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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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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

清军冲至军前,明军第一排用带着刺刀的长枪突刺,后排的枪兵也拿着刺刀从空虚攻击,带着血槽的刺刀刺入马胸,很容易就拔了出来,清军纷纷从马上摔将下来。

清军骑兵冲近之后,骑在马上高出步军,目标极大,被火枪硬后边的火力手点射,死者甚众。

多尔衮的骑兵一冲不破,纷纷后退。骑在马上,多尔衮可以看见官道上连绵的军队都打了起来,这样分散打群架,显然没能发挥清军的战斗力,多尔衮情知照这种打法非得覆没不可,急令人鸣金向东撤退。

清军八旗骑兵因为机动好,很快就有许多人脱离了路面,而剩下的步兵,特别是绿营步兵极多,只能被人砍杀。

清军向东侧后退,明军轻骑趁势掩杀,清军边跑边向后放箭,明军轻骑也放箭射之,双方互有死伤。

多尔衮率骑兵向东北面跑路,各处八旗骑兵也纷纷聚了过去,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多尔衮见清军轻骑紧追,心中大怒,叫人率军应战,满清调转马头,双方拼杀起来。

明军西虎营步兵赶到,前面的明军轻骑向两侧转移,中路让开,西虎营用火器射之,清军又有大量死伤。

这时东南面突然出现了大股满清骑兵,多尔衮一看,说道:“豪格回来了。”

因援军至,清军欢欣鼓舞。不料过了片刻,才发现豪格后边跟着黑压压一片明军重骑兵。

“他妈的!”多尔衮大骂了一声,“传令豪格,给我顶住那股重骑兵,别引过来!”

“喳!”

这时候赵谦也看见萝卜的重骑兵过来了,当即下令道:“命令罗将军向多尔衮冲击!”

“得令!”

旌旗舞动中,明军重骑兵冲开了豪格的骑兵,向官道东面的多尔衮骑兵直扑而去,清军发箭射之,重甲不透,明军骑兵风卷而至。

萝卜身先士卒,撞得清军人仰马翻,立刻就撕开了战线,重骑兵突入清军阵营之中,拼杀起来。

多尔衮面红耳赤,大骂道:“豪格!饭桶!”

多尔衮这边被伏兵骤然出击,还没有排成阵法,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本来就难以支撑,就看着豪格的几万骑兵有所准备,可以一战,不料一下就被明军骑兵冲破,直扑多尔衮。

豪格叫明军骑兵向东面的多尔衮冲将过去,他可不愿意打那些砍不动的骑兵,但现在大战爆发,自己总不能带着兵跑了,于是豪格便欲找一部好打一些的明军开刀。也算是参见了大战的。

骑兵当然打步兵最好打,居高临下,冲击机动也强。于是豪格看准了多尔衮西南面的明军步兵。

此时西虎营面对的是多尔衮,想着东面,豪格在东南方向,正对着西虎营的右翼。赵谦见豪格并未追上萝卜的重骑兵厮杀,恐其欲攻西虎营。

赵谦马上下令道:“命令西虎营攻击豪格!”

指挥驾车上的锣鼓一声响,便有传令官打着旗语指挥西虎营火器步军。

西虎营方阵向右转身,调整队形,时豪格率军冲至,明军侧翼新军步骑冲了上去,围攻豪格左右两翼。豪格直扑西虎营,招来了一顿排射,众军纷纷落马,冲至营前,又面对了一排排带着刺刀的长枪,捅下马者不计其数,偶有军士砍杀了几人,冲进阵中,但明军军士竟不畏死,不但不退,反围上来报以乱枪。

豪格冲杀一阵,无法破明军火枪方阵,一部向侧翼厮杀,侧翼是围攻豪格的新军步兵,抵挡不住,被践踏砍死无数。

豪格骑兵杀散侧翼步军,一部绕到西虎营侧翼,时方阵还未转向,未能组织起有效防御,清军砍死许多人,突入了西虎营阵中。

营中军官大声叫骂,方阵中部被冲乱,清军骑兵来回冲杀,西虎营军士端着长枪拼杀,双方互有死伤。

赵谦在望远镜里看着眼前的情况,镜筒被他的双手沾满了汗水。张岱也看到了西虎营防线被突破,痛心道:“西虎营这次得遭重创……大哥,快令轻骑兵增援!”

