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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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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地扭过头来。红艳的唇瓣便向上微微勾起,笑得十分迷人,十分好看,“过来!”
红衣女魔的声线平静而婉转,仍谁也想不到魅人心智的声音后掩藏着浓烈的杀气。
她咽了咽喉部的唾液,却是真的有一缕惧怕从心底升起。颈部甜蜜的噬咬滋味可不好受,可她只能迎危险而上,不能退后,在佯装着害怕的时候,轻缓地向前移去。只走了几步,再也不敢上前。
“别怕!”柳一亭莞尔一笑,温柔地向她招了招手。
这个笑容更甜美,更魅惑心智,可据她猜来,柳一亭怎么的也有五十了。
不怕才怪!死老妖怪!她在心里暗暗地骂着,又试着上前了一步。
“本座长得美吗!”柳一亭端着几案上的茶水浅浅地抿了口,轻轻地问。
暮倾云眨了下眼睑,素闻心里恐惧的人血是苦的,想柳一亭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就是要她放松心弦。
她口不能言,只是连连地点头。
柳一亭笑意浓郁,缓缓地站了起来,却突然杀气暴涨,脸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红纱又拂面,柳一亭的手臂在红色中奇迹般地暴长,白生生的五爪瞬移就掐住了暮倾云柔嫩的颈部,一下子就把她带到了台阶前。
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被迫仰视着柳一亭。
柳一亭没看她一眼,红艳的嘴唇一张,与前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向她的颈部咬去。
她被束缚的双手霍地松开,只见一道寒星高高扬起,猝然刺向柳一亭胸口上的要穴膻中穴。
柳一亭整个人一凝,眉头轻拢,低头看向胸口,那地方鲜血直流,印染了妖红色的红纱。
她缓缓地抬头,怪怪的眼神迸发出惊愕与恨意,想一下子撸了遮掩住面前人脸庞的青丝,可一切发生得太出乎预料,瞧着寒星又在高高扬起,自然反应地一掌击出。
一举得手,来不及躲闪,暮倾云忙运气于胸,硬受了柳一亭一掌,幸而膻中穴中招令柳一亭的力道减了不少。
砰地一声沉闷响,她的身体与柳一亭的手掌相碰相离。
她胸口涌动,如被重物击胸,五脏宛若要移位破碎,嘴里也沁入一股腥甜,心中暗惊讶柳一亭的内功如此了得的同时,向柳一亭的面部撒出一包掺了丹毒的石灰粉,并足尖轻点墙,成功地落到墙边。
又惊又怒之下,柳一亭虽挥袖拂向那粉尘,可仍有少许进入眼睛。
她连着后退了几步,双目刺痛,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内气漫散,神志逐渐不清,却凭着内功深厚,强支着提力再起,脚步交替,移步换影,手掌挟着一团强悍的火红气流向有呼吸声发出的地方全力拍出,怒吼道:“你是谁?”
