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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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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谦这才急忙住手,将手抽了出来,抱住朱徽娖的肩膀,两人都嘘嘘喘气。
朱徽娖娇喘嘘嘘,柔声道:“两年太久,等你打败东夷,回来我就……”
赵谦心中一动,吞了一口口水,在朱徽娖耳边道:“等我回来。”
正月初,大年刚刚过,众军便誓师出征。西虎营水师官兵多是青年,依依不舍地拜别娇妻,便踏上战舰,港口将士的家眷可谓是莺莺燕燕,美女如云,那送别的眼泪让人填多少词也表述不尽。
赵谦骑马经过港口,看着送别的场面,心道:这次回来,恐怕又得多许多寡妇。
边上一个军士跪在被踩得全是稀泥的地上,面前站了一个老头,老头扶起那军士,大概是他的儿子,老头煞有其事地说道:“你是领取国俸的人,就要急国家之急,凡事以国事为先,切勿牵挂家中。”
军士们乘坐小船上了大船,一艘艘帆船扬帆起航。赵谦赵逸臣张岱三人,连同千代等侍卫同坐一船,战船陆续驶离港口。
赵谦率精兵增援邹维涟的消息很快就传达到了前线,明军士气大增,几个地方的溃败之势因为好消息的传来暂时止住了。
在船舱里,赵谦受到了邹维涟对目前情况的书信。清军中军前锋是吴三桂,其他地方在前面拼命的也是汉军,满八旗居后,几部骑兵四处袭扰,清军一贯战法。这次袭扰粮道的战法却不凑效。
时明军的军粮军械是通过运河水运,又有战舰护航,清军没有任何办法,谁叫他们是马上得天下不是水上得天下呢。运河到开封前线,是用马车牛车押运,但是这段路程短,广设据点防御,袭扰都被打退。
赵逸臣看罢邹维涟的书信,说道:“大人,卑职有一策。”
“逸臣请讲。”赵谦喝了一口茶看着赵逸臣很认真地倾听。
“清军用兵,一向先考虑断粮道,今日却不凑效,是我有水师之故。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逸臣指着开封府道,“我精兵从徐州南面下船,直取开封府,只要攻陷开封,便能直接威胁清军后翼粮道。清军唯有西撤,后翼方不会暴露,这时邹大人之危局自解,从后掩杀,可有斩获。”
赵谦看着地图,在脑子中想象大概的城池山川河流位置,用手敲着木桌道:“是个好计,如果我们占了开封,时彰德西部有李自成,清军粮道从卫辉府运来,我还可派出轻骑多方袭扰,破清军指日可待!可是……不知道邹维涟是否支持得住……”
两人商议了许久,便发书信将方略告诉邹维涟。两日之后,邹维涟回复,西虎营可取开封,新军血战到底。
于是赵谦军加速行军,沿着防备森严的徐州开封一线粮道赶到了开封城外围。
开封城墙又厚又高,楼阁矗立如山,气势果然不凡。有诗曰: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
开封府地处中原,无山,但水网密布,但是今年天气严寒,多数河流都已结了上厚厚的冰,可供大军车马行走,为行军带来了非常大的方便。今冬取开封,真是得天时地利,不然,那些水网,大型战舰又不能过来,实在很难攻击。
赵谦用望远镜看着铁塔、繁塔等高耸的建筑,又看了一番高大的城墙,说道:“先用炮轰上两日再进攻。”
四万大军在开封城外一里半摆开阵势,冷兵器时代的战阵比较密集,赵谦军虽然算是热兵器兵种,但为了增大轮射的打击力度,也比较密集,以五千人一个方阵,布了八个方阵。
五千人列阵是什么模样呢,现在中等规模的中学一个学校的学生大概五千,开学典礼的时候,闹哄哄站在操场里,就是那个模样。不过军队的纪律自然要好得多。
现在有八个操场的人,在平原上摆开,密密麻麻的,场面十分壮观。可以想象,要养着这么多人,还得领军饷,吃喝弹药马匹等等,得要多少物资。运送这些物资,没有火车汽车,实在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所以古代一旦发生战争,将国家拖垮都是有可能的。
炮营有近两千门大小火炮架了起来,步军后面,一大片都是炮筒,斜向天空。
摆开这样的阵势,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要不是西虎营和水师都是精锐之师,军纪严明,恐怕还得多些时候。
这个时候,邹维涟中军已经支持不住了,死了两三万人。吴三桂手里的久战之兵,打起仗来,经验丰富,刀法娴熟,邹维涟手里很多军士压根没杀过人,死得很快,往往凭着一腔热血冲上去,别人虚晃一刀,还没看清兵器来势,明军军士就人头落地了。
死了三个游击,六七个千总,邹维涟被打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力。邹维涟大急愤怒地对帐中将领吼道:“再退咱们就被吴三桂拦腰斩断了!就没有人能抵挡这个汉奸么?”
