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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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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不准我出去偷东西吃!”

他身子一凝,眉峰微微簇起,“你是说你出去是为了偷东西吃?”

暮倾云心里暗自得意,幸而早有准备,突然把手中的那鸡腿向他眼前一亮,“不是偷东西是什么?”

被咬得残缺的鸡腿就在眼前,他的剑眉几乎拧成一股绳,突然回身给了张圆一个大耳光,大吼道:“香妃被关进冷宫,朕说不准她吃东西了吗?”

“皇上饶命!”张圆双膝一软,马上向地下跪去,叩头道:“皇上!依了冷宫的规矩,每日只有两餐,而食物则只有两个馒头!奴才心里牵持着香妃娘娘身体,还特意到御膳房去打招呼,让增加了两个小菜,还要每顿都变化花样,却不知娘娘为何会说没吃的!”

夏侯一落又转过身来,话没有之前那般生硬,“伙食不好,你不会说一声吗?干什么要深夜跑出去偷?”

她垂下头,又羞又怒,“张总管也许打过招呼,可送来的都是些脏了的食物,让我怎么下咽!”

她为了证明这一切,还麻利地跑到草丛中找出了那两个冷馒头,可惜的是那粒老黄牙与药绵却因为小而光线又暗找不到。

看着血迹斑斑的两个馒头,夏侯一落不免一阵地难过,随之吩咐张圆,“从明日起,香妃的伙食每顿六菜一汤,荤素搭配,记住,要供白米饭!”

虽挨了一巴掌一脚,可听着伙食有了着落,暮倾云心里暗自高兴起来,起码玉儿不会再挨饿了,就见夏侯一落慢慢地走近她,那刚才抽她耳光的手一抬,轻轻地搭在她肩上,可有了距离,没像刚才那样紧贴。

他语重心长地道:“云儿啊!你别在私自出宫了,被太后知道,在这冷宫的日子可要延长了!”

她点了点头,他又道:“刚才你出去看见了什么?”

听着他这问话,她心底有了底,断定罗帕是遗失在三岔路口,也就是死牢那地儿,便愈加装着无辜地答,“没看见什么啊!我偷了烧鸡就直接回宫啦!”

末了还追问一句,“发生什么事啦?”

夏侯一落嘿嘿一笑,露出几分诡异,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小香肩,打着哈哈敷衍道:“没事!只不过是一个逃犯跑了出来。凌飞带人追。朕怕伤了你,特意过来看看!”

她故意装着生气,“可皇上!你再关心也不能打我!”

“朕脾气不好!下回不会了!”夏侯一落伸手括了括她的鼻梁,正色凝望,“你能不能洗个澡,身上都没有那股香气了!”

暮倾云坏坏一笑,虽不涂脂抹粉与撒香水,可身上那股味女儿香却也是得靠水滋养才能焕发出来,“皇上!没大盆!怎么洗啊?”

夏侯一落正要说话,就听凌飞突然向前拱手道:“皇上!左前方发现有烟雾!”

这让夏侯一落神情一凝,倏地转过身去。

只见他寝宫方位的那地儿浓烟滚滚,火光隐隐绰绰,滚滚的浓烟覆盖了半方天空,而嘈杂的声音隐约不断传来,显然,宫里亦是乱了。

夏侯一落顾不得与暮倾云道一句别,便大步奔出门去。

夏侯一落一走,那些侍卫与宫人便随着离开,这里又戏剧性地冷清下来。

哐光两声锁门的声音落定,众多零碎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暮倾云捂着还疼的心口,眸光一闪,竟敢打她?