她心中暗喜,碧玉簪子上早抹了丹毒,柳一亭像这般强提力攻击她,要不了一会儿,就得毒发身亡,但对方虽亦是强弩之末,可凭着即将要覆面的火热,也不能小看。
她急侧身躲过柳一亭的一招,点足飞离三米远,伸手扯了嘴里塞着的破布,并不答柳一亭的话,手中的碧玉簪子再次一扬,飞身向呆站着的柳一亭出击,目标仍是胸口。
机会难得,很是不放心,她得再狠狠地刺一下柳一亭,让红衣女魔彻底从世上消失。
一连串的猝不及防招数袭来,柳一亭已是心慌意乱,在过招的同时,又中了一簪子,却顺手又拍了暮倾云一掌。
这一掌比前一掌还要无力,因而暮倾云只是飞了出去,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冷眼瞧着柳一亭渐渐软绵绵地倒在地下,又不放心地赶上前向柳一亭的身上一阵地乱刺,接着抽身向黑暗处跑去。
本想用莞香弹,可想着那弹有巨响,也就没弃了,而暗室又密封得好,因而外面平静如常,连凌飞也没在。
虽然得手,可刚才的情形太过惊心恐怖,简直就是死里逃生,所以,她心跳得欢快,又怕御书房外有暗哨,不敢从大门出去,就从侧面的窗户一跃而出。
夜色如醉,树影斑斓,静谧中没掺杂着一缕人的气息。
她确定四周无人,就像个幽灵一般潜入黑暗里,急速向梅苑方向飞袭而去。
梅苑那地儿本就僻静,因此,一路行来,都没有遇着巡夜的侍卫,安全到达梅苑。
扔了块石头叩响屋门,见三个侍女惊慌地跑出来,她向她们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便向一株梅树下盘腿坐去。
她深吸一口气,夜里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清凉,她需要这清凉来净化刚才刺杀的恐惧。
羞花三人见她回来,忙拿来了她爱穿的雪色衣裙。
她便草草地换上,把那身羞月的衣裙扔给羞花,让马上烧掉。
羞鱼跑回屋里拿了火烛,与羞花捧着衣裙向林中深处跑去。
她看着隐隐卓卓的火光,微微一笑,闭目练起功来。
大功告成,只待三日后玉儿明正言顺地出嫁后,她就会带着太妃与李月素还有三个侍女离开。
也许应该先让李月素告假回乡,那样,李月素相对来说要安全些。
羞花与羞鱼没多久就回来了,她便问:“掩埋灰烬了吗?”
“回娘娘!奴才想到了,埋了个干干净净,而且那地儿可能连奴都找不着了。”羞鱼带着一丝笑意答道。
“聪明!没白跟着本宫一回!”她睁开眼来,向两个侍女夸赞,随后又调息了一会儿,便与她们向屋内走去。
用作隔帘的帷幔放下,却一夜没熄灯,任孤灯独亮。
她睡得很香,从未有的香甜,直到淅淅沥沥的小雨滴声吵醒了她,才睁开眼来。
帷幔厚重,想是小屋简陋的原因,用于避风。
她慢慢地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便伸手掀了帷幔出去。
羞花几人早在桌上摆好了早点,只是一直没叫她,见她出来,她们忙上前做着起床的事情。
仇人除去,又解了南部的危机,暮倾云胃口大好,便问,早点送来了多久?
羞鱼向她福了福身子,“刚送来一会儿?想着娘娘在雨天犯困,所以就没叫醒娘娘。”
久侍候的人,早懂了她的习性。
她唇角勾了勾,接着问:“宫人们没说什么吧?”
“没有!奴还故意问,昨夜的雨是什么时候下的,可他们说一夜睡得安稳,不知道何时下的雨。”羞鱼上前一步道。
她向羞鱼闪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风卷残云,把桌上的早点吃了个精光。
如她猜得不错,谁也没有发现柳一亭中招,而就算发现,也要到今夜的子时,那样,柳一亭早死得硬邦邦了。
第二百零四章一出哭戏
为了给李月素与玉儿报平安,暮倾云又让羞花与羞鱼两人分别去了花布阁与忆洛宫。
去花布阁的羞鱼很快回来,而去忆洛宫的羞花却带着周平前来。
周平越过羞花疾步走上前,向坐在凉席下练功的暮倾云道:“娘娘!小人本是你的随身侍卫,荣耀共存,娘娘不可闲置了卑职。”
暮倾云微微睁开眼,眸中猝然闪出一丝狠意,“李才人最可恨!你帮本宫去杀了她!”
周平一愣,静思几秒,拱了拱手,大步向来时路走去。
穿梭在梅影中的男人步履极快,应该没有一丝犹豫。
她扭头冷眼瞧着周平,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影中,才飞袭追去。
花布阁,刚给太后请安回来的李月素正坐在雕花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如画景致,突然宫人来报,说暮倾云的随身侍卫周平有事前来禀报。
她忙唤退了宫人,宣周平进来。
周平垂着头,依稀可见他寒着脸。
李月素便以为暮倾云有什么急事,站起来问:“香妃娘娘有什么事?”