连汉奸都打不过,众将脸上涨红,一个将领当即出列道:“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往击之。”
“准!”邹维涟抓起将令,投掷案下。
将领姓李,乃游击将军,捡起将令,拱手道:“末将得令!”
邹维涟批上大衣,和众将一起走出大帐,顶着风雪走上土坡上的哨楼观战。但听得远处隐隐的喊杀声,太远了看不见。
时吴三桂的骑兵正在围攻前边的一个军营,火箭射入,帐篷和木栏杆着火,火光腾起,浓烟弥漫,铁骑撞得烧摧的围栏噼啪作响。平原上乱马奔腾,杀声震天。
李游击见状,自引骑兵冲了上去,步军在后,分作两部,一部提着长枪准备对付骑兵的,一部刀盾手,在最后面。
吴三桂一部骑兵迎面对敌,转眼两边的骑兵就杀成一团。后边明军长枪兵至,吴三桂骑兵边打边退,以箭射之,明军多有死伤。
明军骑兵追至,遇吴三桂步军,又杀了起来。这时左翼一支骑兵席卷而至,直冲明军长枪步营。
那些长枪兵提着几丈长的长枪,转向困难,被人从侧面杀来,队伍混乱,被践踏者,死伤无算。
不出一个时辰,就有明军败兵捧着李游击的脑袋逃了回来,邹维涟大怒:“将帅战死,亲兵皆斩!”
那些败兵哭道:“我们不是亲兵。”
邹维涟身边的谋士道:“卑职看还是再后撤五里,将左右翼军率军抵挡。”
“不能再撤了!”邹维涟红着眼睛道,“现在我众军左右翼前锋已经突出阵线,极易被两下围攻,再撤全线都得崩溃!”
谋士又道:“大人请后移,卑职等愿代大人在中军督战。”
邹维涟呵斥住口。
众将跪倒道:“如大人有闪失,全军如散沙也。”
邹维涟这时才说道:“令左右翼后撤,叫庐州营从后翼跟上,抵挡吴三桂。”
下午,有军士报,左右翼前锋几部人马已被穿插包围,断了后路,走不了了,正在血战。
邹维涟心道,现在后撤,那些兵马见主力都跑了,肯定战心全无,唯有覆灭。那可是几万人!眼看手里的兵将越打越少,到时候还拿什么和满清打?
邹维涟问旁边的人:“西虎营拿下开封没有?”
那人答:“中午有消息,西虎营的炮营还在炮击,明日下午方息炮击,大军即开始总攻,一夜可下开封。”
邹维涟握紧剑柄,沉声道:“人在阵在,本官不再后撤,愿诸位共勉!”
“大人……”
这时地平线上变黑,以吴三桂为前锋的清军黑压压一片压了过来。
众人大惊失色,邹维涟刷地一声拔出佩剑,指着前方道:“全军布阵,本官与诸将一同杀敌!”
邹维涟只负责大局方略的策划,具体战役,也是靠下边的人指挥行军排阵,不然几十万人他一个人忙活不过来。
周围马嘶人杂,到处都是人,刀枪林立,将帅骑马穿梭往来,正在忙着迎敌。
段四三 顷刻上天衢
“吴三桂军势不可当,冲击邹大人中军,邹大人正在全力抵挡!”一个军士走到赵谦马前禀报道。
赵谦看了一眼头上中天的太阳,原计划是炮击到傍晚才发动进攻。
邹维涟为了不影响赵谦取开封,至今没有求援。因为开封拿下之后,战局将向明朝这边倾斜。
赵谦大声说了一句:“邹维涟是个硬汉子!”
