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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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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抱拳应诺,正待转身离去,夏侯一落又吩咐他,传旨后即刻回宫,宫内从今日起,也要加强安保,增派人手巡视。
如此的大动作,凌飞眉头一拧,“皇上!想与柳一亭一战,那硕和王最多捡了条命,且南疆地理偏远,民族众多,退一万步说,即使他平安回到南疆,料想再有能耐,也翻不了多大的天,何况,大战后的他在短短的时日元气定也没恢复,进入皇宫那是万万不可能!”
“你太小看他啦!”夏侯一落冷瞥了眼凌飞,背着手看着那幅月宫仙女图,轻缓地道:“他的手下残风护着他那夜逃出皇宫,心中定是早有打算,而且那一直潜伏在皇宫的刺客武功不弱,肯定是他在疗伤期间吩咐而来,今日又传来他逃往南疆的消息,这一切的一切,令朕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他思维敏捷,动作之快,确实是夏侯国一等一的人才!”
“卑职知道了!”凌飞思考几秒,莫无言与他打成平手,确实不可小觑,心悦臣服地拱手道。
凌飞离开后,夏侯一落久久地坐于书案,而阴冷的眸光一直看着棕色的大立柜,欲把那大立柜给刺穿一般,直到觉得脖子酸了,这才移开目光,又看起公文来。
花园的小径,两个华衣女子正远眺着皇宫的如画风景侃侃而谈,好似兴趣相投。
不相处不知道,原来刘尘媚也是内秀之人,谈吐举止无一不透出她受过良好的教育。
暮倾云便对她改变了初见时的看法,与她天南地北地谈起来,还说了些女儿家的事。
“香妃姐姐!听说云彩江风景优美,不知是不是真的?”刘尘媚一如既往地巧笑,宛如随口而出这话。
云彩江这名让暮倾云敛了那份天真,警惕起来,却也随性拂动衣袂,背手于后,保持着脸上那抹笑意,“芳仪妹妹!众所周知,本宫失去了一段记忆,不是很记得!”
“是妹妹失言了!”刘尘媚敏锐地感到这话让暮倾云的内心起了波动,看了眼身后跟随的玉儿,自嘲一笑,接着凑到她耳畔小声地道:“皇上是不是很厉害?姐姐是怎么迷住皇上的?”
这暖昧的话令暮倾云马上伸手一点她额头,嗔怪地道:“什么迷住啊!这事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啦!”
“唉!”刘尘媚浓郁的叹息声泛开,皱着眉头驻足站在花枝边,“妹妹进宫一个月了!香闺难耐,深宫的寂寞更是!”
这话也有道理,虽暮倾云不觉得,但她还是能深深体会到宫*中女子的无奈情愫,便也点了点头,却在不知觉中受了刘尘媚的感染,淡淡的愁绪爬上了眉梢,也与之相随而立。
“姐姐!媚儿虽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可皇后娘娘脾气很大,而且她城府极深,很是难得相处!今日难得一见姐姐如故,闲时,妹妹可否来找姐姐谈心?”
“那当然可以!”暮倾云扭头一笑,刘尘媚此话说到了她的心坎,徐可婉看似温柔敦厚,但骨子里却阴毒,而且谁说姨表亲就会好过好朋友,远的不说,就观这皇室亲兄弟,还不是隔心隔肺,观那架势还要为了江山而火拼!
她与刘尘媚走到宫道的三岔路口,刘尘媚又说听她怀孕了,便让她保重身体,还紧张地看了下四周,说皇后娘娘可忌惮此事了,要她自个儿小心点。
这话让她心里感激不尽,给刘尘媚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依依不舍地与她分手。
前行中,突然想到这地儿离淑妃东方兰的雅洛宫不远,心慕东方兰已久,便心生拜访的念头,想去看看这位宫人嘴里德貌双全的女子。
可到了雅洛宫,宫人们却巧言说主子正在洗浴,不方便见客,要不,就让她在殿内稍等。
其它的还好说,这洗浴的说辞不容人置疑,试问,人家正在水中洗澡,你总不可能还厚颜说要等着见人家吧!这不是勉为其难吗?