赵谦将望远镜转向,看见新军数万骑兵正绕道东面、北面,截击多尔衮,合成包围之势,赵谦咬着牙道:“新军骑兵断了多尔衮去路,破清军主力就在今日,叫命令新军步军攻击豪格,协同西虎营对付豪格骑兵!”

提着朴刀和长兵器的新军步兵,在骑兵中冲杀,损失惨重。西虎营勇猛拼杀,也是死伤惨重,但豪格骑兵在拼命的明军里面,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战事持续了一天,冬日日短夜长,天色渐渐变暗。双方犹自混战不已。

多尔衮那边,抵挡不住萝卜重骑兵的冲击,本来混乱的队伍更加混乱。多尔衮见多是清军落马,明军重骑兵压根砍不动,往往只有好几个人围住一个打,才能将其弄下马去。多尔衮遂下令骑兵向北突击。

北部是明军轻骑兵,多尔衮欲突出去,被轻骑兵抵挡,双方又是一阵混战,多尔衮又调人马向东冲突,照样有明军骑兵,多尔衮被围在中间,重骑兵又在东南方向猛攻,清军力见不支。

多尔衮见自己的人马是越打越少,只见西南方向明军兵力薄弱。多尔衮遂率骑兵向西南冲去。

清军骑兵有机动优势,多尔衮当然了解自己的军队,西南方向虽然是明军的地盘,但是只要冲出新乡的包围圈,转来转去,总是能跑掉。

多尔衮主力向西南跑去,马蹄轰鸣,豪格见到状况,知道多尔衮要突围跑掉,豪格大惊,要是多尔衮跑了,他豪格在这里,就会被四面合围,不死何往?

豪格遂率军向西南冲杀,脱离了西虎营,西虎营死伤甚众,众军火大,从后边用火枪追着豪格射击。

不多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多尔衮喊道:“趁夜冲出去,集合兵马再与明军决战。”

不料这个时候,西南方向突然出现了大量火把,将西天照得如白昼一般明朗。多尔衮看去,平原上排满了战车,原来是明军车营赶来了。

车营装备太多太重,走得慢,却在紧要的时候堵死了多尔衮去路。多尔衮仰天长叹,心就像掉进了冰窟一般。

前锋骑兵冲击车营,立刻招来了车炮上的霹雳弹,冲前边的骑兵被打成了筛子。冲进车营,战车左右仅靠,上面全是利器,要是勒马不住,撞在上面,立刻便人马双亡。

车上的火枪手躲在上面有火器射之,清军无法破阵。

多尔衮在辽东时也打过车阵,要是对方组成了阵法,要从正面强破几乎没有什么希望,满清的武器就只有那么点技术含量。

时豪格从后边跟了上来,堵住了多尔衮去路,多尔衮心里添堵,下令道:“命令豪格为前锋向东突围。”

豪格后面的明军轻重骑兵一起追了上来,多尔衮又堵在前面,豪格夹在中间,只得调转马头,应战明朝骑兵。

黑夜降临,月亮洒下惨白的冷光,在雪地上反射出白光,众军已经点燃火把,光线忽明忽暗,双方四五十万人马,在卫辉府的平原上展开厮杀,大地上到处都是尸体,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浓。

清军被堵在中间,四面冲杀,双方都丢下了无数尸体,死人变多,活人变少。冷风吹来,就如阴风惨惨,令人毛骨悚然。

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月亮落下,只有火把的光辉。大地上的尸体已经超过了活人,人马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凹凸不平,行走困难,都是尸首。

清军死伤大半,明军也是伤亡惨重,人困马乏。赵谦的神经紧绷了一晚上,眼圈已经泛黑,身上油腻异常。

这时有军士报:“大人,豪格率军从北面突围出去了。”

赵谦问道:“多尔衮呢?”