周平一抬头,眼中猝然溢出一缕杀气,大手一抖,一柄匕首从袖中滑出向李月素当胸落下。
寒光耀眼,李月素花容失色,当场凝住。
就在这瞬息间,打开的雕花窗外突然击来一粒石子。
咣地一声轻微响,周平虎口一麻,即将要刺入李月素胸口的匕首落到了地毯上。
紧随着,暮倾云一把推门进入,冷冷地盯着面有愕然之色的周平。尔后自嘲一笑,云开见日,向周平挥了挥手,声音柔和,“退下吧!从今后,就跟本宫住在梅苑了!”
周平脸色一舒,好似恍然大悟。
他向她一抱拳,又向李月素拱了拱手以致歉意。就急速退下。
李月素双腿发软,几乎要跌到,捂住胸口惊诧地问:“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扭头望向雕花窗,那一片片的绿色映入眼帘,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事!我们的计划里缺少得力人手,能用的都用上吧!”
李月素点了点头。支撑着向椅子上坐去,“却是我连累了姐姐!都怪我无用!”
暮倾云在李月素旁边的椅子坐下,安慰道:“妹妹!也不能这样说。如你不来,想皇上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我搬到梅苑,也就没有了昨夜的事!”
“嗯!这下,不会再有夜里那传说的惨叫了!”李月素并没有喜色,淡淡哀愁笼罩着她,“姐姐没受伤吧?”
“还好!”昨夜的事一瞬间浮现在眼前,暮倾云无端地打了个寒战,毕竟还未听到柳一亭的一点消息,而以静养入住梅苑的她当然不会再去御书房,那不合常理。
李月素蓦然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推揉着思绪遥飞的暮倾云,“姐姐快走。我已经让绿儿去静等着皇上下早朝了!”
“那我得赶紧离开!”暮倾云敛了遥思,当即向门边走去,却倏地回头向李月素道:“若皇上问起,你就说本宫牵挂着你,来向你问安。”
“这能行吗?”历来只有身份低微的嫔妃给身份高的娘娘请安,这样说似乎不附合情理。
“这样说就对了。”暮倾云狡黠地一笑。接着踏出门去。
李月素一头雾水,直弄不清楚暮倾云为何要这样吩咐,可暮倾云既然这样说了,也只得照办。
在中午饭上来时,一群人便簇拥着夏侯一落款款到来。
夏侯一落没顾宫人侍候在侧,就迫不及待拥住她调起情来。
她闪了眼宫人,羞红了脸庞,巧妙地滑出夏侯一落的臂弯,向餐桌前走去,“皇上也不乏,还未吃中午饭呢!”
夏侯一落哈哈一笑,连连应着,在餐桌前坐下后问:“听说香妃刚来这儿啦?”
李月素扭头微微一笑,“是啊!香妃娘娘说来给贱妾问安!”
夏侯一落闪亮的眸子定格在李月素的脸上,眉峰微皱,“问安?”
“是啊!贱妾也不知道这是为何?”李月素暗自心惊胆战,脸上的笑容却愈加地灿烂。
思虑会儿,夏侯一落赫然一笑,嘴里轻轻地道:“爱妃这又是吃醋了,大清早的来讽刺于你!”
李月素的脖子往前伸了伸,原来暮倾云早料到夏侯一落会这样想。
她便顺水推舟,装着无辜地道:“贱妾也没干什么,香妃娘娘为何这般做?”
“女人的事,你想想不就明白了。”结论已得出,夏侯一落也懒得与李月素废话,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一股旋风吹来,却是凌飞惊慌失措地推门而入。
身为总统领,如此慌张!夏侯一落还是第一次见,他脸一沉,大吼道:“何事这样慌张?”
凌飞顾不得他怪罪的脸色,凑到他耳边一阵低语。
夏侯一落越听脸色越煞白,蓦然拍案而起,长腿一抬,明黄色靴子就向凌飞狠狠地蹬去。
他并不解气,狠毒地盯着倒地的凌飞又是一阵大吼,“怎么办的事,羞月有问题,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凌飞虽感身体不适,气血翻滚,却一骨碌翻身而跪下,“皇上!当时夜黑如漆,那侍女一直害怕地垂着头,如往日的侍女一样,卑职便没往坏处想。”
夏侯一落沉思片刻,恢复了常态,如鹰的眸光闪向垂首一旁的张圆,“告诉香妃,羞月那侍女死了。”
轰地一声响,张圆只觉得五雷轰顶,羞月可是老宫人了,与他关系也不错,可九五之尊面前,他岂敢露出一点悲伤,忙拱手退出门去。
李月素不动声色地观着,轻慢地问:“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夏侯一落未理她,背着手在屋内走了几个来回,杀气浓郁的眸光再次闪向凌飞,“到忆洛宫去搜搜,看人还在没有!”
