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青丝绾-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雁林正在给坐在长凳上柳二蛋倒茶水,对他毕恭毕敬,还是口称尊主,而柳二蛋却一把拂开茶杯,毫不客气地甩了雁林一个响亮的耳光。
“滚开!”
“尊主!你消消气!”雁林不怒,反而撂了袍裾向地下跪去,动作机械,“尊主!属下知道,幽冥派在一夜之间被毁,你定是受了重伤,不过还好,你被戏班所救,虽然宫主失踪,但也所幸属下无意在戏班寻到了你……”
雁林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向柳二蛋诉说着幽冥派被毁后的情况。
窗外的暮倾云便得知,那个叫什么宫主的柳一亭曾进宫刺杀硕和王与王妃,后来,柳一亭也失踪了,而这个叫雁林的男人便在京城扎根下来,想尽办法地要进宫,打听柳一亭的消息,说来也巧,前两日,他竟在徐玉靖的府门前遇到来传话的李沐……
话说听这儿,暮倾云忍不住舔了舔唇瓣,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小动作,屋内的人便警觉。
屋门在她惊慌失措中砰地一声猛然被从内拉开,而已在瞬间变了脸的雁林气势张扬地冲了出来。
他怒瞪着窗前的暮倾云,却因为一下子侵入黑暗里,竟没能认出是她,于是,怒吼一声,“什么人?”
暮倾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提到嗓子眼,那敢回话,更不敢与他交手。
电光火石间,她转身就跑,可身怀武功的雁林早有防备,骨瘦如柴的大手闪电般地向她后颈抓去。
如被抓着,可想而知,必得近距离面对面,那时,哪怕光线再暗,他都会立即认出她。
就在这白驹过隙间,屋子的旁边突飞袭而来一人。
凭着记忆,暮倾云一眼就看出了是那个叫忘忆的老太监。
他显然也藏在这儿,是见她遇险,才现身出来相救。
她眸光一喜,就见忘忆伸手揽在她腰间,足尖一点,把她凌空带起,踏雪飞花般地向院墙外越去。
雁林跟着也飞越出来,可忘忆的身法极快,没几秒,便把追来的雁林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追兵已无,暮倾云绷得紧紧的心弦放松下来,虽对忘忆会武功这事感到惊诧,但却不及在危难时刻见到他的那份惊喜,“忘忆!你怎么在这儿?”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之时,何况是失忆的小娇妻在怀。
这一刻,夏侯子曦猝然动了想强制带她离开的念头,可瞧着她那份悦愉的表情又犹豫了,几经反复,只得再一次忍痛,不动声色地道:“娘娘!此时已晚,皇上一定会去找你,你不该离开皇宫!”
皇上两字一提,暮倾云便一脸的幸福降临,那神情着实好看,却是记起了张圆临走时的嘱咐话,而带着她飞袭在青瓦上的夏侯子曦偷偷地瞟了眼她,心中便暗庆幸没有冒然带她离开。
那定会遭到她反对,哪怕得逞,她也会施出各种预想不到的手段逃离。
他不敢保证能看得住她,因为他对她怀有深深的不忍。
而短短的时日,她就能从皇宫自个儿脱身出来,由此可见,她柔弱的外表下,那股百折不挠的本性依然存在,何况王府与她相斗的那残酷一幕,他再也不想重演。
此生,他欠她的不止是夫妻情深!
暮倾云此时好似忘了雁林在屋内说的话,也没看见夏侯子曦眼里掠过的深深伤痛。
她沉浸于一片喜悦中,不能自拨,娇憨的嗓音犹如初出林中的黄莺一般好听,“忘忆!你武功这般高,比凌飞还高,做皇宫的侍卫总统领都可以!明日,我便向皇上举荐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放夜眼夜空
夏侯子曦身子一凝,这话如一柄利剑猛然插入心房,让他伤残的心再度流血不停。
他星眸瞬移黯淡无光,冰冷地道:“忘忆与娘娘投缘,见娘娘出来了,不放心,便追了出去,却不是想什么加官进爵,光耀门庭!娘娘忘了忘忆所说的话!”