她转过身,才赫然发现中了一脚的玉儿还躺在草丛中,便急忙伸手去扶。

玉儿发出一声哎哟!摇了摇头,恍若大梦初醒,起了身后,咧着嘴反搀扶着她向屋内走去。

“谁放的火啊?”走到屋门时,她回过身来,虽不见火光,可那浓烟也够吓人的,禁不住在心里暗自猜测。

满腔的怒火与那诸多的好奇,致使她无一点睡意,但伏在桌上发起了呆。

玉儿中了一脚,下颌痛疼,见劝不动她去睡,也伏在桌上陪着,可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听着玉儿轻微的鼾声,不时皱着眉发出一两句唔唔声,她知道,玉儿定是陷入了恶梦中,可能还被刚才那吓人的一幕缠身。

她轻轻地叹了声,愁肠百结,苏醒后的事情一点一滴地在大脑闪现。

那微红的灯光朦胧,她不久后也睡意袭来,慢慢地闭上沉甸甸的眼睑。

夏侯子曦在她睡熟后没多久就越墙而进,他走到古井边,井边的盆里还盛着洗漱的水,便洗了洗手,尔后向屋门大步走去。

见两个女子全都伏在桌上睡着了,便小声地唤玉儿去榻上睡。

玉儿见是他,没出声,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拿了件外衣披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玉儿半边脸庞红肿,夏侯子曦眉头一拧,追风逐电间,大脑闪出一个念头,难道刚才她们俩被打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屋门关上,偏着头向侧趴在桌上的暮倾云望去。

她及腰如缎黑发垂下,掩住削瘦的身子,也是半边脸庞红肿,而那粉色的唇角好像还有一点像血液的黑点。

他心惊胆战蓦然站起,有点后悔没在那窗户外停留一秒。

刚才翻出窗后,怕夏侯一落的到来对暮倾云不利,便想使招调虎离山,而最佳的地方当然是龙洛宫,可他在飞袭去龙洛宫时正巧在半路上遇到雁林。

雁林虽不知道他是谁,但若是供出一切,终会引起夏侯一落的怀疑,所以,当即立断,劫杀了已无利用价值的雁林,又扔了几个火把在龙洛宫里,计谋得逞,却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这情况。

再也不能把她留在宫里!他咬了咬牙,蓦然打横抱起她向门边走去。

暮倾云倏地惊醒过来,愣愣地望着夏侯子曦,没觉得奇怪。

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来,又如风一般地消失!

第一百六十九章琉璃破碎韶华逝

“带我去哪儿?”暮倾云淡漠地望着夏侯子曦,表现得如此刻天上的月华清冷,连声线都没有一丝高低波动。

夏侯子曦停下脚步,这个决定刚下,还没想好说词,一时回答不出来。

暮倾云微卷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眼里的一切复杂情愫,淡淡地道:“放我下来!”

他如木偶一般,遵从了她的话。

她在玉儿与他呆滞的眸光中一步一步走到井边,走得很慢,像在做着一生最大的决定,俯身端起了那盆水,猝然转过身,在笑如花儿灿美时,突然把水向他泼去。

他没闪躲,也没拂袖抵挡,相反若然地闭上眼睑,感受那冰冷的水顺着脸庞流到身上的滋味。

她绝美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儿的笑意,大眼古井无波,雪白凝脂的肌肤,在这月光之下,显得更加苍白,扬了扬下巴,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带着那么一丝讽刺味,“你不老!还很英俊!”

白皙光滑的皮肤,冰冷的表情,深如幽潭的眼眸,尽管穿着普通的侍卫服,但刹时露出真容的他俊美得恍如谪仙,如一颗放出异彩的夜明珠让人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玉儿两眼放光,捂住嘴看着露出真容的夏侯子曦,不知道暮倾云要干什么?

当水浇面,夏侯子曦亦是明白了她心迹,坦然地道:“不是说了吗!我就是那废墟出现的男子!”

暮倾云的眸光刹时就化为两柄锋利的飞刀,嚯嚯飞出,随即咆哮地在井缘走了两个来回,凝住时冲着他大喊,“可那男子是世人认为已经死了的硕和王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慢慢向她走去,试图接近已经看似疯狂的她,“云儿!我确实是硕和王爷,可你是我的王妃!”

她眼角一跳,惶恐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虽然脑中有他的印像。可她根本不记得他是自己的丈夫,“你撒谎!”

他眉峰簇起,伤心地望着她,“我没有撒谎!”