在冷兵器时代,就如手工生产东西很依靠工匠的手上技术一样,战争胜负很靠士兵的格斗水平和武器熟练度。这就好比两个人打架,练家子自然能一个打几个普通庄稼汉。
邹维涟抵挡不住,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手下的新军前不久还是农民的关系。别人吴三桂的关宁军,打了多少年仗,战斗力是血里火里磨出来的。
就算是赵谦的火器营,要战胜满清八旗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武器在某些情况下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但绝对不是唯一的因素。就如前世明治维新的时候,拥有西方装备的天皇军队在面对武士叛军时,对美国顾问说的那样:他们已经打了几千年战争。
赵谦看着开封那高大的城墙,顶端已经被多处炸塌,墙垛也几乎被炸烂,对张岱说道:“不用等到傍晚了,现在就进攻。”
“得令。”
鼓乐之声响起,众军高唱“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中路的一支方阵开始平步向前推进,进到离城墙一百步,军官大声下令,前排的火枪对准了城头,“砰砰”开始轮射,火光与浓烟在黑衣方阵中腾起,弹丸呼啸而去,城上的墙垛已经被大炮轰的狼藉一片,站上城头的守军就如在排队等着枪毙,纷纷摔下城墙。
八个方阵的步军随后前进,围着城池射击,不出顿饭功夫,城墙几乎成了无人区,没人傻到再站上来饮弹。
后面背着弹药包的后勤军士往来不息,又有运送火药炮弹的马车,就像一个忙碌的工地。
“当当……”弗朗机炮的内管拉出来,摔在地上,随即就有军士用水浇上去降温,冒起白烟,这个场面,让人误想起了蒸汽工业时代的盛况。
“咚咚……呜呜……”鼓声与号角齐鸣,吹号角的军士挺着肚子,腮帮鼓涨,让苍劲的音乐在天下之间回荡。
“杀!”众军想着城池蜂拥攻去,抬着云梯的军士,周围又跟着端火枪的军士,如潮水一般向开封涌了过去。城头上又出现了清军守军,拿着弓箭射下,城下的火枪向上面射击,双方互有死伤。
要是再炮击半天,恐怕清军这点力量都没有了,攻取开封付出的代价要小得多。不过话又说回来,开封这样的都市,被炮击死伤最多的还是平民,少了半日的炼狱时间,平民死伤兴许会少许多。
明军沿着云梯爬上城头,清军第二批守军也上了城头,双方拿着刀子互捅。西虎营也算是百战之师,远程打击凶狠,拼刺刀也不逊色,特别是干步兵,那刺刀是相当麻利,捅进去拔出来就血流如注,带着血槽的刺刀,专门为杀人定制。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一骑向赵谦飞奔而来,高喊道:“开封城破!开封城破!”
赵谦拿着望远镜看着城头上的日月旗,胸口起伏,又一场胜仗!
卫队护着赵谦赵逸臣张岱等人入城,赵谦看着城中火光四起,到处都是火灾,古式建筑多木料,极容易发生火灾,这些显然都是大炮干的好事。
城里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地方,竟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得小心走路才不至于踩在死者的身体上。
赵谦踢到一具尸体,埋下头看时,是一对母子,已经躺在血泊中,母亲至死还紧紧抱着她的孩子。赵谦看着那孩子手边的一个木头雕刻的锣鼓状玩具,弯下腰,使其玩具,放到那孩子的手里。
众军默然,张岱的话打破了沉默,说道:“请大人速速安排大军下一步行动。”
邹维涟还在西边和清军血战。
赵谦站直身体,说道:“二弟与三弟,即刻率骑兵袭击卫辉府一线,断满清粮道,袭扰后方辎重。”
张岱拱手道:“得令。”
“赵逸臣!”
“卑职在!”