暮倾云这才想起他有过一段铭心刻骨的伤心事,抱歉地抿了抿唇,扬起小脸,迎风道:“对不起!我是脱口而出,你还要找你的云儿!”
飘扬的青丝不时随风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胸膛与脸,他便含泪眯着那双好看的卧蚕眼,好似怕她的青丝扫疼眼睛,却是满腹辛酸,心很疼,因而没答话,也不敢让她看见他悲伤的样子。
她便十分认真地又道:“你也听到了吧?那个叫雁林的人,还有劫刑场的断腿人与柳二蛋全是幽冥派的坏人,他们是来寻找宫主柳一亭的。是李沐在徐玉靖的面前推荐了飞舞戏班,飞舞戏班是无辜的。雁林也本不是班主,但他为了进宫,便使了钱,冒充班主入宫,看来,他们不是针对我而来,可我……可我真的是那柳二蛋的媳妇吗?”
“不是!”夏侯子曦在此事上没有犹豫,一口断然否定。
她不知为何这般相信他,心头疑云溜走,天空放晴,马上盈起一抹浅笑,忘乎所以地道:“太好了,看来,那柳二蛋认错人了!”
夏侯子曦不答,而她又道:“忘忆!你说硕和王都已经逃往南疆了,那柳一亭到底是生是死?”
“奴才不知道!”这个问题,他说的是实话,几番在熟识得不能再熟的皇宫寻找,都没能找到头号危险人物柳一亭,可他坚信,柳一亭定还活着。
耳听着忘忆又自称为奴才,暮倾云便撅着小嘴,不悦地道:“都说了,不准自称为奴才,还要唤我为云儿。”
冷风袭面,如刀子割一般地生疼,夏侯子曦咽了咽喉部的唾液,把迎风的她扳到怀里藏着,可在伤痕累累的心里呼唤了千百次的称呼却不流畅起来,“事情没有云……云儿想的那样简单,提防皇后便是!”
那股墨香味彻底地包围了暮倾云,让她有些花的小脸通红一片,却在他怀里突然找到了心底久渴的温暖,心一阵砰砰狂跳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想事太过简单,恍然大悟地道:“看来,寻找柳一亭是真,故意让一个小丑使我丢颜面也是故意的!”
他点头,而不答。
在他的怀里,她的大脑更是活跃,灵光一现,又道:“忘忆!不如我们回去抓了那个雁林与柳二蛋,去向皇上说个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他停了下来,低头,那双忧郁的双眸正经地看着她天真无邪的她,她的形像在他心里愈加地神圣起来,那个想带她远走的念头又无端地冒出。
她久久地凝视着他,他那双眼睛明亮,却烟雨蒙蒙,眨了下眼,眉间轻拢,淡淡的忧伤便笼罩着她,“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我……”他几度想开口说出实情,可终是难于启齿,脸色在瞬息变得灰暗,搪塞道:“我不想暴露身份,而你更不能,私出皇宫这罪就够杀头的了。”
她无奈地咬着唇瓣,只得放弃这想法,也暗叹被发现得太早,没把事情弄清楚,心有所想,脸上便现出一缕遗憾之色,默默不语。
不听她悦耳的声音,他忐忑不安,就又揽紧了她飞袭,淡淡地问:“皇上对你好吗?”
这话让她愁肠百结,有几分失落,有几分怨愁,“不好不坏,勉强!”
他的心猝然狂跳,接着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这样子说?”
暮倾云便毫不保留地向他倒着一肚子的苦水,“说来你不信,我不习惯与其它女人共一夫,只是我十分不理解,我以前为什么会与他情定终身,还甘心入了宫。”
夏侯子曦的心一喜,又停下脚步,双手掌在她肩头,真挚地望着她。
她尽管发丝散乱,小脸也污,但在他心中无人能比。
他马上沦陷,心中蓦然有个迫切的愿望,想伸手帮她拢了拢还是湿润的秀发。
她扬起小脸,心中满是疑惑,这个忘忆在她面前总是欲言又止,却一时无语地与他默默相视。
他终放弃了这想法,怕惊了她,试探着道:“既然有此想法,何不如,我带你离开皇宫?”