虽步出宫门,但暮倾云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失落,此时马上就要到晚膳的时间了,所以,她断定淑妃定是不想见她,用了巧妙的借口。
“玉儿!羞月都说淑妃人品容颜俱佳,怎她连本宫都不见?”虽然知道玉儿不能回答,但心头负重的她还是这样问。
再没有比玉儿心里清楚的了,东方兰与是硕和王妃的暮倾云有过一面之缘,而面对故人的身份改变,若不想说漏什么,最好就是避而不见,免了一层麻烦,也免了心头无端的添赌,可这话玉儿不敢表达,只是装聋作哑垂首,却是又想起她自从苏醒过来就无端地会心绪烦躁,便也打着手势说,也许淑妃娘娘真的是在沐浴,以宽她的心。
第一百三十四章萧声覆来
玉儿的宽慰话,让暮倾云的唇角噙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可她瞅着前方那通往废墟的小道,又无端地愁上心头,蹙着眉轻声吩咐玉儿,“玉儿!你到御膳房去打声招呼,我一会儿想吃中午那泡菜,告诉他们多上些!还有,我想吃稀粥,白米的最好!”
玉儿一听她有了食欲,高兴得拍了两下手,提着裙裾就向御膳房方向跑去,却突然停下脚步,打着手势,意思是让她也尽快回宫,别在外面溜达了,误了晚膳的时间。
她点头,看着玉儿的背影消失,鬼使神差地漫步向那片废墟走去,薄暮余晖时,来到那片荒无人影的废墟。
举目看着那大火焚烧过的空旷地方,凭空觉得一股凄凉袭来,也就依着一株香樟树而坐,托腮愣愣地瞧着那空留一片凄凉的地方。
久久的远眺,一大片黑映在眼里,而思绪又很茫然,终大眼逐渐朦胧,恍惚中,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从远处缓缓走来。
衣袍飘飘飞袭的他面如冠玉,五官俊美,剑眉斜飞,一头黑发随风飘扬,在诺大的黑色烘托下仿若谪仙,又隐透出那么一丝诡魅。
他越来越逼近,周身挟带着浓郁的忧伤,忘川河的悲凉,令人浮想翩翩。
暮倾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地儿可听说死了不少的人,阴煞气重,可这分明还是落暮之时,不可能见鬼?
虽然如此想,可此地死气沉沉,她的身上一寒,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往树后躲后,厉声问:“你是谁?大白天的装鬼吓人干嘛?”
冷风中,那男子身子一凝,本是向她伸出的手慢慢地垂下,眼眸无光,显得很失望,却又不甘心地轻唤,“云儿!你不记得我了吗?”
暮倾云的心一咯噔,凝神再次望去。
男子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但她确信不认识他,只是这声音好熟,但声音却不能证明什么,当即立断,大声地吼道:“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会认识你?”
头顶一只不知名的鸟扑棱棱飞过,带着几片树叶,随之便是更浓烈的叹息声泛开,隐着无限的惆怅,深深的思念。
这声配合着这荒僻静谧的场景让暮倾云迅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再也不敢在这片空寂而死气笼罩的地方单独面对这衣袍翻飞的男子。
一个急转身,慌里慌张地就跑,却是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了身后的树林。
跑了几分钟,这才敢回头看去,那宛如魅影的白衣男子俨然没有追来。
她吁出一口长气,依靠在一株大树干上,好长的时间,都一直沉浸在那恐惧中,直到受惊的心不再狂跳,这才赫然发现竟然无意间跑进了硕和宫面前的林中。
这是一片很大的香樟树林子,香樟四季常青,所以,林中枝繁叶茂,葱葱郁郁,遮天蔽日,阴气缭绕,比外面的温度也要低,而宫门前栽种这种树木也就是为了避邪与驱蚊蝇了,再有就是民间传说的长寿,如意,只是这硕和宫前栽种的数量要比其它地方的多。
暮倾云越看这儿越是害怕,神经的弦又绷得紧紧的,提着裙裾就要向忆洛宫方向跑去,耳畔却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优扬的萧音。
这萧声哀哀怨怨,好似在倾诉一腔情丝,而且每一个音律都撞击着她伤残的心灵,也有一抹似曾听过的感觉。
她波动的情绪在每个忽高忽低的轻缓音符敲击下,慢慢地平舒,便好奇地踏草寻音而去。
吸引人的萧音渐近,也越来越清晰,却猝然停止,这让还没看到人的她漫无头绪,茫茫然地站在冷风回旋的树林中。
站了许久,无奈天色已快黑,也感觉到鬼影重重,背心发冷,就又正待转身离去,却又闻有淅淅涮涮的扫地声。
这下,她更是好奇了,又向左走了十多步,透过纵横交错的横枝看到已经接近小道,而日落黄昏的小道上隐隐绰绰可见一个背影高大,太监打扮的人。
他正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把扫帚顶风扫着小道上的落叶。
暮倾云提高了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刚才是你在吹萧吗?”