玉儿再也忍不住,几步走到暮倾云面前,打着手势向她解释。

她的心绪渐渐平复,看着他腰间垂悬的紫色小葫芦。

那小葫芦与她腰间的绿色小葫芦是一样的,显然是一对,而她刚才在他跃出窗户时,就看见了。其实。对方是不是硕和王爷她并不关心。也早在道出他是废墟的白衣男子时猜出,只是那小葫芦不由不让她想到他与她的关系。

如不是情深似海的夫妻怎么会身处危险之境还佩戴着那代表是夫妻的信物?

夏侯子曦随着她的眸光看去,修长的大手拿起了那个小葫芦来,沉声道:“云儿!这紫色的小葫芦与你腰间绿色的小葫芦是一对。叫并蒂葫芦!世间罕有,也是你从幽冥派一位护法的身上夺来的……”

他真是自己的丈夫吗?她失神地转过身,双手撑在井缘,泪水扑簌簌落下,在他低沉的话语中轻轻地道:“你的故事是真的吗?”

夏侯子曦迎着夜风,一边向她走去,一边道:“是真的!我就是里面的男主夏侯子曦,而你就是里面的女主暮倾云——云儿!我之所以这样,只是想慢慢让你忆起我……”

“别说了!”她断然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那故事里背景不是显赫的皇宫,男主也不是王爷,就连幽冥派也都是轻描淡写地用了一个不出名的江湖派别代替。

她曾天真的以为,那就是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一切的一切,她得重新梳理。好好想想。

他从后面环上她,“丫头!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们离开这儿吧!”

她在那故事里慢慢地焊接人物关系,久久地沉默不语,可在理清后,便冷冷地道:“你好像忘了你的使命!”

夏侯子曦霍地一惊,脱口而出,“什么使命?”

暮倾云一把推开他,眼里燃烧着两团雄雄怒火,“你之所以一直潜伏在宫里,不是想等我清醒过来,而是惦记着那半截遗旨,你的江山!我说对了吗?”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夏侯子曦全身冰凉,打了个哆嗦,“云儿!不是这样的!”

斗转星移,两世为人,终究无法识破男人的心思!

“琉璃破碎韶华逝,还魂幽草谁来怜!你走吧!”她凝望着夜空,黑漆漆的一片,绝望充溢在心头,轻轻地掀开阻路的他,步履蹒跚地向屋门走去。

他哑口无言,这词从她嘴里出来充满了浓郁的悲凉味,却不甘心地向她伸出手。

砰地一声巨响,那破烂的屋门竟被她一脚踢倒在地下,砸起一团尘雾,也让他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玉儿!照顾好王妃!”夏侯子曦怅然一叹,就知道暮倾云的反应强烈,别无他法,只得叮嘱玉儿,转身离开。

玉儿久久地注视着夏侯子曦消失的那堵院墙,心里就十分不解了,为何女主子知道真相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她这疑问只在脑间一闪而过,却是被男主子还活在人世的喜悦冲走了。

小侍女不由偷偷地笑着,也许不久后,女主子就会妥协,心甘情愿地跟着男主子离开皇宫,那样,她也可以脱离虎口,再想得好些,那堪称神医的莫居士有可能治好她的哑疾。

再也不用当哑女了!好日子又会重来!

屋内,灯光暗淡,伏在桌上的暮倾云指尖蘸了茶水正在桌上写着几个人的名字。

有皇上、硕和王、宫主柳一亭、柳二蛋、还有莫无言、徐可婉、竟然还有先皇。

这几个人名被她写在不同的方位,尔后又蘸了茶水,用一条一条的水渍线把那些人名连接起来,苍劲有力的最后一划下,就那么长久地盯着,无言无语。

突闻玉儿的脚步声至,她快速把那模糊不清的水渍字抹了去。

玉儿搓着衣角,抱歉地望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玉儿!我睡了!你也睡吧!”她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轻盈的脚步好似代表她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历来行事都很有主张,表现得无忧,玉儿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趋步上前给她脱衣。

这一夜,可能是暮倾云最难以入眠的一晚,她在心里默数了几万只羊,又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天色渐亮,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梦里,那两个长相英俊的男子折磨着她。都向她祈盼地伸出手。她害怕地提着裙裾满山的逃啊逃啊!