她浓密的羽睫缓缓垂下,避开他火辣辣的眸光,也巧妙地掩住眼中的那抹笑意,可推却的话却遮掩不住心中的那份留恋,“还是不要!他再不好,终也对我有情有义,谈到离去,我还真有那么一丝不舍!”
夏侯子曦的心在极喜极失落之间碎了一地,可多年来的忍辱负重,使他的内心亦是无比坚强,若她一天不忆起他,他便把伤痛深深地埋藏在心里,然后打算用一辈子的光阴来守护失去记忆的她。
他停顿几秒,淡漠无事地又展开轻功揽住她前行,在心痛的同时,不忘沉声叮嘱,“小心他便是!”
话虽简短,却足以表达他对她的深厚关切。
她心绪如涨潮的狂浪一般翻滚,泪光盈动,直把头往他宽厚的怀里藏去,哽咽着道:“为什么?”
他速度加快,声线带着淡淡的哀伤,“不为什么!任何人都会伤害你,可我不会,因为……因为你长得像我的云儿!”
原来如此!她眼睛酸酸的,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也再不作声。
接近冷宫,他向四下看看,再一次掌住她的小香肩,泪浸入心里,双眼真挚地锁住她,“如果,你现在想出宫,还来得及!”
暮倾云为难地垂下头,嗫嚅着嘴唇说道:“可……可他一会儿会来救我的!”
他的心一片灰暗,失望满满地填充在心头,无力地放开她,恢复了冰冷的样子,放眼看向不远处的冷宫,“去吧!”
她点头,初时脚步拖拉,少倾就轻盈,如一只快乐无忧的小蝴蝶向冷宫的大门跑去,却及时驻足,回眸向长身玉立在夜色的他莞尔一笑,“忘忆!云儿明晚会去找你的!”
夏侯子曦回以一笑,直到她倩影消失,这才提力向皇宫大门飞袭而去。
刚才他现身救走了暮倾云,可紧随着他出来的残阳却还隐在那院中,他得还去雁林,或许该利用一下他。
第一百四十八章出乎意料
暮倾云慢慢地从一株大树后闪出,亮晶晶的眼眸里一直倒映着那在黑夜里腾起腾落的男子背影。
他不放心她,而她也没放过观察他的一丝机会。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黯然神伤地依靠着一株大树,仰头看着宛如刚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
潇洒远走的身形,依旧倒映在眼前,如泉水滴落玉石上的悦耳问话,久久地萦绕在耳畔,这一切的一切,都无一不像大脑里样子模糊不清的男子,而又莫名地使她想起在废墟里出现的神秘白衣男子。
夏侯一落、忘忆、白衣男子,这三个人的身影在暮倾云的眼前慢慢地重叠又分开,分开又重叠,到了最后,她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
直到脖子酸疼,才收回遥思,可心里负重,脚步也拖拉。
冷宫门前,一袭翡翠烟纱飘飘飞袭,昭容梅芳正半弯着腰低声劝伏在冰冷台阶上哭泣的玉儿。
“碧落!快别哭了,香妃娘娘会平安无事的!”
“唔唔……”玉儿摇了摇头,又把倾斜的身子向那那冷宫大门堵住。
她双肩耸动,好似哭得很伤心。
长长的一声叹息,伴随着梅芳感叹的话语,“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哑巴侍女,竟对主子这般忠心!”
暮倾云大眼乍红,泪水在这一刻彻底湮没了她,不光为哑侍女的情义感动,还为只一个眼神交心的女子这般关心自己而撼动。
夜深人寂,若不是真为对方牵肠挂肚,谁会冒着呼啸的冷风来这鸟都不愿来的地方。
谁说后*宫的女人都是口腹蜜饯,两面三刀,落井下石,眼里只有切身利益,这梅芳就是那么个可以信赖、真挚的人。
她怀着心中那抹深深的愧疚,蹑手蹑脚地绕过她们,从冷宫的侧面院墙越进,轻轻落到荒草中,暗吁出一口长气,大眼四下环顾。
还好,宽敞的院落内除了一口古井旁的一株大树疯狂地摇曳,翩翩带落几片枯叶,一切如常,看来,这个时段并没有人进入。
耳听着玉儿与梅芳低沉的声音,她灵机一动,委身伏在院门的两坎台阶前,发出不规则的喘气声,浓郁的鼻音使人幻想到她伤心到了极点,“碧落!别哭……本宫还好……回去吧!”