那人慢慢地回过身来,仍是佝着背,眼眸一抬,快速地垂首。
借着残留的光亮,她在那瞬间依稀瞧见他肤色白皙,但年纪应该有四十多岁,只是那双眼睛出奇地好看,明亮如天上的星辰,若不是太监打扮,腰板不直,他应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
他好似在思忖,少倾,便向暮倾云屈膝跪去,“回……香妃娘娘!奴才是内务府的末等太监,专管这片的卫生!”
尽管心中对这太监有着一种无端的猜想,但他的话说得合理,这儿虽是禁地,也虽是无人敢来的废墟,但终也是雕梁画栋,描金绘银的奢华皇宫一角,总得有人打扫。
她轻轻地应了声,但他却还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甘心地又问:“刚才是你在吹萧吗?”
“正是奴才!”那太监略一沉吟,便道,“是不是扰了香妃娘娘?”
“不是!本宫正巧从这儿经过回宫,听这萧声悦耳,一时好奇,便过来看看!”她暗观着他,又道:“起来吧!大寒天的跪着,当心着凉!”
那人倒是起了身,但总是垂着头,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暮倾云一直在打量他,他催促道:“娘娘也快回宫吧!马上要宵禁了!”
暮倾云收回目光,怅然一叹,“本宫倒无所谓,皇上不会责骂!”
话虽说得轻松,但她却也记得夏侯一落冰冷的脸色,不说是忌惮,而是有一抹后怕,于是,边说转身,却没看见那人的身子一颤,在她转身之际便抬头向她凝视去,眸中隐有一抹埋葬的伤痛。
“对了,天已黑,你也收工吧!明日再扫!”前行中,她不忘向他道。
他的唇角蓦然微微弯起,笑得甜蜜蜜,却只是专注地盯着她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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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梦中情话
暮倾云霍地驻足,侧过身子,却没看他,只是看着高高的树梢,好像那里有什么吸引她一般,惆怅地道:“对了,我明日可以来听你吹萧吗?”
“奴才吹得不好,也不敢在其它人面前显露,但若娘娘爱听,就到这片林子来找奴才!”那人喜气盈动,喜悦再一次在脸上漾起。
她却没有注意,只是自顾自地的莞尔一笑,有嘲弄的意味。
那人接着道:“娘娘的眼睛真好看!一定能迷倒宫里的所有人!”
暮倾云一惊,这话好高深,不似太监身份的他所知道的。
她敛了那份好心情,倏地转过身,冰冷的眸光直视又垂首的他,“你怎么知道?”
他和蔼可亲地笑着,犹如亲人,声线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沧桑,“奴才年岁已大,但阅历还有些,娘娘的眼睛能使人如沉溺于大海,心智不清,就如在梦中!”