凌飞施礼后大步流星地离开,而夏侯一落转而望着正仰望他的李月素,突然勾唇一笑,指头弯起,风趣地括了括她的鼻梁,接着负手向大门走去。
“皇上!你还没吃饭呢!”李月素愣了一下,忙向他的背影唤去。
他未回答,走路生风,连走在后面的宫人都是小跑才跟上。
死牢里,暮倾云挟着一股冷风推开没锁的铁栏栅,几大步进入,猝然扭头向张经等人怒吼,“羞月呢?我的侍女呢?”
“这……”张经摸了摸头,不敢说羞月被凌飞带了,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暮倾云如找宝贝一般,在牢里的角落不甘心地疯狂找寻,可巴掌大的地方虽幽暗,却一目了然,看得清楚。
她如彻底失望了一般,霍地一把封住最近的李甲衣领,恶狠狠地逼问:“让你告诉本宫,本宫的侍女到哪儿去了?”
李甲双膝发软,在她的威视下更是答不出话来。
“娘娘!”那几人一下子吓得跪在了地下叩头不止,却不敢道出实情。
她正待再次怒问,不想,就见夏侯一落一步闪现在眼前。
男人动作很快,因而他身后并没有人跟着。
他双手背负,表情傲慢冰冷,犹如是来看场好戏。
“皇上!你来得正好!他们……他们把羞月怎么啦!”暮倾云也顾不得夏侯一落到底知道多少,便疯了一般地奔出牢门,哭哭啼啼地扑向他。
夏侯一落双手僵硬地高抬,却久久地没有搂住她。
她嗅着那明黄色龙袍上的脂粉味,泪如雨下,哭得愈加惨烈,“皇上!张公公突然来给臣妾说,说羞月死了……”
夏侯一落终于缓缓地箍住她的纤腰,动作僵硬,有几分勉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啦!羞月不是你打入死牢的吗?死是正常的!”
她仰起头,早哭得梨花带雨,撅着小嘴道:“虽说羞月冒犯了皇上,可她毕竟罪不该死,皇上!她怎么死的?”
夏侯一落扫了眼随后追来的张圆,“听回禀,是染上了恶疾!”
她猛抽了下鼻腔,刨根问底,“是什么恶疾,来得如此之快?皇上!你让臣妾见见羞月,她好呆也与我主仆一场……”
夏侯一落眉头一皱,好似有些不耐烦她的追问,阴暗划过凤眸时,小声地安慰,“算了算了,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恶疾本身就说不清楚,来得十分快,而且可能还会传染,朕已经让他们处理了尸体。”
她如遭当头一乍惊雷打下,直往夏侯一落怀中藏去,接着,扭头怯怯地望向铁栏栅内,“那……那这里消过毒了吗?”
“小……小人们已经喷洒过药水了。”张经迎着夏侯一落使来的眼神,马上心领神会,撒了个弥天大谎。
“怪不得,这里空气怪怪的。皇上!龙体要紧,还是赶紧出去!”她当即立断,麻利地拉着夏侯一落向牢道跑去。
见惯了她的率真古怪动作,夏侯一落只是加快了脚步。
转眼间,他们率先跑出,尔后,便是一干宫人。
暮倾云伸手一撸脸上的泪渍,虽小脸泪迹残存,却漾起一抹抱歉的浅笑,“皇上!臣妾刚才失礼了!”