玉儿猛然抬头,眼底划过一道欣喜的流光,心正忐忑不安呢!不想就听到心中一直祈盼的声音。
她连泪渍都来不及抹,手向院门敲起,嘴里发出唔唔的问候声。
两扇大门,无情地分隔开了两个伤心欲绝的女子,怎一个凄凉了得!
梅芳试了试潮湿的眼角,紧张地向四下看看,凑到门前轻声道:“香妃娘娘!你还好吗?”
暮倾云稍稍停顿,愈加装得虚弱无力,“本宫刚才昏了过去,才醒来……昭容妹妹!麻烦你把碧落劝回去!”
其实,这下不用梅芳再劝,心落了下来的玉儿也会回去,毕竟就这样在冷宫门前哭泣,被宫人看见不好。
“碧落!门锁了,你在这儿也看不到本宫,还是回去吧!”
“是啊!碧落!皇上都说了,一切都是误会,你主子会平安无事的!也许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放了你主子!”梅芳在旁劝道。
玉儿点了点头,慢慢地爬了起来。
刚才,她看见梅芳在门前敲门,嘴里唤着暮倾云,生怕暮倾云溜出冷宫的事败露,这才从树后惊慌地跑出,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只得趴在大门前,悲伤地哭泣,在梅芳面前上演了一场不能与暮倾云相见而哭的戏,好在,宫里人都知道她就一哑巴侍女,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好意到来的梅芳。
虽然知道暮倾云回来了,可她仍是很伤心地掉着眼泪,一步三回头,暗暗担心不已。
“谢谢你昭容妹妹!夜深天冷,你也回去吧!”听着玉儿离开的脚步声渐无,暮倾云冲着门外又道。
梅芳显得很无奈,犹豫片刻,终感到无能为力,难过地道:“那香妃娘娘保重!贱妾先告退了!”
暮倾云感激地轻轻应了声,听得梅芳的脚步声消失,这才如卸重负,松了口气翻身就台阶而坐。
前方,是一间正房,两间偏房。
正房的两扇雕花大门歪斜地半开,而那两扇偏房径直就没有门,大敞的屋门如只怪兽张着血盆大嘴。
暮倾云眉间轻拢,一抹委屈流露,也没打算进那屋,而冷风嗖嗖的寒夜实在难挨,便小手托住香腮茫茫然地盯着那屋门。
感受黑夜的孤伶,感受人生的落寂,前尘往事在不经意间一下子涌上心头。
遥思中,门外突然传来众多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愁意消散,喜出望外,欢呼一声站起来,欣喜若狂地静等着夏侯一落的特赦旨意到来。
火把的光亮映红了院墙外的上空,如日落西山的红霞,煞是好看。
门在暮倾云心的狂跳中被一下子打开,而进来的人让她倒抽一口冷气,有点预想不到。
李沐带着十多个侍卫威风凛凛地鱼贯而入,这阵势根本就不是来放人,倒像是来捉拿人。
他狡猾的三角眼放光,一幅小人得志样,没有向暮倾云问候施礼,而是趾高气扬地迈着方步,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
她惊诧地看着李沐,这老太监不是徐可婉的随身太监吗?他这时候带着人来干什么?
火把下,李沐阴冷的干笑声非常刺耳,比头顶突然张嘴大叫的老鸦更是可怖。
阴郁的气氛如六月就要下暴雨的天空,黑压压翻滚而来的云层让人直喘不过气来。
暮倾云如咽下一只死苍蝇,恶心到了极点,然而,恐惧很快填满了心头,预感到事情不是心中想的那样,由此袖中的小手内敛收紧,紧张地瞪着一身肥膘的李沐,蓄势待发。
李沐宛如欣赏够了她的紧张,厉声向侍卫们道:“拿下香妃,打入死牢!”