“你可能安排救火及修缮城池,构建开封防御。并出安民告示。”
“卑职得令。”
赵谦握住尚方宝剑的剑柄,说道:“其他兵马,随我即刻增援邹维涟。”
时邹维涟仗剑站于营前,坐镇指挥战斗。吴三桂的骑兵已经突入邹维涟的军营,明军骑兵也在往来混战,步军端着长兵器,布成密集阵营对拼。
邹维涟周围已经有敌兵出现,亲兵及卫队拼命护卫。下属跪在地上哭谏道:“大人,快退吧,敌兵已经冲入中军了。”
邹维涟提剑昂首道:“阵在人在!老夫绝不负元辅重托!”
“当!”一骑飞驰而到,侧身一个马劈,地上一个军士举刀去挡,但没挡住,半边头颅离开了身体,鲜血飞溅。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邹维涟回过头去,就看见身着玄黑戎装的西虎营,提着西虎营才有资格拥有的昂贵新式火器跑步而来。火器前段插着闪亮的刺刀,也只有明军精锐,才会这么装备。
吴三桂骑兵见明军援军,组织骑兵向东冲杀。西虎营军官大吼道:“准备!”
众军停止前进,端起长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冲锋而来的骑兵。
“砰砰……”
赵谦身穿板甲,手里提着宝剑,正在大军后边,听着枪声,就知道已经交火。赵谦对旁边的一个游击将军说道:“梁将军,你立刻率本部兵马,绕道左翼,协同左翼新军阻断吴三桂退路。”
“得令!”
赵谦冷笑道:“关宁军从今日起,便成回忆。”
时吴三桂军势不可当,从中路直杀明军中军,邹维涟退了好几次,吴三桂军已经插入了明军阵线。时明军阵线呈凹字形,吴三桂正在这凹字的中间,清军的打算是让吴三桂插入,再从前边和外围杀至,协同吴三桂吃掉凹字两边的明军军队。
赵谦的意图是调出兵马协同凹字两边的兵马向中间靠拢,这样吴三桂就被包了饺子。
赵谦军达到邹维涟中军,时中军正在和吴三桂的关宁军混战,吴三桂的骑兵先行突击,被排枪打退,赵谦军冲了上去,加入战团,双方开始厮杀。
西虎营组成小型方阵,见着远得就用火枪打,冲过来的就用长长的带刺刀长枪拼杀,英勇异常。西虎营也是久经战阵之师,格斗熟练,装弹熟练,吴三桂军中弹身亡者不计其数。骑兵冲来,西虎营官兵勇敢不畏死,又是排射又是乱捅,吴三桂见打不过,下令后撤。
赵谦命令西虎营并同邹维涟中军压上,协同前进。吴三桂得知是闻名天下曾经捉了满清皇帝福临的西虎营,恐被咬住围攻,忙向凹字外面突出。
吴三桂手下有步骑四万,本来展开攻击姿势,各自协同前进十分顺利,现在要退兵,调转方向,各部要联络安排,不然就容易造成混乱。赵谦军追至,吴三桂命令祖大寿为后卫阻击。
赵谦军火器射程近两百步,弓箭射程远者就是一百步,祖大寿又无进攻直扑明军的决心,被火枪一顿轮射,死伤遍野,全军退至一低矮山坡后面,由于火枪的射线是直线,无法在远处打到祖大寿军,冲至山下,祖大寿发弓箭倾斜而下,明军有所死伤,暂退两百步。
祖大寿是当初崇祯朝时清军围困锦州城二度投降的,时洪承畴的十四万援军在松山被击溃,洪承畴投降。祖大寿粮尽援绝,城中又开始人吃人,只好再次投降。这样的情况下,皇太极仍没有杀他。只是没给他部队,没再重用他了。
后来吴三桂也投降清军,祖大寿便到了吴三桂靡下。
赵谦靡下有将领道:“敌兵躲在山后,我如直接进攻,恐有死伤,不如等后边炮营赶到,发炮轰之,再行进攻。”
赵谦本来想下令不顾代价攻之,但将领都说顾及士兵伤亡了,他也不愿意影响自己在西虎营的声望,便说道:“从山侧绕道后方,还要快一些。”
赵谦军调头向南,欲饶行到祖大寿的后面攻击,祖大寿见这样一来自己便没有活路了,当下率军调头就跑,赵谦军跟上,追到吴三桂后翼,用火枪攻之,吴三桂后军大乱,人马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吴三桂得知祖大寿临阵逃脱,大怒,将祖大寿捉至马下,问道:“汝不知军法乎?”