“还在里面,罗将军问是攻击多尔衮还是追豪格。”

“放了豪格,把多尔衮围死!”赵谦咬牙道。

天色大明,太阳从雪地里升了起来,红黄的光辉如万箭刺破了夜空,大地明朗起来。

地上黑压压摆着一地尸体,在远处的雪山雪地映衬下,说不出的悲壮。

多尔衮的人马被耗死殆尽,周围明军车、马、步军将其围了个结实。多尔衮身边不足千骑,完全没有冲出去的希望,停止了冲击。

时不时“砰”地一声,就有个清军落马,明军大喊:“老实点,再动全部射杀!”

赵谦策马远远地看着多尔衮,多尔衮一身是血,北上插着几根箭羽。赵谦喊道:“多尔衮,跪下!向大明死难的军民谢罪!”

众军呼道:“跪下!”

“哈哈……”多尔衮仰头哈哈大笑,突然张弓对准赵谦,拉满了弓弦。众军大惊,“大人小心,保护大人……”

亲兵急忙策马挡在了赵谦前面,这时多尔衮的箭“砰”地一声脱弦而出,劲风飞过,一箭就将赵谦前面的一个亲兵胸口射穿,那亲口的口中立刻哇地吐出了大口鲜血。

“砰砰……”一排火枪开火了,人的惨叫声,马的嘶叫声,不绝于耳。

几轮排射之后,剩下的清军被屠杀殆尽。

众人提着长枪走过去,一个个捅了一遍,其恨意不言而喻。赵谦走将上去,已经有人将多尔衮的尸体拖了出来。

赵谦道:“把头颅砍了,尸体示众,头颅盒装,派出使臣送往京师,叫满清立刻投降!”

“哈哈……”赵逸臣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大人,清军主力被歼,当今天下,大势可成也!”

赵谦见着地上的尸体和负伤的众军,为了军心,没有笑意,也没有说话,只默然不语调马而走。

众军收拾战场,在冻硬的土地上挖万人坑,也得忙活一阵。几十万尸体!

想当初南京大屠杀,有考证说被屠杀了三十余万,也分多日分批屠杀,推进江里,焚尸,活埋……等等手段,才弄死三十万,现在这平原上躺着的尸体,不下三十万,短短几日之间便死了一地,场面何其惨烈。

赵谦弃马上车,下令卫护返京。清军满汉蒙八旗军主力被歼灭,元气荡然无存,已经用不着赵谦自己去操心后继战斗了。

劳累的几日,没合过眼,前两日还眼皮打架支撑不下,到了现在,事情完结了,赵谦一身疲惫,歪在马车上,反而睡不着了。

“传令邹维涟负责卫辉府兵事,修整几日,通牒卫辉府大城守军投降,向北推进。”赵谦撩开车帘,说道。

“得令!”

赵谦呼出一口气,心道:什么事都回去再说吧,休息几天再作打算。

车队刚刚动身,这时路边一阵马蹄声,又人喊道:“禀报大人。”

“停车。”赵谦打开车窗,问道,“何事?”

“是吴三桂的家眷,陈圆圆到军中求见,末将便带来了。”

陈圆圆?赵谦当即说道:“带过来。”

这时几个军士带着一个身穿毛皮大衣的艳丽女人走了过来,正是陈圆圆。

陈圆圆见到赵谦,目光冷淡,作了个万福,说道:“妾身见过赵大人。”

赵谦道:“外面风大,上车来说。”

和赵谦同车的赵逸臣和张岱走下马车,准备换乘。来的是女人,他们在中间多有不便。但赵逸臣知道陈圆圆是吴三桂的妻妾,心念赵谦安危,对左右的千代做了个眼色。

千代会意,上前扶住陈圆圆上了车,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现在满清主力被灭,赵谦主宰天下沉浮,赵逸臣是明白人,历史上像这种情况,基本是要做皇帝的人,自然要多加注意。

陈圆圆走上马车,千代扶他坐了,自己坐在旁边。千代虽然眼睛望着别处,但是陈圆圆如有异动马上就不会被制住。

陈圆圆冷冷看了一眼赵谦,说道:“夫君在赵大人营中,可否让妾身见一面?”