“我不是香妃。也不是王妃!我是我!我是小魔女!”

啪的一声惊天巨响,让她霍地从梦魇脱出。

环境没变,昏暗的光线,陈旧的青纱。原来是场恶梦!

她理了理头绪慢慢坐起,定睛一看,立即对上玉儿那双慌乱的眼眸。

原来,玉儿试图把屋门合在门框上,却可能是力气不支的原因,导致了门落到地下,她自己则也随着门摔倒在地。

她无奈地柔声道:“别弄了!等一会儿我起来再弄!”

听得玉儿慢腾腾地走出门,又听得生火的响动,暮倾云怅然一叹。那梦魇里的惊心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就这样在榻上一直躺到中午。

那午饭定点送来,真按了夏侯一落的吩咐,六菜一汤,还送来了一个洗浴用的大木盆。

玉儿欣喜若狂地拉着她。要她吃饭,可她看着那些油腻腻的菜更是无胃口了。

可她脸庞削瘦,明显憔悴了。她不吃,玉儿也不吃。

她只得勉强下了榻,吃了几口,便走到井边放下吊桶,听得砰地一声水花响,便慢慢地提着绳子,可蓦然决定洗澡的她突然看着那在眼睑下晃悠的水不舒服起来,却是想起了昨夜被夏侯一落抽打的事情。

洗什么洗?

她叭地一声放了吊桶,小足再一抬,一脚把那近在脚边的洗脸铜盆踢得老远,正好与那远处的大洗浴盆相碰。

响声惊了玉儿,她三步两步走到门边,含着筷子,惊恐的目光在暮倾云身上与那两个盆之间飘忽。

暮倾云一个箭步飞袭到屋门前,伸手掀了玉儿,三下两下翻出那套宫人的衣服。

整个过程玉儿一直看着,直到暮倾云越过她时,才发出唔唔的声音。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暮倾云没管,一个纵身,越过院墙,脚步匆匆地向那条通往龙洛宫的小道急走去。

经过死牢时,猝然见两个侍卫迎面走来,便放慢了步子侧身让开。

两个从身边越过的侍卫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昨夜发生的事。

“哥们!昨夜的事真是蹊跷!”莽声莽气的声音从身后随风传来。

“代老兄带着几人刚把那刺客押到这儿,就突然冲出一个人!那人身法太快,一掌毙了刺客,可代老兄几人连是谁都没看清楚!”这话,应是那个肤色白净,年纪轻轻的汉子所说。

“听说了!那人后来又窜到了皇上的寝宫,放了把火。”

“据推测,那人就是刺客的同伙,眼见刺客被抓,杀人灭口!”

谈话逐渐小去,暮倾云的脚步却越来越慢,那股瞬间的冲动也没有了。

她抬头向龙洛宫方向看去,树影摇曳,阳光被剪得细碎映照在地下,斑驳陆离,产生了绚丽多彩的梦幻感觉。

景如梦,心头却负上一座大山。

难道昨夜忘忆从自己那儿离开后,劫杀了雁林,又往夏侯一落的寝宫放了一把火?杀雁林显然是灭口,可放火一事,莫非想给自己解围?

既然出来了,就算不暴打那无情的皇上一顿,也看看被火烧过的龙洛宫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七十章夫复何求

龙洛宫门口,小安子与两个宫人在前晃悠着身子领路,后面紧跟着两个身穿一袭粉烟轻纱的貌美女子。

一人轻摇一柄垂柳溪边软团扇,天不热,却是矫揉造作罢了!另一人手中拿着与衣同色的绢帕轻轻试向眼角,尔后扭头问旁边的女子,“妹妹!看看姐姐的妆花了没有?”

李妲儿垂首一笑,娇态十足,“没呢!姐姐上了这淡蓝色的眼影好看多了,妖媚!一会儿皇上看见,定会喜欢!”