“朕没怪你了!”夏侯一落勉强眨了下眼睑。
她的反应很正常,羞月死了的消息让她几乎忘了一切,很合情理。
他心里没有了质疑,双手轻柔地掌住她的双臂,眉峰忧虑地轻拢,“云儿!朕还有公务要处理,你自行回梅苑。”
第二百零五章玩玩而已
暮倾云懂事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望着夏侯一落,直到他转身向御书房方向的小道走去,才眨了一下眼睑。
男人定是去书房查看柳一亭的情况,而刚才死牢里的一出逼真哭戏显然打消了他心中的疑云。
张圆向她象征性地拱了拱手,与其它宫人一起紧追夏侯一落去了。
暮倾云望着脚步蹒跚的张圆背影笑了笑,心情大好,顺手摘了朵花在指尖捻着,哼着小曲步子轻盈地回转。
“一切都挺顺利,嘻嘻……”
斑斓树影中,暮倾云想着一系列的事情,不时高兴地笑一下,蓦然,脑后的青丝被平空而起的一股冷风吹拂扬起。
她敏感地意识到危险逼来,小足向侧面斜插,与此同时转过身来,一气呵成,一掌击向身后,正好迎向旋螺飞来的人手掌。
砰地一声沉闷响,她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落到地下的人竟然是柳二蛋。
柳二蛋这掌很明显未用全力,但若她不避开,后果也不堪设想。
她收回打斗的架式,如寒冰的目光移到一根横枝上,悠悠地道:“一切都是我做的,如果你想报仇,就动手吧!”
青天白日下,衣裙飘飘飞袭的女子仍旧如在王府初见时那样浑然若仙,美到极致。
柳二蛋到这如今都不能忘了她挥臂拨云雾般地穿梭在青青翠竹迎面飞来的如画情景,只是她此刻看起来小脸削瘦,脸上再无那抹天真的嬉色,多了几分正义与坚毅。
五米之远的柳二蛋那双闪着幽光的眼眸瞪着浑圆,痛苦地大喝。“我姐都饶了你一命,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做?”
“我欠你的,可柳一亭欠天下人的!”幽冥派无恶不作,早在民间有极大的怨愤,除掉首脑柳一亭义不容辞。
“我杀了你!”柳二蛋手掌挽动,足尖轻点,挟着一股气流再次向暮倾云出击。
杀气袭面,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有感应地波动起来。如快被潮水淹没,却依旧固执地站着不动,并闭上了眼睑。
掌到她鼻尖,她细腻的肌肤在强劲的掌风下微微扯动。
柳二蛋一凝,及时收掌落地,但仍是怒瞪着她。
她缓缓地睁开眼。眼底划过一丝感激,武功不敌,赌的就是柳二蛋不忍。瞧着他气得扭曲的脸庞,心里一阵难过,“你没有必要再留在皇宫。幽冥派多年来纵横江湖,虽老巢被毁,但仍有许多隐秘不为人知的地方可以栖身。”
老巢被毁的当晚,她就听闻夏侯子曦把幽冥派狂屯的财物全部运往南疆,而就依那平塘郡外的坟包洞来说,就是一个未搜到的地方,所以,她相信。幽冥派依有许多未被发现的藏身之地。
柳二蛋含恨转身,转瞬消失在树影中。
她久久地望着那根横枝黯然神伤。突耳尖一动,凝神屏气静听。
没错!相邻的小道若有若无地有轻微的呼吸声,是谁?刚才的情形看见了吗?
衣裙飘忽,她猝然伸手向相邻的小道点足穿插而去。
翠烟轻纱的颜色十分刺目,让她及时收回即将掐住偷听人脖颈的手。
面前的人正是她认为是知已好友的梅芳。
梅芳孤身一人藏在树后,预想不到的突然袭击。令她吓得花容无色,闪着莹光的嘴微微张开,瑟缩着身子。
暮倾云无可奈何地敛了杀气,“你怎么在这儿?”
“娘娘!”梅芳向她福了福身子,战战兢兢地道:“贱妾听到娘娘哭着来死牢了,不放心,特来看看。”
刚才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声大哭奔死牢而来,为的就是要把戏演得逼真,以脱干系,殊不知,竟然也惊动了梅芳。
她暗思着梅芳听到刚才的对话没有,微微一笑,给梅芳扶了扶发髻,轻声问:“刚才听到什么?”