赵谦因为疲惫,一下子精神从紧绷中松下来,思维有些迟钝,一时没有回答。

陈圆圆道:“妾身没有地方去,愿与夫君死在一起。”

赵谦听罢心下不爽,说道:“吴三桂乃是汉奸,圆圆姑娘是汉人,何必为这等人去死?”

陈圆圆道:“妾身不管三桂是汉奸也好,英雄也好,妾身只知道,只有三桂能保护妾身,给妾身衣食住行……”

赵谦叹了一气,说道:“好吧。”

段四七 正是想登基

吴三桂的关宁军在开封战场被邹维涟大军和西虎营援军四面围定,全军覆没,吴三桂也被活捉,已经押送回了南京。

陈圆圆要见吴三桂,就只能和赵谦去南京。赵谦答应了陈圆圆让她见三桂,两人便无再多的话了。

赵谦身心疲惫,和同车的陈圆圆、千代相对而坐,赵谦疲惫地歪在座位上,马上有些颠簸,他睡不着。

赵谦打开车窗,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车里的三人身上都是一颤。赵谦看着外面单调的雪景,心道:我赵谦到大明朝二十年来,坏事做了不少,或者说基本都是在干坏事……

但是只要干对一件事,什么罪孽都可以抵消了。

赵谦干对的事,就是把清军蛮夷之邦赶了出去,这绝对是天大的对事。击破多尔衮三十万主力,满清还有什么力量和明军抗衡,收拾铺盖滚蛋是迟早的事。

这么想,赵谦的良心好受了些,既然已经干对了一件事,那么多做几件坏事也是无妨。一条路走到黑……他想着的是不是要过把皇帝的瘾。

冷风吹在赵谦的脸上,让他的头脑冷静了些,倒是同车的陈圆圆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手臂,冻得发抖。千代端坐一言不发。

现在新军余部的兵权仍在邹维涟之手,西虎营和水师陆战队的兵权在张岱手中。赵谦想着是不是要任命张岱为新军副总督,牵制邹维涟的军权。毕竟赵谦更信任的是张岱。

但转念一想,要是想夺取皇权,得需要不少人支持,支持的人越多越好。邹维涟做了那么年官,人脉是有的,赵谦肯定需要他。

不如依旧让邹维涟掌兵,表示对他的信任,好争取支持。

而张岱手里的军力,需要调回南京,应对一切可能的事。赵谦想罢,对窗外喊道:“笔墨伺候。”

有军士拿着纸笔上了车,赵谦写了两道亲笔信。一封给张岱,命其调西虎营及水师陆军回南京。一封给邹维涟,命其全权负责北部战线事宜。

写罢吹干,命人封了,寄递卫辉府。

赵谦办完事,终于把车窗关上,陈圆圆松了一口气。赵谦没有管她,心里犹自盘算着今后的路。

其实他也不是十分想夺权做皇帝,那样意味着要杀许多人,汉人。但是看明朝历史上,曾经手握大权的大臣有多少善终的?特别是赵谦这样功高震主的人,等那小皇帝羽翼丰满之时,能给自己好果子吃吗?

赵谦就是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家里那些靠自己才能活的女人打算。还有跟着自己拼了半辈子的韩佐信张岱萝卜等人谋条活路。

不得不说,赵谦的心是黑到了极点,手上沾满了血腥,但是他对自己亲近的人,却很是挂心。比如秦湘和自己两个结拜兄弟。就算赵谦要杀天下人,也不会拿自己两个兄弟开刀,就算将来他们有可能是威胁自己后代的隐患。

赵谦咬了咬牙,心道:妈的,一不做二不休,干皇帝!

军机处那套班子,直接就可以替换朝廷的权力中心,就像明成祖那样干,杀光旧臣,用新臣重建国朝!

车队偶尔在路上搭营休息,行走了八天,才到达南京。赵谦先回了赵府,他需要的是休息,调整了状态,还有更大的事等着他去办。

韩佐信等人听说赵谦回来,欲来拜见,皆被告知第二天再来。

陈圆圆自然有人安排住处。随同赵谦回来的赵逸臣私下问千代:“大人在车上可曾和陈圆圆说话?”