候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立即狰狞着脸嘴向暮倾云逼来。
暮倾云当即一怔,果然事情有变,可李沐分明没有带着圣旨前来。
她小手向侍卫一伸,阻止了他们的逼近,小脸一扬,厉颜相向李沐,“狗奴才!你竟敢以下犯上,小心皇上斩了你。”
第一百四十九章谁动谁死
“哈哈……”李沐仰天大笑几声,负手而立,傲然地对暮倾云道:“本公公正是奉皇上的口头旨意而来!”
暮倾云可没那么好糊弄,谁知道这面色诡异的老太监撒谎没有?何况那找小丑使她在众人面前丢脸也应有他的份!
她不屑地冷笑一声,那高抬的小手向李沐一翻,变成了要的手势,“本宫不信什么口头圣旨,有本事,你就把真实的圣旨拿出来瞧瞧!”
李沐没想到她会这般说,当即气得脸色发青。
那圣旨由皇上口述,当然,还得由专人拟定,得需要时间,可夏侯一落确实只是口头说,并没让拟旨。
他却也不慌,阴险的眸光逼视着暮倾云,“香妃娘娘!你意欲谋害淑妃娘娘,导致她腹中胎儿流产!你说,皇上不拿下你拿下谁?”
“等等!你说什么?”这话犹如平空轰隆隆一乍雷猝然打下,吓得暮倾云手脚发软,恍惚间,她又看见了灯火通明、人声沸腾的戏台下,身子笨重的女人脚步蹒跚地远走,那一袭深海蓝绸缎织锦宫装在跳动的火光下反射出来的莹光着实好看。
李沐已是显得有些不耐烦,早等着这一天了。
他向后退开一步,朝侍卫大吼道:“拿下拿下!”
那两个侍卫又向失魂落魄的暮倾云逼来,很轻易地就把她的胳膊反扭到身后,制住了她。
就在这紧要关头,零星而急促的脚步声又从院门外传来,却是小安子与几个宫人簇拥着张圆进来。
张圆一瞪眼前情形,便向李沐讥道:“李沐!你就淑妃一事好像很心急嘛?”
此一时彼一时,李沐已是不皇宫总管,当然不敢与取代他的张圆斗嘴,尴尬之色隐在眼底,他向张圆温顺地躬身施礼,嘴里解释说,也是身不由已,执行皇上旨意。
张圆也不多说,早知道李沐恨透了暮倾云。
他在暮倾云不相信地看着他时,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说出了一切。
原来,果如李沐所说,东方兰离开后没有多久,就腹痛如绞,导致突然流产,而东方兰猝然发生这样的情况,徐可婉与太后一致认为,是暮倾云在看戏时,趁与东方兰近身接触之际,向她下了什么毒。
正在太后寝宫求情的夏侯一落在太后的威逼下,确实也说过要把暮倾云关进死牢这话。
这下,暮倾云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神智彻底清醒,情急之下的她忙向张圆分辩,“我没有!我要见皇上!”
张圆怅然一叹,难过地道:“香妃娘娘!淑妃一事乃是大事,而且太后与皇上正在气头上,香妃娘娘还是先忍忍吧!”
在这电光火石间,暮倾云蓦然忆起了昨日的事来,果然事有蹊跷。
她又不甘心地向张圆道:“张公公!这突然间腹痛如绞,本宫前日也曾有过,这又作何解释?”
“皇上也这般说,可太后说只有你与淑妃近距离近触过,嫌疑最大!”此事张圆知道,但太后认定是暮倾云所干,又有什么办法?
“不是还有刘芳仪吗?她可是送淑妃回宫的人!”暮倾云当然记得刘尘媚,当时,她还心恨自己不会来事,在太后面前讨喜。
“芳仪已经被传去问过话了!她虽相送淑妃,但却是隔着侍女,并没有搀扶淑妃!”
这是什么事?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谋害淑妃的人?可那死牢传说是关死刑犯的地方,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而且这事就如那小丑的事一样,好像是冲着自己而来。
暮倾云眼珠子一转,趁着两个押她的侍卫不注意,灵敏地滑开,一路跑到了台阶上站着,向张圆抱歉地抱拳,“张公公!此事不是本宫所做!”