祖大寿狡辩道:“明军火器射程太远,我抵挡不住,险些被围困全军覆没,后撤乃是顾及上下兄弟性命。”
“你不知道迎头冲锋么?”吴三桂怒道。
祖大寿道:“能冲破平西王如何要退兵?”
吴三桂自然知道祖大寿那点人马冲锋是打不过,但是就是要祖大寿拖延时间而已。听罢祖大寿如此目无上峰,吴三桂大怒:“拉出去砍了!”
“凭什么砍我?”祖大寿大喊。吴三桂亲兵一拥而上,将祖大寿按翻在地,摘了他的头盔,夹住胳膊就强行拖了出去。
吴三桂另外叫了一个将领摔军为后卫抵挡赵谦军,自率大军向西撤退。
不多时,忽遇前方旌旗飘扬,一字排开了大批明军,吴三桂大惊,退路已经被断了。
吴三桂见明军中军一部身穿玄黑军服,应该是西虎营的兵马,其他大部全部是邹维涟的新军,便令骑兵冲击。
西虎营火器营以轮射退之,吴三桂又令前锋步骑大批进攻。明军阵营摆开一里宽,侧翼未有强劲火力抵挡,吴三桂军突入厮杀,混战一个多时辰,明军不支,向东后撤。吴三桂率军跟进,却见前面摆着大批战车,组成车营,上面配置利器火炮火枪。
这种战阵本来是明军前期对付北方骑兵的一种战阵,只要结成联营,骑兵很难突破,缺点就是机动不行。
不过现在使将出来,阻击吴三桂却十分有效。
前有堵截,后又追兵,吴三桂仰天长叹。有幕僚进言道:“不如向侧翼突破,外围有八旗军策应,可突围而出。”
吴三桂以为善,侧翼两个方向,南北两边,吴三桂想着北边有宣武卫要塞,不易突破,正欲向南。
幕僚进谏道:“南方我军薄弱,外应很少,不如向北,与大清外围两边夹击,可破宣武。吴三桂以为善,命令后军阻击,自率大军调头向北推进。”
行至宣武,夜幕已经拉开,吴三桂道:“天时也,速令前锋骑兵袭营。”
宣武大营防卫森严,但侧翼军营因为要摆开部署,兵力不加,又正值夜晚,增援也不利,正是吴三桂袭营撕开口子的大好时间。
显然宣武近左的明军已经得到军报吴三桂率军而来,早做好了防御准备,吴三桂骑兵冲至兵营前,明军已列成战阵等候。吴三桂骑兵冲击,明军骑兵迎战,纵横厮杀,杀声震天。
打了半夜,明军外围军队被击溃,这时军士报吴三桂:“后方明军剪灭了吴军后卫,正在追来。”
吴三桂下令冲击军营,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冲向明军军营,军营中火把连绵不绝,形同白昼。
营中发箭射击,吴军落马者甚众,强攻营寨,破之,突入其中,却见明军大队人马从北面有组织地撤退,明军称为撤退,吴军形容之逃奔。吴三桂哈哈大笑:“关宁铁骑,怎会是这帮乌合之中能够抗衡的?”
遂率军北进,一番行军,通过宣武时,天已泛白,东方的天空,光线渐渐明朗,不多时候,便能看见日出了吧。这平原之上的日出,自然要比山区丘陵看着天阳上山要有意思得多。
吴三桂看着东方的白光,高唱道:“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这时东北方向传来轰隆隆沉重的马蹄声,那闷响,好似要将天地踏破了一般。吴三桂大笑:“我军骑兵来了,正可调转马头,再与明军一决雌雄。”
马蹄声越来越响,吴三桂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时朝阳的金光已经破土而出,太阳的一角从地平线上露了出来,远远的马队,在阳光的衬托下,露出了黑压压的模样。
吴三桂这时才想到哪里不对劲:八旗军来援,应该派出传令官相互联络才对呀。
“全军备战!”吴三桂脸上有些慌张,他觉得可能不是八旗军,是明朝骑兵!