千代道:“说的很少。”

“哦。”

在卫辉府的时候,陈圆圆在赵谦面前说愿意和吴三桂一起死,赵谦脸上闪过不快。赵逸臣自然看在心里。现在结合千代说的话,赵逸臣可以判断,大人对陈圆圆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心理。

卫辉府大破清军,天下大势基本已定,还有两股力量,李自成和李定国,都不是明军的对手。赵逸臣很容易就可以猜到,赵谦极可能登基开国为太祖皇帝,那么赵谦手下这帮心腹,就是开国元勋……

作为赵谦最重要的谋士,就是韩佐信和赵逸臣。赵逸臣心里盘算着韩佐信自赵谦出仕起就跟在左右,必是丞相,而自己,更应该得到赵谦的信任,更应该多为赵谦作想,不然到时候被韩佐信压的头也抬不起来。

赵逸臣想罢,向着陈圆圆的住处走去。敲了敲门。

“是谁?”

“是我,赵逸臣。”

陈圆圆一路上已经知道赵逸臣是赵谦身边的人,便开了门,行了礼,请赵逸臣入内。

陈圆圆亲自为赵逸臣泡茶,说道:“还请赵大人为妾身美言几句,让妾身最后见三桂一眼。”

陈圆圆的打算是死在吴三桂面前,让他心里有个念想,反正都是死,何不凄美一些呢?

赵逸臣喝了一口茶,沉默了片刻,说道:“大人一言九鼎,答应让你见,就一定见得着……就在这两天,因为吴三桂不久就会被行刑。”

“哦。”陈圆圆的神色有些黯然。

赵逸臣自然猜得到,陈圆圆见了吴三桂就是要去死。因为正如她自己所说,吴三桂一死,她没有地方可去了。

赵逸臣说道:“吴三桂做了汉奸,屠戮同族,罪大恶极,定当斩首示众。圆圆姑娘和他一起死了,只能遗臭万年,不可能成为佳话。”

陈圆圆道:“我没有地方可去。”

赵逸臣道:“南京郊外有座静修庵,只要本官言语一声,定会善待姑娘,何不在那里了却尘缘?”

这里是赵府的外院的倒置房,在赵府之内,耳目众多,赵逸臣就是要让赵谦的人知道自己劝说陈圆圆的事。

这个逻辑很简单:赵谦既然对陈圆圆为吴三桂说话心有不快,自然不愿意看到陈圆圆为了吴三桂而死。

赵逸臣话已说到,便起身准备告辞:“本官自会给静修庵言语一声,圆圆姑娘什么时候要去,都可以。”

却不料这时陈圆圆突然神色一变,说道:“我不会接受你们的馈赠!”

赵逸臣先是惊讶,转念一想,可能是陈圆圆觉得赵谦等人是杀害她亲夫的人,赵逸臣便说道:“非大人要杀吴三桂,是天下要杀吴三桂,望圆圆姑娘好自为之。”

陈圆圆原来的名字叫罗琦,乃是长安罗财主之女,她想起赵谦当初为了自保,对自己一家人置之不顾,心中早已愤怒,怒道:“告诉你们赵大人,他就是一个没有天地良心的小人!”

赵逸臣大惊,忙告退而出。

当赵谦得知了这里发生的事,心道:天下人解我者,有几人屿?倒是陈圆圆看到了他为人不知的一面。

同时赵谦对赵逸臣的用心,心里也有看法,心道:这个人倒是很合为的心意。要是身边所有办事的人都要韩佐信一般,赵谦活得岂不是更累?

赵谦没有和陈圆圆计较,并未食言,叫人安排了陈圆圆和吴三桂道别。陈圆圆带了毒药进去,二人双双死于狱中。

后来陈圆圆的尸体被安葬了,吴三桂的尸体被挂在城中鞭尸示众。百姓交头赞和,大呼过瘾。

赵府的院子乃是五进大院,进了大门,过了门厅,就是外院,马房、仆人之内的就住在外院的倒置房。然后是二进,里面的院子基本就是赵谦白天生活办公的地方。从长廊走过去,会客厅的旁边就是书房,一般赵谦接待心腹,都是在书房。

院子后面三进四进,后罩房这些地方,就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了,那是赵谦的内眷住的地方。

赵逸臣早早地从家里出来,到了赵府门口,坐在马车上,并不下车,长随不解,问道:“大人为何不进去?”