原来是李妩儿与李妲儿两姐妹!听这话的意思她们与夏侯一落有了床第之乐?而这两人这般妖娆地到来,想是昨夜那火没给龙洛宫造成什么,要不,夏侯一落不可能有这兴致宣她姐妹俩。

怪不得昨夜对自己那么狠!眼见着两个仪态万方的女子扭动着臀部妖娆地拾阶而上,暮倾云再无任何心思,心烦意乱地掉头离开。

这一趟出来,只落得心烦而归。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冷宫,就像没看见玉儿一般,径直向那榻上躺去,却是睁着一对大眼茫茫然地看着青纱帐顶。

没多久,夏侯子曦就来了,他带来些吃的,还有一包开胃的泡菜。

见玉儿垂首正收拾着碗筷,他一愣,也不多言,把包袱打开,将就了其中一个小碗装着泡菜向暮倾云走去。

暮倾云知道是夏侯子曦来了,想大喝他出去,可她分明没有那力气,也懒得说。

“云儿!这怀了孩子可不能不吃饭!我知道你胃口定不好,给你带了些开胃的泡菜,但这泡菜也不知道有没有王府的老李头泡得好吃!”夏侯子曦用筷子夹了块泡菜送到暮倾云唇边,祈求地望着她。

那到了嘴边的骂人话几经哽咽,又咽了下去,她最终沉痛地闭上眼,哀哀怨怨,轻轻地道:“我不想吃!”

“我知道你怨我!可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他眉峰一拧。又在解释。

她缓缓地扭过头,他没易容,因而这张脸更清晰地映在瞳仁里,可这恍若前世男友的脸让她的心隐隐作痛,搭在被子外捏成拳的手紧了紧,声线透出一缕刚烈的味,“我已经吃过了!你不用再来!”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她望着他,他那么深情的一双眼眸,迷人而毫无杂质。心不由得软了。别过头。“能再给我讲一遍那故事吗?”

他点头,答应了,也许,她真的需要时间。需要记起一切。

她在他娓娓动听的话声中渐渐沉沦,眼前闪过一个个美丽动人的画面,而那与幽冥派柳一亭决斗的凄惨场面让她一阵地心酸。

他的故事说完了,可她只是默默地流泪。

“云儿!你记起了吗?”他不动声色地细观着她的表情,好希望她马上忆起那铭心刻骨在一起相守的日子。

她抽了抽鼻腔,失去的记忆哪能那么容易记起?回过头向他嫣然一笑,“你的故事真的很美!令我都要陶醉了!但你既然是硕和王爷,就回南疆吧!”

夏侯子曦的心一惊,在听他说了整个事件后。这种绝情的话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可你是我的女人,是王妃!我要带你走!”

她一脸嘲讽地道:“省省吧!硕和王爷!你的云儿已经在那场大火中丧生!我根本不是她!”

“你仍是这么倔强!”夏侯子曦愁肠百结,难过得垂下头,婉转地道:“云儿!我可以为你绾发吗?”

她长长的羽睫覆下,遮住了猝红的大眼。“我几天没洗澡了,很臭!头也脏了!不用!”

他喉头立即漫上一股腥甜,几乎要咳出血来,却笑的越发温柔,捏得很紧的大手青筋暴突,“我从未觉得你臭!”

纵使他天赋英才、无所不能,到底还是为情所迷。那个曾经承诺相伴他一生的小魔女,怎么能因为失去一段记忆,而将弃了他!

她不知道这话能要了自己的命吗?

他不管她如何,慢慢地伸手拉向她。

暮倾云瞅着那紧捏住胳膊刚劲有力的大手,蓦然间发现自己对陌生的他完全没有抵制力。

没有闺房里应有的镂空菱花铜镜,可她能感觉得到他修长的指尖在发里轻柔地穿梭,可以说,他的动作不算很娴熟,但没把她的头皮弄疼,没几下,就结束了手上动作。

“女人的青丝只为一人绾!”

他咽下嘴里那口头血,在她这句愁肠寸断的话中慢慢地蹲了下来,合捏着她的手轻轻地说:“今生,我只为你绾发!”