暮倾云突然想起了那晚夏侯一落凝视她眼睛时发痴的情形。
他本意是想侵犯她,却在不久后便香甜地沉沉睡去,而且一觉到天明,其实,这细如丝的情况已经引起了暮倾云的疑惑,可她分明没有刻意去做什么。
在她苦苦的回忆中,他那魅惑的话语又轻敲她残缺的心灵,“娘娘!无需故意而为之,只需去除脑中杂念,忘掉一切,温情释放,把自己想像成一片大海包容下一切就行!”
她收回遥思,不得不另眼相看他。
罗裙轻旋,她向前走了几步,试图更真实地看清他的模样,可光线终究太暗,而且他一直垂首,致使她无法看清他真实的模样,但距离近了些,便若有若无地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香气很似前男友身上的那股墨香味,是前无仅有,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很迫切地渴望这淡香了,当然,对前世男友的恨也随着时间在指缝中不经意的悄悄流逝而渐淡。
她眉间轻拢,看着身形一动不动的那人,“你到底是谁?”
他向她恭敬地拱手,“奴才已经说了,是宫内的末等奴才,没有名,但若真要问,就叫奴才忘忆吧!”
黑暗已经席卷而来,可她丝毫未觉,心中对这个老太监越来越好奇,“可你怎知道得这么多?”
他发出一声极自负的轻笑,有了些人间的气息,多了份淡然,“奴才就在抬头间,娘娘就给了奴才这个灵感!随口说说!娘娘也可以不信!”
这话好似还说得过去,没有什么疑问!
暮倾云咽了咽喉问的唾液,介于这叫忘忆的太监是一番好意,而且天已快黑尽,她暂时放弃了心中所想,慢慢地转过身来,快步离开,却丢下一句话,“本宫明日来寻你!”
“奴才一直就在这林中,娘娘有什么事,可前来问奴才!”这话更是充满了一股子亲人的味道,不容人置疑。
暮倾云释怀,很难得在这陌生的环境找到这种感觉,笑了笑,身子轻了,步子也快,转瞬便走出了那片林子,回头看去。
那林子已是黑呼呼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幸好外面还残留着些光亮,她加快了脚步。
回到寝宫时,玉儿又在宫门口焦急地徘徊。
那侍女见她到来,慌不迭地迎去,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意思是说自己折回小道去找她了,却没见她,问她到底去哪儿啦?
她便道在附近的亭台坐了坐!但也没忘问玉儿,可听见有人吹萧。
玉儿神色一凛,身子轻颤,瞬间就摇了摇头,又急着打手势,说那大火焚烧过的废墟,听说死了好多人,整个硕和宫的人全烧死在了里面,怕是天黑时分鬼魂出来作祟,让她以后别去了。
她闻言,心里猝惊,那个白衣男子与一直垂首的忘忆好像是真有那么一股子诡魅的阴味,嘴里喃喃自语,“莫不是真见鬼了!”
这话让玉儿紧张地四下环看,搀扶着她的手捏得紧紧的,显然,是被她这话吓坏了。
她回来胃口很好,吃了很多的稀粥与泡菜,便让明日再上这些,拒绝一切荤菜,又顺手拿起那本一直搁在座榻的书看起来,却只对硕和王感兴趣。
其实,上面也没记载什么,只是些皇家陈年的往事,但硕和王这人却在暮倾云的脑中慢慢地变得有血有肉。
按她的想像,长相应该与夏侯一落差不多,也是位风度翩翩的一个美男子,这使她无形地想到了在废墟所见到的白衣男子,但那男子太多的忧伤,不似真实的人。
她轻轻地叹息,缓缓地合上书,向座榻上躺去,在漫长的思绪遥飞中又睡了过去。
怀了身孕的人不光爱漫空胡想,还容易犯困。
玉儿无法,也只有轻轻地推醒她。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时辰已不早,便问夏侯一落怎么没来。
羞月道:“奴听宫人说,皇上今晚翻了芳仪的牌,应该不会来了。”
“哦!”她答应一声,跌跌撞撞地向床榻走去,直到躺到床时,才回想起羞月的话。
脑海里又闪出那妖娆妩媚的女子来,此时只怕那口口声声说爱自己,日思夜想自己的人已经与那妖娆的女子正在床榻上颠鸾倒凤,云里雾里。
她便又重重叹息一声,闭上眼假眠,听到侍女们全下去了,这才又睁开一双大大的眼睛。