赵逸臣笑道:“等韩佐信进去之后,出来问他便是了。”

不一会,果然韩佐信坐娇到了赵府门口,长随方叹主人神机妙算。

韩佐信走进门厅,无人阻挡,又进了二院的大门,也无人阻挡,见到仆人,问道:“大人在书房么?”

仆人道:“东家已在书房办公。”

“去禀报大人,韩佐信求见。”

“韩先生请稍等。”

不一会,仆人便叫韩佐信过去,韩佐信穿过长廊,走到书房门口,门口的侍卫说道:“东家,韩先生来了。”

韩佐信走了进去,门边的众侍卫退开五十步,仆人上茶毕,也退了出来,只要有赵谦的心腹在里面,仆人侍卫等都不敢擅自靠近。

韩佐信走进去,便祝贺赵谦取得了对满清的大捷,两人说了会话,相互表示了分别那段时间的想念,然后才进入主题。

“满清现在已不足为患,退到关外是迟早的事。”赵谦说道,“现在还有李自成和李定国两部人马,佐信有什么万全之策应对?”

韩佐信沉声道:“现在大人最要紧的不是对付李定国和李自成。”

“哦?”赵谦看着韩佐信,自然知道他是说最要紧的是怎么准备篡权登位,但赵谦却不好明说自己要当皇帝,这种话叫韩佐信说出来比较好。

果然韩佐信道:“自京师被贼人所破,大明实亡,今乃大人一手扶大厦之将倾,不以正乾坤,君临天下,更待何时?”

韩佐信说得很直白,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古往今来,皇帝谁不是拼了命想做,现在什么条件都有了,没有不做皇帝的道理。

赵谦想起历史上赵匡胤想当皇帝,但都是靡下的将领强迫将龙袍批在他的身上,“勉为其难”才当的,建立的宋朝。心道自己是不是也要做个姿态拒绝一番呢?

后来一想,反正这里没外人,自己说不做皇帝,将韩佐信等人的前途置于何地?赵谦想罢干脆直白地说道:“登基还得等李自成和李定国灭了之后,再无大军威胁,方可谋事。”

意思就是说,老子正准备怎么当皇帝呢。

韩佐信听罢很高兴,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但得早做打算,将局布好了。”

赵谦道:“这种事,把军权牢牢握在手里便行。朝中大臣,先查清楚阵营,不服者全部杀掉,然后叫朱慈炯禅让帝位。”

韩佐信听罢赵谦这么干脆直接,深得人心,干大事就要这般干,早已心花怒放,韩佐信好像已经看到,史书里重重地给自己作了传,当然是正面的,史书不就是人写的么,韩佐信身为赵谦心腹,翰林院还敢乱写不成?然后就是韩家子孙将自己的牌位高高挂起,列代膜拜……

韩佐信道:“大人在西虎营和水师中多有亲信死士,统率乃是张岱,这股军力定然没有问题。届时入京师,先让邹维涟出关追击满清余孽,调离京师,然后大事方成。”

“佐信与我不谋而合。”赵谦笑道。

韩佐信心情很好,思路清晰,又说道:“现在暂时可令邹维涟驻扎在卫辉府按兵不动,定有收获。”

赵谦道:“佐信请讲。”

“时李自成早已北上窥欲京师……李定国在山东,锦衣卫查探到,李定国已获得朱由榔,私藏于军中,定然有所图。朱由榔的作用无非就是让李定国拥立为帝,他既然有此想法,就得占一块地方,只有占了京师等地,才有气象……于是李自成和李定国必有一战,咱们等在南边,收拾残局便是。”

“好,我一会便传令邹维涟按兵不动。”

两人商议毕,韩佐信出,正遇上赵逸臣,二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干事,相互拱手执礼问好。赵逸臣低声道:“大人有何打算?”