她磨了下牙,避开他*辣的眸光,不得不承认,这回话让她的心潮起潮落,起伏过不停,“你身上真的有我纹的花叶吗?“

他慢慢地扯大了那身侍卫服的衣领。

男人坚挺而雪白的肌肤上那两条长形似叶子的红夺目耀眼,暮倾云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也有一朵似这红的花。

她眸中闪过一道哀怨的流光,淡淡地望着他,“那半截遗旨你看到了吗?”

他眼睑闭了下,“无言已经跟我说了,还说是你救了他一命!”

“能抱抱我吗?”她的心碎了一地,种种事实表明,她不是香妃,而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硕和王妃!

他刹时发出喜悦的一声长笑,惊喜交加地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箍紧了双臂,“云儿!你知道吗?这些天我担心死了,怕你记不起我,不会跟我走……”

听着喋喋不休的轻柔叨声,她的身子越来越软,整个儿全蜷在了他的怀里,却止不住一阵地暗自伤心。

那说着白话的男人骗了她,让她几乎*,她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这想法被她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也不愿多在这上面停顿,只是想继续沉浸于他的柔情中。

虽还没记起什么,可她愿意相信他说的一切!何况那仿似只为她出现的玉儿不会说谎!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飞逝,他的话声越来越小,如夜的黑眸迷离。那喷出薄薄热气的唇转而吮噬她软润敏感的颈侧。

她有感应地嘤了一声,头微微后仰,左手抬高,向他的头拢去。

这个动作他熟识,曾在宾鸿厅内有过。

他顿时感到一股沸腾的热流窜遍全身,抱着她向床榻走去,“云儿!我伤全好了!”

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眸,溢出一缕缕迷幻的光芒,如果他真是丈夫,她心已慰。如他不是。那又有什么关系!那个男人能一夜一换。她为何不能?何况,她已经相信了他!就是自己的丈夫!

微微翘起的睫毛慢慢地覆下,大脑中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湮灭,那缕光亮便消失。她闭上了眼。

三千如墨缎发丝已经散开,就那么自然随意地搭在枕上,烘托着那张质白如玉的小脸,使她看起来愈加地妩媚动人。

谁说她脏了?她天真貌美、冰清玉洁,一袭白衣若雪,犹似身在烟中雾里,不是那表面的现象所能掩盖!

又或是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块纯洁无暇的璞玉!无需雕琢!

他动作急躁地覆了上去,却突然凝住不动,并一跃而下。站在榻前,纠结地道:“我不能!你身子没好!”

低沉的男磁音撞击着她脆弱的心弦,如冬日的热水袋一下子捂热了她冰冷的心房。

渐渐地,她脸颊绯红,仿若胭脂染雾。灿若烟霞,咬了下牙,那药真的很管用,没两个时辰,就不流血了,而他这话却让她感动不已。

没有言语,不愿破坏了从没有的好心情,甘心沉溺于其中。

那白皙的素手缓缓地伸出,两指拉住他僵硬垂着的大手,大力一带,他便复又压住她。

一往深情的男人,身子定是早火了,只是在歇力压制!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她紧紧地凝视着他,犹如要把他重新深深地印入脑中,双臂如软蛇一般环住他僵直的脖颈,身子使了劲地迎去,吐出香气的唇也向他的颈侧吻去。

如是他如饥如渴地侵犯她,她可能会有点反感,而他这样疼惜她,更让她也愿为他付出一切。

痒而骚动的感觉再一次窜遍全身,可他却拧着眉推却,“丫头!不行!我怕伤了孩子!”

虽没学过医,但暮倾云还是懂得,两月大的孩子还没成形,只要不是虐待的姿势,不会伤着,“孩子还小!别大力就行!”

“可还是不行!”他仍是推却,可话明显小了。

陈旧的青纱帐很快放下,掩住了里面带着哽咽声的轻语,以及随后的春花秋月。

长久的缱绻过后,他心疼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不带杂糅之心。

她低眸看着自己未着片缕的身子,又闭上眼睑。

“丫头!我们何时走?”他试探地问,生怕她对这皇宫有一点留恋。

她没回答,复杂的情绪包裹着她,“我想想!”