昏黄的灯光又让她无端地想起了那诡异的白衣男子,却是越想越害怕,便紧紧盯着那纱帐外的帷幔,生怕那男子突然一下子掀开帷幔进来。
这一刻,她有点恨夏侯一落,恨他在她需要他时不在,让她孤独地承爱这寒冷之夜的恐惧。
细听着窗外的风声,在睡意席卷而来时慢慢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有指尖轻缓滑过脸颊的感觉,也有人在耳畔细语,却听不清是什么话?分辩不出来是谁?只是感觉那人在向她倾诉心中不尽的思念,还有那声若云的云儿称呼好清晰,声音有点似白天出现在废墟的那白衣男子。
如恋人般的轻声呢喃,她很喜欢倾听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语,也甘心沉溺其中,所以,很是陶醉地聆听,并没有刻意地想醒来,却在脸上湿哒哒时,心一惊,才意识到已经进入了梦魇中,那抹残存的理智意识便做着竭力的挣扎,心里也在急唤着自己赶紧醒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扰了好梦
暮倾云终在意念战胜一切之时突然睁开了眼睛,然而,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
她惊恐万状地看向帐外,发现只有帷幔微微摇曳,并没有一个人影,惊诧之余忙伸手摸向脸颊,发现两边脸颊都湿黏黏的,淡淡的水渍,在心里惊叫一声,是眼泪!
那显然不是梦,刚才分明有人在她身旁,向睡梦中的她轻轻地说话,在情动之时流下了滚滚热泪!可这好闻的香味宛如白天那老太监身上散发出来的。
电光火石间,她脑中涌出成百上千个念头,难道那老太监刚才来过这儿?
可又想想,分明不可能,他说话口气俨如一个长辈一样,怎么对会她说那些深情款款的话,那是恋人之间的情话。
她只得认为那墨香也不是绝无仅有,也许这世上不泛有这种香气的人,可对于殿内有墨香的这事却百思不得其解。
突殿门一动,处于紧密思忖的她差点尖叫出来,条件反射地摸出那凤头疙瘩握在手中,并与此同时坐了起来,紧张地盯着那猝然一下子飘飞的帷幔。
殿内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侧面的门被拉开的声音,听那脚步声,与无话发出,应该是玉儿。
“玉儿!这么晚了还没睡?”
这是夏侯一落惊讶的声音,这声音令暮倾云呼出一大口长气,知道同行的应该还有张圆,她赶紧把那凤头疙瘩藏好,动作轻缓地向被中钻去。
夏侯一落带着一身的寒冷气息走进来,轻轻地掀开纱帐,唇角一勾,轻唤她名,“云儿!睡熟了?”
一股庸俗的脂粉味袭来,妖娆如狐的女子恍若亲临。
她佯装着刚从梦中惊醒,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蹙着眉道:“皇上!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朕刚才看完公文,就来你这儿啦!”夏侯一落一边脱着外袍,一边慢慢地答着。
她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巧妙地掩住眼眸中的鄙视流光,没再说话。
他说谎了!分明是刚宠幸完芳仪刘尘媚!
“怎么!是朕扰了你睡觉啦?”夏侯一落语调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劲头。
“没有!”身为皇宫嫔妃,心中纵有怨气,也不能表达出来,这一点,暮倾云还是明白的,更何况出身卑微,能容登皇后之下众妃之上的香妃之位,就足以显示当今九五之尊对她的宠爱程度,只是这既然都宠幸了别人,又何必连夜赶来?何苦!
她不经意的搪塞话,让夏侯一落的心里一阵地窃喜,可没就此罢休,“可朕瞧你好像不高兴?”
他要的,就是她大发雷霆,也许,封住他的衣领厉声怒问更合心意。
她却声音越来越淡,缩了缩身子,“哪有不高兴,只是这几天胃口有点不好,连带了心情。对了,以后皇上晚了就不要过来啦,老这样子做,终会着凉的!”
