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得莫无言的声音从身旁的树影中传来,“王爷!今日东方的一颗星辰骤亮,卑职就猜到王爷今夜必定回府!”

莫无言身后跟着一个肤色黝黑,打扮干净简练的年轻男人。

夏侯子曦的心一紧,镇守在海关的残夜出现说明临海的湖洲郡不安宁。

一番礼毕,几人来到宾鸿厅。

宾鸿厅内。宫灯亦是点亮,余总管早得到消息,带着一干下人正恭候在里面。

夏侯子曦大步走进,这熟悉的场景又让他无端地想起了平塘郡的王府。

那高高在上的台阶上,那深红色的金丝如意地毯上,好似若有若无地坐着脸庞染上红霞略有醉意的暮倾云。

莫无言干咳一声,垂下了头。

春意盎然的鸿宾厅内那一幕,他也是记忆犹新。

夏侯子曦在莫无言的咳声中敛了神飞的思绪,先问了这段时间代他主事的莫无言南疆的情况,才转身看向残夜。沉声道:“东夷国的情况怎么样?”

残夜拱手道:“东夷国安静了一段日子,但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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