他猛然掀开了她,紧紧地凝望,“云儿!你还犹豫什么?我在这儿就是为了要带走你!”

她的眼眶潮了,如他所说,那场大劫后,她们再世为人,可他能为她付出一切,而她也能!

“我困了!”

她如一只吃饱的了小羊懒懒地蜷在他怀里,连唇角都挂着一缕恬静的笑意。

夏侯子曦的心堵得慌,拧着眉爬了起来,慢慢地穿着衣袍,见她一直闭眼沉睡,好似生怕扰了她的好梦,便轻手轻脚地走出屋。

他向玉儿点了点头,越出了院墙。

第一百七十一章轻狂王侯郎

情丝缠,花影阑。卿随湘水远,梦寄断缱绻。

年少轻狂王侯郎!不爱江山爱美人!

世间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出暮倾云此时的心痛,微微眯起双眸含泪看着夏侯子曦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前。

她亦是香妃,众所周知的夏侯一落宠妃,怎么能跟着他远走天涯!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那个性情反复无常的男人会放过孩子吗?

她越想越纠结,泪如雨下,死的念头都有了!

晚间,暮倾云又悄悄地摸了出来,向着那片大火焚烧过的废墟走去。

月清凉,树影瑟,她久久地站在那株枝繁叶茂的大香樟树下,不久前夏侯子曦带着诱惑的男磁音萦绕在耳畔。

闭上眼,她又试图努力地忆起了那与柳一亭相拼的一幕。

一道道白光划过,绚丽的红纱掠过眼前,漫天飞舞,白衣若雪的男子与她共舞同一种剑势,俩人与红衣妖艳女子打成一团。

打斗的场面激烈壮观,而眼看胜利在望,白衣男子却突然喷血不止。

“是本王服了赤焰丹,与她无关!”

“你怎么不听话?”

“要死一起死!”

“怎么搞的,这皇宫全是死人啊?侍卫都没有?”

“玲珑剑!玉雪风!”

原来自己不是以生俱来就跑得快,而是练了玉雪风的轻功,更是练了玲珑剑招,那一直藏在枕下的凤头疙瘩应与他藏着的玲珑剑是一对雌雄双剑。

往昔,一点一滴慢慢闪现在脑海,她好似忆起许多从没有的事情。

虽然片断碎星,男子的样子依旧模糊,而后面却是好听的男磁音,竟与忘忆的话声一样。

暮倾云的心碎了一地,双膝一软,瘫软地跪在了地下,双手撑着地。亦是痛彻心扉,“曦!为什么结局成了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泪水浸湿了眼下的这片土地,轻轻地抽泣声惊飞了林中的鸟儿。

一直默默跟随着她的夏侯子曦缓缓地走出黑暗,比天幕还要漆黑的一方土地染墨了他的明眸。

他已是潮湿的卧蚕眼泛红,“丫头!与我走吧!”

她长久地狠磨牙,仿似这个外人注意不到的动作能缓解心中的剧痛,身后飘飘飞袭的白衣,让她心底的痛有增无减。

也许,从那场大火开始,就预示了她这一生就只能是香妃!

痛!已经无期限!但她却无能为力!

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没看他一眼。垂首返回。“宫非宫!妃非妃!往事已逝,何必留恋?”

一股腥甜漫上喉头,夏侯子曦哽了哽,凄凄的目光追随着她。“丫头!这一生,我只想守着你!”

这好似一生一世承诺的话好美!她当即差点掉头扑进他怀中,却恰在此时蓦然想起御书房那幅月宫仙女图,止不住地一阵心情灰暗。

他的故事里并没有月宫仙女图的一幕,可那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却说得那样逼真,回想起来,也许就是他去铲除幽冥派时,她与皇上有了一次美丽的邂逅。

是那邂逅让身为哥哥的他丧失了道德底限。

皇宫,夫妻两人与柳一亭一拼。他落井下石,趁机定了自己香妃的身份。

此生与丈夫还有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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