但是明朝骑兵怎么会从北边过来?吴三桂大惑不解。
对方的骑兵越来越近,沉重的盔甲撞得叮当作响,那些骑兵头上高高的羽毛竖在空中。吴三桂旁边有军士姓马命甲者高喊了一声:“是明朝骑兵!”
吴三桂心里恐慌郁闷:明朝骑兵大队出现在这里,那八旗军哪里去了?
容不得他多想,东北便拿群身着重甲的马队加快速度,呼啸而来。吴三桂急忙下令道:“骑兵迎战!”
明军重骑兵冲来,冲在最前头的,是一个大脑袋的大将,正是萝卜。萝卜将重型长刀用布条绑在自己的右手上,正所谓刀在手在,刀落手断。
萝卜举起重刀,平指前方,大吼了一声:“杀!”
转眼两军便撞在一起,萝卜提刀第一个突入敌军,刀光闪处,鲜血飞溅,头颅翻飞。
周围的吴军见萝卜猛不可挡,杀人利索,极欲除之,举弓射至,“当当……”作响,那漆黑的板甲竟不透箭羽,吴军大惊,一千总提刀冲将上来。时萝卜正一刀将侧边一个吴军骑兵砍翻落马,那吴军千总从侧后攻之,萝卜身着重甲来不及闪避,被那千总的大刀一刀砍在肩盔上,“哐”地一声,萝卜的战马“嘶”地长声痛叫,被大力下压,险些前蹄跪倒。
萝卜左手急忙抓住缰绳,差点被战马摔了下去,转头见攻击自己的吴军将领,大怒,“驾”地一声,调转马头,提刀便向那千总的脖子上扫将过去,那千总头一低,正想躲过萝卜的一刀攻击,不料萝卜这招乃是虚晃,刀锋平砍至那人的头上,突然停止,刀锋一转,向下竖劈了下去。
“哐……噗哧……”
那吴军千总被萝卜的重刀至头顶正中竖劈为两瓣,就像劈柴一般,鲜血从断口溅了萝卜一身。肠子内脏等玩意从马背上流下,那匹战马简直成了血马。
平原上,不出半个时辰,无主的战马便被厮杀和骑兵驱赶得到处乱跑,欲问战马为何单独跑,那是因为马背上骑的人被杀了,马没死,于是就只剩下了马。
太阳已经完全破土而出,垂在冬天,血红的一团,和地上飞溅的鲜血相互呼应,鲜红红的煞是好看。
很明显,吴三桂的骑兵硬拼不是西虎营重装骑兵的对手,死伤惨重。那么,八旗军哪里去了?
段四四 看血流成河
开封被明军攻陷,满清主力后侧翼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西虎营骑兵进入卫辉府,正遇上清军辎重车队,一番冲锋,斩杀护卫兵马,焚了个精光,沿途硝烟弥漫,好不壮观。
清军恐长此以往军中断粮,又恐被前后夹击,向西撤退,至于身陷明军阵营的吴三桂,自然暂时是没空管了。现在吴三桂手里没有山海关,地位自然比不得以前那般重要,满清没有拿八旗军冒险来救吴三桂的道理。或许等满清全军后退布置妥当之后,再派出快速骑兵策应,这样才是现实的。
于是,吴三桂从北边突围时,正遇上了赶来的西虎营骑兵。吴三桂没有等来八旗援军,等来了明朝骑兵,开始了厮杀。
时吴三桂后边的明军追兵骑兵赶到,一番冲锋,吴三桂被前后夹击,情况堪危。大声下令道:“给我冲!”