韩佐信这个时候心情很好,再说赵逸臣也是经常在赵府出入的人,韩佐信也没必要卖关子平白得罪一次,便说道:“你我怎么想,大人便怎么想。”

赵逸臣笑道:“多谢佐信兄提点。”

赵逸臣告别韩佐信,也不进赵府了,而是直接到赵府旁边的院子里找孟凡。这个偏远驻扎着赵谦的心腹卫队,随时保证赵府的安全。孟凡便是这里的负责人。

孟凡听说赵逸臣来访,亲自迎出门外,将赵逸臣迎入院中。

二人进了北边的屋子,赵逸臣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军士。作为赵谦的心腹谋士,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有什么事找孟凡,孟凡会意,下令道:“五十步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大人。”

因为赵逸臣在军机处,而孟凡直属赵谦,这两个地方,在朝廷里都没有官职,难以分高下,所以彼此谦让了一番,才分宾主而坐,孟凡坐了上首。

孟凡客气道:“不知先生今日来有何指点?”

赵逸臣沉声道:“大人已在筹备大事……”

孟凡又惊又喜,因为赵谦如果做了皇帝,下边这些跟着打天下的,就是封王封侯的时候了。

不管以后赵谦老了怎么为后代扫清道路,那时候,大伙荣华富贵都享受得差不多了,就算权力没了,甚至性命没了,赵谦念在这些人的功劳上,肯定会给这些人的子孙富贵。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留名青史。

所以孟凡和赵逸臣等人一般的心情。

赵逸臣又加了一句:“这种事,孟兄应该清楚,只能我们这几个人知道。”

孟凡忙道:“我按照大人的意思,整合青帮为眼线,如何不懂这些道理,逸臣兄请放心。”

孟凡已经猜到,赵逸臣此次来就是为了情报而来的,所以先就提出了青帮。

赵逸臣心道,和孟凡说话当真畅快,也就不拐弯抹角,低声道:“现在锦衣卫是高启潜在掌管,高启潜以前和大人的关系……”

虽然以前崇祯在的时候赵谦情急之下要称高启潜为干爹这样的窘事,赵逸臣不清楚,但是赵逸臣可以想象得到,当初赵谦肯定对高启潜百般奉承,对于一个要当皇帝的人,以后会留高启潜在身边继续做太监吗?

赵逸臣继续道:“……锦衣卫报给大人的情报,从现在起不可完全相信,你们得在高启潜身上多下点功夫,摸清他什么时候在干什么,明白吗?”

孟凡沉声道:“宫里边咱们也有人,逸臣兄交代的事,我一定照办。”

这个时候的南京紫禁城,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赵谦破清军主力,一般的人看得比较浅的人,当然感觉是为汉人出了一口恶气,兴高采烈。不过也有些人,预见到了什么,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

这些人,就包括高启潜。

高启潜作为一个太监,以前在崇祯手下还混得不错,后来崇祯死了,基本没有盼头了,这个时候赵谦占了南京,又有人做了皇帝。凭着和赵谦的交情,高启潜再次混得人模人样。

现在清军被大破之,高启潜意识到,主宰天下最可能的人,是赵谦。

皇帝又得换,这回要真是换了皇帝,那就是赵谦本人坐上去了。高启潜在心里想着,要是赵谦做了皇帝,自己还能在宫里侍候么?

高启潜的头发也有些花白了,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一时感概良多。

段四八 国手神医术

赵谦进宫献表,在宫门口见到高启潜,高启潜忙躬身拜道:“奴婢拜见太师。”

以前赵谦在高启潜面前自称下官,卑躬屈膝,现在手握天下权柄,是否会对高启潜不利,这样的事赵谦还没来得及想到上边去。这会儿高启潜自称奴婢,赵谦倒是吃了一惊。

“高公不必多礼。”赵谦忙扶住高启潜,“高公通报一声,我进宫向皇上进献卫辉府大捷的贺表。”

“太师请到这边稍等。”高启潜一副低三下气的模样。

赵谦走进外廷中等候的当口,想起高启潜的事。

众人都猜测赵谦如果做了皇帝,不会再留一个这样的奴婢在身边,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微妙,谁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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