其它的话她也不想多说,提了裙裾就向外面疯跑去,直取淑妃的寝宫雅洛宫。
灯火通明的寝宫,悲伤的哭泣声隐隐约约萦绕,盘旋在上空,预示着死神仿似就要来临,当值的张太医正焦急地搓着手在殿门前走来走去,嘴里直道:“怎李太医还不来?”
暮倾云便知他在等宫里的权威李太医,而她的突然迈门槛进入,惊了殿内跪着哭泣的所有人,就连那正清洗着手上鲜血的稳婆也与宫人们一样呆呆地望着她。
后*宫之首徐可婉一脸悲伤地坐在软榻前,手中的罗帕不时试向眼睛,她见暮倾云突然闯入,霍地站了起来。
这殿内布置奢华而不失清新雅致,几案上的金质檀香炉更是香烟袅袅,香气扑鼻。
暮倾云喘息未定,时间紧迫,未管徐可婉,几步走到软**榻前。
不久前姿色绝艳,容光焕发的女子此时已经进入昏迷中,脸色苍白如纸,奄奄一息,粘满了汗渍的散乱发丝紧紧地贴着脸颊。
她咽了咽喉部的唾液,伸手试向东方兰的鼻端,还好,还有气息!便问稳婆,“情况怎么样,血止住了吗?”
稳婆一愣,这未生育的女子沉着老练,问话还如此专业。
她不敢有一丝怠慢,忙回答,“张太医已经给淑妃娘娘施过针灸,虽血止住了,可娘娘却不行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怎么办怎么办?榻上的女子命悬一线,如没办法救治,也许就只是等着香消玉殒!可她还年轻,还有大好时光!
暮倾云心急如焚,但她没学过医,问血止住的话,也是凭着流产而猜想到的情况,就在抬头垂首之间,大脑蓦然灵光一现,突发奇想,眼下这种情况,也许是病人憋着一口气在胸口没有出来。
情急之下,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啦!但怎么救治也成了一个难题!
她也顾不得这想法对不对,会不会救治,按着自己的思路先把东方兰的双手使劲地提高,再大力的甩动。
侍女无儿脸色大变,惊慌地一把抓住暮倾云的手,哭泣着道:“香妃娘娘住手!我家娘娘已经不行了,别在折磨……”
她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拂开无儿,又大力地做着那不熟识的动作,只希望没做错,在大折腾下东方兰能缓过气来。
“拿下拿下!”徐可婉如逮住了暮倾云谋害东方兰的证据,向宫人们大吼起来。
她霍地转过身来,小拳头示威性地在宫人们面前一晃,呲着牙威胁,“别动!谁动谁就死!”
宫人们一愣,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伪男与弱女,而且早听闻过她的厉害,因此,谁也不敢动,只是怔怔地与她僵持着。
她冷笑一声,心里记得徐可婉的恶毒,话也不客气,“皇后娘娘!臣妾可是在救淑妃,若你再敢胡阻拦,到时,臣妾纵然一死,也定要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说你欲意害死淑妃!”
第一百五十章柳暗花明
徐可婉向前伸了伸脖子,顿时被这话将住了!而宫人们一听是在救东方兰,互视一眼,便垂下了头。
暮倾云便发出一声轻嗤,傲视徐可婉,转过身时大动作地把东方兰扶起,使了劲地给她锤着背。
“反了反了!”徐可婉反应过来,怒火冲天,在殿内咆哮如雷地走了个来回,向跟随而来的侍女艳丽与艳菊大吼,“给本宫传侍卫!”
艳菊与艳丽慌里慌张地跑出,而就在暮倾云咬牙一拳头锤下时,也不知是她猜对了,还是腰间悬挂的小葫芦起了作用,反正,东方兰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随即张开嘴吐出一口闷气。
目不转睛的无儿便发出惊世骇俗的大叫,响彻天地,“娘娘活过来了!娘娘!你醒醒……”
刹时,喜悦就笼罩着这殿,惊喜交集的宫人们却不知应该是哭还是笑,只听得咚咚声响,便是一连的叩头声与相谢声。
“谢香妃娘娘!”