北边萝卜率领的重骑兵营如一道黑压压的铁墙,吴军几番冲击不破,死伤惨重。一个时辰后,南边的西虎营步军赶到,西虎营步军前锋轻兵前进,只比骑兵晚了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吴三桂。
“砰砰……”一排排火枪呼啸而至,吴军饮弹落马者不计其数。吴三桂被夹在中间,围了个结实,兵败如山倒,两厢都是大败,尸横遍野。
吴三桂见南边的火器营步步紧逼,远远地就开枪轮射,这种火力造成的死伤比短兵相接还死得快。吴三桂忙调集兵马发动反冲击,意图击垮或者拖延西虎营向中间压制。
时南边的车营正在调来,不过这种兵装备繁琐机动困难,要组成战阵也需要大量时间,一时未到,但一旦到来,吴三桂不可能硬冲。
所以,唯一有机会冲突是北边,那里是钢铁阵线,重骑兵集团。
吴三桂当下安排兵马抵住南边火器营的攻击,调集骑兵冲击萝卜的重骑兵。
南边战线,吴军以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冲击。骑兵基本成了炮灰,仓促之间组织的马队,无法形成大面积覆盖骑射,骑在马上准心不好控制,射出去的箭命中极低。明军没有收到有效打击,火力没有散,强大的火力有效地将冲锋的骑兵打得死了一大片。
最后剩下的骑兵突入明军火枪战阵,在纵深中还没来得及横穿就被长枪上的刺刀捅的一身都是窟窿。
这时后面的吴军步军冲到,战场上步军喜欢用长兵器,个个平举着长枪扑向明军阵营,“噗哧噗哧”,两边的长武器相互乱插,鲜血飞溅,地上躺倒一片。
“后退者,立斩!”明军战阵中的军官大吼。
这时二排的火枪手上好了弹药,平举了起来,“砰砰……”对着面前的吴军士兵便射了出去,弹丸刚出枪管,速度极快,那些军士的前胸后背直接被贯穿,鲜血从弹孔中彪了出来,弹丸犹自没有停止,后面倒霉的人如果正在一条线上,也得中弹。
一排发射,第二排紧接着又换了上来,趁着换队的空隙,不远处的吴军军士再次冲进,双方又是一番突刺,“噼里啪啦”乱响一通,明军纷纷开火。
这时后边的吴军刀盾手突然滚倒在地,就地向明军脚下滚了过来,手提短刀木盾,见腿就砍,明军前排腿上中刀者或被被人抱住大腿者,摔倒在地,抱着吴军的刀盾手扭打,长枪就近之后就没什么作用了,明军军士多半被人捅死。
这时明军后排的军官一声令下,全部半跪于地,端着长枪,见着地上的地滚军就开枪或者拿刺刀捅,背后站着的一排继续轮射。
吴军付出巨大伤亡,没有攻破明军长枪火器营,纷纷向后逃窜,一逃之下,便将屁股对着明军,自然招来了无数的弹丸。
北边的吴军关宁铁骑,面对几乎刀枪不入的重骑兵时,没有了以前的骄傲,中刀落马者不断增加,不但没有冲破重骑兵战阵,反而被人反突击。
萝卜位于战阵中部,手提重型砍刀,勇不可挡,从中路直趋而入,亲兵急忙跟上,后面的骑士见状,也跟了上去,吴军前锋被拦腰斩断。
“将军小心!”亲兵见萝卜前方两名骑兵同时冲来,大呼了一声。
萝卜看准一人,一刀砍将过去,那脑袋就像皮球一样飞向空中,另一个骑士手提长柄大刀,拦腰就像萝卜横斩。
“当……哐!”电光火石之间,竟然看见了钢铁摩擦出来的火花!
“啊!”萝卜痛叫了一声,“嘶”战马受了大力,乱奔起来。萝卜低头一看,肚子上的盔甲被砍得变了形,幸亏还差点砍穿。
萝卜调转马头,正欲去砍杀那厮,后边的亲兵早冲了上来,几个人夹击,那攻击萝卜的骑士身上被插了几个血窟窿,鲜血乱彪。
萝卜杀上了瘾,管他什么战阵策略,见人就砍,直接向前冲,亲兵只得跟上,还有一些和萝卜关系很铁的将领唯恐萝卜有所闪失,也率兵马跟在后面掩杀。
只见一股铁骑,当头一个大脑袋的将领,手提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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