他有些失望,暗想她定心事很重,可蜷缩着身子的她我见犹怜,便也释放了心中那缕遗憾,手臂如蛇一样向她身下钻去,“云儿!朕有时忙,你可要多体谅朕!”
她点头,趁机道:“皇上!臣妾历来懒散惯了,可不可以不像其它嫔妃一样每天去向太后请安?”
夏侯一落沉思几秒道:“你身子没好完,而且又刚有喜,反应严重,朕会去给太后说。”
一抹得意的巧笑浮现在脸上,她迎着他伸来的手臂,安心地把头向上面靠去,心里当然知道他刚吃饱,不会再动她一下。
果然,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睡意沉沉,抱着她没两秒,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而她蜷缩在他温暖的臂弯中,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闪出那白衣男子的影像,与耳边那恍若前世今生才相逢的恋人痴迷轻唤。
时间在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中黯然溜走,而殿门在沉寂中蓦然被敲响。
在香甜的梦中被惊扰,夏侯一落霍地翻身而起,发出一声大吼,“什么事?”
“回皇上!静香阁的宫人来报,说太妃晕倒了!”张圆惊慌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
夏侯一落眉峰一拧,显得有些不耐烦,突又像想起了什么,紧张地翻身而起,抓了件外袍就向外面走去,“太妃不是一向身体很好吗?怎么会突然晕倒?”
暮倾云也跟着下了榻,披了件外衣出门来。
“凌飞是干什么的?”
“回皇上!凌统领此时正在静香阁勘察!”
夏侯一落在前行中猝然回过身来,微微一笑,柔声道:“云儿!夜冷风大,你别出来了,朕去去就回!”
她只得点头应是,却踮着脚翘首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今日奴还听小秀说太妃精神很好,怎么会突然晕倒?”赶了出来的羞月道。
“这生病一事怎么能说得清?”正拉门出来的羞鱼接话道。
“都回去吧!别瞎猜了!”暮倾云转过身来,说着驱赶她们的话。
据她所知,太妃也就是硕和王的亲生母亲,一向足不出户,只在那如一座佛堂的静香阁里吃斋念佛,也正如侍女们所说,她精神饱满,身体安康,很难得生病,可令暮倾云不解的是,夏侯一落为何那么在意不是母亲的太妃?还有,明明是晕倒,与负责安全的凌飞有什么关系?
迈进殿门时,思维一向敏捷的她预感到太妃的晕倒没有那么简单,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多长时间,夏侯一落去而复返,只说太妃是半夜起来方便,不愿意唤起宫人,因而不小心在殿门口摔了一跤,导致了昏倒。
“只怕皇上是隐瞒了硕和宫被烧一事吧!”心有所想,心直口快的她便脱口而出。
夏侯一落一怔,眸光久久地定格在她如温玉的小脸上,悠悠地一眨眼眸,脸冷了三分,却不轻不重地道:“太妃年岁已大,受不了刺激,朕瞒她,也是为了她好!这有什么奇怪的?”
“说得也是!”暮倾云本还有话说,可瞧着他猝变的脸色那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回来后,不知是什么原因,不但不现一丝倦容,还兴味盎然,才刚躺下,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她的衣领。
第一百三十七章皇宫似海
可暮倾云只要一想到他刚与别的女人*交合,就会感到一阵的恶心,推却地往里睡去,娇声道:“皇上!眼看就要天亮了,保重龙体要紧!”
“朕状况很好!”夏侯一落也随她往里睡去,一把拽软绵绵的她入怀,那刚劲有力的大手又向被拉扯得大敞的领中探去。
眼见那柔软即将被一把抓住,可她实在无法接受他的侵犯,两只小手便紧紧地锢住他的腕部,使了大力,冷冷地望着他,“皇上!你说过不勉强臣妾!”
久久的凝视,冰与火的相对。
他在她似水明眸中看到一抹决然,一抹淡淡的醋意,也忆起了昨夜的话,便放开了手,愁煞了地道:“云儿!你什么时候有兴趣?”