天哪!还真救活了!暮倾云的指尖颤抖地凑到东方兰的鼻端。
那鼻端的气息明显比之前强烈,没有假,她成功了!却一时喜上眉梢地傻抱着东方兰未动。
稳婆亲眼见证了奇迹,她不相信地越过流露出惊讶之色的徐可婉走上前,仔细地观着脸色痛苦的东方兰,蓦然一转身,向徐可婉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已经活过来了!”
她随即向满脸大汗的暮倾云投出一个极其崇拜的眼神,根本不知道傻眼的女子是瞎蒙的。
稳婆向殿门外大喊,“张太医你快进来,淑妃娘娘活过来了!”
本是侧耳聆听的张太医心里一愣,急忙跑进来。
他颤颤巍巍地跑近,凝神看向东方兰。
她虽还闭着双目,可确实看起来已经恢复了神智。
他便不可置信地伸手给她摸脉,心砰地一声高悬,狂跳不止,脉搏虽杂乱无章,可却明显比他此刻受刺激的心跳得还强烈,但刚才明明细如丝,若有若无。
一时间,这位宫里的太医愕然地张着嘴,实难以相信就是暮倾云救活了因大出血而垂危的东方兰。
东方兰微微睁开眼,环看着殿内喜极而泣的众人,便无力地喊了声,“香妃!”
“啊~~!”
听着这话轻唤,暮倾云这才缓这神来,“淑妃!你好些了吗?”
她说着话,小心翼翼地把怀内的女人放睡好,不想,手腕却猝然被女人一把抓住。
女人的手很有力,应是聚了全身的力气,可想而知,定有话要说。
暮倾云便弯下腰,小声地向她说:“淑妃!你别说话,你需要休息!”
“我不说,就怕没有时间再说了!”东方兰已经闭上了眼,只是那捏她的手紧了紧,看似正要开口,却突然身子一挺,猛烈地咳嗽起来,而咳嗽中,断断续续地道:“你……快……逃……”
这三个字模糊不清,但近距离的暮倾云还是听清楚了,心中就只道东方兰是担心她被连累,便没放在心上,忙吩咐侍女赶紧倒些热水来。
东方兰活过来了,她犹如完成一件创世之举,心花怒放,一时沉浸于救人的喜悦中,可刚给东方兰喂入些温热水,就感一股冷气袭来,细听之下,才猝然发觉,刚才还人声沸腾,喧嚣私语,可这刻却静谧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得出来。
脸色剧变的暮倾云不敢想太多,她慢慢地站起来,等狂跳的心平复,才缓缓地转过身。
果没出所料,脸色铁青的九五之尊夏侯一落不知何到来,已经负手站在她面前。
他的身后跟着凌飞、张圆、以及李沐,这三人面无表情,那亦是惊恐万状的宫人们更是跪了一地。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幽幽冷眸,她端水的小手轻颤,一时忘了施礼,当然,是不能忘了她抗旨逃跑那事。
久久不见追兵到来,心中便知道李沐那老混蛋肯定去向夏侯一落禀报这情况了。
东方兰恰在此时又睁开眼睑,无光的眼眸又黯淡了些,那捏着暮倾云的手再紧,虚弱地看着夏侯一落,“皇上!臣妾已经没事!是香妃娘娘救的臣妾,求皇上不要降罪于她!”
人虽处于昏迷之中,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黄泉路上奔跑,可耳边却隐约能听到徐可婉让李沐去向太后报恶讯的话,那话还强调,是暮倾云使了不明手段害了她。
夏侯一落狠狠地磨了磨牙,黑眸一如之前冰冷,并没有答话。
他从安洛宫出来,因心中牵挂暮倾云,又担心得到太后授意到冷宫宣旨的李沐借机报仇,便没直接来雅洛宫,而是中途拐去了冷宫,不想,就见李沐与张圆慌里慌张地一前一后跑来,一问,才知道暮倾云违旨跑了。
他顿时大怒,那口头圣旨不过是权宜之计,只等太后消气,他便会想办法赦免了她,可她这一逃跑,不光罪名坐实,还难免传到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