尽管梅芳一再地摇头及分辩刚来,并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可她仍从梅芳闪躲的眼神看出了一丝端倪。
她的手在袖中暗自内敛收紧,几乎动了杀念,可对方跟她关系甚好,虽无人跟着,却怎么也不忍心下手。
梅芳把手中的罗帕往她手心里轻柔地塞去,一脸真诚地瞧着脸有泪迹的她,“娘娘!你没事就好,贱妾告退!”
手帕丝质柔软,如刚触及的手上肌肤一般光滑玉润,还带着一抹余温。
她的心一暖,抬眸久久地盯着离开的梅芳,轻声道:“回去后,安心在宫中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遵听娘娘吩咐!”梅芳停下脚步,好似懂了她含义很深的话,接着疾步离开。
本意是为了救人,少造杀孽!暮倾云怀揣着这个善良想法快步向小径走去。
两日后,玉儿午时如意出嫁,羞花三人也以送亲的名跟着出了皇宫,唯有李月素从下午起就被夏侯一落缠着一直饮酒,未得脱身,而两天过去了,柳一亭的事好似就从没有发生过,皇宫平静如常,就连夏侯一落都没有再问什么。
残暮下,暮倾云眉头深锁,今晚是逃离皇宫的最佳机会,不然,到了明天,羞花三人回来,出宫带着诸多的弱女子会愈加不方便,生的机会更少。
她扭头低声吩咐周平去通知李月素,无论如何,要她一定支开夏侯一落,准时到达约定好的沟渠边。
如不出所料,她们会平安出宫。
她瞧着周平转身,又不放心地问:“周平!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本宫?”
周平没思考就答,“娘娘!实不相瞒。卑职从小受到的训规便是忠于主子,既然分配到了娘娘宫中,就自得忠心不二,而且,无侍卫的事卑职已遭怀疑,如娘娘再次闯宫,卑职人头定然落地,与其如此,还不如跟着娘娘尽忠职守。”
暮倾云眸中亦是欣赏之色,转过身看着满园的夏梅,“放心!要死也是本宫先死!”
周平单膝跪地,又道了句表忠心的话,这才离开。
夜深人静,太妃屋内。
一袭夜行衣的暮倾云伸手点了门口小太监的穴道,推门来到太妃的床榻前,虽然动作很快,但还是惊醒了太妃。
太妃惊愕地瞪着她,冷冷地道:“哀家不出宫。”
她想问太妃为何如此固执,却顾虑着太妃会趁机唤人,因此,并不说话,指尖一动,便依法泡制,点了太妃的穴,接着,撕了床单,把太妃捆在背后,趁着浓郁的夜色出了门。
背着个人穿梭在密林中,虽有武功,但终是内力不深厚,却也累得气喘吁吁。
她刚到沟渠边,李月素便与周平前后跑来。
她大喜,忙让他们下沟渠。
李月素瞟了眼水流,盯着她身后的太妃焦虑地道:“太妃能行吗?”
沟渠通往外面的洞恰好能容两个人通过,主要的是太妃年岁大了,而又被点了穴,确实有一定的危险,可也顾不上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坚毅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尽量快些!”
周平早下到了水里,伸手来接李月素。
暮倾云看着他们俩走近洞口,唇角得意地勾了勾,正想也下水,忽闻着空气中飘来一股子燃烧的气味。
她的心一咯噔,忙警惕地向身后观去。
就见横枝树影中,隐隐约约有三队火龙急速朝这儿奔来。
周平一愣,急涉水向她走来,“娘娘!你快走,卑职来断后!”
她来不及思索,把身后的太妃解了下来,小心地送到周平的臂弯里,郑重地叮嘱,“周平!你一定要保护好太妃与才人的安全。”
李月素虽惊恐万状,却也涉水过来向她道:“姐!你走,我来断后!”