成功退敌,目的达到。
她抬眸嫣然一笑,浅蓝色的眸子轻眨,渐渐泛出一抹深邃的爱意,异彩连连,又是那温柔如丝的话,“皇上!你累了,睡吧!”
他眨动眼睑的次数这在瞬间慢腾、无力,宛如铺天盖地的睡意来袭,一对凝住的瞳仁里泛出茫然的喜悦,恍惚中,又看见了一袭轻纱的她站在摘星楼俏皮回眸的情形,便甘心地沉浸在这片溺死人的柔情蜜海之中,在眼皮阖上时,发出了粗重的呼吸声。
哈哈……她在心里笑得流云翩飞,喜不自胜。
原来那忘忆说的话这样灵验,只需眼眸锁住对方,精神放松,释放如大海般的爱意,便能让对方进入梦中。
这简直就是催眠,可又不是!
她在窃喜中又无缘无故地想到了那一身诡异之气的白衣男子,却说不清楚是为何?
醒来时,漫阳几许,如昨日一般又是一个好天气,身旁已是空空如也,夏侯一落早就上朝去了。
她睡得很香,精神焕发,小脸微红水润,一番梳洗,还特意在头上点缀了几支金质的小蝴蝶。
哪怕是在病中,她都是那么妩媚而不失一股飘飘出尘的仙味。
暮倾云满意地在殿内转了个圆圈,这才美美地向座榻坐去。
玉儿的心情也跟着她好起来,不时捂嘴偷笑一下。
吃了点稀粥,刚放下碗,她就突然想起太妃来,便说要去给太妃请安。
羞月眉头一皱,担心地道:“娘娘!依奴来看,太妃不理诸事,还是要依了宫里的规矩,去向太后请安,这样,娘娘也免了遭人非议。”
她们还不知道夏侯一落昨夜给了她特许。
她美眸之中异彩横溢,骄傲地抿嘴一笑,得意地道:“皇上说了,本宫身子不好,暂时可以不去向太后请安!”
几个侍女讶色一片,这可是一个至高无尚的特许,她们几人随即欢喜起来。
说实话,说着违心的话,戴着一幅假面具做人,主子累,她们也跟着累,也很烦那日复一日必要守的规矩。
看着暮倾云忘形地晃了晃头,固执地仍要出门,羞月又苦着脸道:“娘娘!太妃那儿还是不要去!”
这下,暮倾云的心底蓦然腾出一团怒火来,不奉行锦上添花,可她还是懂得雪中送炭,何况太妃唯一的儿子不在身边。
她双眸燃烧着两团大火,义正词严转过身来,单手负立,散发出一股正义威严的气息,怒视着羞月,“为什么?难道你没听到太妃昨夜晕倒了吗?”
羞月吓了一大跳,带着仙气的香妃喜悦时说不尽的妩媚,有怯意时清纯得如邻家女子,而这冷脸便有那么一股让人生畏的感觉。
她赶紧向地下跪去,抽泣着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妃住的静香阁据奴观来,外松内紧,一举一动全在侍卫的眼里,所以,娘娘可千万别去,这会让皇上不悦!”
“你是说太妃形同被软禁了?”暮倾云脸色大变,黑眸如夜幽深,猝然忆起昨夜夏侯一落那番急剧起落的表情,原来关心是假,是担心人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失神地跌坐在座榻上,嘴里喃喃自语,“原来这宫里的事这么复杂,那妇人也太可怜了!怪不得,足不出户,想是也身不由已。”
几个侍女身子一颤,在这时全跪在了地下,眼里含泪,“娘娘!这事,在宫内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这些话,你可别乱说!”
“本宫知道了,全起来!”她沉痛地闭上眼,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虚空扶去。
门外突传来侍女的禀报,说芳仪派人来了。
她便敛了伤痛之色,整理了妆容,眼神示意羞月唤进。
殿门一动,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宫女走了进来。
她向暮倾云福了福身子,把手中捧着的一个香囊恭敬地递上,嘴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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