火把前移的速度非常快,在火光的映照下,依稀能见到在前面飞袭的几个人影。
她急得推了李月素一把,大吼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孰不知,她话音刚落,就感到一股风越过头顶,还未反应过来,那人足尖点在青青翠竹上,如一只夜里觅食的老鹰一般敏捷地俯冲向沟渠,两只手闪电般地向下一捞,在呆愣着的周平手里把太妃拎在手,并抓住李月素后颈,蜻蜓点水,一个瞬移,成功地落到沟渠边站着。
来人身法太快,除了柳二蛋,就只有夏侯一落,而柳二蛋再悲痛,再恨她,也不会阻止她出宫。
她料得不错,来人正是夏侯一落。
夏侯一落把两个女人往地下一扔,咚咚两声沉闷响就在夜里泛开,伴随着李月素的一声唤痛。
他负手转身,阴森森地盯着暮倾云,“爱妃!你这次不闯宫门,却改成钻水洞了?”
夏侯一落带着众多的侍卫赶来,证明他未打消对她的怀疑,只是在静等着她行动,可是,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暮倾云没有时间思考,既然逃不出去,就得想办法暂时保住命。
她伸手挠了挠头,有几分无奈,慢慢地移步挨近他,却巧妙地挡住周平,一边堆出一脸的假笑,一边却用手向周平做着逃离的动作,“皇上!深宫闷得慌,呆得久了,无聊透顶,就玩玩而已!”
第二百零六章风云突幻
周平虽看见了,却没敢动,只是就那样看着面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会武功的他早看出来了,当今皇上武功亦是练到巅峰造极,稍一动作,就会引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人影忽闪,有次序的脚步声渐渐由远而近,火把的光亮很快闪亮了这方天空。
凌飞转眼带着众多的侍卫把这包围了。
夏侯一落的目光长久地定格在暮倾云的小脸上,忽嗤笑一声,有几分嬉色,放荡不羁的声音刺耳响起,“玩玩?”
暮倾云好似看到了生的希望,反正他见惯了她的胡闹,这一次,真的不妨再来个胡闹的借口。
她双手试着拉向他微微飘动的宽大袖袍,岂不料,他狠狠地拂开,袖中的大手在她惊悸的眸光下轻挽,力贯掌心,五指猝然向李月素头顶闪去。
“喂!一切都是我做的……”暮倾云大惊失色,想不到夏侯一落会蓦然向李月素下死手,便自然反应地一掌向他当胸击去,妄想这掌能让他收回袭向李月素的大手。
夏侯一落身姿未改,另一只手出击,轻易地就化解了她的招式。
暮倾云只觉得挥来的大手如钢铁一般硬,力量浩瀚而强大,手腕一麻,禁不住蹬蹬地向后退了几步。
无形的气流中,李月素痛苦地被迫抬起头,眸光弱弱地闪向暮倾云,如一只待宰的无助羔羊。
暮倾云再感无力救李月素,眼眶乍红。有种窒息的痛在身体内蔓延。
她向夏侯一落祈求地道:“不关她的事,真的是我!”
夏侯一落仍旧一脸冰霜,唇角的讥意更浓郁,“你与她早相识吧?”
事已至此,无需再隐瞒,他本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死当然得她先死,所以。她心一横,故意扬起小脸,挑衅地顶撞,“认识又怎么样?你若杀了她,我当场自断经脉!”
夏侯一落没有感到惊讶,虽然李月素爽朗地答应随他进宫,但她却分明不是爱财的女子,在获宠的这几天内,从没有向他讨过赏赐。就连哥哥大婚,都没开口要赏,种种迹象表明。李月素如暮倾云一样。视钱财如粪土,那目的就不简单了。
“哼!你死了最好!”夏侯一落瞟了眼弥漫着一身决然之气的暮倾云,话虽这样说,却断然收回大手。
李月素软软地向地下倒去,精气髓如在这瞬间被抽走,五指微微动了动。本就感到拖累了暮倾云,而失身,更让她无脸再见徐武,心绪潮起潮落,只喘了两口气。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爬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猝然撞向旁边的一株大槐树。
那株根深蒂固。在这猛烈的撞击下只是轻轻地晃了晃,可头倾刻间流血的女子却如花瓶破碎,手脚软绵倒向地下。
暮倾云离得远,要救已经来不及,脱口而出,“妹妹!”
眼前的一幕好讽刺,本是预计好今晚逃出升天,却不料,竟然把为救自己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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